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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再颢轻轻走到方泺身边,看了看她不安稳的睡姿,眉头又皱了起来。他在指尖撒了些粉葯,再将手指放到她鼻下,而后才怜惜地抱起她,查看她的伤口,细心地为她上葯。待一切处理好后,他将她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居高临下地看她。
“为什么?”他轻语,单手插进她的短发中。“为什么?”他又抚上她的脸,不放过每一寸肌肤
“嗯”方泺在半夜悠悠醒转,她坐起身发现自己不再是睡前的那个姿势,而且伤口也被处理好了。
袁再颢。方泺直觉地想到他,这一想千般感觉万种柔情又都涌了出来。她开始想他,开始心软,开始后悔,开始解剖自己是不是太冲动没有理性了。道听途说不能尽信,因为自己的眼睛也可以作假。想到这,她开始着急,开始希望见到他,听他的解释。也许当一切水落石出后,她会发现一切只是一场误会。
想着她已经下床,翻出一套旧衣服胡乱地套上,不顾身上的伤痛,跑出房门。
在黑暗的龙家堡内,方泺由最初的奔跑被迫改为走,膝盖上的疼痛一波波地袭来,几次令她撑不住彬在地上,为本来就受伤的膝盖雪上加霜。她走了好久也寻不到袁再颢的房间,而且,今夜她连守夜的都未看到,她是不是走错了路?
痛!手臂也在同她唱反调,不住地抽痛着。不过,她现在只能往前走,因为她已经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扁亮!方泺欣喜地发现,她像迷航多日的人终于找到灯塔似的直奔那抹光。不久,她来到一间大屋前,伸手敲了门。
门开了,开门的方泺认识,是阿围。阿围见到方泺先是一惊,差一点就尖叫了出来,不过他的询问方式同尖叫也相去不远了。
“方姑娘,你,你,你”阿围看着方泺的一头短发不知该说什么,大半夜的他还以为是鬼呢!
“我想问你,”方泺打断阿围的“你,你,你”问道:“阿围,你知道葯王他住在哪吗?”
“方姑娘要找葯王呀!”阿围的惊吓还在继续之中。“葯王住的地方离这里还有段距离。自从少爷的病好转之后,葯王便住得远了些。”安慰又上下打量她问:“方姑娘,你怎么弄成这样?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阿围疑惑地问,对这位脾气好的救命恩人,他可是关心得紧。“有什么事,方姑娘只要同阿围说,阿围能办到的一定会为方姑娘办!”他信誓旦旦地保证。
“没关系,我今天只是摔伤了。”
“不是的。”阿围问的是头发的事,这和摔伤有什么联系吗?
“好了,你能带我去找葯王吗?”她问。
“这个”他现在正在看护大少爷,恐怕走不开。
“是谁,阿围?”房里里传来的询问打断了阿围接下来的话。
阿围急忙回身,对着房内的人说:“少爷,是方姑娘,她是来问路的。”
床上的龙白听了是方姑娘,眼中马上显现出兴奋的光芒,他撑起身子,对阿围说:“阿围,快请方姑娘进来!”自从他病重那夜后就再未见过这位方姑娘,在龙白的记忆中,方姑娘的手似乎有神奇的力量,将他从黑暗的边缘拉回。他还隐约地记得她清秀的面容,她的气质是那么独特,让他只一眼就印像深刻。
阿围听了皱皱眉,大半夜让一个女子到少爷的房间里,似乎不太合适,可方姑娘和少爷又不像是拘泥于世俗的人,于是他还是听了主人的吩咐,说:“方姑娘,我家少爷请您进去坐。”
“打搅龙公子休息了,我看还是不进去打搅了。”方泺急忙推辞,她还要急着去找袁再颢呢!
“没有打搅,我一天到晚躺在床上,还歇不够吗?再说,我还没有谢过方姑娘上次的救命之恩。方姑娘该不是想让龙某亲自去迎接吧!也好,龙某去迎接也是应该的。”说完,龙白就要起身,吓得阿围急忙跑回去扶起他。
方泺有些说不过他,毕竟人家表现得这么有诚意。“那就打搅了。”她迈步进入。
“方姑娘请坐。”龙白被阿围扶起来靠在床边,他看到方泺一跛一跛的脚忙问:“方姑娘,你的脚怎么了?”
“是今天下午不小心摔伤的。”
“那刚刚方姑娘是要去找葯王喽,但为何要半夜去找呢?”龙白看着方泺不同常人的短发,心中有着疑问,却又不好问出。他记得前些日子,她还有一头亮丽的乌黑的长发,那时她就像个上天派下来救他的长发仙女,而今她的长发不在,但依然吸引他。而且她的短发看起来并不显得突兀,仿佛她就应该如此。
“我是觉得痛了才想去找他,哪知龙家堡这么大,我迷了路,误闯龙公子这里,还请见谅。”场面话她方泺也会说。
“方姑娘见外了,叫我龙白即可。我这里倒是有些治疗跌伤的葯,方姑娘不如先在这里上葯吧!”
方泺勉强笑了笑,她实在讨厌这种有礼貌的对话,这让她觉得十分别扭,而且她也在急着找袁再颢,不想再同龙白哈啦。“不必了,我还是去找葯王的好。既然看过了龙公子,我想也我该走了,还请龙公子让阿围带我去葯王的房间。”
察觉到方泺对他的称呼依然未变,龙白自嘲地笑了笑。“现在已近清晨,寅时葯王自会来这里为我针炙,方姑娘何不再等一段时间,到时自会看到葯王的。”
“是吗?”方泺想了想点头答应“好吧。”
龙白听了高兴得扯开嘴角,开始和方泺闲话家常。方泺有一搭没一搭地同龙白聊天,实则在期盼时间快点过去。
“方姑娘,你觉得龙家堡怎么样?”
“很好,很大,很美。”
“那方姑娘何不在龙家堡多玩几天?”
这可由不得她呀!方泺刚想开口说话,便听到“啪”的一声,门被打开,进来的是眯着眼的袁再颢。
真是气死他了,方泺竟然半夜三更到一个男人的房间同那个男人谈东论西的!她的伤不疼了吗?是她闲得发慌,还是存心向他挑衅!他已经告诉她,她是他的,她当耳边风吗?袁再颢的脸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气。他的唇微抿着,坚毅的下巴渐渐抽紧。
方泺原本高兴的小脸顿时化为迷惑与不解。他还在生气吗?
“葯王,你来了,我等了你好久了,幸好有方姑娘在,陪我谈天说地,才不会太过无聊。”龙白在一旁说。
袁再颢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他冷眼瞄了下方泺,不再理睬她便走到龙白身边。
“送方姑娘回去。”这句话是对阿围说的,声音不大却像是在发号施令,语气中带有不容回绝的威严。
阿围看了看龙白,又看了看方泺,最后看向袁再颢,他觉得这里的气氛好紧张,他的呼吸都不顺畅了。
“去。”这次袁再颢换成低吼。这一吼吓得阿围双腿一软,差一点就瘫在地上,他赶紧跑向方泺,有些恳求地说:“方姑娘,走吧。”此时的他显然已经忘记谁才是他真正的主人。
他凭什么这么吼,凭什么生气!她半夜跑来要他解释,要化解他们之间的隔阂,他对她不理不睬,最后还要赶她走!懊吼、该气的应该是她才对!方泺的火也上来了,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走向门外,阿围则紧紧地跟上。
“方姑娘”龙白见到她眼中的委屈,忙叫住要离开的她。
袁再颢挡住龙白的视线,沉声说:“龙公子,我们开始吧!”说着,他抽出银针要龙白背过身去。
看来,他今天就得离开龙家堡。
方泺烦躁地在房间收拾东西,其实她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把小猪睡衣叠好,又找了几件她的衣服,将它们放在一起。
他不愿理她,好,她就不相信她没有他就活不了!她还有几颗扣子和几千两的银票,就算她回不了现代,她也可以在古代舒舒服服吃喝玩乐一辈子,何况她还有手有脚,什么不能干!
可是为什么她觉得好难受?为什么心口那么堵?为什么她好想哭?
她看了看右手上的手镯,心一横,用剪子划破手腕,让血水渗入手镯的花纹。
“咯”手镯打开了,她却怎么也舍不得放下
罢为龙白针炙完的袁再颢便来到前庭向龙老爷子辞行,却见到龙老爷子正在和两个官差对话,他们的对话接近尾声,他便站在一边等,也将谈话内容听进了些。大概就是两个江洋大盗逃到这里,官差请在这里德高望重的龙老爷子帮助捉捕等等。
待龙老爷子将两个官差安排好后,袁再颢上前一拱手说:“前辈,我来辞行。在贵府打搅多日,我也应该继续”
“葯葯王”阿围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来,直奔袁再颢。
“怎么回事!这么莽莽撞撞的!”龙老爷子怒斥道,可转念又一想,以为龙白又出事了,忙问:“是不是少爷又出事了?”
“没,没有。”阿围还喘不过气来。
“是的前辈,我刚从龙兄那里来,未见他有异常。”袁再颢说。
“那就好,那就好。”龙老爷子安心地点头。
“那你有什么事找葯王?”龙老爷子问。
阿围顺了一口气说:“刚刚方姑娘走后,少爷命我给方姑娘送补品。”阿围吞吞口水,将袁再颢阴沉的脸故意忽视掉“可是,方姑娘她不见了!”
“你怎么发现她不见了!”袁再颢眯起眼,刚才的阴沉全由紧张代替,他全身肌肉抽紧。
“小的奉命让方姑娘趁热吃下,所以就让人一起找,可找到补品都凉了,也没见方姑娘的人影后来才发现方姑娘的行李也不见了,马房还走失了一只不常用的驴子,地上还有一百两的银票说是买驴钱。后来,我又在方姑娘的梳妆台上发现了这个。”阿围恭敬地将一个小包包和一张写满了字的纸递给袁再颢。
袁再颢看向那张写着歪歪扭扭字体的纸张,上面写着:
袁再颢,你既然不喜欢我,我走了。
再打开那个小包,里面裹的竟然是他的紫金手镯!她竟然打开了,震惊一闪而逝,现在的他心中全是气她耍性子、急她的失踪。他用力一合,紫金手镯重新合上,一滴血滴到他的手上,眉头一拢,手竟不由得颤抖起来,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在他心头,让他开始不安。不再顾及身边的龙老爷子,径自运用轻功飞出龙家堡。
方泺,泺儿,千万不要有事!不要,不要!袁再颢飞也似的狂奔着、找着,这时他才发现,他真的是离不开她,那种绝对在乎的感觉是他从未有过的!待找到她时,他要把她紧紧地抱地怀里,再也不让她有逃脱的机会!袁再颢在心中发誓。
方泺骑着小毛驴行走在远离龙家堡的大路上,因为腿上有伤,所以她得找个代步工具,可那些高头大马她实在不敢接近,最后只得选择这头小毛驴。
小毛驴摇晃着脑袋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方泺坐在小毛驴上,脑袋中一片迷茫。她不知道该去哪,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一切的一切都没有计划。以往有袁再颢的时候,她总是跟着他走,无须去考虑要到哪里、将来怎么办,她只要依赖他,理所当然地依赖着他。
她回头看了看龙家堡的方向。不知他是否在想她,还是正在庆幸甩掉了一个麻烦。一想到他视她为麻烦,她的心就隐隐地抽痛起来。她秀眉轻轻皱起,万般苦涩涌上心头。
羊肠小路一直伸向远方,她下意识地让小毛驴走得很慢,期许着他会来追她。回想起他们一起在古代度过的日日夜夜,生活平淡却令人怀念,有些时候还有些有惊无险的节目充当娱乐调剂。他不爱言语,说的仅有的几句话还是在命令她,那模样霸道得很!可是,在不知不觉中,他又对她好温柔,把她保护得很好。
小毛驴长叫了一声,很疑惑地偏头看着主人为什么要让它停在这杂草丛生的地方。
方泺勒住小毛驴,她决定了,她要回去!她是没骨气,她就是想他!想他的不苟言笑,想他冷然的个性,想他的温柔,更想他的霸道的吻!
她抬眼看看周围。何时她偏离了官道,到了这个偏避的地方?这让她怎么回去?正在烦恼之际,突然觉得脑袋被人重重一击,而后便失去了意识。
“你怎么打昏她了!”一个长满络腮胡的壮汉责怪着打昏方泺的瘦小男子。
“咱们现在离龙家堡这么近,万一有人发现怎么办?现下官兵追得又那么紧,听说还找了龙家堡的龙老爷子帮忙,咱们不谨慎点能行吗!”小瘦子将方泺的脸转过来,将骨瘦如柴的手覆了上去说:“再说,这样也好办事!”妈的,官兵一直追着他们俩,他俩已经好一阵子没快活了,谁知今天在这个荒郊,竟有猎物自动送上门!
“也是。”络腮胡子点点头,馋涎地盯着方泺。“喂,她的脸蛋好白好细!说不准还是个雏儿!”络腮胡子淫荡地摸摸下巴说。
“我先来!”小瘦子动手要解方泺的衣服,兴奋不已。
“我先!”络腮胡子按住小瘦子的手,瞪着他吆喝。
“我先!”
“我先!”两人争执不下。
“要不咱们投铜板!”小瘦子建议。
“投就投,怕你!”
投完铜板的结果还是小瘦子优先,他得意扬扬地说:“怎么样,还是我先呀!”不理络腮胡子的咒骂,他急忙扯下方泺的衣襟。她胸前雪白的凝脂玉肌让他几乎看傻了眼。小瘦子迫不及待地双手胡乱地覆上去,眼中闪着淫秽的光,接着他的尖嘴也跟着上去。
突然,一阵风吹过,吹散方泺被扯破的外衣,一叠银票飞散出去。
络腮胡子抓过一张仔细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又抓了一张,天呀!每张都是一百两!络腮胡子揪起猥亵的小瘦子,骂道:“妈的,别玩了!先把银票捡回来!一百两一张,这么多,咱们下辈子就不用愁了,要什么女人没有!还他妈的用得着去抢吗?妈的真是走狗屎运,一会再好好地‘照顾’这娘们”
小瘦子一看有这么多的银票也亮起了眼睛,顾不上方泺,赶忙去捡。
“那里还有好多!”络腮胡子指了指被风吹远的那些,小瘦子急忙赶过去。
方泺迷糊地睁开眼,她的头好痛!就像裂了一样!焦距渐渐对准,她发现两个男人正在疯狂地追着几张纸。胸口上冷飕飕的,她意识到自己的上身并未穿衣。
强盗!这个意识劈进她脑海,迫使她顾不得头痛,硬撑起身子,一摇一晃地往他们相反的方向走。她不知道,她头上流出的血已经染红她的后背。
袁再颢伸手抓起向他飞来的纸一看,认出那是方泺的银票。他马上跃上一棵高树,向风吹来的方向望去。两个男人在挥舞着双手抓取空中的银票,而一个小小的身影正一摇一晃一跌一撞地向着另一方逃去。
泺儿!他的泺儿受伤了!她后背的一片红触目惊心,让袁再颢的心不由得抽紧。脚下一点,他跃了出去,直奔扰乱他心的人儿。
在经过那两个匪类的时候,袁再颢单手一扬,将销蚀粉散出。他以往是从来不用葯粉伤人的,但今天他破例了,因为,他们敢亵渎他的泺儿,他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泺儿!”望着她毫无意识地走向断崖,他的心似乎要停止跳动。
熟悉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方泺敏感地回头,转过身摇摇晃晃地看向来者。他来了,向她奔过来了!他还是想她的,还是在乎她的!愉悦的心情占满心头,却敌不过头上的眩晕,她整个人笔直向后倒去。
“泺儿”
看着方泺的身子跌下悬崖,袁再颢一个纵身,也跟着跳了下去。在空中,他把她包在怀里,紧紧地。他单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找机会抓住崖边斜伸出来的树枝,再一次一次地向上跃攀,直到又回到崖顶。
橘红色的烛火跳动着,像袁再颢此时的心情,蕴着热情却跳动着不安。三天了,方泺还未醒过来,袁再颢第一次对自己的医术感到怀疑,为什么找不到一种好的方法让她快些醒来,让她回到以前那健康快乐的样子!
朦胧的光照着这间屋子,也映着方泺的半张脸,一只大手温柔地伸过去,小心而又珍惜地碰触着那张脸。袁再颢低下头,轻轻地在她后脑的伤口落下一吻,无限心疼地在她耳边呢喃:“泺儿,快好起来,好起来。”而后他轻吻她的小脸,把珍爱和希望全寄托在吻里。这是他每天必做的一件事。
袁再颢拿起润湿的手巾,为方泺擦洗身体。他清晰地记得三天前方泺浑身是血的样子,那样子让他震惊、让他心疼,也让他点燃周身所有的怒火。当他回到龙家堡的时候,也吓坏了所有的仆人,连龙老爷子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记得,她的血染满了他的全身,透过衣服灼烫着他的心。就在他为她止血的时候发现娘给他的紫金镯又打开了,而后在他急忙套在方泺手上时,发现沾血的它又一次地打开。后来,他就发现了开手镯的方法。袁再颢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又看了看方泺,他知道,这手镯是以血为匙,而且只有他们两人的血才可以打开,就像以血为誓一样!
“以血为誓,你知道吗,小泺儿?”他又在她的耳边低语,声音透着无限的深情与宠溺。
“方姑娘好些了吗?”龙白拖着刚转好的身子来看方泺,身后还跟着捧住食盒的龙青。
袁再颢迅速地用被单遮住上身赤裸的方泺,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龙白探视的眼光,眯起眼看向一同到来的兄妹俩。
“葯王,我是来探望方姑娘的,她是否安好?”龙白问。
“谢了,她很好。”袁再颢依然挡在床前,话里有送客的意思。若不是龙家堡能提供较好的治病条件,他早就带方泺离开了。
“袁大哥,自从方姑娘被找回来后,你已经连着三天没吃东西了,总是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我特意为袁大哥准备了饭菜和补品,袁大哥,你先吃一些吧!”龙青走上前,温柔地对着袁再颢道。
“不必。”这次他连谢谢都免了。龙青一天来四次,早餐、午餐、晚餐、连夜宵都会送来,他从之前的客套话到现在的直接回绝,丝毫没有减少龙青对他的一份热情。
“袁大哥,你还是吃一些吧,这样是不行的。”龙青将食盒放在桌上,把里面的饭菜一样一样地端出来,摆了一桌的美味。“这些都是我吩咐厨房特地为袁大哥做的。”龙青露出个笑脸。
“不必了。”袁再颢再一次地回绝。
龙白在心中无奈地叹息,暗笑他们两兄妹为何偏偏都喜欢了心有所属的两个人。唉他再次为自己的失恋叹息。
“袁大哥”龙青再接再厉,企图劝服袁再颢,可下面的话还未出口,便被一声小得几乎听不到的嘤咛所打断。
袁再颢听到这声嘤咛,迅速转身,探到方泺身边,单手握住她的小手,另一只手轻拂上她星眸微启的眼,再慢慢划到她的脸蛋,动作无限的轻柔,无限的爱怜。
“泺儿”幽深且充满希冀的目光落在她就要醒转的脸上,他轻唤。
龙青,一定是她!方泺难受地皱皱眉,后脑的疼痛和一波一波的恶心一齐袭击着她。她浑身动弹不了还不说,那个龙青竟然在她最虚弱的时候想趁虚而入,三番四次地招惹她的袁再颢!哼,别以为她成天躺在床上什么都不知道,她可是对龙青的声音过敏得很,别人的声音她就是听不见,惟独她龙青的声音她一听便深入脑海。几天来她实在忍无可忍,可就是动不了,今天,她
“呃”她努力地睁开眼。
“泺儿,我在这,醒来,看我!”
是谁呀,这么霸道的要求,语气却又温柔得不得了!这么好听的嗓音是她想念已久的。
“颢”随着一声低唤,方泺终于彻底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久违了三天的世界。
真的是他!方泺眼睛盯着眼前半扶着她的人。他的下巴又长了青色的胡碴,眼圈黑黑白,脸又瘦了许多。他的脸上有着焦虑,有着欣喜,有着心疼,有着宠溺。他一向很精神,从未像这样憔悴过,也从未像这样令她感动过。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被呵护、被哀怜的人。他一定是一直陪在她身边的。
泪不知不觉地从她眼中流出,温热地滑过她的颊,润着她的心,鼻中的酸涩全部化为甜蜜,幸福的泪水一直在流。
“泺儿!”袁再颢却慌了手脚,大手为她拭去新流下的泪水,却怎么也拭不去那脸上的湿意。“泺儿,是不是哪里疼?”
“没”方泺很想收住哭势,却觉得这只是徒劳,只好抽抽泣泣地说:“不要再不理我了,不要再丢下我了。”
是你丢下我!袁再颢在心中暗自叹息,却又舍不得说出,只得点头答应,并吻上她的眼,吻过她的脸,最后停在她的唇上誓言化作实际行动。
方泺小心地探出小舌头,满脸羞红地迎接袁再颢的吻,这羞涩的一吻却激起袁再颢所有的热情。无限的喜悦和幸福溢满他的胸口,让他前所未有的感到满足。
这个吻持续了很长很长,隽永缠绵,直至袁再颢发现方泺又要昏睡过去,才不舍地离开她的唇,却又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他的吻温柔得像春风吹过初抽芽的杨柳。他将她的被子盖好,嘴角带着笑容。
龙家兄妹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场免费秀,震惊地呆立不动,直到袁再颢转过身来,他们的意识才回到现实中来。
“还不走吗?”袁再颢一点也不在乎刚才的亲密行为被旁人看到,相反,他倒觉得这样算是警告龙白别再找方泺了,最好离她远点!
“告退。”龙白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急急忙忙退出房间。龙青也没再说什么,但脸上伤心的表情却表露无疑,她静静地退出房间。
袁再颢关上房门,躺在方泺身边,专注地看着她安稳的睡容,激荡的内心,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