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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吃葯了。”罗芳扶起她娘,将一回家就熬好的葯奉上。
“芳儿,你回来了。”
“嗯!芳儿今天卖光了所有的绣品,还给您买了上好的葯,大夫说您只要多吃一些就会好的。”罗芳心里一直认为她娘绝对有救的,上天不会那么狠心的夺走她唯一的亲人。
“傻女儿,娘的病娘心里有数。不要再花钱买葯了,多留点钱,万一娘走了你才能过活。”罗母心疼的抚了抚罗芳的脸庞。
“娘,您不要说这些。吃葯好不好?”
“芳儿”
“娘,芳儿知道葯苦,所以给您买了糖葫芦,您喝完葯再吃糖葫芦,就不觉得了!”罗芳哄着她娘。
“好。”罗母含泪的喝完葯,罗芳递上糖葫芦,罗母咬了一颗,将其余的拿给罗芳。
“娘吃。”
“给你吃,娘吃一颗就够了。”
“我不吃。那留下来,明天吃葯时娘再吃好了。”
“芳儿。”罗母将女儿搂在胸前。
突然,大门被人一把推开。
“谁!”罗芳护着她娘,站在罗母身前。
“是我,平婶。”平婶走了进来。
“平婶?有事吗?”罗芳放松戒备。
“我没有事,是我们家老夫人有事。”平婶往旁边跨两步,让何老夫人进来。
“老夫人?”罗芳看着年迈的何老夫人,不解的问。
“芳儿,不得无礼。”罗母知道是何老夫人,出言斥责爱女的无礼。
“无妨。”何老夫人表示不介意。
“芳儿,端椅子给何老夫人坐。”罗芳闻言,端了一把椅子过来。“老夫人,请坐。”
“惊动老夫人大驾,不知是为了何事?”罗母欲起身,却为平婶制止。
“你躺着就好了。我来只是想知道,如令你病得起不了身,那么那些绣品是何人所绣。”何老夫人开口直问。
“你要做什么?问这么多。”罗芳一脸不高兴。
“芳儿。”罗母再次制止罗芳。
罗芳闷哼一声,不说话。
“老夫人,不知道您问这些是否有什么用意?”罗母虚弱的问着。
“我看过那些绣品,图案精巧,绣工也很细腻。我何家想找个传人,不知那些绣品是否出自夫人之手?”
“老夫人的意思是想收徒儿?”
“没错。”何老夫人点点头。
罗母瞧一眼爱女。罗芳年仅十二岁,而她自个的病,心里早就有底了,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女儿,一旦她撤手人寰,留下她一个人怎么过活。如今何老夫人愿意收罗芳为徒,那是她的福气,芳儿的后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那些绣品是小女罗芳所绣。”罗母说出实情。
“娘”罗芳嘟着嘴。
“罗芳?”何老夫人瞧着罗芳,眼底尽是讶异之情。
“娘,您看啦!早就跟您说不要告诉别人,没有人会相信的。”罗芳嘴嘟得老高,气呼呼的。
“傻芳儿,何老夫人有意收你为徒,这样娘就算走了,也走得安心些。”罗母对罗芳交代着。
“我不要离开娘,更不要娘走,要走咱们母女俩一起走。芳儿不许娘像爹一样丢下芳儿,芳儿定要跟娘走。”罗芳不依的坐在罗母身旁。
“我不要做你的徒弟。”她转头肯定的对何老夫人说。
“如果我可以救你娘,那你做不做我的徒弟?”老夫人和蔼的问。
“你有天山雪莲吗?大夫说,天山雪莲只有皇上才有,你又不是皇上,你才没有呢。”罗芳年纪仍小,天真的道。
“如果我有呢?”
“做你的徒弟,还能跟我娘住在一起吗?如果你答应,我才愿意。”罗芳大声的说。
“没有问题。”
“你真的有天山雪莲?”罗芳高兴的问。
“跟我回家,你就知道有没有了。”
何老夫人示意平婶差人再去雇一顶轿子,趁这当儿,平婶帮着罗芳收拾东西,就只有简单的衣物和绣品。
待轿子来了,平婶搀扶罗母坐进轿中,一行人就这样离开罗家。
行至半路,罗芳突然想到,二十天前她答应了一个大哥哥要帮他绣一幅白马图,算来今天就是第二十天,她怎么可以就这样走了呢!
而且她的玉,还在他那儿。
要是被娘知道了,她一定会生气的。
“老夫人,我有点东西放在家里忘了拿,我可以回去拿吗?”罗芳小跑步至轿旁,跟何老夫人打商量。
“东西可以再买。”
“我去去就来。半个时辰就够了,老夫人,拜托您啦!我回去一下下就好了。”罗芳又是鞠躬又是敬礼的。
“瞧你紧张的模样,看来那东西对你挺重要的。好吧!我们就在这里等你半个时辰,你可要快去快回。”
“谢谢老夫人,我很快就回来。”罗芳说完,飞也似的回头就跑。
她边跑边想,希望那个大哥哥已经在家门口等她了,要不然她真不知道该如何取回那块玉饰。
回到家里,没见着他的身影,她等了一阵子,直到半个时辰快到了,仍不见有人来,她只好拿出放在床底下的那幅白马图,放在桌上,然后另外取张绘图纸,用黑炭笔在上面写着
你失约了!我等了好久,可是别人也在等我,所以我不能再等了。我要去一个地方,大概很久很久都不能够回家,真不知道到了那里会不会被虐待,不过没有关系,至少我可以救我娘。我的玉你要好好收着,你的玉佩我也会好好收着,下次见着你就要还我,不可以赖皮。虽然你的玉佩比我的玉还要大,就算你不来要回去,我也不会吃亏,可是我还是比较喜欢我的玉,因为你的玉佩太大了,挂在胸前好麻烦的,你知道吗?罗芳笔。
她把白马图和留言压放在桌上,出得门来又张望了一会,仍不见有人来,只好往左边行去跟何老夫人会合。
过了不到一灶香时间,右边出现一群马队,那少年骑在前头,六匹马随侍在后。
一群人下了马,少年见罗家一片昏暗,心中微感讶异,进得门来,也不见有人招呼,待手下点着了油灯,他才注意到屋内早就人去楼空,只有桌上压放着一幅维妙维肖、跃然纸上的白马刺绣和一张留言。
少年拿起留言看着,不由得伸出一手捏紧怀中罗芳的那块玉。
打从那日遇见她,不知道为什么,她那慧黠的俏模样一再浮现他脑海,挥之不去;他必须承认,他很想念这个小姑娘,一个足足小他五岁的女孩。
她上哪儿去了?她娘不是病重吗?怎么母女俩走得无影无踪,她们又能去哪呢?
不知这会不会被虐待?为了救她娘?天老爷,她不会是卖身救母吧!
他担心纯真的她为人所骗。“传令下去,我要知道罗芳去了哪里。”
“是!”四名手下衔命而去。
看到信末他不禁轻笑出声,多么单纯的女孩子。一想及她将他的贴身玉佩挂在胸前,他心中充满了温暖。
他会找到她的。
他将罗芳的玉紧紧的贴在胸前,在心中发誓。
何老夫人在后院召见众人。
“芳儿,见过老爷!”平婶为罗芳引见。
罗芳礼貌的向何树雄行礼。
“祖母,这是”何树雄不解的问。
“这就是我们何家的传人,后天她祭过咱们祖先后,我就会开始传授她何家的绝艺。从今天起,她跟她娘就住在后院的留香居,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擅闯,更不许静汶那丫头进后院。”何老夫人此举是为了避免何静汶找罗芳的麻烦,何静汶的小姐脾气越来越大,动不动就鞭打下人,所以何老夫人才会有此规定。
“可是祖母,汶儿是何家的”
“她是何家的什么不重要,反正打今天起,不准那丫头踏进后院半步。”何老夫人必须保护罗芳的安全。
“是,我会交代汶儿的。那我找几个婢女先去打扫一下留香居。”何树雄一见着罗芳,对她就有种说不出的好感,觉得罗芳是个好孩子。
“我已经派人去了。”
“你叫罗芳是吗?往后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不用客气。”何树雄情不自禁朝她晶亮的双眼看去,脸庞清秀可人,与他终日待在深闺的夫人倒有几分相似,这更增添他对她的好感。
“谢谢老爷。”罗芳安分的点点头。
“祖母,要不要跟秋桐说一声?”
“也好:让她哪天过来瞧瞧,如果忙的话就算了。”何老夫人对此事兴致不高,这些年来苏秋桐越来越沉默,终日把自己锁在闺房中,她早已不再多求。
罗芳隔着衣裳抚着胸前的那块玉佩,心中暗暗的想着:那个大哥哥不知道拿到白马图了没有?要是大哥哥没有去,那幅白马图会不会教人给偷了去?
她好喜欢将军,那么神气的骏马,将军会想她吗?
她却好想将军,更想被那个大哥哥拿走的那块玉。
“不准去留香居!”何静汶闻言气得脸色发白。
“小姐,听说住在里边的是老夫人新收的徒弟。”月娘是何静波的奶娘,打从何静汶出生至令,月娘一直跟在她身旁打点一切,尽管何静汶向来对她大呼小叫,恶言相向,她还是忠心耿耿的守着何静汶。
相形之下,苏秋桐和女儿的关系反而显得生疏。
“徒弟?祖奶奶干什么收徒弟?”何静汶火气更大了。
“好像是要教她刺绣来着。”说到这点月娘也很不满,何家闻名天下的刺绣功夫,向来只传子孙,不传外人,如令不传给静汶也就算了,居然还要传给不知打哪找来的野丫头,这成何体统啊!
“刺绣?”何静汶扯扯嘴角笑着“我都没得学了,她凭什么?还不准我去留香居,我就一定得听话吗?别想。”
“小姐,你有何打算?”月娘知道小姐有办法对付罗芳。
“将来这整个何家都是我的,我为什么不能去留香居?再说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何静汶说完,领着月娘和两名丫环,嚣张的往留香居而去。
“开门。”何静汶站在留香居小院大声叫嚣。
“你是谁?有事吗?”罗芳从一扇窗探出头来,她不知道眼前这个与自己一般年纪的女孩子是什么人,但见她来势汹汹的霸道模样,她心里顿生不祥的感觉。
“居然问我是谁?你脚下踩着我何家的土地,就不用来见见我这未来的主人吗?何静汶吼着。
“你是小姐。”罗芳顿时明白她是谁了,只是何老夫人不是传令不准她到这里来吗?她怎么来了!
本来罗芳心里一直犯嘀咕,不明白何老夫人的用意何在,直到何静汶找上留香居,罗芳才猛然明白何老夫人是不想她来此惹是生非。
“算你还有点眼光,开门。”何静汶盛气凌人。
“师父跟我说过,如果你来到留香居,我可以不用开门。所以对不起,我不能开门。”罗芳照何老夫人的话说。
“你敢不开门,你居然敢不开门!月娘,给我撞开门,我要好好的教训这个不懂事的下人。”何静汶一把火无处发泄。
“是。”月娘和两名丫环用力撞门。
“哦!别撞了,门会撞坏的。”罗芳出身贫苦,向来爱惜物品,见她们使力不免紧张起来,深怕她们撞坏了门。
“你不开门我就撞门,撞到开为止。”何静汶根本不在意门会不会撞坏,反正何家富甲一方,要什么有什么,只不过是一扇门,她根本不放在眼底。
“我开,我开。”罗芳连忙开了门。“你到我这里来有什么事吗?”
门一打开,何静汶就吆喝着月娘这:“把她给我抓起来,绑在木梁上,我要好好的招呼她。”
“你要干什么?”罗芳被月娘和两名丫环绑在木梁上。
“你说呢?你哪里不好去,偏偏要到我何家来。这整个何家都是我的,你凭什么跟我分!”何静汶向来小心眼,又蛮横不讲理,她认定何家的一切都是她的,不容许外人染指。
“我没有要跟你分什么呀!”罗芳答应留在何家是为了救她娘。
“没有?没有你怎么会住到留香居!看来不给你一点苦头尝尝,你是不会听话的。”何静汶环顾四周,顺手折了一截树枝,拔去树叶,用力往罗芳身上打去。
“啊!好痛!你住手。”罗芳痛得惊呼。“住手?我才开始而已。”接着一下、两下的落下
一名丫环遵照何老夫人的命令替罗芳迭东西来到留香居,才走到门外就瞧见静汶叫人将罗芳绑在木梁上,她看情形不对,连忙奔去禀告何老夫人。
“老夫人,事情不好了!”丫环慌张的直奔何老夫人房中。
何老夫人连忙问道:“什么事情不好了?”
“小姐人在留香居。”
“我不是下令不准她上留香居的吗?她去留香居做什么?”何老夫人闻言一惊,不敢相信曾孙女竟敢不听她的话。
“我看见小姐叫人把罗小姐绑在木梁上,恐怕是要”何府的下人们都知道何静汶动不动就打人,所以能痹篇她就尽量痹篇她。
“反了,反了:你给我马上去找老爷,就说我吩咐的,请出家法到留香居去。”何老夫人大怒的交代她。
“是。”
罗母躺在床上休息,朦胧中听见阵阵哭声而醒来。是芳儿吗?
她的芳儿向来独立坚强,从不轻易哭的,怎么会突然哭了呢?而且哭得这么凄厉,间杂着哀叫声,罗母大为惊恐。
她硬撑着孱弱的身子起床,循声来到小院,霎时无法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个身着绫罗绸缎、年龄与罗芳相近的姑娘,竟用树枝一下下抽打着她的芳儿。
罗母心魂俱裂,只觉得一下下仿佛抽打在自己身上。何老夫人不是要收芳儿为徒吗?为什么芳儿会被抽打?她没犯错啊!
“住手”罗母心疼的叫着。
“住手?”何静汶回过头来看见罗母,双眼不怀好意的眯起来。“你又是谁?”
“我是芳儿的娘。”罗母暗地打量,瞧她的打扮与架式,谅必地位不低,只是她那盛气凌人的骄傲模样,令人感到不舒服。
“她娘?好呀!如果你舍不得的话,大可代她挨几下,说不定我会考虑放过她。”何静汶残忍的一笑,示威似的又打在罗芳身上。
“你为什么打她?”她们昨天才来何府的,并未得罪任何人,为什么这位小姐不分青红皂白的抽打芳儿?难道是何老夫人授意的?可是老夫人才说要收芳儿为徒,照理讲不当如此。
“娘,您不要管我,赶紧回房。”罗芳忍着痛,深怕何静汶真的抽打她娘。
“芳儿”看着爱女一脸苦痛难当的模样,罗母万分心疼。
“回房?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月娘,把这个女人也给我绑起来。”何静汶吩咐着。
月娘和两名丫环上前抓住罗母。
罗母撑着虚弱的身子,勉强往罗芳身旁而去,用手轻触着罗芳被打的身子说:“芳儿”
“娘,我没事。”
“现在没事,待会就有事了。”何静汶又是一下,用力的抽向罗芳的身子。
“啊!”罗芳痛得失呼一声。
“芳儿!”罗母一阵激动,昏厥在两名丫环间。
“住手!”何老夫人刚踏进留香居就见着这一幕,忍不住大声怒喝。
“祖奶奶。”何静汶听见何老夫人的声音,恨恨的抛下树枝,一脸不甘心好事被破坏的模样。
“我不是吩咐过,不准你来留香居的吗?”何老夫人气极了何静汶竟敢不听她的话。
“我不知道。”何静汶打死也不肯承认。
“月娘,我不是交代过你吗?”何老夫人转向月娘。
月娘知这何静汶不肯承认是怕被罚,便硬着头皮把罪给扛下来。“老夫人,事情太多了,我一时忘了告诉小姐。”
“哦!”何老夫人可不是省油的灯。“事情太多了?你成天跟着静汶惹是生非,这叫做事情太多吗?”
“老夫人”月娘瞧何老夫人真的动气了,嗫嚅着不敢回话;平常的时候即使犯了错,顶多骂个几句而已。
“祖母。”何树雄慌张的踏进留香居,看样子就晓得女儿又惹祸了。
“家法请来了吗?”何老夫人不顾情面的问。
“请来了。”何树雄吩咐一声,两名奴婢请出一根木板条,递到何老夫人面前。
“爹!”何静汶见了,有些害怕的靠向父亲,看样子今天好像真的惹恼了祖奶奶。但她可是金枝玉叶的大小姐,何家唯一的继承人,难道要为了一个野丫头打她吗?
“静汶,我问你,为什么抽打罗芳?”何老夫人命令两名奴仆押着何静汶跪下。
“我”何静汶不知如何接口。
“老夫人,事情”月娘见状连忙护主。
“住口!大胆刁奴,我在问话,有你插口的余地吗?带下去重责二十杖。”另外两名奴仆押着月娘离开。
“小姐小姐”月娘大叫求救,只可惜何静汶自身都难保了,岂能保她的奶娘。
“静汶,你说是不说?”何老夫人大声说着。
何静汶看向父亲,何树雄却别过脸去,不搭理她。都是他宠坏了女儿,才让他如此无法无天,祖母再三吩咐不准她上留香居,她却明知故犯,还抽打罗芳。那女孩身子单薄,如何承受得住这样的折磨。
他看向罗芳,她仍被绑在木梁上,浑身是伤。他一边吩咐丫环们扶罗母回房休息,一边亲手解开罗芳身上的绳子。看见她身上的伤痕,不知为什么,他心里十分难受,好像是打在他身上一样。
“啊!”罗芳因牵动伤口而痛得落下泪来。
“别哭,都过去了。”何树雄扶着罗芳,连忙差人去请大夫来。
“老爷,我娘她”罗芳的身子痛得像火烧般,但她心里只担忧着生病的母亲。
“她没事,只是昏了过去,一会就醒了。”何树雄不禁感慨,如果他的女儿有罗芳一半的体贴,他就满足了。
“真的?”罗芳听了,露出一抹笑意。
她那抹凄楚的笑意落在何老夫人眼里,更加气愤何静汶的行为举止。她转向曾孙女,厉声问:“你说是不说?”
“咱们何家的刺绣绝艺,您都没有教我了,为什么教她?我学不到的东西,她也休想。”眼见父亲和祖奶奶都护卫着罗芳,她气愤难当的顶撞何老夫人。
“你你就为了这等小事打伤罗芳?”何老夫人觉得心寒。
“我是何家小姐,她是咱们家下人,挨我几下算得了什么?”何静汶自觉没错。
“她不是什么下人,就算她是下人,你也不能任意毒打她。”
“为什么不能?何家的一切都是我的。”何静汶不可一世的昂起头来。
“你的?凭什么说是你的!”何老夫人大怒何静汶如此大逆不道。
“爹娘就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何家不是我的还会是谁的?既然是我的,我高兴怎么做就怎么做:”何静汶小小年纪,好大的口气。
“我还在世的一天,你想都别想!从今而后,你要是敢再打任何一个人,我就让你也尝尝这滋味,要是有人胆敢帮着你打人的话,一律赶出何府。”何老夫人决定好好整治何静汶,不能让她再这么无法无天。
“凭什么?”何静汶脱口而出。
“凭什么?好、好!你们说,小姐打了罗芳几下。”何老夫人问陪同何静汶前来的两名丫环。
“小姐小姐打了罗小姐十几下。”一名丫环受不住何老夫人严厉的目光,低声说了出来。
“好,将她给我拖下去责打家法十大板;这两个丫环也带下去重责三十杖以兹警惕。下回要是有人再犯就重刑伺候,带下去。”何老夫人对身旁的管家下令。
“爹”何静汶见状忙向父亲求情。
何树雄心中不忍,但是何静汶的确该受教训,否则她永远不知悔改,因而硬着心肠不出声。
避家率领几名奴婢押着何静汶退下,平婶则扶着何老夫人进屋。
何树雄也扶着罗芳入内,回到她的房间,将她安置在床上。这时,一名家丁引领着大夫来到留香居。
大夫替罗芳把把脉,又查看她身上的伤势,起身坐到桌前开葯方。
“伤得怎样?”坐在一旁的何老夫人开口问。
“老夫人,这位小姐所受的只是皮肉伤,只要休养个几天就没事。”大夫缓缓的说。
“没什么大碍吧!”何树雄也很关心罗芳的伤势。
“没有,请派个人随我回去拿几帖葯和伤葯,葯一天吃上三回,伤葯每天晚上擦上一回,很快就能痊愈。”大夫收拾东西交代着。
“我这就派人随大夫回去拿葯。”何树雄向何老夫人行礼后,引着大夫离开留香居。
“丫头,你还好吧?”何老夫人见罗芳忍着痛,心中不忍。
“我没有关系,过几天就好了。我娘她您答应过用天山雪莲救我娘的,您不会后悔吧!我没有关系的,明天就起来干活,您一定要救我娘哦!”罗芳眼见何老夫人责打何静汶,深怕她也会怪罪自己。
“傻丫头,我昨天就交代下去替你娘治病了;倒是你,给我好好的躺在床上休息着,三天内都不准下床。你要是无聊,就在府里走走逛逛、松松筋骨,学艺的事不急,过几天再开始也无妨。”
“真的吗?”罗芳双眸亮了起来。
“我会派两个丫环来伺候你,以后有什么粗重的活你都别碰,只要好好的学艺就可以了。要是静汶那丫头再来找你麻烦,你不用怕她,更没必要受她的罪,懂吗?你可不是我们何家的下人,而是我的唯一传人,知道吗?”
“我真的可以这样做吗?”罗芳还以为为了救她娘,必须一直忍受何静汶的欺凌。
“当然。静汶虽是何家小姐,你也不必一味忍让她。这孩子被宠得无法无天,动不动就拿下人出气,如果她再来惹事,你可以反击,我不会怪你的。”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