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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水清见季箫陌满面风尘,只穿了一身单衣,脸色苍白吓人,透着一股病态,连忙急急道:“王爷,你怎么来了……在门口等了多久?怎么不派人通知我呢……我不小心忘了时辰了,对不起……”她立刻忏悔。
“有事外出了一下,正好路过这里,并未多等。”一双温润如墨玉的眼眸上下端视她一番,见她满头大汗,嘴唇微肿,眼睛危险地眯成了一条线,“你的唇怎么了?”
她的手轻抚上唇,完全没想到穆袁然发狠咬得印迹竟然被眼尖的季箫陌察觉了。穆水清垂下眉眼,轻轻道:“被虫不小心叮了一口。”
沉静的墨眸让穆水清有些慌张,她生怕自己的谎话被戳穿,连忙推搡着季箫陌转移着话题:“外面可冷了,快进去……”夜里的寒风不是说着玩的,穆水清都觉得冷,更别说虚弱的季箫陌了。寒风入体,他那么虚弱的身子有的罪可受了呢。
见季箫陌乖乖进去后,穆水清抱着瓷盅随之上了马车。她瞧见季箫陌的黑眸直愣愣地望着自己手中之物,连忙舀了一勺递到季箫陌的唇瓣,得瑟道:“这是我刚做的水果冰沙,很美味的。第一个成品,你快来尝尝。”
季箫陌面色微醺:“你砸冰就是为了做这个?”
“是啊。”穆水清眨了眨眼睛,奇怪地问道,“咦?王爷怎么知道我砸冰?”
季箫陌轻咳了一声,道:“用来消暑的冰块都是极大的,你若不砸开,怎么会变得如此碎小。”
“是啊,我真笨。”穆水清愉悦地笑了起来,笑声若泉水叮咚,“王爷尝尝吧,一定好吃。而且这些碎冰是我精挑细选,绝对干净的。”那双熠熠生辉的眸子盈着满满的期待望着季箫陌,为了证明所言非虚,她甚至舀了一勺递到自己的嘴里,还夸大地舔了舔唇,证明此是绝佳美味。
瞧见刚才穆水清舔过的勺子再次递到了自己的唇边,季箫陌微微悍然,迟疑了片刻,终究抵不过穆水清反复地催促,将冰沙缓缓含入唇内。
好凉……
冰沙在唇里慢慢融化,季箫陌原本苍白的唇,瞬间滋润鲜活了起来。
穆水清见之,高兴地又舀了一勺递到自己的嘴里。诱人的红唇在他眼前微张微合着,柔软的舌尖不停地舔着勺子。季箫陌一怔,立刻将目光移向别处,脸上顺势飘上两朵嫣红。发怔之时,嘴里的冰沙不小心滑入了喉道,冰寒之气不断地刺激着他的咽喉,他不由低声咳嗽了起来。
啊,她真是个笨蛋。王爷这般柔弱的身子怎么能吃冰呢!她真是害死人家了!
穆水清一脸忏悔,又是给他递水,又是给他捶背,谁知,季箫陌的咳嗽非但没好,竟然在她给他捶背时,那一声声低咳,愈演愈烈,让她忧心不已。
咳完嗽的季箫陌,苍白的脸颊已经红得不成样子了,他的手一直按着胸口喘着气。倒是穆水清一脸惨白地看着融化成水的冰沙,欲哭无泪地将上面飘着的水果悲愤吃掉。
季箫陌知道她忙活了那么久就是为了做这个,如今见穆水清抿着唇闷闷不乐,他瞥了一眼她冻得通红的手后,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将她的手轻轻握入自己的手掌心内。他刚要说什么,穆水清却慌张地抽回手,急急喝道:“你别碰我……”
季箫陌怔怔地望着空旷的手掌,惨白的薄唇紧抿着,浮现半圈艳红。僵持着微抬的手足足片刻,他才僵硬地收了回去。
穆水清知道自己的手经过刚才的砸冰冻得冰冷,万一这么一握,寒气入侵到了季箫陌的体内,那该如何是好。
季箫陌以为穆水清在气他害她不能吃自己心爱的冰沙,所以不理自己。见自己的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对方又是拧眉又是低叹,他闷闷地坐到一边,撇过了脑袋。
他原以为穆水清会向他这位夫君诉苦,谁知她刚才嬉皮笑脸的哪有一丝伤心的摸样,而且还说谎了。说不定,她被人吻,还乐在其中呢。一想到自己这个正派夫君被推开,他顿时气愤了起来。气愤过后,他又在气愤着“自己为什么要气愤”这件事。
回府的王爷四周散发着骇人的寒气,穆水清却以为,他刚才着了凉,浑身才这般冰冷。她立刻命人端来了盛着腾腾热水的脸盆,试了试水温后,她喜笑颜开道:“王爷刚才出门,恐吹了凉风。先暖暖手,等会,我再为你足疗。”
季箫陌别扭地抽回手,拂袖绕开她,僵硬地瘸着腿走向床。他对于自己今日所为无法理解,需要离她远一点,冷静一番。
穆水清才发觉他生自己气了。她思来想去自己每日戌时为他足疗,如今晚回来,他恐怕是气她不遵守诺言这件事吧。
穆水清一挑眉,蛮力地将他的手紧拽在自己的手里,佯怒道:“王爷身子弱,不暖手,万一寒气入体怎么办。如今别使性子,我晚回来,我错了行不行……我以后一定在戌时回来……”说着,她将他的手强硬地浸在热水里,不顾季箫陌惊愕的双眸,用毛巾轻轻地擦拭着。
穆水清原以为季箫陌的手会如他的身子一般纤长白皙,完美柔滑。但真正轻轻抚摸右手时,她发现他的手指间密密麻麻着很多薄茧。她好奇地问:“王爷会武?”
季箫陌轻嗯了一声,淡淡道:“曾经学过武,不过因为脚的缘故,多年不练,早荒废了。”这么说着,温润如玉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疏离。
遥想到曾看过的电视剧,穆水清遗憾道:“王爷不该荒废。学武能强身啊!就算腿脚不便,可以练那种手上很厉害的功夫,什么投暗器啊之类的。”见穆水清眉飞色舞,说得越发起劲,季箫陌垂着眼睑,沉声道:“这方面王妃了解颇多嘛……”
穆水清尴尬地饶头笑笑,她扶着季箫陌上床时,瞥到了床侧盛着药汤的银盅,忽然想到由于上次季箫陌夸奖,她一激动,出府前天天熬红枣银耳汤,临走前再交给青竹,命她端去给季箫陌,而自己则赶去一品茶阁布置。如今都吃了十几天了,想必季箫陌也腻了吧。
“我每日给熬得红枣银耳汤,王爷可是吃腻了?明日出府前,我炖个玉米小排汤吧。滋养补胃,还能暖身。”
红枣银耳汤?季箫陌一呆,好半天想起来似乎的确有这么一回事。他轻嗯了一声,也不多说话。
为季箫陌足疗后,大汗淋漓的穆水清一如既往地去浴池里潇洒一番。
“青竹。”待人走远了,嘴角的笑容不自觉地收敛了回去。季箫陌沉声问道:“穆水清每日都熬汤?”
“嗯,王妃说王爷喜欢,所以早上出门时都会费一段时间熬汤。”
“那红枣银耳汤呢?”他敛眸抬眼,竟有似逼问,“我怎么一碗都没看到?”
青竹一呆,好半天才解释道:“上次,王爷不是说不喜了吗……奴婢就擅作主张倒掉了。”她咬了咬唇,继续道,“因为王妃每次都很早起床,出门又很急,奴婢都没说出口让王妃不要白费心机了。等会王妃回来,奴婢这就去说……”
季箫陌淡淡打断:“明日,给我端来吧。”
“什么?”见季箫陌不似开玩笑,青竹蹙眉道,“明明是王爷自己说的,让奴婢提防,王爷怎么能自己陷了进去呢……竟然让墨画做这种事情……”刚才她听到时,简直不敢置信。一向视属下为手足的主子怎么会让墨画做这般浪费时间断人子孙的事。
季箫陌听闻,支着手倦怠地侧躺在床上,一向平静的墨眸忽然起了波澜。他望着青竹恹恹的,不反驳,也不说话。
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该一副笑傲风云,对什么事情都淡无波澜的模样,好似世间万事都在自己的股掌之间,包括,穆水清。
但偏偏,得知穆水清被人欺负时,一种从未有过的怒气如同疯长的野草般在心中燃烧着,源源不断。
那是不该有的情感!
纱窗内,气氛凝重,季箫陌静静坐在床上,紧闭双眸,似是与心中的梦魇作挣扎。迟了半响,他轻轻道:“青竹……你觉得她的心有几成是真的?”
“奴婢不知……但奴婢知,她是那人的人啊……王爷不该……”
季箫陌垂下眼,轻轻打断道:“明日,从冰窖里多弄几桶冰给她吧……”
“王爷!”青竹不满。
“她来了,下去吧。”他垂眉,将自己的一切心思都藏了起来。
第二日在一品茶阁时,穆水清一天都兢兢战战的,生怕穆袁然再找她的茬,她还为此多请了几个打手寸步不离自己,谁知连穆袁然的影都不没见着,实在是枉费她的一番部署。
见屋里突然忽然出现十几桶冰,穆水清呆了片刻,拉着晏掌柜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昨晚不就一桶吗?”还被她全砸了呢……古代冰块虽不是稀有的,但不会有人突然买很多冰放着啊。
“是王爷命人送来的。”
王爷啊,没想到他那么贴心。穆水清喜滋滋道:“那正好。我昨日刚想出了冰沙,今日就作为新品推荐给大家吧。这冰沙消暑爽口,还能制成不同味道,可以根据喜好,加糖,水果,果酱,奶油……”
穆水清一边教着伙计们制作冰沙的过程,一边给季箫陌做了一个水果斑斓的口味,还给青竹做了一个。随后,她招呼着下人急急送去,莫要让它们都化了。
“不只是冰沙,还可以做成简单的冰棍卖!五文钱一根,便宜又解暑!”
午时的时候,徐氏一脸灰白的来到她的面前,扯着她的衣袖,哭哭啼啼道:“水清,刚才袁然被人发现丢弃在孤僻的楼道里浑身是血……请了大夫后,才……才发现……袁然不知被谁斩了命根子。如今脉搏微弱,命在旦夕……”
她哭着哭着,脸上满是杀气,手紧紧地拽着锦帕,愤恨道:“许是昨晚遭的毒手!水清,你去向王爷诉苦诉苦,捉捉凶手吧!穆家就袁然一个儿子,如今却被人绝后了!这是血海深仇啊!”
穆水清冷笑一声。一定是哪里赌输了,被人恼羞成怒地揍了吧。活该!
她面上安慰道:“姨娘莫伤心,这事包在我身上。我一定让王爷捉出凶手严刑逼问!同样命王爷斩了他的命根子,让他也绝后,尝尝滋味!”正在吃穆水清熬的玉米排骨汤的季箫陌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
青竹幽幽道:“都是王爷昨晚出门,如今定是染了风寒……”说完,她叹了好几声气,怒其不争。
季箫陌却将汤一仰而尽,望着雪白瓷盅里热气翻滚的小排,舔了舔唇,道:“味道不错。”
这时,一奴仆在门口恭敬道:“王爷,王妃命小的送来了水果冰沙,除了王爷的,还有青竹姑娘的一份。”
见王爷刚喝了热汤,再喝冷饮,胃定会不适,青竹刚要拒绝。季箫陌轻拈发丝,随意地嗯了一声。
青竹长叹一口气,那铁青脸的摸样从昨日起就未变过。
季箫陌接过盛着冰沙的瓷盅,轻轻笑道:“青竹,她那么好心,你也尝尝吧。挺爽口的。”说着,将她的那份塞在了她的手里。
见青竹扭过头不理自己,他补充道:“再不吃,要化了哦……”
半响,他轻笑道:“或者,你希望白夜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