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币上电话,简易安叹了口气。夏辛恋不知被谁气得不理任何人,连她的电话也不肯接。
她已经整整两天没踏出这屋子一步了。即使雷枫告诉她宴会那天她闹场的事,因尹氏企业请在场的记者勿报导而没有上报,她还是不太敢出门。
她的生活圈子里,消息传播之快与雷电相比可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当然,她自信没得罪过什么人,也应该不会有人拿这件事来讥讽她(雷枫除外)但她就是觉得这回脸丢大了,再也无法抬头挺胸地走在大街上。
不过,纵然她不是个静不下心的人,但镇日这么躲在屋里任谁也会闷得受不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找好友夏辛恋聊聊,她公司接电话的小妹却以颤抖的嗓音告诉她夏辛恋不知道怎么了,到摄影棚后突然大发脾气;现在他们那边雷电交加,即刮大风又下大雨的,没有人敢吭一声,
深恐被卷入台风圈中,下场难料。
夏辛恋的个性和她艳丽的外表迥异极端刚烈
这几乎是众所皆知的事。而这回谁如此大胆,居然敢惹得她勃然大怒简易安着实想知悉实际情况。
但是唉
她自己闯的祸都不晓得该如何收场了,哪还有余暇去探听别人的事情?
试想,她该如何面对目睹那场闹剧的人们?别的不说,光想到雷枫队上的球员,就足以使她窘得头顶冒烟了。
其次则是刘立平,那晚她拉拉杂杂对他说的那些话虽是自己的心事,但对他而言未免不甚公平、徒然造成他的困扰。她想,他一定很怕再见到她。
面对于他的未婚妻林珑,简易安也感到非常的不好意思。依雷枫的形容,林珑是个孝顺温驯的女孩,如今一场好好的订婚宴却遭人破坏,想必她的心情一定不会好受。
还有,尹氏企业请媒体勿报导该事,主要应该是为维护公司的名誉。至于她这个肇事者,她该登门致歉吗?尤其她还对着尹氏企业在台负责人尹前贤猛吐黄汁
“唉”她又发出一声长叹。丑状人人会出,可谁会像她这般不识大体?竞在一场盛大的宴会里做出那么愚蠢的举止?
现在好了,连好好的工作也给丢了,她能怪谁?身为一名记者,却率先闹出这等空前绝后的新闻,公司哪还敢用她?
看来,未来会有一段不算短的日子,是她人生中的黑暗期了,唉
她侧身颓然地倒在沙发上,电话却挑这个时候响起。
简易安皱眉,坐起身拿起话筒:“喂?我就是嗯,那逃讴的衣服送来了?那我一会过去拿好了好,谢谢,待会儿见。”
放下话筒,连着数日陷入阴遁的心情总算渗了点阳光进来。
她走入房间,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衣橱的钥匙。
打开上了锁的衣橱整整两排剪裁佳、质料好的高级服饰映入眼帘。
她随手拿出一套粉彩色的真丝晚宴服对着穿衣镜比试,左看右看,原先微微上扬的唇瓣又慢慢的垮了下来。
将衣服挂回架上,她坐在床沿,看着那将近三十套的名设计师的创作,限件发行的衣裳。
价值不菲又怎么样?还不是只能藏在衣橱里,见不得光!
她往后仰,几乎想哭。
堡作了八年,所得差不多都投资在这些衣服上。想想,她实在忍不住骂自己白痴!买了这么多亮丽的霓裳,真正穿在身上的却是那一百零一件的t恤加牛仔裤。
但是怎能怪她?她好歹也是个如假包换的女人,怎会甘心把自己定在女不女的位置上?
专五将毕业的某一天,她暗施淡妆,穿了件碎花长裙到体育馆见那几个球队队员,没想到那几个人见到她的第一个动作是傻在原地,接着是抿嘴想笑却不敢笑,以致脸部作抽筋状
无言的羞辱也就算了,雷枫竞还笑她:“安安,你去作变性手术,想当女人啦?”登时使在场几个强憋住笑的球员噗哧一声,抱肚弯腰的哄笑成一团。
没有什么比自认为打扮得美美的,却换来别人一阵讽笑使人伤心的了。
从那之后,她就一直停留在中性装扮上。
问她为什么那么在意别人的眼光?她当然在意!这世界上有谁能洒脱得毫不在乎他人的看法?不可能嘛!
唉!雷枫老笑她没女人味,这些年来才没有人想追她。她没女人味,还不是让他们这些人给害的?工作上想追这些职篮明星的新闻,只得长裤、布鞋兼大刺刺的率性模样才能跟他们混好关系,随时获取机密消息。
唉机密消息?刘立平要结婚了她还不是最后一个才知道!
“啊不管了!”她坐起身,甩了甩头,要自己别再胡思乱想,而且决定出门到服饰专柜取前些日子向店员订购的套装。
正在穿牛仔裤时,门铃声扬起。
这时候会有谁找她?简易安楞了一下雷枫!只有这家伙这么闲,没事就往她这儿窜,上回走的时候口中还念念有辞,说什么要拿那卷录影带来与她分享当时的精采实况。
门铃又响了两声,她急忙关上衣橱并锁上她最伯雷枫知道她这个秘密。
开启屋子的大门,见着来人,她似被雷电击中似的怔在原地。
刘立平他的样子像生了场大病,眼眶晕黑、眸中泛着血丝、下颚也多日未理,蓄了短须他他来找她做什么。
“我可以进去吗?”他问,声音像嘶吼多时后的沧桑暗哑。
“呢,请进。”她点了下头,客套地引他入屋。
为他倒了杯茶,简易安坐在他斜对面的沙发上,心中千头万绪,开始紧张起来。
“你找我不什么事?”
“学易安,那天”
“那天我喝醉了。”简易安双手合十举在额前,五官皱在一起,满是歉意;“真的很对不起,把整个宴会搞得大乱。对不起、对不起、对不”
“我来并不是要你道歉的。”刘立平低着头,紧张的心情与她相差无几。“而是想确定那天你说的话”
“我说的话?”
刘立平双时抵在膝上,修长的十指缠交在一起,有些局促不安,也有些面河邡热。
“我一直以为不只是我,几乎全队的队员都以为,你和雷枫”
这两天来,他一直无法相信长久以来她放在心中的人是他早知如此早知如此的话
“我和雷枫?”简易安跳了起来!他怎么会误会她和雷枫?
她以夸张的声调否认道:“你以为我和雷枫是一对?拜托!就算天底下所有人都这么以为,你也不可以这么以为!我和你们同时认识,但我和他的关系你应该最清楚不过,我他哎呀!我根本不当他是女人不,我不当他是男人,他也不当我是男人不是不是,他也不当我是女人对,我是男人、不是女人我的天啊!”她因自己不知所云而懊恼的跺脚。“总而言之,我和他根本不是你们所想像的那回事!”
“你的意思是
“我喜欢你!”理直气壮的告白持续不到两秒,她蓦然心虚。“呢不是啦!我不喜欢你不不,我不喜欢你、你喜欢我哎哟喂呀!”她到底在说些什么呀?她真想咬断自己的舌头算了!深吸口气,她勇敢承认“好吧!事实上是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
原先因担忧而显得有些落寞的俊容,刹那间焕发出光亮的神彩。他也坦诚地说:“我也喜欢你。”
“呃?”
“也是很久了。”他觉得她惊楞的表情甚为可爱,令他想拥她入怀。“我故意装得老成持重的样子,就伯你把我当成弟弟看待”
“可可是”她这下子真的咬到舌头,说不出话来了。他他也喜欢她?这这怎么可能?
知道她和他当初听到她告白时一样不敢置信,他重述:“没想到事实上是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
“那--那你为什么要娶别人?”简易安想到重点,顿时恢复精神、踱步到茶几前正视他“你不会对我说喜欢并不是爱虽然你喜欢我,可是你爱的却是那个林珑吧?”
这也是刘立平两天来最主要的烦恼。
“我和她只是”
门铃声截断他的解释。
又有人来造访,两人只得中断谈话。
简易安上前应门,来者竟是刘立平的未婚妻林珑。
两人虽然已经在宴会中照过面,但她看清对方的面容却是现在。
简易安觉林成长得清丽雅致,修长的身段穿着素净的衬衫及棉质长裙,看起来应该是温婉可人;但不知怎地,她竞觉得她焕发的气质是娇贵的、傲然的
尤其林珑径自入屋时看了她一眼,她竟觉那道视线迸射着不友善的寒意听雷枫的叙述,她应是个和善的女孩才对,难道是因自己嫉妒她而导致这种错觉?
必上门,回头再看立在沙发旁的林陇她眨了眨眼,此时林珑的眸光单纯的显得柔弱,刚才那锐利的一眼真是她看错了?
“对不起”林珑朝她弯腰道歉“如果我知道你们两人心意相通的话,绝不会向立平提出这么荒唐的请求。”
简易安未发言,刘立平便说:“算了,你也不是恶意的。”
林珑走到他身前,低头颔首、小声说:“可是我不该使得简小姐误会你”“你也使得我们知道彼此的心意呀!”
“那我们取消婚约好了”话虽这么说,表情却是令人想疼惜的愁苦。
“但是老奶奶她”唉,解除这假婚约是他现在最想提出的,但他又忍不住为她担心。
“反正本来就是假的”她抽抽噎噎的开始掉泪“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一切都是谎言她那么希望把我交给你可是”
“你别这样,总会有办法可想的。”
“可是我不能害你和简小姐”她扬起带泪的脸庞看向呆呆地站在门前的简易安“简小姐,我们要结婚的事真的只是假的,真的”
“哦”简易安低声应答,真真假假,似乎已被混淆。
“不如这样吧!立平扮演我的未婚夫,但真正交往的是你们两个这样好不好?啊!我怎么又掉眼泪了真笨对不起”
刘立平轻拉她坐在身边,柔声劝她:“别哭了。”
简易安突然觉得,在这个场景中,自己变成了局外人。
她连在心中暗叹一口气的力量都使不出来了。
她对刘立平说:“你好好安慰她吧!我有事要出门,一会儿你们走时将门带上就好。”
她转身走出自己的单身公寓,外头的阳光刺得她心头发疼。
懊像林珑那样才算真正的女孩子吧!一边掉泪、一边靠近刘立平的怀里连同是女人的她也忍不住起怜惜之心了。
要刘立平扮演假未婚夫,同时又与她进行交往能说那女孩太过天真吗?
其实,彼此心里不都明白,当他们的婚事被公开时,那桩婚约已弄假成真了!
事情再明显不过,那女孩也爱上了刘立平,所以,即使刘立平声称他喜欢的人是她,一切也已成为不可变的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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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服饰店,店员正为一名顾客结帐。
简易安站在一旁等着,随意浏览店内服饰,突然觉得那名站在收银机前的女子十分眼熟。
是了,她就是台湾十年不坠的玉女红星,雷枫心中永远的偶像舒蔷妮!
在这家知名的名品店里,简易安曾遇过不少女明星,却觉得只有舒蔷妮真正使人眼睛一亮,继而移不开眼。
外貌如此出众,又肯努力经营,果然注定该吃明星饭,也难怪雷枫崇拜她后,身旁女性便再也无法入眼。
“来,您的衣服。”店员礼貌地将购物袋交给舒蔷妮。
“嗯。你忙你的吧!我再随意看看。“舒蔷妮道,举手投足间尽是名人气质。
“好了。”店员看看店里其他客人,认出向易安。“简小姐,你来啦!你订的衣服我帮你收在这儿”
“好。”店员拿出以透明衣套套着的衣服,简易安接过手,忍不住绽出笑容。那是一套连身的雪纺纱短裙,上为削肩款式、下为多层式轻纱裁成,及微微向外蓬起的圆裙,柔媚之中不乏典雅,激发持有人暗蕴心中的女性美。
“我怎么不知道你这里有这件衣服?”原先已经准备离开的舒蔷妮趋近两人,目光胶着在简易安手上的衣服,露出钟情的神色。
店员当然懂得她的意思,解释道:“这套衣服台湾只有五件,我们总店批到两件,其他三件下到台中和高雄。简小姐看到外国时尚杂志的介绍后就向我们订购了。”
“那你这还有另外一件喽?”
“很抱歉,昨天才摆出来马上就被我们另一名常客买走
舒蔷妮皱眉“也就是说,如果我想要的话,必须到台中找了?”
“我不清楚,这么好的衣服通常不会在店里留太久。”
舒蔷妮不放弃的又问:“你们不能向国外的设计师再调一套过来吗?”
“很抱歉。”店员歉然的摇摇头“这回我们能抢到五套已经是极限了。”
“那”舒蔷妮只好转向要求简易安“你是简小姐吧?这衣服可不可以让给我?”
简易安委婉拒绝:“抱歉,我也是等这衣服等了好久。”
向来习惯他人低声下气的舒蔷妮强抑住不耐,和颜说道:“可是我实在很中意这款式。我这几天都在找下个月就要发行的唱片的宣传服,甚至前些日子也专程出国找过,完全没有看得上眼的,好不容易见到这么适合我的衣服”
“抱歉”
“你开个价好不好?”
“真的很抱歉。”
“让给我,我会在节目上特别谢谢你。”
“不用了。”
舒蔷妮再也忍不住,一张美丽的脸垮了下来,表情绷得冰似的睨着简易安身上平凡的服饰,以看不起人的语气问:“你买下这衣服是自己要穿的?”
她的轻视使简易安的态度也跟着强硬起来。“没错。”
“你觉得这衣服适合你吗?”舒蔷妮轻蔑的又问。
“还好。”简易安答。
“可是不搭调吧!这上衣剪裁非常紧身,圆裙又这么短光腿长是不够的,还得看看腿肉匀不匀称、能不能露;此外,个人的气质能不能与衣服的气质相搭配更是重点。买了衣服回去,却穿不出门,实在是你们买衣服的也会觉得不值得吧?”舒蔷妮要店员帮她说话。
店员却是站在简易安这方:她说“简小姐已经付清所有的钱,这衣服的处理权在她。”
舒蔷妮气得鼓腮。吁口气,再次要求:“让给我好不好,我付原价再加上百分之十的利息。”
简易安露出无法顺她意的表情“我也是个很固执的人,看上眼的东西绝不能转手。”
舒蔷妮这下真的濒临翻脸的极限。“没得商量?”
“很抱歉。”
“算了!懒得跟你们这些糟蹋好衣服的人浪费唇舌!”舒蔷妮转身拂袖而去。
当她用力甩上玻璃门时,简易安不禁说:“哇!这么凶!”
“你不知道,她常常像刚才那样,要求我们店里的客人让出衣服给她,而且态度非常不好,好像她的娇纵是理所当然,大家都该让她。可是她红嘛!在电视上又装得娇娇滴滴的,就算我们把实情说出去,别人也不相信。”
“哦--”听店员对舒蔷妮的说词,简易安突然有个特殊的想法。“抱歉,我想起还有事,不陪你多谈了,再见。”
向店员告别后,她提着衣服快步离开。
追着刚才舒蔷妮离开的方向,跑了一百公尺左右,看见舒蔷妮走向一辆停在路边的红色轿车。
简易安在她进车前唤她:“舒小姐!”
舒蔷妮闻声抬头,认出是她,面无表情的试探问道:“你改变主意了?”
“嗯,衣服可以让给你,不过”
“有条件?”
“想请你见一个人,陪他吃顿饭。,”
“这未免太”她原以为她只是想索取她的签名。
“如果他是个无名小车,我对你提出这要求就太过分了,但他的名气可不小哦!”瞥见车内驾驶座旁放了本杂志,简易安开心是说:“咦?你车内那本杂志刚好有他的报导雷枫,职篮里当红的明星球员!”
“他想认识我?”近年来许多杂志趋向全方位报导,她在注意自己的新闻时,多多少少也吸收了演艺界外其他名人的消息。雷枫据说是个健康而有个性的篮球选手。
他从你一出道就很欣赏你了,你是他心中永远的偶像。对了,我们可以算是校友呢!你当初不也是青云专校的学生?”问她为什么对雷枫这么好?这当然是有目的的只要能早点转移雷枫的注意力,她就能早点从那丑毙了的泥潭中脱身。
“嗯,我听说过职篮选手中有几位是从我们学校出身的。”舒蔷妮当初也在青云专校就读,走红后休学,全心在演艺界闯荡。“这样的话,我可以和他见见面,可是怕被误会。”
“认识一下,交个朋友嘛!运动界和演艺界不乏配成对的案例呀!”
舒蔷妮露出萤光幕上常有的羞怯面容。“怎么可以这么快就说到这个”
简易安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可以约个时间吗?”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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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易安不耐的在屋内来回踏步。
几天前巧遇舒蔷妮后,她便试着联络雷枫,但他却在那之前回乡,还留言不准任何人打搅他和父母的团聚。
她不想打搅他,但和舒蔷妮约好见面的日子将至,她不得不在昨晚打电话给他,告诉他有件不得了的‘好事’,要他马上赶回台北;没想到他兴趣缺缺,连内容都不听,只说了句要去吃他母亲亲手切的爱心西瓜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不得已,她只好找舒蔷妮,向她解释原因并更改约会时间。好不容易探出她现在在哪里,正要赶出门去见她时,雷枫却来电话了;他没头没尾地,只说也有好事找她,要她乖乖在家等。他以为他是谁?想挂她电话就挂,要她等就等?该死的是,她竟真的留在家里等他。
门铃声响,简易安一个箭步来到门前,开门便骂:“你搞什么鬼呀!不是找不到你的人,就是呃?”
来人不只是雷枫,一保穿着正式、相貌出众、俊秀挺拔的男子也立在门前,微笑地看着她。
“她就是简易安。”雷枫向那人介绍她后,转而看向她,说:“他是”话未完成,他知道对方自然会接话。
“敝姓尹.尹前贤。”那男子果然有礼地自我介绍。
见简易安仍未有应有的反应,雷枫补充道:“你知道嘛,就是宴会那天被你当成那个的”
“你是说,他是尹氏企业的”
“嗯,了解就好。”
知晓对方的身份后,简易安如雷枫所料,马上来个九十度的大鞠躬。“尹先生,真的很抱歉,那天我实在太过分了!”
尹前贤像是官爵赐下属平身般地摆手,宽恕道:“事情过了就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
“真的很对不起!”简易安弯着腰,满怀歉疚的再一次道歉。
“觉得很对不起的话,你要怎么致歉啊?总不能一句抱歉就完全没事了吧?”
雷枫话中有某种用意,简易安抬头看他一眼,再迟疑地看向尹前贤。“我”
“是这样的,我想请简小姐一起吃个饭。”尹前?*党隼匆狻?br>
“现在?”现在是下午三点多,吃什么饭?
她反应不过来的模样,看在尹前贤的眼里尽是可爱。
他微笑的解释:“不是现在,是今晚。因为觉得请人传话不太礼貌,所以亲自来征求你的同意。”
“不要太高兴啦!”雷枫斜眼瞟她。
简易安回瞪个“你闭嘴”的白眼给他后,温婉地回答尹前贤:“不好意思让你跑一趟,其实该请客的是我”
“别执着在谁该请谁,不知道你晚上有没有空?”尹前贤问。
简易安猛点三下头,同时答三声:“有有有!”
雷枫皱眉损她:“答一声就够了。”
简易安鼓起腮,再度以眼神警告他:“待会等着瞧!”然后想起三个犹立在门口,身为主人的她便瞬间变化表情,笑眯眯的道:“进来坐坐。”
“不了,公司还有点事。我傍晚六点来接你,可以吗?”
“可以、可以,我一定准时到!”
“乖乖在家里等就好了,你还要准时到哪里?”雷枫挑她语病。
“你住口!”忍耐不住,简易安在尹前贤面前原形毕露。
“好凶哦!”目的达成的雷枫强忍着笑。
尹前贤不便介入两人之间独特的气流,遂告别说:“那么,就这么说定了,晚上见。”
简易安勉强挤出一丝浅笑。“再见。”
待尹前贤转身离去,简易安狠狠瞪雷枫一眼后,转身入厅,有些生气的侧坐在沙发扶手上。
雷枫跟着入门,立在她身前“我瞧瞧”轻捧起她的下颚“你脸红了耶!”
她绷着脸,用力挥开他的说“你闹够了没有?人家正正经经的在说话,你在旁边插什么嘴?”
雷枫甩着挨打的手。“是你自己说话不合逻辑。明明他会来接你,你干嘛还说什么你一定会准时到?”
“我我被他吓着了嘛!”往他胸前的捶了一拳。“还不都是你!罢才在电话里为什么不说清楚你要带他来?让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我不是跟你说了乖乖在家等着,有好事找你?”
“这算什么好事?”
“这还不算好啊?你仔细想想,这二十年来,有哪个男人这么正式的邀请你吃饭?何况还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
简易安瞪大双眼,强调:“二、十、八!”
“凑个整数嘛!”
“你混蛋!”简易安站起身,但身高却差他一大截,使得她得仰着头看他。她突然很想使出一个右勾拳打烂他的下巴!
而不知死活的雷枫依然嘻皮笑脸,略微低身平视她。“你不是说也有好事找我?”
提起这事,简易安倒马上忘了生气。
“没错!你听了以后可别乐晕了。”她抽出压在电话底下的一张条纸“哪,今天晚上,‘你的’,舒蔷妮在这家餐厅等你,自己想想要怎么感谢我吧!”
接过那张写着地点和时间的纸条,雷枫一脸纳闷。
“‘我的’舒蔷妮?”
“不然你要的是‘别人’的舒蔷妮吗?”
god!舒蔷妮要见他?“真的还假的?”
简易安斜眼瞬他“我跟你不一样,我不是神经病!”
雷枫像个小男生似的扯着她的衣袖“喂,真的还是假的?”
“我不是说了吗?”
简易安走至小冰箱前拿饮料,雷枫亦趋亦步、紧紧地跟在她身后“没有啊!”简易安随手塞了一瓶饮料给他“我没事发神经想这种
简易安随手塞了一瓶饮料给他“我没事发神经想这种事骗你干什么?”回坐到沙发上,摆架子似的跷起腿。情势总算逆转,换她当老大了!
雷枫紧坐在她身旁,依然想不透这种好事怎会发生在他身上。“不是啊!你怎么会认识她?又怎么能请她跟我一起吃饭?”
正仰头喝冷饮的简易安差点呛着。“我”可惜,她的优势维持不到五分钟。她怎么没想到这个问题?她绝不能将认识舒蔷妮的经过源源本本的告诉他;如果让他知道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喜欢买些时尚女装的话,岂不是又有把柄落入他手中?
她奇怪的表情使雷枫确信事有蹊跷。“你怎么样?”
“我不是说过了,夏辛恋会请她上节目”她一边转着眼珠子,一边编理由“然后我们跟她提起有一个职篮的超级明星很崇拜她,想要认识她她说他也晓得有雷枫这个白痴,吃顿饭也无妨”
“真的还是假的?”
“信不信随你。”她立即喝一大口饮料以掩饰因说谎而产生的心虚。
雷枫犹豫了一下,决定不再追问。
他将纸条放入上衣口袋,说:“ok!谢啦!”心底则认为有机会的话,他将会再问夏辛恋,事情是否真如简易安所述,甚至也可以向舒蔷妮查询。
“看来我们两个都在走桃花运喽!”
她斜着睨他“你少恶心了!”
“对了,那个大老板可不是邀你去吃什么路边摊或自助餐的,你千万别穿得邋里邋蹋跟人家出门,省得丢人!”
这言词太过侮辱,简易安马上气红了脸。“shit!你这是什么话?我爱穿什么就穿什么,管他丢不丢人!”
大小姐哎!你到时候可别又东一句shit、西一句shit,使得好不容易有人注意到你,却马上又被你给吓跑。
“你说什么?你说他注意到我?”
“别太兴奋哦!”“那又怎样?上次我吐了他一身,他对我当然印象深刻。”
“笨蛋!这种‘注意’是那种有企图的注意:当他找我问你的事的时候,我就知道他的目的了,何况,再加上他跟你说话时股假惺惺的模样”
雷枫的表情和口气皆含有不屑,简易安发觉他对尹前贤并无好感。
“还有,他居然哈他居然问我,我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哈哈笑死我了”
尹前贤竟直接问雷枫这种问题?!“你怎么回答他?”
“我马上就笑得趴在地上了,还能回答他什么?”雷枫搂她入怀“我跟你天大的笑话嘛!对不对?”
“你还敢笑!”简易安肩一耸,甩开他的手,站起身伸直手臂以食指指着他“要不是因为你,刘立平他也不会”
“刘立平?”以为她再也不好意思提起刘立平了。“你们见过面了?”
惊觉透露了不该透露的事,之前质问的强烈气势顿时虚软了下来。“不不可以啊?”
雷枫很好奇地问少你们说些什么?”
“没什么!”旋身在后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决定开始与他保持距离,免得老被人误会她和他是一对。
雷枫看着她,没想到事情竞在他回乡省亲的当口有重大发展他必定错过了某档重要场面,真是可惜!
知道从她这头绝对问不出当时情况,但他还是问:“不想说?”
“废话!”那天和刘立平的对话哪能说给他听?又不是吃饱了撑着,找死!
无法询问出个所以然,再好奇也只能先闷着。
“那就算了,我自己去问他。”他隔着屏风望望她的房间,转回正题:“活了这么久,你好歹有件裙子,有条口红吧?”
“我”别开脸,否认:“没有!”
“天啊!你还是不是个女人?”
简易安转动眼珠瞪他,传达讽刺的不悦!
雷枫想想,这几年来倒真的没见她做过女性化的妆扮她总是顶着短发,素净着一张脸,加上大而化之的个性十足像个男孩。
然而,这回对手是个在商界翻转多年的老手,她可不能就这么赴会。“你什么都没有,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你总得想办法有女人味一点,好吸引他的注意”
“你发什么神经?”就算尹前贤的确对她有那么一丁点意思,她也不需要迫不及待的打扮得花枝招展去勾引他吧!没错,她已经三十岁不,二十八岁了,可也没有急着把自己推销出去的必要呀!
“你过来。”他招手,要她坐在他身边;但她不理他,他只得挪动自己的座位,改坐在她面前的茶几。他说:“你记不记得总决赛的最后两场我没有参加?”
她怎会忘了这家伙做的蠢事。“你假装手伤不能上场,结果在场边看队友优异的表现又看得眼红”
“对!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你是神经病!”
雷枫拍拍她的膝盖“正经点。”
简易安将‘非常正经’的脸凑近他眼前“我哪里不正经了?”
“又要我看你的眼睛?”他以拇指摩掌她柔嫩的脸颊,他说:“好啦!别扯太远。实际上是在那之前,我们队里几个主将都收到了一封信。信中居然列了一张表,规定我们的单节得分,后卫、中锋各自的得分、篮板、助攻、犯规,甚至我们战术应用”
“怎么可能?谁寄的?”
“不知道。”想起那封信,早已平息的怒气不禁复发。“去!把我们当什么?”
“太夸张了!财团想操纵球赛结果还有有可能,但是居然把主意动到球员身上又不是打电动玩具,或是操控马赛、操控股盘。当时你怎么办?”
“谁理他!”
“刘立平他们完全不理那封信,依然各自发挥,而你却使性子,装伤不上场?”
“我就是不爽!”
简易安摇摇头,他这拗脾气也是十年未变。“小孩子!”
雷枫张口一笑:“是啊,大姐姐!”
“这跟尹前贤请我吃饭有什么关系?”略为整理事件的前因后果,简易安问。
“既然有这个机会,你就好好接近他。”
“你怀疑是他?”她这下子可了解他为何不欣赏他的新老板了。
“那家伙不简单。”雷枫认为:“大方的以天价收购整个球队,他的野心惊人。”
“可是小叶”论起来,尹前贤是小叶的兄长,怎会--
“小叶虽然也算是尹氏的人,却未必能知道尹氏的企图。”雷枫按着她的双肩,赋予她查清事实的重责大任。“总之,你好好努力,说不定能挖个大新闻,不仅将功赎罪,说不定还能升官发财。”
“别傻了,事情哪有你想像的那么简单?”
“试试嘛!像你这种三十岁的女人居然有机会使出美人计”
又把她的岁数四舍五入了!“你狗屎!”她想狠狠赏他一掌。
小手却被他偌大的手掌握住。“小姐,改掉这个口头禅,要不然没人敢要你。”
她抽回自己的手,骂道:“干你屁事!”
眼见孺子不可教,雷枫难过得咋舌。“你看看,又一句脏话。”
“你、去、死”拿出身后的抱枕往他头上砸。
“哦!god”他只得认命的接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