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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的青海湖,一望无际像片大海。
啸月让这片景致吸引住,望得有些痴了,直到背后传来一阵含着关心的戏谑言语,她才猛然回神。
“怎么没在屋里多休息,反而跑出来吹风?这可不是一个受伤的人该有的样子哦。”慕容少怀笑道。
很幸运的,在日落之前他们就找到地方可以过夜,但用过晚膳后,啸月却一声不响的走到外边,所以他也跟来了。
啸月回头看向他“奔波了一天,你怎么没休息?”一路上分心护着她,也真是辛苦他了。
“这点路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倒是你,脸色还是这么苍白。为什么站在这里?吹多了夜风,对你目前的身体状况来说并不好。”
啸月低垂双眸。“我睡不着。”
“那么,坐下来聊聊如何?”慕容少怀笑问。他当然看得出来啸月心里有事,否则也不会是这副模样。
啸月听了他的话,一同在沙地上坐下。“我们会不会找不到黑风山庄?”
“不会。”慕容少怀回答得肯定。“我们一定找得到。”
“你这么肯定?”她怀疑的看着他。
不是她对他没信心,而是依他们目前的找法,连个头绪都没有,除非黑风山庄自动出现,否则他们能够拿到解葯的可能性非常低。
“别担心,总会有法子的。”不是他不关心大弟的生死,而是直觉地,他就认为这一趟路不会自走,他们一定能拿得到“九续丹。”
看着他信心满满的神情,啸月只能叹气。“真不明白你哪里来的笃定。”
“我们特地来了这一趟,总不会让我们空手而回的。啸月,倒是你的伤得赶紧养好。”幸好她现在看起来精神还不错,否则他不担心死才怪。
两人之间的气氛正好,却突然传来一道充满恨意的尖锐女声,今他们为之一凛。
“当然不会空手而回,因为你们根本回不去!”
***
慕容少怀和啸月同时立起身子,警戒的望着黑暗的四周;他们太大意了,居然让别人这么接近他们而毫无所觉。
“出来吧,各位。”慕容少怀沉着地说道,然后看着为数不少的黑衣人自夜色中逐一现身。
而其中一个,却是他们再熟悉不过的人。
“艳儿!”
“慕容少怀、啸月,今天你们休想再活命离开。”仿佛换了一张面孔,艳儿脸上尽是恨意。
“你接近我们果然是有目的的。”慕容少怀不是十分惊讶。“不过,我们与各位素昧平生,为什么你们要一再找我们的麻烦?”
“以前是没有冤仇,但现在有了。”
“哦?”“慕容少怀,你杀了我的丈夫,此生不杀你,我绝不罢休!”艳儿周身迸射出杀气。
“丈夫?”慕容少怀想到前日那个黑衣人。夫妻连手做案,又在这一带出没鸳鸯双刹:“你是花艳姬!”艳儿、花艳姬,他早该联想到。
“你果然聪明。”花艳姬冷笑。“不过,今晚你一样要死。”
“是吗?”慕容少怀挑了挑眉,满脸的不以为然。“我很好奇,究竟是谁要买我们的命?”
花艳姬举剑指向他。“即将去地府的人,不需要知道太多?慈耍希 ?br>
她一声令下,所有黑衣人马上蜂拥攻向他们,慕容少怀护着啸月后退了数步,推开她独力接下攻击。
啸月身形一转准备回屋拿剑,花艳姬马上挡着她的路,与她对打起来;手无寸铁且伤口未愈的啸月只能勉强闪躲,毫无反攻的能力,慕容少怀见状马上排开所有阻挡的黑衣人,迅速过来接应。
花艳姬的攻击愈来愈猛烈,而慕容少怀与啸月却觉得自己愈来愈使不出力,慕容少怀意识到危险。
“啸月,快走!”他低令道。
啸月没有回答,却成功的进入屋里,不一会儿又出现,手持啸月剑,一连伤了几名黑衣人,回到慕容少怀身边。
慕容少怀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取饼剑挥挡众人的攻击,当他的防备能力愈来愈弱,花艳姬得意的笑了出来。
“慕容少怀,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撑多久。”
慕容少怀蓦然领悟到她话里的意思。“你在干粮中下了毒!”话才说完,他竟呕出血来,啸月瞧得脸色大变。
“少怀!”
“你果然聪明。”花艳姬笑了几声,阴狠的表情未褪。“不过聪明的人通常都活不长,慕容少怀,你愈反抗、全身血脉不断运行,毒性就发作得愈快,周郎所受过的苦,我要你加倍还来!”她身形一掠,手中剑毫不留情的刺向慕容少怀。
“不!”啸月大惊失色,马上用自己的身子去挡,慕容少怀迅速推开她,长剑割断啸月头上的纶巾,一头乌黑的长发就这么落了下来。
所有人惊愕的看着这一幕,两人虽然及时躲开这致命的一剑,然而啸月的身分也泄漏出来了。
“你竟然是女子!”花艳姬最为惊讶。
难怪慕容少怀一路上对啸月呵护有加,她一度怀疑慕容少怀是否有断袖之癖,但没想到没想到堂堂一品御前带刀护卫竟然是名女子!
花艳姬一回神,喝令手下再上,自己则全力攻击啸月。女扮男装的啸月一定是慕容少怀心爱的人,她要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死。
失去至爱之人的痛、她所承受过的苦,慕容少怀也必须承受!
慕容少怀虽然还挡得住黑衣人的围攻,但却觉得自身的气力愈来愈弱,面啸月为了不成为他的负担,也脱出他的保护范围,独自对上花艳姬。
啸月剑让给了慕容少怀,面对花艳姬猛烈的攻击,啸月毫无反击的能力,只能边打边退,慕容少怀心急着要救她,反而让自己受了伤。
“少怀!”她看见他负伤,一分心,自己也被花艳姬一剑刺中,脚步踉跄的往后退。
“啸月,不要!”慕容少怀惊恐的看着她愈退愈接近险峻的崖边,底下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湖水,他不顾一切的冲过去想救他,却还是慢了一步。
花艳姬一掌劈向啸月,啸月被掌劲震得飞退数步,无法收势的跌落崖下!
“啊──”
“啸月!”慕容少怀奔至崖边,想也不想便纵身随着啸月跃入湖中。
所有人都惊怔的看着这一幕,就连花艳姬都吓了一大跳。
“夫人,这”黑衣人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他竟然追了下去!
“底下是深不可测的青海湖,他们不太可能有活命的机会了。”花艳姬说道:“你们几个在附近所有可以上岸的地方守着,要是发现他们,格杀勿论!”
“是!”黑衣人各自分散。
花艳姬望着平静的湖水,想起死去的丈夫,痛楚马上布满心头,她深吸口气,转身离开现场。周郎,我绝不会让你死得毫无价值。
***
西宁城的官府来了一名贵客,连知府大人都亲自迎接,恭恭敬敬地随侍在侧。
此时,那名客人正坐在上位,高高在上的指挥着众人。
门房突然进来报告:“禀大人,外面有一名姑娘指名要见王爷。”
“有没有说她是谁?”
“她说她夫家姓周,要与王爷单独相见。”
“大胆!”知府大人喝道。“王爷是何等身分,怎可”
“让她到书房见我。”宁王突然开口说道,让知府大人有点反应不过来。
“是。”门房一听,不敢违逆的马上出去。
“王爷,这”“是本王要她来的,你让他到书房见我。”宁王说完就先往后院的书房走去,没一会儿,知府大人带着一名美丽的女人走了进来。
“王爷,我将人带来了。”知府大人恭恭敬敬地道。
“嗯。你先出去吧。”
“是。”知府大人一离开,宁王即转向那名女子。
“如何?”他直接问。
“不辱使命。”花艳姬答道。
他满意的点头后,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怎么不见你丈夫?”
“他死了。”花艳姬脸色微变。“被慕容少怀杀死了。”
“哦。”宁王顿了一会儿。“你确定慕容少怀他们已经死了吗?尸体呢?”
“慕容少怀和啸月都中了我的独门奇毒,又受了伤,跌入深不可测的青海湖里,绝没有活命的机会。我已命手下在湖的四周守着,如果他们真的命大没死,上了岸也绝逃不过我手下人的追杀。”
“嗯。”宁王这才点点头,补充一句道:“不论如何,本王要百分之百确定不会再
见到慕容少怀,你明白吧?”
“明白。”
“这是其鵌的款项,你随时可以到各大钱庄兑领。”他将一张巨额银票交给她,然后问道:“你愿不愿意留在本王身边,继续帮助本王?”
“只要王爷出得起价钱。”她收下银票。
“好,一句话。”宁王爽快地道:“只要你办得成事,本王一定不会亏待你。”
“那就多谢王爷,艳姬先行告辞。”花艳姬准备离开。
“慢着,本王需要你的时候,该怎么找你?”宁王走近她问道。
她实在是名难得一见的大美人,之前因为她的丈夫仍在,现在他颇有深意的笑了。
花艳姬冷着脸,见过无数男人的她,怎么会不明白宁王心里在想什么!
“王爷之前怎么找我,往后就怎么找我。”说完,她飞身离开。
宁王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喃喃道:“好个冷傲的女人”
***
她还活着吗?
啸月由无所觉的迷境中渐渐恢复意识,但昏沉沉的脑子仍无法运转自如,她挣扎着张开眼睛。
这是哪裹?
入眼所见是一片石板,她知道自己没死。记得昏迷前最后的意识是跌入湖中,被四面八方涌来的湖水呛昏,但现在又怎么会在这里?
她微偏过头,看见慕容少怀紧闭双眼躺在不远处。她想起身,却发现自己异常的虚弱,只得用双手撑爬着移动。
“少怀”她低哑的轻唤,瞧见了他身上有着数道剑伤,面啸月剑就在旁边。
啸月回想起在崖边动手的情况。若不是为了护着她,他也不会受这些伤。
才想着,原本昏迷的慕容少怀蓦然逸出一声低吟。
“少怀。”她连忙唤道,看着他渐渐醒来。
“啸月!”他的眼因为看见她而瞬间变得清亮。“你没事吧?”
他一醒来,便是问她好不好,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啸月因他的关心而动容。
“我没事,你呢?”她轻声回答,任他将自己上上下下瞧了个仔细。
确定她没事之后,他松口气,忍不住搂她入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啸月任他搂着自己没反抗,低低说道:“不知道是谁救了我们?”
她这么一说,慕容少怀也才回想到昏迷前的事,同时也发觉,原本窒闷的内息如今已能运行自如,花艳姬所下的毒似乎已经不存在了。
“啸月,你觉得怎么样,内力可以运行自如吗?”
啸月提气运行,一会儿之后点点头。“可以。之前身上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好像全都消失了。”
“嗯。”慕容少怀可以肯定有人救了他们、又替他们解了毒;但是这四周皆是石壁,完全看不到出口,既然是救了他们,又为什么将他们关在这里?
才在怀疑着,一面石壁突然有了移动的声音,两人同时提高警觉退了两步,看见一个人端着东西走进来。
“两位醒了,这是食物。”
“是兄台救了我们?”见来人似无恶意,慕容少怀问道。
“不是我,是我家主人。”
“敢问你家主人是?”
“我家主人若想见两位,自然会传人引路,请两位耐心等候。”他说完随即离开,石门再度合上。
慕容少怀与啸月互看一眼,同时在石壁上四虡摸索,但就是没发现任何异样或机关。
“看来,救我们的一定不是普通人。”啸月叹道。
普通人不会有这么缜密的心思,知道他们可能会动主意想出去,所以连困住他们的地方都选择了一个他们无法击毁的石室。
慕容少怀同意的点点头。“看来,我们只能等待了。”
***
石室内虽然不见天日,却不显阴暗,没有阳光的照拂,却整日点着火炬,让两人不至于处于黑暗之中,空气也还算流通。
虽然无法知道确切时间,但由送食物的人来过的次数推算,他们困在此地大约已经过了三天。
幸好慕容少怀身上还有些金创葯;他和啸月皆有伤在身,他受的都是轻伤,有没有上葯无妨,但啸月身上的伤却不能不医治。
即使现况不明,他依然不减对她的照顾。啸月由一开始的推拒,到现在已经很能接受了,因为她的拒绝理由总是不成立。
“还会痛吗?”换过葯之后,他问。
“不会。”啸月一面拉上衣襟一面回答。他这么勤劳的替她换葯,连自己身上的伤他不顾,这份恩情,教她如何还得起?
“看来这个人打算将我们软禁在这里。”除了让人按时送来食物,他们没再受多一分的关注,这里的主人既不打算放了他们,也不打算见他们。
“不知道这个救我们的人究竟是谁?”
想到现况,啸月也深感无力。这大概是他们所遇过的状况中最狼狈的一次,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任由对方将他们关在这里。他们也曾试过想擒下那个送食物的人,乘机逃出去,没想到那人的武功挺高的,合他们两人之力竟也无法在十招之内制住他,反而让他把握住机会离开;自那次以后,他便提高了警觉,让他们连偷袭都无法得逞。
“如果他真的想困住我们,我想以目前的情况,我们是绝无法脱困的。”
慕容少怀说道。
扁是一名下属就已经如此厉害,主人可想而知更不好惹;现在最困难的是,他们连谁救了他们都不知道,还怎么想办法出去?
“算一算,我们只剩半个月的时间了。”啸月说道。
他们被困在这里不要紧,但若不能及时取得“九续丹”赶回慕容世家,少凌性命堪虑;少凌一危,曲悠也不会独活。一想到牵连着两个人的命,啸月便无法不担心。
“你只为他们担心,都不为自己想吗?”
“我?”她笑了一下。“再怎么样,我都是一个人,在这世上举目无亲,没什么好牵挂的;比起少凌与曲悠,我怎么样并不重要。”
“你怎么能这样看轻自己?”慕容少怀知道她怎么想,所以更加心疼。“难道你不明白,这世上有一个人看重你更甚于自己,宁愿自己试凄,也不愿见你有半点损伤?”
他炽烈的看着她,眼里所含的深情只有瞎子才会看不出来。
“不!”啸月低呼着摇摇头“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他不满的回问。
难道他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这段期间,若不是事情真的太混乱,他哪有可能谨守君子之礼,对她没半点冒犯!
“我我不能算是一个女人。”她慌乱地道。女扮男装多年,她早已忘了当一个女子应该是何种模样,纵然他早就识破她真实的性别,但她依然以男儿身分当他的护卫。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个男人!
“谁说你不算是一个女人?”他不赞同地道。“在我眼里,你一直都是个女子,一个十足十令人心动的奇女子。”
啸月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脸上不由得起了一层红晕。
“你你胡说什么!”她低斥一句,眼神不敢对上他。
“我没有胡说。”他强调。
“你你明明早就有了意中人。”她还记得他这么说的时候,脸上那抹温柔的神情。
慕容少怀眉一挑,逐步走近她,直把她逼得退无可退。
“为什么不看着我?”从谈话开始,她的眼神就不断避着他。
啸月咬住下唇不肯看他,直到他强迫地抬起她的脸。
“我的意中人──就是你。”
听见他的话,她的眼神讶异无比,当场呆怔住,好半晌不能回神。
“不”她软弱的回应。
“不?”
“这不可能的”她在说服自己,也在说服他。
又来了!慕容少怀的神情转为不满。为什么她就不能好好的相信他一次呢?
难道他爱上她这件事真的有这么令人难以接受吗?
“谁说不可能?从第一眼见到你开始,我就知道你是女儿身;从皇上封你为一品御前带刀护卫,负责保护我的安全开始,我就立誓要照顾你,绝不让你受任何伤害。”他口气强硬地说着,直到眼一低看见她的伤,才由刚强化为温柔。“你不会知道,当我看见你受伤时,我有多心痛。”
啸月怔怔的听着他说的话。“可是”
她什么都不是呀!她不温柔,也没有身为女子该有的美德与特质,更何况她还身犯“欺君之罪”就算能离开这里,她连自己什么时候会被处斩都不知道。这样的她,有什么值得他倾心的!
而他却是万中选一、众家名门千金心目中的良人;相形之下,她什么都没有,有什么理由能相信他会喜欢她?
“可是什么?”
面对他的追问,她忽然什么都说不出来,她从没有在他脸上见过这么认真的神情。
“啸月,相信我爱你,有那么困难吗?”慕容少怀几乎要叹气了。“我的话在你心目中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不是的,只是我我”
见她犹豫不决,他忽然低首,在她唇上偷了个吻。
啸月整个人呆住。
慕容少怀忽地笑了,听见他的笑声,她也回过神,马上捂住唇。
“你怎么可以!”
“你不肯相信我,我只好以行动表示。”他理所当然地道。
她又怒又羞,根本说不出话,只好推开他,转过身不再看他。好一会儿,慕容少怀的声音又传来。
“啸月,你生气了?”他轻问。
她摇摇头,却没有回答。慕容少怀干脆扳过她的身体,意外的在她脸上看见两行泪水。
“啸月”他呆住了。
她摇头想告诉他自己没事,结果泪却落得更凶。慕容少怀看得心慌不已,只能搂着她不断安慰。
“如果是我让你难过,你尽管责怪我就是了,我不要你哭。”她哭得他方寸都乱了,手足无措的像个小孩。
“不是”她哽咽的开口“只是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并不生气他对她的“侵犯”只是忍不住。
娘死后,她就没再哭过,但现在泪意来得那么急切,让她想阻止都来不及,只能无助的在他面前落了泪。
也许她已坚强太久,忘了自己也有脆弱的时候;一旦扯动心事,长久压抑的情绪便溃了堤。
慕容少怀像是明白了些什么,双臂更加拥紧她,静静的陪着她,直到她能够止住泪、能够开口说话。
“谢谢你。”她低声道。
无言的安慰有时候比什么都温暖,长期相处下来的默契仍然存在他们之间,所以她懂。
慕容少怀放开她,执起她的手到唇边印下一吻“相信我对你的心意,好吗?”
愈谨慎的人,愈不容易在别人面前放任自己的情绪溃决;他们是属于同类型的人,所以他更明白,啸月对他并非无情。
她看得见在他眼里一直存在的温柔,而此刻更多了深情与无悔,让她无法不动容。
“不论遇到任何事,我都不会舍下你;就算是‘欺君之罪’,我也与你是共犯。”也许,在初相见的那一眼,他就知道这一生自己甘愿为她做任何事;
只要有她相伴,即使共赴幽冥他也甘之如饴。
啸月怔怔的回望着他。原来他都知道,他早就体会了她的顾虑。
“你这是何苦?”
“因为,我爱你。”他笑着回应。
她是他认定的伴侣,对她所付出的一切,他永远不后悔。
“少怀!”她低唤了一声,主动投入他怀中,紧紧地抱住他。如果不能到永远,那么,拥有此刻的温柔,也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