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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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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小心地將她脸上的绷带拆除,一圈圈地绕开,直到她的腔整个显露出来。

    ‘嗯,整型手术很成功。来,童小姐,你自己看看。’医生说着朝护士招招手。

    护士手拿着一面镜子,移到她的正前方。

    她定定地看着镜中的自己,脑中有些茫然。

    这是谁是她吗?她是长得这个样子吗秀丽略显苍白的脸,正常没有扭曲的五官,镜子里的女孩,就像走在路上的那些清纯的高中女生,不丑,也不吓人,只是,一点都不真实一”伸出手,她怯怯地以指尖轻摸着自己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唇最后,覆上了自己的右脸。

    那里已没有焦黑的皱皮和红色肉芽,除了右边靠近耳朵的地方还有点小疤,已看不出之前烧伤的恐怖痕迹,而且还光洁得像假的一样。

    是啊!好像假的,好像,戴上一个面具。

    ‘怎么样?你还满童吗?’医生温和地问。

    ‘这真的是我其实,她已经不记得自己长什么样子了,脑中七岁的自己,早就变得很模糊,而且十年来,她不敢照镜子,总是用头发把自己遮住,不让人看,也不准自己看.就怕看见自己的脸,会想起很多事她不要想,所以她躲,不但躲着村民,也躲着自己,躲着那些不愉快的回忆,躲着村民异样、同情,或是嫌恶的眼光。

    那场车祸,烧掉的不只是她的世界,还有她的自尊,她在人们的眼中变得卑微焦躁,变得怯弱忧郁,到最后,连她都觉得自己是个鬼l可现在,鬼脸不见了,她的膻好了,她却像个躲在阴暗太久而见不得光亮的阴魂,无法接受这张脸,深怕这根本不是她真正的自己,只是整型医生整出来的新面孔。

    ‘当然啊,我又没有改变你的脸型,只是做了植皮和一些最新科技的皮肤治疗。

    放心,如果你小时候没有烧伤,现在的你差不多就是长这样。’医生微笑地拍拍她的肩膀。

    如果小时候没有烧伤的话她的心抽了一下,脸色有些苍白,下意识又想將头发拉到脸上遮蔽。

    ‘哦,不可以!你还想遮什么?’医生很快地制止她,并將她的头发往后拢开,接着道:

    ‘别想再用头发遮住自己,要有自信。童小姐,你原本就是个漂亮的女孩,抬头挺胸,把过去的自己丢掉,学会去面对别人的子,懂吗?虽然目前植皮部分仍有一点点色差和疤痕,不过这只是暂时的,回去照着我的指示再回诊做几次特殊美容保养,不用多久,你的脸就会更加光鲜亮丽,谁见到都会忍不住称赞”你说是不是啊,唐先生?’医生说着转头问向一直静默地站立在后方审视的唐则安。

    童煦和心猛然一跳,愉瞄他一眼,对他会有什么反应而惴惴不安。这两个多月,她知道唐则安为她费了不少心力,尤其在刚做完手术的那段痛苦叉不适的期问.他一直在她身边,陪她度过黑暗期,真要比辛苦,他绝不会比她少,因此,在这一刻,她好怕手术结果会令他失望。

    ‘嗯,的确变美了,很好’唐则安定定地直视着她的脸.看似平静,却难掩惊讶。

    表脸不见了换上的是一张白净平滑的脸皮,一张秀丽白净的容颜。

    细细的眉,清亮的眼,小巧的鼻,粉柔的唇,五官像是脱去了一层壳,重生了。

    是整型植皮的美化吗?还是因为没有太多期待?童煦和竟比他想象的还好看一些。

    听见唐则安的赞美,她既惊喜,又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在过去,‘美’这个形容词根本不存在她的生命里。

    ‘瞧,连唐先生也说好看,你要有信心哪医生笑着道。

    ‘是’她低头叉照着手中的圆镜,慢漫去习惯里头的人就是自己。

    一只修长大手突然进入镜中,她愣了一下,前额的长发被那只手拂开,她吓了一跳,猛然抬头,只听得唐则安像在建议似的道‘既然脸好了,头发就该剪一剪,刘海太长了。’她惊愣着,脸颊微红。头发又没神经,为什幺被人撩动会这么敏感‘是啊,童小姐变个发型,一定会更好看。

    医生笑着点点头。

    ‘可是’一男了头发,她会很没安全感。

    ‘头发太长,显得没精神,而且上学也不方便。’他看着她,语气摆明了不容抗拒。

    ‘哦’上学一“如果可以,她真不想去‘等一下我就带你去修剪;’他叉道。

    她也只能点头:唐则安决定的事,她好像没有权利说不。

    ‘那有关一些术后保养’唐则安问医生。

    ‘我会请护士跟你做一些详细说明。

    ‘好,那我们走吧。煦和,你先出去等我。

    唐刚安看着她道。

    ‘好。’她喜欢他叫她的名字,每次他这样叫她,一种莫名的温馨就油然而生,于是,她心里的一些小小的叛逆就会自动抚平。听话地走出诊疗室,外头有几个脸上同样蒙着纱布的女人在等待,她看了她们一眼,心想:大家整型的原因也许都不一样,可是目的却都是为了让自己变美。

    她呢?变美了吗装横得像五星级招待所的候诊室有一面镜墙,有人戏称那是‘照妖镜’,困为太清太亮,能照出女人脸上的所有瑕疵,照过的人只会更坚定整型的意志。

    她迟疑了一下.慢慢走过去。

    落地镜里,女孩纤细苍白,一身简单的浅灰色直筒长棉衫,脚下裸穿一双黑色娃娃鞋,看起来,很不一样这是她吗轻轻撩开遮住右半胜的长发,塞到耳后,整张尖尖的瓜子小脸就全然显现。

    呆望着,她不禁探出指尖摸着镜中人平整又陌生的脸,自问着:里头这个不太像自己的人是谁正出着神,唐则安来到她身后,盯着镜中的她,问:‘在想什么她的视线与他在镜里交会,但只有短短一瞬,她就习惯地將目光避开。

    ‘感觉,好像丑小鸭变成了天鹅’带着一丝自嘲地低语。‘别忘了,丑小鸭本来就是一只天鹅,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他看着她,意味深长。她微颤,抬起眼,整颗心因他的回答而震动着。

    唐刚安不是会说好听话的人,甚至还有点严苛,可是他有时说的一些话,总会字字敲进她的心坎呈。

    这,大概是她终于靛对他卸下心防的最大原因吧当然,將近三个月的共处,她也明白了他是真的想帮她,姑且不提过程是否太过激进,但光是这份心意,就够她感激的了。

    ‘走吧。

    默默地跟在他身后,走出整型中心,秋阳仍带着夏日毒辣的尾劲.她毫无防备,他却已脱下外套,披罩在她头上。

    ‘这阵子得注意防晒,要记住。’他提醒。

    她愣愣地拉住他的西装外套,竟忘了要回应一声,因为整件外套里都是他身上的气味,浓烈地锁住她的呼吸心跳陡地失速狂飘,而原因,不明她生平第一次,为一个男人,喘不过气童煦和变了,变得很不一样。整型手术还她一张清新的脸孔,加上换了新发型,俏丽的中长发,发尾枕在肩上.刘海修短,让她整个人简直像从电影里走出来的奥黛丽赫本,纤细又典雅,出落得婉约娟秀。

    有时候,唐则安总会用一种带着惊奇的眼神看她;短短三个多月.她好像长大了不少,之前明明还像个小女孩,却在这阵子突然蜕化成熟,亭亭玉立得像朵初绽的花朵。

    果然女大十八变,他忽然有种吾家右女初长成的感慨。

    可是,还是有一点他不太满意,他希望她吃胖一点,即使她已比第一次见到她时长点内了,但还不够,在他眼中,她还是太过清瘦,每次看着她细得仿佛一折就断的手腕,他都会一阵心惊。

    ‘你要吃多一点,最好再增重个五公斤才行。’早餐时,他又念了一次。五公斤,她要吃多少东西才会胖上五公斤?童煦和在、心里咕哝。

    ‘为什么不说话?’他边在吐司上涂着果酱边问。

    ‘知道了’她低声道,正要伸手拿篮子里的吐司,他却早一步將手中涂得满满果酱的吐司递给她。

    她乖乖接过吐司,一口一口咬着;她喜欢浓浓的果酱昧吐司。

    ‘还有,医生给的葯要记得涂抹。’他说着拿起咖啡壶,在自己杯子倒了一杯咖啡,这时,她已將两颗奶油球推到他面前。

    他自然地调和着咖啡,轻搅。他喝咖啡只加两颗奶油球,不加糖。

    这些动作,他们两人不觉如何,但看在陈嫂眼呈,却颇感惊异。

    什么时候,他们已经把彼此的习惯摸得这么清楚了瞧他们现在这个样,若不是知道他们是表兄妹,她真的会以为他们是一对情侣呢。

    陈嫂瞄了他们一眼,笑了笑,帮童煦和送上一杯热豆浆和色拉。‘来,小姐,喝点豆浆,小心烫;‘对了,今天是你第一天上学,最好早点出门,别迟到了。’唐则安边吃边看着时钟,提醒道。一谈到上学,童煦和的脸僵住了。才完成整型这第一件任务,唐则安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紧接着就安排她进入一间私立中学就读。由于学力程度测验她的成绩非常优异,校方很快就通知她入学,而且允许她直接插班高二,至于高一课程刚会请老师另行为她课辅补上。

    但她其实很不想去学校,上次去申请入学时,她就吓得脸色发白,完全无法适应那种到处都是人的大环境。

    ‘我可不可以’她宁可留在家里自学。

    ‘不可以。’他不等她说完,就直接拒绝。

    她轻蹙着眉.闭上嘴巴。

    ‘这是个人的世界,你不可能永远一个人过日子,你得学着走入人群,日后才能在社会上生存;’他就是要她克服对人群的恐-限,才会强迫她上学,否则要为她请家教还不容易。

    是,他说的都对,可是他就不能给她一点时间,慢’陧来吗?非得像赶鸭于上架似的,硬逗着她?满心怨苦,她只能拚命嚼着吐司,把抗议的话一起吞下肚子。唐则安不理她,这时候心软,她就永远走不出去。一阵紧绷的静默,把刚才的那份和谐整个破坏了,陈嫂正想说些话缓和气氛,唐则安的手机就响了。

    ‘喂?我是唐则安’他拿起手机接听。

    ‘则安,我回来了‘瑞芸?你不是要游学半年他脸色微变。

    童煦和静静地看着他。是谁打来的?为什么他表情变得古古怪怪的‘我想你啊,所以提早回国了!开心吗‘你现在人在哪里?’他问。

    ‘我在机场,你来接我吧‘我现在赶去机场你还得等一个小时,不如叫出租车’他皱眉。

    ‘不要,在机上单独飞了十多个小时,我不想再一个人搭车。

    他迅速瞥了一眼童煦和,沉思了一下,才道:

    ‘好吧,我去接你,你等我。

    通话完毕,他收起手机,对着童煦和道:

    ‘我得去机场接个人,等一下我会叫江秘书带你去学校’‘你要去接谁?’她忍不住问,问了却又后悔,后悔自己干嘛这么好奇。他停顿了一下,回答道:‘我女朋友。

    女朋友童煦和愣住了.唐则安的女朋友奇怪,这个答案她不该意外的,像他这样的男子,没有女友才反常,不是吗但为什么她还是会觉得诧异?为什么会觉得胸口一阵窒闷‘原来唐先生有女朋友了啊l’陈嫂也很吃惊。

    ‘好了,快点吃吧。’唐则安不想多谈,大口喝下咖啡。

    童煦和突然没胃口了,放下吃了一半的吐司,但手不小心撞翻了杯子,热豆浆翻倒,洒烫了满手。

    她揪着小脸,没吭声,反倒是陈嫂惊呼大喊:

    ‘哎呀!小姐啊唐则安起身一个箭步冲过来,抓起她的手,用一旁的冷毛巾按压擦拭,斥骂若:‘你在干什么?吃个早餐也会打翻东西,你到底几岁了她愣愣地挨着骂,一时不知要如何回话,因为,他凶恶的责备吓着了她,因为,他抓握着她的手的地方,比烫着的地方还烫‘陈嫂,再拿点冰块来。’他拧着眉道。‘是。’陈嫂弄来冰块和水,然后迅速整理桌面。

    他专心地帮她烫伤的部位降温,检视红肿的程度,没发现自己脸上有过多的焦急和心疼。

    而她,忙着要稳住自己凌乱的呼吸,同样没看见。

    ‘好了,赶紧擦些葯,免得起水泡。’他接过陈嫂递上的烫伤葯膏,帮她的手上葯。

    她不敢喘气,也不敢乱动,乖静地任由他涂着葯膏,直到他处理完毕,放开她,她才缩回手,蜷放在胸口,有点分不清烫伤的是手,还是心。

    ‘以后吃东西时不要心不在焉’他还想责念几句,但一见她悻悻然低头不语,心头无端抽紧,随即住了口。

    ‘唐先生,你别骂小姐了,她叉不是故意的,而且烫伤已经很痛了’陈嫂连忙替童煦说话,他拧着眉,不再多说,拿起西装外套和车钥匙,转身走向客厅。

    ‘你要出门了吗?’陈嫂问。

    ‘嗯,我得赶去机杨’说着,他望着童煦和,嘱咐道:‘吃完早餐就准备等江秘书来接你去学校’童煦和低着的头轻轻点了,他往他再往前走一步,又停下,回头又道:‘还有,下午放学后在大门口等江秘书,别乱走。

    她叉点了一下头。

    再道:‘手机带着,有什么急事的话,就打电话给我,知道吗这回她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地坐在原位,不看他。

    他扬声‘听到没有陈嫂看他再三叮咛于是道:‘你去忙吧,小姐又不是三岁小孩。

    他在心里嘀咕着,老是要人操心。

    当门关上,童煦和才慢慢抬起头,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小脸上有着一点点落寞。‘哎,小姐,先生是太关心你才会一直责念,你别往心里放啊!’陈嫂边收拾桌子边道。

    ‘我知道。’唐则安是关心她,但应该只是一种义务吧?就像他说的,他是因为欠了她,才会对她好,这种关心,就不是发自干内心,而是不得已这样一解读,她的情绪就更低落,有人是因为不得已才对你好.这恩情,想来就特别沉重且残忍。

    他到底欠了她什么?是什幺‘倒是,我没想到唐先生有女朋友了呢!也没看报章杂志报导过,会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昵让唐先生这么急急忙忙专程跑一趟机场:陈嫂忽然喃喃地道。

    她的心像被什么螫了一下,不想听了,低声道:‘我去整理书包。

    ‘哦,好好好,快去准备准备,江秘书应该快到了。’陈嫂笑着道。

    拖着迟缓的步伐走向房间,她不太理解自己此时的郁闷,是因为要去学校,还是因为唐则安,还是因为他的那个女朋友:,‘我真不懂总经理在想什么’‘他怎么会想到去收养你昵?甚至还把你接来和他住在一起,真是太夸张了‘这件事要是传出去还得了?他好歹也是个公众人物,我每天都提心吊胆,就怕被一些无聊的记者拍到,要是事情曝了光,他怎么向董事长解释,又怎么向李瑞芸小姐解释‘这三个月来是因为你都躲在屋呈,很少出门,加上大楼进出口管制严格,才能安然无事,可现在他却要你去上学真是疯了,他到底细不知道他自己在做什么‘就算是行善,也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吧顶多捐个钱不就好了?干嘛把自己累成这样?你一定不知道他为了你推掉多少事?你整个型他还特地请假照顾你.连一些重要会议也延后或取消真是够了.你到底是什么人哪?他为什么如此重视你‘以后你也要小心,总经理为你付出这么多,你不回报也就算了.可别给他桶出什么楼子,知道吗?不要以为他对你好就得寸进尺,也别想歪了,人家他可是有女友的,而且和李瑞芸小姐感情深厚,要不是李小姐去加拿大游学,他哪会右这么多时间理你‘说到女友,现在李瑞芸小姐回来了,这可伤脑筋了,如果她看到你,不知道会怎么想,喉,总经理根本是给自己找麻烦连续上两节课,童煦和都呆呆地坐在教室里,讲台上老师在讲什么,她一点都没听进去,脑子里盘旋的,是江秘书在送她到学校时,一路上所说的话。

    那些话,很重,很伤,她沉默地听着,又惊又气又苦又恨,整个胸口像被捣毁,闷得紧,痛得慌,却:一无言以对。

    从那些话里,她知道唐则安收养她是件极不寻常的事,知道他为她付出不少心力,知道她的存在很可能会害了他,还知道他有个感情很好的女友叫李瑞芸,而他早上匆匆赶去机场就是为了接她她唯一不知道的,是为什么唐则安要为她做到这个地步回想这三个多月来,他是真的对她很照顾,但既没有血缘关系,是什幺原因让他可以如此付出?是什么原因,让他冒着被父母‘友、外界发现的危险,领养她?‘其实,总经理已帮你治好脸了,等于帮了你大忙,那么接下来你是不是该为他想一想?换你帮帮他,看是要回山上还是怎样,别再缠着他,只要按月领到捐款,你一个人应该也能过得很好了,不是吗江秘书最后这些话,等于是最后一击,把她的自尊打碎得一塌胡涂。

    他的意思就是叫她走意思是她没资格待在唐则安身边揪住发疼的胸口.她闭上眼,忍了两个小时的泪,终于忍不住滑落脸颊。

    天知道,她没有缠着唐则安,她原本也想一个人过的啊就算丑着脸,孤单穷困过一辈子,她也从没想过要去依赖任何人,从没想过会去麻烦任何人这一切,都不是她硬要,而是他硬给的,不是吗紧咬下唇,她低头抖着细瘦的肩膀,无声地啜泣着。

    ‘童煦和,你怎么了?’旁边座位的男同学陡地凑过来问。

    她一震,急忙擦掉眼泪。

    ‘你在哭吗7.’他吓呆了;拚命摇头,拚命拭泪,她却不敢开口。‘你们上课不专心,在说什么话?’老师不悦地斥道‘老师,童煦和好像在哭’男同学道。

    老师错愕地走过来,询问:‘童煦和,有什么问题吗?是听不懂还是‘没有不是对不起’她捂住嘴,低声道歉,但浓浓的鼻音已惹来全班哗然。

    ‘还是不能适应?要不要去辅导室老师已被告知,这位新来的插班生成绩优异,但困从小在家自学,比较敏感内向,要他多多照应。

    同学们都围了过来,好奇地打量这位新同学,窃窃私语。

    大家都对这位纤细柔楚的新同学非常好奇,因为很少人能在这间贵族私立中学直接插班入学,而且听说她之前都没进入学校就读过,这种人会是什么模样,班上同学一直在讨论;今天她终于露面,竟是这么一个秀雅清瘦的女孩,倒是出乎大家意料之外,不少人想与她攀谈,只是她是如此地内向安静,甚且带点悲伤,同学们一时也不敢太主动,只能远远地看着她,不太明白她为什么掉泪。

    ‘不用谢谢我很好’意识到众人的目光,她双手搓着,已经开始紧张了。

    ‘放轻松,别急,到一个新环境难免会比较不自在,慢慢来。’老师安抚地道。

    ‘对呀,我们都会帮你的,别担心‘就是啊,我们班上的同学都很好,不会欺负你啦周围的人你一言我一语,愈靠愈近,形成了一种压力,她僵硬得说不出话来,背脊冒出冷汗,呼吸渐渐急促。

    ‘老师,我看.我带她去医务室休息一下好了,她好像不太舒服。’旁边的男同学见她不对劲,马上建议。

    ‘也好,谢祥毅,你暗童煦和去医务室。

    老师也发觉有异。

    谢祥毅于是轻声向童煦和道:‘走吧,去医务室静一静,你会好一些。

    童煦和点点头,起身走出教室。

    同学们大声起哄,笑着椰榆澍祥毅找借口偷溜把妹。谢祥毅回头瞪了同学一眼,才跟着童煦和离开。

    走廊上阳光斜照,明暗对比强烈,童煦和躲着阳光,走在阴影处,心想:她或者只能永远躲在阴暗的角落,不该妄想走进光明里,不该以为自己还有幸福的权利‘童煦和,医务室往左’谢祥毅见她笔直向前直行,连忙提醒。

    但她脚下没停.仍直接沿着走廊,往大门迈去。

    ‘童煦和?童煦和?等一下一一一’谢祥毅愣了愣,追上去拉住她。

    她像只受惊的小乌,缩着身体,回头看他。

    年轻又活力十足的一张脸他是谁?她思索着,然后才想起来之前老师介绍过,他是班长他也呆住了,不太好意思地放开她的手,问:

    ‘呃你要去哪里‘我想出去想离开这里’她细细地道。

    ‘出去?可是现在在上课中’他盯着她娟秀却苍白欲泣的脸,声音倏地打住。

    ‘要怎样才能出去?我得赶紧出去:

    我不能再待下去’声音哽在喉间,说不下去。

    他只顿了三秒,就抓起她的手,转向右方。

    ‘要走,就得从后门,才不会被教官发现。’她心神紊乱地被他带往校园后门的停车场,停车场旁有道管理员专用的小门。他在门前停住,转头看着她。

    ‘从这里出去就行了。

    ‘谢谢’她说着,移向小门。

    ‘童煦和,你一个人没关系吧?’看着她纤弱的背影,他突然有个冲动想陪她一起去。

    ‘没关系的.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她转身对他凄苦自嘲地笑了笑,就消失在谢廷毅怔怔地站在原地,心不知为何微微发胀,而这种感觉,从今天第一眼见到童煦和,就一直没停过。

    唐则安又看了一下表,若有所思。下午两点,现在该进行到学校下午课程了吧?她不知上课上得如何?有好好吃饭吗?能不能适应?和同学相处得如何?手上的烫伤没事吧‘你是怎幺了?则安。从接我上车到现在,你已经看了三十次手表了。’李瑞芸盯着他,不太高兴地將筷子放下。

    四个多月没见了,他竟然和她吃个午餐都这么心不在焉,虽说早就知道他个性又闷又冷、,但人家说小别胜新婚,她都出国这么久了,难道他一点都不想她‘抱歉。’他一愣,正了正神,对她淡淡一笑。

    ‘真有这么忙吗?是什么事让你这样担、心有会要开?’她追问。

    ‘没有,没什么事。’他开始专心吃午餐。

    李瑞芸知道,他每次说没事,就是不想说,而他不想说的事,任她再磨也问不出来。‘是我多心吗?你好像变得不太一样:’她眯起大眼睛。‘有吗?’他带着防卫地问。

    ‘嗯,你不再阴气沉沉的,变得比较有精神‘难道我以前没精神?’他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