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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人真好!这是严俊停发自内心的赞叹。
占地近千坪的欧式山庄,豪华洋房、美丽花园。马场、网球场、游泳池宛如一座尊贵气派的宫殿。
其中最令她流连忘返的地方,是百余坪仿欧洲贵族的藏书苑。
来日豹门整整三天,她每一天一睁开眼便迫不及待地冲往藏书近十万册的藏画苑,沉醉于书香中,不可自拔。
夜幕低垂,新月如钩,严俊停坐在靠窗一隅的藤木椅,忘情于书页中,丝毫没察觉有人欺近。
“我对她的感情,吞没了我所有的一切,我若没有她,我所有的一切都将变为零了。”
严俊停的心惊跳了一下,讶异地抬起头来,一只湛亮的黑瞳深深攫住她的视线。
孙文麒站在她身后,两手握住藤木椅的左右扶手,身子微微俯下,低首瞧她。
“教一切归零,那是多么可怕的爱情。”一张俊秀斯文的脸孔,却有一双野性狂妄的眼神。
严俊停急急地低下头,双颊粉红,她的心跳得好快。
“维特生、维特死,这椿感情全是他一人在作戏,少年维特的烦恼,是自寻烦恼。”孙文麒轻轻地松开手,反身倚靠红木窗棂,意态优闲潇洒。“爱太深,何必?”
维特的爱情在这男人的眼里好似粪土。“爱上你的女人很可怜,你比不肯爱人的男人更可恶,那种男人不肯给爱也不可能给女人希望,而你,给了对方一点点的爱意,教女人心存无限希望,但是爱情你始终只给一点点,女人永远无法真正占有你的心。所以我倒很羡慕绿蒂,能被维特这样的男人深深爱着,那是身为女人的幸福”严俊停合上书本,自藤木椅上站起身来,把原文书本捧在胸前,面对他站着。
她很了解他。但奇怪,她为什么这么了解他?“女人真奇怪,缠喜欢男人爱得死去活来才痛快,但我认为,人最爱的不该是自己吗?为什么要爱一个外人更甚于自己?”孙文麒在她面前已不想伪装,他很自然而然的说出心里话。
用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孔说着最冷酷的语言,这样的男人注定教女人心碎。“因为你并不懂得爱,你不会明白那种爱一个人等于爱自己的感觉,那样的爱情会教你以为,你和她才算是完整的一个人,失去她,你便不算完整。”
严俊停心平气和的凝望他。十六年前,父母离她而去时,她的心已经碎过一次;十六年后,她不想再尝一次痛不欲生的心碎滋味,因此她告诉自己要坚持原则,不为所感。
这个女人老让他想和她较量,他一向高人一等,但她却总像要爬到他头上。“哦?有什么事是你懂而我不懂的?”孙文麒对上她力持平稳无波的双瞳,内心暗潮汹涌。“爱吗?你自以为明白何谓爱情吗?”
她曾有一段纯纯的初恋和一场平淡的爱情,但那带给的仅是一点点的心动可供回忆,却不能成为她的永恒。严俊停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她懂得何谓爱情的,只是还没遇上那个注定是她永恒的男人来印证。
“至少比你还清楚。”她转过身,爬上木梯,把书本塞进书柜中的其中一格。
孙文麒不满意这个答案,她好像连解释都嫌费力。她状似敷衍的神态激怒了他。
“是吗?因为你亲身体验过,所以比我还清楚?”他走近木梯,存心找碴,他发现这个女人很有能耐,三言两语就让他打破原则,轻易露出面具下最狂野邪恶的一面。
他说话的口气好冲!严俊停皱了皱漂亮的眉,拒绝回答。她低下头,赫然发现男人的头颅就在她背后,她不安的旋过身来,他的呼吸近在咫尺。
“是不是?”镜片后的眸子凌厉地瞅住她,孙文麒两手抓着木梯,围住她的身子,微抬下颚。
又来了!这男人是超级恶霸,老是莫名其妙追问她一些私人问题,教人忍无可忍。“我有我的隐私,没有必要回答你无理的逼向。”严俊停怒火渐升,无畏他凌厉的目光,她以更犀利的眼神回敬。
他不喜欢她这样对他。“别考验我的耐性,我要你有问必答。”孙文麒不悦的恼吼。他对女人一向能绅士的装出一副很有耐性的样子,但独独对她,他不仅没了耐性,还失了理性,他知道这样很危险,但就是忍不住想冒险。
“我是人,不是你养的狗。”严俊停不驯的回嘴。他的语气很伤人,活像他是她的主人,而她是他的奴隶。
“我不养狗,我喜欢养女人。”孙文麒不知怎么搞的,就爱在她面前出言不逊。
“你我也不是你养的女人!”她红着脸反驳,气得差点逆血攻心。
“你现在吃喝穿用住,有哪一项不是我孙文麒供给的?”他不但小气,还很小人。
老天!这个男人在跟她算帐!“大不了我付钱给你。”这样也好,她才不想当被他豢养的女人。严俊停双手插在腰际,胸腔因满盈的怒气上下起伏,低着头瞪视着胸前那张挑衅的的俊脸。
他的眼神忽地邪恶,双唇干涩,整到心思全被眼前起伏的柔软勾了去。“你以为我希罕你的钱?”
对!她忘了他家财万贯,那他到底在跟她计较什么?
“那你想怎么样?”严俊停凶巴巴地问。说穿了,就是这个伪君子存心找她麻烦!
“这样!”孙文麒双手罩上她的浑圆,出其不意地解开她胸前的钮扣,性感的唇瓣隔着胸衣啃咬顶尖的花蕊。
“走开!孙文麒!”羞耻的火焰自脚底向上窜烧,迅速地燃烧粉嫩的双颊,渐渐蔓延至她的理智。严俊停既羞且怒地抡起粉拳捶打他“无耻!你下流!走开!”
他轻而易举地攫住落在肩上的拳头,以齿咬开内衣前扣,春色无边令昂藏的身躯坚硬如烙铁,他连呼吸也着火了,高热的舌尖轻舔着淡淡的红晕,饥渴异常的欲望在体的肆虐,教他把整个身子都贴上她。
严俊停敏锐的感觉到身体产生了异样的变化,情色的欲望在体内逐渐成形,春意的潮红渲染全身,她已无力反抗,只能作抗议的嘤咛“不走开啊”他可以对任何女人君子,但是他只想对她小人。孙文麒以唇含住她的蓓蕾,一手被欲望驱使着下移,沿着腰际滑向圆臀,流连按抚。
严俊停知道凝聚在下腹的燥热代表什么,那是欲望!
可望男人的欲望!她拨不开他的手,情雾朦胧了她的双眼,孙文麒在她眼中幻化成微笑的天使,他正如她伸出手,准备一把将她拉出痛苦的炼狱,和他一块飞向天堂。
烧烫的手掌摩挲着细滑的大腿,孙文麒将手探进窄裙的深处,触摸丝绢的细滑,手指隔着丝绢抚弄。全心膜拜的仪式过后,干渴的指尖喜获甘霖,它更进一步的一探丝绢后的禁地。
不!不行!她不能屈服,这个男人注定让女人心碎,她说过她不想再尝心碎欲裂的滋味了!一思及此,严俊停奋力推开正饱受情欲煎熬的男人。“不要!”
孙文麒被她重重推开,但是由于用力过度,木梯摇摇晃晃的,严俊停一个重心不稳,身子向下坠落!
孙文麒猛回过神来,及时伸手接住她,两副身躯双双跌落在地毯上。
严俊停伏在他身上,惊魂未定地猛喘气。
“原来你喜欢这种姿势?”孙文麒狂浪的大笑,除了她,他没有在其他女人面前笑得这么放荡。
男人邪淫的笑声传进她耳里,严俊停像是压到了一只臭虫毒物似的,急急忙忙跳离他。
“如果你喜欢,我可以配合。”孙文麒坐起身,背倚着书柜,一腿懒懒地伸直,一手柱在曲起的膝盖上,他邪恶地伦头瞧她。
严俊停背对着他整好衣装,恨很地旋过身,站得离他远远的放话“你这个无耻之徒,咱们谈好条件了,没解开n国密码,条件就不能兑现。你还像个色浪似的侵犯我,你不守信用!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不能再毁约!”人无信则不立,这点他不懂吗?可怜!还要人提醒。
“嘿!女人真是善变的动物,说翻脸就翻脸,你刚才也挺享受的,不是吗?”孙文麒斜斜地勾着嘴角,故意捉弄她。
“你总之你说过的话就得算数,事情没完成前不能碰我。”严俊停火红着脸将话锋一转,提醒他。她享受是她家的事,干他屁事!
“问题是,你看我像一诺千金的大丈夫吗?”孙文麒发现逗她很好玩,因此他一逗再逗,乐此不疲。
不像!一点都不像!“哦!老天,你简直就是个无赖、流氓,我为什么要受制于你这种卑鄙小人?”严俊停哀叫,她干脆一头撞死算了!“我真想死!”
“别这样悲观,天无绝人之路,活着就有希望。”他这个恶劣的始作俑者,反过来安慰她。
呜她实在是龙困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啦!“你还敢说,是你害我的。”严俊停怨恨的指控。她虽然在性观念开放的美国长大,但骨子里毕竟流的是中国人的血液,她还知道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名节,不能随随便便和男人发生关系。答应孙文麒的条件也只是敷衍他,事成之后再带着破解的机密通知叔叔,要安理会来救她脱离困境,她才不要让这个表里不一的臭男人玷污她的清白咧!
“放心,绝处逢生,否极泰来,柳暗花明又一村!而且没有经过打击的人是不会成人,相信我,我会让你成为真正的女人。”孙文麒一语双关,儒雅斯文的气质全消。
他是一个恶棍,无赖地使坏。
她真的没有见过这么恶劣的人,做错事还一副嘻皮笑脸的风凉样,这男人根本就是欠扁,但是她又没本事单挑他。这是什么世界呀,这种混球也配称君子,那她就是君子中的君子孔老夫子了!
“n国军防部的机密你查出多少了?”严俊停不能再忍受这个斯文败类的騒扰,否则迟早她会精神崩溃的。
“等不及要与我两相缠绵啦?”孙文麒轻笑一声,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来,维持一贯优雅的神态。
严俊停叫道:“我等不及要甩掉你!”
“我等不及要甩掉你!”娇嫩清亮的女声紧接着传来。
不会吧?这房间有回音?严俊停四下望了望,只见门被人一脚踢开。
“是谁准你进日豹门的?”一名桥甜可爱的女孩,扬着高八度的声音尖叫“你已经被我列为拒绝往来户了,从前天晚上雷少爷一吐真心话后,我就已经将你放生了!”哼!他雷奕慈悲为怀。不忍杀生!她就让他善有善报,放彼此自由!
哇!这女孩子骂人可真有精神,而且她骂人的声音娇娇嗲嗲的真好听。严俊停颇讶异地注视着站在门口怒气勃勃的少女。
一张俊帅焦虑的脸孔欲探进门内。“文麟,你听我说”
“不准说话!”孙文麟指着俊脸的鼻子大叫“不准进来!”
雷奕二话不说地闭上嘴,急忙缩回脖子。男人嘛,多少得在外人面前顾点面子,怎么他的小亲亲就是搞不清楚这一点,亏她还是拿了四个博士学位的超级天才。
“不准出现在我面前!”他可怜她、同情她才勉强和她在一起!孙文麟气炸了!
“文麟甜心,你知道我好爱你的,一分一秒都舍不得离开”
“别叫我甜心!”他假装爱她!假装不再花心!“我限你三秒钟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孙文麟一点也没软化,下最后通牒。
“我求你,别赶我走。”雷奕彻底放下自尊,只差没跪下来哀求。“随便你怎么惩罚我都没关系,文麟甜心,但就是别赶我走!”在孙文麟被拜斯道格推下海险些离他而去的那一晚,他便已从爱情逃兵变成爱情奴隶了!
“住嘴!”又来灌她米汤了,以为说些甜言蜜语乐得的晕头转向,她就会饶过他吗?他悲天悯人,她孙文麟就最铁石心肠!
雷奕识相地闭上嘴,见小女友气得快喘不过气来,他连忙伸手拍拍她的背,既体贴又心疼地替她顺气。
“天鹰,你不是说堂堂员藏六尺的男儿,岂能让一个渺小到微不足道的女人牵制住,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文麟没有那本事要你住嘴。怎么,咱们才三天没见,你怎么变得连我这个哥儿们都不认识了?”孙文麒慢慢地踱步到小妹身后,对着一脸又疼又苦的男人说。
原本还因爱人贴心的举止,心窝泛起丝丝甜蜜,忽经老哥一提醒,孙文麟又想起男友的大胆宣言,怒潮波波袭来!她气呼呼地一把甩开雷奕,站在大哥身后。“对呀!
我渺小,我微不足道嘛,似是翱翔天地间的雄鹰,我乃沧海之一粟,岂能羁绊住你。”
“日豹,我都快死了,你不必急着再捅我一刀。”雷奕一只喷火的怒眼扫向落井下石的男人,他真恨不得手里有一把刀,好割掉他未来大舅子的长舌头。
“天鹰,此话差矣,文麟连要你住嘴的本事都没有,她哪来的本事害你去死?”孙文麒不卑不亢地说,俊美的脸上是最戏谑的神态。
“对!日豹,我看我死后定无缘上天堂,多谢你一把将我推下地狱。”雷奕一张俊脸堆满暴戾之气,他简直要对那个温文儒雅的带笑男子挥拳。
这个混帐实在有够恶劣,见不得人家好。一对小情侣吵架,他竟在一旁搬弄是非,而且好像还非置对方于死地不可,标准的超级恋妹狂,恶心透顶!
“倘若那沧海之一粟吹进了天地雄鹰的眼里,那只鹰还飞得起来吗?”严俊停为节节败退的男人助阵,跳出来发出正义之声。
雷奕感激涕零地望向她,上帝还是没遗弃他,派了个混血天使来拯救他。
“说得也是,一颗谷子掉进眼缝的滋味可不好受。”
孙文麒又故作温文,瞬间倒戈。“文麟,别小看一粒小米,有时它会教一只老鹰撞壁身亡。”
“别受小人挑拨!”严俊停不屑的眼光朝孙文麒瞄了一瞄。“我还没看过有哪个男人像你男朋友这么不顾自尊、低声下气,卑躬屈膝的赔罪求和呢!”
“你千万别这样说,哈哈”孙文麒闻言朗声大笑。“你这样会让人误以为天鹰很怕文麟的。”
他以为每个男人都跟他一样没心没肝吗?“他不是怕,是在乎!是爱!”严俊停扬声高呼,不自觉地踩入混战的漩涡。
这混血小野猫真是他的知己呀!雷奕好生感激的以微微湿亮的眼神答谢她,然后以石破天惊的撼人音量大吼“对!我是在乎!是爱!”
“奕”孙文麟红着眼挣开兄长的臂膀,满心感动地扑进爱人怀中。其实这些日子以来,她当然感觉得到雷奕浓烈炽热的情爱,但她就是气地的死要面子跟嘴硬,才拗起来跟他呕气的。
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壁人啊!幸亏她及时出声声援,否则这对鸳鸯就要被个斯文败类打散了!严俊停红嫩的嘴唇得意的高扬,颇具胜利意味的眼神瞟向孙文麒。
“谢谢大嫂!”孙文麟转头望向她,露出天使般灿烂的笑颜。
什么?大嫂!胜利的喜悦并未在脸上停留太久,严俊停错愕得说不出话来。
接收到女友刻意的眼神暗示,雷奕当然也跟着摇旗呐喊“多谢大嫂让我们误会冰释。”
看来他小妹想嫁人想疯了!孙文麒不动声色地微微一晒,心中暗叹女大不中留。
“等等等!你们误会了,我不是”在短暂的惊愕过后严俊停回过神来,张口欲替自己辩驳。
“对!多亏大嫂让我们误会冰释。”孙文麟甜甜一笑,和她老哥加出一辙,无害的外表下是一颗狡诈的心。
“喏!我这里刚好有一张名小提琴家茱莉安德森在国家音乐厅的演奏会门票,你和大哥两人一块去听吧!”
严俊停接了过来。茱莉安德森!是她相当欣赏的一位天才小提琴家。她想去!“谢谢!茱莉安德森的演奏会往往座无虚席、一票难求,我在美国好几次想听都买不到票呢!”严俊停一听是自己喜欢的音乐家,她当然也不客气。“没想到这回来台湾那么幸运碰上她的演奏会,太棒了!”
“文麟,你怎么会有安德森的演奏会门票?”孙文麒不解,儒雅的面孔在提起此名前任女友时,并没半点异样
“嘿嘿,惜花献佛!”孙文麟隐在身后的手里拎着一封航空限时信,信封上的漂亮草书是孙文麒的英文名字,她在管家手中先拦截到的。
安德森!他怎么一副和茱莉安德森很熟的样子?严俊停盯着手里的门票,又瞪了瞪孙文麒无一丝情绪起伏的俊脸,淡淡地蹙起细眉。
似乎是着穿了她的疑惑,雷奕连忙替恩人解答疑难,
“安德森和孙文麒交情匪浅,曾有数晚露水姻缘,不过大嫂不必挂心,他们两人在半年前已宣告分手。”
“多谢你鸡婆把不必要的旧事重提,我的好妹夫。”
狭长的俊眼淡淡一扫,锐利的锋芒在镜片掩饰下收敛不少,但余露的精光也够骇人的了。
炳!被他抓到了吧!雷奕眼尖的捉住一丝自他眼中闪逝的愠怒,尽管迅如流星,也教他知道孙文麒的在意与不悦了。
孙文麒时感情这档事一向落落大方、毫不隐瞒,怎么这回却不愿让新任女友知道他从前的感情生活,实在反常,值得研究。
“不必!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大哥不必如此多礼。”雷奕笑道。
“对!大哥,祝你和大嫂明晚玩得愉快。”孙文麟和情郎一搭一唱,合作无间,携手共同创造美好的未来。
炳!还好只有一张票,她自己去。“不用,只有一张票,我自己去就行了!”严俊停眉开眼笑地说。
这女人真的这么喜欢听安德森拉小提琴?
“你真这么想去?”孙文麒偏着头打量她。
“想!”严俊停也没看他一眼,眼神专注在手上的门票。
废话!整天闷在这里闷死了,虽然有书相伴,但她还是想出去外面走一走,透口气,而且她真的根欣赏茱莉安德森的琴艺,哪肯放过这难得的好机会。
“好吧!我陪你去。”安德森的琴艺是不错,可是他一向不想和已分手的情人有若干牵扯,他最讨厌藕断丝连那套。但此刻瞧见严俊停渴望企盼的神情,他竟无来由的软化不轻易改变的原则,不可思议的退让了。
“不必!”跟这个讨厌鬼一起去听音乐有啥子乐趣,她可不想跟他在音乐厅内大吵一架,那样很没气质。
“你现在的境况不比以往,必须有人跟在你身边。”
孙文麒满不在乎的把握手,一点也没把她的不悦放在眼里。
“只有一张票!”他去个屁呀!严俊停在心里很不文雅的咒骂。
“大嫂,”雷奕声然是以孙家人自居。“这你大可以放心,他自有办法向安德森讨得到票。”
“孙大少爷忙,不必抽空陪我,随便派个人保护我就可以了!”她赶紧把票放过上衣口袋,拍拍手准备走人。
“那你就不要去。”孙文麒用最斯文柔和的声音留住她的脚步。
“你”严俊停忿忿地回过头凌厉凶狠的眼神似乎要将他大卸八块。
“大嫂,还是让大哥当你的护花使者吧!”老天爷,大哥对女人一向最温柔体贴,哪曾像现在这么强制霸道,因见他对严俊停真的很不一样。
耶!大哥要是结婚了,也不好意思不让她结,这样她就可以跟天鹰生生世世永不分离,帅呆了!
只要能达成的心愿,孙文麟根本不介意拿严俊停当牺牲品。
孙文麒不痛不痒地扬起下颚,丝毫不妥协。
严俊停走近他,愤怒的低吼“我不想和你一起去,不行吗?”
“不行。”他懒懒地微眯黑眸着她。
“你以为你是谁?”她夹带庞然怒气的吼问。
哇!真是大快人心、一饱眼福,百年难得一见之奇景呀!日豹在外人面前一向文质彬彬、温文儒雅,没想到在严俊停面前会完全显露他的狂徒本性,由此可知他对这个混血美女很特别哦!雷奕凉凉地拥着女友站在一旁看戏。
“我什么都不是,”孙文麒对眼前愤怒的美丽脸孔露齿一笑。“但你必须听我的。”
他什么都不是,她都还要听他的,那她不就比什么都不是还要不如吗?妈的!这男人骂人不带脏字。
孙文麒高超的骂人功夫激得严俊停的怒火攀升到最高点。
“你干嘛一定要当跟屁虫?”这男人有够无耻,难道他看不出人家有多讨厌他吗?瑰红的唇瓣粗鄙地扯了扯,严俊停咬牙切齿,深眸内仿佛有火在燃烧。
苞屁虫!孙文麟很痛苦地憋住爆笑的冲动,她的双肩剧烈地上下抖动。天啊!她最尔雅倜傥的大哥竟被叫做跟屁虫,不过她大哥要是真变成哪个女人的跟屁虫,那个女人应该是倍感荣宠、欣喜若狂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才对,应该不是像严俊停这么厌恶不屑的表情吧!
“我高兴。”像存心气死她一样,孙文麒两臂交抱,慵懒地打鼻子里呼出一口气。
“你高兴但我不高兴!”严俊停光火地大吼,准备撩起衣袖扁人。瞧他回她的是什么话,她真想挥拳打掉他斯文脸孔上的狂妄笑容。
“要不要去随你便。”他完全没把她怒气冲天的表情放在眼里,闲适的以手爬梳着头发。
“你这样叫随我便吗?”暴烈的火舌活似自棕眸喷出般,他悠哉的神态彻底惹恼了她。“我、不、要、跟、你、一、起、去!”
“那就是不去罗!”孙文麒儒雅迷人的笑道,转身欲去。
“大嫂,我劝你最好别逞强,安德森的票真的很难买,”而且这张票的座位是整个音乐厅最好的位置,你别让这难得的好机会白白溜走。”孙文麟猛在一旁敲锣打鼓,说得严俊停心痒难耐。
严俊停越听越心动,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狠心不甘情不愿地咬牙低吼道:“好!”笼罩在炽烈怒火下的身体不住地颤动。“孙文麒,你跟我一起去去死好了!”说完,她踩着如雷的脚步,恨恨离去。
“哇!大哥,大嫂要跟你一块殉情咐!”雷奕嘻皮笑脸的促狭道。
“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大哥,你跟大嫂永志不渝的爱情真浪漫,教小妹我好生羡慕呀!”孙文麟故作一脸欣羡,以夸张的语调说话。
“文麟,不必羡慕,你再跟天鹰联手恶搞下去,我会让你们两个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成全你们这对亡命鸳鸯。”孙文麒不疾不徐的笑道,精锐的眸光穿进镜片扫视两人。
“文麟,咱们走,咱们有更重要的任务等着执行,别再理这个逞强的倔强男人。”嘿嘿!他雷奕要报孙文麒阻他姻缘的一箭之仇,他一定要把今晚的好戏大方播送给其他三个伙伴知道,那三个恶人加上他这个复仇者,还怕搞不倒这个狗头军师吗?雷奕搂着女友得意高笑。
看着雷奕眸里闪耀的邪恶光彩,想也知道她的婀娜答在盘算些什么了!孙文麟俨然已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鹰随鹰,彻底把手足之情抛逐脑后,看也不看她老哥一眼,甜甜蜜蜜地偎着男朋友走人。
孙文麒轻轻摇首,看样子有好长一段时间他的耳根子不能清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