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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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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又如何?朝阳镇对裴颖风来说,根本就像是他家的厨房,而且此时不到运马的季节,咱们连劫匹马都难,更甭说是逮人了!"

    想起数个月前,为了救回老大,就连拥有"百步内射下人耳"神射本事的老二都曾吃过裴颖风的亏,肥镖四也就兴趣缺缺。他干脆肥手一抓,又啃起了烧鹅来。

    "谁说铲除一棵树非得用砍的?"褚皋吭笑。"根据我所得到的消息,裴颖风这次到朝阳镇,为的不是运马,更不是贩马,而是为了想找回他失踪多日的妹子。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他悬赏了一万两黄金,大伙说这机会可不可失?"

    赏金的数目立即引来座上哗然,但也有人质疑。

    "裴颖风找妹子是他家的事,分堂主的意思,该不会是要大家为了钱替仇家办事吧?"

    "这当然不是,大家可以仔细想想,叱咤马界的裴颖风虽然交游广阔,但和他交恶的江湖人士也不在少数。今天,他既然不忌讳'树大招风',想必是已经为了家人失踪的事急昏了头,如果暗门能早一步抓到他那宝贝妹子,届时要将裴颖风生吃活剐,我想都不是难事。"

    "去!说得倒比放的好听!"

    肥镖四毫不留情面地扯他后腿。

    但褚皋并不以为意,他笑得更诡谲。

    "话说到这里,当然会有人不相信,可是好巧不巧,我却知道那块万金肉的下落。"他又望向聂骁:"据我所知,裴颖风的妹子现在人不仅在此地,而且还被人带进了暗门的地盘。"

    说完重点,褚皋不禁有些怪奇,因为在聂骁的脸上,他并没有看到他所想见的"破绽"。

    接着众人又是一阵嘈杂,许久,龙形椅上的人终于开口。

    聂骁神闲气定地摇晃着琉璃杯,并笑得极不以为然。

    "这个故事可真精采,但褚堂主有没有想过,你所谓的消息,可不可能又是他人设下的陷阱?记不记得,一年前大伙就是信了太多毫无根据的'根据',才会酿成那次劫马失风的下场?"他睥睨住褚皋。

    "这"褚皋脸色乍沉。

    他在影射什么?一年前的事应该是做得万无一失,他不可能知道什么的!

    骤时,褚皋又猝然冷笑。"我所说的这些并非满口胡言,而且这一回不同上一回,那瘸腿了腿的女人明明"

    "瘸腿的女人?看来褚堂主真喝醉了,你瞧瞧席上的姑娘哪个不是好手好脚的?"聂骁一个拐手,硬是将褚皋的下文堵了回去,他接道:"琰,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今天在场的姑娘全是由你负责,还不快选蚌像样的姑娘伺候褚堂主去,要不待会儿他醉得厉害,可会把暗门数代的门主都给说活的。"

    他的戏言,惹来哄堂大笑,而寒琰也状作大悟地咧开一口白牙。

    "呵!原来是这样,那的确是我不对,我补救!来,香桃儿,还不快将分堂主搀下好生伺候着,明儿个我打赏。"

    闻言,舞妓群中果真钻出一名人高马大的姑娘,她搀住脸色青白的褚皋就要往外踱。

    "不必了!"

    褚皋气忿地甩开女人的纠缠,他径自走出哄闹的议事厅。

    好一个聂骁,居然没让他逼出任何破绽来!褚皋对着夜空无声咄啐。

    但是从他这里找不到任何确切的证据,并不代表就拿他没辙。褚皋又猝然诡笑。

    在确定厅内没人跟出来之后,褚皋便疾步往紫葳筑的方向走去。

    07

    到了紫葳筑,褚皋却发现灯火通明的房间里竟空无一人,顿时,他活像头扑了空的野兽似的怒火狂烧。

    "啧!聂骁该不会早有防备,将人藏起来了吧?"

    他迅速地探了房内一遍,虽然还是没找到人,但屋里井然有序的摆设,和几头上摊开的书籍,已让他排除了聂骁藏人的可能。

    算他运气不佳,没逮到那妞儿!

    于是,他开始翻动屋内的东西,但能找到的,除了一些姑娘用的衣物,便只有几册不值钱的花草书。

    "广群芳谱这什么玩意?"

    他拿起几头那本书,瞧了瞧,旋即又忿忿地将它丢回原处。可没想到这一丢,竟打中了几上的铜制香炉,忽地,炉底的余灰顺势飞撒了出来。

    乍时,褚皋瞪大了眼睛。

    "这个是"灰烬的熟悉香味令他疑心大作,他干脆拈起了一小撮香灰,嗅了嗅。"这居然是绝香!"

    须臾,他笑得像匹狼。

    为了对付聂骁,平日他便强迫自己熟习毒物,如今,他虽没有制毒的本事,但辨毒的功夫却也不输一般用毒人。平日以为无趣的东西,没想到在今天可让他派上用场了。

    绝香,单独使用无益也无害,聂骁用它,必定是为了控制某人体内的碧琉恨。

    然而碧琉恨的养毒过程繁复且毒性惊人,他是绝不可能挑个毫无瓜葛的人当宿主的。

    所以,紫葳筑里的这个女人身份势必特殊。

    "她,绝对就是聂骁的仇人,裴颖风的妹子!"得到答案后,褚皋便控制不住地狂笑起来。

    现在,只缺将一样能代表她身份的东西送到裴颖风手中,他也就可以隔山观虎斗地看场好戏了。

    **

    离开紫葳筑,褚皋回到了分堂,而姬艳蝶已等在那儿。

    "怎么舍得过来?聂骁的猴戏不还没玩完?"他调侃。

    "分堂主的心情不好,艳蝶儿怎还有兴致留在那儿呢?"她替他斟了杯酒,端到他面前。其实在褚皋离开后不久,聂骁也就随后离去,她要跟他,他却三两句打发她,让她活像个弃妇似的,好不呕人。

    "是吗?但我看你的脸色倒比我还差。"他现在的情绪已好到无法形容了。

    褚皋的笑容,让姬艳蝶困惑,没人能被摆了一道之后还能笑得这么开怀的。

    知道姬艳蝶在想什么,褚皋一把将她揽进怀里。"过来,其实我也正想找你。"

    "分堂主找我有事?"

    "除了那档子事,没事我就不能找你吗?"他啃她的颈子,露骨地说。

    "分堂主"

    他醉在她的娇吟里。"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开心?"

    姬艳蝶望住他。

    "这个!"他自怀中摸出一包从紫葳带回来的绝香。

    他将它扔至桌上,姬艳蝶看了看,还是不解。

    "这个不过是包香灰罢了。"

    闻言,褚皋大笑。

    "是香灰,但却大有来头。没有它,紫葳筑里的女人可惨了!"盯住心疑的姬艳蝶,他又说了:"这种香末叫做绝香,是种抑制葯,聂骁拿它来控制那女人体内的毒物。"

    "她?为什么?"那女人不是聂骁的新宠吗?

    "这个你就不需要知道。我问你,你怨不怨那女人,恨不恨那女人?"他将她抱上大腿,吮着她的耳垂。

    "我"说实在,她恨极了!

    "不用说,我也知道你这小妖精在想什么,聂骁固然是你的旧情人,但你还是克制不住地嫉妒,因为那瘸腿的女人根本没你好,她根本不够格抢了你的锋头的,是不是?"他突然握住她胸前的丰满,惹得她气喘吁吁。

    "想不想除掉她?"他又问。

    姬艳蝶瞬间睁大双眼

    "只要你从她身上取一件能代表她身份的东西过来,我就可以帮你。"

    "分堂主你"

    褚皋狡笑。"只要能取悦我的美人儿,除掉她的眼中钉,那还不简单。"

    让她去接近紫葳筑的女人,远比他亲自动手来得容易,只要东西能顺利到手,暗门的掌控大权也就离他不远了。

    **

    自入夜以后,珉儿就一直感到心神不宁。

    冥冥中,她晓得有事情会发生,可却又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而且待在紫葳筑里,那股不安的感觉又更令她难受到几乎窒息。

    在不得已的情况下,珉儿只好半强迫娘爱带她离开紫葳筑,到苍柏轩后头的花房来,因为,这是她唯一能做的。

    在两个时辰过后的现在,她的心情已明显平静许多。

    应该是躲过什么了吧。珉儿这么想。

    "是该回去的时候了,娘爱在外头铁定闷得发慌。"

    她松了口气,并推着轮椅准备出花房,但一个不知何时出现的高大人影,却完全堵住了她的去路。

    "谁允许你在这个时候到这里来的?"

    聂骁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珉儿骇住,并让他昂藏的体魄逼退了好些距离。

    他顺势关上身后的门。

    "我"聂骁关门的动作加上一身的酒味,撩得珉儿心慌,她急忙将轮椅转了个方向。"我马上就离开呀!"

    他伸手拽住她。

    "没有我的允许,你哪儿都别想去!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这个时候你会在这?"

    以往这个时候,珉儿都会乖乖待在房内等他来为她治腿,让她服下丹葯,但是,今天她却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

    "我我只是在房里闷得发慌,所以才会要娘爱带我到这里来。"

    她不想解释什么,也没必要解释;关于她的能力,她一向守口如瓶,虽然他早已感觉到。

    "你不该让我找不到人!"他捏住她的下巴,并用力抬起她的脸。

    珉儿吃痛。"你只说过这里我可以出入,但并没有限定我什么时候不能来"

    "我没说过的就是不准,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了客人,随心所欲?"他突然低吼。望住聂骁凝重的表情,珉儿乍时困惑。

    他这不是在生气,他是在"担心"她吗?

    在议事厅时,褚皋的一句"瘸腿的女人"已十足撩起了聂骁的警觉,虽然他仍无法确定褚皋煽动众人的真正目的为何,但他却确定珉儿的身份已引人怀疑的可能。

    纵使他捉她上山的目的是为了报复,但还是不愿见她在身份暴露后,被众人分食而亡。

    所以在褚皋离开议事厅之后,他便也急于跟去,可却没料到会被褚皋留下的苍蝇碍着了时间,当他赶到紫葳筑时,房内却已空无一人。

    "你担心我?"珉儿一语中的。

    聂骁先是眉头一拧,随后,便像有所释然地吭笑。"担心你?可笑!"

    他已经开始习惯她的异常敏锐了。

    "我没事,你可以放心了。"他虽不承认,但她却十分清楚。

    曾几何时,这个令她始终无法勘破的男人,她竟已能开始习惯他的冷酷了。

    因为她知道他残酷的表象,只是被一时的仇恨蒙蔽所导致,而终有一天或者有一个人,一定能引导他做回自己的。

    "娘爱还在外头,我回紫葳筑"她推着椅想离开。

    "我说过你可以走了吗?"他又拉住她。

    "还有什么事,啊"

    珉儿没想到聂骁竟会突然将她推下轮椅,让她当场跌个踉跄。"痛你想做什么?"她屈起膝,揉着跌疼的膝盖,并不解地瞪住聂骁。

    而聂骁却只是神情凝重地看着她的腿。

    "你究竟想做什么?"

    他的阴晴不定总有办法让她不知所措,她瞪住他,跟着随他的视线瞪住自己的腿。半晌,她呆住了。

    如果她没记错,她刚刚是不是喊了"痛"了?而且她刚才还不用借助两手,就轻易地屈起了腿?

    "站起来。"

    "什什么?"

    "我叫你站起来。"聂骁重复。他对她做的治疗,也该是验收的时候了。

    "你要我站?不不可能!"珉儿心慌地盯着双腿发怔。

    虽然他对她做的治疗确实让她的双腿有了明显的改变,但毕竟"站"对她而言,已经像是前辈子的事,她早已忘了那直起身子的感觉了。

    聂骁拉来一把藤椅在不远处坐下,他讽笑。"做不做由你,还是你觉得当个残废很有趣,不想变了?"

    "我不是!"她只是怕,怕失败,怕她终究只是痴人妄想!

    聂骁十足的嘲弄表情,像条鞭子狠狠地在珉儿心上抽了一下,她迟疑了一会儿,但最后还是决定不让他看笑话。

    就算失败,也认了!

    乍时,珉儿拉来身后的轮椅,她奋力以两臂抵住椅子让自己蹲起来,在急喘了一阵之后,她又更再接再厉地撑起下半身。"啊"

    一个失手,珉儿跌坐下来,一旁的聂骁仍是冷眼以对。

    "再再来。"她大口喘着气。

    珉儿又再重复了数次,虽然跌得很惨,但最后还是勉强让身子靠着轮椅"站"了起来,即使她的"站"姿极怪异,而且下半身还抖得不像样。

    "我我站了,我能站了"她黑溜溜的大眼,胜利似的瞅向聂骁。

    "走过来。"聂骁不假思索说。

    "走?"开什么玩笑!"

    珉儿不由地岔了气,分心之余,她还差点又软了下去。

    "走不走由你,或者你想一辈子都像个笨蛋斜站着?"他激她。

    珉儿拧起眉。"我我不是笨蛋!"他居然这么嘲笑她拼命换来的结果。

    聂骁撇嘴,表情刻薄。

    珉儿怔怔望住自己发抖的两只手臂。其实她若不走,不出几秒,也只有瘫下去的命运。

    那么只好赌了!

    忽地,她缓缓放开手,不出所料,她那两条顿时承受全身重量的腿,果真像风吹细竹般的打起摆子来,她努力不去想它,并立即使尽吃奶的力气举起像注了铜般的脚,朝聂骁跨出她十余年来的第一步。

    接着第二步

    "我能走,你看我能走了!"她对着聂骁不可思议地讶叫:"我能走了!我竟然啊"

    孰料,她的第三、第四步却几乎是"跌"出去的,眨眼之间,珉儿眼看着就要扑倒在地

    当她再回过神时,她已人在聂骁怀里。

    "我能走了你看到我艰走"

    珉儿激动到话不成句。她累,可是却异常兴奋;她两眼闪着泪光,两只发抖的手更是紧紧捉住聂骁不放。

    聂骁点头,他给了她肯定的回应,并极自然地伸手揩去她额角的汗。

    一时间,珉儿呆住。他居然替她擦汗?

    "你?"她望住他,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一直不懂聂骁为何要为她治腿,他是因为可怜她,还是只是为了省下搭理一个残废人的人力?

    但无法否认,今天和她分享重生喜悦的,的确是恨着她的他!

    端详着珉儿,聂骁的心情是极为复杂的。

    他一直以为自己会对她"心软",全是因为她不良于行的楚楚可怜模样,所以他才这么急于治好她的腿。可是,当他目的达成后,他却发现自己对她"心软"的程度,不减反增;而且他的"心软"也不是所谓的"心软"

    他,难道是迷上她了?

    聂骁过度热切的眼神,令珉儿不安地缩回两手,她怯怯道:"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无论你是为了什么原因医治我的腿,我都谢谢你。"

    "谢我?"他声音里有一丝压抑。

    珉儿点点头,并无心地补了一句:"其实你要不是这么恨我,说不定我们还能成为朋友的,你说是不"

    她猛然收住口,并急急望向聂骁。

    没想到聂骁竟突然低下头吻住她,他封住了她半张着的嘴

    "唔"

    珉儿先是一惊,等她反应过来时,却已被聂骁温柔得出奇的吻,震慑到忘了要反抗。

    他一直辗吮着她柔嫩的唇瓣,直到她的两片嫣红微略地肿胀,才不舍地稍离。

    他仔细地审视珉儿火烧似的俏脸,霎时一股不知已积压了多久的感觉,压倒性地涌上。

    "我要你。"他粗嘎道。

    "嗄?什什么?"珉儿还来不及反应,聂骁便已将她腾空抱起。

    他抱她出了花房,进了苍柏轩,他将她放上铺了虎皮的大炕上,压制在下。

    珉儿这下终于醒了,她惊慌地望住他。

    "你想做什么?"她挣扎的两手被他囚困在两侧。

    "我要你。"他低哑重复,身下的欲望是多么地渴望着她。

    "不不可以,你不可以碰我"她拼命挣动。

    聂骁全身散发出来的强烈欲望,让珉儿害怕。她的心脏跳到迹近衰竭,脑子更被那烈火狂烧的感觉填塞到无法思考的地步。

    她好难受!

    聂骁看出她的不对劲,他对她轻哄:"别怕,我知道你敏感,但只要你放轻松,我是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他一直轻吮着她的唇、眼、额,试图松懈她的恐惧,然而也间接给了她些许的保证。

    "我不不可以"

    她的身体好像就快燃烧起来了,而体内更有一股莫名的潮浪威胁着要爆发。

    怎么会这样?

    此刻的她,已无多余的能力去思考,哪怕是呼吸,就好像能耗去她所有的精力似的。

    聂骁利落地除去两人的衣物,他不停地亲吻着她细腻的肌肤,粗糙的指节更霸气地浏览着她天真未凿的全身禁地。

    最后,在他认为珉儿已放松到能接纳他的时候,他便毫无保留地挺身,要了她。

    **

    窗外透进冰凉的蓝光,珉儿知道天快亮了。

    她缩在聂骁身前,醒了好一会儿,身后虽然传来他沉稳的呼吸,可她却还是一动也不敢动。

    一切似乎来得太快了!

    她至今仍无法相信,自己竟然和他有了肌肤之亲!虽然床角那块染有血渍的裙片,和身下传来的阵阵酸痛已告诉了她这个不争的事实。

    可他是那么恨她的呀!却为何又要了她?珉儿迷惑,又忐忑。

    她试着缩回被他握在掌中的手。

    "醒了?"

    聂骁低沉的嗓音突然自背后响起,珉儿顿时僵住。

    他放开她的手,揽住她的腰,接着将她翻转面对自己。

    "还怕我?"他细凝着她,目光留连在她细致的五官上。

    ""珉儿低下头不看他。

    他轻抬起她的脸。"看着我,告诉我经过昨夜之后,你还怕我吗?"

    珉儿没有回答,可一想起昨夜的情景,她的粉颊上便不自主染上一层红晕。

    聂骁轻笑,他以初生胡髭的下颚抵住她柔嫩的颈项,吻着。"我,有没有伤着你?"

    一整夜,他虽然很努力地控制自己,但还是不确定自己是否在激情之余,伤到她柔弱的处子之身。

    而且,他也很惊讶自己竟然会抱着她入睡,他从来没有在女人身旁沉睡的习惯,可是他这次却破了往例。

    珉儿拉着锦被困窘地摇了摇头。半晌,她缓缓抬起眼问道:"我想知道,为什么?"

    聂骁脸色微沉,他不语。

    珉儿追问:"我想知道,为什么你唔"

    他突然吻住她,久久才放开。直觉地,他不想现在回答这个问题,因为那复杂的答案他仍未理清,所以不轻易出口。

    "你恨我的不是吗?"珉儿细喘,她不想放弃。"还是这只是你的报复?"

    她紧紧凝睇着他,虽然她不想从他口中听到肯定的答案,但她终究还是问了。

    聂骁的表情骤时冷了下来,他眯起眼望住珉儿,片刻,他突然掀开被子,下了炕床。

    他掀被的动作带来一阵凉风,珉儿缩起身子,并别开眼,不去看他未着寸缕的伟岸身形。

    聂骁穿上衣袍,并不带感情地说道:"天亮后,我带你下山一趟,你准备准备。"

    下山?

    珉儿不知道聂骁为什么要带她下山,但绝对不是要放她走。这一点她是十分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