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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一人在宫殿内抚琴的亚沙,莫名的心竟起了一阵寒颤“锵”一声,琴弦应声而断,她反射性地收回出血的手指。
“怎么回事?”她浑身起了冷颤,忍不住双手环住自己,神色惊惶的不断自问:“怎么了怎么了?”
狄洛!她必须马上见到他。
步出寝宫便要向外冲去,不料几道人影却无声无息的闯入眼帘,她定住身子望向来人。
“你一定是狄洛王子身边那个仆役,小黑奴亚沙了?”欧特鲁一脸狎意的盯着他,想找出狄洛何以特别待之的理由。
“王子不在宫殿之内,各位请稍晚再来。”亚沙冷着表情回应。
欧特鲁逸出笑声,就外表而言,这黑奴的确没有什么出色的地方,但能够无畏的直视他、一点卑恭之意也没有的人却少有了。就不知他是真无知抑或是真有胆识?
“莫怪狄洛王子肯为你求情,不让你受任何责罚,想来他必然非常信任你了,但不知你对他的忠诚又有多少?”
“这个不劳你费心。”亚沙无心与他多言,心中只记挂着狄洛,愈来愈多的寒意让她无法静下来。“你请回吧!”亚沙准备越过他。
“慢着!”欧特鲁不费吹灰之力挡住他的去路。
亚沙冷着眼退开一步,等着他说出来意。
“你家王子所重视的黑发天使是哪家的女子?现在何处?”
想不到他居然不死心,登门找人来了。亚沙眼中添上轻蔑。
“既是我家王子看上的女子,你想我有可能告诉你吗?”幸好她没有大意的卸下伪装。
“你最好乖乖招出。”欧特鲁眼中抹上冷酷,其中的威胁意味不必多言自能让人明白,他相信亚沙不会自找苦吃。
“不知道。”无视于他眼中的威胁,她只希望尽快找到狄洛,见到他安然无恙她才会安心。
欧特鲁双眼怒意一闪,身后的随从准备拿人。
“发生什么事?”达尔快速接近,看清来人,怎么奥王会在王子的寝宫内?“奥王亲自来此有什么指教吗?”
“只是来打听一个人”
“不管奥王有什么事,请等我家王子回来再说。”达尔打断他。纵使他贵为一国之王、南加斯的贵客,也不能擅闯王子的宫殿。“奥王请回,我家王子若回来,达尔定会转告,再请奥王一见。”
“狄洛王子果然不凡,连他身边的仆人都如此忠心。好,本王就明日再来。亚沙,下回再见时,本王会让你明白何谓主上下从。”欧特鲁如来时一般,不慌不乱的退场。
“亚沙,怎么回事?”
“没什么,他坚持要问出黑发天使的下落,我不说而已。”才露一次面就有这么大的后遗症,若再传得远些
“这样”达尔想了一会儿。“你好好守着,我就在不远处,有人再擅入王子的寝宫,你记得喊我。”
“知道了。”
达尔这才放心的离开。
狄洛她得去找他。
亚沙循着记忆偷偷奔到宫门,就看见魅影疾驰而回。
“魅影!”亚沙冲向前,拉住停下的魅影急问道:“狄洛呢?他没和你在一起?”
魅影发出一阵痛苦的嘶鸣,证实了亚沙心中不安的猜测。
“他他出事了?”
魅影回应一声,不安的直跳动着。
亚沙猛一闭眼,急喘了几口气,再睁开眼,毫不迟疑的攀上魅影。
“魅影,全靠你了,你必须带我到狄洛出事的地方,知道吗?”
魅影长鸣一声,前蹄一扬,往树林直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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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影马不停蹄的狂奔。
狄洛,你不能有事,你不能有事!亚沙心急如焚,在心中拼命祈祷着。
终于魅影骤然停下,正是主人遇险的林崖。
亚沙跃下马背,看到了打斗过的痕迹及些微的血迹。
“血”她几乎承受不住顿起的晕眩。难道不,狄洛不会这么轻易就离开人世。她蹲下以手沾血,尚未干涸,原以为不会再有使用力量的时候,然而亚沙捺下心绪的波动,闭上眼集中精神
狄洛的气息曼罗河
猛然睁开紫眸,直奔向石崖上,双手交握置于胸前,头上的帽巾一落,如黑纱般的发丝迎风飘散,身上发出的热力褪去了她掩饰雪白肌肤的黑粉,所有的意念渐渐合而为一。
而随着她意念的集中,原本急湍的曼罗河也逐渐兴起了波浪,一条水柱缓缓形成,快速的窜流贯穿水道。片刻的搜寻后,找到了任激流冲转的狄洛,亚沙紫眸一张,那道水柱形成托盘状将狄洛安稳的送到她面前。伸手扶下狄洛,那道水柱瞬间化成水滴,尽数落入水流,而波浪四起的曼罗河也在同一时间恢复原来的样子。
探了探鼻息,已相当微弱,再望见狄洛胸口的剑伤,亚沙猛地倒抽一口冷气。以右手撑起狄洛,让他半倚入她怀中,左手掌掩住流血的伤口,渐渐发热,将自己的血缓缓输入狄洛体内,补充他失去过多的血液。
感觉到他的气息渐渐回稳,她停住输血的手,原本白晰的绝美容颜此刻褪成惨白,她努力不让晕眩的感觉击倒自己。
狄洛的剑伤不能不上葯,虽暂时保住了他的性命,但那一剑实在刺得太深,究竟是谁这么恨狄洛,非要置狄洛于死地不可?
“魅影,记得上次狄洛那个隐密的行宫吗?到那里去。”她轻喘的说完,魅影没有迟疑的快速奔离。
伸出左手与他的交握,自眸中疾射出一道强烈的银紫光芒,瞬间他俩的身影已从石崖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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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么说,狄洛是必死无疑口罗!”欧特鲁听完属下的报告后,抬头看向已达成目的的维克,却发现他脸上没有欣喜若狂的表情。
“维克王子反悔了?”欧特鲁状似不经意的说。
“狄洛毕竟还是我的堂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维克有些恍惚,为什么内心没有除去劲敌的痛快、没有即将接掌王位的喜悦,只有失去手足的悲凉?为什么?那致命的一剑是他刺的呀!他是那么的痛恨狄洛的存在,然而在临终之时,狄洛念念不忘的竟是南加斯国的安危。
“妇人之仁!”欧特鲁不齿的冷哼,冰冷的言词里有着绝对的残酷“要做大事就要不惜牺牲;既然做了就不要后悔。维克王子,如果你是这么一个优柔寡断的人,那么南加斯国交到你手上绝对没有未来可言,还是你不介意做个亡国的君主?”
“我与你合作并不代表我必须接受你的无礼!”维克老羞成怒。“我们之间除了这件事之外没有任何关系,你是奥图尔国的国王,我是南加斯国的王子,你没有资格教训我。”
欧特鲁淡漠的轻笑,没被他的恶言所激怒。“说得是,维克王子,那我们就来谈谈我们合作的内容吧!你要狄洛的命,我已经助你办到,现在该你拿出诚意为我找出黑发天使的藏身之处。”
“杀狄洛的事对我们两个都有好处,我负责将人引到,你派出手下配合狙杀行动,我们是互蒙其利,至于各自想要的东西得靠各自的本事去得到,我只答应让你在狄洛的宫殿自由来去,找不找得到就凭你自己的本事了。”
他冷笑“事情成功就翻脸不认人了?无所谓,本王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要不到的,小心哪,维克王子,你会为你今日的言行付出代价的。”
“你在威胁我?”
“只是提醒你小心一点而已,毕竟人生祸福难料。我们的合作关系到此为止,你可以离开了,以后各自凭本事了。”欧特鲁玩味的看着他,邪魅的眼里有着嗜血的轻狂。
维克看得心惊,这个欧特鲁难道狄洛所说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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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空间转移到达行宫之后,亚沙不敢稍有迟疑的取出葯物。伤口泡过水必须清洁消毒。
因受伤大量失血,再加上疼痛与落水让狄洛陷入昏迷。而现在因亚沙的施救补充了流失的血,疗伤的剧疼又让他不得不醒了过来。
“亚沙?!”他虚弱的睁开眼睛,有些不能置信的低喊,他居然看见了他最想见到的人儿,这是回光返照的幻影吗?
上了葯、包札完毕后,亚沙见他已清醒,唇边泛出轻松而难得的浅笑“冥王怕你长得太帅,下了地府之后抢尽他的光彩,所以他不收你,把你的魂魄由忘川河口又丢了回来。”
这抹浅笑让狄洛瞧得痴了,而她的幽默感更让他差点忍俊不住,不料扯动了伤口,痛得他龇牙咧嘴。
“你怎么知道我掉入曼罗河?”亚沙一名弱女子如何救他的?
“魅影慌乱的跑回宫,我猜测到你也许出了事,就要魅影载我前往,所以才及时救了你。”她隐敛笑意,眼里有着藏不住的担忧与害怕,美丽的紫眸因而泛着泪光。“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只要再晚一点连我都救不了你。”
狄洛支起上身,半倚着床柱,抬起手正好接住她不小心滴落的泪。
“别哭!”他低哑地哄道。一手穿过她的发丝将亚沙揽向自己,倾身吻住她晶莹的紫眸,不让她再掉泪,最后停驻在她微颤的双唇上,彻底与她缠绵,用他的方式想除去她心中的无助。
这次她没有闪避,见到他浴血的那一刻,她几乎承受不住内心的恐慌与无助,即使此刻明知他已无性命之忧,她仍停不下忧急如焚的心。她双手环住狄洛的颈项,借由拥抱的真实感、他缠绵且彻底倾注的亲密告诉自己,他没事了!在他眷恋的深吻转为怜惜的轻啄时,亚沙才渐渐安了心,将头枕在他没有受伤的肩上,止不住一身的晕红。
这伤受得可真是值得,让亚沙平素掩藏的情感为之崩溃,再也来不及收回。
“告诉我,是谁伤了你、想要置你于死地?”正对着他的双眸里有着前所未有的坚决,敢设下陷阱的人必须付出相当的代价。
“亚沙?!”她的表情让他不安了。
“他必须付出代价。”亚沙真的动怒了。
“亚沙,等我伤好了,让我自己来处理好吗?你一个弱女子要如何为我讨回公道?”现在他们以为他死了,正好可以达到某些效果。一方面他希望维克能在这次事件过后,真正的学会为南加斯着想,那么他便可以放心的带亚沙离开。这些日子以来,他隐约感觉得到亚沙对宫廷生活的抗拒。一方面也希望借此逼出欧特鲁真正的行动。
她依然倔强不肯妥协,咬着下唇道出自己的猜测“与维克有关对不对?”否则他不会为那人掩饰。
狄洛一愣之后,叹息的笑了,轻抚她如玉的脸。
“在你面前,我似乎很难隐藏任何心思。”何其聪慧呀!温柔的目光里只有无尽的深情与感动,她是他心之所系、唯一真正能懂他的女子。
亚沙垂下眼眸,猜测到他的用意。
“如果你不希望我插手,那么我就不插手。可是他要是想再伤你,那我绝不会放过他。”语气是百分之百的认真。
“别为我冒任何险。”她一个弱女子怎敌得过任何男子?“我宁愿你永远待在安全的地方,不受任何世间险恶所侵扰。”
她垂下眼睑,默不答声。那一瞬间,几乎有种想倾吐一切的冲动,却让理智硬生生的压抑了下来。世间的险恶她从小尝尽,怎会不明白?但这些却是不能对他说的,至少在尚未确定无人会再伤他之前,她不能离开。
扯出了一抹笑容,她扶他躺好。
“休息一会儿吧,伤口才好得快,我到附近找些草葯及食物。”
“小心些,”他拉住亚沙。“别走得太远。”
“我知道。”亚沙一笑,回身替他盖上被子。“别忘了我曾经是撒格逊的流浪人,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要我不担心你太难了。”狄洛笑道,她是他心中永远的依恋。
不期然地红了双颊,她含嗔地看他一眼“休息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直到她的身影完全看不见,狄洛才不舍的闭上眼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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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卡其顿王国,伊勒那斯家族的领地
“南加斯境内的迈锡城出现一名黑发紫眸、绝美的奇物女子?!”王邸内,一名俊美无俦、浑身优雅的贵族气质、仿若神耙话闫热说哪凶泳省?br />
“回爵爷,属下绝不敢欺瞒您。迈锡城的王宫的确在不久前出现这样一名女子。属下一得知这项消息,就马上回来禀报。”
“会是她吗?”多久了,她始终没有再回来过。想起她,仿若阳光般璀璨的双眸出现了不该有的怅然与疼惜。
“雷!”身旁那名柔美得天下少见、却有着一道坚毅娥眉的女子轻唤道,纤手搭上他的肩。“不管是不是,我觉得你都该走一趟。只要是一丝线索,我们都不该放弃。”两人步回房内。
“安”他的脆弱只在她面前展现。
“我陪你走一趟。”这个她心爱的男子总让她放心不下,即使他是人人眼中的英雄、伊勒那斯的神。
“不,我自己去就好,你有身孕,不适合出远门。安,对不起,在这个时候我却不能时时在你身边照顾你。”他颇感歉疚,却不能不去找人。
“伊勒那斯有那么多人,你还担心什么呢?”她柔声笑道“再说,自从知道我有了身孕后,你连陛下那儿也不去了,成天只待在我身边,赶也赶不走,你不腻我都嫌烦了,还是快快出发吧,让我清静、清静。”
“想清静吗?”他不怀好意的看着她,渐次斯近“这样最‘清静’了!”猛然噙住她精致的唇瓣,让她完全失却了反应,任由他搂上床。
“坏人,只会欺负我。”半睁的眸子渐渐回神,唇边凝聚了一抹娇笑,嫣红诱人得教他失了魂。
“答应我,你会好好的。”他要求保证。
她柔顺的应允。
“我会尽快回来。”许下承诺,他将她整个带上床。
“雷!”她失措的低喊,现在是早上,而且他们才离开床不久脸上的红晕货真价实,她微微抗拒。
“安”他哀号,语气像极了要不到糖的小孩。“过了今天我们就要分别好些日子呢!没有你,我都不知道一个人要怎么睡了,不趁现在把你抱个过瘾,我会失眠好久的。”他委屈的诉说。
耙情这是为以后的几天作储存吗?
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他依恋的细吻不断落了下来。她在轻笑之后也环住了他的颈项,将自己交给她深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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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狄洛已经好几天没回宫了?”菲尼尔王再度受到震惊。
狄洛自那日出宫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宫,也没有捎信件回来,连亚沙与魅影都不见了踪影。达尔原以为王子出游去了,但王子向来不会不告而别,更不会过了那么久仍不回宫,到处寻不到的情况下,达尔只好禀明陛下,出动众人寻找了。
“父王,王兄会不会是出游一时忘了时间?他那么信任、又那么疼爱亚沙,也许骑着魅影不知道到哪儿玩去了,我想不会有什么事的。”维克一脸平静,安抚着众人。
“但王子从来不曾像这次一般,连一点讯息都不留下,更何况王子出宫时并没有带着亚沙同行呀!”达尔没有那么放心。
菲尼尔沉吟了一会儿“狄洛出宫多久了?”
“七天了。”
“七天?!”菲尼尔惊问“达尔,你为何到现在才说?”
“陛下”达尔双膝着地请罪,王子若有任何事,他肯定相随。
“达尔,马上带一队兵马出发寻找狄洛,等找回狄洛后,再来讨论你的失职。”菲尼尔下了命令。
“达尔遵旨。”一刻也不敢稍延,他起身马上行动。
菲尼尔叹息不已,狄洛最近为什么老是失踪?
“父王,保重身体呀!”维克安慰道,心中隐隐浮现罪恶感。
“维克,若父王坚持要立狄洛为下任君王,你会怨父王吗?”
维克看向父亲,默不作声。
“父王知道你一直有心接任南加斯的王位,但是你知道父王迟迟不立你为储君的原因吗?因为南加斯国本来就是属于狄洛的,他是莫凡斯唯一嫡传的长子,父王只是莫凡斯王族旁支其中之一而已。只有拥有莫凡斯王族信物的人才有资格成为南加斯国的君王,在父王及众王族心中,他才是唯一有能力领导南加斯的人。
“父王知道你一直不服气,因此样样求胜,视狄洛为竞争对手,但你必须明白,若不是狄洛之父早亡,父王也没资格入主王室,我们只是为南加斯尽一份力量,而狄洛才是南加斯真正的主人。”菲尼尔娓娓道出往事。
“父王,这是怎么回事?”一直以来,他以为南加斯本来就是他的,可是偏偏有个狄洛来让父王三心两意,怎么现在
“南加斯开国以来便一直遵从祖训,唯有拥有王族信物的人才是南加斯真正的主人。莫凡斯经过数代的交替,除了嫡传的王族人,任何想拥有信物的人即使能暂时保有,但不久之后信物必会再回到其真正主人身边。而除了拥有信物的人之外,从来没有人能带领南加斯走向更强、更盛的境界。
“于是莫凡斯家族的人渐渐相信这是天命,不是任何人可以违抗。狄洛一降生,信物便紧紧跟随在他身边,其他王族的人深信狄洛终必须继承南加斯国的王位,也唯有他才能使莫凡斯王族永不断绝。”菲尼尔眼神充满庄严,莫凡斯王族只认信物,唯有持有信物的人才能指挥众领地的王族。
“父王,难道我不能吗?”维克无法接受。
“傻孩子,”菲尼尔语气里满是为人父的慈蔼。“父王从不认为你不好,你是父王心中唯一的骄傲,你的努力父王一直是非常明白的,但是你却太偏激。一直以来,父王对于狄洛的浪子行径有着疑问,我想他对你的心结是相当了解的,否则不会一直以玩世不恭的姿态来掩饰自己。”能为一国之君,菲尼尔当然亦有他独到的地方。
“父王,你怎么会知道?”
“祭典之前,有间细潜入王宫想盗取机密,被狄洛发现,他还因此受了伤,幸好遇救才化险为夷。”这是自那夜他发现后,第一次提起此事。
维克震惊的退了一步。是真的狄洛说的是真的!
“维克,你怎么了?”菲尼尔关心地问。
“没有,没有,父王,我去帮忙找王兄。”维克神色惊慌的告退,飞也似的出了宫。
怎么回事?维克的脸色菲尼尔抚着心口,但愿儿子没有造成任何憾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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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错了,他真的错了!
他不该一时被权势、嫉恨冲昏了头,为着自己的私心,接受欧特鲁的建议,布下陷阱杀害狄洛。
维克一路策马狂奔,他该怎么办才能弥补这一切?
狄洛不是空言,真的有人对南加斯国存有野心,不管那人是不是欧特鲁,他都不该一无所觉,一心只计较着自己能不能登上王位,他有什么资格能领导南加斯国?
苍天,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吧!维克只能祈求世间终会有奇迹。但那么重的伤、那么湍急的水流,狄洛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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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你要属下办的事,属下都已经办好了。”格勒恭敬地回报。
“很好。”抚着黑鸦,欧特鲁俊秀的脸上出现一抹冷魅的笑意。
最近菲尼尔王为了狄洛失踪的事头疼不已,南加斯境内的军事戒务图他也已得到,也许是时候了。他取出一份文件。
“格勒,将这份命令传回国,要首相依令行事。”
“是。”格勒接下命令。“陛下不先回国吗?”
“不。”他笑笑“这几天我要乘机拿下王宫。一旦掌握了迈锡,其他领地就起不了大作用,那么南加斯国就会成为我的囊中物。”
“陛下,太冒险了。”格勒大惊。
“不冒险怎么能得到成功?”在欧特鲁的眼中,他欣赏给敌人措手不及的一击,那可以带给他征服的快感。何况他还没有找到那名神秘女子的下落,怎甘心离开?
“照本王的命令行事。”他从不接受任何建言,所要的东西也从来不会得不到,就是现今仍不知下落的黑发天使也不会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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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数日的调养,加上狄洛本身的体质不差,伤势复原的速度也快了许多,今日是他下床练剑。
亚沙静默地立在一旁,以眷恋的眼神望着他的身影,想将他的一举一动牢牢记在心中。
“亚沙,”狄洛停下动作走到她面前。“你的脸色愈来愈苍白了,是不是有哪儿不舒服?”
“没有。”亚沙回了抹笑。“可能有点累吧。”
“如果不想回宫,那么你在这里等我,待所有事情一结束,我马上回来接你。顺便也在这儿好好休养,嗯?”狄洛以为亚沙不愿回宫,而且这几天为了照顾他她也的确累坏了。也好,在这里比较安全些,没有人知道这行宫的所在地。
这行宫是当年父王为了和母后拥有两人时光而命人秘密建造的。
“不,”她摇摇头。“我与你一起回宫。”这也许是我能陪你的最后一次。她在心里默默说道。
“亚沙,”他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仔细端祥她的脸。“你不对劲。”
“哪有什么呢?”她掩饰的一笑,挣脱出他的怀抱,牵起他的手。“快进屋吧,用过了膳,才有力气回宫呀!”
狄洛却一动也不动,手一扯便拉回了她。
“亚沙,不许你有离开我的想法。”他认真地说着,虽不甚明白亚沙心中在想些什么,但他绝不允许她有离开他的念头。“等事情一结束,我马上娶你为妻。”
亚沙抿紧下唇低喃道:“够了,就算以后不再相见,有你这份情,亚沙可以无憾了。”声音小得让人听不真切。她宁愿记得现在的美好,然后别离,也不要在日后相见时,见着他眼中的惊怕与疏离。她扬起笑容“进去吧,再晚早膳便凉了。”
直到看不出她的异样,狄洛才放心的随她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