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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一脸哀怨地问着项毅珩:“你这些天为什么对我不理不睬?”她觉得这几天他的态度丕变,对她不似以往的亲密。
那天当宝儿赶回医院时,项百强刚好动完手术送进加护病房观察。
问过主治医生后,他说当天晚上是关键期,倘若第二天早上能恢复神志,那就没什么大碍,否则就要有心理准备。
医生虽没明说,但宝儿心里有数,于是她马上打电话给项毅珩,但是拨不通;于是她又冲到他的住处找他,但按门铃没人开门。
宝儿没想太多,以为他有事外出,所以就先回家,打算隔天再跟他说明情况。
可是从那天起他们俩之间的相处就起了变化,其中最大的不同是项毅珩不再无故找她“玩亲亲。”
已经一个星期了,他不但没有像以往一样动不动就吃她豆腐,甚至连平常的聊天对话都没有,只剩公务上的交谈。
“有吗?”项毅珩冷淡地敷衍,他甚至连抬头看她一眼都没有。
“有!”宝儿认真地点头“还有,你现在都不亲我了。”说完后,她的脸也红成一片。
虽然听起来很像自己在跟他“索吻”让她感到非常不好意思,但为了强调严重性,她仍然红着脸说出。
他第一次正眼看她,但眼神不再有往日的戏谑。“是你说不喜欢我在办公室吻你的,你忘了吗?”他拿她的话回她。
“我是这样说过没错,可是”可是她没有说不能吻啊!
项毅珩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那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她那天离开后,他把客厅里所有能摔的东西都摔坏了,在发泄完心中的苦闷后,他决定放弃对宝儿的爱恋。
因为他发现她对自己所造成的杀伤力,远比之前母亲带给他的伤害还要来得惨重剧烈,几乎让他疯狂。
他不想再重蹈覆辙,所以决定在受到更大的伤害之前先斩断情丝,不再给任何人伤害他的机会和能力。
宝儿泫然欲泣地问道“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他以前所未有的冷淡态度对待她,她再怎么没神经也察觉得到事情有了变化,只是她不知道原因。
“”他垂下眼痹篇她楚楚可怜的探询,怕自己会压抑不住心底翻涌而起的情感,动摇好不容易才下定的决心。
“你是不是气我今天中午跟业务部的小王出去吃午饭?”为了找出原因,宝儿开始老老实实地报告“还是我前天晚上跟商品设计部的小刘去唱歌?”
但她没给项毅珩回答的机会,自己就先自问自答:“不对。你不是这两天才开始怪怪的,应该是更早以前的事才对。那又是什么事呢”宝儿微皱眉头,很认真地继续回想自己又背着他做了什么好事?
项毅珩心中原先翻腾的心疼和不舍,逐渐被无名火取代。她竟敢跟别的男人去吃午饭、还去唱歌?!
突然,宝儿大叫一声。“啊,我知道了!”她很得意地笑着“你是在生气我上个星期跟行销部的小吴去逛街,对不对?”这个事件发生的时间点最接近,应该就是这件事没错。
她好高兴自己终于找到了让他生气的原因,还天真地以为只要跟他解释清楚,一切就雨过天晴。
随着她泄漏的“机密”越多,他的脸色也越难看。
此时的他,哪里还记得自己所下的劳什子决心?他现在只想将那三个人好好地“照顾”一下。竟然还敢打宝儿的主意,难道不知道她是谁的人吗?!
项毅珩霍地站起来,神色不豫地走到她面前一一盘问:“你今天中午为什么跟业务部的小王出去吃午饭?”他将男主角的名字和事件内容记得可牢的!
宝儿认真地详细说明:“因为你这几天都不跟我去吃午饭,我只好自己一个人出去吃。刚好在路上碰到小王,我们就一起去一家新开的餐馆吃。那家的东西很好吃喔,下次我们可以一起去吃。”末了还不忘跟他分享。
“好”项毅珩下意识点头后,才想到事情尚未问完,赶紧回过神问起第二件“那你为什么前天晚上跟商品设计部的小刘去唱歌?”
苞小王去吃午饭的事还情有可原,可以不计较,可是跟别的男人去唱歌,这就太离谱了!
“前天是小刘的生日,他们部门在ktv为他庆生,邀我一起去。我还问你要不要陪我,是你自己说不要的,所以我只好自己一个人去了。”宝儿哀怨地瞅着他,喃喃地诉说着委屈。
项毅珩这才想起确实有这么一回事,看来这件事也不能算是她的错。可是最过分的是她还跟男人去逛街,这点他倒要看她如何自圆其说。
“你说你跟行销部的小吴去逛街,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情人节那一天,刚好是你爸爸开刀后的隔天,我要你陪我去医院看你爸爸的复原情况,你又不肯,我只好自己去。然后我到花店想买点花去医院探望你父亲,结果在花店碰到小吴,我替他选了一束花,又陪他去选一份情人节礼物送他女朋友。”宝儿照例又一五一十地叙述当天情景。
原想借机责难宝儿的项毅珩,听到最后竟然发现这三件事全都跟自己有关,而自己就是那个让其他男人对她有机可乘的罪魁祸首!
耙情她是拐着弯在责怪他?!
其实在经过刚才的“测试”后,他更加清楚自己对她的独占欲,他根本放不开她。虽然他一副不在乎的模样,但只有自己明白这几天他忍得有多辛苦。
扁是她刚刚所说的三件事,就足以让他气得想拿人开刀,更何况是将她让给别人,他更是万万做不到!
“你为什么非去看他不可?”项毅珩别扭地问出心中的不满,为了这件事,他已经郁卒好几天。
“因为他是你的父亲。”一个简单而明了的回答。
她的意思是说若非这件事与他有关,她也犯不着这么鸡婆。可惜他听不出她的言下之意。
“我说过我不承认他是我父亲!”同样的话要他说几次!
宝儿不理会他的抗议,自顾自地往下说:“你父亲现在已经转到普通病房,身体也在慢慢康复中。”
这几天她一下班就到医院去探望并照顾项百强,在经过短短几天的相处后,从他的言谈举止中,她发现他非常关心项毅珩,并且因为自己以前所犯下的过错而悔恨不已。
看着项百强眼底没说出口的失落,更坚定了她想帮忙他们父子俩复合的决心,她不希望相同的遗憾发生在项毅珩身上。
“那不关我的事,你不用跟我报告。”他还在徒劳无功地闪躲,可惜他太小看宝儿的耐性。
宝儿定定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得到一个结论。“我发觉你跟你爸爸长得很像耶!”
“谁跟他长得像?”他不满地抱怨。
小时候母亲常会微笑地跟他说,他长得跟那个人很像,尤其是浓浓的眉、深邃的眼睛和挺直的鼻梁。母亲这些话经常让他高兴老半天,因为当时那个人是他心目中的头号偶像。
但曾几何时,当那人开始有了外遇,让母亲终日以泪洗面后,母亲经常又爱又恨地怪罪他这张桃花脸;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他讨厌别人说他跟那人相像的话。
他绝不要像那个负心汉!
宝儿伸手遮住他的嘴巴,再跟记忆中项百强的影像比对。“真的很像耶!尤其是鼻子以上的部分。”她宛如发现新大陆般地得意,完全没注意到项毅珩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
接着宝儿将手放下,捧着他的脸上下左右仔细打量一番,作出最后结论。“不过还是你比较好看。”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他比较年轻,脸色也比较健康红润,但她没有笨到将事实说出。
听完她的结论后,项毅珩骄傲地昂首回道:“这还用说吗?”只差没有尾巴可以翘而已。
想不到宝儿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就足以让他的心情由黑变红,她的影响力还真是大啊!
项毅珩自己都还没有发现,他在不知不觉中已被宝儿牵着鼻子走,不但跟自认为最痛恨的父亲相提并论,还因为小赢而沾沾自喜。
他别扭地问道:“你你常去看他吗?”明知不该问,但这个问题却梗在喉头咽不下。
“我每天下班都会去医院探望他。”他的询问让她喜出望外,但她知道不可以表现得太过兴奋,否则会吓跑他。
“他不是有一个‘老婆’、又请了一个看护吗?你干吗还去凑热闹?”他提到“老婆”这个字眼时,还咬牙切齿以示他的深恶痛绝。
“她很少去医院,而且伯父也不喜欢她去烦他,因为她只会开口跟他要钱,抱怨财产拿太少。”这些都是照顾项百强已有两年时间的看护告诉她的,一旁听着的当事人倒是没多说什么,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是我自己罪有应得。”
“他活该!”这是那个人抛妻弃子的报应。
“所以他现在正孤苦无依地躺在病床上。”再怎么不应该,项自强受了多年的病痛和多年的良心折磨也该够了。
“你以为他这样就能弥补我妈所受的苦吗?”每次只要扯到这件事,他就会情绪失控,无法保持应有的冷静。
“那你觉得他要怎么做才能补偿?”宝儿认真地反问“难道要他也以死谢罪吗?”她直接将话挑明,不容他再逃避。
“”明明是很简单的答案,只要大声说“对”就行了,可是那个字却有如千斤重,让他怎么也吐不出。
宝儿看出他内心的挣扎,大感欣慰。“不要强迫你自己恨他,你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恨他。其实你心里怨你母亲更多,你怨她的眼中只有你父亲,甚至还为此轻贱生命,从来没有为你着想过。”
她的一席话刚好道出深埋项毅珩心底最深的痛,他恼羞成怒地朝她吼道:“不要一副你很了解的样子,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他气她为何硬要剥开他的伤口,道出他最害怕面对的事实!
由自从母亲死后,他一直认为是那个人害母亲身亡,所以他将所有的情感转换成恨,就靠着这股恨意支持到现在。
但今天他赫然发觉自己正如她所言,并没有想象中的恨那个人,反而是怨母亲多一些。他怨她只为那个男人而活,完全忘了他这个儿子的存在,最后甚至想了结他的性命!
这个迟来的领悟让他茫然失措,因为这意味着过去这几年支持他的信念整个被推翻,他心里已经一团乱了
“没错,我是不懂。”宝儿不但没有被他的粗暴吓到,反而继续挑战狂狮的极限“我不懂你这样压抑自己对他真正的情感,真的会比较好受吗?就我所知,你小时候非常粘他,甚至可以说是相当崇拜他,我不相信这种天生的孺慕之情会完全消失。”
他矢口否认:“是谁告诉你我崇拜他的?!根本没这回事。”他绝不会承认自己曾将他当成偶像过!
“这几天,你是我们惟一的话题。”她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他随身带着一本相簿,里面全都是你和你母亲的相片。他经常看相片说故事,说着说着眼睛就泛起泪光,他还说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妈妈和你。”
“我妈都死了,他现在表演这些戏给谁看?不觉得太迟了吗?”他毫不领情地反讽。
“是太迟了,所以他这十几年来一直生活在悔恨中,从没原谅过自己。难道你愿意同样的情况发生在自己身上吗?”
“我没什么好后悔的。”他嘴硬地回道。
“你不要再逞强了,如果你再继续浪费时间的话,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她话中有话。
他脸色一变。“什么意思?!
“医生跟我说他剩下的日子不多了。”宝儿的眼神闪烁,但一向精明的项毅珩却被她的话所吸引,一时失察。
他无神地重复着。“是吗?他时日不多了”听到宝儿暗喻性的话,他不但没有得偿所愿的得意,反而一阵心慌。
“对呀。”宝儿过分急切地点头“他虽然没说出口,但我知道他惟一的愿望是能与你复合。”
她相信毅珩绝非他所表现的那般无情,只是他这个人很不坦率,需要一点刺激才能释出真心。
他仍然嘴硬。“我为什么要完成他的心愿?”这么多年的信念,也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又不是小孩子,还这么爱闹别扭!”
“我才没有闹别扭哩,我就是不想去!”他再度重申自己的立场,可惜宝儿还是没当一回事。
“是、是、是。”他的反应简直跟闹别扭的小孩没两样,还不承认哩!
怕她不相信,他又说了一次。“我说了,我不会去看他的。”
“是、是、是”她有预感,他们父子俩很快就会团圆了。
不知道该说是宝儿的预感灵验呢,还是项毅珩的定力薄弱?总之他现在正在医院里,而且还是在项百强的病房里。
项毅珩气呼呼地质问宝儿:“你说他病危,只剩下一口气。那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他眼睛直直瞪着床上容光焕发的项百强。这个人的气色好得离谱,哪里像是将死之人?
罢才在公司的时候,宝儿突然泪流满面地冲进他的办公室,哭哭啼啼地说医院通知她项百强病情急转直下,可能撑不过去了。
她说完后就拖着他往医院出发,谁知道来了以后,竟然会看到与他想象中完全不同的画面。
宝儿再度选择忽略他的怒气,笑容满面地说:“毅珩,这是你爸爸。你看他的气色好很多了吧?”
他没好气地回道:“我当然知道他是谁!还用得着你帮我们介绍吗?”他们好歹也做了二十几年的父子吧!
“说得也是,因为你都没有跟他打招呼,我才以为你忘了他是谁嘛!”她还是笑容满面。
“你”项毅珩实在听不出来她是讽刺呢,还是认真的?“算了,既然切都没事的话,我要走了。”
项百强的眼中有激动的泪。“毅珩好久不见了,你好吗?”他母亲死后,他随即便搬出那个房子,并坚持一个人住,将自己封锁起来。
从那时候起,就没再见到他了,直到现在
项毅珩赌气地说:“只要不见到你,我会过得更好。”其实那天跟宝儿长谈后,他已经知道自己不如想象中的恨他,甚至已经原谅他了,但就是拉不下脸作出善意的回应。
“说得也是”项百强的眼神马上黯淡下来“说得也是”
看到项百强委曲求全的模样,项毅珩又有意见了。“你干吗表现的一副都是我在欺负你的样子?”
“本来就是你在欺负伯父的嘛!”宝儿也回答得很顺。
“我哪有?”项毅珩孩子气地问着项百强“你说,我欺负你了吗?”硬要逼出“没有”的答案。
宝儿逮到现行犯。“你看,还说没有?”
“你”怎么最近的情况完全变样了?以前都是他逗着她玩,现在竟然变成自己被她耍着玩,这是怎么回事?
项百强满脸欣慰地说:“看到你这样,我就放心了。”
他会笑、会生气、会大叫,有着平常人的情绪反应,不再是冷冰冰的人偶。
这一切的改变,应该都是因为有了宝儿吧!
“别一副交代遗言的样子,你放心,你还可以活很久,因为祸害遗千年!”项毅珩尴尬地嚷道,脸上有着可疑的红痕。
“咦,你的脸好红,你是不是在害羞啊?”宝儿一语中的地直指事实。
项毅珩忙着否认:“你乱说,谁在害羞?”
“嘻嘻,害羞就害羞嘛!有什么关系?”
“跟你说我没有害羞,你听不懂啊?”
宝儿一脸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真不坦率!”
气得他又是一阵哇哇大叫,完全忘了这里是医院,需要保持安静。
“我说是谁来了,原来是大少爷啊!”专门破坏和乐气氛的魏金凤再度登场,果然刚才的和乐气氛消失殆尽。
项百强沉着脸说:“你又来做什么?该给的钱我都已经给你了!”
魏金风气愤地反驳:“你说错了吧!你是把钱全都给了你的宝贝儿子,不是我!”跟了他十几年,竟然才拿到十分之一的财产,这教她怎么甘心?
“你走吧!我剩下的钱全都花在这些医疗费用上,已经没有多余的钱可以给你。”项百强平静地说出事实。
当年他在毅珩可以独当一面时,即决定将“项鼎”交给毅珩,剩下的财产分为两份,他和魏金凤各取一份。
但是这几年他病痛缠身,长年住在疗养医院,积蓄已所剩无几,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你可以跟你儿子要啊,反正他的钱也是你给的!”魏金风恬不知耻地建议着。
项百强严厉地驳斥道:“那都是他的钱,是他靠自己的能力赚来的,你别打他的主意。”他很清楚当初交给毅珩的公司规模,这几年来已扩增好几倍。
“什么他的钱,那些还不是你给他的!”
“既然知道这是他给我的钱,你在鬼叫什么?”项毅珩突然开口,脸色和语气又回复到平?浔哪q?br>
魏金凤义正词严地为自己说话。“我、我是他的妻子,当然有权过问他的财产。”虽然很怕项毅珩,但为了钱她豁出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从以前就害怕这个人的眼睛,简直冷得像冰一样!
项毅珩鄙夷地看着她。“从不尽义务,却只想着要享受权利,你还真是不要脸。”
“你、你凭什么说我,你自己又好到哪里去?你难道尽到为人子的义务吗?”不甘受辱,魏金凤也予以反驳。
“我是没有,”他赞同她的话,但接下来的话马上击垮她得意的笑容“不过我跟他有最深的血缘关系,你有吗?”
“你”项毅珩一个最简单的理由,有效地堵住魏金风的口。她虽然不甘心,但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你急着要钱是因为你养的小白脸的关系吧!”项毅珩冷冷地说出惊人的消息“他四处跟地下钱庄借钱赌博,现在债主找上门了,不是吗?”
魏金凤瞠目结舌地瞪着他。“你、你怎么知道?”这个秘密应该是没人知道才对啊!
去年她迷上一个年轻人,没想到那人竟背着她,以她的名义向地下钱庄借了一大笔钱,之后人就逃跑了。现在地下钱庄每天催着她讨债,她已经被逼得走投无路了。
项毅珩脸上的讥讽更明显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知道吗?”他接着又吐露了一个更惊人的事实“我想他也多多少少知道这件事情吧!”他指着项百强。
魏金凤惊讶地问着项百强。“你也知道?”
“嗯。”项百强承认地点头,他虽然身上有病,但脑子还很灵光。
“那你为什么都不说?”她羞愤交加地问道。
“自从千慧去世后,我因为内疚,不敢跟你一起生活,这几年来,你几乎是过着守活寡的日子,你往外发展也是情有可原。”项百强淡淡地解释。自从他前妻死后,他也跟着过起禁欲的生活。
魏金凤这才知道,原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看着她外遇,沉默地戴着绿帽子。
“那你应该也知道我被逼得走投无路的事,你就帮帮我吧!”既然最丑陋的事实已经被掀开来,魏金风也不再隐瞒,寡廉鲜耻地开口要项百强帮忙解决财务困境。
项百强冷冷地回应她的恬不知耻。“我已经说过我没钱了,况且这是你自己惹的祸,我没有义务为你解决。”该给的他都已经给了,他并不亏欠她。
“可是我没钱啦!”魏金凤死皮赖脸地?怠?br>
“你还有房子。那个房子的地点不错,应该可以卖到好价钱。”项百强还是很冷静地挡回去。
“可是”魏金凤还想再说,却被项毅珩打断。
他听不下去了,不耐烦地问项百强:“你干吗不干脆跟她离婚,你难道还想跟这种女人在一起吗?她眼中只有你的钱耶!”
项百强不置可否地回答:“我很多年以前曾经跟她提过,但被她拒绝。不过现在对我而言已经没有差别,反正我已经老了,也没有钱可以让她挖了,她也只剩下一个空名罢了。”
项毅珩沉吟了一会儿,转向魏金凤。“我可以替你还钱。”
“真的,太好了!”魏金凤喜出望外地叫着。
“你先别高兴,我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跟我爸离婚,因为我无法忍受你这种人当我的继母。”
魏金凤犹豫不决地考虑着。“这”离婚后她就跟项家没有关系,而且离“项鼎”这个大金主更远了,但不答应的话,她就得卖房子。
这该如何是好“机会只有一次,随便你答不答应。不过有一点我倒是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如果你不答应离婚的话,是绝对不可能从我身上拿走一毛钱的,你好好考虑考虑。”项毅珩老神在在地说道。
想到先解决债务最重要,魏金凤二话不说马上答应,反正这也只是个虚位。“好,我答应离婚。”接着就伸手要钱“钱呢?”
“等你签完离婚协议书再说。”项毅珩冷冷地打发她走“我明天会让律师跟你联络,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眼见再待下去也捞不到更多油水,魏金凤赶紧离开以免项毅珩反悔。
等到魏金凤离开后,项百强淡淡地开口:“其实你不必帮她还钱,反正她也只能来这里闹一闹而已。”
难得做好事,对方却不领情,让项毅珩很不爽。“我钱多,不行啊?”他语气很冲。
一直没有出场机会的宝儿,开口替项毅珩说出心里话。“伯父,毅珩是怕她打搅你静养啦!”
“我哪有这么说?你不要胡乱解释。”项毅珩打死不承认自己的出发点是为了项百强好。
“你就是这么嘴硬,真是的,承认体贴自己的父亲,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你干吗那么别扭啊?”他之前跟魏金凤冷静对峙的稳重已不复见,现在又像个闹脾气的小孩。
“对啦!我就是别扭,怎么样?”项毅珩恼羞成怒地嘟囔“我要走了。”说完就往外走了。
宝儿无可奈何地跟项百强道别。“伯父,我要去追你儿子了,先走喽。”
项百强叫回她的脚步。“宝儿,谢谢你。”若不是她,他们父子在他有生之年可能都无法相见。
“是我应该恭喜你才对,恭喜你找回儿子。”宝儿诚挚地说完后,马上挥手离开“拜拜,我们明天再来看你。”
项百强从抽屉拿出相簿,欣慰地看着亡妻的照片。“千慧,等了十几年,我终于跟毅珩相见了,你也会替我高兴吧!”
他最大的心愿实现后,第二个愿望也跟着产生。他希望在他有生之年能参加儿子的婚礼,这应该只能算是小小的心愿吧!
希望这个心愿能早点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