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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莱王室与宙斯集团的订婚仪式后来还是顺利完成了。
当晚星辰回到了饭店之后,被送往医院救治的佛雷德差人送来那颗象征性的钻戒,并將婚期决定在两个星期后,届时,佛雷德会亲自到汶莱迎娶星辰公主回美国。
苏丹对订婚宴的事不再多谈,媒体虽然风闻出了点状况,但因宙斯集团的强力封锁,消息并未外漏,只有少部分的人略猜出这场重大的订婚宴不太平静,实际情形并没有太多人知道。
而佛雷德在好不容易攀上这门亲事之后,对公主的行径也不敢太过责难,毕竟能蒙汶莱苏丹的青睐召为女婿,对整个宙斯集团日后的发展大有可为,他不敢忘记全世界还有许多同业随时等着递补他的地位,那些觊觎汶莱油田的人大概都巴不得他与公主的婚姻出差错,好让他们有机可乘。
因此,在事件的真相被压下之后,他还是很有风度地招待苏丹一行人,不敢稍有怨言。
只是,星辰公主的下场就没那么好受了。
她一回到下榻的希尔顿饭店后就被禁足,连来买结婚用品的事都交由待女去处理。哈桑对女儿鲁莽又不识大体的行为自是大为震怒,他除了命令保镖二十四小时看管住她,还打算提早將她押回汶莱,不让她再有机会逃走,做出有损汶莱颜面的事。
可是他这次出国的行程中还预定到中南美洲拜访,各国的使节都已安排好一切等地莅临,根本不能更改。如果让星辰跟着他,难保她不会再玩一次花样。
她从小就是后宫中最倔的公主!炳桑太了解星辰的固执和叛逆了,为了撤消这次的婚事,她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那么,他该怎么做才能看好她?
“请个靠得住的人送公主回去。”他的贴身保镖博基如此提议。
“靠得住的人?谁呢?”哈桑伤着脑筋,部属中有谁能制得了星辰?别看她娇柔秀美,其实骨子里的强悍个性可不输给男人,而一般侍女和护卫对她除了敬畏,还带有一种迷信的恐惧,大家都认为她那双紫瞳是邪物,象征不吉,大都不敢接近她,更别提“押解”她回汶莱了。
他沉吟地站起身,从可以俯视整个纽约的窗前往外望。
星辰在汶莱就像是平房中的一幢摩天大楼那么醒目,她的肤色与长相与宫中的女人完全不同,太过美丽,也太过尖锐,强烈的自我意识与不受拘束的个性,在以男性为尊的回教王宫中,她就像是阿拉真主不小心放错地方的人种,在在引起人们的侧目。再加上隔代遗传的紫水晶般眼障,对保守的汶莱王室而言,那无非是个令人恐惧的焦点,她的存在一直像个疙瘩梗在王室喉中,让众人坐如针毡。
这是为什么他要將她嫁到美国的原因。他不否认她是他心中的一件负担,然而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对她有着连他自己也说不出来的特殊情感。
就个性而言,她和他有太多相似点了。
这样一个出色却与传统王室格格不入的女儿,他除了替她找个安稳归宿,把她送离鄙视她的地方,别无他法。
但,她懂他的用心良苦吗?
她选择逃婚来挑衅他一国之君的尊严,拂逆他的好意,让他在美国人面前丢尽颜面,这幼稚的举动虽被及时制止,没有酿成丑闻,但对汶莱与宙斯集团的伤害却已造成。
他不能再让这种事发生!唯有尽快將她送回汶莱才能避免她故技重施,任性胡为。
不过,话说回来,谁能將她安稳地送回王宫呢?
这个原本让哈桑顿心的问题并没有困扰他太久,因为当高砚随着米尔顿前来领取他带回公主的酬劳时,哈桑就已想到最适合的人选了。
这个將星辰扛回来的男人似乎是唯一能解除他忧虑的人
“小子,我很感激你帮了我一个大忙。”他盯着高砚笑道。老实说,他还满欣赏这个中国俊小子,虽然他看起来漂亮得让人觉得不太可靠,但他有本事在短时间内找到星辰并將她带回来,这点就表示他的能力绝对不像外表展现的那么轻浮薄弱。
“不客气。”高砚扬嘴一笑,他也佩服自己能在一小时内又赚过一百万美金。啊!美好的休假在等着他了!
“听米尔顿说你是个自由雇员,只要有钱就能请你办事?”哈桑打了个手势要博基拿出支票。
“不一定,那还得要看是什么事。”高砚保留地回答。通常这个问题之后,接下来要说的都不会是太有趣的事。
“如果只是类似简单的‘护送个东西’这样的事你接不接?”
“什么?”果然!斑砚对自己的直觉愈来愈有信心了。
“我想请你帮我送个东西回汶莱。”哈桑笑得暧昧。
“什么东西?”他眉毛一挑。
“先说你接不接?”哈桑看着他。
“我正准备休假”经验告诉他,这档差事能避则避。
“一百万美金!”哈桑又以金钱攻势下手。
又是一百万!这是怎么回事?他不去追钱,钱倒自动找上门来。高砚对这种违反逻辑的“好康”疑心顿起。
“先告诉我您要我送什么东西回汶莱。”“内容”一定是最大的问题。
炳桑看着他半晌.才慢吞吞地说“星辰!”
星辰?星辰公主?
斑砚瞪大了眼,早该料到苏丹会雇个人护送的绝不是“普通物品!”
“我想我还是回台湾休假好了”那个泼辣公主虽然是个美女,但个性太冲,身份又太敏感,昨夜將她拉回饭店就被她抓伤了后颈,要是再接下护送她回汶莱的差事,那不等于找自己的麻烦?
“只要將星辰送回汶莱就能得到一百万美金,这么轻松的事你不接?”哈桑提高声音。
“这件事轻不轻松您自己心里有数,苏丹,公主随时都可能溜掉,到时我拿什么赔给宙斯集团和您呢?搞不好连命都丢了!”开玩笑,真是轻松差事,为什么还要花钱找人护送?
“我相信你能制得了星辰”哈桑看了米尔顿一眼,示意他帮忙说话。
“很抱歉,这件事我恐怕无法胜任”早早拒绝了事,赶紧回台湾才是正经。他是喜欢美女,也自信克制得了美女,但全世界美女何其多,他可不会蠢到去找个公主来试试自己的能耐。
“高砚,你对稀有植物不是很有兴趣吗?或者这次可以顺便去汶莱有名的王室葯圃参观”米尔顿在这时接
“王室葯圃?”一听到这个名词高砚的耳朵就竖了起来。
炳桑瞄了米尔顿一眼,心领神会地笑道:“是啊!如果你能安然將星辰公主送回汶莱,那么我除了邀请你参加公主的结婚大典,还特准你进入王室葯圃参观研究。”
哇!这个诱惑太大了!斑砚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速度。
汶莱地居东南亚,境内温热多雨,是最适合各类奇花异草生长的地方,他早就听闻苏丹后宫的葯圃有许多罕见葯材给他参观研究,这种好事还能不让他乐得发抖吗?
“如何?只要你平安送星辰回去,王室葯圃的门就为你而开。”哈桑加重语气。
又是个令人痛恨的抉择!斑砚深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一旁噙着贼笑的哈桑和胳臂往外弯的米尔顿,再回忆起星辰公主的难缠,又想了想自己美好的休假
植物、金钱、美女、假期
几经衡量,心中份量最重的东西自然浮现。
植物!尤其是稀有植物,永远比美女和金钱更容易打动他。
“好,记住您的承诺,苏丹。”他可以顺便确定夜袅草是否真的生长在汶莱境内。
“你答应了?那太好了。你和星辰今晚即刻起程,从马尼拉转机回汶莱,中途别停留”哈桑走到他面前拍拍他的肩膀。
“您说得好像一耽搁就会出事似的。”他笑了。一旦接下任务,他高砚从未有负所托,这是“商业道德”和“品质保证”认识他的人都清楚这一点。
“星辰现在满脑子都想逃,她绝不会乖乖地回汶莱等候婚礼,而我还有事必须往中南美一趟,所以我才请你看牢她。只要她安然回到汶莱,我才放得下心。”哈桑沉声道。
星辰是他和佛雷德之间交易的关键,汶莱虽然富有但许多重工业及民生物资也都要仰赖进口,他们其实急需最新的油田开发技术和其他相关产业的协助,宙斯集团正好符合他们的需求,因此他才会在众多竞争者中挑中宙斯为合作的对象。而且他相信这种建立在利益上的关系若加了点姻亲色彩,要控制似乎就容易得多。所以在这场利益的游戏中,只好委屈星辰嫁给一个五十岁的男人了。
“放心,我会把她稳稳当当送回汶莱的。”虽然他满同情星辰的遭遇,不过和植物与金钱比起来,同情心实在一点价值也没有。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哈桑看着他问。
“高砚。
“高砚,听起来像个很俐落的名字,希望你人如其名。”哈桑从博基手中拿过两张支票,交给高砚,又意有所指地道:“记住,她是婚期在即的公主,我能相信你的人格吗?高砚。”
“我一向把工作和女人分得很清楚,苏丹。”他笑着將支票收进口袋。苏丹还担心他会去染指星辰公主?省省吧!他虽然风流了点,但不至于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有你这句话就行了。”哈桑点点头。
“我送公主回汶莱之后就能参观贵王宫的葯圃吗?”他接着问。
“回到汶莱,你等于是我的贵宾,直到公主的婚礼结束之前的两个星期,我特准你在宫内自由行动,这样可以了吧?”
“谢谢。”这个报偿似乎还不错。
“那么,星辰就交给你了。”哈桑笑着和地互握着手。
“没问题。”他保证。
星辰的气从见到高砚就一直未消,即使上了飞机,她依然想伸手掐死这个坐在她身旁脂粉味十足的男人。
他竟然答应她父王的要求將她送回汶莱!
就为了一百万美金!
先是阻挠了她从订婚宴逃脱,又是接下將她“快递”回汶莱的工作,他分明是个存心来搅乱她计划的混球!
“你为了钱什么事都做吧?先生!”她脸上虽然蒙着薄纱,但满心的不悦及愤怒还是从那两道凌厉的目光射了出来。
蓄着半长发、戴着耳环,穿着令人眼花降乱的银质衬衫和条纹西装,她瞪着一上飞机就自在地靠着椅背着杂志的高砚,对他的穿着品味与审美观念一点也不敢恭维。就算她长居后宫,好歹也了解一个真正男人该是什么模样。汶莱的男人多半黝黑壮硕,虽然个子不高,但踏实稳重的工作精神与淳朴内敛的行为举止才算是阿拉创造的真正男子汉。
反观眼前时髦得过头又漂亮得过火的高砚,黑不黑又白不白的淡麦色脸上,一双比女人还黑白分明的深幽眼睛,一只挺直完美得像是人工假造的美界,一张与唇膏广告看板上女模特儿可以媲美的性感丰唇,组合成令她疙瘩直冒又不知该如何形容的俊美容貌,如果这样的人也能叫男人,那后宫一些长相平凡的妃子都该去跳汶莱湾了。
“我叫高砚,公主。”他丢了一个性感的微笑给在他身边流连不下数十遍的空姐,才转头笑咪咪地对着她说。
“我管你叫什么,总之你不过是条见钱眼开的走狗!”她咬牙切齿地怒道。可恶,他对她的火气全都视而不见,还有心情与空中小姐眉来眼去!
“你不能因为我的正当赚钱管道正好挡了你的自由之路就这么咒骂我吧!那太没有修养了。”他耸耸肩,反正被骂又不痛不痒。
“我不只想咒骂你而已,我还会逃走!只要有机会我就逃,我要让你到时交不出人,然后被我父王和佛雷德绞死!”她很恨地道。
“你不会有机会逃走的,公主,我这人盯东西可紧了,一旦被我盯住,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揪得出来。”他坏坏地凑近她,对她的威胁毫不在意。
“别太有自信,我不会罢手的,等着瞧吧!”哦!她真讨厌他!星辰气得俏脸紧绷。
为什么父王会挑中他来护送她回去?他这家伙既不尊重她的身份,更不懂得“礼貌”二字怎么写,那天,他居然是用强將她扛回饭店。他不仅看见她的脸孔,还碰触了她的身子,这些罪行若在汶莱就足够判他入狱数年,又怎会让他继续在她面前猖狂?
案王是发了什么神经挑上这种人当护卫?
“我劝你别轻易吃,公主,你从未离开汶荣,不懂外界的人心有多险恶,任性逃婚不只让苏丹为难,万一落进一些别有居心的人的手里,那才叫得不偿失。”他转头劝她,希望她别太死心眼,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哼,看到你我就领教何谓人心险恶了,像你这种为钱卖命的人根本无法了解被断送未来的痛苦,你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还大言不惭地要痛苦的人认命!混球!”她握紧双手,寒冽的语气字字都在控诉他的助纣为虐。
“我很无辜,公主,决定这件婚事的是苏丹,可不是我,你有意见请保留到见到苏丹再说,现在向我开炮一点用处也没有,我只不过是个保镖,接下护送你回国的差事,对整件婚事没有半点改变力量。”成为被迁怒的对象实在无奈,幸好挨骂又不会少块肉,为了一百万美金和王室葯圃内的稀有植物,他只好忍一忍了。
“你当然有改变的力量,只要你放了我”她坐直身子,侧身盯住他。
“别想!鲍主,只有呆子会为了一点点同情心而放弃一百万美金,并得罪苏丹与整个宙斯集团。”他向左靠,支手托着腮,用眼尾瞄着她。
“你”和他多说废话果然没用!星辰气得转过头,早知道他不是个容易被打动的人。
“我们会在马尼拉转机回汶莱,你最好休息一下,太生气会消耗很多体力的,与其做无谓的挣扎,不如乘机享受最后几个小时的飞行。”高砚说着迳自闭目养神。
星辰盯着他英挺的侧脸,一双紫水晶般的眼瞳变得暗沉。
她还是会逃的,等着看吧!斑砚,她绝对不会放弃她的自由之路。
当飞机抵达马尼拉,高砚知道任务已成功了一半,只要再过几个小时,公主就要回到汶莱,他也可以一窥向往已久的王室葯圃!
他此刻的心情只有用跃雀可以形容。
由于星辰的特殊身份,航空公司將他们一行人带往机场斌宾室等候两小时后才会起飞的班机。高砚对这两小时的空档暗自警戒在心,对一个随时想逃的公主而言,这段时间是她唯一可利用的机会,因此他收起了漫不经心的态度,专注又认真地紧跟在星辰身旁,连她上盥洗室也亦步亦趋地盯梢。
“你这是干什么?”星辰对他的紧迫盯人大起反感。
“保护你。”他淡淡一笑,对自己出现在女厕所造成的震骇一点也不在乎。
“你太过份了”她咬着下唇,觉得自己的隐私已被极度侵犯。她是个公主耶!这个平凡百姓怎敢如此对她?
“为了你的安全,我不得不如此。”
星辰一跺脚,转身冲出女厕,被他气得只差没心肌保塞。
斑砚则毫不费力地追上她,拦在她面前,俯身轻声道:“贵宾室应该往右,公主。”
“你我希望你下地狱!”她狠狠地瞪着他。
“可惜我一直不在入地狱的名单上。”他的好心情一点也不受影响。
“到时候我会亲自將你打进地狱!”她扬起脸,风將面纱吹开,精致绝美的脸孔僵硬得有如冰雕。
喷!这样的绝色佳人却有着这么火爆顽强的脾气,实在太不搭调了!斑砚在心里惋惜。
就在他忍受着星辰的敌视时,一个小男孩忽然冲撞进高砚的怀里,然后开始大哭。
“哇!哇他要抓我!救命!妈妈!救命!”小男孩高声呼号。
这孩子是怎么了?高砚愣了愣,双手抱起小男孩,对他的奇异行为大为不解。
一大票菲律宾男女围成人墙涌上,其中一位女士一脸气急败坏地拨开人群,来到高砚面前,一把就抢过小男孩,以菲律宾语僻哩叭啦地骂出一大串话。
这是
斑砚没有被这突仿件弄混了脑袋,他看了围堵他的人潮一眼,马上明白出了什么事。
鳖计!这些人全是故意围到他身旁的。
果然,他一抬眼就发现星辰公主不见了。就在这场騒动发生的同时,她的倩影消失在机场的贵宾室前。
会是谁怂恿这群人制造纷乱?难道她还有帮手?
他一手按住一个人的肩,纵身一跃,飞过人墙,四处望着星辰可能逃脱的方向。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她逃不远的。
来回在大厅里搜索,跟随着公主的待女与两名待从也加入了找寻的行列,但星辰依然不见踪迹!
这下子糟了!他生平第一次误事,被一个公主打破了他的“职业水准!”
斑砚皱起眉头,立在机场大厅的正中央,仔细回想刚刚那个小男孩和妇人,他们应该只是受雇的临时演员,就算找到他们也于事无补。
他比较好奇的是出钱的幕后主使者,公主长居后宫,若是有帮手接应也不会到这时才出现,照这情况看来,似乎是有人对公主的婚事也抱持着反对的态度,才会在这里制造机会让公主逃走。
是谁呢?是谁竟会知道星辰公主將在这里转机回汶莱?
一道紫色的身影飘过他的眼角余光范围,他毫不犹豫地冲向十一点钟方向,在机场的侧门拦住了一位紫衣女子。
“公主!”他拉着她的手。
忍不住又斥骂一声,他快步走到最近的公用电话前,按下熟悉的号码,然后焦躁地轻敲着电话面板等待。
两声接通的长音之后,传来熟悉的语音系统。
“音之流武学殿,你拨的专线正转接中,请稍后。”
“音之流”是日本有名的影子保源集团,高砚与他们关系匪浅。
又等了几秒钟,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喂,火狐。”
“浩野,我是高砚。”都当爸爸了,流川浩野的声音听起来怎么还是这么年轻?
“高砚?谁啊?没听过这个人!”流川浩野轻哼着。
“该死!别跟我闹,浩野,我有急事。”他咬咬牙,低斥。就因为太熟了,流川家四兄妹总是爱和他抬杠。
“哟!这么恶劣的态度,是什么急事把一向悠哉的你搞成这样?”流川浩野故意慢条斯理地调侃。
“你有完没完?我有点资料要请你查查。”他直接点明来愈。
“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失踪一年多,连你哥都说你八成是不在人世了,现在突然冒出来就要我帮你,凭什么?”流川浩野显然不让他好过。
“喂,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罗唆?”真是“音之流”的人一结了婚就全都退化了。
“姓高的,你还想不想要查资料啊?敢嫌我罗唆?当心你下次来日本被我们‘阁之流’的人大卸八块。”
“放心,短时间内我不会到日本,省省力气吧!”
“不来最好,你哥高墨说了,不管是谁,见到你之后马上將你遣送回台湾,接受‘文武馆’家法伺候。”流川浩野大笑。
“又来了,每次我太久没回家就会接到这种缉拿令。”而下这种缉拿令的正是他的老妈“文武馆”的第六任馆主。
“有空回去一趟,免得高墨和你妈老是打电话来,要我们假公济私以‘阁之流’的情报网找你。”流川浩野的声音听来像是不胜其扰。
“那你不会回报他们说我挂了?”他都快三十岁了,妈还当他未成年地盯梢,累不累啊?
“那是你们的家务事,峻一说了,从此不管你们‘文武馆’的寻子游戏,请你自爱点。”流川峻一是流川浩野的二哥,也是高砚的死对头。
“那家伙有了一儿一女就自以为多了不起了?告诉他,别忘了他和他老婆之间的爱情还是我一手促成的。”也不想想是谁启蒙了他那根冰刀的爱情!
“你和峻一之间的恩怨我不介入,让我帮你把电话转给他好了。”流川浩野才懒得听他发些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的牢騒。
“不用了,我要找的是你。”高砚叫住他。
“有什么事?”
“我接下一件护送人的工作,但人在马尼拉机场丢了,你帮我查询一个车牌号码,我要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他把打这通电话的重点说出。
“人丢了?是谁?你现在在哪里?”流川浩野感兴趣地追问。
“我在马尼拉机场,丢掉的是汶荣的公主”不说就得不到资料,他太明白清浩野办事一定要满足他所有的好奇。
“汶莱公主?你和汶莱公主在一起?老天,你该不会受了静羽的刺激,也想当个公主的驸马爷吧?”流川浩野大声挖苦。
流川家最小的女儿流川静羽嫁给了布斯坦国王,成为王后,这件事高砚也曾插了一脚,记得当时高砚还笑说也要去钓个公主贵胄什么的来提升自己的地位哩。
“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他牌笑,拒绝承认有过那种想法。
“很难说,你是那种没有美女和金钱就活不下去的男人,汶荣又是个特别有钱的小柄,那里的公主说不定‘财貌’兼备”
“别扯了,这位汶莱公主已是罗敷有夫,再不久就要嫁人了,我只不过是个护送她回汶莱的小卒,我可丢不起这个女人,你快帮我查查一辆凯迪拉克的车牌,她在五分钟前坐着这辆车走了,再不追,恐怕我的脑袋不保”他要是找不回公主,流川浩野肯定得付一部分责任,瞧他蘑菇又多嘴地浪费他多少时间。
“这么严重?好吧,等一分钟。”流川浩野利用“阁之流”无所不能的电脑网路查询高砚给他的车牌号码。
五十秒后,流川浩野又道:“车主是一位在马尼拉非常有名的美籍商人,名叫柯特温瑞。三十八岁,他年轻时与人合伙在中南美洲开探石油发迹,赚了一大笔钱,之后就转投资许多产业,尤其在东南亚一带他的势力更不可轻忽,以石油化学相关事业为主的‘柯特油业’已是东南亚首屈一指的大财团。”
“油业?”高砚敏感地念着。以石油起家的人对这方面的兴趣应该不低,他会是冲着汶莱的油田而来的吗?那么他带走星辰的动机就可以理解了。
“这些资料够不够你追踪?”流川浩野又问。
“他的住处呢?”他想知道他会將公主带往何处。
“他在马尼拉有三个落脚处,但他最常出现的地方是幢临马尼拉湾的私人别墅。”流川浩野给了他三个地址。
斑砚凭直觉认定这位叫柯特的人一定不会走远。
“对了,他与美国的宙斯集团有没有过利益冲突?”同行之间,摩擦在所难免,但他想进一步知道这两家的关系。
“宙斯集团的史宾家族吗?”流川浩野顿了顿,笑说:“水火不容!”
水火不容吗?是了!柯特必定是蓄意要破坏这桩婚事的。
“好了,谢谢你,我得走了。”“阁之流”的资料系统齐全又完备,太好用了。
‘等等,资料上有写着,这位柯特先生性好渔色,而且有‘性变态’的传闻,我看你得加把劲了。”流川浩野补充道。
好色?性变态?完了!那星辰不正好羊入虎口?
斑砚急忙挂上电话,拦辆计程车往柯特的别墅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