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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那两名可怕的男子强行押走后,盛雨婕早怕得没空伤心。
望着眼前这栋陌生的房子,她早已吓坏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把我带到这里来干啥?你们放了我、放了我呀!”
两名壮汉对看了眼,接着诡笑出声。
“少给我装不懂,你爹应该跟你说过,他已经把你卖给我们迎香院了,进到这里你怕是别想再出去了。”
“迎香院?”想起爹的话,她不由得惊恐的挥了挥手。“不!我是好人家的姑娘,你们不能强行将我带到这里来呀!”
“得了吧!我们没有强行将你掳来,是你爹把你卖给我们的。”
她愣了一下,惊惧的摇晃着头。“我爹只是一时昏了头,其实他很疼我的,你们快把我放回去呀!”
“你说你爹疼你?”
两人相视一眼,跟着大笑出声。
“别笑死人了!你爹是怎么对你的我们可是看得比谁还清楚,你说他疼你?如果他真疼你,又怎么会把你给卖了,哈哈哈”“我不、不”
想起爹的无情与残忍,她不禁趴在地上痛哭。
是呀!他们说得没错;其实她根本是在自欺欺人呀,娘生前的时候,爹就始终没给过她好脸色看,娘死后就更不用说了。
不是成天对她怒目相视,便是拳打脚踢的;如果他真疼她的话,不会这样对她,也不会把她卖到妓院里来。
不会、不会呀!
她哀伤的哭泣着,门在此时被推了开来,一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穿金戴银的老鸨扭腰摆臀的走进来。
“把头抬起来,我瞧瞧。”
盛雨婕擦擦眼泪,哀伤的抬起头来,只见那名老鸨瞅着她直看。
“嗯果然是个名副其实的美人儿,我这五百两银子总算没有白花。站起来,我要好好的看看你。”
她皱起眉。“你是”
老鸨对着她笑了笑,喜上眉梢的道:“我是这家迎香院的主人,这里的姑娘都叫我范嬷嬷,你以后也得这么叫我。”
“迎香院的主人?范嬷嬷?”她脸色猛地大变。“你是老鸨?”
她淡淡的瞅着她。“唷!听你这语气好像不是很高兴,怎么?还装大牌呀!别傻了,进到我这里你只好认命了。”
“不。”她无助的往后退,脸上充斥惊惧与慌张。“我是好人家的姑娘,大婶,求求你行行好,放了我吧!”
老鸨不悦的叉起腰瞪着她。“什么大婶?进到这里的姑娘都得喊我范嬷嬷。”
“可我不是这里的姑娘呀!”
老鸨冲着她就是一阵贼笑。“你很快就是了。”
盛雨婕慌张的站起身,惊恐的退到角落边。“我不是、我不是,大婶,我求求你好心点,放了我吧!”
“放了你?”
“是呀!我求求你放了我吧!”
老鸨优闲的摇晃着手里的香扇,大摇大摆的在椅子上坐下来。“你要我放了你当然可以,除非你拿出五百两。”
盛雨婕一听,脸色瞬间惨白。“五百两?”
“没错。你爹用五百两把你卖给了我,如果你想离开这里的话,就拿五百两来,否则,你就给我乖乖的待在这里。”
“我连五两都没有,又怎么会有五百两呢?”
“那你就给我安分的待在这里接客。”
“接客?”她惊骇的瞠大眼,跟着急忙在地上跪下来。“大婶,我在这里始你磕头,我求你放我回去吧!我是好人家的姑娘,我的清白不容人糟蹋呀!这样好了,如果你肯放我回去,我一定想办法凑齐五百两银子还你,好不好?”
老鸨直截了当地道:“不好。”
“大婶”
她不耐烦的挥挥手。“够了、够了,你别再说一堆我不喜欢听的话,我可是花了大把大把的银子把你买来,要是放了你,那五百两我找谁拿去?你还是给我安分的待在这里接客吧!”
盛雨婕揪紧胸口,誓死如归的道:“要我死,可以,要我接客,万万不能。”
老鸨愤怒的板起脸孔。“你这个死丫头还真是不知死活,看来我今天不给你一点教训,你是不会学乖的,来人啊!替我好好的教训她。”
“是!”眼见之前那两名大汉拿着鞭子不怀好意的走向她,她惊惧的往后退,却悲哀的发现后面是一堵墙。
“我再问你一次,接不接客?”
她摇摇头,眼泪直掉。“我不接、我不接呀!”
“很好。给我好好的教训她。”
“不”
她的呼喊尚来不及出口,无情的皮鞭已狠狠的朝她落下,她痛呼一声,疯狂的缩着身子闪躲。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老鸭淡淡的瞟她一眼,径自啃着瓜子。“别傻了,小姑娘,其实干我们这行也没什么不好,想想看,你不用成天做得要死要活,就可以轻轻松松的赚进大把银子,要是你运气再好一点,让哪个有钱的大爷看上眼、包了下来,你岂不是一辈子不愁吃不愁穿?”
盛雨婕拼命闪躲着鞭子,泪水滴滴答答的落下。
“我不要,我真的不要呀!”
见她如此顽固,老鸨气冲冲的丢开手里的瓜子壳。“你怎么这么死脑筋?我跟你好说歹说了大半天,结果你一句话也没听进去,是不是?”
一记结实的鞭子无情的甩在她的肩上,疼得她泪流满面、痛苦不已。
“我真的不能接呀!你放了我、放了我吧!”
老鸨气冲冲的站起来。“真是个不识时务的死丫头,你们别停手,继续好好的给我打、用力的打,我就不信你不求饶。”
“大婶”
她抬起头本想再哀求,一记鞭子却甩上她的颊侧,似火般烧灼的痛楚让她尖叫一声一痛苦的往角落边缩去。
眼见她已被鞭打得伤痕累累,老鸨抬起手制止两名手下,冷淡无情的看着她。
“算了,一时间要你接试粕能也没办法,我就再给你几天的时间好好想一想,希望那个时候你已经想通了。我们走。”
老鸨又看她一眼,然后带着两名手下开门走出去。
而被鞭打得浑身是伤的盛雨婕早已是身心受创,伤心欲绝的趴在地面上痛哭。
难道命中注定她该如此,她躲不掉成为青楼女子的坎坷命运吗?
她哀伤凄楚的啜泣着,心已然死了。
死了
被囚禁在妓院里数日,盛雨捷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虽然老鸨命人教训她一顿,可仍是把她视为妓院里的摇钱树,所以还是送来金创葯给她,就生怕那些伤痕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会有损她这个商品的价值。
休养数日,她身上的伤已好了大半,但她的心也死了大半。
这些天来,她无时无刻不盼望着爹能突然良心发现,心疼的把她接回家去,可她等了又等,终究还是失望了。
她哀伤的环抱着双膝,泪如雨下。
她怎能再如此天真、欺骗自己呀!爹从来没有疼过她、爱过她,为了赌,他可以无情的鞭打她,丝毫不留情;为了钱,他可以狠心的把她卖给妓院,她又怎能奢望他会来把她带回去呢?
别傻了、别傻了呀!
她心死的流着泪、凝望着远方,老鸨在此时推开门,走了进来。
“你的伤好些了吧!”
看见老鸨,她赶紧擦去眼泪,淡漠着一张脸。
待在这里的这些日子,所有哀求的话她是全说尽了,可老鸨不放人就是不放人,所以她已经不再怀着能够离开这里的希望。
见她板着一张脸,老鸨不悦的咒骂着:“我在问你话你听到了没?别给我摆出一张臭脸来,我看了就有气。”
再也忍不住,盛雨婕冲动的说出口:“有气你怎么不干脆放了我?”
老鸨的脸色在听到她的话时瞬间大变。“原来你还在想着离开这里是吗?我已经说过,你最好死了这条心,乖乖的替我接客赚钱。”
盛雨婕一咬唇,冷淡的别过头。“我不要。”
“你”老鸨瞪着她好半晌,突然笑了。“反正你都已经进到这里,我还管你要不要!我告诉你,你接客是接定了。”
盛雨婕气恼的握紧双拳。“你”“你应该还是处子吧!”
她忽地愣了一下,接着尴尬的红了脸,不说话。
老鸨看着她得意地道:“我瞧你这模样也一定是。这几天我已经放出风声,三天后我会替你办个热闹又风光的排场,届时所有城里有钱的大爷们都会来到我们这个迎香院争相竞标,出价最高的人就可以得到你。”
盛雨婕听后,脸色猛地惨白。“你说什么?”
老鸨笑得好不开心。“我说我会请来所有城里有钱的大爷们来出价为你开苞,你长得这么美,到时竞标的人肯定不少,我又将有大把白花花的银子可以进袋了,呵呵!”
盛雨婕震惊的看着她。“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老鸨不悦的瞪着她。“别忘了你已经是我们迎香院里的姑娘,怎么,你想待在这里白吃不做事呀!门儿都没有。”
盛雨婕惊骇的摇着头。“我不要。”
“由不得你不要,我已经放出风声了,时间就定在三日后,我劝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否则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盛雨婕倔强的咬着唇。“我不要。”
老鸨一个发怒,挥手就赏她一巴掌。
“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不的权利吗?我已经说过了,想离开这里,可以,除非你拿出五百两银子来,否则你就给我待在这里接客。”
哀着热辣辣的脸颊,盛雨婕眼泪滴滴答答直落。
“我求你不要强迫我接客,我不要呀!”
老鸨怒视着她“你当我是开救济院的吗?不要强迫你?你罩子最好给我放亮一点,否则你就是自己找打。”
盛雨婕跪了下来,泪流满面的拉着她的裙角哀求道:“我求你不要逼我,我真的不要接客呀!我可以在这里帮你洗衣、打扫,还欠你的那些钱好不好?”
老鸨一脚踹开她。“照你这样说,我要什么时候才拿得回五百两?而且我这里帮忙的人手已经够了,不差你这一个。”
“那我可以”
“够了,你别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
盛雨婕哀伤的伏在床边,泪不停的落下。
见她一直哭,老鸨烦得破口大骂:“你少给我哭丧着一张脸,我这里做的可是送往迎来的生意,要是我的客人被你哭跑了你赔得起吗?”
盛雨婕的泪怎么也止不住。“可我不要,我真的不要呀!”
“废话少说!我不管你要不要,三天后我就把你送出去给客人竞标,你别不识好歹,自己好好的想一想吧!”
说完,老鸨又瞪她一眼,便气冲冲的步出房门。
想到自己居然落到这样悲哀凄惨的命运,盛雨婕是既伤心又绝望。
没想到还真让昭儿给说中了,爹真的把她卖到妓院里,要早知如此,她当初就该听她们的话离开家里,也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了,是不是?
她缩在角落边呐喊着,眼泪如断线珍珠般不停的落下。
宽阔典雅的大厅里,两名长相俊逸的男子正坐在椅子上品茗。
“神老弟,听说你上头三个哥哥已经相继成亲了是吗?”
啜了口杯里的茶后,神君颀潇洒的放下手上的茶杯,跟着扬起一抹足以迷死人的笑容。“是啊!我大哥、二哥成亲我还不感到惊讶,但连我那向来冷漠的三哥也成亲了,我就实在不得不感到震撼。”
神君颀的好友、同时也是临安城四王爷的萨尔兰多不觉淡笑了声。
“那你呢?咱们被称为临安城里的‘风流四公子’又打算什么时候成亲?”
“我?”神君颀微扬眉,俊逸的唇角跟着浮起一抹淡笑。“别开玩笑了,女人我是喜欢,但谈到成亲我可就没兴趣了。”
萨尔兰多调侃道:“你六弟都先你娶妻了,难道你一点成亲的冲动也没有?”
神君颀邪笑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我向来只欲不爱,对我来说,女人的确很重要没错,但我绝不会和她们有任何情感上的牵扯,欲望是欲望,和成亲是两码子事。”
“听你的口气好像并不打算成亲?”
神君颀又啜了口茶,潇洒的支着头看他。“你不是也没有成亲的打算?”
萨尔兰多跷起二郎腿,淡淡的道:“不是没有成亲的打算,你也应该知道皇上前一阵子把他的妹妹提格格许配给我的事吧!”
“怎么,你不喜欢她?”
萨尔兰多一副不敢领教的模样。“岂止不喜欢,简直是讨厌得很,你就没见过她,她跟个凶恶的婆娘没两样,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神君颀跟着皱起眉。“难不成你想抗婚?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我当然不可能抗婚了,我现在是能拖尽量拖,等到不能拖了,再把她娶回家摆着,我一样过我逍遥快活的日子。”
神君颀闻言不觉有趣的笑了声。“爱上你的女人一定很倒霉,还得忍受你的风流不羁。”
萨尔兰多也笑了。“我们是彼此彼此吧!”
神君颀笑得既邪恶又狂野。“所以为了不伤那些女人的心,我是不可能成亲的,我可不想像我大哥他们一样,这么快就步入婚姻的牢笼里。”
“算了,别谈那些了。我听说城里的迎香院最近来了个美得像天仙一样的姑娘,老鸨还替她举办一个竞标大会,谁出的钱最多,就有机会替她开苞。”
神君颀感兴趣的挑起眉。“有这种事?”
“我也是听我手下的人说的,怎么样,有兴趣吗?要不要去?”
神君颀扬起一抹放荡不羁的笑,跟着潇洒地道:“如果不去的话,我岂不是枉为人称风流四公子了?”
“这么说,你是非去不可?”
神君颀看他一眼。“你不也是?”
萨尔兰多爽快地道:“好,那我们三日后,迎香院见。”
“没问题。”
而令人料想不到的是,神君颀这一去,就此改变他誓不成亲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