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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晴将车子停在屋外,让安全警卫替她开到车房去,踩踏著愉悦的步伐进屋,却没料到一进客厅,就见祁父和祁母都坐在客厅,看样子也知晓她是他们等待的主角。
“爹地,妈咪,今天这么好,等我回来。”绽开一个笑容,她走过去给他们一人一个拥抱。
“晴儿乖,坐下听爹地和妈咪说。”拍拍身边的空位,祁母将祁靖安置在自己身边。
“怎么了?”来回看着脸色有异的父母亲,祁晴有种被审问的预感。
“你看过今天的报纸了吗?”祁父轻问,一边翻著报纸。
“没有。”视线游移在父母亲和报纸上,她接过报纸,翻了翻,瞧见她和向湛云拥吻的照片被刊登在上头,还是彩色的,于是轻笑出声“哇,登出来了!还是彩色的耶!”
“晴儿。”祁母压下报纸,强迫她正视她。
“嗯?”祁晴决定将报纸收起来,等会儿拿上楼去剪下来。
“你真的在跟向湛云谈恋爱吗?”祁母正经的问。
“是呀,报纸都告诉你们了。”祁晴含娇带媚的漾起笑容。
“可是我和你爹地一直以为你们两个人是意外才凑在一起的。”
“啊?那你何必要我请他回家吃饭?”祁晴被这些大人搞得昏头转向,完全不了解他们要什么。
“那是因为爹地和妈咪想要替你鉴定他呀!”祁父说话了。“这个向湛云在纽约的社交界没有好名声,我们很担心你是跟他来真的。”
嗯?祁晴小心地将报纸摺好放进包包,然后里著父母亲,试问:“如果是来真的呢?”
“哦,那我们也只好支持你罗!”祁母抚抚祁晴的发“只是我们经过探听,知道向湛云在他家的境况并不是很好,我们怕你吃亏。”
“阿向才没有境况不好,他活得很快乐。”就她所知,向湛云在美国很快活,即使必须面对家里的压力,他还是努力在做自己的事情。
她喜欢这样的向湛云,若向湛云是只知听从家里指示的人,她压根儿不会跟他在一起,更遑论共同协议“演戏”
“境况不好无所谓,至少他可以来我的公司学习如何管理。他家人不用他,我们用,我担心的是他的人品。”祁父倒不担心向湛云在向家的地位,反而比较怀疑他的人格。
“阿向不需要学管理。”祁晴嘟起小嘴,盈满怒火的眸子来回瞪著父母。“他是有为青年。”
有为青年?两夫妇对望一眼,这下他们可肯定祁晴完全陷入向湛云张的网里头,可能还被吃得一滴不剩也毫无自觉。
“他大学还没毕业。”虽然不是说念大学就是有为青年,但好歹念了别一直停在三年级,上不上下不下的。
“他毕业了,只是拿的不是政治学学位。”而是建筑系,还有一张建筑师执照。
她今天在向湛云房间看见的几项事实中其中一项便是他是个建筑师,而不是政客预备人选。
“不然他拿的是什么?”祁母好奇的问。
“自己去哥伦比亚大学查啦!”祁晴没有经过向湛云同意,不能随便说,万一不小心传到向家人的耳里,他就完了。
“好女儿,别生气,爹地和妈咪只是担心你被骗。毕竟向家是政治世家,与我们是不同的,我们怕你被利用来当作吸金来源。”
“我相信阿向不会这么做的。”向湛云对政治冷感,他只关心一些建筑相关的政策。
“well,也许我们该相信女儿的眼光。”祁父双手一滩,无奈中带有深切宠爱的望着女儿。
“嗯,晴儿长大了。”祁母叹口气,也许她以往真的太保护祁晴了。
什么都为她选定好、铺好路,才会造就她现在的反抗。上次祁晴闹家庭革命,是她选择教育系而非商学系时,这一次,就让她自己去走。
“爹地,妈咪,我现在很快乐,你们不用担心,好不好?”祁睛也知道父母亲对自己的疼爱,才会从小到大替她安排这安排那的,但她已经长大了,该学习如何自己去处理一些事情。
很多事情,即使保护再周全,她还是得走出来自己闯荡一番才知个中险恶。
“受了委屈别忘了还有我们在哦!”祁母这一次真的是不放手不行。
“嗯。”祁晴给母亲一个拥抱“谢谢爹地和妈咪。”
“去休息吧,你也累了。”
应答一声,祁晴蹦蹦跳跳地上楼去。 向湛云背著画筒还有公事包在书架中穿梭,预备挑几本童话书给辛起耀看,也预备挑几本工具书回去。
“需要帮忙吗?”轻柔的嗓音在身旁响起。
“呃,是的,我想要几本童书”当他拿著手中的书本一边转向声源时,映入眼帘的是祁晴娇俏的脸蛋,面无表情的他因而绽放笑容。“祁晴娃娃。”
“嗨,客人,如果您想要童书的话,请容我问一些问题,例如你想给几岁的小朋友看的?”穿著浅紫色衬衫和同色长裙,脚上一双白色休闲鞋,任由头发随意披散的祁晴晃头晃脑地问著。
“五岁大,古灵精怪又难搞的小男孩。”向湛云将手中的童书交给她,空出的手揽住她的肩,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你替我挑吧。”
“没问题。”祁晴挑了几本色彩鲜艳的绘本和最新一集的哈利波特。“我有好几次看到起耀在看哈利波特。”
“他的确是很喜欢看没错,不过最近我们都很忙,没空替他买续集。”为了最近的案子,他、辛济清和凡恩三个人几乎都以公司为家。
这让他们三个人私下开会决定这次案子了结,要再请一名建筑师来帮忙。
“忙到没时间跟女朋友见面,难道会有时间替你乾儿子买书?”祁晴请柜台替她包好书,由向湛云付帐,然后她提著两大袋的书与他并肩走在街上。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我有神通。”祁晴朝他扮鬼脸。
“才怪。”向湛云用额头敲她的额,戳破她的话。
“我打电话到你办公室,你秘书跟我说你去跟客户做presentation,有交代要晚一点回来,于是我就跑出来找你啦。”祁晴据实以告。
“那你怎么会知道我在书店?”向湛云停步,等候著绿灯。
“辛巴狮王说,就大型书店跟附近的coffeeshop找,一定可以找到你,我瞎打乱撞,正好逮到买书的你。”
“敢情我事务所的所有人都成了你的眼线?”向湛云还不知道自己成了被监视的对象,但他没有任何不悦。
“知道就好,要是你稍有风吹草动,我马上会知道。”祁晴乘机威胁他,一边同他越过马路。
“风吹草动?”
“诸如有性别为女的陌生美女来找,或是你其实比较喜欢男人?”祁晴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开始认真考虑如何防患未然。
“你说呢?”向湛云以问题回答问题,倾身偷香。
“这要问你才知道吧?”祁晴用手肘撞他,注意到来往的人有些女孩子会回过头来看向湛云,她不禁大力挽上向湛云的手臂。
向湛云任她拉著,脸上有著柔柔的情意。
“经过我的自我诊断,我喜欢的是祈晴娃娃这种东西,这算不算恋物?”向湛云领著她到巷子里的一家coffeeshop,推开门让她先进去。
“原来你喜欢我,早说不就得了?”祁晴可没那么容易被他占去口头上的便宜。
“厚脸皮。”拿过两人的大衣,挂在衣架上,朝吧台里正在擦杯的老板比了两根手指,老板点点头后,他才领著她到靠近另一个街头的玻璃窗前坐下。“坐吧。”
“找我有事?”待老板送上两杯冒著热烟的咖啡后,向湛云才问。
“没事不能找你吗?”祁晴握著杯子取暖,垂下嘴角,难过的问。
“当然可以,只是有什么事能让你这么急著找我?”向湛云佛开她遮住脸的发,低头看她,不自觉地展露微笑。
“没,让你看看这个。”自包包中拿出一本小小的剪贴本,她翻开其中一页,是他们俩在公园拥吻的彩色照片。
“什么时候刊的?”他看见旁边注明的日期,两个星期前。“这么久了?”
“是呀,因为你生病苞忙著赶案子,所以就等到今天才拿给你看罗!”祁晴啜口咖啡“嗯,好喝的cafeeaulait。”
“很高兴你会喜欢。”向湛云笑着俯身吻去她唇角沾到的残汁。
“我爹地跟妈咪也赞成我和你交往哦!”现在的她可是附有保证书的。
“是吗?”提到家人,向湛云的笑微隐,随即用另一个笑容来掩饰过去。“他们不是觉得我是败家子?”
他给人的形象是如此,怪不得别人。
“因为我大力的为你翻案。”祁晴才不会让人欺负向湛云,即使是她的家人。
“哦,真是谢谢你。”向湛云伸手摸她的鼻子,被她挥开。“这照片拍得真不错。”角度跟色彩都很得宜,看来这摄影师跟了他们很久。
“托那个记者的福,我们有一张合照,于是”祁晴唇角带著神秘的笑容,取出皮夹,现出里头的相片夹。“当当,你看。”
“你哪儿拿的?”向湛云抽出其中的照片,赫然是他们两人拥吻的缩小版。
“我跟报社要的,要他们把底片给我。”之中的压力跟利益什么的就别说。“你也有一张。”
她笑兮兮的将缩小护贝好的照片拿出来,要他掏出皮夹。
他依言,让她将照片放进照片夹里。
“你很无聊。”他真不知祁晴那颗脑袋在想什么,但他还是没将照片抽出来。
“无聊?可是情人不是都会这样做吗?”祁晴护著自己的皮包,拧著眉头盯著照片看。“我以前在高中的时候,同学都会这样做,而且她们也会在置物柜里放照片。”
“哦?”只手撑颔,向湛云随口边应著。
“嗯。”祁晴用力的点头“我还发过誓说,我以后有情人也一定要这么做的。”
“你高中没有崇拜的对象?没有交过男朋友?”向湛云的手指绕上她的发,放开,又缠住,放开,玩得不亦乐乎。
“有,我很崇拜一位邻家大哥哥,叫乔斯汉登,他是高中的风云人物,就住在我家附近,跟我很好,后来他到洛杉矶去念大学,留在那儿创业,有好一阵子没联络罗!”祁晴说著说著,目光又回到照片上,由缅怀转为爱恋。“至于男朋友嘛因为我妈咪管得很严,所以连带的很多男人都被我妈咪吓跑了,交得到男朋友才怪。”
“哦?”向湛云声音低了许多,黑眸也染上一层间黑。“你很喜欢乔斯?”
“是很喜欢啊!可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祁晴笑了笑,那笑容,是属于向湛云无法介入的高中时期,让他有股冲动想要吻去她的笑容,让她只为“现在”、只为“眼前的自己”而笑。
“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你。”祁晴无心的话语及时将向湛云浸入名为妒嫉醋海的心拉起,抹上一道明亮的光彩。
“为什么?”向湛云很明了自己喜欢她的原因,她虽然有点白目、但不至于盲目;虽然有些屈于现实、却不代表她没有勇气挑战现实;虽然出身富有人家、可不表示她不能放下身段;她能专一实行自己的理想,还能给予他勇气。
即使她不是完美的,但仍撩动他原以为平静无波的心湖。
但她呢?她为什么会喜欢他呢?
“因为”祁晴才开个头,双颊即染上晕红。
“因为什么?”向湛云可不放过这个机会,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用眼眸锁住她的,紧紧缠绕,怎么也不松开。
“因为你是痞子,但也有正经的一面,我喜欢你为自己的理想冲刺的模样。”她只说了一部分的事实。
总不能说她是因为他给了她一杯水喝让她觉得他很细心,因而让她另眼相待吧?
“勉强可以接受。”向湛云放开她,喝了口咖啡,因她说的话而心情愉”
“什么勉强接受,我说的你都要全盘接受。”祁晴拉他的耳朵,因感受到他耳垂的冰冷而不禁用手罩住他的耳朵。
向湛云抬手覆住她遮耳的手,偏首倾靠著“这么独裁?”
“怎样?”她高抬下巴,说话的唇正巧堵上他微扬的唇。“啊!” 她低叫一声,捂住唇“是意外,意外啦!”
即使她很想随时随地亲向湛云,可刚刚真的是意外。
“意外又怎样?”向湛云拉下她的手,加深力道吻上她的唇。
coffeeshop的客人们见怪不怪的继续做他们的事,没人在看他们,只是嘴边出现的微笑,是会意的表徵。
“那是不小心亲到的。”祁晴轻喘着气,继续她的辩解。
“那我这叫什么?”向湛云不给她机会说话,再偷上一吻。
“故意。”一手推开向湛云亲近的睑,一手捂住被吻得红艳的唇儿,祁晴好不容易挣得一丝呼吸的空间,缓合过烈的心跳。“可恶你都没有给我反应的空间”
“你还好吧?”见她喘不过气来的模样,向湛云不由得蹙眉关心问道。
“很好。”祁晴瞟他一眼,看他忧仲的神态,不禁拍上他的两颊,乐笑道:“我健康的很,你不必担心。”
向湛云仰头一笑,握住她的手,贴上心口“你呀,总是让我感到很意外。”
“怎么说?”
“你很自由。”看到她,他也会觉得自己背负的重担跟著减轻。
“嗯?”祁晴还以为他会说些她很古灵精怪、或是不按牌理出牌之类的话。
“一直待在我身边,好吗?”向湛云突然很害怕她的离去,怕她一走,他又会回到以前的生活。
“不嫌烦啊!”祁晴笑道。
她也很想一直待在他身边,成为一股支持他的力量,同样的,她也希望向湛云能成为支撑她往前走的力量。
“你会吗?”
“会什么?”
“嫌烦啊!”向湛云漾著笑的眼眸盈满情意,像暖阳沐浴著祁晴。
祁晴摇摇头“真的烦就好了,这样我就不会整天只想着要见你罗!”
她不知道记挂一个人的滋味是如此的矛盾,甜蜜又苦涩,让她不知该迎合还是推拒。
“我很想你。”两个星期忙得不可开交,可她的身影仍会在他忙碌的心思中趁隙闯入,之后,怎么甩也甩脱不掉。“不过很奇怪,之前我们明明讨厌对方,而且还讨厌得要命。”
“这叫不打不相识吧!”祁晴呵笑出声,想起之前他们两人针峰相对到相互合作,到现在,还真是戏剧化呀。
“我很庆幸有这一段。”从两人恶劣的一面先认识起,他们也够特别的。
“你还想被我骂啊!不过,之后就再也没看过你发脾气了。”也许冷静自制才是向湛云的本性。
“你这么想看我生气的样子啊!”他用指关节敲敲她的额“阿济跟我说过,要让我生气很简单,只要一整天大小意外事件不断,累积到一定程度我就会爆发。”
“说到这个,我很怀疑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
“嗯?”
“辛巴狮王比我还了解你,而且你们还住在一起。”虽然知道这是因为他们两人认识十年以上累积下来的情谊,祁晴还是忍不住要吃味。
“小醋桶。”向湛云闻言调笑。
“我是喝醋长大的,怎样?”祁晴鼓起腮帮子,老大不高兴的说。
“我和阿济认识太久,久到像家人一样,五年前他结婚,我也曾和凡恩跟他父亲住在一起过,直到阿济维持不到一年的婚姻破碎后,为免他想不开,我才又搬回去跟他一起住。那时小起耀才刚出生,也亏得起耀的存在,才让我们几个大男人的生命有一点欢笑。”向湛云轻描淡写,轻笑着。
“若说我渴望的是自由,那阿济渴望的就是情感,而凡恩”向湛云忍不住笑出声“他渴求的是一场好眠吧!”
“辛巴狮王结过婚?”祁晴突然对辛济清产生很大的兴趣。
“不然你以为起耀是从石头里迸出来的吗?”
“哦”祁晴点点头,还想要再发问,即教向湛云吻去未来得及出口的问句。
“嗯你干嘛?”
“你男朋友是我,不是阿济,你只能想我。”向湛云竟然吃起十多年好友的醋。
“你的醋桶也很大。”祁晴绽笑。
“因为是你。”言下之意是:因为是你,我才吃醋。
祁晴闻一言双颊泛热“要命,你说起甜言蜜语来都不会觉得恶心。”
她竟然有这么一个舌灿莲花的男朋友。
“我出生政贼世家,要是没有一张嘴,吃不了饭。”一提到家庭,向湛云那自嘲的嘴睑又出现。
“什么政贼世家,我只知道你是一名努力向上的建筑师。”小手大力的拍上他的脸颊,用力挤压他的脸,使之五官严重变形“我喜欢的人是向湛云,不是你背后的向家,同样的,我相信你喜欢的是我这个人,与mta无关”语顿,她投以不信任的眼光“是吧?你喜欢的是我吧?”
“废话。”向湛云拉下她作怪的手,有些生气的说:“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同你一道演戏摆脱家人的压迫,然后弄假成真啊!傻子。”
“你骂我傻。”
“我还骂过你疯女人。”
“痞子。”
“神经病。”
“混帐。”
“白痴。”
两人对骂到最后,也不知是谁先破功,总之,他们两人笑成一团,欢愉的情绪感染周围的氛围,化作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为这凉秋添上一道虹彩。
然而,即使是秋天,也会有预想不到的天气变化,例如秋天形成的飓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