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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个练家子,可双手的这些物品重量还真是不轻。因此,段飞鹏心里不由得有几分的埋怨。
他埋怨自己干嘛要自寻麻烦,可获得的又是什么?就看走在前头的姑娘,一路闲逛,表情轻松且带有几分惬意;而他不只辛苦,还累得满身大汗,当真是不值得阿!
这么累,若又没有任何收获,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为此,段飞鹏不再保持沉默,开口问道:“姑娘家居何处?怎么称呼?”
对他的问题,上官兰妤只觉得多余且虚伪,想他目标既然是自己,又怎会不认识她本人呢?要不他今日搭讪的行径,岂不惹人笑话?就因心中的想法,所以她但笑不语,随他去想。
哼!这女人可真有几分傲气,问她姓名来历,她就只是笑,而且还笑得别具深意,让人看了心里就直觉感到不适,真是讨厌。
既然她性情如此倨傲,段飞鹏也不再自讨没趣,干脆封紧自己的一张嘴,不再多言。哼,要女人他多的是,绝不差她一人!
同行虽有三人,可那气氛还真是诡异,不只弥漫着紧张的气息,还怀有几分敌意,不管是她抑或是他,各自心里有各自的想法。
走了好长的一段路,终于抵达目的。
上官兰妤于是开口道:“就是这里,烦请公子把手中的物品放在大门口即可。”
一听此言,段飞鹏还真是松了口气,他赶紧将手中的重物放置地上,再抬头一觑,气派十足的大门上就悬挂着“上官府”三个大字,难道她就是
“姑娘就是京城的四香美人之一,上官兰妤?”倘若她真的是,就不枉他这一路的辛劳!段飞鹏因心里的猜测,而兀自兴奋不已。
“四香美人这雅号,兰妤受之有愧。”她这一生就只专心在自己所栽的兰花上头,其余皆无心在意,只是“兰妤有一句忠言想送给公子,不知公子是否能够接纳?”
忠言?一个姑娘家能说出什么大道理?这可新奇了!“上官姑娘有话尽管直说,段飞鹏定会欣然接受。”当然这话是表面的客套,试问他是何许人也,哪轮得到一个女人来教训他呢!
“既然公子不嫌弃,那兰妤就开口直言。倘若公子真是个侠士君子,就请自动放弃那无聊的赌约,毕竟这有辱姑娘家的名节不是吗?”她说得不只义正辞严,神情更是严肃,一双水眸大胆的直视着他,但看他脸上的神情千变万化,从不解的疑惑,到意会的了悟,再转至羞愧的愤怒。
“原来从头到尾你都知情。”她不只知晓那赌约之事,还认出他是何许人,可一路走来却不声张,还无耻的开口要求自己的协助。这一切都证明这女人的心机深沉,让段飞鹏对她起了厌恶之心。
看他脸上的愤怒,上官兰妤的表情更是平静。“公子莫恼,眼前的这一切不都是公子咎由自取的吗?”要不是他主动上前搭讪,她又怎会有机会教训他呢?
恼羞成怒的段飞鹏这下可真的是无言以对,他气得青筋暴凸,可又能说些什么?正如她所言,一切都是他自己招惹,怨不得人。
“你好样的,哼!”他随即拂袖悻悻然的转身离去。
“哈哈哈”忍了好久的笑意,这下看他终于离开,芋儿可不再有任何保留,开口就是大笑,还笑得无法节制,身子更是夸张的东倒西歪。
看自己的婢女笑得如此夸张,上官兰妤只是水眸一瞟,逼得芋儿不得不住了口,收敛起满腔笑意。
“小姐,不能怪芋儿爱笑,实在是他的反应让人觉得可笑至极,不是吗?”不只没啥风度,还很没气度,这等人也想招惹小姐,无疑是在自讨没趣。
“好了!这话题到此为止,不准再提。现下开始动手,把这些东西搬进我的住处。”不容置疑的命令,上官兰妤也不再理会芋儿,转身就迈进大门。
独留原地的芋儿,心里虽是万分不愿,可小姐的命令也不好推托,只好将东西一样样的搬,搬进小姐所居住的秀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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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天有不测风雨,人有旦夕祸福。
这夜上官家被宵小潜入,他不偷价值千万的金银珠宝,却把目标专注在上官兰妤心爱的兰花上头;而且此人的眼光独到,不偷一般品种,偷的那盆是上官家预备在今年进献给皇上的贡品。
北品失窃,这下事情可真是严重了!不只上官兰妤心疼不已,全家上下百余人全陷入一片愁云惨雾之中,食不下咽,睡不安稳;就怕时候一到,人头落地,性命不保。
“兰儿,你可有应付的良策?”上官奕开口求助自己的女儿,相信眼前的难题也惟有聪明的她可以解决。毕竟那盆兰花出自她亲手所栽,要是可能的话,只要她再栽一盆,那所有的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
当然这件事是个绝对的秘密,除了上官家的亲人以外,谁也不知道,就算当今皇上也被隐瞒;那每年进贡的兰花,竟是一名小小的女子亲手所栽。
要说起这件事的典故,又是长长的一大串。话说一日,高高在上的皇帝,忽然心血来潮,打着与手下几名大臣亲近的口号,光临上官家的大门。
真所谓蓬荜生辉,可所有的人都是小心翼翼的,就怕惹恼了这位贵客。
在上官奕的陪同之下,皇帝亲临上官兰妤费心经营的兰房,他眼光也真是独到,万种兰品都不注意,偏偏去注意那盆品种特殊、难以照料的兰花,开口就要这盆兰花。这下就算上官兰妤心里万般不舍,也只好忍痛割爱。
可这件事还不只是如此而已。在皇帝的逼问之下,上官奕一时情急竟脱口说出,这盆兰花乃是他亲手所栽,虽然赢得不少赞誉,可同时也招惹了每年必须进献一盆的麻烦。
因此,才有了眼前这等的大麻烦。
“唉!爹爹,不是女儿不肯帮忙,而是那兰花非是一朝一夕就可栽成,必须经过长长一年的开花期,才可见到那灿眼耀人的花朵。”也就是说,现在栽植的话,也得等到明年方可看到成果。
“那现在怎么办?如何是好?”当真是急死人了,眼看不只老命不保,还可能拖累一家子人,教上官奕如何不心急如焚?
其实,上官兰妤心里自有定数,这问题也不是不能解决,只是要怎么解决才是真困难。
同样爱兰成痴的人,她也不是不曾听闻,而那盆失窃兰花的去处,她心里也有个底,只是该怎么做才能把那盆兰花寻回呢?
不知为何,她心底倏地想起一人,更直觉的相信惟有他方可帮上这个忙。“爹爹还请宽心,女儿已想到一个应对的良策。”虽不想主动招惹那人,可情非得已,她也只好找上他了。
“此事当真?”意外获得的好消息,让上官奕有种拨云见日的开朗,只要是女儿亲口所言,他就相信。毕竟是自己亲生的女儿,能力到何种境界,也只有他这亲生父亲才知晓,不是吗?
“爹爹这可是在怀疑女儿,您不相信女儿的能力吗?”知女莫若父,同样的知父也莫若她这个女儿,而她不过是想逗逗自己的父亲,让他能放下心里的烦恼。
“爹怎会不相信你呢?只是不知兰儿打算怎么做?”
“秘密。”这话还是不适宜说得过分明白,事情可大可小,就看她和他之间的条件交换了。
“秘密?”真有必要如此神秘吗?上官奕不解,可却绝对相信自己的聪明女儿,有了她一切难题都不是问题,这是他对自己女儿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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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既然已经打定主意,上官兰妤首先要做的就是跟段飞鹏取得联系,只有先联系上他,方可进行计划。
为了出门方便,又不想把这件事透露给第三者知道,所以她连自己贴身的婢女也瞒,独力进行这项计划,女扮男装出外找寻那人的行踪。
可寻了几日,打探好几个他可能出现的地方,终于在闻名京城的花街柳巷中寻获他。瞧瞧走在前头的不就是那日所见的段飞鹏吗?
“段公子请留步。”
一听身后有人在唤段公子,段飞鹏一头雾水的转身细瞧,出现在眼前的是个容貌极为俊俏的年轻男子,看他一身打扮,该是富贵人家出身,可身材却显得过分纤细,浑身上下还透露些许的脂粉气味,他是谁?
上官兰妤当然察觉到他眼中的刺探,更清楚的感受到他视线的锐利,也不知为何,她竟然有种心跳加速的奇异感觉,直想转身逃开;甚至有一种念头,好似只要跟他一牵扯,肯定没完没了。
她虽直觉的想从他的面前逃开,可只要一想到这是攸关她一家百余人性命的大事,她不得不稳下不安的心,猛吸口气,强逼自己镇定心魂,欺身向前拱手作揖,开口询问:“段公子是否能行个方便,找个隐密的地方,容小翟篇口说几件事?”
面对这突兀的要求,段飞鹏不由得兴起几分好奇。自己连这人都不认识,就看他也不自我介绍,径自开口说出这样无理的要求,他的胆子还真不小呢!
心里虽有这层戒备,可瞧他脚步轻浮无力,实在不像是个练家子,对这不懂武功的年轻男子,段飞鹏并不感到有任何的威胁,再加上心里对他的好奇,所以他开口同意了他的要求。
“好吧!随我来。”
听他同意,上官兰妤终于放松紧绷的心情,赶紧迫上他的脚步,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就见他在一位老鸨热心的招呼之下,竟然跨进“烟花楼”中。
这种地方岂是她一个女人所能进出的地方!这下应该怎么办?跟或是不跟?
就在上官兰妤举棋不定之时,前头的段飞鹏瞧身后的人竟没有跟上。“怎么?这地方阁下不曾来过吗?”他双手抱胸,一脸恶意的邪笑,看着那年轻男子脸上的尴尬。
可奇怪的是,怎么愈瞧这年轻人,他就愈觉得有几分熟悉,好似曾在哪个地方见过此人?
好吧!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上官兰妤咬牙下定决心,当真举起脚跨进烟花楼的大门,主动的走到他身边,回头问道:“怎么,这地方不是段公子选的吗?现下怎不进去了?”
对!就是她现在脸上的这副表情,让他想起了她;再仔细观察她包里在衣服底下的玲珑身段,他心里又多了几分的确认。
暗暗冷笑,他不言不语的瞅着走在前头的女人,心里想着:上官兰妤,这次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那就别怪我讨回当日那笔烂帐。
两个人一前一后,在鸨母的热情招呼之下,踏进一间宽广的房间。
就见段飞鹏开口要求鸨母:“把所有的姑娘唤上来伺候,今日跟我段某人一起来的可是难得一见的贵客呢!”
此话一出,鸨母欣喜一笑;而一旁的上官兰妤可真是急坏了,她霎时整张脸变得惨白,心中大喊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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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兰妤如坐针毡,怎么动也不对,身边还挤进两名脂粉味重得几乎让人作呕的女人,她们看似柔若无骨,把整个身躯的重量全都倚在她的身上,让她脸红尴尬,不知该说些什么话才好。
再看看坐在上官兰妤对面的段飞鹏,他脸上挂着邪笑,双眼执着在对面上官兰妤的脸上,看她难堪,看她想躲却无处可躲的尴尬,他差点忍俊不住的出声。要不是嫌这样的教训对她来说还不够,他真的会当场笑出来,并好好的调侃她一番。
哼!谁教她当日要给他难堪!又是谁教她要如此心高气傲!这女人确实该受点教训。
“哇!瞧瞧这小鲍子模样可长得真好,逗得菊花心痒难耐,真想一口就吞了他。”其中一名女子出言调侃,言词不只大胆得让人脸红,更轻佻的趴在她的耳边轻吹一口浓郁的香气。
这等亲昵的举止,上官兰妤根本就无法接受,忍不住将身子靠往另一旁,谁知又遇上另一名姑娘的逗弄。
“原来小鲍子属意的对象是奴家呢!姐姐,这下你可只能干瞪眼喽!呵呵!”那名女子先是得意的瞟菊花一眼!苞着小手一伸,就要抚过上官兰妤的胸口。
看她这举动,上官兰妤当然是出手阻挡,心急的将视线看向对面的段飞鹏,无言的恳求他能伸出援手,别让她再遭受这两名女子的騒扰。
看上官兰妤投过来的求助眼光!段飞鹏也不开口,直接伸手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轻啜一口后,缓缓地道:“倘若小兄翟葡把这杯酒喝下,这忙段某人就帮,如何?”
喝酒?天啊!她上官兰妤一生可不曾碰过比茶更浓烈的饮品,现下要她喝下那杯,而且还是他喝过的酒,这该如何是好?可瞧瞧身旁两位女子这般胆大无耻,她是真的忍无可忍,只好一咬牙,柔荑往前一伸
“等等。”看她真屈服在这个要求之上,段飞鹏还有点惊讶,不过这事可不是这样轻易就能作罢,不整得她灰头土脸,他是万难甘心的。
“兄台刚刚不是说小弟只要喝下你手中的那杯酒,就肯帮忙吗?怎么现下却反悔了?”见他有些犹豫,上官兰妤不禁心急,就怕他反悔不肯帮忙,伸手又想抢过酒杯。
可她根本就抢不过他,就看他仰头一饮,将杯子里的醇酒含在口中。
苞着又看他站起了身,朝她跨进。此时上官兰妤虽不能预测他接下来可能的行止,一颗心却忐忑不安,想逃却受制在两名女子的中间,无法动弹。
当段飞鹏来到上官兰妤的身旁时,他伸手一拉,就将其中一名女子扯离她的身子,当她把握机会想起身逃逸时,他随即大脚一跨,伸手一攫,擒住她细致的下巴,张口一贴,亲昵的以自己的唇将口中的醇酒送到她的檀口里。
这样荒唐的举止,不只吓坏了上官兰妤,同时也让周遭的女人个个目瞪口呆,说不出话。
不可讳言,刚开始会有这种想法、这种举动确实是为了报复,可当他的唇贴上了她那两片柔软无比的樱唇之后,段飞鹏整颗心不禁陷落了,他万万也没想到这看起来一本正经的女人竟是如此诱人的香甜,让他欲罢不能。
所以当他把口中的醇酒渡到她口里后,他依然舍不得放开,还过分的更进一步,大大方方的品尝她那张小嘴的清淡香气。
铁臂一层,他将她纤细玲珑的身躯紧贴在自己的身上,让刚硬坚实的躯体,彻底感受她柔软的身体。
一股隐隐约约的兰香,在他的鼻下忽隐忽现,不是很浓郁,却又让人能敏感的察觉,那是一种能让人全身舒坦的美妙,也是一种能魅惑人心的诱引,他不由得吻得更加深入。
而上官兰妤会任他为所欲为,是因为心里的错愕让她来不及反应,只觉得身子被一般奇异的暖流席卷,惹得她心慌意乱,没空挣扎。
可随着他愈来愈放肆的举止,她终究再也无法忍受,开始猛烈的挣扎,不顾一切的想推开他壮硕昂挺的身躯,以阻止他更进一步的侵犯。
好不容易夺回自己一张小嘴的主控权,上官兰妤赶紧开口:“停!我是来跟你谈一桩交易的,不是来任你侮辱亵玩的。”想来他此举必定是为了报复当日所受的屈辱,也就是说他早就猜出她真实的身份。
上官兰妤能聪明的知晓事实,同样的段飞鹏也从她的话中知道她已经明白自己的心思。对她的聪明,他不由得多加了几分的欣赏,自然也就放开了她,让她恢复身体的自由。他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再端起酒瓶替自己斟上一杯,慵懒的品尝甘醇的酒。
身子虽然恢复自由,可气息依然紊乱,上官兰妤一边忙着稳定自己的心情,一边稳下气息,还不忘偷空关注眼前的情况,这时她才发觉那几个女人不知何时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苞他独处,让上官兰好心情不由得紧张,在他眼神的注视之下,她只好强装镇定,颤巍巍的坐下,吞了口口水,滋润一下自己喉底的干涩。直到心下有几分把握,她才开口道:“我想拜托段兄一件事。”不错!就是这样平静冷淡、不卑不亢的语气,才能跟他平起平坐。
拜托?这词可用得有趣,段飞鹏只是浓眉一挑,保持沉默的静听她接下来的话。
“在京城,段家的苍远镖局远近驰名,兰妤虽身处深闺少有外出,但也或多或少听闻过苍远镖局的名声。”当然这名声有好有坏,倘若单指苍远镖局,就只有响亮的赞誉;若再论段飞鹏的为人,那可就有诸多负面的评语。只是这点上官兰妤不方便道出。
自己的名声,段飞鹏就算不听她说,也能知道得一清二楚。他仍然不接话,保持着沉默,静待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