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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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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眼看着骆梓权猛灌酒,青晓玫不但没有阻止,反而还将屋内所有的酒全搬了出来。

    他一下有未婚妻,一下又有心上人,结果身分特别尴尬的人反而是她。

    她现在终于全都明白了,他让她穿着了美美的礼服,还特别让人打扮她,为的是找她当垫背,让他摆脱他那个骄傲的未婚妻。

    他要她帮他的忙,她会毫不考虑地答应,毕竟,他也曾帮过她。

    只是,她现在非常地生气,气他没事先跟她说,害她差点表错情,还兀自在心底偷偷幻想着。

    越想越气!青晓玫抢下了他手上的酒瓶,对着嘴猛灌了一口。

    酒是她拿出来的,没道理他心情不好就能喝!而她却不能喝。

    辛辣刺鼻的味道由鼻子冲到脑门,令她呛得受不了。

    “不会喝就不要喝!”骆梓权抢回他的酒。

    他是因为心爱的人嫁别人,他失恋、心情不好才想要让酒浇愁,她又不会喝酒,没事和他抢酒喝做什么。

    “我是不会喝,那又怎样呢?我想学不行吗?”青晓玫生气地想要再抢酒瓶。

    骆梓权侧着身子,不让她抢到酒瓶。

    “你要喝可以去开别瓶,别来烦我。”他已经够烦的了,不希望她来参一脚。

    “我就是要喝你手上的这一瓶!”青晓玫此刻也放拗地不肯放弃。

    “烦!”他将手上的酒塞到她的手中,自己又开了一瓶。

    听他说她烦人,她就觉得万分气恼。

    今天是他约她出去,是他让她在众人面前像是个隐形人。

    他要拉她当垫背的也就算了,可最不堪的是,她连当个垫背的资格也没有,自始至终,他没跟人介绍她是谁,她只能乖乖地噤声,什么话也不敢说。

    她像是傀儡般地让他牵着鼻子走,他对她不只连一丝丝的感激也没有,还嫌她烦人。

    这一切就算是她自找的,谁要她认识了他,她活该倒楣被人嫌恶。

    越想越窝囊,青晓玫也不管自己会不会喝酒,她赌气地又灌了一口酒。

    含在口中的酒又辣又呛,可要吞下去又难以入喉。

    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若是吐出来,只会更难看而已。

    青晓玫硬着头皮要把酒给吞下去时,却感到一阵恶心,她赶紧弯下身,就着脚边的垃圾桶将酒全部吐了出来。

    看她难受的模样,骆梓权感到于心不忍。

    “我是失恋才要藉酒浇愁!你没事跟我抢酒喝做什么?”没事喝酒找罪受,她不是笨蛋就是呆子。

    “我、我郁闷想喝酒不行啊?”青晓玫逞强地说。

    “傻瓜,酒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喝多了会伤身的,既然不会喝,又何必去沾?”

    听了他的话,青晓玫乘机反驳。

    “你也知道喝酒会伤身,既然这样,你又何必喝呢?”

    “我”骆梓权没料到她会这么问,一时之间愣住了。“我若是不用酒来麻醉自己,脑子里就会不断回想和榛榛在一起时的一切,以及她嫁作人妇的背叛。”

    他不愿相信她会背叛他,可事实摆在眼前,令他不得不信。

    “我是真心爱她,用我全部的生命爱着她。为了她,我可以放弃我骆氏集团继承人的身分;为了爱她,我可以和我爸妈对抗到底;为了和她一辈子在一起,我要自己努力奋斗,为的是给她安稳的生活,给她一个衣食无缺的环境。我不明白我是哪里做错了?在我为她做了这么多事之后,她竟然还嫁给别人,连个解释、连事先告知也没有。不怕你笑,我若不是今天遇到她,我还不知道她已经嫁人了,我还以为她正痴痴地等着我去娶她。”

    真心换来的是这样的不堪,他后悔自己爱她那么深,他后悔爱上了她。

    听着他说他多么地爱别的女人,青晓玫的心是苦涩的,可她还是安静地听他说,因为,把心里的苦全部说出来后,他会好过些。

    “那个说话很跋扈的女人又是怎么回事?”

    “魏斐琳是我爸、妈中意的企业联姻人选,本来他们在今天是要宣布我们订婚的消息,为了要破坏他们的计画,所以我找了你想演一场戏给他们看,让他们停止这可笑的计画。可我一见到榛榛便什么也不在乎了,这一生无法和她相守,我和谁在一起都不重要了。”

    原来事情和她猜想的差不多,真相已大白了。

    他的心里有着一个女人,而将来身边也会有一个女人,不管是他的心里还是身边,都已经没有她可以容身的地方。

    既然这样,她还是不要介入,当个旁观者就好。

    收起心痛的感觉,青晓玫要自己断了这段短到不能再短的暗恋。

    此刻,她终于承认自己的动心,因此她才会默默地在心中期待着,虽然结果很令人伤心,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要他们相遇得太晚。

    “那你现在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老实说,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去想以后的事情了。“还是喝酒大醉一场好了!”他决定要大醉一场来哀悼他这场无疾而终的恋情。

    “醉又有什么用呢?醉了之后还不是要醒,醒来之后不是又会想起这件事吗为难不成你要醉一辈子?”这样下去,就算是有九条命也不够他喝。

    “有何不可?”他已经失去奋斗的目标了,醒着也只是痛苦,不如不省人事。

    “你”青晓玫气得不知该怎么说他。“我去煮一些东西给你垫垫肚子!”

    他和她今晚除了酒都没有吃其他东西,空腹喝酒是最伤胃的。

    虽然已经决定不再继续对他存有希冀,可她就是没有办法不管他。

    就算他们只能当普通朋友,她还是放心不下眼前万念俱灰的他,毕竟,他是这么多年来唯一让她动心的男人。

    *****

    在厨房里找到了几包泡面还有几颗蛋,青晓玫将就地煮了二那蛋花泡面,怕烫着了手,她小心翼翼地将面端了出来。

    虽然除夕夜吃泡面有点可怜,不过,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也只能将就了。

    “我煮了面,快来吃吧!”走出了厨房,她看到了满桌的空酒瓶和已呈酒醉状态的骆梓权,她完全傻眼她只不过去厨房煮了面,根本没有花多少时间,他竟然不要命似的又喝光了三、四瓶的酒。

    既然他自己都不爱惜自己了,她关心他的胃做什么呢?青晓玫觉得自己此刻的关心是多余的。

    火大地转身回到厨房,她气冲冲地放下手上的面,再走出来时双手端了个盛满水的脸盆。

    她也懒得说话,直接将水倒在他身上。

    突如其来的湿意及凉意让骆梓权困难地睁开迷蒙的醉眼。

    “你”他的眼前有好几个人影晃动。

    “为了一个女人就这么失意,你还是不是男人啊?”青晓玫终于受不了的爆发了。

    她可以容忍他为情伤心,可她无法接受他为了女人而自暴自弃。

    她这么费心地照顾一个想着别的女人的男人,实在是可悲极了。

    “你”他搞不清楚是谁在和他说话。

    明明只有一个人说话的声音,可他看到的人却有好几个,有骄蛮的魏斐琳、有温柔婉约的汪榛榛、也有凶悍的青晓玫。

    是谁在说话?是谁在骂他?

    “她都已经嫁人了,你还在奢望什么?希望她回到你的身边?还是希望她哭着跟你解释,说她不是自愿要嫁别人的?”

    若他心中对那个汪榛榛已没有任何的期待!他不会感到伤心欲绝,他不会这样作贱自己。

    “既然她都背叛你了,你又何必没志气地去想她、为她伤心、为她喝酒麻醉自己。天下的女人这么多,不一定只要她一个人,如果你愿意,你会发觉你身边还有比她更好的女人。”

    以他的条件和个性,没有女人会不为他倾心,她就是其中一个例子。

    “她不等你是她的损失,你该振作起来,活得比她还要好,而不是让酒浇愁,当个没有知觉的活死人。”

    说了那么多,就不知他听进去了没。

    也许,一盆水还淋不醒他,她该再去倒一盆出来,淋他二盆水,相信他会马上清醒才是。

    看见青晓玫转身要离去,骆梓权马上由后头抱住了她。

    “不要走!”他不要她离开他。

    “我没有要走,我只是想去厨房而已。”青晓玫向他解释自己的去向。

    酒醉中的骆梓权哪管那么多,他现在想的只是不能放她走,要好好地捉紧她。

    “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放手,我绝不会让你再离开我,我要你一生一世都留在我身边。你是我的,我不准你离开。”

    虽然这是他的醉言醉语,可听在青晓玫耳里,还是让她感动万分。

    没想到自己在他心里竟是这般重要,重要到他害怕她离去。

    “我不会走!”她任由他抱着。

    “榛榛,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你绝对不会离开我。”酒精作祟,令他将青晓玫误认为汪榛榛。

    沈浸在感动中的青晓玫一听见他喊出汪榛榛的名字,脸色立即铁青,她气愤得用力推开他。

    “骆梓权,你看清楚,我是青晓玫,我不是那个负心的汪榛榛。”

    骆梓权根本没听见她说什么,他不容她拒绝地再度抱住了她。

    “榛榛你怎么了?你在生我的气吗?”为了要安抚她激动的情绪,他亲吻着她的颈子、她的耳朵。

    “你做什么?”青晓玫挣扎地想要推开他。

    “你不要不理我,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他爱抚着她的身子。

    “骆梓权,你放开我!”青晓玫吼着。

    她不要当替身,她不要当汪榛榛的替身。

    “我不放,我不放开你。”

    抱着她,两人双双倒在沙泼上。

    他的唇欺上她的,在她柔软的唇上不停地吸吮着。

    两唇相触的轰动令青晓玫停止了挣扎,她感受着他在她唇上的温度,不可否认的,她喜欢这种感觉,她喜欢他的吻。

    就在青晓玫要放纵自己沈沦之际,令人无法忽视的浓烈酒味由他的口中传来。

    不行!他现在早已醉得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根本就不知道他吻的人是她,他们若是发生关系,他明天清醒后一定会非常后悔。

    她伸出双手,使劲地想要推开他。

    骆梓权压在她的身上,不管她怎么推他,他依然不动如山。

    他根本就不给她喘息和开口的时间,他的吻一点一滴侵蚀着她的理智、融化了她的抵抗。

    少了她的挣扎,他更加肆无忌惮地吻她、爱她。

    青晓玫并不排斥、厌恶他的吻、他的抚触,在她的潜意识里,仍是期待着他能爱她。

    如果和他只能有这么一夜,那么,他当她是谁很重要吗?

    由拒绝到接受,青晓玫知道自己这样很傻,可她没有办法,因为,自己的感情沦陷得太快,快到令她措手不及。

    “梓权,爱我”她回应着他的欲望。

    就让欲望主宰一切,理智暂时要到一旁,只要好好地感受他对她一夜的爱情就足够了。

    明知自己是替身,她亦痴心无悔。

    ******

    清晨醒来,方张开眼就看见一张贴近的脸庞,青晓玫在瞬间惊醒。

    他怎么会趴在她的身上睡着了呢?头一次睡醒身旁有人,令她非常不习惯,再加上刚睡醒脑袋还昏昏沈沈的,她一时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

    当她想要大叫地推开他时,所有的记忆全都回来了,她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一切。

    昨夜他和她发生了肉体上的关系,可她现在不但一点也没有后悔的感觉,心中反而还有种无法言喻的满足。

    伸手轻抚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嘴,她发觉他憔悴了。

    经过昨夜的折腾,一张俊脸此时布满了胡渣,看了令人觉得心疼。

    一个如此深情的男人是值得被女人爱的,可偏偏,他的深情不是对她,而是对另一个不懂珍惜他的女人。

    唉!如果他能分一半的情给她,那该有多好。

    沈浸在自己思绪中的青晓玫没有发觉骆梓权已经醒来了,还睁大了一双眼睛!

    一脸困惑地望着她。

    为什么她会在他身下?为什么他会和她睡在一起?

    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任凭他怎么回想,他就是想不出昨夜的一切经过。

    “你”他试着开口唤她。

    突如其来的声音令青晓玫回过神来。

    他怎么醒来了?她一看到骆梓权睁开的眼,便感到一阵心慌意乱。

    “我你”她还没有面对他的心理准备,也还没有想到说辞来解释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

    若是要谈话,他也得先起身,否则,他趴在她的身上,这样的感觉非常奇怪。

    骆梓权缓缓地起身,可一和她分开,眼前的景象令他惊愕。

    她怎么没有穿衣服!

    青晓玫全身赤裸,身上处处可见淡紫色的痕迹,反观他自己,他也是不着寸缕,尤其,他现下正坐在她双腿间,这样的姿势十分暧昧。

    怎么会这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看也知道他和她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却一点也想不起来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他瞬间转变了好几种表情,先是惊讶、疑惑、后来是不敢置信及深思。

    见他一脸深思的表情,青晓玫知道他现在一定是努力在回想昨夜发生的事。

    她缓缓地坐起身,不发一语地捡起散落在地面的衣物,静静地穿妥。

    “把衣服穿起来吧!”她将他的衣服递给他。

    接过了衣物,骆梓权别过身,背着她将衣服穿上。

    真是糟糕,他在酒醉之下所做的事他全都忘记了。

    他是不是对她霸王硬上弓?一想到自己有可能是在喝醉的情况下强暴了她,他就满心的自责。

    真是的!他喝这么多酒做什么?

    “昨晚我我们”他转过身想要开口询问她有关昨夜的事,可他却不知该怎么开口。

    他若是直接开口问一定非常唐突,说不定还会伤害到她,毕竟,他们不是在两情相悦之下有肌肤之亲的,而且,他还很过分地忘记了这一切。

    “昨晚你喝醉了,而我也喝醉了”这是青晓玫唯一能想到的藉口。

    虽然她把昨夜的事说得一清二楚,可为了不让骆梓权感到为难,她决定假装她也什么都忘了。

    “我很抱歉!”除了对不起,他不知该说什么。

    听到他的道歉,她的心有如针在扎,令她痛得不能呼吸。

    虽然心痛,可她还是欢?欢笑,故意表现得好像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没什么好抱歉的。”既然她愿意把自己交给他,那她就不能把责任全推给他。

    “可是我”

    “没什么好可是的,我们都喝醉了,发生这样的事,没有谁对,当然也没有谁错。”

    “可说不定是我乘机强暴了你!”挣扎了许久,他终于说出了他是介意的事。

    青晓玫轻笑了下,安慰他说:“虽然我也喝醉了,什么也记不起来!不过,说强暴倒是不至于,毕竟我的身上没有什么伤。我想,可能是我们在酒精的催化下,自然而然的走到这一步。”

    她说得很轻松,可他的心还是沈重万分!一点也轻松不起来。

    “你”他很想知道为什么她可以这么轻松。

    “我都不在意了,你在意什么为难不成你是第一次啊?”

    被她这么一问,骆梓权反倒不好意思的脸红了。

    “我当然不是第一次,可你说不定是第一次。”

    被他说中事实,青晓玫的心里一惊,为了掩饰事实,她故意翻了翻白眼,表现出一副他说了个大笑话的模样。

    “先生,我都快三十了,你该不会认为我到了这把年纪还是处女吧?”她绝不承认这是她的第一次。

    “可你不是没有男朋友吗?”他记得她妈为了这件事还替她安排相亲。

    “我现在是没男朋友,可那并不代表我以前没交过男朋友,更不代表我从来没有过性行为。”

    她的开放令骆梓权吃惊,因为,他一直以为她是个保守的乖乖女,没想到她的观念竟是如此开放。

    “我回家去了,你自己把酒瓶收一收,厨房那两碗糊了的面也请你一并处理掉。”为了怕骆梓权继续追问下去,话一说完,不让他有开口的机会,她立即用逃命的速度逃离。

    “晓玫!”骆梓权追了出去,却早已没有她的踪影。

    没见到她的人,他也放弃追逐转身走回屋内,没有发现一旁楼梯间的门后,有个啜泣的可怜身影。

    回到家中,看见满桌、满地的空酒瓶,他就感到头痛。

    他无心整理环境,走到浴室!打算梳洗一下。

    当他把衣服褪尽时,赫然发现双腿间有奇怪的红色污渍。

    这是什么?他沾湿了毛巾,疑惑地擦拭着。

    会是血吗?是她的血吗?他猜测这是她沾到他身上的血。

    她不是说她不是处女了吗?可昨晚若不是她的第一次,这血又是从何而来呢?

    骆梓权感到迷惘了,他不知自己该相信什么。

    是相信她说的话,还是相信眼前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