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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晚像是特别开心。”艾莲倚在床上等待沐浴后的欧诺斯走向她,她的视线挑逗地从他壮阔纠结的胸肌游移到他腹肌上的浴巾。
但欧诺斯没走向她,他坐到沙发上小憩。
艾莲无趣的溜下床走到沙发后头,倾身环住欧诺斯的颈子,以香唇摩挲他的耳畔。“你不要我吗?”
“奶可以离开了。”欧诺斯淡然地说道。
“你找到打发时间的方式了吗?”艾莲好奇地问,手指抚弄他性感的胸毛。
欧诺斯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的牵动唇角。
“告诉人家嘛!”艾莲不依地摩蹭着。
“打球。”欧诺斯简短地说。
“你是个最慷慨最君子的恩客,不过我该忘了你,我有自知之明。”艾莲舍不得离开,但她深知这男人除了尊贵,还难以捉摸,他绝不是她可以抓得住的男人。
她亲了亲他的颊,收拾了随身的物品安静地离去。
隔天晚上,颜沁为了不使她的“母后”起疑,仍是审慎的打扮,眉飞色舞地到大厅等候欧诺斯。
“别一副喜出望外的样子,女儿,要有些矜持。”古月心提醒。
“遵命,妈。”颜沁见母后大人一点也没有起疑,在心底暗笑。
七点不到欧诺斯就准时出现在颜公馆,这一晚他们一同切磋剑道,又是个快乐得不得了的夜。
一连三个星期,颜沁都是以“约会”的名目瞒天过海,获得可贵的自由。
“今天想打球,还是练剑?”车上欧诺斯问颜沁。
“我可不可以游泳啊,你那个俱乐部的游泳池开不开放给外人呢?”颜沁满心期待。
“只要奶想当然可以。”欧诺斯笑道。
“你真是够朋友。”颜沁爽朗的拍了拍他的肩头。
“奶已经把我当朋友了吗?”欧诺斯侧过头瞥着她问。
颜沁接触到他高深莫测的眸子,心底突然一悸。
欧诺斯淡然一笑,别开头。“奶可以不必回答我。”
“你是个够义气的朋友。”颜沁坦白地说,她一向不说违心之论。
“谢喽!”欧诺斯唇边的笑意加深了。
“对了,你应该有女朋友的,不是吗?你天天跟我打球练剑,她会不会吃醋啊?”颜沁突然想到。
“我一向没有固定的女朋友。”欧诺斯不讳言。
“哦,那我就放心了。”颜沁大而化之的说着,其实她根本也没担过什么心啊!他只是她的哥儿们。
“俱乐部到了,商店街那儿有卖泳装。”欧诺斯将车交给门房陪颜沁去了商店街。
颜沁挑了一件样式最简单的连身泳装,欧诺斯也选焙了泳裤。
“钱我来付,当我送你的。”颜沁大方地对欧诺斯说,迳自付了钱,迫不及待就拉着欧诺斯往泳池跑。
欧诺斯没有拒绝她的直率。
“我们来比赛,看谁先到终点。”颜沁在进入更衣室前兴致高昂的对欧诺斯说。
“没问题。”欧诺斯欣赏她孩子般的纯真不造作。
五分钟后欧诺斯走出更衣室,却没见到颜沁的人影。
女生更衣室内“老天那个妖姬是谁!”颜沁站在镜子前,有点错愕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件看似平凡的黑色泳装竟然低胸还开高叉!
以前她的泳衣都是很保守的,今天真的是太匆促了,连试穿都没有就买下来。
真是糟糕!等会儿被欧诺斯看见不知要有多尴尬了。
正当她这么想的时候,蓦然间她似乎听见“咚”的一声,她的心湖像是被丢进一颗石头,震荡的水波四起。
她为什么会因为要面对欧诺斯而感到尴尬?
为什么她会认为自己无法穿这身泳衣去面对他?
她一向都是大而化之、率性而为,何时变得这么婆婆妈妈、忸忸怩怩?她自问,脸火速的胀红,脑子也燥热了起来。
她自问,开始在更衣室里烦躁的踱步,拿不定主意现在自己该如何是好。
“难道奶要为自己莫名其妙的情绪放弃今晚得来不易的自由吗?”她喃喃自语。
“不,我才不要回家去装淑女,何况人家欧诺斯也不见得会尴尬。”她找理由解救自己受困的心。
“对,就这么决定了,既“穿”之则安之。”她一鼓作气的走出去。
夜风中泳池畔的小提琴现场演奏那么轻柔而宁静,欧诺斯坐在池畔的酒吧前,目光被一个性感中揉合着纯真的女性身影吸引。
她的长发柔美如丝,年轻健康的曲线窈窕诱人,她的双腿修长均匀,黑色的泳装令她白皙的肌肤更形雪白。
在悠静的月色下她像是唯一灵动的光芒。
“hi~”颜沁对欧诺斯招手,以“先发制人”的方式,不让他有发现她的“尴尬”的机会。
“hi!”欧诺斯深邃的蓝紫色眸光释放着某种电流。
“可以比赛喽。”颜沁故作轻快的说着,老实说他的目光令她很不自在。
“奶不做暖身操吗?”欧诺斯提醒。
“哦。”她恨不得马上跳下水去把自己藏起来。
“我等奶。”欧诺斯轻声说,移开目光焦点。
“嗯。”颜沁不安的回顾,还好他没再盯着她看,她松了口气走向泳池边开始转转头、动动手脚“欧诺斯,我好了。”颜沁呼唤他。
欧诺斯离开座位走向她,他的接近令颜沁一颗心不由自主的猛跳。
“想蠃过我吗?”欧诺斯戴上蛙镜。
“当然,可是我一直是你的手下败将啊!”颜沁不敢正眼瞧他健壮的男性体魄。
“那就尽力而为吧!女孩。”欧诺斯回眸对她笑了一笑。
“我一定会的。”颜沁迫不得已的硬挤出笑脸面对他,感到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难,头也有些晕眩。
“预备喽。”欧诺斯全神贯注的盯着水面。
颜沁不想输给他,屏气凝神稳定自己的心情。
“开始!”欧诺斯令下,两人纵身往泳池里跳进,颜沁以自由式拚命地游,但仍然无法超越欧诺斯。
他的爆发力及速度彷佛是只活跃于水中的蛟龙,而她倒像拚了命力争上游的狼狈小鱼。
苞他比赛,胜利当然不可能属于她了,正当她这么想的时候欧诺斯已达到终点,但颜沁以运动家的精神挂帅仍是达到终点。
“你蠃了要请客,要请客!”颜沁像个不服输的小孩般嚷嚷。
“好吧,奶要我请什么?”欧诺斯低下头来问她。
颜沁发现他的视线正好可以看见她若隐若现的胸部,若是以往她可能会破口大骂色狼,但此刻她只是悄悄的脸红。“请我吃东西。”她只想快点换下这身暴露的泳衣。
“到寒园去吃海鲜,那里有不错的沙拉吧。”欧诺斯提议。
“你对吃好像很内行哦。”颜沁不经心随口说着。
““民以食为天”不是吗?”欧诺斯专注地盯着她问。
“你真有语言天分,中国话愈说愈溜。”她希望他的目光转移到别处去。
“奶过奖了。”欧诺斯率先离开泳池。
颜沁松了口气正要上岸,没想到欧诺斯竟好心的伸手要拉她一把。
“我可以自己来。”她急急地说,很快地缩进泳池里。
“奶怎么突然有些不一样?”欧诺斯爱笑不笑的说着,紫蓝色的眸透出猜测的波光。
颜沁像触电似的心悸,心想他一定发现了她的尴尬。“有吗?”
“上来吧”他拉住她的手臂。
“啊!”她像被电到了似的,大惊小敝地叫了一声。
“怎么了?”欧诺斯问她。
“没什么!”她嘟着嘴暗自怪起这件泳衣让她不自在到了极点,也让她变得笨拙且愚蠢。
她闭着眼睛让他拉上池畔,当她睁开眼,她看见他紫蓝的眸里漾着酷笑,随即他放开她,走向更衣室。
颜沁有点傻掉了,她呆呆地看着他,直到他消失在她的眼前,她还弄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一直有被电到的感觉。
都怪这泳衣,她甩甩头,抱怨地对泳衣说:“你真是让我丢脸到家了!”
寒园是俱乐部里附设的豪华餐厅,里头有顶级的海鲜及沙拉吧。颜沁换好衣裳后情绪平稳了不少,胃口大开。
“你以前说得那么破的中国话是谁教你的?”颜沁边享用美食边问欧诺斯。
“以前在高中时有位华裔同学教我,大约十年前我也在中国大陆住饼一段时间,但语言能力多半需要环境的造就,否则容易生疏。”欧诺斯轻啜一口萄葡酒。
“你那同学自己说的一定也不标准。”颜沁任意地评断。
“他说的很好。”
“你一知半解怎知他说得好不好。”
欧诺斯有趣的笑了笑,玩味地反问:“那奶的英文又为什么那么破?连我说什么都听不懂。”
“那得怪英文太简单,让我不想去读它。”
“怎么说?”
“英文就只有二十六个字在那里变来变去,看了令人心烦,一点创意也没有。”颜沁的话惹得欧诺斯大笑,她自己也笑得开怀。
此刻的颜沁一点也没有察觉,欧诺斯深邃惑人的眼一刻也没有离开她的笑靥。
愉快的晚餐后,两人漫步到停车场,老树下、微风中,他们的笑声交融在春天爽朗的气息里。
颜沁突然心血来潮地对他说:“有你当我的帮手,天天来接我出门,让我自由自在的真好。”
“什么意思我不懂?”欧诺斯眼色蓦然转为深沈。
颜沁眨眨清亮美丽的眸。“你是我的帮手啊,让我不必矫揉造作当淑女。”
“哦?”欧诺斯听懂了她的语意,眸中略有寒意。
“我真的需要一个帮手,你真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是吗?”欧诺斯嗤笑。
“你何时回美国去呢?”颜沁希望他能一直帮她帮到底。
“下个月。”
“哇,那真是太好了,你可以一直假装来跟我约会,那我就可以天天自由了。”颜沁毫无戒心地说,开心地笑着。
蓦然间,一股强烈的力道像旋风一样的扫向她纤细的腰,将她紧密的箝制住。
她震惊地盯着欧诺斯,他单手扣在她的腰间,逼得她靠在他坚实宽阔的怀抱里。“奶把我当成什么?”
颜沁错愕得无法言语。
“说啊!”欧诺斯低声下令。
“你一直是我的帮手不是吗?”颜沁困惑地对他说。
走道上昏黄的灯光令欧诺斯不苟言笑的神情更添森寒,颜沁这才发觉他那双令人迷惑的眼睛里透露着冷冽、严肃,及一闪即逝的失落。
她突然感到不安,他看来像是生气了。“你为什么”她想问他为何生气,但她的话还未说完,他的唇竟压了上来堵住她的。
这是怎么回事?颜沁瞪大了双眼,但茫然的焦距只能看见他高挺的鼻梁,及紧闭的双眸!
她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瞧他,发现他的睫毛好长,眼窝好深,浓眉微蹙当她意识出他正在吻她,她吃惊得像个无知的小女生一样捶打他。
欧诺斯不为所动,他惩罚般的吻粗鲁且急遽,没想到这女孩居然是在利用他。
枉费他对她的用心良苦,也枉费他的时间及感情。
他原本以为她和别的女人是不同的,没想到她并没什么两样!
女人不只不值得信任,更是最可恶的动物之一。
欧诺斯甩开她。“这是奶欠我的。”
“我并不欠你什么!”颜沁昏头转向的指责他。
欧诺斯只投给她一道寒冷的目光。他开了车门坐进车里,迳自发动引擎,没有等她上车,便把车驶离俱乐部。
颜沁惊诧的立在原地,看着那呼啸离去的黑色宾士。
到底是怎么回事?颜沁抚着发疼的唇,心魂就像被撒旦掠夺了,飘浮在一个奇异的境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