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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胤行利用萧凝心代替坐牢,将自己调包出来的事情,云然是一清二楚的,可是再后来云然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因为她也没有再见过萧凝心,她一直以为萧凝心已经趁着混乱离开了。
“她说不定已经离开京都了,回庆州了呢!”云然说道。
“奴婢也有这么想过,可是奴婢……”藕荷无奈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
云然这也才注意到,藕荷身边连个包袱都没有,身上穿得衣服也早已是脏乱不堪,这么大冷的天,她甚至连件棉衣也没有,手上长满了青青紫紫的冻疮,甚至已经开始溃烂。
云然已经明了,这个藕荷哪里是来找萧凝心的啊?明明就是想让自己帮她一把!
云然淡淡一笑,问道:“藕荷,我记得当时还在庆州的时候,萧凝心去跟马遇才私会的时候你都是跟着一起去的,你会为萧凝心放风,而且你放风的时候还会有另一个人陪着你,对吧?”
藕荷的身子一抖,颤巍巍地回答道:“是的。”
“那个人叫水牛哥,是你的相好,对吧?”云然继续问。
“是!”藕荷现在不管云然说什么,都只能乖乖回答。
“想回到你的水牛哥身边去吗?”云然笑问。
藕荷听到这个问题,欣喜地将头抬起来,眼里亮晶晶的,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倒是可以帮你一把,不过,要看你的表现了。”云然又在向她抛橄榄枝了。
藕荷一听就知道有希望了,立马说道:“夫人请说!”
“我问你,你可来过京都?可进过景昌侯府?可认识云然这个人?”云然知道这个藕荷不算笨,不至于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
藕荷果然也没有令她失望,很快就回答道:“藕荷一直在庆州,以前不过是在萧家伺候茶水的丫鬟,后来萧家倒了,我就找了个男人嫁了,藕荷这一辈子都会扎根在庆州。”
“记住你说的话!不然……”云然没有把话说完,因为她知道藕荷能懂她的意思。
“藕荷明白!”藕荷战战兢兢地回答。
云然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藕荷既然能明白这层道理,云然也不多说什么,打发了芽儿去取了一些银两和一些衣物来。
藕荷接到那些东西,手都在发抖,不住地给云然磕头。
“不必如此,行了,你可以走了。”云然最不喜欢别人在她面前惺惺作态。
“谢夫人!”藕荷激动地捧着那些东西,往门外走去。
“等等!”云然突然想起来什么事,还是叫住了藕荷。
“怎么了?夫人?”藕荷还以为云然反悔了,有些害怕地回转头。
“紫桃呢?”云然闻问道,虽然“紫桃”这两个字已经成为云然很不愿意提起的两个字,但是现在藕荷都落魄到上门来求帮助,那么紫桃又当如何?她不是关心,不过是好奇。
“我不知道,紫桃被关进别庄之后,一直埋怨是我们小姐连累了她,所以在别庄里一点都不尽心,经常跟我们闹矛盾,当日我们一起逃出别庄,就是分散着逃离的,我再没有见过紫桃。”藕荷抱紧了包袱,回答道。
“罢了,你走吧。”云然默然地摇摇头,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藕荷怕云然又叫住她,逃似的离开了。
紫桃,绿翘,云然在心里默默地念着这两个名字,当初她们一起上了李家接人的马车,她本以为她们三个会在这座喧闹的大宅子里面相依为命,可是紫桃和绿翘都离开了,都不同意义地背叛了她,三个人一起来,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这座宅子也越发的冷清了。
李暄下朝回来,看见云然坐在椅子上发愁,忙走进来,问道:“怎么了?孕妇不能愁眉苦脸的,不知道吗?”
“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云然应着自然而然地靠上了李暄的肩头,现在她没有了伴,最喜欢黏着李暄。
李暄宠溺地将她圈在怀里,柔声说道:“不好的事情就不要想了,想点开心的事情。”李暄轻轻地抚上云然的小腹,已经三个月了,小腹已经微微凸显起来,李暄的心情也随着云然日日渐大的肚子好了起来,现在没有什么比得上迎接这个小生命的到来更为重要了。
云然点头答应,又问道:“对了,今天朝堂上怎么样?”
“很好啊,朝中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只是皇上的身体好像每况愈下了。”李暄避重就轻地回答,只是脸上的表情有些不悦。
李怀渊少时就冲锋陷阵,立下了许多战功,所以先皇给他封了侯,还让他手握了一部分兵权,李怀渊死后,李暄继承了爵位,但是现在的皇上已经把之前给李怀渊的兵权收了回来,现在李暄不过是管管京都的御林军,手上并无什么实权,但是就算没有太大的权利,他是在京的侯爵,依然每天要上朝面圣。
李家发生了这么一连串的事情,别的朝廷命官都会认为李家不祥,不喜欢跟李暄有过多的接触,祁胤行还会时不时地挖苦他,总喜欢说一些不明不白的话。唯一喜欢跟李暄接触的就是林太尉,也就是林清君的父亲,他虽然不知道林铮的死也跟李暄有关。但是他把李晔和林清君被流放至极北的事怪在了李暄头上,所以一找着机会就跟李暄针锋相对,所以李暄在朝堂上的日子并不顺心。
不过李暄从来不会把这些不顺心地事情告诉云然,他舍不得让云然忧愁。
“好就好!”云然心满意足的抱着李暄的胳膊。
“对了,我刚刚好像看见藕荷了。”李暄突然想到他刚刚下马车的时候,看见了一个和藕荷相像的背影远去。
“是她她刚刚离开,她想回庆州,但是没有钱财,我接济了她,给了她些银两和衣物。”云然答道。
“我的妻,真是心善!”李暄宠溺地说道,可能是前二十几年都没有说话吧,李暄现在说起话来都是不羞不臊的,总是挑那些甜腻得可以滴出蜜的话来对云然说,一如云然当初夸他是个好孩子一样。
“可是我好像也干过许多坏事啊!”云然觉得自己有点担不起“善”这个词,毕竟她也不是没有耍过心机手段,她暗算过林清君,算计过李晔,震慑过落玉轩的仆人,甚至帮着李晔他们一起耍弄了祁胤行和李月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