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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又过去了,她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过的,成天如同掉了魂般,完全感受不到喜怒哀乐。
事实证明,她根本忘不了易子扬!她使尽了全力,命令自己不许想起他,换来的结果却是一道又一道苦楚的泪痕。
她痛苦,她好痛苦!
尤其,每当夜阑人静,脑海浮起那张狂傲冷漠,却异常俊逸的男性容颜时,揪心般的相思便啃噬着她面目全非的心,她不断自问,难道今后她就得这样过下去吗?
不!她不甘心,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义呢?早在见到易子扬的第一眼开始,她就清楚地知道自己早已迷失,再也回不到以往那个纯真无忧的日子,这段深情付出,早已让她没了自我。
与其悲痛挣扎、苦涩度日,她宁可选择痛痛快快地勇敢爱上一日。
她不放弃,她绝不放弃!不曾努力,她又怎知自己得不到易子扬的心?她相信他并不如外表所表现得这么冷酷无情,不去尝试,她会抱憾终生。
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晃了一晚,茫然的眼眸总算闪现一缕光芒,早已又痛又麻的双脚,缓缓往深刻烙在脑海的地址走去。
易子扬把话说得很明白,如果今天,她因爱他而去找他,结果无庸置疑的,她会被他拒于千里之外,他要的不是爱情,他说得很明白。
她完全感受不到双腿尖锐的刺痛感及阵阵冷风袭上身躯的寒意,只专注思考着该如何留在易子扬身边。如果她告诉他,她去找他,完全与爱无关,他会相信吗?
恐怕很难,他自己都说了他不是白痴!
所以她无可避免地,必须想个合情合理,说服力强一点的借口。
为钱?会不会太俗气了点?易子扬有可能对这种女人动心吗?
她顾不了这么多了,在决定赌上一切时,她就已不管代价会是如何惨痛,就算粉身碎骨、万劫不复,她也只得认了!
当一栋充满欧式风格的雅致建筑物耸立眼前,她在门口站定,深吸了一口气,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毅然决然地按下门铃。
应门的是位五十开外的妇人,在她的引领下,她穿过了古朴典雅的庭园,在进入客厅之际,她迟疑地退了一步,轻咬着下唇,略显苍白的小脸写满不安。
熬人投以困惑的一眼,弄晴局促地挤出一抹微笑,正欲开口,大门便在同时被推开,易子扬英挺的脸孔呈现在顿感无措的弄晴眼前。
"呃"她脑袋突然一片空白,舌头打结了般无法道出完整的一句话。
易子扬淡淡一瞥,对着犹未离去的管家漠然道:"张嫂,你先下去。"
待张嫂恭敬退下后,他朝犹杵在原地的弄晴伸出手,待她怯怯地将手交至他温热的大掌,他才赫然发现握在掌中的手竟是如此冰冷。
盯着她小手的目光直觉往上望去,才发现她单薄的身躯仅着一件薄衬衫和牛仔裤,不冷才怪!
他马上拉她进屋,倒了杯热茶给她。
弄晴紧紧握着茶杯,感受其中的温度。
"你到底在外面吹了多久的风?"
"不知道。"她没注意到这些,就连脚上的疼痛,也是在坐下后的此刻才感到。
她在搞什么啊?易子扬蹙起眉,更难以解释的是,他的心竟荒谬地微微刺痛?
但他很快便掌控住自己的情绪,以不动如山的平淡语调道:"今天该没下雨吧?你又用不着向我借伞。还是你的书又不见了?先声明,这回我可没捡到你的书。"
暗含调侃的口吻使她脸孔微微发热,"呃,不是,我"
望见她颊上醉人的嫣红,易子扬似乎领悟了什么,"我希望是我自以为是,你不笨,该不会想说什么超级蠢话吧?"
"我"她深吸一口气,壮士断腕般地说:"如果你肯要我的话。"-
抹难解的复杂神色闪过眼底,"你指的是哪方面?"
"要"有太多种解释,弄晴打算选择哪一种?
"一切全依你所说。"趁着勇气还没完全消退以前,她再一次肯定地回答。
易子扬陷入沉默,幽深难测的目光定定锁在她身上,直到她忸怩不安地垂下眼脸,他才缓缓开口:"我说过了,你不是块当情妇的料。"
"凡事总有第一次"
"回去吧!打消这个念头。"他始终认定她是个洁身自爱的好女孩,他不愿毁掉她,虽然心中隐隐有股声音在呐喊着
呐喊什么?要她吗?曾几何时,他也会有认真想要某样事物的情绪?尤其那还是个女人,他最鄙视的无知动物!
他的断然回绝狠狠刺痛弄晴脆弱的心扉,她忍住心伤,不愿让他看出已然伤痕累累的心,努力稳住声调,故作淡然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很抱歉打搅了你,或许,我该去找别人"
她起身的同时,两簇无名火同时燃上他的黑眸,他沉声道:"再说一遍,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拒绝了我,不是吗?那么我总得找另一条通往罗马的道路。"
他莫名感到气愤,难道是他错看她了吗?一个精灵一般纯净灵动的天使
"你就这么决意地自我沉沦、自我放逐!"
因为她爱他,他懂吗?那一刻,她几乎要大喊出声,但她知道,此刻的他,并不接受这样的言词。
如果当个好女孩的代价是与他理清界线,一辈子都不可能有交集,那么她宁可抛却高洁的身段,与他一同沉沦。
"我希望是你,如果你不愿意,我只能说遗憾"
"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原因使得你自甘堕落?"他为她有这样的想法与作为感到非常不悦,她不该是轻浮随便的女孩。
"我有选择保留的权利,相信你也不会无聊到问你每一个女伴'为什么',对吧?那么我就有沉默的权利。"因为她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借口。
的确,他是没有立场问她。
"你的答案?"她屏息以待。
幽深的眸子紧瞅住她。"如果是否定的,你会回家去,从此不再胡思乱想?"
'不会。"她飞快地道,旋即抬眼看他,"这是拒绝?"
他不语,她再度起身
"你给我坐好!"他暴躁地吼道,她想去哪?找另一个男人?
可恶!他心头一阵浮躁,向来冷然自持的他,这一刻却怎么也平静不了。
多久了?这种乱了方寸的感觉,早在许多年以前就与他绝缘,今日又怎会心绪纷乱?只因为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罢了,他投降了,与其让她被任何一个不知名的男人狎玩,他宁可自己来!
"说吧!你的目的。"他想叹息,为心中涌起的挫败感。
"哪个女人出卖灵魂不是为了钱?"而她却是为了爱!
他直视着她,"哦?真的是这样吗?"
他的神情分明显示了他的怀疑。
她心一慌,冲口道:"五百万,"为了增加可信度,她干脆说:"每个月。"
会不会太狠了一点?话出了口,她思忖着。
应该不会吧!二哥说扬宇企业直可与楼氏相提并论,区区几百万对她与楼少钧而言根本是九牛一毛,对易子扬该也是小case才对。
他仅是淡淡挑了挑眉,"就这样?"
"不然呢?"她昂起下巴,不甘示弱地反问。
他凝望着她,好一会儿,沉吟地问出口:"为什么是我?"
弄晴未料他会出此言,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回复应对能力,"你明知道的。"沉静的明眸深深望进他如晦的冷眸深处,"我对你是有感情的。"
心口重重一震,他变了脸,微怒道:"别跟我说这些!"
"是你要我说的,这就是答案。你可以将它当成是一笔单纯的桃色交易,但其中却含有我真实的感情,否则我又何必坚决选择你。如果你一如以往的坚持,不愿有一丁点的感情牵扯,你可以马上拒绝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她直言不讳,因为她胸有成竹,认定他反悔的可能性不大。
易子扬一旦决定,便不会再做自掌嘴巴的事,否则一开始他就不会答应她。对他,她就是有这层笃定,也许,她已经有些了解他了。
何况,当她说着可能投向别的男人怀抱这些刺探性的违心之论时,他那难掩的暴怒在在说明他对她不是没有感觉的,至少,他仍是有些在意她的,因为这样的发现,让她有了继续为自己的爱情奋战下去的勇气。
没错,感情的纠缠始终是他最忌讳的事,若在从前,他不会带一丝眷恋地转身离去,因为他不需要爱情,他不信任爱情,他唾弃爱情!
爱情,是全天下最愚蠢的谎言,包裹着美丽而虚幻的糖衣,企图欺骗每一双眼睛,世界上根本没有所谓的真爱,他不会有爱,也不相信爱情的存在。
然而,面对着她,他为何再也没了以往的洒脱?这也是一场可预见的骗局开端,他该对这种可笑而卑劣的骗局避如蛇蝎,敬而远之,为什么他办不到?为什么?
背过身,他语调冰冷地道:"你可以回去了,我没兴趣和你讨论这种无聊话题。"接着他补充:"这里你随时可以过来,其他的事我们以后再说。"
望着他冷漠无情的背影,弄晴不由得在心底逸出一声愁苦的叹息。
她是该回家了,还有一场艰巨痛苦的局面等她去面对,想起楼少钧,心头又是一阵深沉的痛。
为了一个绝情的男人,牺牲掉她的所有,值得吗?她是不是太傻了?
也许吧!但她仍决定执着到底,为了这段刻骨铭心的爱恋,她愿意傻、她愿意执迷不悔!因为她相信,易子扬值得她努力。
回到家,已是凌晨两点多,由庭院走来,客厅的灯光依然透着灿亮的光明,深沉的歉疚绞人心扉,泛起酸楚的悲意。
在这世界上,最爱她、关怀她最深的人只有楼少钧,然而她却这样的伤害他,令他痛心、令他蒙羞。
二哥,对不起,对不起
她在心底一遍又一遍悲痛地呐喊着。
才刚推开厅门,迎面而来的身影将她抱了个满怀,紧接着是楼少钧激动的声音:"老天!你终于回来了,我担心死了你知不知道?好怕你出了意外!"
在楼少钧盈满关切的温暖怀抱中,她再也忍不住地掉下颗颗酸楚泪珠。
"晚归也不打个电话,害我紧张了一个晚上,差点就报警了。"话中并无斥责的味道,只有浓浓的关怀。
"对不起、对不起,二哥,对不起''她低低切切地泣诉。
"傻丫头,二哥又不是怪你,"他放开弄晴,才发现她苍白的容颜上挂满了清泪,心下一揪,急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弄晴,别哭,告诉二哥!''
以往她晚归害得他担心,她会抱着他撒娇,不会这样一声声说对不起。
"我"教她如何告诉他,他最疼爱的妹妹辜负了他的期望,做出今他颜面尽失的事?
"到底怎么回事!"楼少钧聚拢眉宇,心疼地拭去她颊上的泪,"天大的事,二哥替你扛。''"不,"她猛摇头,这样的温情只会令她更难过,"别对我太好,我不值得"
这是什么话?他不解地蹙紧眉头,修长的手指轻抚她湿濡的脸蛋,"事情不寻常对不对?你想说什么?前头接二连三的道歉是什么意思?是什么天大的事让你以为我无法包容、无法原谅?"
他太了解她了,当了弄晴二十年的兄长,如果连她的反常都看不出来,那就粗心大意得离谱,这些天,弄晴的失魂落魄他是看在眼里,疼在心底,他一直等着她主动告诉他,可是她只是愈来愈落落寡欢,直到今晚,他终于察觉事态的严重性。
弄晴抬起泪眼迎视他,那神情好柔弱、好无助!
他轻叹,满心不舍,"好,我不逼你,如果你想说,我就听,如果你不想说,我不勉强,但,我一定会将它查个水落石出。"
"不用查,我说,我本来就打算说,虽然你不会原谅我"
"好、好,你慢慢说,把泪擦干,原不原谅的问题我们待会再讨论。"这傻丫头!她是他惟一的妹妹呀!纵然她犯下天大的过错,他也只能包容。该来的,总要面对。她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说道:"记得我一个半月的那个雨天曾经对你说过的话吗?"
她指的是哪一段?记忆自脑海飞掠而过,突然涌现的想法令他呆了一下,"弄晴,你该不会想说"
"我又见到那个令我印象深刻的男人了。"
英挺的剑眉再度拢起,"然后呢?"
"我也想听你的话,我也不希望对他产生任何不寻常的感情,可是我还是不由自主地陷了下去,哥,我陷得好深、无法自拔我也想忘掉他,相信我,我真的努力过,可是好难、好难,我好痛苦,我办不到,我好爱他"她痛哭失声,震愕的楼少钧只能伸出臂弯,怔然望着她。
"这个人是谁?"他当下做了个决定,如果这个男人值得他信任,他便将弄晴交给他。
她抹去泪,自楼少钧怀中抬起头,凄然道:"易子扬。"
他迅速沉下脸,"你疯了!谁不好爱,竟然去爱易子扬,他不是你爱得起的,你知不知道?爱上这样一个男人,你只会一再地受到伤害,像他这样的人,不可能会对任何一个人动心,你这是在自讨苦吃!"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可是你不懂,我再也无法将他自我的生命中割除,我愿意为他赌上一切,再所不惜!"楼少钧震惊地瞪大眼,"你说什么?'再所不惜'是什么意思?弄晴,你说啊!"
"我我决定迁就他,只要能将他留在我生命中""楼、弄、晴!"震耳欲聋的怒吼声响起,重重的一掌击向置于沙发前的长桌,力道之猛,桌上东西有的晃动,有的移位,"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我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二哥,成全我吧!让我为自己的爱情努力,好不好?求你!"她哀哀祈求,泣不成声。
"弄晴,你的爱情太盲目、太愚昧,对他,你永远只能是单向地付出,却得不到一丁点的回馈,这样的爱情不值得努力,它会榨光你对生命的热忱与活力,教我如何苟同?冷静点、理智点,不要让爱情扼杀了你美好的人生,我不希望看到你未来的日子活在痛苦与泪水中。"
"那是因为你不懂!如果你真正爱过,你就能体会我的痛苦。如果爱情能讲理智,它还是爱情吗?易子扬不是个好对象,我知道!他会伤害我,我也知道!但是飞蛾为什么会扑火你知道吗?就算易子扬是烈火,会将我烧灼得体无完肤,会将我烧灼得面目全非,我也认了!我无怨无悔,因为我是心甘情愿承受这股撕裂般的痛楚,只要我曾真正为爱燃烧过。"她噙着泪揪心地悲喊,将满腹凄切痛楚一倾而出。
'你别这么执迷不悟,拜托你清醒一点好不好!"楼少钧也火了,音量不自觉扬高。
"清醒不了,我这一辈子都清醒不了了!"
"楼弄晴,不要惹我生气!'他神色阴沉,正努力压抑着怒火。
弄晴黯然心伤,二哥鲜少对她说重话,这回难道他们真的不能避免怒言相向的局面吗?
'对不起,二哥,我没办法听你的'
狂烧的怒火瞬间爆发!'好,很好,那么我请问你,为了你伟大的爱情,你打算怎么做?和一群女人一样无耻地往他床上跳?低声下气、委曲求全、毫无尊严地和不计其数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这就是你对爱情的诠释方式?你是在作践自己!楼弄晴,如果你想自甘堕落,不要拿爱情当借口!'
弄晴惊退了一步,毫无血色的容颜深深刻着悲痛凄绝,颤抖着手轻捂冰冷的双唇,凄怆地道:'你明知道不是这样的,二哥,别把我想得这么不堪,如果你真的爱我,给我祝福,别让我为了你们痛苦,我不想失去你这个哥哥,你也爱过的,你难道不懂吗?如果你真心爱过宛竹,你该能体会我的感受,这种两难抉择的创痛你也尝过的啊!'
'住口,你已经语无伦次了!宛竹是我们的大嫂,别扯上她!'楼少钧脸色铁青,暴怒地大吼。'不!我要说!'她激动地朝着神色阴惊的楼少钧狂喊,'你根本不曾爱过宛竹对不对?所以你甘心将她让给大哥,成全手足之情,毫无怨言,可是我不同,我爱子扬,我爱他,拿我的生命在爱他,你不曾爱过,又怎么能用这种批判的眼光来责难我,这对我是不公平的!'
楼少钧闻言怒不可遏,咬着牙忿然道:'好!你爱他,那么他呢?他能给你什么?屈辱和伤害?这就是你一厢情愿的爱情?我是不懂,我不明白爱情居然可以让人盲目到全然不顾一切,你的羞耻心呢?你的是非观呢?不要让我轻视你,不要让我骂你无耻!'
'就算你骂我无耻,我也回不了头了。'望着他狂怒的脸孔,她悲绝地轻点了一下头,'我知道,我不知羞,我无耻,我让你蒙羞,我丢尽了你的脸,我不配当你的妹妹我不会让我的事影响到你的声誉,我会走!你承认我这个妹妹也好,不谅解也罢,所有的羞辱我自己承担,绝不会加诸到你身上'她泪如雨下,凄怆地说完后,绝望地踩着不稳的步伐反身夺门而出。
'弄晴!'楼少钧一惊,迅速追了上去,然而,那纤细柔弱的身躯却早已消失在沉沉夜幕中。
'搞什么鬼!'一个恼人的小东西惹得他心绪大乱,好不容易才睡着,哪个混账王八蛋敢在三更半夜扰人清梦?
抬头朝壁钟一看,凌晨四点半。
'shit!'易子扬喃喃低咒几声,光火地大步下楼,忿忿然拉开大门,正欲咒骂出声,纤弱的娇小身躯扑进他怀中,将他差点冲出口的粗话全数噎在喉间,臂弯中梨花带雨、楚楚堪怜的女孩令他傻了眼。
'你'
'我已经失去一切了,只有你,只有你是惟一的依靠'弄晴凄凄切切地泣诉,将脸蛋埋进令她既心痛又心酸的宽阔胸膛。
'这'易子扬一脸茫然,轻抬起她盈满湿泪、哀凄欲绝的脸孔,胸口一阵痛缩,'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别问,什么都别问,反正,我已一无所有'
'弄晴!'心疼的感受真真实实地绞进肺腑,噢!这磨人的小东西。
就在他懊恼心乱之际,她仰起头,双臂勾上他的颈间,在他怔然的目光下,带泪的冰冷双唇吻上他错愕的唇,也一并倾出她满怀酸楚的深情。
拒绝思考的大脑呈空茫状态,引以为傲的定力早已远离,他苦恼地低叹,无力推拒的双手紧拥住怀中柔弱无骨的娇躯,深深地吻住撩拨得他心猿意马的嫣唇。
她低吟一声,轻启双唇,任他挑逗的舌探索而人,同时也挑动她灵魂深处纤弱的情弦。
焚起的炽热情欲将他们重重烧炙,他火热的唇缓缓游移,自颈间轻滑向她凝脂般雪白的纤肩,不断往下探索,不规矩的煽情十指缠上她纤细的腰际,轻轻向下滑动,似要勾起她的热情,引她一同沉沦。
他是情场老手,弄晴却青涩生嫩,面对这种情形,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是正确,只知道自己是心甘情愿对他献上一切。
他控制不了自己,虽然他不知道弄晴究竟有什么魔力,只除了主动献上一个他见过最蹩脚的吻。虽然他见识过女人各种卖弄风情的挑逗,虽然弄晴生嫩得不懂得任何调情技巧,然而,很不合逻辑地,她却成功点燃他无法自持的熊熊火焰,令他再也掌控不了自己,再也无法自情潮汹涌的缠绵中逃脱。
噢,这是不行的,她不是其他女人,以他现在这种情况,一定会伤了她,他不希望自己粗狂地要了她,更不希望吓着了她,这是对别的女人从没有过的疼惜虽然他死也不会承认这是对弄晴的珍爱。
他已经用尽了全力准备要克制自己,可是
'我我该怎么做才好?我真的不知道,你会教我吗?'她无措而迷茫地问着,两泓如薄雾般的星眸求助地望着他。
噢,天!她难道不知道她说这种话、用这种神情看着他,对他来说会造成多么大的冲击吗?尤其望上她那令人怜惜的纯真脸孔后!
'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他强压下来势汹汹的情爱狂潮,虽然背叛理智的双手再也放不开她。
她的回应,是将他紧紧环抱。
他懊恼地低咒一声,抱起她大步迈向卧房。
将她轻放在柔软的床铺,他坚实伟岸的身躯也随之覆上,点点细密的吻一一撒下,他强抑下体内窜动的情欲,命令自己不许鲁莽,弄晴值得他温柔相待,这么一个纯净无瑕的天使,令他莫名怜疼。
其实,他早该放开她,别让自己的复杂晦暗亵渎了洁净无瑕的她,可是心头狂烈呐喊的渴望却盖过了理智、盖过了罪恶感,他选择任性地放肆这么一回。
'怕吗?'他低低问着,轻柔的气息轻洒在她细致柔美的脸庞,染起了一层羞赧的红云。
她轻轻摇头,眼中闪着对他的依赖与信任。
心弦一震,不知名的情绪冲击心扉,这时的他,不明白这代表什么,只知是撼动,却不明白,他早已动了心。
'真的不后悔将自己交给我?'他很'君子'地问着,尽管分不开的身躯已火热交缠,他仍努力完成这句话,他不希望在她仍存疑的情况下占有她,更不希望日后她有一丁点的后悔。
'永不!'
没等他开口,她已主动吻上他的唇。
泛滥的情潮将他俩淹没,易子扬不再多言,任爱欲狂涛再一次决堤,一遍一遍冲击着沉沦的心
当尖锐的痛楚直传脑际,她闭上眼,两颗深情无悔的泪珠无声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