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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那人跨越的两栋楼,楼距看着怎么也得有五米以上。
在美国的时候,看到过街头表演城市疾走,即使是有冒险精神的青年,也不敢玩多大,基本上都是以空翻为主,最多也就是翻越围栏,爬爬矮墙,跳跳窗台。他们都没有这个人的气定神闲,也没有这个人够胆量。
他最后落地的那个动作,印在宁嗣音脑海里,久久不去。
毫不逊色于暴力街区里,在高楼间飞来飞去的速降高手,大卫。贝尔。
他就连随意的走,都像是在挥洒荷尔蒙。
等宁嗣音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在跟着那个人的方向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这个时候只要那人回头,她几乎无处可藏,或许她现在就应该上前去打招呼。嗨,你好厉害,我都看见了。
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那人穿成那样,似乎并不想让人看到真面目,如果只是单纯的玩跑酷,有什么不能见人,如果不是
正胡思乱想着,走在前头的“黑衣人”两手攀在围栏上,撑起身子,双脚在栏杆上一蹬再一个侧越,已经到了小区里面。宁嗣音缓缓抬头,看着将近两米的围栏,再次合不上下巴。
“黑衣人”一个越步,一个跳跃,已经攀上一楼住户的窗台,接着攀着防盗网,脚蹬着旁边的水管,一步一步向上攀,速度很快,一层楼也就越两次。
宁嗣音的视线跟随着他的身影,嘴里不自主地数着楼层“1,2,3,4,5,6,7,88!”
“黑衣人”在八楼窗台停下,单手抓着窗沿,走在墙壁上,然后又是一个侧越,翻到阳台里,消失在宁嗣音的视线里。
她感觉她现在全身都没有了力气,脚下像是注了铅,眼睛还看着他消失的方向。
“不好,房东家遭贼了!”
拍拍当机的脑袋,她飞速往小区大门跑去。一边跑一边掏出手机报警。
如果她和对门构造一样的话,刚刚“黑衣人”翻进去的地方,正是801的卧室。如果房东沉睡着,那最多是丢失钱财,如果他醒着,那可不得了。虽然房东看着也挺高个的,但是一个书呆子,怎么比得了强壮的小偷。
这已经不是小偷这么简单,这身手,神偷!
“警察局吗?我要报警,这里是晨曦公寓,八楼801室,入室抢劫!”
“不是,是爬上去的,亲眼所见!对!我是隔壁住户!别问了,快!”
她还要赶紧上楼,使劲敲门,如果小偷害怕被发现,说不定就跑了,或者躲起来,不会堂而皇之地和房东正面冲突。
等电梯的时间,她觉得无比漫长,这才注意到,除了刚搬进来那一天,之后她每次乘电梯,电梯都是正好在她的楼层,所以她几乎没有等过电梯。
平时如果一个人晚上乘电梯,她总是有些心惶惶,电梯是灵异事件的高发地,她胆子像猫一样,时常被电梯的一些小动静吓得不行。今天倒是没空想那些,电梯里没信号,她调出房东的电话,不管怎么样,先打过去试试,一出电梯她就拨过去了,跑到门前就用力敲门。
敲门没反应,电话无法接通,她着急了。
手机点重播,腾出一只手狂按门铃。
机械的女声反复提醒:“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
宁嗣音感觉自己鼻头有些酸,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害怕。
电梯忽然“叮”的一声,她吓了一跳,下意识低呼。三个民警看见她惊慌的样子,快步上前“女士,是您报的警吗?”
她惊魂未定,气喘吁吁“是,就这户,我在下面亲眼看见小偷爬进了这家卧室!”
“爬?八楼?”
“对!非常快的速度,应该是惯犯!”
民警走到门前,似乎要采取措施,这时候一人的手机响起来,他看了一眼快速接起,那边刚说话,他就抬手,制止了属下的行动,他的眼神停在宁嗣音身上,看了她良久,视线移开,回复了对方一句话“我明白了。”
挂断。
“女士,您可以回去了,这家没事。”他走上来,对宁嗣音说。
“什么?你们不管吗?我亲眼看见了。”
“您放心,若有任何闪失,d 街派出所绝对负责到底。”
说完,不愿意再解释,带着下属走了。下属显然也是疑惑,一脸茫然,看看那人,看看她,还是跟着那人走了。
楼梯间重新安静下来,只有她一个人站着,愣愣的。
人民公仆就是这样办事的吗?如今她是一筹莫展了,只能期望她刚刚的虚张声势能把小偷吓走,外面没有听到什么搏斗声,估计房东今天不在家里。
她还是心有余悸。
掏钥匙的时候,手都是抖的,好不容易插对了孔,手机铃声在这个时候响起。
看一眼,呆住。
六个零。
她觉得她接电话的手,也是抖的“喂。”
声音是颤的。
那边传来拖鞋吧嗒吧嗒的声音,还有男人清清冷冷的声音“等一下。”
不自主地,听话,等。那边似乎是转动门把的声音。
她转身,抬眼。
作者有话要说:
打滚求留言!告诉我!想不想见程哥!
、chapter 4
对面的门被拉开,适才暗下去的声控灯,重新亮起来。宁嗣音注视着门棱,顺着曲线往后划开,像是电影的慢镜头一般,一双灰白格子的棉质脱鞋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镜头往上,烟灰色的裤子,宽松闲适,还是可以看出,里面藏着两条大长腿;再往上是同样颜色的卫衣,在下腹收紧,宁嗣音的视线停顿了两秒,估算着腰线,他一只手插在裤袋里,导致关键部分看不出大小,再往上
“看够了吗?”清冷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波动。
“没有。”我还没有看到胸肌
刚刚自己,是,说出来了?宁嗣音猛地抬头。
“啊,我的意思是,没有的事,啊,没有的”事。
董女士,你说帅的时候,能不能加几个副词,不至于让你闺女现在毫无心理准备,这么狼狈。这是帅?这是特么超级帅啊!
宁嗣音没有在生活中,见到过这么好看的男人,她看过王力宏的演唱会,坐前排,握过手,当时看着王力宏完美的侧脸,她感觉这辈子再也没有男人能让她瞬间脸红心跳。眼前这个人,只是淡漠地,看着她,微微歪着头,皱着眉,不是很耐烦。
控制不住地,心跳加速。
他有一对剑眉,一双桃花眼,高挺的鼻子和性感的嘴唇,最要命的是,连喉结,都性感得一塌糊涂。
她根本没办法直视他,刚刚无意中那一眼,导致她现在还没办法正常呼吸。他不说话,她就平视前方,正对着他的胸口。卫衣好松,没有看到,点。
怨念。
“网络给你续好了。”声音从头顶传来。
宁嗣音感觉心跳漏了一拍“哦。”
“多少钱?我现在没带,明天拿给你。”反应过来,房东这是来收费来了。
“不需要。”
“诶?”抬头,撞上他冰冷的眼神。
“帮我个忙。”
让人帮忙,是这个态度?语气更像是命令,不似请求,她心中暗暗腹诽,说出来的话却是“好,好啊,什么忙?”
“明天下午,有空就过来。”
“随时?”
“嗯。”低沉好听。
没等她说话,咔嗒一声,门已经在她面前合上,没有很大声,只是,她还没走,还站在门口,是绅士就不会这么干!
粗鲁,庸俗!
宁嗣音二号,在心底深处呐喊——可是长得好看啊,好看啊,好看啊。
没出息!
她庆幸刚刚钥匙已经插好,不然现在不知道还能不能有脑容量去考虑钥匙和孔的契合问题。
换鞋的时候,那个清冷的声音,在耳边——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穿错了左右边。
洗澡的时候,那个清冷的声音,在脑海里——客气,房东义务。
沐浴露抹在了头上。
临睡前,那张隐没在门框阴影里的脸,在眼前,修长的颈线,滚动的喉结
寂静的房间里,宁嗣音听到自己吞咽的声音,还有脉搏下血液跳动的声音。
她抓住被子,蒙着脸,在床上打滚。
完了,她好像,对房东,一见钟情了。
辗转反侧的后果就是,第二天她上班迟到了。导师倒是没说什么,还询问她是否身体不适,问得她更加愧疚了。
不,她是病了,冬天快来了,她才开始思春,真的是病。
师姐却对她很是有意见,因为她晚来一小时,很多事导师找不到人,就交给师姐做了,所以一整天,师姐对着她,都没有什么好脸色。不是使唤她买午饭,就是使唤她打印资料的。黑着脸,还不给钱。郁闷。
一整天她的状态都不是很好,导师指着文件上的错别字问她“小音,请问“评估师上吊”是什么意思?”
凑过去看,讪笑“不好意思老师,上调,上调。”
“桥梁尺寸?”
“是高度,高度。”
因为她打字的时候,一直想着什么时候下班啊,房东找她帮什么忙啊,房东家里长什么样啊,近距离观察房东的尺寸啊。
额,尺寸。
“拿去修改,状态不好的话,早些下班回去休息吧,交给你师姐做。”林茂山把文件夹递给她,头也没抬。
他多会掐七寸啊,他明白她有多怕那个灭绝师太一样的师姐啊。
“阁下何不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宁嗣音碎碎念的毛病又犯了,总是控制不住把心里想的嘀咕出来。
林茂山皱眉“小音,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老师,我说你说得很对,我一定会改好的!”
抱着文件夹拉上办公室的门。
好险,老师文学素养一般。
就是——你咋不上天呢,的意思啊。
等她改完文件,又处理了师姐临走前三令五申一定要今天修改好的图,揉着酸疼的脖子抬起头的时候,时针已经侃侃指向六点十分。
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她赶忙抓起包包就往外冲。已经不是下午了,所以和房东的约还有没有效?
宁嗣音狂奔在路上,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去给人帮忙,而不是找人帮忙,不带这么积极的。
不用等电梯,正合她意,等站在801门前的时候,她还有些喘,按门铃的时候,心跳也来瞎搀和,导致她喘得更厉害了些。所以当门打开,程子颐的俊脸出现在门后,没有焦距的眼睛,微垂,看着她的方向,宁嗣音感觉气血一涌,连带着呼吸节奏顿了一下,喉间一堵,忍不住狂咳嗽。
这一咳就停不下来,她一只手抓着门框,一只手拍着自己的胸口。
她在自己的咳嗽声中,似乎听到无奈的叹气声从头顶传来,然后是他无波无澜的声音“这样没有用。”
随后她咳得更厉害了些,不是生理在咳,是心底的血液在沸腾,急切地寻找一个出口。
她感觉他温热的手掌,放在她后背,轻轻拍,然后往下抚,再拍几下,再抚
明明她穿得不薄,他的温度隔着厚重的毛衣,她却能敏感地接收到,一直传到四肢百骸。慢慢地,感官都集中在背部,气息渐渐稳下来,咳嗽的频率慢下来,他的手离开,她慢慢直起身,抬眼撞上他清冷的眼。
“额,不好意思,我有轻微的哮喘。”讪讪地解释。
丢脸丢大了,她没有被色。诱,她没有。
他没有回答她,打开门示意她进门,就径直往里走。
宁嗣音却为难了,还是叫住他“额,我穿哪双鞋?”
程子颐转过身来,这一下又看得她有些怔住,他逆着光,转身,像极了韩剧里男主的出场镜头。然后她看到他走过来,在鞋柜前蹲下,拿出一双新鞋,扯了价签,放在她脚边。重新站起来,往前走。
没有说一句话。即使他说了,她恐怕也不会听的清。因为她刚刚盯着他头顶的发漩,很想伸手去摸一摸。
跟着他走进去,宁嗣音打量着他的屋子。
虽然和她那一边构造是差不多,但明显有改动过,客厅很小,只有沙发和茶几,连电视墙都没有,当然也没有电视。客厅和餐厅之间只隔着一个鱼缸,亮着灯却没有一只鱼,气泡尴尬孤独地咕噜咕噜响着,是整个客厅唯一的声源,因为这个人,一直没有说过话。
是个寡言的人。
餐厅桌上摆着几个购物袋,乱七八糟,桌下还有垃圾桶,满满的,都是速食食品包装。
如果两边的面积是一样的话,客厅小了,那卧室和书房应该是很大的,但是关着门,看不到里面的样子。
她站在沙发边上,有些局促,不知道他需要她帮什么忙,她昨晚想了许久,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以帮到他的。
他站在落地窗边“坐。”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清。
听话地,坐下。
“扫把和清洁工具,都在厨房外面的阳台上,垃圾袋在厨房矮柜下面第三层。”
宁嗣音不解“什么?”
“你帮我,打扫一下。”
“啊?”
“不愿意?”眼睛看过来,没有焦距,没有四目相对,宁嗣音还是心头一嗑。
“不不不,可以的可以的。”
她绝对不是因为他长得好看,她是因为他给她交了网费。嗯,是这样没错。
“那就好,书房不能进,其它地方都打扫好。”说着他抬脚往里面走,拉开门,回头嘱咐她“弄好了敲门叫我。”
宁嗣音重重地点头,见他眼神并不在自己身上,又大声说“好!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她看到他的眼神,似乎有些波动。
门咔哒一声关上,她扶额,这是干什么,宣誓呢?
没出息。
他家其实不脏,只是很多地方像是从未光临过,都积了灰尘,比如厨房,厨具倒是很齐全,除了一个小锅看着是常用的,其余的菜刀蒸锅之类的,看着都像是刚买回来的。
餐桌上的购物袋,里面装着空的易拉罐,矿泉水瓶,还有意大利面的袋子,她想那个常用的锅,应该就是用来煮面的,还好,不是方便面。桌下的垃圾桶里,躺着水饺袋子和必胜客的外卖盒。
冰箱里倒是满满当当的,有蔬菜鸡蛋,饮料水果,甚至海鲜。
可能是一个时而追求质量,时而追求饱腹感的宅男。
没有很乱,她把垃圾归类整理好,就没太大事了,至于他的卧室
卧室,这么私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