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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内,月影和水云相对坐着用膳。
“怎么外面那么热闹?”月影端起了铁观音啜饮,边好奇地问。
水云舀了-匙干贝冬菇汤送进口,再夹了一筷子芙蓉明虾,显然没有办法抗拒这满桌的美食,地咿唔道:“嗯不知道吔!”
“水云,你吃慢点,当心噎着了。”月影放下馨香的茶,皱起眉“你当真饿坏了吗?怎么吃这么多?”
水云不好意思的抬起头笑一笑“我是真饿了,不过最主要是厨子的手艺太好了,我简直没有办法停口。”
月影支着下巴,无聊的拨弄着面前的菜肴“我突然有点想念燕花苑。”
“小姐,你是开玩笑的吧?”
她不是相当厌恶置身卖笑的教坊中吗?怎么突然又说出这话来?
月影站起身来,幽幽的眼光投射向窗外的花荫深处“我想念的不是那种生活,我想念的是我的琴、我的兰花我觉得我在这儿好像一个被打人冷宫的嫔妃,没有人关心,没有人在乎。”
水云暂时放下满桌的食物,也跟着站起身走到月影身边,轻声安慰着她“小姐,怎么会呢?你想想,你已经找到故人之子了,而且楚公子一定会把你留在羽若别院好好照顾你的,你何来那些感慨呢?”
“可是我不是普通的女子,我曾是教坊花魁,再说现在也还在嬷嬷的掌控中,我能够奢望有自由和幸福吗?”她说着就落下泪来,白皙的绝美脸蛋上一片凄楚。
“楚公子应该不会让你再回去燕花苑,你想他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吗?”
月影想起客风,心儿不禁卜通卜通狂跳“楚公子?”
“对呀!他一定会照顾你的,小姐,你长得这美又多才多艺,楚公子说不定已经喜欢上你了呢!”
“不知羞的丫头,你乱说什么!”她轻啐着。
“难道不是吗?”
“我小苞你说了,没有-句正经话。”
水云顽皮的吐舌笑“我说的才正经呢!”
“碎嘴。”她甩甩袖子,娇嗔的奔进内室。
*****
由于晚上大家都太兴奋了,所以可人就被迫留在羽若别院过夜因为每个人都希望她留在这儿过夜,以致没有人要送她回去,所以可人不得不留下来。
可人有种被坑、误上贼船的感觉,可是大家都那么的热诚欢迎,她只能乖乖的走进“陷阱”
因此她便留在雅致的端月精舍过夜,顺道和众人多多培养感情,反正多交朋友对她这畏缩的性子有益无害嘛。
一早,她趁丫环馨儿还没来之前,自己就先梳洗妥当,还换好了衣裳。
她很怕被人家服侍,那种感觉真是太奇怪了,昨晚馨儿的殷勤伺候着实令她有些受宠若惊。
所以可人早早就弄好了一切,溜出来逛逛,呼吸早晨清新的空气。
月影也在同一条小径上散步着,不同的是,她身边有水云陪着,看起来十足是大家闺秀的气派模样。
相较之下,可人倒像个走错地方的小丫环。
阴错阳差下,她们碰着了
“花姑娘?”可人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花魁月影姑娘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呢?莫非自己在作梦!
月影以为自己遇到了一个别院中的小丫环,轻颦浅笑地道:“这位姑娘,请问楚公子现在在什么地方?”
“啥?”可人只能张大嘴巴,脑袋停顿了几秒。
月影再重复了一次“楚公子起床了没?我有事想找他。”
“我我不知道。”
月影失望地叹了一声“噢,还是谢谢你了。”
水云搀扶着她,轻声道:“小姐,没关系,我们再问别人。”
可人呆愣了老半天,等到她们两人的身影袅娜地消失在花荫后,她才回过神来。“花姑娘怎么会在这里?还要找楚大哥?”她突然觉得不太对劲。
于是她本能地跟在她俩身后,蹑手蹑脚的跟踪非常时期,情非得已。
老天保佑,她的蹩脚跟踪功夫总算不太差,让她能够一路跟随着她们问到了客风人在何处,然后再跟着她们来到了书斋。
客风正精神抖擞的批阅一些文件,管浩月也在他身旁拱手随侍着。
可人躲在一大片竹林中,隔着疏落的竹子依稀可以看见书斋内的一切动静。
哇!他们的体力还真好,昨晚明明喝掉了好几醰酒,可是今天两人还是精神飒爽,完全没有隔夜宿醉的模样。
客风和管浩月同时望向伫立在门外的两个人儿,相觑了一眼。
客风微笑着起身,走向轻垂螓首的月影“花姑娘好早呀!昨晚睡得好吗?”
可人瞪大眼昨晚睡得好吗?这么说她昨夜也是睡在羽若别院?月影面对他关叨的问候,头不禁垂得更低了,声如蚊鸣“睡得很好,多谢公子关心。”
“楚公子,你会不会娶我们家小姐?”水云天真无邪,却稍嫌口没遮拦的嚷着。
避浩月呛咳了-下,瞪向客风,客风更是讶异地瞅着水云,搔搔下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水云!”月影低呼一声,红霞飞上脸颊。
但是他们的反应都不及可人的剧烈,可人几乎像是被雷打中了般,轰地一声,整个脑子内的思绪全部迅速的被炸成七零八落。
她虚脱的靠在-根竹子上,身子慢慢地冰冷起来,但是一转念,又想到昨天的那桩误会,因此她强自振作起精神,不愿再单凭三言两语,就杯弓蛇影的怀疑起客风来。
她按耐着胸口的惊跳,留心的听着他们的谈话。
客风首先开门,他温柔却坚定的道:“水云姑娘,你说错了。”
“怎么,不是吗?”水云看了看他,再看了看脸色转成苍白的月影“可是小姐的爹不是楚老爷的好朋友吗?你不是会照顾小姐吗?”
“那是两回事,和我娶不娶月影姑娘没关系。”
避浩月长长地吁了口气,显然是安心不少。
月影立时脸色发白,但她还是温婉轻柔地说:“对呀!水云,你不要乱讲话。”
“可是小姐”小姐不是很喜欢楚公子吗?她可以藉此机会接近楚公子,和他在-起呀!
月影瞪了她一眼,然后才望向客风,勉强一笑“楚公子,我们打搅了你一天,真是不好意思,我和水云也应该回燕花苑了,就此告辞。”
“等等,”客风本能地叫住地,皱着眉头道:“你还要回去那个教坊?”
“那是我唯一的栖身之所,虽然名声不好,到底也是个窝。”她凄凉一笑,有着说小小的迷离总怅。
“既然让我遇到了巳故世伯之女,焉有再让你回那地方的道理?”客风诚恳地道:“你在没有更好的打算前,就先在羽若别院住下吧!”
所有的人都惊愕了一下,但月影和水云是惊喜万分的。
“可是,我现在还不是自由之身。”月影眼中的光彩又一黯,失落极了。
“那不是问题,我明天就差人将赎身的银两送到嬷嬷手中,她还有什么借口留下你?”
“真真的吗?可是嬷嬷一定会狮子大开口,存心敲你一笔。”月影替他担忧。
“这不重要,我自然会处理。”他不在意的挥了挥手,柔声说:“你就安心的待在羽若别院吧!”
“楚公子,这样怎么好意思呢?”她又惊又喜又娇羞。
你就甭客气了!可人酸涩的想着。
虽然事情不是她所想的那样,但是她还是觉得心里直冒酸泡泡,所谓近水楼台先得“风”看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可人瞧着月影和水云一脸欢欣喜悦的离开了书斋,不由得心情沉重起来。
危险,太危险了。
“可人,你可以出来了。”客风的声音穿过竹林传进她的耳朵内。
“呀?”她惊跳起来,举目望向声音来源处“你”“我怎么会发现你的是吗?”客风笑咪咪地走近她,拦腰抱起。
他听声辨影的功夫练得还算小有成就,怎么会发现不到她呢?
“大庭广众之下,你不要乱来啦。”她心慌又羞怯,在他的怀抱中挣扎。
“只有两个人的场所称不上大庭广众下。”他无视于她的挣扎,将她抱进书斋内。
“管老会看到的。”她握紧粉拳捶打着他的胸膛,可是后来发现这是徒劳无功的事,只会弄疼了自己的手。
“他相当的识趣,早就闪开了。”
客风抱着她坐进雕花椅,把她放在自己的双腿上,朗笑着搂紧她“不要弄伤了自己的手,我会心疼的。”
“才怪,你会心疼的应该是那个美绝尘俗的月影姑娘吧!”这句话一出口,可人便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客风愣了一下,缓缓绽出一个得意的笑来“你在吃醋。”
可人这下子想不躲进他怀里也不行了,因为她的耳根子已经烧得火热,更甭说她的脸了。“没有,没有。”
“行,你吃醋了。哗!你还偷听我们说话。”
“我哪有偷听。”
“那你将躲在墙角、竖高耳朵的行为称之为什么?”
“不论是什么,反正不是偷听。”完了,她发现自己怎么越来越大胆,越来越没有形象了?
“是吗?”他故意拉长了问句,暧昧的看着她。
可人被他笑得心慌意乱“跟你说不是就不是嘛!”
“好,不是就不是。”客风突然收起了笑谑的神色,正经地道。
这变化让可人措手不及,她讶异地抬起头端详他的面孔“你怎么了?”
“可人!”他忽地抓住了她的小手,满睑严肃地瞅着她。
“干嘛?”她被他吓了好大一跳。
“你要相信我。”他没头没脑地冒出这句话来。
可人摸摸他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咕哝道:“没发烧呀!怎么语无伦次的呢?”
“我指的是月影姑娘的事。”
“我没有误会你们。”这话有一半的真实性。
“当真?”他抬起她的下巴,专注地凝视着,探索她眼中闪烁的光芒。
“我像那种会胡乱误会人家的人吗?”她轻哼。
“以前不是,但是现在我不确定。”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变得像醋醰子是吗?”他对她的观点已转变至此了?可人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事实上,她的眼眶已经红了起来。
客风活像被打了一拳似的畏缩了一下,急急地触摸着她的脸颊,瘩哑低沉地道:“不,求你不要哭!”
“我没有哭。”她低下头。
他心疼至极地一把将她紧按在胸前,心跳如雷地告诉她自己的心慌不舍“求你别哭,你哭得我的心都拧痛了。”
可人的眼圈儿只是红了一瞬,但在听到他充满感情的说出这句话后,她真的快掉下泪来了。
“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说你是醋醰子,我发誓,所以你就不要哭了好不好?”他好言相慰。
“我再跟你说一次,我没有哭。”她快速的在他襟前拭掉眼泪,倔强地抬起下巴让他看。
客风溜了她一眼,随即笑了“好,你没有哭,我胸前会湿湿的是因为口水,而不是泪水的缘故,好不好?”
“我也没有流口水。”她不依地捶着他的胸膛。
“是是是。”客风被她又搓又揉的,已经一点个性都没有了。
可人这才抿起嘴,正经地道:“还有,我没有吃醋,但是我想知道花姑娘为什会么在羽若别院,当然,你有权利不告诉我。”
客风瞅着她的装模作样,明明很想知道却又装出不在乎的神情,不由得咧嘴笑了。
“不说拉倒。”可人被他笑得很不好意思,就要跳下他的大腿。
他轻展铁臂,再将她拉回自己的怀中,笑吟吟地道:“我说,但是在说之前,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交换条件?”
他点点头,噙着一丝有趣的笑意。
“好,你问吧。”
“我很好奇,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是个羞怯畏缩、楚楚可怜的小姑娘,让我情不自禁的又怜又爱,而现在的你虽然柔弱却慧黠,让我又喜又敬,一颗心都随着你的一举一动、低颦浅笑而或喜或忧,你怎么会对我有这么大的影响呢?”他深情地呢喃。
可人被他的赞美惹得颊生双霞“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影响你这么深,但是我知道你也同样的左右了我。”
“真的?”他受宠若惊。
“骗你是小狈。”她调皮地道。
他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要我迷迷糊糊的当小狈?那可不行。”
“我以为你没有发现。”她懊恼着。
“我这么精明,怎么可能会没有发现到呢?”
可人皱皱鼻子,咕哝着“是哟!大天才。”
“对了,我很好奇,你这一阵子变得好开朗,是什么原因使你打开了心结?”客风深思地瞅着她,眼中闪着好奇的光芒。
“因为观观,还有因为你呀!”她声如蚊蚋,最后的话语几不可闻。
“如果说是观观小嫂子影响你,那我相信,可是我”他不解地搔弄着头“有吗?”
“你让我有信心,让我不觉得自己是笨拙的、没用的女孩,”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至少你让我觉得自己笨得很可爱。”
这算哪门子理由?不过可人看起来很认真的样子。
客风又好笑又感动,忍不住大大地亲了她的脸颊,兴高彩烈地道:“说得好,但是我并不认为你笨,你只是对自己比较没有信心罢了,可是我就是喜欢这样谦逊温柔的你。”
“我以为你喜欢的是像吴小姐那种活泼刁钻的女孩,或是像花姑娘那样温柔婉约又多才多艺的女子,怎么也想不到你会看上我。”
“不是我看上你,是观观小嫂子引导我喜欢上你的。”他促狭地道。
可人眼眸内的光彩迅速黯淡了下来,她轻咬着唇瓣,缓缓吐出沉重的话“如果你并不是那种意思,请你不要这么说,我会当真的。”
客风被她的反应吓着了,急急端肃容颜,再正经不过地道:“我刚刚说的不是真话,你千万不要当真。”
可人吸吸鼻子,这才发现她有多害怕“那么你为什么会看上我?”
客风沉思半晌,分析清楚自己当初的那种感觉后,才谨慎的开口“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
“你救了我一命,还抓了条大鱼送给我。”
“对,我那个时候就被你激起了一丝感觉,有种想保护你的欲望,因为你是那么的怯怜怜,好像是迷路的小羊一样,受到丝毫干扰就会恐惧惊慌地跑开,我想抚平你的那种心绪,可是那时候并没有机会也没有理由让我那么做,所以我事后也就没有再多想了。
可人已经听得入迷了,她双眼炯炯,带着感动与欢欣的神采紧紧凝视着客风俊美的脸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后来因为观观小嫂子牵线才又见到了你,她每天叫我到福气酒坊接你,我慢慢地更加了解你。”他瞅着她羞怯的柔美脸蛋,坦白道:“我很欣赏观观小嫂子的活泼讨喜个性,以前总想若我娶妻,也一定要娶个和小嫂子一般灵精调皮的女子,但是我自从见到你后,所有的设想统统被推翻了。”
可人情不自禁地握住了他的手掌,用自己温热柔软的手覆住他的铁腕,只觉得此刻心中充斥着说不出的撼动和柔情,这些太多的狂喜情绪已经完全填满她的心。
“我只知道我喜欢你,我想要拥有你。”客风说到这儿,俊脸一红。
虽然他平常吊儿郎当的,一副爱说笑的样子,其实他对这种男女情爱的事也是初识滋味,脸皮一样薄得可以。
所以他吐完这一大长篇的告白后,脸忍不住红了。
可人用那温柔得可以滴出水来的眼眸凝望他,整个脸颊轻轻地贴上了他的胸膛,以充满爱意的娇柔嗓音缓缓对他说出心语:“楚大哥,我爱你。”
“什么?”他的脑子霎时一片空白。
“我爱你。”她坚定地重复。
“你”“傻瓜,你该回答什么?”
“我也爱你!”他本能地回答。
“那就对了。”她羞涩地鼓起勇气,主动贴上他的唇,告白出自己所有的喜悦“什么都别说了。”
事实上,客风已经沉醉在她的馨香柔软中,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
伏牛山上
阴风寨的寨主葛龙拎着一壶老酒正要走回寨中,突然间一只兔子从他面前跑过去,冲进-片山林中。
“嘿!好久没有吃烤兔肉了,今天正好尝尝鲜。”他粗厚的手臂不由得擦了擦唇边的口水,兴奋地笑了。
于是他舍弃唯条通往伏牛山的路径,转往山野丛林,打算去抓兔子,顺便练练身手他已经很久没有活动筋骨了。
他并没有发现,就在他转离路径后一刻钟,五条快捷如闪电的身影正顺着这条路奔往伏牛山。
待他高高兴兴、悠哉地大吃一顿后回到甫落脚的“山寨”突然发现所有的人都不见了。
他的手下们都消失无踪影,而且地上有着血迹。
“妈的,这是怎么回事?”他蛮恶的眸子绽出一道凶光。
他要查出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跟那天自己手下的两名喽啰被抓有关吗?
阴风寨不会那么倒霉吧?才在江南让千叶山庄的分属打得落花流水,不得不跑到广西来,结果才来没个把月就又发生这种事,他们究竟是招谁惹谁了?
*****
有着一个“关系暧昧”、“居心叵测”的月影住在别院内,所有的明眼人都不希望可人回到福气酒坊。
所以可人就莫名其妙的被留下来。
避浩月是怎么说来着?他说可人有必要多多认识、了解别院内的一切事务与环境,因此他力邀可人在别院内小住一阵子。
就连蔡文商那边他也拍胸脯说要负责游说,务必帮助可人排开所有可能的阻力,以求能让她多多的“熟悉环境”
幸好大唐的风气颇为开化,再加上侯门深似海,光是那一大堵高墙就隔绝了外人的耳目,所以可人才得以安心的留住别院。
客风虽然不知道管浩月在搞什么,但是对于这件事他可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管它合不合理、怪不怪异。
一早,馨儿就端了洗脸水到端月精舍,准备服侍可人。
“馨儿早。”可人坐在窗前,神清气爽的对她打招呼。“可人姑娘,你怎么这么早起?婢子服侍你梳洗好不好?”馨儿的眼睛都笑成一直线了,因为她一想到“可人在此,众女回避”就高兴得不得了。
由此可知可人在羽若别院里是多受欢迎!
可人完全没想到那么多,笑咪咪的温柔地道:“哎呀!真是麻烦你了。”
“不会,能服侍姑娘是婢子的福气,哪里说得上是麻烦。”
待梳洗过后,馨儿正准备去传人上早膳时,几名婢女就已经主动的送上门来,笑吟吟的端上一盘盘佳肴。
“这是干嘛?”可人看得眼发直。
其中一个巧笑倩兮的婢女回答她的问题“可人姑娘,这是院主吩咐的早膳。”
“他以为他在喂猪呀?”可人忍不住本哝一声。
瞧这满满的一大桌食物,她要吃到什么时候?
馨儿没想到柔顺温雅的可人也会说这种俏皮话,不由得噗哧一笑。
“你也觉得像吗?”可人脸红起来。完了,连馨儿都觉得她像是被饲养的猪。
馨儿急忙摇头,安慰她道:“不是的,我只是听到姑娘的俏皮话觉得好笑而已。”
“你觉得我说话好笑吗?真的?不是枯燥乏味?”可人像获得无上荣誉般地嚷道,不可思议的盯着她。
“姑娘怎么会认为自己说话乏味呢?”馨儿好生奇怪。
“因为我以前既畏缩又胆小没用,根本不会说什么俏皮话,但是没想到我现在又多了-项优点,那就是会说笑了吔。”她说这话的语气活像她学会飞翔一样,逗得馨儿忍俊不住。
“恭喜姑娘。”馨儿勉强挤出这句话,因为她已经快笑翻了。
“谢谢。”可人兀自得意高兴,想着待会儿可以说给客风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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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姑娘早!”吃过了饭,显得精神百倍的可人愉快的对着迎面而来的月影打招呼。月影微微一笑“你早。”
水云好奇的看着跟在可人身后,显得必恭必敬的馨儿道:“这位姐姐,你们要上哪儿去呀?”
可人还没来得及回答,馨儿就抢在前头说:“我是跟着可人姑娘要去找院主,怎么?有什么事吗?”
月影和水云吃惊地相觑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心慌和惊疑,不过月影迅速的反应过来。
“可人姑娘,我是花月影,请多指教。”月影毕竟是见惯大场面的人,丝毫没有泄漏自己的情绪,反而是微笑友善地对可人自我介绍。
可人呆呆的看着地动人的风韵,随着一举手一投足挥洒出来,不禁羡赞道:“花姑娘才要多指教呢!你好美喔!”
不是她要夸自己的情敌,月影实在美得惊人,可人不想承认都不行。
月影面对她的夸赞只是微微一笑“哪里,你过誉了。”
“我说的是真的,你气质优雅又多才多艺。”不过可人完全不觉得受威胁,因为客风说他就是喜欢自己,像月影造型的他还不爱咧!
月影敏锐地看出她的笑容别有寓意,但是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对水云吩咐了一声“水云,我们回房了,别担误可人姑娘的时间。”
“是,小姐你也累了,该是回去休息的时候了。”水云不愧是她的贴身丫环,默契十足。
“月影姑娘再见。”可人和善的对她挥挥手。
月影和水云点了点头,往另一个方向走,可是她俩不时回过头来凝望着可人,瞧得可人浑身怪怪的。
“她们看我的眼光有点怪,我刚刚说错或做错了什么吗?”可人转过头向馨儿询问。
“没有,你说得很好呀!”
可人这才安心,再往书斋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