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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富察氏仍然气鼓鼓的。她想不通那个算命的为什么要这样说她的玉儿。玉儿是她的亲生女,从小看她长大,虽说性子是倔了一些,也要强了些,但绝不是算命先生口里的“祸国殃民”的妖精,还,还叫她自我了断?上次她就是想不开差点儿没命了,害自己哭了好几天,现在又往她心里最难受的地方戳去,她能高兴得了吗?
“额娘,还在生气吗?”玉儿进了富察氏的房间,手里端着一杯茶,走到富察氏的身边,递上茶碗。
“玉儿,你不生气吗?他那样的胡说八道!”富察氏也觉口干,一气把茶喝了个精光。能不口干吗?她都骂了一路了。
“额娘,他说他的,我们生气,岂不是和自己过不去?眼下就要到年下了,咱们还是置办年货,准备参选要紧。若是为了不相干的人气坏了身子,那可不好了。”玉儿语气平和的说。
“玉儿,唉,也是你,他这样说你,你都可以这样淡定!玉儿,你定会出人头地的。额娘相信你。”富察氏虽气那算命先生说的话,那对自己那段“你天门上有一团紫气,好似有一场大富贵”深信不疑,而自己的那个富贵,定是从玉儿身上来……。所以现在富察氏对玉儿选秀,也就没什么意见了。
再看看今天玉儿的表现,镇定自若,语气平和,仿佛与她不相干一般,若是换了寻常女子,恐怕得哭得天昏地暗吧!我的玉儿,你果然不是池中之物,那拉家庭的荣耀,就靠你了。富察氏满意的看着女儿。
母女俩却不知,在她们走后,那个算命先生便口吐鲜血,倒地不起,还是庙里的沙弥给扶了回去,病愈后,看上去老了二十岁一般,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转眼便是除夕了。
放完了花炮,守完了岁,弟妹们满意的去睡了,还等着第二天额娘发红包呢。
在除夕前的那几日,玉儿发狠的做了比平时多几倍的女红,生意还算不错,所以这个年也得过不算太寒酸。弟妹们都有了新衣服,年宴上的菜肴也丰盛了许多;玉儿平生并未在寻常常百姓家里过过年,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那么的新鲜。
她回想起以前在皇宫过年,虽然奢华,看上去是那么热闹,但心头的寂寞,却是无人能知。每一年,她都坐在李治身边,受着百官朝拜;表面是很风光,但只有她知道,风光后面的苦涩,是那么的让人难以下咽;李治虽和她并坐着,但他的眼睛,却不曾在她身上停留,哪怕是一个眼神,都舍不得给她。
而今,和富察氏这些“亲人”一起过年,虽没有那些奢华的东西,但却感受到了她从没有感受到的——天伦之乐。
“玉儿早些睡吧。明日是初一,是动不得针线的,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富察氏怜的摸着女儿的头,过完了年,就该是选秀的日子了,她的玉儿,很有可能以后就没机会再见了……
“额娘也早些休息吧。”玉儿还不想睡,还要照着和尚给的书练习。
“好。明日的事还多着呢,早些睡吧。”富察氏去休息了。
玉儿忙把门关好,拿出书,一步一步的照着书上学起了礼仪步伐。她一直想不通,和尚为什么要给她这本书?书上为何没写书名?而书里的内容更是奇怪,她前世是贵族,当然明白这本书,应该算是禁书,因为,书里不仅写了清宫制度,还写了清宫女子礼仪,甚至,还有房中术!玉儿虽已和李治同床多年,也懂夫妻之道,但猛然间,看到那么赤祼祼的图画,注释,还是脸红心跳。
从拿到书后,玉儿就一直用心的练习书上写的礼仪,并牢记清宫的制度,书里还有清历代皇帝、皇后、出名的后妃传记,玉儿一并默背在心。
她深深的感觉到,这个清朝,比她前世的唐朝,封建得多了。唐虽女子不能做官,不能抛头露面,但女子的地位还算是高的;而这个朝代,女子没任何地位可言,女人,只是男人生孩子的工具,只是男人的附属品。“三从四德,”“七出之条”,更是说明了女子没有地位。
“若无女子,何来你们男子?这个朝代,竟如此看不起女子,总有一天,你们会知道女子并不比你们男儿差。”玉儿看着书里的那些条条款款,自言自语道。书里不止清宫制度,还有清的一些律法,当然,都是有关女子的。
当下她已顾不得许多,只是抓强练习礼仪,还有满人的习俗,还得记下八旗,和满人的那些姓。“佟佳氏、瓜尔佳氏、马佳氏、索绰罗氏、齐佳氏、富察氏、纳喇氏、钮祜禄氏为八大姓,叶赫纳拉氏,乌喇纳拉氏,梅勒氏,乌雅氏,等等为小姓。”玉儿口里念着,心里却想着这些姓氏如此拗口,鞑子的姓可真奇怪。“还有以汉姓的满人啊?佟、关、马、索、齐、富、那、郎,哼,满人倒会学汉人!”玉儿不觉忘了自己如今也是“满人”了。
“我自己,叶赫那拉氏玉儿,居然还是小姓,看来,这个以旗姓为尊的清宫,我要想出头,还得靠自己了。”玉儿合上书,默背着这些拗口的姓氏。
默背完姓氏,她又拿出了悄悄做的花盆底,练习起走路来。唉,穿上这么个东西,走路还真不习惯,玉儿在上面吃了不少苦头,但为了她的目标,她咬牙忍着,不觉其苦。
就这样,一直练到二更天,这才胡乱睡下。
初一刚过,玉儿顾不得正月里不能动针线的忌讳,发着狠儿做着女红。富察氏劝她她也不听,富察氏看着女儿么固执,也不好说什么。这孩子,从小就心性儿高,再说什么,她也是听不进去的。看着玉儿那娇小的身体,还连着熬夜,富察氏不由心里叹气,自己这个额娘,能给女儿的,只是一个能庶遮风避雨的屋顶罢了。
转眼到了正月下,离选秀的日子没几天了,玉儿看着自己的女红,满意的伸个懒腰。这几日她可累坏了,终于忙完,才松了口气。
玉儿这么拼命赶,是因为参选的日子就要到了,她要在参选之前赶制出几身衣裳,还有首饰。俗话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玉儿上世既为贵族,自然知道光有好模样儿不行,还得有好的衣物,首饰配着,才能让她在众多秀女中脱颖而出。
玉儿对这次参选还真没把握,她上世是老皇上李世民指婚,嫁给李治,婚后夫妻过得并不恩爱,如今换了身份参选,实在吃不准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虽说这世身材样貌在别人眼中是很不错,但男人,眼睛总是盯着更年轻、更漂亮的女子转,自己,又有几分把握?
收拾好做好的女红,就可以给顾主送去了,听蓉儿说,大胡同里的大姐儿很是欣赏她的女红,定了许多,这次的货,就是要送给大姐儿的;以前都是蓉儿送去,玉儿并不曾去,所以并不知,大姐儿,是何许人;今日因货多,玉儿放心不下,便要和蓉儿一起去,那货银,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玉儿怕有个闪失,自己这么多天的心血就都白费了。
玉儿唤出蓉儿,姐妹俩一块儿去送货。
“长姐,你做得可真好!大姐儿她们一见,爱得不得了呢!她们可是我们的大主顾呢!”蓉儿还是喜欢在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说话。
“小丫头,知道个啥,还不是你嘴甜会做买卖!”玉儿刮了一下蓉儿的鼻子。但觉路越走越不对,怎么,七转八转的,转到这种地方来了?
玉儿看着这条胡同,莺莺玉玉的站着很多浓妆艳抹的女子,拉扯着从这里过的男人。
“蓉儿,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多女子站在这里拉扯着男人?”玉儿问蓉儿。
“长姐,你真不知吗?她们就是胡同里的大姐儿啊!平日里,平日里,就是做着男人的生意啊!”蓉儿压低了声音,有些吞吞吐吐。
“你是说,她们,都是****?”玉儿一听蓉儿的话,大吃了一惊,不过吃惊归吃惊,还是放低了声音问到。
“嗯。”蓉儿低声嗯了一声,算是肯定。听到蓉儿的回答,玉儿只觉一阵恶心。原来,欣赏自己女红的,竟然是****!自己还要给她们送来。一时间。玉儿有不送货的想法,但转念一想,自己辛苦了多日,若是此时不卖,那自己的打算岂不是都要落空了?罢、罢、罢!我玉儿的今之辱,他日定当得报!我玉儿若是心愿得成,定不会再沾女红半分!
玉儿忍着恶心,随着蓉儿来到一处屋的后门。
“叩、叩、叩。”蓉儿轻拍着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出来一个香气可以闷死的的女人,同样是与胡同口女人一样的浓妆艳抹,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哦,丫头,你来了啊,东西带来了吗?”女人打着哈欠。
“大姐儿还没睡醒呢?东西带来了。你看看!”蓉儿忙把玉儿做的女红送上。
“不必了,你我是信得过的。这位是?”女人看到玉儿。
“哦,这是我长姐,就是她做的。”蓉儿说到。
“啧啧,还真是个美人儿呢,可惜了,这么美的人儿,却要做这些东西为生!”女人说着,把钱给了蓉儿。
若是玉儿听到别人说她美,她定很高兴,但这话从一个****口中说出来,玉儿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只觉像是吃了个苍蝇般恶心,一刻也不愿意在这种地方多呆。
“蓉儿,我们走吧!”玉儿太厌恶这里了,见拿到了钱,便催着要走。
刚转身,那门还没关上之时,却听屋里一个老女人的声音尖叫道:“小桃红,接客啦!死哪里去啦?”那声音,说不出的龌龊恶心。再听开门女子大声应了声“来啦来啦”,门呼一下关上了。
玉儿一路默默的走着,也不说话,只觉越走,心里越闷得慌;她对蓉儿说:“蓉儿,我还有点东西要买,你先回家去吧!这里有些钱,你先买些菜带回家去,我回来了再说。”
蓉儿答应了,与玉儿说了几句“快些回家”的话,就先行回去了。
玉儿漫无目的的走着,也不管走到了哪里,竟走到了城郊外的一处树林,树林外还有一条小溪。小溪旁边的梅花开得正浓,难得的是有几株迎春花更是开得更繁。玉儿不由停下脚步,欣赏起花儿来。
她以前住的皇宫,宫里也有腊梅之类的花,到了冬天开得很是艳丽。但那时的她无心观赏,心思都在对付萧淑妃、武媚身上。更是那年的冬天,武媚杀了她自己的女儿,却赖在自己头上,让自己痛失皇后的宝座,还被打入冷宫,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她正想得入神,冷不防,一双手突然从后面抱住了她!并且很快的,变成一只手拦腰抱住她,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
玉儿惊惶失措,控制她的人在她身后,她不知道是谁,发生了什么事,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人应该是个男子,因为他虽是从玉儿身后抱住了玉儿,但若是女子,决不会有这多大的力气;且他抱住玉儿后又用手捂住玉儿的嘴,玉儿用手去扳,摸到他的手并不是女子之手。
“他要干什么?”玉儿害怕极了。奈何口里出不得声儿,力气又不如对方大,只是拼死挣扎着。
“不许动!再动我就勒死你!”那人开口了,果是一个男声。这声音低沉,略带沙哑,但语气却十分狠毒。
玉儿不敢动了。她心里想着,要怎么办?要怎么办?
从后面控制住玉儿那人见玉儿不动了,稍满意了些,拖着玉儿就往树林深处走。玉儿慌了,生怕自己性命不保,想着脱身之策,但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她被人挟持着,还看不到对方的脸;自己的嘴又被捂着,连“救命”都叫不出来。玉儿再度挣扎起来,她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
那人见玉儿又挣扎起来,放开了捂她嘴的手,把玉儿转了个身,面对自己,“啪啪”就是两个耳光,嘴里还骂着难听的话。
玉儿吃痛,嘴却得了自由,顾不上挨打,拼命叫着“救命啊!救命啊!”希望有人路过,好救她一救。
那人见玉儿张嘴叫喊,急了,下手更重,只朝玉儿胸口重重打去。玉儿片刻之间竟口吐鲜血。喉咙里冒出的血,让玉儿呛着了,一时竟再喊不出来;那人见玉儿不出声了,再度把玉儿往树林深处拖去。
他把玉儿拖到一处隐蔽之处,把玉儿往地上一惯,玉儿扑到在地,他却没杀玉儿,而是随即扑到玉儿身上,双手撕扯着她的衣服,嘴里还*笑着,说着*词荡话。
眼见着自己就要受辱,玉儿心里发苦:“想不到我王玉燕,上世死得冤,这世,死得更冤。”正想着要不要咬舌自尽,却听那人“啊”了一声,歪到在一边。
惊惶的玉儿不知发生何事,这人怎么倒下了,却看到一支箭从他背心射入,箭头还从他的前胸露出,微微颤着;真正是给了这人一个透心儿凉。血,从那人身上流下来,染红了他身下的白雪。
远处,一片马蹄声传来,片顷,那马便来到玉儿身前,玉儿慌忙把自己被扯破的衣服整了整,胡乱的用手整着已乱的头发,吐出口里的血块,站在那里发懵,想着是谁如此厉害,发箭杀了歹徒救了自己。
“你没事吧?”一个很好听的男声问到。
只见说话这人,骑在马上,一手勒着缰绳,一手拿着一张弓;身穿戎装,外披着一件黑狐大氅,头上戴着银盔,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两道剑眉,微微挑着;正开口问玉儿“你没事吧?”
初听到一个好听的男声问自己有无事,玉儿反应过来,这必是她的救命恩人。她盈盈下拜,施了一礼,口中说道:“多谢将军救命之恩!小女子感激不尽!若非今日将军及时施以援手,恐怕小女子已经惨遭毒手!将军大恩,小女子无以为报!”
那男子见玉儿如此,也是暗自吃惊:“好一个姑娘!她处此时此景,却不慌乱,如此镇定,还懂施礼,谈吐不俗,且能看出我是武将,着实不错。”口中却说道:“你如何得知我是将军?”
玉儿轻轻一笑,“将军,你一身戎装,本不可确定你是将军,但你头上的银盔,却是只有立过战功的将军才可配戴。请问将军尊姓大名,来日小女子定当回报。”
马上那人,更是惊讶,没想到这小女子如此聪敏,自己只是从这里路过,听到有人呼救,便来看看;没想到正看到一个男人正想对这女子意图不轨,便搭弓射箭,射死歹徒,救下这小女子。
他跳下马来,细细打量眼前这个女子。
玉儿被挟至此,头发衣饰皆乱,刚那男人又欲行非礼,如今模样儿更是狼狈。被那将军看得不禁红了脸,低下头去。
那人细细一看玉儿,虽说现在很是狼狈,但仍掩饰不了她那曼妙的身姿;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黛,散乱的发丝贴在她的颈旁,更显出了另一番风味。“好一个美丽聪慧的女子!”他不由心里叹到。
“将军,将军?”玉儿见那将军只顾看着自己,却不回话,出声儿叫到。
“哦,那个,本将军今日只是凑巧,不用谢!我看姑娘你现在这个样子,恐怕也不好回去,我送你一程吧!若是信过得我,我送你到集上给你换身衣服如何?”那人怜惜的说。
“如此,就有劳将军了。可是,这个,这个,死了的人怎么办?”玉儿想,现在这个样子回去,定会吓着家人,这将军刚救了自己,应该不会再对自己怎么样吧!不如就听他的,先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再回去,但这个死人呢?要是有人发现这里有一个死人,查出了自己,怎么办?
“没事,走吧。”那个自称将军的男子看都不看一眼那个死人。
玉儿一想,救自己的是个武将,大概也不会有什么事的吧。
那将军把身上的黑狐大氅脱下来,围在玉儿身上,以掩她的衣冠不整;而玉儿身材娇小,那大氅竟可把她全身包住。
只见那将军把玉儿抱上了马,自己也上来,坐在玉儿后面,将她拥入怀中,驰马而去。
玉儿第一次让陌生男子如此亲近,只觉心跳得厉害,几乎把头低到怀里去,不敢往外看上一眼;而那将军,却好似不以为意,只是催马快走。
过得一会儿,马停了,将军先下了马,再把玉儿抱了下来,玉儿抬头一看,原来眼前是一家看上去很高级的客栈。将军扶着玉儿进了客栈,吩咐小二要了间上房,并叫小二去买衣服;丢下一锭大银,叫小二拴好马,便扶着玉儿进了要了的房间。
进到房间,玉儿才心跳平稳了些,一路之上,她都在将军怀里,头低得很低,加上心思全都在“怎么办才好”上,所以并不觉得冷;这回头再看那将军,只见他眉发都已结了冰,脸更是都白了。
“将军,对不起!都是玉儿连累了您!快把这大氅穿上吧,别冻坏了。”玉儿忙把大氅脱下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