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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已过,这种算作会议的“研究”在这几个智囊人物的苦心运筹下草草收场又圆满结束。集中又统一之后的决定是:给蓝瑛一个机会,放手让她去筹办这个大型的歌舞厅也叫休闲会馆。至于资金落实方面,可以用‘阿杏’的名义去取得这方面所需要的全部信贷,免得去挤兑‘阿杏’的财务紧张。
陈大头、白茹加上胡娜站在‘阿杏’公司的主楼前目送着董事长和肖正春坐进属于儿媳红霞专用的奇瑞QQ轻便车内,再缓缓驶离而去。
不到十分钟的路程,车子已经稳稳地停在海边观潮山的山脚之下。
张杏菊将车子熄火之后没有迅速地打开车门下车,而是很沉静地问起身旁的肖正春:“你刚才在我的公司里为什么一直缄口不语的保持沉默?”
肖正春也很沉静地回答说:“因为我的身份不同。我说的是两种身份:作为长辈也是因为我俩结合的原因,蓝瑛称呼我为父亲,这只是法理原则。但在血缘和亲情上,我和蓝瑛之间这一辈子难消隔阂。办事说话对我而言只能谨慎不可莽撞……今天在座的每个人都清楚都明白我扮演的是个什么角色,都明白都清楚我和蓝瑛之间的关系就像是一盘棋,中间明显划分和相隔着楚河———汉界,稍有不慎,我就会全盘皆输。我可不敢去触这个霉头。
尤其是这等决定蓝瑛生死存亡和前程命运之事,我更无法也不能更不敢随便插言。这是我的顾虑也是我谨慎加小心的重要原因。”
张杏菊一语道破地说:“所以你选择了沉默。对于沉默有两种解释:一种叫抵触,一种叫顺应。我无法清楚你当时到底选择的是哪种?”
“前者的抵触我不会。”肖正春说道:“蓝瑛这事我俩只能在背后去细谈、去协商、去拿出统一的作用,这是我参与和支持你的做法。另一种原因就是:在你庞大的‘阿杏’公司面前,我永远只能是外人——那些永远都是你开创的事业,永远都是你的杰作和辉煌。我一点指手划脚的资格都不具备,也没有。如果我公开在那种场合去发表言论,那我就成了哗众取宠或者叫做自不量力。”
“可你是‘阿杏’的领路人!这一点,今天在座的每一个人心里都清楚、都明白、都是亮堂的。”
“作为指路人,我永远不是领路人。‘阿杏’的一切都是你的成就,我当时对你也是出于谋生的需要,那么随便地一指……”
“没想到你却为我指出了另一块天地,并且重彩重笔又大泼墨地改变了我的人生。”
肖正春一笑说:“你别净给我戴高帽子。”
张杏菊也笑地说:“可这些都是事实也是现实……现在我俩是单处又完全避开了他们,你可以对我敞开你的心扉,该把你心里想到的、感觉到又悟到的那些全倒出来给我了吧?”
“呵呵,你确实高抬我了,我没有理由去回绝……我全力支持蓝瑛的设想,同时我也要提醒你,好好放手让蓝瑛去大干一场。蓝瑛确实很聪明,也很有想事、办事的思维和胆略。我们首先在态度上应该给予明确的赞赏、肯定和支持,这是我们的责任。还有另外一种责任最为直接重要了,也就是你所说的:无论作为一个享有全责的董事长,倘或是一个享有全责的母亲,你都必须为她去把握航向,免得她跑错航向而触礁倾覆。”
张杏菊渴望地问:“告诉我,我该怎样去为蓝瑛把握这个转折?”
肖正春很严肃又郑重其事地说道:“第一,不能去涉黄。因为娱乐业涉黄的机率很大,可谓是鱼龙混杂各类人物都掺杂其中。我们必须牢牢把握这个关口,不能因为利益驱使而有丝毫的放松和懈怠。倘若那样就会前功尽弃又毁于一旦。”
“这些我都考虑到了。”张杏菊轻吁口气,目光从远望的视角上收回来,侧脸看向肖正春之后又一字一顿地说:“蓝瑛选择的合作伙伴是高大成的小舅子。”
“就是‘环海’大厦那个发福的有点臃肿的高总他舅子?他好像有点来历。”
“听蓝瑛说合作方的父亲正在港城公安局里担任要职。蓝瑛想要选择的地址又在繁华的海洋区,正好在他父亲的职责范围之内。这样在无形之中反倒成了一个顺理成章的保护伞。”
肖正春沉思了片刻之后很慎重地提醒他身旁这位对他们整个的家庭担负着重大责任的妻子、又对事业担负起重要职责的公司首脑、同时又对所有的子女担负起重要责任的母亲说道:“我不赞同你的这种错误思维。事实上根本就没有在无形之中又能顺理成章作为某个人或者某件事务的保护伞这样的事实。以我的经验来判断:凡在娱乐界能称得上是保护伞的头面人物他本身就不是个正经人物!既好吃喝又好嫖赌。不是这样的货色根本踏足不上娱乐的边缘,再加上他手中又有那样正统的‘生杀大权’,可谓盛气凌人不好伺候。这种人的胃口都很大,绝对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只要你有一柱香没供到他,他就会翻脸不认人地给你难堪:或封你的场所或搅你的场子又拘你的人甚至让你破产。反正人家治你的理由充足的很:怂恿几个小痞子到你的娱乐场所去寻衅滋事大打出手之后他迅捷出警诬你个‘扰乱社会治安’处以高额罚款这一项就让你哑口无言。厉害的主儿想治你于死地又让你永世翻不了身的话,随便找几个小姐混进你的场子里去拉皮条,然后他们来查场子找嫌疑抓嫖客治你从事色情又涉黄名正言顺……轻者勒令整顿,重则抄你的场子再贴上封条让你臭名远扬。”
张杏菊有些后怕地说:“既然这样,我看蓝瑛还是不做为好。首先这孩子很幼稚。连这孩子,当然也包括我们在内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免得出事之后难以收拾。”
肖正春连忙摆手劝止说:“你完全误解了我的本意。我只是慎重提醒你这个当母亲的在我出海走船不在家的这段日子里好好去为蓝瑛把好航向,少生是非。我并不是不让蓝瑛去涉足娱乐业,开办歌舞厅。所谓‘人正不怕影子斜’。就算它能染黑也能染黄,我们不去涉足,那些黄和黑就会远离我们……加上你和高大成之间还有很长很大的利益在牵扯在链接着,他完全不会去做局外之人不管又不问,任凭他的小舅子去在蓝瑛的事业上胡作非为又惹事生非地让他不可收拾而影响你们之前的合作造成他利益的损失。你完全可以利用高大成这层关系达到好自为之的目的。一切以钱铺路,应该好办事情。再说,刚才在公司里你已经亲口表态去全力支持蓝瑛创办歌舞厅,临出门之时你还特意嘱咐胡娜去和银行方面取得联系为蓝瑛获得信贷。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你若此时中断已经决定并且开始的运作,你不仅会失信于蓝瑛,也会失信于刚才与你同时在座的平时对你最崇拜也最信赖的那三个人而让你得不偿失。甚至连蓝瑛也会和你反目成仇甚至断绝你们母女亲情的可能都有……”
张杏菊陷入沉思之中。
肖正春轻叹口气,打开他那一侧的车门提议道:“今天的天气不错,又是处在海边,不妨我俩都沿着海滩走走,让心情好好放松一下。”
张杏菊没有反对又很顺从地开门下车与肖正春并肩缓步朝不远处的海滩走去。
几只海鸥在不远处的海面上低飞、盘旋、翱翔着,给蔚蓝相连的海天增加了一道生命的景色和亮点。
肖正春和张杏菊并肩前行一段时间之后随即往右一拐进入到与远海相连接的一处避风港里。避风港里似乎显得风平浪静,与刚才外滩那里的涛声和涌浪迥然不同。这里的一切都远离了刚才的骇浪和涛声,一下子使得这里变幻得十分寂静而又安定起来。仿佛也让人的心境一下子都变得平缓了下来。
这里的水域不深,几只捕鱼归来又歇下来的机帆船和手帆船被牢牢拴系在滩涂地上打牢钉稳的桩头上。巨大而又宽阔的滩地上被竹篙支起来一片片的漁网。几个渔翁和渔妇俯身在这片被晾晒起来的大网前正手忙脚乱地在引梭结补着他们在捕鱼时被拉扯坏己显得有些破落的渔网。那片巨大的滩涂上被他们用起油布或者篾箔再混同着竹篙搭起又圈支起来的零星小窝居和帐篷为这边的海滩增添了一些漁人之家的腥风气息。
那些漁人或男或女正在隶属于自己的蜗居小屋或者帐篷外向那些已经走进这里并且走近他们的男女游客兜售着他们刚才出海捕获又满载而归的大小不等的海蟹子和黄花鱼以及其它海鲜产品。
肖正春也学起那些游客的样子看了看几处的海蟹子和黄花鱼以及其它的海鲜之类的大小以及成色,询问了这几处的开价,又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之后,这才满意地在一处兜售这类海产品的小蜗居前俯下身去特意为两个孙子挑选了十几只大个圆鳍的大闸蟹和几条成色姣好的黄花鱼过了秤付了款,提在手上。肖正春和张杏菊信步走到了避风港的尽头,停下了脚步。
张杏菊有些气喘又有些腿累地朝四周张望起来。
肖正春感叹地说:“我们都显老喽,远没有从前那种朝气蓬勃的样子啦!才走了这么一截滩路,我也感觉有些累了,咱俩是不是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张杏菊很泄气地说:“哪里能休息呀?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肖正春用眼光搜索起四周,发现左前方的滩涂上有一些光滑的海礁石,提议道:“那边有礁石,我衣兜里正好有一份早上没阅完的报纸,铺垫上应该能坐下,我们过去吧。”
俩人很快来到礁石前,肖正春选了个离水又平展的地方放下手里提着的海产品,掏出报纸来在礁石上铺展好,然后搀扶着夫人缓慢地坐上去,自己才紧挨着夫人也缓慢地坐下来。
四周显得很静谧。一阵海风吹起,撩起一阵小小的浪涛涌起撞击在旁边巨大的入水礁石上,传出轻微的拍击声。
张杏菊用手掠了掠被风吹散又遮掩住眼睑的额头散发,把眼光停留在不远处的一对青年男女身上。能瞥见那对青年男女一红一白的两个背影,穿白衣的那个小伙子好像正在对那个穿红的年轻女子动手做着猥琐的举动,那名女子先是半推半就地阻止“挣扎”了一会儿,随即很归顺地依偎进那个小伙子的怀里去,那个小伙子有些张狂地将那名年轻女孩拉坐到自己的腿上来,动嘴又动手地热吻抚摸起来。
肖正春侧脸过来注视着妻子,发现张杏菊一副痴迷又好奇的神态,便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当看清楚事情的整个经过之后,很滑稽地一笑,调侃说:“要不要我们也来一下这个?”
张杏菊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嗔怪道:“你个老没正经的,昨晚你上了我两次还嫌不够呀?”
肖正春也不隐讳地说道:“两次算什么?我和梅儿在一起的时候最多的一夜我上过她八次。”
张杏菊十分不满地质问肖正春:“那你对我怎么没有了那份勤劳?”
肖正春实事求是地说:“全是年纪惹的祸。要是我们都还年轻那该多好啊!起码我俩也能像他们一样张狂一下。”
张杏菊很同意肖正春的这种说法,并且很坦荡地揭示起自己:“其实这种想法我在五年前就产生过。”
肖正春有些惊愕地样子:“没见你对我提起过呀?”
张杏菊不好意思地说道:“那是我的隐私啊。”随即陷入回忆中“还记得我第一次开车去港口接你的场景吗?”
肖正春立即答道:“记得。”
“当时我通过后视镜在偷偷地窥视你……我一边驾车一边在心里自言自语地说:要是我还年轻,还能回到孩提时代那该多好呀!起码我又能重新选择、重新开始。”
肖正春也陷入回忆之中,随即不无感慨地说道:“是啊,要能那样多好啊!当时我注视着你驾车的背影,心里也在翻滚自问:‘这女人确实变了,不是小变,也不是大变,而是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改变了。这么能耐的一个女人,彭涛怎么就那么命短,就那么没有福气地同她长相厮守白头到老呢?难道这是命运的安排?注定了这个女人的后半生要来个彻头彻尾的重新选择,重新去安排、彻底的去改变一下自己的生活?’我当时不敢继续看你驾车的背影,更不敢继续去多想这个问题。心里油然而生起一种自责,想起‘朋友妻不可欺’的古训来……更何况我和彭涛情同手足,怎么会产生这种荒唐的想法?我很惭愧地闭上了眼睛。”
张杏菊总结又感慨地说:“那个黄昏我们都违背了自己,都在心里做了对不起老彭的骚动,所以才有我们后来的选择和真正地背叛……可以说:那个黄昏是我们彻底背叛的开始,也叫里程碑。提起老彭我倒有些惭愧起来。记得老彭第一次领我来海边的时候,也像那对年轻人一样那么张狂地抱住我想亲我抚摸我,那天我俩刚领了证,说好五天之后再结婚再同房的……可他等不及了,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那样张狂!出于羞涩,也是出于少女那种忠贞的本性冲动,我狠狠地在他的肩头上咬了一口。我当时下口十分厉害,鲜血立刻浸红了他右肩的衬衣,就这样我在老彭的肩上留下了永久的印痕。记得老彭当时满脸的惊愕和恐惧……自那以后老彭对我胆怯了起来,那种张狂的劲头也收敛了许多,做那事时的主动和热情也消退了许多。”
“呵呵,”肖正春一乐,说道:“老彭对我述说过这事,责怪你那一口咬的实在太狠,也责怪你在他的心里留下了阴影。”
肖正春把视线从远处收回来,凝视着张杏菊看了很久,也让自己心里的那种张狂平静了下来。随即深明大义地提醒说:“已经是中午了,不仅自己的肚肠有点跑题,连我们说出来的话都有些跑题了!”肖正春用征询的口气询问起张杏菊来:“我们是回去开伙还是在外面吃饭?”
张杏菊想都没想地回答说:“回到大杂院我可能没有心情给你做饭,没心情做出来的饭菜肯定味道不好,也不会合你的胃口。今天破例不在家里为你饯行,你可以自己选择一家高级饭店,按你的口味去点菜,咱俩痛痛快快地去搓一顿。反正红霞领着夕阳和彩屏在外面疯玩不见得中午能回去。这样正好我们都各自为阵地显得轻松也显得自由自在。我喜欢这种自由自在,也借此机会让自己太累的心绪放松再平缓下来。你看这样行不?”
肖正春抬腕看了看手表,样子很诚恳也很赞同地表示:“这样也好,省心又省事,吃完喝完一拍屁股走人,没那么多盘碗要去收拾再认真的涮洗。回去做饭不仅麻烦,而且紧张又赶时间,心绪不但平缓不了反而会被越扯越远,不如这样来的轻巧、来的实在。现在离吃饭的时间尚早,我们还有事情没有商量好也没取得一致的认同!是否再坐一会儿谈论一下这个问题?”
张杏菊很敏感地质问道:“你是否想帮蓝瑛再说服我什么?”
肖正春颔首一笑地说:“没错,我想说的就是蓝瑛提到的那件家事。”
张杏菊错愕地看着肖正春质问道:“你是想让我去为蓝瑛他们买房子,是吗?”
肖正春点头,说道:“应该让他们远离大杂院,让他们在外面有个新家,也让他们好好享受一下崭新的生活。”
张杏菊费解地追问道:“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难道大杂院已不再适合他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