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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换院长,否则罢工期无限延长!”
白色的长布条围在医院大门处,主导的人是李永生,而跟着他起哄的,则是许多应该在工作岗位的医护人员,他们甚至还接受了媒体的采访,使得一向平静的医院,也开始危怠不安,众说纷纭。
如同往常一般,安西驹一早就前往佐恩王子的病房巡视,他目前的情况已能自行坐起身,要正常走路的话,恐怕还得动一次脑部手术才能开始复健堡作。
守在他身边的,是未婚妻凯赛,她和蒂芬妮是完全不同类型的女人,至少蒂芬妮的活泼开朗,一点也无法从她身上找到。
“你觉得我应该在何时动手术?”跟安西驹越熟,佐恩越无法了解这个男人在想什么。
况且,他的状况已明显良好了,为什么还得针灸呢?
“最快也要半个月后,再说,蒂芬妮的见习也已经到了一切就绪的地步,她说她想给你扎几针才肯罢休,搞不好明天来的人就不是我了。”
一听说自己妹妹要充当他的针灸师傅,佐恩吓得脸都僵了。
“千万不行。”
而这句惊慌的话,惹得凯赛和安西驹全都笑了出来。
“她现在的技术真的很不错,过几天我要安排她来医院里见习,可能第一个光顾的病人,就是她的亲哥哥。”安西驹这话是对着凯赛说的。
“也好,她那么辛苦为他前来这陌生的国度见习,当个活体实验,佐恩应该心存感激。”凯赛也认真的回道。
“拜托,来人呀,我想办出院手续。”
佐恩的随即传出的救命声,更是让病房里充满着愉快的气氛。
“我去买点水果,你们先聊好了。”
凯赛告知一声后先行离去,她好象已能适应台湾的生活了。
“坐呀!”
佐恩一见未婚妻离去,马上拉住安西驹不放。
“什么事?该不会觉得有什么不舒服吧!”
“没有,我是想跟你谈谈关于蒂芬妮的事。”
蒂芬妮?
他们两人的事几乎完全保密到家,一直待在医院里的佐恩,怎么可能会知道?
楞了一下,安西驹随即想起了安西扬和爱咪那对活宝肯定是他们没错了。
“我真的很惊讶,我那一向不用大脑过日子的妹妹,居然当起了见习公主,我听说她死缠着你不放是吗?”
听到这里,安西驹忍不住哈哈大笑。
幸好外人是这么看的。
“没错,而且她缠得我简直快喘不过气来了。”
“我就知道,怪不得她来看我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佐恩先是笑呵呵的说,但脸色随即一变,突然变得有些落漠“西驹,你老实告诉我,就算我再动第二次脑部手术,这辈子也得靠轮椅行动了,对不对?”
他怎么会这么想呢?
“谁说的?”
“我偷偷问了其它医生,他们的答案,大致是这样。”
其它医生?
安西驹有点不明白的瞅紧他。
“自从我醒来之后,有几次你不在时,我父亲请了很多名医来看了我几次,他们是这么说的。”
原来如此,幸好不是本院的医生。
“那你认为呢?”
“我认为,如果我真的必须坐在轮椅上一辈子的话,我想放凯赛离开,她是个好女人,我不想拖累她一辈子。”
原来,他也是名好男人。
安西驹还以为身长在皇室的男人,应该都很大男人主义。
“你不必瞒我,老实告诉我,我是不是不会好了。”
看着他紧缠自己的手时,安西驹却一点也不着急。
“你昏迷的时候,很多医生也断定你会成为一辈子的植物人,不过,你说呢?答案很明显,你现在已经醒了。”
听到这样的话,不管是不是安慰,佐恩的心胸顿时豁达了起来。
“那我就安心了,反正你才是我的主治大夫唉,这会儿如果能开瓶香槟来庆祝的话”
佐恩话才说了一半,安西驹便从医师袍里掏出一瓶香槟,吓得他瞪大眼睛的咧嘴呆笑。
“嘘,这是我从朋友的婚礼上偷出来的。现在的你,依中国人的习俗,最需要沾点喜气来助运了。千万别告诉别人这件事,否则我一概不承认。”
佐恩用力的点点头,然后突然冒出了一句“像蒂芬妮那样的女孩,不配拥有你。”
“嗯,我也是这么想。”
顿时,特殊病房里传出了两个大男人的笑声。
而这会儿正在公寓里的蒂芬妮,则突然觉得耳朵好痒。
“公主,你专心点,不要乱动嘛!”
苞旁急急嚷着的人是爱咪,因为安西驹要安排她到医院实习,所以她得先预备而被她预备的对象,自然不外乎是爱咪和安西扬。
“西扬先来好了,你常常挨你哥的针,刚好可以感受一下,我这位见习公主的功力还差他几成。”
听到这句话,安西扬直想落跑。
“公主,手下留情呀!”
“少啰唆,你给我乖乖坐下,不然我拿爱咪开针。别以为我忙着见习,不晓得你们两人偷偷摸摸在干什么,小心我一状告到我父亲那里去,看你怎么解释来台湾没好好服侍我这件事。”
爱咪和安西扬的事,早传遍了医院,虽然蒂芬妮听不懂国语,但从一些小举动看来,也不难猜到。更何况,他们两人的眉目传情,也实在够明显的了。
“你自己还不是只顾着跟西扬他哥谈情说爱,每天做着爱心便当,都不晓得谁才是不尽责任呢!”
爱咪才说完,蒂芬妮手上的棉球已经丢到她脸上了。
“你这小仆,好大的胆子,看我怎么教训你。”
“救命呀,西扬,帮我说说话,你说她是不是坠入你哥的情网了?”
夹在两个女人中间,安西扬简直里外不是人。
“好了啦,别闹了,你究竟要不要开始练习了呢?”
这场女人的战争,大概一下子也没办法结束。
就在这时候,门外突然有了急促的门铃声传来。
“谁呀?”
爱咪首先暂停了逃跑,追着她的蒂芬妮来不及煞车,两人顿时撞跌在一起,一旁的安西扬只好前去开门。
“你到底在想什么?”
急按着门铃的丘斌一见到他,拳头马上不客气的奉上他的脸,揍得安西扬跌了个踉跄。
“丘斌,你干么?”
不会说法文的丘斌,遇上两个金丝猫,他的气也没法好好发作,于是,他走上丽,打开了电视。
电视里的头条新闻,播放的正是医院的现场联机画面。
“那不是你家的医院吗?”
爱咪不解的问着安西扬,而他却在听了新闻的内容后,愤怒的站起身往门外而去。
“西扬,你要去哪?”
他并没有回答,爱咪只好随他身后而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现在恐怕只有安西驹最明白了。
。。
“还不是李永生就是有一名平常就很看不惯我的股东,他呀,老是希望我下台,想自己当院长。”
面对蒂芬妮的询问,安西驹仍避重就轻的带过。
看得丘斌也忍不住生气的骂道:“你应该马上收回院长的职务,再这么下去,李永生肯定会入主医院。”
幸好丘斌不懂法文,而蒂芬妮不懂中文。
“现在医院的营运状况如何?”
“我调派了几个好朋友诊所的护士和医生过来,短时间内不会有问题的。”
安西驹仍看不出有丝毫着急的模样,但,一旁的蒂芬妮却急了。
“西驹,是不是因为你放下医务,全力替佐恩诊治的事,惹恼了其它人?”
她很聪明,一眼就看穿了。
但,安西驹却不想让她担心。
“没有,只是薪水闹不平嘛!”
是这样吗?看着丘斌慌乱的神情,蒂芬妮一点也没法安心。
而就在这时候,凯赛推着佐恩的轮椅,出现在他们面前。
“佐恩,你怎么能乱跑?”
蒂芬妮很是讶异的看着安西驹。
“我哪有乱跑,你没瞧见是谁推着我坐在轮椅上的吗?”
看着他们和乐融融的笑在一起,丘斌识相的悄悄退出院长室,而凯赛也借机想跟安西驹独处。
“蒂芬妮,今天就由你推佐恩去晒晒太阳吧!”
“哦,好哇!”
等他们兄妹走远了,凯赛才走到安西驹的跟前,笑说:“我听说医院的事了,需要我帮忙吗?”
“不必,这点小事,还不必牵动用到远来是客的你们。”
“是吗?可是我看到丘斌的脸色似乎不太好。”凯赛随身有名翻译,这个翻译员可远比安西扬派给蒂芬妮的强上万倍。
“没什么,他一向是杞人忧天。”
“是吗,可是新闻里”
“那只是李永生在做个人秀,他跟我家有点恩怨,总之,你别太在意。”安西驹不想让她也跟着新闻困扰“你找我有事吗?”
看得出他不想提这件事,凯赛只好结束这个话题。
“哦,这是我来的目的。蒂芬妮的生日快到了,我想如果在不麻烦的情况下,替她办个惊喜派对。”
她的生日呀!
安西驹倒没听她提起过。
“那就让她替佐恩针灸一次吧!”
“别开玩笑了。”凯赛不以为然的笑着。
“我是说真的,她见习这么久,也该有个成果,如果能让她亲手为佐恩下针,我想,她心中的罪恶感应该会减少吧!”
这是安西驹早就想好的如意算盘。
“真要那么做?”
凯赛却仍不敢相信。
“没错。”
看来,他的心意已定。
但,要是让佐恩知道的话他大概会连夜推着自己的轮椅落跑吧!
。。
“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他呀!”
“谁?”
“安西驹呀!”
般了半天,原来佐恩在说的人是他。
坐在小鲍园的石椅上,蒂芬妮忙着呼吸新鲜的空气,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是一个好人。”
“废话,我千里迢迢被送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听这句话。”
“我知道,但你想听什么呢?”蒂芬妮别过头去,一脸羞赧。
“当然是你们的关系,进展到哪个阶段了?”
佐恩还是跟以前的佐恩一样,说话从不转弯抹角。
“我听说有个台湾女孩很喜欢他。”
“你见过她?”
“没有。”
“那表示没这个人。”
“可是”她站起来走到兄长身旁,想要说点什么,又突然说不出来。
“怎么,他不喜欢你吗?”佐恩猜想着她的心事。
“我也不知道,总觉得有时候他并没有对我敞开胸怀,像今天的事”蒂芬妮才说着,就马上改口“我是说,我们才刚开始。”
“他是个很不错的男人,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很短对了,你知道医院外面在抗议的事吗?”
“知道。”
“那在干么?”
“西驹说,是有位对他很不满的股东在作祟。”
“是吗?”
佐恩却不觉得是这么回事。
只是,蒂芬妮这么的信任他也许,他该往好的方面想。
“对了,你有没有看见西扬?”
“没有哇,他怎么了?”
“哦,没什么。好象看到新闻之后,他就跑掉了,不晓得这件事跟他有没有关系?”她喃喃自语,看到佐恩担心的眼神时,她马上拋开那些烦忧,蹲了下去,看着哥哥“你觉得好多了吗?”
“嗯,整个人都活了过来。对了,你的见习有成效了吗?”
“当然,你想试试吗?”
蒂芬妮才奸奸的笑说着,佐恩马上高喊凯赛的名字。
看来,要突破他的心防,还真是不容易。
“放心吧,我虽然没有西驹的十成功力,但是,我有把握,至少不会推你进鬼门关。”
“天呀!谁来救我一把?”
这时候,站在公园角落里许久的安西扬,不禁难过了起来。
为什么他就是戒不了打赌的本性呢?
人家才激他那么一下,他就上当了。
已经有一个那么好的哥哥,他却一直一直的给他添麻烦。
这一次,赌输百分之十五股权的他,实在没脸再见老哥了。这都得怪李永生,是他利用小人的步数让他往坑里跳,说什么比大小,还说罗沙曼肯定会拿到最小的牌,结果呢,根本不是罗沙曼要那百分之十五的股权,而是他。
看到蒂芬妮与佐恩兄妹俩相亲相爱的模样,他后悔死那天干么要骗爱咪说,哥哥找他,而跑去跟罗沙曼打赌。
甚至到事后他才发现,罗沙曼根本没有什么不利于兄长的证据,都是他太天真了。
这会儿老哥一定很生气吧!
颤抖的捉着烟屁股,他决定要讨回这个公道。
只是,在他转身要去找李永生算个总帐时,身后的人影挡住了他的去向。
“哥”
来人正是安西驹。
他看起来没有任何表情,也许是气极,也许是被他气到不知该怎么气了,但,就在安西扬以为他一掌举起是想揍他的同时,安西驹却拥住了他。
“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怪你,我相信李永生是有意带你跳进陷阱的。”
“哥!”拥紧他,安西扬颤抖的哭了起来。“对不起。”
“笨蛋,不是叫你别跟人赌了吗?爱咪呢,这笔帐我找她算好了。”
安西扬被这话给逗笑了。
而在不远处的蒂芬妮,则看到了两兄弟相拥的画面,她安心的露出笑容,然后不打算打搅他们,推着佐恩的轮椅,她离开了小鲍园。
她相信此刻的安西驹应该很开心吧!
只是,她到现在仍不明白,外面聚集的群众,目的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