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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富兴大队的土高炉建设完工的时候,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也同时降临。
大队长召集队员来到河边,做了一场简单的点火仪式。
“各位,今天是10月31日,在这个10月的最后一天,咱们富兴大队也正式开始炼钢,白正,点火!”大队长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后,20个土高炉纷纷被点着。
“八爷爷还真是一个糊弄的高手。”赵立文坐在树杈上,凑到妹妹的耳朵边小声的说道。
“确实,我现在都怀疑这些土高炉里面有没有铁器。”赵岁岁也小声附和道。
因为土高炉有火,很多人选择留在周围取暖。
慢慢的,有人就发现了不不对劲,“大队长,铁器呢?”
大队长瞪了一眼提问的人,没好气道,“早就放进去了。”
问话的人点点头,继续看热闹。
赵岁岁看了一会就没兴趣了,打算回家继续囤水。
赵立文也跟着妹妹一起下树,刚好现在家里没有人,弟弟也去大队部斗拐去了。
回到家后,两人继续来到井边打水。
赵立文的空间里基本上被袋子水占满,只留了驾驶座的位置防止有什么意外。
现在要囤的水是要放在赵岁岁的空间里,干旱的时候,一天一袋子水足够他们一家喝水了。
赵岁岁把空间里的粮食整理一遍,准备把空出来的地方都塞上水。
“大哥,你说咱们家的水井到时候还能出水么?”赵岁岁看着自家井底的水,她记得当时她爹挖井的时候,比别人家深了5米。
那个时候自己还没有醒,躺在摇摇椅上,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时候听到她爹坚持要多挖深5米。
“不知道,咱们不能赌,你不是说明年的干旱会至少持续半年,咱们要做两手准备。”赵立文利索的捆好一袋子水,放在水盆里,接着又开始装水。
富兴大队的这场运动在如火如荼进行中,队上的人有事没事都会去河边溜达,看看能不能遇上开炉。
土高炉的火不能熄灭,一个火炉被安排了12个人守卫,分三个班次,一个班次4人。
虽然天气冷,但是有火炉子,大家也不会被冻着。
赵白正这段时间都很忙,来来回回的穿梭在中谷公社的8个大队之间打探消息。
大队长蹲在土高炉旁边抽着旱烟,祈祷着上面赶紧下达命令结束这个活动。
他已经写信给在部队里的小儿子,虽然没有确切的消息,但是已经有苗头了。
现在队里的20个土高炉,只有10个里面有生锈的锄头,炉子里面的火力也不大,就当是让队员在外面取暖了。
“大队长,县里来人了!”赵白正气喘吁吁的来到河边,把县里的巡查队已经在中谷公社的事情告诉大队长。
“白正,派人继续盯着公社,广兴,把食堂里的柴火搬过来。”大队长安排好这两件事后,急忙的往大队部去。
这时赵岁岁家里,陈秀禾正在烤腊肉,四人一共切了8片腊肉下来,从炕角的一处小口子放进去拷。
陈秀禾切的腊肉都是瘦肉,这样可以减少味道,腊肉不是粮食不用上交,再不济也可以说是孩子他爹寄回来的肉干。
赵岁岁小口的含着嘴里的腊肉,她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吃到肉了,打算找机会把她小哥甩下,和大哥去山里做吃的放在空间里慢慢吃。
陈秀禾看着自家三个孩子的模样,忍不住叹气,好好的办什么食堂,真是苦了她的孩子们。
这时,院子外传来的敲锣的声音,这个是要让所有的人都到大队部集合的锣声。
“小文,带着弟弟妹妹在院子里散散味再过去。”陈秀禾给自己的换了一身衣服,觉得还是有腊肉味,便把赵广叔给她寄来的万紫千红用上,果然味道被盖住了很多。
等赵立文带着弟弟妹妹往大队部走的时候,碰上了要往河边走的人。
“四姨,这是要去哪里?”
“去河边的土高炉,县里准备来人,咱们跟着去看看炉子。”陈秀梅让他们三人也跟着去河边。
等他们去到的时候,20个土高炉附近已经围满了队员。
赵岁岁不想去挤着,三两下就爬上了一棵大树,这的视野最好。
没一会,就看到了公社主任领着一堆穿着军绿色衣服的人来到富兴大队。
炉子里的火被大队长下令加大,巡查队的人看到土高炉里的火,满意的点了点头。
走之前还慷慨激昂的念了一堆口号。
赵岁岁在树上听着就尴尬,富兴大队的所有土高炉里面有没有铁器都不知道。
大队长送走县里的人后,开始安排人去大队部和食堂的墙上刷上几句口号。
刷墙的事情就是在赵岁岁所在的树下说的,赵岁岁兄妹三人把整个过程听得明明白白,对大队长的远见和忽悠手段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其实,赵岁岁不知道的是大队长已经通过渠道获取到了这场活动的未来走向,所以才敢这样忽悠。
第二天一早,赵岁岁去食堂吃早饭的时候,就看到食堂的墙上刷大字,内容就是“食堂就是好,下工就吃饱”。
吃饱没吃饱赵岁岁不评价,没吃好倒是真的,还要再熬大半年,到时候地里庄稼欠收,没有粮食食堂自然而然的会解散。
12月后,雪下得越来越大,不过今年的雪里并没有夹着雨,估计这就干旱的预兆。
终于,公社下达了指令,停止中谷公社下的所有大队土高炉的里的火。
赵岁岁也从收音机里听到了这次大运动的结果非常不理想,炼制出来的钢铁质量严重不达标,宣布整个华国暂停炼制。
大队长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就让赵白正去把炉子里的火灭掉,转头看着鹿鸣山,小山腰上的树木都被砍得七七八八,再不停火就要再往深山里砍树了。
陈秀禾从食堂打饭回来,赵立文上前接过他娘手里的篮子放在炕桌上。
“这个月都没有下过雨,好奇怪。”陈秀禾拍了拍身上的雪,看着天空的雪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