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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瑛顺手从放置一旁的精美女坤包里摸出两款不同样式的手机之后,才让自己裹着洁白浴巾的苗条而又匀称的身体落座在旁边的沙发里,也把那两款手机轻放在了中间的小几上,口气很老道地告诫蓝芳:“以后不想接收别人的来电时,不能硬性关机,一来直接关机,会显得你对来电人的很不礼貌,二来也让来电人对你心生反感。其实只要你推开后盖取出电池就0K啦————这时候你的手机全天候都处在不在服务区的状态,只要你不乐意开机,任何来电人得到的回复都是千篇一律的‘用户不再服务区’比那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要优雅许多。你仔细考量一下,哪句最温柔又最适合你?”蓝瑛将烟蒂摁灭在烟缸里之后,拿起小几上的那两款手机,两个轻柔的动作之后,那两款精美的手机被开机善良可起来,两个轻柔的动作之后,瞬时那两款精美的手机被开机闪亮了起来。蓝瑛将蓝芳的那款手机递过去说:“你给妈打个电话,就说你和我在一起……说我俩的手机一天没电,刚充上电才能跟妈通话的。告诉妈我己做完身体捡查,正在洗澡,我洗完澡后跟妈通话。”
五年来,蓝芳确实没让母亲感到失落和失望——那种特定的方式,从学习中取得自我安慰,在知识中获取填充,一种完美的自我安慰的勉励方式:蓝芳每时每刻都在拼命发狠地摄取书本知识,除了课堂知识,蓝芳又给自己强添了几门课程且增加了自己的阅读量,使她的视野大开,每天除了吃饭,除了晚上确保六小时的睡眠之外,蓝芳几乎没有闲暇时间,她几乎做到了书不离手的程度,那种刻苦发狠又拼命的劲头让谁看了都钦佩都心疼。蓝芳本来长得就瘦小,如此一来,体质显得更弱更瘦小了。
蓝芳很少再回大杂院,每逢学生探家的日子,蓝芳就独自一人带上干脆面和矿泉水一头扎进学校的图书馆里去翻阅资料查看书藉。开始的时候,张杏菊心里肯定地认为小女儿蓝芳是在跟她这个做母亲的怄气,刻意在般躲避她这个“不称职又狠心的母亲”,但蓝芳在电话里问母亲:“妈,您是希望我学哥的样子,还是学姐的样子呢?难道您不希望我像哥一样成为您的骄傲吗?”
张杏菊在电话这头嘤嘤地说:“你好不容易有个探家的日子,却不回来,妈心里难受。”
蓝芳紧问一句:“妈,我用知识来丰富并打造自已不对吗?难道您不希望我出人头地,高人一等吗?”
“妈看见小刚和小辉双双回到大杂院,妈却看不到你的踪影……”张杏菊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里已出现“嘟嘟”的忙音。再打过去时,电话里得到的提示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再继后便是:“用户不再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因为有夕阳和彩屏做磕绊,张杏菊根本无法脱身,只好给蓝瑛打电话,嘱咐大女儿代替自己去探视一下蓝芳,把掌握的情况及时反馈回来。约莫一个小时,蓝瑛用电话告诉母亲:蓝芳确实在学校的图书馆里刻苦读书,吃的喝的都有,图书馆接受信号不强,所以母亲的电话不容易打的进去,让母亲放心。
母亲能放下心来吗?——每个孩子都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知冷又知暖的先知者毕竟是母亲。
又一个探家的日子到来。一大早张杏菊就驱车来到了“美智岛”。
蓝芳正在漱洗室里刷牙洗脸时,装在衣袋里的手机鸣叫了起来,蓝芳慌忙擦干手上的水渍,掏出依然鸣叫的手机看清楚是母亲亲自给她打来的电话,蓝芳没有犹豫,立即按下通话键与母亲通起话来。
“妈,”蓝芳甜甜的叫一声,旋即询问道:“有事吗?”
张杏菊嗔笑一句:“傻丫头,快出来,我现在的位置可是站在你们‘美智岛’的校门外。”
“哦!”蓝芳一惊,立即回应道:“妈,您等一下,我马上岀来。”
蓝芳说完很果断地揿断电话将手机放回衣袋里,胡乱地擦了把脸就返回到宿舍里,放下洗具,动手拉开自己的行李箱找了一件带小褂的鹅黄色裙装,又用一把精美的木梳将自己柔顺黑亮的长发整齐的梳理到脑后用一根紫色的头绳密扎起来之后,急步奔下楼去带着小跑斜穿过一片草坪里的石砌小径朝校门口而去。
校门口,张杏菊正和蓝芳的女性班主任刘老师在说话。
刘老师说:“蓝芳的学习很用功,每门课程都是全优,照这样的成绩保持一年的周期——也就是暑寒两个学期,按照‘美智岛’的校视:如果学生继续在‘美智岛’求学下去,以后的学费可以全免。”
张杏菊的心里很欣慰,脸上现出谦逊又感激的兴奋,说道:“这要感谢你们这些园丁的辛勤培育。刘老师,蓝芳交给您我绝对放心,客气话我就不多说了。”随之俩人会心地一笑。
刘老师用手推了推鼻梁上的近视眼镜,小声说:“蓝芳是个好苗子,也是可造之材,以后考个重点应该不成问题。”
张杏菊骄傲地一笑:“借你吉言,我翘首等待的就是这一天哩。”
蓝芳已经近前,很亲热地叫了一声:“妈。”随即很礼貌地冲班主任刘老师微欠下身子:“刘老师,好。”
刘老师回以礼貌的一笑:“好,好,大家都好。”随即很周到的嘱咐说:“蓝芳,你妈来接你了,快跟你妈回去好好团聚一下吧。”
“嗯。”蓝芳很懂事地颔首说:“我知道的刘老师。”
“那,张姐,我就不陪你啦。”
“那我就不送你啦。”
“别送,我到那边去看看。”
“刘老师,再见。”
“再见。”
俩人目送刘老师扎进别的家长堆里之后,蓝芳拽住母亲的手,小声问:“妈,您自己开车来的?”
“嗯。”张杏菊首肯道:“今天周六,是你二嫂的双休日,我从家往这来时,夕阳和彩屏还没醒哩。”
蓝芳看着母亲小心翼翼地央求说:“妈,我们到车里去说吧。”
张杏菊和小女儿蓝芳很快坐进车里。
张杏菊刚带好车门就听蓝芳迫不及待地询问道:“妈,您怎么会来的?”
蓝芳的这一声询问让做母亲的心里着实不舒服。张杏菊很平静又很理智地轻吁口气,这才转脸看向女儿:“蓝芳,你不想妈吗?”
蓝芳的双瞳有些模糊,声音有些哽咽地回道:“其实我心里好想,我每时每刻都在想妈。”
“既然你说你好想妈,为什么你老不回去见我这个妈?”张杏菊终于忍不住自己的愤懑,把久积心头的疑虑和费解悉数发泄了出来。
蓝芳显得很平静又很坦诚地问:“妈,您是不是在责怪我对您太无情了?”
张杏菊同样显得很平静又很坦诚地回答:“没来‘美智岛’之前,妈心里对你着实一直都是怨恨的。刚才听了刘老师对你学习情况的一些介绍,妈完全没有理由再去怨恨你了。”
蓝芳费解地问:“妈,你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的女儿长大了,知道自己去努力去发奋了。我这个当妈的为此而感到高兴,妈好像又沉溺在当年由你哥创造的那种辉煌和喜悦中了……妈记得当年你哥去就读海军舰艇学院临走时说的那句话:‘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一个人做到了忠也就等于尽到了孝道’——忠于国家,忠于社会是我们每个公民应尽的责任和义务。没有社会这个大家庭哪来我们自己的小家庭?因此对社会大家庭尽忠也就等于对自己小家庭尤其是对父母的尽孝——因为每个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儿女能有出息,也就是那句‘成龙成凤’吧!你妈懂得这个道理。”
“妈,”蓝芳很感激地扑进母亲怀里,没有像以前撒娇的样子狂搂狂吻母亲,只是很诚挚地道一声:“妈,您真好,谢谢您。”
张杏菊用手轻抚着女儿的头,轻语道:“蓝芳,说实话:此时此刻你让妈真的感觉到你确实是长大了,再没有以前的那种矫揉造作,完整的一副诚实加稳重的举止。”
“妈,”蓝芳抬头问:“您是否还在认为我是个什么事都需要您来为我操心的小孩子呀?”
“在妈的眼里,无论你长到多大,只要妈还活着,你永远都是孩子——这是不变的至理。妈说这话并不是想压制你自由选择的权利,现在你就可以做选择:是跟妈回去还是留校看书?”看出蓝芳一脸的诧异,张杏菊“噗嗤”一乐:“小机灵鬼,怎么变得不机灵了?告诉你,妈可是真诚的。”
蓝芳圆睁一双大眼从母亲的脸上和眼中领略了那种真诚和执拗,蓝芳说:“既然母亲是真诚的,那么蓝芳也不说假……妈已经见到我了,我好端端的,妈可以放心了……至于我的选择嘛,我想留校读书做作业。学校人少,清净,大杂院里太嘈杂,无论是读书还是做作业我都降不下心来,再说,夕阳和彩屏也不会让我静下心来的。”
“妈尊重并同意你的选择……妈是见到你了,但你给妈的感觉不是很好:你人比以前消瘦了不少,是不是晚上睡眠不好?”
“没有。”蓝芳否定地摇着头:“我每晚的睡眠都不低于六小时。”
“那一定是你的营养没跟上!……是不是不按时吃饭或者干脆简单化了?”
蓝芳不好意思地默认一笑。
张杏菊告诫说:“以后你必须按时吃饭,知道吗?”
蓝芳颔首一笑地回应说:“知道了。”
张杏菊又说:“你在家时就有爱挑食的毛病,现在在‘美智岛’你若再挑食,营养肯定就跟不上,而且身体也会垮掉的。小小年纪身体就垮了,老了你会后悔的。”
“妈,我知道错了,现在改还不行吗?”
“呵呵,妈可全信你啦。”张杏菊随手从后座提过一个塑料袋来,拿出里面的一个红色保温桶递给了蓝芳:“妈知道你最爱吃鸡翅膀了,昨晚特意为你做的,早上你二嫂给你热好了装进的保温桶里,你快趁热吃吧。”
“嘿嘿……”蓝芳调皮地一笑:“还是妈了解我,心疼我。”继而拧开保温桶的盖子,用鼻子使劲儿嗅了嗅:“哇,好香啊!”蓝芳随手抓起一只鸡翅啃吃起来。
“蓝芳又没回来。”晚饭过后,白茹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对丈夫老潘发着感慨:“杏菊姐又落寞了。我看得出来,杏菊姐是在强颜欢笑,但我最清楚她心里的那种隐忍——蓝芳是杏菊姐最疼爱的女儿……现在杏菊姐已经离任了,完全可以让蓝芳离开‘美智岛’重新住回大杂院,没必要把母女关系搞得这么死气沉沉的。我给杏菊姐这样建议过好多次:是否把蓝芳接回来?杏菊姐总是千篇一律地回答说:‘现在还不是时候,让我先为肖义和红霞尽到做母亲的责任,我不能太自私,我必须做到称职。’悲哀呀……”白茹说到这里不免为张杏菊重重叹息一声。
老潘接口说:“白茹,你应该是最了解张姐的为人的。我打心坎里佩服张姐的做法——她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很正也做得很正。”
白茹点头道:“我能理解这些。只是苦了蓝芳,起码杏菊姐慢待了蓝芳。”
“但愿蓝芳能理解她妈的‘苦衷’。”老潘发感慨地说。
“听说蓝芳在学习上很用功,门门功课都是全优。蓝芳的班主任已经着手在为蓝芳申请免费在读资格了。杏菊姐跟我说起这些时样子好像很欣慰。”
“蓝芳是个争气懂事又很有出息的孩子。”
“可我总觉得蓝芳这样忘我努力的背后好像隐藏着一种动机。”
“你发现了什么?”老潘惊愕地问。
白茹轻摇下头有些自责的样子:“我现在还看不出来是什么动机,但有一点我现在可以肯定:蓝芳是在自虐——用一种特定的方式来为自己加压又减负罢了。……杏菊姐大概也看出来了,只是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而已。
因为蓝芳刻苦用功的做法无可挑剔,完全迎合了杏菊姐‘望子成龙成凤’的心愿。”
老潘有些担忧地说:“但愿不是第二个蓝瑛就好。”
白茹肯定又坚定地说:“我断定蓝芳绝对不会那样,因为蓝芳的品质和本性教导她不会也学不会那样去做……反正我觉得蓝芳不简单,到底是个什么不简单?我一时半会儿的还真弄不清楚,也说不明白。只是但愿这一切带给杏菊姐的不再是一个悲剧。”
“白茹,你是不是想的太多啦?”
“也许……但愿吧……因为杏菊姐的本性太善,那种善良让我始终很难学会……往往子女们一些刻意的做法其结果都是对父母亲最致命的伤害……我想去‘亡羊补牢’。”
“你怎么个补法?”
白茹郑重其事地说:“小刚和小辉从下个探家日起就不必回来了。”
正在专心做作业的小刚和小辉兄弟俩同时抬起头来望向母亲,现出费解之色来。
“为什么?”小刚错愕地在问母亲。
白茹平淡又坚定地说:“你们必须学会像蓝芳那样去刻苦用功才行。你们两个小男人如果不比女生优秀甚至成绩败在女生之下,那你们简直就是枉活在世了。”
“妈,”小刚一副受屈的样子:“您不觉得您在强人所难吗?”
“你有什么难处,全说出来,我和你爸都会洗耳恭听。我们家历来都是很民主的,谁说的对做的对,谁都会得到大家的支持和拥护。妈倒很希望你这次是对的……说吧,把你心里想说的都说出来让我们听听。”
“我,我……”小刚支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白茹把眼一瞪轻斥道:“我强你所难你都争不出一口气来!蓝芳在学习上用她妈去鞭策去操这么大的心吗?可人家蓝芳门门课程都是全优,那才叫争气。可你做到了什么?八门功课你有三门不及格,你还好意思在这里抱屈——有能耐的,你俩也去创个全优给我们看看。”
白茹自觉自己的言论有些过于偏激,苦笑又自嘲地看了丈夫老潘一眼,语气变得轻缓了下来:“这是我和你爸明确为你俩划定的发展大方向:期中考试必须门门及格,期末考试成绩必须是全优。至于小方向嘛……蓝芳太孤寂了,希望你俩多陪陪她,也算是给你们张阿姨的一个很好慰藉。你俩都是小男人,怎样去做,我想就不用我这个当妈的去细教你们了吧?”
其实蓝芳的心事和苦衷小刚知道的一清二楚,大家都同来自大杂院,又同在“美智岛”求学,虽说小刚比蓝芳大两岁又高两届,不在一个教学区,但早、中、晚三餐在餐厅里都能相互碰到,或点个头,或打个招呼,或干脆一张桌子围坐下来边吃边聊地说些心里话或发些心里的感慨,虽说小刚每次都对蓝芳的诉说不发表自己的任何评论,只是静静地听再不住地点头,但是蓝芳打心眼里已经十分感激——对蓝芳而言:她终于有了一个能细听她去倾诉的好听众。
蓝芳很欣赏也很喜欢小刚沉静木讷的性格和他那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她根本不用耽心她对小刚叙说的点点滴滴以及自己屡屡在私下里对母亲发起的那些牢骚怪话还有大家庭对她情感和挚爱的撷取和剥夺会被小刚牢记在心——因为小刚不会去嚼舌,他永远做不到也学不会!小刚的木讷使蓝芳感觉到她对他的述说只当成是他的耳旁风,过眼云而已,最好别记住,记住了也没事。
蓝芳莫名其妙地对小刚产生了好奇心理:这人怎么木讷的没有一丝情感?
这天吃午饭,蓝芳、小刚、小辉又坐到一起时,蓝芳禁不住问起来:“小刚哥,我怎么感觉你沉闷的像块石头啊?你不但对我表现的无动于衷,甚至连句安慰话都没有给予过,我实在好悲催啊!”
小刚叹息一声,开口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其实我心里比你还乱、还闷还闹心。我自己都无法安慰我自己,我又能给你什么安慰呢?”
蓝芳责怪地盯着小刚问:“你能有什么闹心事啊?”
“说来话长。”
“不想告诉我就算了。”
“你真想听?”
“嗯。”蓝芳重重地点头。
“但前提是你不许生气。”
“不会。”蓝芳做好了心理准备,一副宁静又坦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