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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柔轻风吹起青纱帐,摇曳的树梢掩映着夜不能寐者的相思,茂密的树枝筛出斑驳的月影,跳动的烛火似在感应断肠人心中的不安。
一只粗糙的大手抚上憔悴的脸庞,掌心带着温柔,指尖却碰触得小心,生怕一不注意就惊动了本来就睡得不安稳的她。
他的女人啊,就会用惩罚自己来惩罚他吗?就会用伤害她自己来伤害他吗?就会用这种方式来给他撕心裂肺的痛吗?就会用这种方式来逼他就范而答应她任何条件吗?
他拇指拂过她的唇,柔得像初春的风,目光投向她消瘦的脸,眸中闪烁的深情不变。
那么,你用对方法了,泺儿。
袁再颢皱紧双眉,将脸贴在她的颊上,轻轻磨蹭,在她耳边喃喃低语:“为什么?”似在问她,又似在问自己。
远方,一对鸳鸯眷侣也在暗自蹙眉。师义庭有感而发地紧握筱儿的手,薄唇微抿。
“他们终是要过这一关的。不知方泺可不可以为袁再颢放弃一切?”她有种预感,一种不是很好的预感。因为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穿越时空的经历,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放弃现代的一切。真不知道方泺会选择哪一方?但这次抉择是逃不掉的。
“我知道我很幸福,因为我们已经过了那一关,并且拥有了你。”那是一种填补了空虚的幸福!有了她,他的一生将不会再有遗憾。
半个月后,方泺和袁再颢又处于冷战阶段。
方泺躺在床上,张口接过袁再颢喂给的稀饭,她已经从初醒时乍见他的喜悦转变成现在的惟命是从。
每天,袁再颢都陪在她身边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比如
“哎呀!”方泺将含在口中的稀饭不住地翻腾,被裹成粽子的手也不停地在嘴边煽风,最后才把这烫人的稀饭咽了下去。
袁再颢皱起眉头,暗自责怪自己的不小心,但当他看到方泺伤还未愈的小手又上来“作怪”时,眯起眼,沉声命令道:“放下。”
听到袁再颢简单的两个字,方泺就乖乖地听令,讪讪地将手放下。
他再次舀起稀饭时在嘴边吹了又吹,最后还用唇试了试温度,才又放到她的嘴里。这一口气喂完,还细心地帮她擦了擦嘴边的粥渍。他对她的过分关心显然超出了冷战的范围。但从袁再颢这几日对她的态度来看,除了命令的几个字外,就是摆着一张扑克脸。
比如现在
被强迫吃完稀饭的方泺又因袁再颢的“躺下”两个字而倒在躺床上,怯怯地看着他。
“闭眼。”看什么看,不知道病人的职责就是休息吗?袁再颢板起一张脸,对方泺的不识趣很不满意。
方泺乖乖地闭上眼睛,对于袁再颢拿她当猪养的行为不敢有半点微词。她知道,半月前她的再次出走真真正正地惹怒了袁再颢。
听筱儿说,袁再颢看到她半死不活的样子后差一点自责得自杀,陪在她的床边一刻都未离开,直到她醒来。她知道他对她好,他在气她的擅自离开,也在气她不好好珍惜自己。唉!她又何尝愿意离开他,当时她只是一时冲动,就只好承受他这么多天的扑克脸了!方泺微眯着一只眼睛想偷偷看看袁再颢在她睡觉时的脸色,是否会变得温柔些。
“闭眼!”她没听到他的话是不?还敢偷留半只眼看他!
一声怒喝后,方泺急忙将双眼闭得死紧,发誓不到下次吃饭时间决不再偷看他了。
袁再颢看看眼睛闭得死紧的方泺,心情到如今仍旧起伏不定。他用这种态度对她,有部分是因为她的不告而别,但更多的是因为自己。他从筱儿那里得知她可以帮助她回到她的世界去,他不敢确定方泺对他的感情有多深,不敢确定她是去是留。所以他暂时将感情封锁起来,他怕她真的提出要回去的时候,他的感情会收不回来。
他只是用一种消极的态度去面对问题,却没有想过,假使他设想的时刻真的到来的话,他真能淡然处之吗?
“咦?她怎么还在睡呀?”靳筱儿走进房里,问坐在一旁的袁再颢,她身后自然跟着师义庭。“我每次来她都在睡,睡那么久,会头昏的!”她直接走到床边,拍拍方泺的脸说:“快起来,咱们说会儿话。”
师义庭拦住要上前的袁再颢说:“你知道的,有些事情是必须要面对的。而且我还想同你聊聊我师娘眼疾的事。”师义庭见袁再颢皱紧眉头,但过了一会他便自动离开,师义庭也跟着出去,留下屋中两个现代姐妹。
“好啦,好啦!别睡啦!”筱儿又去捏方泺的鼻子“他出去啦!”
“颢出去了?”她睁开眼睛,而后小声地问。
“你自己看嘛!”筱儿让开身子,让方泺看清袁再颢到底还在不在。
“呼”方泺长出了一口气,袁师傅在场总给她一种压力。瞧瞧,瞧瞧!她把称呼又改成那个高高在上的袁师傅了。
“在压力吧?没有才怪呢!”筱儿自问自答,自说自话“一个板着棺材脸不肯面对事实,一个畏首畏尾、战战兢兢想去了解却无从下手。他把你当猪养,把你喂得饱饱的,然后再让你睡觉;而你却心甘情愿当小猪,不敢有半句微词。看着你们俩这么过了半个多月,我都累了!唉!”说完,她还不忘叹息一声。
方泺虽然对筱儿的措辞很不满意,但人家说的又都是事实,只得默认。现在,她算是见识到何谓一张利嘴,不知道那个师土匪和她拌嘴有没有胜过?唉,方泺,你怎么到现在还在想别人的事情呢?人家现在是过得和和美美,而你则要面临一个重大抉择呀!
“我正想问你,筱儿,你是怎么走过来的?为什么选择了他而放弃了父母呢?是不是你家还有许多兄弟姐妹还可以照顾他们?”
“哎呀!你一下子开窍啦?还问这么多问题?”埋怨归埋怨,她还是皱皱俏鼻为她一一解答“我父母就我一个独生女。说起我爹地你一定认识的,我爹地叫靳其墨,知道吧?”
“知道,知道!就是那个华裔好莱坞大牌,现在定居香港!他的妻子叫程云,是名律师。”
筱儿赞赏地对她眨了眨眼说:“我爹地妈咪就有一段时空情缘,我现代的爹地是我古代爹地的转世,你明白吗?”
“这样啊明白了。”方泺恍然大悟。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呀!
“所以!”筱儿高声拉回方泺的意识,开始发表她的言论了“所以,我到古代,我爹地妈咪是支持的。因为他们尝过相思两地的滋味,他们希望我幸福,而他们也知道义庭会带给我幸福的。我来古代,他们虽然不舍,但很放心。”
“但我的问题却没有你那么好解决。”方泺黯然地说“我爸妈只有我一个女儿,他们对我很好,失去了我就相当于失去了一切。我离开那么久,不知道他们会有多担心,多伤心。而且,我爸妈也没有那么多的钱,将来老了又没有我在他们身旁”想起来就心酸。方泺的泪水因回忆起往事而滑落。
“可是,你也要想想袁再颢的感触,我看得出,他很爱很爱很爱你!”
方泺的目光闪了闪,泪却流得更凶了。
唉!筱儿又开始叹气!这件事真不是什么好差事!想当年,她也是这样的呀!
“你考虑一下吧,若是考虑好了就来找我。”说完,她便离开,留下方泺一个人思考
“泺儿!”袁再颢看到筱儿回到师义庭身边并且一脸无奈的样子,他的心就提了起来。他急忙跑回来看他的泺儿是不是已经离开。当他看到方泺一个人在流泪时,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放心是因为她还没走,又提起来则是因为她的泪水。
“颢。”方泺看着他,她好想要他的安慰,好想要他的拥抱。
袁再颢硬生生地止住了自己前进的步伐,双手紧握成拳,抑制住自己想要去碰触她、想把她抱在怀里的念头。他知道,她还没有考虑好,在她没有对他说留下时,他什么都不能做!强压住内心由她带来的騒动,转身离开这个他无法面对的地方。
方泺看着袁再颢离开,渐渐地止住了哭泣,但呆愣的小脸上尽是对未来的迷惘。
“义庭,袁再颢他是在泄愤吗?”筱儿看着袁再颢在自家的林中卖力地挥舞着长剑,问身边的师义庭。
师义庭默认,这一点任谁都看得出来。
“咦?他手中的剑是软的!”筱儿看到袁再颢把剑缠在树枝上,借力让自己腾越而起的画面时发现。
“这种剑一般都缠在腰间。”师义庭为她解释“此剑亦柔亦刚,练起来着实不好掌握,练好练精并不容易,但一旦练好了就很难找到与他匹敌的人了。看来,他的剑术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那老公你呢?能不能与他匹敌?”筱儿睁着大眼问。
“高手对决,胜败往往在一念之间。我对他没有胜算,同样,他对我也不能保证必胜。”
“老套。”靳筱儿皱皱俏鼻道:“武侠不说上都这么写。”
“那你还问我?”师义庭捏捏妻子的脸。
“我要对你建立更强大的信心呀!”筱儿耍赖地钻进师义庭的怀里。
适时,袁再颢泄愤完毕,看到师义庭和靳筱儿之间的亲密样子,不禁又开始怅然,正要收剑离开时,筱儿叫住了他。
“喂,袁再颢,你软剑的剑柄上是不是刻了一个‘云’字?”
袁再颢微微一愣,他从未拿此剑示人,她又怎么会知道?
“你认识我师父吗?”难道是师父告诉她的?
“你师父是谁呀?我不认识!”她噘噘小嘴说。
“那你为何又知道剑上刻字的事?”他问。连师义庭都疑惑地皱紧眉头。
“我当然知道,因为这柄剑最先的主人是我爹地,也就是我现代的父亲,是他亲手将我母亲的名字刻上去的。当年,我父亲的这柄剑从不离身,他说要将我母亲掬在掌中,拥在怀里,让我母亲时时刻刻都伴随着他。”
袁再颢眯起眼问:“可是,这柄剑少说也有上百年的历史,你又怎么让我相信它是你父亲的?”
“你难道忘了,我身上有穿越时空的神奇力量!我早就见过这柄剑了!”
袁再颢沉思了下说:“既然这剑是令尊的,它找到了原主,我就原物奉还。”袁再颢摘下软剑,毫不吝惜地将剑送到靳筱儿面前。
“哎呀!”靳筱儿像躲洪水猛兽似的跳到师义庭怀中说:“我不是向你要回来的!我要它又没有用,义庭也不使软剑。他现在到你手里只是证明它和你有缘。是你的就是你的,别人是抢不来,我又干吗要抢的?但不是你的,你也强求不来。也正因为如此,这柄剑在漂泊了千百年之后又回到它最原始的主人,也就是我现代爹地的手中。”靳筱儿拉拉师义庭的手说:“义庭,我们该去看看师娘了。”唉!不知道她别有用意的一番话,他听进了没有?
“你真的这么决定?”靳筱儿瞪大眼睛看着方泺,仿佛她是外太空来的天外飞仙。
“是。”方泺回答。
“可是你不觉得这样对另一方太不公平了吗?”筱儿又问。这个“天外飞仙”的脑袋是不是锈掉了?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
“我知道,但我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了。”方泺无奈地说。
“唉,也是。”筱儿叹息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我尊重你的决定。”
“谢谢。”
屋里的压抑气氛仍然存在,显然袁再颢和方泺的冷战依然在进行之中。方泺被裹成粽子的手已重获自由,但袁再颢还是不容许她用这双手碰东西。
袁再颢例行完喂她的公事后,表情冷然地转过身去收拾东西,方泺则悄悄地下床,向袁再颢的身边走去。
袁再颢眯起眼,显然对已经察觉到的情况感到不满。方泺下床干什么?他面带怒气地转过身,正要用“回去”二字喝退她时,她却更快地冲入他的怀中,紧紧地抱住他。
“不要再生气了,不要再对我这样了!我知道错了!”方泺小脸又皱成一团,声音透着哽咽。
袁再颢的手紧紧地攥成拳头,死死地拽住自己,不让自己也去把她抱在怀里,更忍住自己想吻去她泪水念头。
“我知错了,再颢,你不要不理我了!”她将脸埋入他胸口,声音不稳地说:“我不想走了,我要留下来同你在一起,你若是不理我,我该怎么办?”
“什么”袁再颢的脑子还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信息,她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考虑好了吗?”袁再颢颤抖着声音问,内心的澎湃已经不可收拾。
“好了,你还要不要我?”
袁再颢的双臂终于环上她的身子,紧紧地,紧紧地!“我要!”
他终于等到了,等到了他的小泺儿心甘情愿地留在他的身边!他捧起她的脸,狠狠地吻上她的唇,一解这么多日来的相思之苦,他将所有的热情都倾注在这个吻上,吻得狂野又温柔。他将她抱上床,边吻边褪去她的衣服,他吻上她的心口,吻上完全属于他的身体。多日的压抑,全化为今时的缠绵
缠绵过后,方泺已沉沉地睡去。袁再颢执起她的手,轻吻着她掌心细小的伤痕。他记得那日救她回来,她后上扎满了仙人掌的刺,他一根一根地将刺挑出,那时她已经昏迷,也感觉不到痛了,可是那扎在她手上的刺却像扎在他心中一样!
“还好你留下了,否则我真不知该怎么办。”他将话语吐露在她掌心中
“啧啧,看来战况很激烈噢!”筱儿和方泺坐在一起,看着方泺颈子上的吻痕说。
“你也不差呀!”方泺回讽过去。
此时二人的老公正在为师义庭的师娘医眼疾,留下她们两在一旁聊天。
“你真的还决定要离开吗?要是袁再颢知道你骗他,会怎么样?”筱儿还是不敢想象袁再颢会有什么疯狂的举动。
“我父母生我养我,我是不能抛弃他们的,但我又不想看到颢心痛的样子。所以,在我呆在古代的这几天,我会尽全力让他快乐。也许时光会磨灭一切东西,包括感情。我想时间长了,颢就会忘记我了。”
会吗?筱儿不敢苟同。她爹地在一千年后都还未忘记她的妈咪咧!
“你还有时间,不妨再考虑一下。”她可不想袁再颢最后找到她头上来。
“考虑好了。我同颢说,治完你师娘的眼疾就起程离开西域,我想时间会在这月十五之后,所以我在这月十五那天晚上离开。到时还请你帮我弄点东西来。”
“什么?”她该不是想迷昏袁再颢吧!
“颢是用葯专家,所以只好请你去找你的那个葯神弄一点迷葯迷昏他否则我怕他半夜会醒来。”
呜不会吧!袁再颢知道后一定会劈了她!可恶的方泺,帮她回家还要帮她害人!她已经想象到袁再颢醒来时要把她生吞活剥的样子了!可怜呀!
今天便是农历的十五,是一个月中月亮最圆的时候。方泺看着床上睡着的袁再颢,她将筱儿给她的葯涂在自己的唇上,这样才能将让他发觉的危险降到最小。可是最后他还是发觉了,就在葯性急剧发作的时候,他并没有像筱儿说的那样立即昏倒,而是眯起眼看着她,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更像是要她给他个解释!并且,他的手紧紧地抓住她的,即使在昏睡的时刻也未放松。
“你知道,我舍不得你的。”方泺流着泪亲吻他的唇“可是我必须得走。”她仔仔细细地看他,像要把他的样子烙印在心里,永永远远地记住。
“你好了没?快到子时了!”筱儿在外边催促,觉得自己像个做贼似的。
方泺,挣开他紧握着的手,依依不舍地下了床,打开房门,对筱儿说:“走吧。”
“今天月亮很好,我想我可以顺利地回去。唉,这一天弄得我像做贼一样,心里怕怕的。”好不容易老公那里她摆平了,可是袁再颢醒了又怎么办?
“辛苦你了,筱儿。”方泺还在想着房中的袁再颢,特别是他那带着一丝怨恨的眼神。
“这倒没什么,我是怕袁再颢醒来哎呀,不说了,你到了现代有空的话就去看看我爹地妈咪,向他们问个好,有事尽管去麻烦他们!喏!我这有他们的住址和电话。希望别换了才好。”筱儿一路上嘴里嘀嘀咕咕。
直到她将她带到一片空地,师义庭也正在那里等筱儿。
“义庭,我来了!”筱儿跑到他身边,从他的颈子上摘下低音玉片,和自己的合在一起交给方泺说“这是高音,这是低音,在每月十五月圆之时,两个合在一起发出声音,就能让一个人穿越时空。当然如果没有月亮就不行了!”
方泺抬头看了看当空的皓月,嘴角哀怜地勾起。难道这意味着她就要离开他了吗?
“子时到了。”筱儿提醒她,自己则躲在师义庭的怀中,暗自为他们感叹。
方泺将两片玉片合起高举过头顶,让夜风穿过玉片上的缝隙,造出声声奇异的乐章。
“方姑娘!”师义庭突然叫住她。
方泺回头,但手依然未放下,乐音还在传扬。
“你不要考虑一下吗?”出于对朋友的关心,一向不管闲事的师义庭还是忍不住地问了一句。
“不,不了谢谢你,谢谢你们。”月光照在她的身上,让橘黄的光增添了她的朦胧色彩,渐渐地她的身影越来越虚,似乎要凭空消失
“泺儿!”一声大吼从远方传来,紧跟着是袁再颢狂奔的脚步。
他醒了,他竟然醒了!筱儿不是说葯效要持续半个时辰吗?方泺回头看向他焦急的面孔,内心又是一紧。
“你不是说过不离开我吗?你不是说过要陪我一辈子吗?不要走,不要走!”袁再颢焦灼的声音透露了太多依恋。
方泺紧咬下唇,转过头去,努力不让自己去在意那些话,努力不让自己去想他。风吹玉片的声音依然飘扬,原本悠扬的乐声似乎变成了幽怨。橘红色的光继续照在方泺身上,将她的身形再一次地虚化。
“泺儿!”袁再颢奔过去,伸手要将她抓回来,却抓了个空。他不信邪地再去抓,手依然穿过她的身体,却碰触不到她。
方泺听着近在耳边的声音,敌不过内心的騒动,回头看他,却看到了他一双凄凉中带着期待的眼,她心动了。可是
橘红色的光包裹住方泺的身形,要将她带走
“泺儿回来泺儿”怎么会这样?她曾经答应过他的,她怎么会舍得离开?
袁再颢呆愣在原地,双手还在空中试图握住方泺的手
“叮当”玉片落在地上,与地面碰触发出清脆的响声。
袁再颢听到响声,低头将它拾起,看了看这两片玉片,眼睛又眯起。
“义庭?”筱儿看着袁再颢的眯起的眼睛不禁为他担心。“没事的。”师义庭安慰她,但他也不确定袁再颢会怎么样。
他不会放弃的,就算她跑到现代,他也要追去,他一定要捉到她。因为自从她带上紫金手镯那刻起,她就是他的人了,永远都是!袁再颢想起她消失时还带着紫金手镯的样子,在心中发誓。
“袁再颢?”筱儿担心地问“你怎么样?”该不会是准备拿她开刀了吧?
“筱儿姑娘,请给我讲一下用玉片去现代的方法。”他的语气出奇的平静,倒让筱儿更担心。
“这你也要去现代?”好执着哟!
“是。”他的心意已定,势必要将他的小妻子找回。
“那好!”筱儿也作了决定。本来,要是看到袁再颢伤心的话,她还要建议他回现代找方泺呢!没想到袁再颢比她想的还要上道。
就在筱儿要告诉他玉片的用法时,就听见前方的小树林里隐约传来呼救声。这一细小的声音使袁再颢的身子再一次地僵住,待他又听到下一声时,才直奔那片小树林。筱儿和师义庭跟在他后面。
方泺挂在树上晃来晃去,样子就像被人吊起来的蟑螂。
袁再颢怎么还不来救她?生气也不急于一时嘛!她都在最后一刻仍掉了玉片,临时决定不走了,他还耍什么大牌!
“救命”她又喊了一声。
真的是她,她没走!突如其来的喜悦淹没了袁再颢,他飞身将她抱下,紧紧地抱在怀中感受那份失而复得的狂喜。
“好幸福哟!”靳筱儿难得一见地流下了眼泪,还将涕泪直往师义庭的衣服上抹,弄得师义庭哭笑不得。
“泺儿?泺儿?”狂喜中的袁再颢突然发现自己的小妻子竟然昏了过去。是他抱得太过用力还是她兴奋过度?袁再颢轻拍她的脸庞。
“咦?她怎么了?”筱儿抹着鼻涕问。
“不晓得。”袁再颢将她抱起,不在乎一时间又重拾回来一个麻烦。待他转身刚要带她去房间休息时,无意间发现树干上爬着一只毛毛虫!
“原来是这样。”袁再颢苦笑。可转念又一想,也许以后这软绵绵的东西还很有可用性。他的嘴角顿时微微上扬。
看来得她醒来之后再问她消失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了。问她并不急,他知道她在他身边就好。
“怎么回事?袁再颢傻笑什么?”筱儿问。回答她的是师义庭将她抱起,快步走回房间。人家都团圆了,他们还在那杵着干吗?
“喂!”筱儿不满地抗议,却又想起一件事“你说,你给我的葯的葯效是半个时辰吗?”
这回回答她的是师义庭略带奖赏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