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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之岛,地处太平洋中,面积约有台湾本岛一倍半大的一个既神秘又恐怖的岛屿,像鬼魅般盘据在灰绿色的海上;大半年都隐在雾中,岛上的山笼罩在云雾中,位在岛中央的城堡看起来就和那些山一样狂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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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天使,恐怖岛主。
传说,他拥有一张令女人疯狂又让天使惊艳的面孔,甚至“俊美”这庸俗的形容词都不足以贴切传达出他的丰采。但是在他美得慑人的外表下,却有一颗世上最冷酷残暴的心。
传说,他拥有撒旦般的魔法。在天赋魔力的控制下,他的岛民绝对忠诚,没人敢背叛他。
传说,世界上所有国家的元首无论是国王,总统或酋长都曾亲身见识到他的恐怖异禀。
传说,只要他想,地球上的生灵在一日之内便可完全毁灭。
传说,无论他有任何吩咐,不管他有什么样的要求,只要他撂下一句话来,除了遵从,无人敢多吭半声,因为,没有人希望自己是导致亡国、甚至世界末日的罪魁祸首。
传说,恐怖天使有一个克星。但是,没有人知道是男或女、是老或少,是东方人或西方人,连恐怖天使自己也不知道。
这些都只是传说,没有人知道有几分是事实、几分会虚构。事实上,真正认识恐怖天使的人屈指可数;甚至,知道有恐怖天使这个可怕人物的存在的人也不多。
而且没有任何一位统治者愿意承认他害怕某某人,即使他实际上胆颤恐惧得心中发抖、双脚发软。更重要的走,没有人会去请恐怖天使示范一下他要如何毁灭地球、如何使地球重归蛮荒时期。
但是无论如何,恐怖岛的恐怖天使是世界上最神秘的人物,这一点确是无庸置疑的。
还未出生,她就注定了是克五亲命!
她的父亲与好友半好玩半认真地指着各自老婆的肚子许下诺言
“同性便结为兄弟或姐妹,异性便结为夫妻。”
三个月后,她的“未婚夫”出生时因脐带绕颈窒息而胎死腹中。再两个月后,她出生时,她的母亲差点难产而亡,出生后不久,她的父亲因厂商倒帐、为好友背书而宣布破产。
上幼稚园时,她和一位小小“男友”两小无猜、相亲相爱,他告诉她:“我长大后要娶你”他的誓言始终未能实现,因为他在隔天便因车祸而去世。
小学一年级时,她在篮球场边等着哥哥带她回家。
却瞧见哥哥爬上篮球架想摇下挂在框篮上的球时,一不小心跌了下来,从此之后就莫名其妙的成了跛子。
小学六年级时,同班那个最活跃的男同学想追她,热切地寄给她一封封可爱有趣的情书,最后一封上面写着:我真的好喜欢你,你长大以后愿意嫁给我吗?
两天后,他从四楼家中摔落下来,开始他坐轮椅的一生。
三年后,她和姐姐逛街回家的路上,她尖叫着死拉活扯地想阻止姐姐的前男友伤害她姐姐,但是姐姐脸上依然多了两道疤。
她无意在完成学业前交男朋友,但是在国中时竟然有两位男同学为她争风吃醋,导致一人死亡、一人重伤。
一连串不幸的意外、伤害都从她出生后才开始,接连不断而且毫无就此结束的迹象,因此,再也没有人敢说那是巧合。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茫然无辜的她终于成了亲人,朋友,甚至同学,师长眼中的超级大扫把星,避之犹恐不及。
然后,爸爸妈妈在她考上高中联考时,拿着她的八字,拉着万分不愿的她来到朋友介绍的高人处。
他一点也不高,比她还矮,顶多一百五十公分罢了,八十多岁的年纪,鸡皮鹤发,垂胸的白须倒是飘逸出尘得很。
她好奇地打量他,他微笑回视。
“怎么样,大师?”她父亲问。
“诡异的命格,奇特的面相,连掌相也与众不同,”大师直点头。“有此巧合,百年,不,千年难得一见。”
她母亲急问:“大师,到底是好还是坏?”
“好坏各人观点不同。”大师同情地瞧着她的父母。“对你们来说,她是个大大的克星,除了她自己所生的子女外,所有的亲人她无一不克。其实她原该是克六亲的命,但”他笑笑。
她的父母面无血色!“那怎么办!?大师!有没有办法可以解?”
“没有办法,这是命中注定的。”他始终微笑着。“你们也不需要怎么办,只要好好照顾她就对了,千万不要因此而把她送走,否则你们会更后悔,只要你们忍耐到有人来接她时,也是她为你们带来生生世世永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之时了。”
他转头面对她,脸色倏然变得极其凝重肃穆。
“记住,永保你的赤子纯真之心,有一天,这个世界的命运将掌握在你手中。以善良之心看待世人,以乐观之眼看尽世情,以开朗之手处理世事,以幽默之口道尽世言,这个世界将因你而得福”
“还有,所有的话你都可以忘掉,只有这几句话你一定要牢牢记住。记住:要相信他绝对不会伤害你,即使他自己不知道,但他爱你甚于他自己的性命。这世界上他只听你一个人的话,只要跟你在一起,他就是这个世界的救星,所以你也绝不可伤害他。记住了吗?绝对不可以伤害他!”
真是莫名其妙,有听没有懂!她想回讽几句,但他的脸色是那么严谨肃穆,这让她的双肩瞬间沉重了起来。
她的父母在一边把大师说过的话一字一句毫不遗漏地背诵起来;当然,他们同时也打消了送走这个扫把星女儿的打算。
“她的名字不适会他,让我帮她改个名字吧。对你们、对她都会有帮助的。”大师说。
所以,她改了名字。
沈怜怜!
这是什么烂名字嘛!
好像她有多悲哀似的,一个可怜还嫌不够,还得再多加上一个他才爽!
即将放暑假的沈怜怜边嘀咕着边往xx大学英文系一年级教室走去,及肩的半长发自然地烘托出她清秀的小脸蛋;她有一张最奇特的脸孔,既不美也不艳的脸上永远带着一副可怜兮兮的小媳妇表情,仿佛有许许多多说不清的委屈和数不尽的哀怨似的。
虽然实际上她拥有的是与外表完全不同的开朗乐观天性和好胜的执拗脾气,再加上不多不少的天真稚子心(另一种说法是幼稚),然而,那双讨人怜惜的大眼睛、引人同情的忧郁容貌,仍是为她无端招来无数保护欲过剩的护花使者,男的、女的、老的、小的,一箩筐加上一车车,而且就像苍蝇似的怎么赶也赶不走。
她也不想,事实上,她厌恶极了。但是她生就这副模样,除非她去整容,否则她就得一辈子扛着这副尊容到处讨人哀怜。
怜怜打小就明白自己是个大大的克星,父亲生意垮了、家里破产了、母亲身子骨差了、哥哥跛了、姐姐破了相,再加上几个无辜丧命、或残或废的男孩子,就如邻居批评的:她的命实在太硬了,硬得连连敲碎旁人的命。
她真的很感激父母没有一把将她扔出门去,而且哥哥姐姐也从来没责怪过她。她很认命,并不曾期待会有某一位白马王子为她带来什么幸福美满的未来,事实上她也不希望有,想想,一个死白马王子能干嘛?她唯一的心愿是尽她一生之力,补偿父母兄姐为她承受的苦难。
老处女又如何?只要不再伤害到他人就好了,孤独一生就孤独一生吧。只要她心理有准备,认命一点,什么样的寂寞痛苦都熬得过去的。
“小可怜!”
沈怜怜猛然转身朝声音来处大吼:“你敢再叫一声小可怜试试看!”
真悲哀!连怒吼声都显得那么可怜兮兮的,一点儿也没办法表现出它主人真正的怒意。
所以对方当然丝毫没被吓着。
“好吧,那么小媳妇儿。”
“我宰了你!”沈怜怜高高举起手上的厚重英文原版书,完全不顾女性形象的迈开大步往前冲杀过去。
“不要跑!好胆留下来和我决斗!”
绝顶惹人怜爱的脸蛋却配上一副欲杀人而后快的凶狠神色,不但百分之百的不搭轧,而且矛盾至极。
“我要把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诱人的小嘴里吐出一连串穷凶极恶的威胁。
矛盾,而且可惜!
暑期前最后一堂课上完后,三个小女生在校园里某个僻静的角落吃枝仔冰边讨论暑期的去处。
“我要到我爸爸的公司去打工,他已经安排了。”倪爱玉说。
朱幼如长叹一声了“我到现在还没找到工读的地方呢。”
三个女孩全属于不富裕的小康家境,假期都得打工赚取学费或贴补家用。
“我的应征还没有回音,”怜怜边说边小心翼翼地咬下一小口冰。
倪爱玉轻嗤一声。
“有没有回音不都一样!你只要把你这副尊容往前一摆,人家就差点把老板都让给你做啦!”
怜怜的回答是往倪爱玉的冰捧上狠很咬了一大口,倪爱玉尖叫一声赶忙抢救,却已来不及。
“你你”“名誉补偿,”怜怜得意快活地咀嚼嘴里的冰。
“强盗。”倪爱玉咕浓一声,三口两口把手上的冰解决掉,免得待会儿又说错话。
朱幼如在一旁边吃冰边看戏,唇边笑意连连。她们三人表面上总是你损我毁、吵闹不休,事实上却是衷心相待的至交好友。
小嘴一口吞掉最后一小块冰,怜怜边还意犹末尽地舔着冰棒棍。
“老天!怜怜,你几岁啊?居然这么恶心!”倪爱玉受不了地叫道。
怜怜淡淡地瞥她一眼。
“你知道我上次吃冰是什么时候吗?去年!再上一次是前年。我一年才吃一次冰,为什么不该仔细品尝?”
“品尝?”朱幼如喃喃道:“你就差点连冰捧棍都要吞下去了。”
怜怜撇撇嘴。“你管我!”
倪爱玉把手上的冰棒棍递给她。
“喏,这也给你舔吧。”
“神经病!有爱滋病的我才不要!”
“你才有爱滋病!”
“好了,好了!先帮我想想我的工读怎么办再继续吵好不好?”朱幼如叫道。
“我自己的都还没着落呢,”怜怜想想后又说:“要不,我那边要是有回音了,你就和我一道去,咱们俩也好有个伴。”
“哪儿?做什么的?”
“淡水”
“行了!”朱幼如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淡水太远了,回来时一定很晚,我爸妈一定不准。”
怜怜耸耸肩。“那我也没辙了,暑假明天就开始了,临时到哪儿变出个合你意的工读给你啊。”
倪爱玉关心地问:“你爸妈同意了吗?”
“我不会瞒着他们吗?”
倪爱玉皱眉“这样好吗?”
“我可以要求店家让我睡在店里头,一方面帮他们顾店,一方面也可以省下来回的车钱和避免太晚回家的危险。”
怜怜精打细算地解释给她们听。
“那是什么工作啊?薪水高不高?”朱幼如好奇地问道。
“海产店招待生,薪水嘛”怜怜想了想。“马马虎虎,还算可以啦。”
倪爱玉点点头。“那么,”她转向朱幼如“就剩下你喽。”
朱幼如叹了声。
“好,那我们现在”
“唷!是我们的小媳妇儿在这儿说悄悄话耶!”
怜怜转头瞪着打断她的话的女孩“大騒包。”她低声咕哝。
那是个明艳亮丽的女孩,嘴角噙着一抹轻蔑的笑容。
“在讨论暑假到哪儿去玩吗?啊,啊,我差点忘了,你们暑期都要工读,要不然下学期可能就看不到你们了。”
她虚情假意的叹了一声。
“真可怜!我还想邀你们一起到欧洲去呢,今年我要和我的男朋友,加上她们两个,”她朝身边两位同伴抬抬下巴。“还有几位亲戚一起到欧洲去玩,如果时间够的话,也许会顺道到澳洲去逛逛呢,啧啧!真可惜,不过也没办法,”她露出嘲讽的笑容“你们只好等下辈子喽。”
倪爱玉冷笑,朱幼如不耐烦地翻翻白眼,怜怜可忍不住了。
“苏梅,你看着好了!总有一大我也会到世界各地去玩,你玩过的地方我一定会去,你没去过的地方我也会去,你看看好了!”
苏梅做作地掩口笑道:“什么时候啊?等你老得走不动时吗?”
怜怜咬咬下唇。“不会太久,你看看好了,不会太久的!”
“算了吧!”苏梅不屑地嗤笑一声“你家里连到南部旅游一趟的能力都没有,还想出国呢!还是你想让你未来老公带你出国度蜜月什么的?”
她摇摇头。“别笑死人了!谁不知道你是出了名的扫把星,从小到大被你克死的男孩数都数不清了,谁敢娶你啊?听说只要敢向你表示要和你结婚或意图染指你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我看你还是看开点吧,追你的人是不少,但是真正敢碰你的人我敢保证没有半个。认命吧,老处女你是当定喽!”
“苏梅!”朱幼如和倪爱玉跳起来齐声怒吼。怜怜反而平静下来了,她拍拍两位好友的肩头安抚她们:“我从没有打算要嫁人,我出国会靠我自己的能力。”
“是吗?”苏梅嘲笑一声。“好吧,那我就等着了,你要是真有办法出国,无论是什么办法,到时候我一定免费招待其他两位一起去。ok?”她留下轻蔑的一笑便转身离去了。
怜怜不在意地耸耸肩,随即回过身对两位怒容满面、愤慨不已的好友绽开一个开朗轻快的笑容。
“好了,她走了,我们可以继续我们的问题讨论。刚刚说到哪儿了?喔,对了,我们刚刚说,”
黑圣伦站在畸岖的山丘上,俯瞰着广阔的海洋和隐密的海湾。
突来的一阵风,吹得他的黑衬衫贴在胸膛上。一道猛烈冲击岩壁的浪,激起一阵浪花,涌上来的海水溅入他的双眼,他却眨也不眨地凝观看灰蒙蒙的天际。日落照亮了从南边不断涌入的云团,他知道这意味着猛烈的暴风雨即将到来。
在黑圣伦右后方五步远处站立着另一位高大的男子,浓密的灰发和琥珀色的眼珠,修长有力的身体和严峻的五官相得益彰;他是黑圣伦的贴身护卫之一海奇。
海奇以又敬又畏的眼光崇拜地凝视着主子。
黑圣伦浓密乌黑的及腰长发闪烁着微微的蓝光随风飘扬着,冷酷俊美的脸庞如玉质雕刻般精致细腻,宛若向小女孩借来的浓密长睫毛,如玛瑙般深邃的翡翠双眸有着慑人的寒意,时而闪着恶魔般的邪诡绿光。不寻常的高颧骨把他贵族般的鼻子衬托得更完美,且使他线条美好的嘴唇更显性感。
他的身躯颀长俊拔,宽阔的肩膀强壮健硕,合身的黑长裤包裹下的双腿修长、结实有力,而他的移动敏捷优雅,散发着一种柔和的韧性和强健的优雅?淠耷榈钠始裙苹笕擞至钊撕e拢哂幸恢止铟任盏拿匀恕?br>
海奇暗叹:主人实在美得出奇。美得令人屏息,美得足以令所有自称为漂亮的生物黯然失色。
“暴风雨要来了。”声音低沉,富有一种特别的磁性,仿佛逃陟绒般。
“是的,主人。”海奇应道。
“可是它伤不了我。”
“没有任何事或人可以伤得了您,主人。”
“没有吗?”生冷的脸庞上毫无表情,仿如雕刻般僵硬。
海奇心凛噤声。
“这个世界是属于我的!”黑圣伦突地双手高举,仰头沉呼“没有人敢违抗我!没有人!”他的双眼闪烁着暴戾狂傲,残酷的笑意噙在嘴角“谁敢违逆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不,我还要他全家陪葬!他的朋友、亲友,他所有认识的人。他的国家,统统要跟着他一起毁灭!”
海奇不由自主地倒退一步。
“地球是属于我的,海奇,完全属于我的!”黑圣伦狂呼大笑。
海奇颤抖着再退一步。
黑圣伦忽地转身面向海奇,脸上笼罩着一片狰狞凶狠,即使如此,那仍是一张美得慑人的脸孔。而美与恶同时出现,更使那张面孔显得如此诡异的冲突、难以忍受的矛盾。
海奇也很矛盾,他不知是要喘息好还是该屏息才对。
“我是地球的主宰!”双眸中射出两道尖锐邪异的渗绿阴光。
海奇屏息抖着嗓音回答:“当当然,主人。”
黑圣伦踏前一步。
“地球的主宰不应该还有人脑扑制他!”
海奇退后两步,同时他也明白了。
“那那只是世人的的传说,主主人。”
黑圣伦再向前一步。
“在世人眼中我也是传说,难道我是虚假不存在的吗?嗯?”
“不不是,主”
“地球的主宰不需要有克星,叫他们把他找出来!”黑圣伦回身面向大海“不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幼,给我找出来毁了他!听到了吗?毁了他!如果找不出来哼哼”他双手突地高举,两眼忽地大睁,两道阴邪绿光陡地从双眸射出,摔然间,猛烈的飓风平空而起,他的长发满天飞舞,凶残的诡笑在他唇角浮起,随着他笑声的激扬,风声怒吼狂号不已,地面开始强烈晃动,越来越高的白浪猛烈撞击着礁岩。
海奇惊恐地跪伏在地,两手紧紧抱着深嵌在地的大岩石,双眼恐惧万分地瞪着海面。
斑几十尺的浪墙以排山倒海之势推向黑圣伦所挺立之处,却在冲击到黑圣伦前一秒又倒卷了回去,如此反覆几次,就像录影带不停重播似的,看得海奇胆战心惊,几欲张口狂呼。然后,海啸像开始时一样突然地结束了,但地面的震动却更加剧烈,就好像整座岛即将要陷没海中一样。
海奇的两颗眼珠子几欲脱眶而出,他张着子冖着不断冒出海面的黑色礁石,一支支、一块块,像魔鬼的利牙、像撒旦的诅咒!
“毁了他!否则我就毁了他们!”黑圣伦厉笑狂吼。“毁了整个地球!”
美国总统、法国总统、英国首相、德国总理、澳洲总理和苏俄总理各自在自己的办公室与其他五方以卫星电视传讯讨论。
“大家都收到通知了?”美国总统问。
每个萤幕里的人都面色凝重地点点头。
“你们有什么建议吗?”美国总统再问!
现在是地球存亡的重要关键,可不是讨论自尊或国家尊严的时候,只要有好的建议,管他是谁出的。
沉默了会儿。
“我想大家都知道他绝对有那个能力让全世界毁于一旦。”德国总理以拗口的英文说。
“无庸置疑。”英国首相同意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澳洲总理问。
“还能怎么办?”苏俄总理不甘愿地说:“除了照池的话去做之外,我们还能怎么办?”
“照他的话做?”法国总统怀疑地重复“怎么做?他叫我们找的是一个根本不知道是否存在的人,就算真有那么一个人,那人是男是女、或老或少,我们全都不清楚,要怎么找?”
大家全默然住了口。又过了好一会儿。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想过,”美国总统沉吟着。
“为什么那个人会是恐怖天使的克星?”
“难道他比恐怖天使还厉害吗?”澳洲总理脱口道。
仔细考虑了一下,苏俄总理赞同道:“应该是如此。”
法国总统马上提出疑问:“那为什么都没有人知道有这么一号厉害人物?”
“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喜欢炫耀自己。”英国首相慢吞吞地说“有些人就是喜欢隐藏自己,不喜爱出名后的荣耀。”
“既然他比恐怖天使还厉害,我们连恐怖天使都奈何不了,又如何有办法去对付那人?”德国总理嘲讽道:“说他一句,他就会应声倒地死去了吗?”
“或许我们并不需要对付那个人”美国总统缓缓说道。
法国总统凝神。“你的意思是?”
“如果那人真是如此不好虚名,而且又比恐怖天使厉害,也许我们应该找他帮忙,而不是对付他。”美国总统深思道。
“解决恐怖天使?”澳洲总理悄声说。
“有道理!”德国总理同意。
“好主意!”法国总统赞成。
“该怎么找人?”苏俄总理泼冷水。“到哪里找?”
“我不知道恐怖天使的能力是怎么来的,或是属于何种特殊能力,”美国总统说。“但应该是属于超感应能力的一种,我们只要往这方向去找就对了。”
“超感应能力?不太像啊,超感应能力有这么厉害的吗?”澳洲总理喃喃道。“不,超感应能力不可能有这么厉害,那是属于撒旦才有的恶魔能力啊。”
“你在胡说些什么!?”苏俄总理沉喝道。
“胡说!?”澳洲总理理直气壮地说:“超感应能力能把整座山在五分钟之内粉碎于无形吗?”
“还有,把整座湖的水于刹那间吸干,然后降于五百哩外的另一座湖中。”德国总统续接道。
“那绝不是魔术,也不可能是超感应能力那么单纯、我们”
“你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吗?”美国总统不客气地打断澳洲总理的话。
窒了窒,澳洲总理仍想开口反驳,法国总理已先说道:“这已经是唯一的办法了。找到那个人,再请他帮忙除掉恐怖天使。”
“超感应能力?”德国总统嘲讽道,随即又叹了口气“也只能如此了。如果上帝怜悯世人,或许会让我们先找到那个神秘的人。”
“恐怖天使的克星”澳洲总理喃喃道:“到底在哪里呢?或者该问到底有没有这么个人呢?”
“我另外有个建议,大家可以考虑一下。”英国首相说。“因为这件事不宜大肆喧染,以免引起全世界恐慌,所以我建议各位各自选择一位绝对可以信任而且能力足够的亲信,把这件事交给他们,让他们私底下去进行并随时互相讨论研究这件事。”
没有人有异议。
于是,这件攸关全世界生死存亡的大事就在六位国家统治者的联手合作下,开始紧密积极的进行。
往年打工是为了贴补家用,上大学后工读则是为了筹措自己的学费。今年怜怜好不容易找着的暑假工读是在淡水旧街边的海产店端盘子;虽然辛苦了些,但薪水比在公司工读的小妹多。何况,还可以省下一笔来回车钱和餐费。想想,也许今年可以多吃一枝冰棒呢。
看似纤弱瘦小的怜怜其实是个标准健康宝宝,上工不到一个星期就手脚纯熟俐落、轻松自如地有如工作多年的老手,老板这才放下那颗始终担心她不知何时会不支昏倒的心。
一个星期后的某个夜晚,一阵突如其来的骤雨赶跑了大部分趁暑假到海边戏水的学生客人,十二点不到,老板就宣布打烊,大家快手快脚的清理过后便各自赶着回家,只剩下怜怜一人独自待在窄小的阁楼里流着满头汗水睡不着。
老天!热死人了!老板真抠,连台电风扇都舍不得提供一下。
她起身来到小窗边探探头,一阵带着淡淡湿气的凉风迎面吹来,她深深吸了口,随即决定到外面凉快一下,免得老板明天一大早来就得收拾一具因闷热而死的尸首。
或许,溜到海边走走,她想。
她骑着店里的脚踏车悠哉悠哉地在夜半无人的淡水道路上晃着,不一会儿就找到同事们告诉她的巡防死角,把脚踏车藏在路边草丛里后,她便直直往海边走去。
别瞧她个子娇小、形象纤弱,她的胆子可比谁都大,也从来不信鬼神这玩意儿,就算是亲眼见到了,她也不一定全信,何况她压根儿没见过。
或许是她不喜欢别人老把她看扁了,所以总是找一些别人害怕的事儿来做,好胜心也比旁人强了一些。
她爬过大块岩石,跨过小块石砾,咸湿的海味儿越来越浓烈,她心中也越来越兴奋,记忆中,她从来没有机会到海边玩过,更逞论碰海水了。现在,她终于有机会可以
她陡地停住脚步,双眼大睁地盯着前方岸边。
黝暗的夜色中,一条人影朦朦胧胧仁立不动,硕长的身影忽隐忽现,随风飘拂的长发更添几分诡魅的气味。
糟了!不会是哪个失恋的女人跑来这里自杀吧?
她心中想着,脚下不由得加快跑了起来,嘴里更是连声嚷嚷着:“喂!喂!别想不开啊!有事好商量嘛,也许我们可以谈一谈,我虽然没有什么经验,至少可以听你诉诉苦,”她慢慢停下脚步,一阵抖颤之后,浑身鸡皮疙瘩“全体肃立。”
人不见了!
明明就在眼前怎么一晃眼就不见了?她使力压下不被允许的恐惧,极目搜寻着暗黑的海面,不会是跳进?锶チ税桑靠墒窃趺匆坏闵舳济挥心兀空嫘懊牛?br>
背后忽地传来的阴冷之气今她倏地转身,一个修长的身躯早已悄然无声地来到她身后,及腰的长发披散在“她”肩头“她”好高喔,怜怜头顶最上面的一根发丝都不及“她”下巴。
她不由松了一大口气,随即伸出双手摸着对方的全身。
“老天!你没事吧?我以为你已经跳到?锶チ恕肴ゾ饶悖晌矣植换嵊斡尽!?br>
“她”身上只是微带湿气,温暖的体热透过黑衬衫传入怜怜手掌心里,她吁了口气。
“哦,还好,你没事,吓死我了!找还以为要眼睁睁的看着你你你咦?”没有胸部?
怜怜愕然抬头,她看不见“她”的脸,只看得到两逍阴惨吓人的绿光从应该见脸的地方射出来。
霎时三魂七魄去了一半多,她全身僵立不能动,喉咙卡着气,手脚不听使唤,什么尖叫、逃命全无法施展,她只能和两道绿光互相瞪视,虽然她好想把眼睛闭上。
良久、良久
“很抱抱歉打打搅了你的夜夜游,”怜怜总算找到自己的声音了,很困难池往后移了半步“请继继续哈哈继继续”
霍地,她猛然转身往后跑,同时拉开嗓门大喊:“妈呀!有鬼呀!救命啊!有鬼啊!表找替身啊!我死定了!我完了!救命啊!!”
黑影伫立不动,直到怜怜身影消失后“她”才倏忽不见踪影。
隔天,为了洗雪昨日狼狈逃窜的耻辱,不信邪的怜怜再度于下班后来到同样的地点,一想到昨儿夜里她连东西南北部还没搞清楚就尖叫奔逃,就觉得万分丢脸。
这要是让人知道了,小可怜的外号可就要落实在她身上了。
“那可不行,”怜怜喃喃道:“我应该叫沈大胆才对。”
所以,为了沈大胆光明的未来,她誓言向虚伪不实的妖魔鬼怪挑战。
“她是温暖有体温的,绝对不是鬼!那个绿光是我太紧张看错了,对,一定是这样没错!”她再三告诉自己,然后毅然踏上昨日的路径,一路上犹不停安慰自己:“她绝对不是鬼,说不定我反而把她给吓着了,可得好好向她道个歉才行。谁愿意被人认作是鬼啊。”
这夜的风浪很大,一波波巨浪不断地卷涌而上,为了闪避浪潮,怜怜走在碎石上万的沙砾上,努力集中目力在黑暗中梭巡。
“没有,完了!会不会昨天被我一刺激就真的跳海了?不会吧?今天一整天都没听到有浮尸什么的啊。或者,她今天不来了?也对,凭什么我断定她今天一定会再来?莫名其妙。”
她自嘲地摇摇头,正想转身离开时,眼角却瞥见不远处一个晃动的影子。她眯眼,极尽目力仍是瞧不清,脚下不由自主地往前挪动。挪一点、再一步
果然是昨天那个不幸拥有“飞机场”的女人,她真的又来了。奇怪,她干嘛老挑这个敏感的时间来呢?
啊,对了,还要跟她道歉呢。
怜怜张口欲呼,却见“她”忽然扬起双手。
她在做什么?
诧异才刚浮现怜怜心头,震惊旋即掩盖了原先的诧异,她的双眼忽地惊恐地大睁着。
“她”的长发全动往上飘浮,就如同飘浮在“她”上方数不清的大大小小沙砾石块一般,仿佛一片巨大石云笼罩在“她”头上,随时会下一场石雨似的。
接着“她”扬起的双手突地在“她”头上合拢一握,所有飘浮在空中的沙砾石块随着“她”的手势而飞动,然后
变成一块大岩石溶下来!
妈呀!怜怜也随着岩石落地而跌坐在沙砾上。
“她”缓缓转过身来,两道深幽邪异的绿光随而投注过来。
怜怜倒抽一口冷气,恐惧慌乱地看着“她”慢慢走过来。她一面翻过身狂乱地在地上爬行,一面恐慌地叫着:“不!妖怪!你别过来!我我不好吃!我太瘦了,你吃不饱的!你你你何不吃?锏木ㄓ悖抗弧荒愠陨虾眉覆土耍〔弧灰欢t匀巳獍桑 ?br>
她实在很想站起来用跑的,可她委实脚软得站不起来了。
牛仔裤是比别种布料来得厚些,但也禁不起在沙砾上一再的摩擦,怜怜开始感到膝盖传来阵阵刺痛,但她丝毫不敢停下来,反而更快速地往前爬动,泪水不知何时爬满了她的脸。
“我我我有爱滋病!”怜怜情急之下乱吼。“你要是吃了我也会得爱滋病的,你你不会贪一时口腹之欲而冒生命危险吧?你应该是个聪明的,”爬行的身子被阻在一双脚前。“妖怪吧”
瘦长的身影定立在她身前不动。
她迟疑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抬起泪痕斑斑的脸来“你真的那么饿嗯?”她抽噎一声,可怜兮兮地抬眼瞅着上方。
投射在她脸上的两道绿光胶着不移。
怜怜眼见逃生无望“妖怪”似乎毫无怜悯之意,她有名的奇特长相也未能为她带来任何生机。认命地长叹一声是她最擅长的事认命。
怜怜翻身坐在沙砾上哽咽着。
“好吧,如果你一定要吃我,就请慢慢享受吧,但是,能不能请你等我昏过去后再吃?我不太希望看见自己身上的东西慢慢减少,那样太太恶心了。”
“妖怪”依然不言不语、不移不动。
她眨眨眼。
“你不会要我自己脱光了方便你进食吧?”
一点动静也没有。
“或许”怜怜试探着问:“你不想吃我了?”
无声无息。
“我可以走了?”怜怜满怀希望地问。
“她”仿如石像一般。
怜怜跪坐起来。
“你不回答就表示是了?”
绿光一瞬不瞬地定在她脸上。
怜怜偷偷往后移动了些。
“妖怪”没反应。
她慢慢半蹲起来。
没事。
她缓缓站起来,还摆了个起跑的姿势。
“我要走了喔。”
不反对就是同意。
怜怜以足可夺得奥运金牌的速度转身逃命,她没命的狂奔,心中暗暗立誓再也不到海边了!小可怜就小可怜,总比死人来得好听!
眼见藏匿脚踏车的草丛就在前方,一口松懈之气尚未呼尽,怜怜面前黑影一晃,信口雌黄地骤然出现一个高瘦身躯,连尖叫声都还没来得及准备好,怜怜就已直直撞上去,紧绷的神经线同时断裂,她眼前一黑,终于得偿所愿地昏了过去。
“妖怪”轻若无物地抱起怜怜,专注地凝视着她的脸庞一段长长的时间。他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水,然后抱着她转身朝海边走去,再缓步踏人海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