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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补偿 1

作者:被遗忘的糖果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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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杏菊是开着她那辆豪华的奥迪A6载着白茹、陈妈还有黄春英赶去的菜市场。

    五年前,刘姥姥和曾姥姥以及张杏菊、陈妈、黄春英她们常去买菜的那个拥挤又杂乱的菜市场已不复存在,经过一番规划、拆除、扩展和重建,不是在原有的基础之上,只是在原有的区域以及重新扩展又扩大的地盘之上新建了一座农副产品的集贸市场,一改过去露天式的摆摊格局——那时的菜市场只是现在规模的四分之一,采用的一概都是地摊式的经营和卖菜模式,偌小的一个菜市场每天会被挑担以及卖菜又拉货的三马以及三轮车加上各式的箩筐、案板以及塑料布和各式各样深浅不同可以容水装鱼又养鱼做水产的铁盆、塑料大桶,圈起又占起的一块块地界和专属他们卖货又放货的地盘,拥堵着一条细窄的只能勉强过一辆汽车的单行车道,显出人声鼎沸又乱哄哄的一片嘈杂。若遇上下雪或者是下雨的天气,卖菜的摊主和小贩便会打桩式的撑起又拉起一块块不同颜色的厚质塑料布和巨大的彩色雨伞,毫不客气地迎接着雨水和雪片的冲刷和浇淋,到处都是水龙似的滴注和泻洒,把个偌小的菜市场搞得跟水帘洞似的水患成灾。

    现在的集贸市场一改过去的那种混乱又嘈杂不堪的局面,在原有地界的基础之上被扩大又扩展了四倍,拔地而起地兴建而成了一座集楼房和大棚为一体的现代化的大型市场,被规划的十分完整又清楚明白的分出蔬菜区、豆制品区、肉类区、水产区、熟食区、活禽区、土特产区以及糕点区这八大主流区域,另外在它的外围又新辟了一块搭棚式的地界,专供市民来挑花选花又欣赏或者购买水族的两栖花木市场。一律的店铺式的经营模式和水泥贴瓷的台寨式的布局和格局,使得偌大的一个集贸市场井然有序又井井有条的发展了起来。这里是港城市最大的集贸市场且地处闹市的中心、又东临服装市场,与西接的鞋类批发市场贯通了起来。整个一个白天都呈现在开放式的经营模式中。这里的物品齐全、产品丰富又货比三家的可供市民在自认方便的任何时候、任何一个时间段上走到或者乘车来到这里再按照自己的意愿挑选和购买自己所需要的任意产品,再有说有笑十分清闲又悠涣地踏上归途。开始居家人一天之中最早也是最大最重要的采买。

    虽说张杏菊开车载着白茹、陈妈和黄春英赶到这个集贸市场的准确时间应该是即将接近中午的十点多钟,依然还是采买到了他们所愿的菜品。

    今天,大杂院里的分工显得十分明确:家庭主妇们都外出忙着去搞采买,把个大杂院完整又充分地交给了陈伯、老王和老潘。

    但是老潘的主要职责是吃完早餐之后,尽快去休息补眠,恢复自己的元气。老潘也不客气,美滋滋的、又是十分爽意、随意加草率地去吃了两根油条和一小块油炸的江米锅巴,外加一中碗的绿豆稀饭,用热水洗了自己的脸手又烫了自己的双脚之后,便索性关掉了室内的空调,用手去推开了紧闭又朝院的那排大木窗,让屋外和屋里的空气顿时流通又贯通了起来。

    老潘随手打开了镶在木壁之上的一个电扇,调好了风速又调整好了方向的对准了一张大床,然后走过去,褪去自己的鞋袜,和衣又四仰八叉地躺到了被整张铺垫在大床之上的那个凉席上。很快,老潘便鼾声大起又大发地进入到自己的梦乡里去。

    陈伯和老王则不尽然,陈伯早起出去买好的早点,老伴陈妈在家精心熬好了稀饭并敞开锅盖让整整一大钢精锅的绿豆稀饭自行又自动的凉置了下来。

    大约过了一个半钟点之后的时间,也就是张杏菊和白茹双双从“美智岛”接回蓝芳和小刚并且拉回他们全部行李的时候,敞盖特意凉置起来的那锅绿豆的稀饭也到了十分适口的时候。陈妈全然不顾众人的喜好,十分大方、热情又自作主张地用碗盛装上一碗碗适口的绿豆稀饭,分拣出一些油条、锅巴和豆沙包让白茹和张杏菊端回到自家屋里去和自己的孩子围桌坐到一起去吃喝。自然,黄春英也不客气地端了稀饭,拿了一些早点,供丈夫老王和女儿小丽再加她自己早上之用。

    蓝芳和小刚急着要赶出去洗浴又做头,所以他俩完全没能做到如陈妈所愿的围桌在他俩自家的饭桌旁去品尝陈妈夫妇和着献给他们的这份盛情和操劳,只是每人拿了一个豆沙包子就走出去了。害得陈妈剩下了不少的早点还有多半锅的绿豆稀饭。

    早餐过后,张杏菊便在胡同口的那棵有些年代的老槐树的荫凉之下,打开车门又发动起来她那辆十分豪华的奥迪A6小轿车,载着陈妈、黄春英和白茹一同去赶往菜市场做采买。

    陈伯和老王都留守在家里好好的照看着彩屏和小丽。

    小丽要比彩屏大出整整半年的岁数。两人正在一起码积木,开汽车地玩的十分投缘,也玩儿的十分的开心。

    张杏菊和白茹分别买回了蓝芳和小刚特别爱吃的鸡翅和鲜活的深海大虾。这是主要的也是必须要买的东西,买对又买齐了这两样东西回来,也就等于完全彻底地买回了这两个孩子的胃口。当然还有带鱼、肉类及其它的一些菜品。

    陈妈和黄春英也十分讲究和挑剔地买回了熏鸡、粉肠、带壳的毛豆、上色发红的鲜豆干子,还有青椒和西红柿、黄瓜之类的东西。

    四位主妇分别坐在自家的门首前忙着去择选自家的菜品。

    曾姥姥过世之后遗留在大杂院里的那间有着大排木窗和镶花木门的大木板房被过户给了白茹去居住。白茹很费了一番心思地将她与曾姥姥遗落给她的那间板房统统装饰了一遍。虽然不在一处,又不相连的处在斜对门的那个位置上,但是同处在一个大杂院里的两户型房,来去也显得十分的方便和自如。

    四个女人有说有笑又动作十分麻利地择选好了自己要做的菜品,时间也到了他们该去操持午饭的时候。

    陈妈家中午只有陈妈和陈伯两个人吃饭。他们的女儿陈晓芬和女婿郜峥子夫妇俩因为电信局里又同时结婚,他们夫妇两人也凑份子的随了一百元的礼金。中午,电信局里那个结婚的男同事吃请,陈晓芬果断的对郜峥子说:“我俩随的是双份的礼金,带上源源和欢欢,我们一家四口一同去吃喜宴,这才叫‘不吃白不吃’。他也不能说我们去占了他的大便宜!小孩子家的,他们还能吃多少啊?”

    郜峥子百听百顺的没敢吱声,看着妻子陈晓芬利用上班时间,又是用的公家的电话忙里偷闲又妙用地给源源她姥姥打通了电话,说她和郜峥子单位有同事结婚,中午坐喜宴,顺便把源源和欢欢都带过去一块儿去吃请。中午他们去学校接上孩子直接就过去了,不回她妈这边来吃饭了。告诉她爸不用去学校那边等接这两个孩子了,她和郜峥子直接接走了。

    陈妈正在自家门前忙着择菜。陈伯相陪在侧地端坐在一张竹椅之上,心情舒畅又自乐地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再随着小方桌上放置的那个轻装的小音匣子里唱出的评剧《报花名》在轻声的哼唱着,不时悠闲地用脚在轻轻地为自己和着剧曲的节拍,完全一副沉迷又陶醉的神态在飘飘欲仙。

    听见屋里的电话响,陈妈拿眼极不满意地瞟了一下依然陶醉又沉迷的陈伯,放下手里正在择选的芹菜,忙抽身起自己的屋里接电话。

    陈妈的嗓门很大,又大大咧咧的成了习惯,所以陈妈接打的这个电话让留在大杂院里的所有人听了个一清二楚又充分的明白。待陈妈撂下电话从屋里走出来又坐回到门前的小椅上,忙着去择选芹菜的样子。陈伯禁不住又牢骚满腹地数落起自己的女儿陈晓芬和女婿郜峥子来:“大杂院所有在家的人都听见了,我也就不再为他俩去护短了……”陈伯没好气的样子,接着说:“人家大人结婚,你们两个大人过去吃喜宴不就结了吗?干嘛把两个孩子也带过去同他们一起去吃饭!都这么大的人了,不去顾及一下自己的影响,也不怕丢人了?”

    陈妈护短又嗔怪地说:“晓芬几乎精打细算已成了习惯,你又不是不知道的?”

    陈伯极其不满地拿眼去白了一下老伴,反驳道:“晓芬那样怎么郜峥子也学起了那样?”

    陈妈一字一顿又铿锵有力的回应说:“这叫近墨者黑!峥子惧内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全知道又能怎么样儿?我能去改变他俩吗?”

    “所以我劝你顺其自然:眼不见、耳不闻,心里就不烦。”

    “我不跟你去抬这些杠。个人有个人的活法。别人妨碍不了我,我也不回去妨碍别人。只是心里感觉不顺,眼里看不惯罢了。”

    陈妈适时安慰道:“这样才叫无可奈何。孩子们都长大了,我们也都变老了。在没有从前的那种精力去为他们多操心了!”陈妈感叹一声,便收起小方桌上已经被她择选好的芹菜,忙着端起早上剩下的多半锅绿豆稀饭,还有四个豆沙包外加两根油条一同拿到后院的大灶房里去热、去熘好了又端回来。陈妈特意切了些肉又切细了几个辣椒,和几块硬邦邦的茶干,为陈伯特意炒了一盘清辣的肉丝端回来之后便一同坐下来去吃饭。

    白茹因为老潘昨天上了一天的连轴班,有些疲累,又赶上儿子今天回来,自己又特意请了一天的事假呆在家里,难得自己能做一顿饭菜伺候丈夫。今天算是白茹特意补过的做法,炸好了一盘带鱼,又炸熟了一叠盐酥的花生米,端放到饭桌上之后,便去唤老潘起床同他一起吃饭……张杏菊特意做了份清水丸子又蒸了一小碗的米饭,也吃了起来……午饭过后,洗涮完毕之后,四个女人稍事休息之后,便又聚到了一起搓起了麻将——当然是在张杏菊的家里。麻将声和吵闹声一直持续到黄昏临近她们要忙着要做饭的时候才消停了下来。

    蓝瑛在“旷怡休闲会馆”专属自己的那间卧室里给她的妹妹蓝芳打来电话之时,正是蓝芳在华灯初放之下,开着那辆黑色的比亚迪小轿车载着潘小刚正处在返家之时。

    比亚迪在蓝芳的操作下很平稳地行使在繁华的大街之上。放置在蓝芳那个斜挎在肩的乳白色布包里的手机鸣响了起来。蓝芳一边放慢车速,一边极为不满的嗔怪道:“是谁偏在这种时刻打来电话?”一边用手急忙去从身上的那个有着精美图案又四方四正的帆布包里很快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看清楚是蓝瑛给她打来的电话之后,蓝芳极不高兴又是极不情愿地按照蓝瑛以往交给她的方法,轻摁了一下自己手机的功能键之后,便随手扔在了驾驶台上,不予理睬。

    蓝瑛在拨通电话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她对妹妹蓝芳所要说的那些抱歉的话,然后才满怀希望地去拨通了她妹妹蓝芳的手机。本以为蓝芳会很快地来接听,她也会很快又很及时地去通过手机而不是面对面地去向蓝芳先说出一句十分抱歉的话语,然后再详细的向她唯一的妹妹、也是在寻求她认为是相处的比较好的妹妹的谅解或是理解之下,再去叙说她这边的情况以及自己实在抽不开身去“美智岛”学校接她返家回来的理由。

    蓝瑛没有想到自己的手机在鸣响了三声拨打过去的铃声之后,便传来了“用户正忙,请稍后再拨”的提示语言,然后很快又归于宁静之中。蓝瑛用手攥紧自己那款十分精致又好看的手机,并没敢去往坏的地方去多想,更没有疑心蓝芳正在刻意地用着她交给的那种拒接电话的绝招和绝活,在沉寂又极度不耐烦的心情之中做着回绝她的一举一动。原以为蓝芳正在和除她这个姐姐之外的另一个人在通电话。

    蓝瑛的心里露出一丝的诧异之色来,在心里暗自的嗔怪起来:“这个鬼丫头,偏偏在这个时刻去跟别人在煲电话粥儿!竟然置她这个做姐姐的于不顾,蓝芳这样做,显然也太不懂得她俩之间的那种姐妹情意了吧?”

    蓝芳将自己的手机摁下功能键之后,给了她姐姐蓝瑛一个“用户正忙”的提示之后,随手很干脆又是很利落地轻轻一丢,便将自己的手机轻抛在了前挡玻璃之下的驾驶台上。听见小刚正在用着一种十分费解的腔调在询问她:“谁给你打来的电话?你为什么要去拒绝?”

    蓝芳很不屑的说道:“是我姐蓝瑛打来的电话。她那个黏糊劲儿,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我一摁下接听键,电话被接通之后,她就会喋喋不休又不厌其烦地跟你唠叨个没完,好像这世界上最正确之人当属她蓝瑛不可!再说,我现在正驾驶着你妈借给我的这辆车,又是在夜晚时分,而且路况又是车水马龙的现况,别说是我这个似乎没有驾龄的新手,就算是换了我姐蓝瑛这样有着五六年驾龄的老车友,在这样的夜色,又是这样的路况之下,单手驾车地去腾出一只手来,专为了去接打这个电话?专为了那个礼貌又周到的应对?而致自己的生死与安全不顾!这恐怕有悖常理。这不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的事情,这完全是一种提心吊胆的顾忌和那种胆颤又心惊的心怵和担忧。”

    小刚听懂了蓝芳话语里所要表达出来的那个意思:排除一切外界的干扰,小心加谨慎地去完成他们的归途。蓝芳这样拒接电话的理由,在这种时刻又是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之下是完全能够站得住脚的,而且她的理由也充足又充分的让他挑剔不出任何一丁点的毛病。小刚只好沉默不语又十分乖巧地端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抬眼在密切注视着小轿车正在行驶的正前方。

    蓝瑛只是消停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在她认为五分钟的时间已经足够蓝芳去跟别人顺利地结束他们所煲起来的那个电话粥而将这个权力完全归属于蓝瑛这个当姐姐的。

    想到这里,蓝瑛并没有再犹豫地再次去拨打了蓝芳的手机,再一次地去把她这一边的来电信息和来电鸣叫很清晰、很醒目又很明目张胆又震人耳聩地传到了蓝芳已扔置在驾驶台上的那款精美手机上。

    蓝芳也没有犹豫地采取了上次那样的做法,很果断又很是从容不迫地用手去摁下了手机的功能键,再一次地提示蓝瑛:“用户正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