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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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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天动一身奇特的藏族服饰,走在人群中相当显眼,加上他那掺杂着少年白的冲天三分短发,以及高大魁梧的身形,气势更是威武慑人,让香港机场大厅里来回穿梭的人们,不自觉地对他多看了好几眼。

    “喂喂,你看,是喇嘛吧?”有人如此窃窃私语。

    “可是喇嘛不都穿红衣?”

    “不然是什么?活佛?”有人开着玩笑。

    秦天动转头盯着那名说笑者,英眉一耸,吓得那人赶紧开溜。

    也难怪吓人,秦天动天生就一张凶猛的脸,眉形粗浓狂野,如刀刻出的刚厉单眼皮,让他看起来更像个冷血硬汉,鼻梁高挺笔直,双唇总是紧闭着,嘴角微微下坠,与布满胡碴的宽广下巴拉出一道坚毅英武的弧线,浑身散发出一股难以侵犯的严峻剽悍。

    不过,这些都只是表面的误解,熟识他的人都知道,他为人笃实耿直,讲理重义,是标准的面恶心善,非但不冷酷,性情还敦厚朴实,和他的凶霸外貌完全相反。

    而且,别看他人高马大,体格健硕,他其实是个悬壶济世的神医呢!

    身为长生部这一代的首领,秦天动从小就在医学上展现了过人天分,不凡的资质,让他在整个长生部的医疗学徒中脱颖而出,八岁时就被上一任首领桑士嘉老葯师相中,將他带在身边,刻意栽培调教,为的就是让他能胜任长生部首领的重责大任。

    在以英雄令为尊的三大组织中,六韬馆的首领由月家世袭;长生部则是师徒制,由首领自选传人;至于金银阁,由于掌管庞大资产,首领的筛选最为严格,候选人得经由各种考试和竞赛层层试炼,最后赢得胜利者才有资格接任。

    但不管以何种方式交棒,最重要的就是得將三大组织不断地延续下去,世世代代以辅佐英雄令主人为职责,这就是当初三大组织设立的宗旨与精神。

    至于长生部当年设置的目的,主要是负责组织内所有成员病痛的医治,以及心理情绪的疏导,尤其是针对英雄令主人身体健康的维护,更是个重点。

    如何让主人更长寿,更健朗,一直是长生部的使命,因此,长生部私底下仍不断地探索“长生不死之道”百年来从未间断。

    秦天动一直跟着桑士嘉老葯师学习,直到他二十岁那年,老葯师以九十高龄辞世,他才正式接掌长生部。

    这八年来,长生部在他的领导下,对于藏传医学钻研得更加透彻,并结合了一些现代科学理念,专精于人类各种绝症的实验与治疗,成效斐然。

    他的表现让原本反对他的一些老葯师心服口服,就连部里的人都暗地里称他“神医”不论诊疗下葯,总是拿捏精准,葯到病除,令人啧啧称奇。

    只不过,从他的外表看来,实在很难將他和“神医”两字联想在一起,瞧瞧他的个头,说他是外蒙古来的摔角高手也没有人会怀疑。

    机场大厅里传来准备登机的广播,秦天动收回盯人的目光,继续大步走向登机口,准备转机前往台湾。

    这趟旅程他十岁时曾走过,那是他第一次离开长生部,跟着师父桑士嘉一路从拉萨、成都,再到香港转机,飞到台湾见傅止静,并且替她父亲傅攘之治病。

    时光匆匆,如今,十八个年头过去了,当年那个才几个月大的小婴儿,已成长成一个聪明厉害、不容小觑的十八岁女孩。

    他还记得师父见过傅止静之后,曾对他说:“天动,这孩子天生是王的格局,能力绝不输以往的任何主人,她啊,將来可不会让你们三个新上任的首领太好过哦!”师父的语气里期待多于警告,他看得出他老人家似乎很喜欢傅止静。

    “不过,她命中会有个大劫,能不能闯得过还很难说,到时,你得尽全力帮她。”

    “是。”

    他不知道师父所指的大劫是什么,但他一直將这些话谨记在心,也从那时起就认定了傅止静就是英雄令未来的主人。

    然而,三个月前,常率真的出现却搅乱了整个局面,十八年来一直等着傅止静下召集令的三位首领,完全被搞得一头雾水。

    但整个事件随着常率真的受伤及英雄令下落不明而迅速落幕,当傅止静又戴着翡翠般的英雄令出现在他的电脑萤幕下召集令时,他才恍然,常率真不过是在替傅止静的现身暖场而已,那个女孩根本就是被利用了

    他多少可以理解师父当年那句话的意思了,傅止静肯定不会是个太好伺候的主人。

    “唉,现在的女孩子,心机都这么重吗?”他边走边念着,直觉想到了月惊鸿,眉峰不禁拧得更紧。

    要比耍心机,月惊鸿可不输傅止静,傅止静的脾气如何他还不清楚,但月惊鸿的蛮横和骄气他可领教过了,虽然接触的次数不多,但每一次都让他印象深刻。

    自以为是、独裁、专制、骄傲、阴险、尖锐,还有坏心眼

    想想,才六岁就会装病欺骗长辈,而且被他点破了还能冷静地继续演下去,这等能耐可不是一般小孩办得到的,可见她的劣根性绝对是天生,再加上六韬馆的人把她像女王一样拱着、宠着,才会造成她那种异于常人的个性。

    基本上,他对她的恶劣感觉也就从那时起根深柢固,再难改变,虽然,师父后来总是叮嘱他要好好和月惊鸿相处。

    “月家小姐很有意思吧?天动。”师父从六韬馆下山后曾捋须笑道。

    “”他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师父明明知道月惊鸿撒谎,却又不揭穿,真奇怪。

    “她很聪明,但就怕太聪明了,反而被自己蒙蔽了,真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真正要的是什么才好”师父说着拍拍他的肩膀,又意有所指地道:“以后,你可得多让她,别和她闹气。”

    让她?为什么要让那个狡狯骄傲的丫头?从来把师父说的话当戒条的他,第一次不愿承诺这件事,以后,对于月惊鸿,除了公事,他可不想再和她有任何交集。

    没办法,他就是死脑筋,向来最讨厌欺骗和说谎,月惊鸿的行径,他看不顺眼,因此,除非必要,他绝不会和她见面,就算不得已见了面,他也会离她远一点。

    那是他八岁那一年的事了,后来,他和月惊鸿分别当上了首领,长生部远在西藏,六韬馆位于黄山,各自忙着组织的事,多年来不曾再见,直到上次常率真的出现,他和她才又不得不照面

    十八年未见,她从女孩变成了女人,他承认她美得惊人,但她那冷傲倔强的眼神依然没变,还是那样目中无人,不可一世,甚至仍假装腿疾,欺瞒着所有人。

    坦白说,他佩服她,居然能忍这么久不被拆穿,不过,这也更加深了他对她的反感,尤其看到她用这一点牵制了自己的保镖无敌,他就更不能谅解她的作为。

    她啊,根本是个从不为他人着想的自私鬼

    “这个标示有问题吧”自私鬼的声音像在呼应似地响起。

    他一怔,站定,摇摇头,一阵失笑。

    “真是的,大概是净想起一些有关她的事,才会产生幻听”他抓梳着自己的三分头,自嘲地笑了笑,继续往前。

    才跨出一步,忽然,从右方一间挤满了人的免税店又传出那个清脆冰冷的熟悉声音

    “你这不是欺骗顾客吗?明明写着三盒一千元,为什么我买一盒要四百元?”

    秦天动脸色微变,满脸狐疑地走过去,只见许多人围着一个身着奇特服装的女子。

    她一身中式白色斜襟唐装,黑得发亮的长发在头侧盘了一个斜髻,其余的发丝自然披垂,衬着那张白皙夺目的傲世容颜,整个人飘逸出尘,清绝而潋滥,孤傲而不染,正昂首悍然地与免税店的女售货员争执不下。

    他愕然地瞪大双眼,呆住了。

    真的是月惊鸿?

    她怎么会在这里?她理应搭着她的专机,由六韬馆的人员直接护送到台湾去见傅止静才对啊!

    “小姐,我们这只是促销,你如果要买得便宜就得一次买三盒”售货小姐脸色铁青,捺着最后一丁点性子解释。

    “我不管,我只要一盒,而且只能算我三百三十三元!”月惊鸿冷冷地道,一点也不让步,而且完全无视于愈来愈多的围观群众。

    “这小姐,这样我们不能卖,一盒按规定就是四百元,如果你不满意,可以不买”销售人员已经受不了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偏要买,而且只要买一盒。”月惊鸿细眉一挑,拗定了。

    “那你得付四百元”售货小姐臭着脸道。

    “我只肯付三百三十三元。”月惊鸿冷哼。

    “那抱歉,我们不卖。”

    “我非买不可,你敢不卖,我就告你。”

    “你”售货小姐从没见过这种客人,气傻了。

    秦天动简直看不下去了。

    无敌在干什么?竟然放任月惊鸿一个人在机场里胡闹?他难道不知道他们的大小姐打个喷嚏都有本事搞得世界大乱吗?

    “这位小姐怎么这么好笑,这种促销不是常识吗?要就买三盒嘛,也没差多少钱”

    “看她这身古怪打扮,大概是从世外桃源来的,不是太无知,就是身上的钱不够”

    围观者议论纷纷,似乎还挺同情月惊鸿,但秦天动却一眼就看出,月惊鸿哪里是无知?又岂会没钱?她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要恶整这个售货小姐。

    “快点,我要赶飞机。”月惊鸿冷冷地催着。

    “这位小姐,你别再无理取闹了,我真的不能卖!”售货小姐烦怒地低吼。“无理取闹?怎么,你在指责我?”月惊鸿眯起了漂亮的双眸,美丽的脸庞瞬间变得寒气冻人。

    “不”售货小姐被她陡地散放的气势震得寒毛直竖。

    “不是就好,结帐。”月惊鸿声音轻柔,但在场所有的人却都不自觉打起一阵哆嗦。

    “可可是”售货小姐正不知如何是好,倏地“啪”地一声,有人將一千元按在柜台。

    “给她三盒,我买。”

    看戏的人全都呆住了,只有月惊鸿俏脸一蹙,不悦地转过头,正想瞧瞧谁这么多事扫她的兴,但当她对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马上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秦天动?

    售货小姐如释重负,忙不迭地收下钱,包了三盒递上。

    秦天动接过巧克力,直接塞进月惊鸿手里,丢下一句:“别玩了,快走吧!”接着转身就走。

    围观的群众更加兴味好奇了,一个天仙般的古怪美女,一个威猛如神兵的藏族大汉,如果不说,大家还以为在拍古装剧哩!

    月惊鸿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穿过人群,大步跟上去,叫住了他。“喂!秦天动,你这是干什么?”

    秦天动站定回头,冷淡地道:“你说呢?当然是结束你的恶作剧。”

    “我买个东西也叫恶作剧?”月惊鸿美颜一拧。

    “买东西就好好买,干脆一点,又何必整人?”他冷哼。

    “我哪里整人了?我才是受害者,每个人都看见了,是那家店标示不清,态度又差”她蹙着眉辩驳。

    “在我看来,受害者却是那个可怜的售货小姐,她倒楣才会遇上你。”他讥讽道。

    “你说什么?”她瞪着他,暗暗咬牙。

    “无敌呢?他跑到哪里去了?快叫他来带你上飞机吧!”他看看四周,找寻无敌。

    “他没来。”她冷冷地道。

    “没来?那谁陪你搭专机?”他讶异。

    “我没搭专机,这趟我是自己单独出门。”她嘴角微扬,得意地道。

    “你一个人?”他愣住了。六韬馆竟然让这个从小就与世隔绝的女人自己一个人出远门?

    “对。”

    “真的没有任何人跟着你?”他难以置信。

    “当然没有,我命令不准任何人跟来,谁敢来,就是找死。”她冷啐。

    他低头看了她的腿一眼,一脸恍然讥诮。“原来是这样啊,我懂了,现在不需要隐藏双腿的秘密,就急着到处乱逛了”

    “你”她脸色一沉,简直快被他那种挖苦人的口气气死。

    “有个任性的首领,无敌他们还真难为啊!”他刻意感叹。

    “你说够了没?秦天动,别老是一副你什么都懂的样子。”她怒斥。

    “你错了,有关你的事,我才懒得懂。”他不客气地道。

    “那最好,这东西你买的就自己拿回去吃!”她气炸了,將手中的巧克力整包丢向他。

    三盒巧克力打中他的胸口,掉落地上。

    她柔弱的外表老是让人忘了她的功力有多强,他的胸口被打得微微发疼,皱了皱眉,弯身捡起巧克力,嘴里责备地念道:“明明不吃还硬是要买,摆明就是故意找碴,像你这种个性,谁受得了?”

    月惊鸿听得火冒三丈,直想一掌从他的后脑打下去

    但,不行

    组织里严禁三大首领反目,更别提长生部和金银阁两位首领的安全还是她的责任,如果她出手了,岂不乱了法纪?

    可是可是为什么每次遇上这个大块头她就会像吃了炸葯一样一肚子火?平常的冷静全被烤焦,甚至还会幼稚得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难道他和她八字不合,天生相克吗?

    她咬着下唇,只能闭上眼,努力运气调息才勉强压下揍人的冲动。

    “哼,你受不了,自然有人受得了,以后你最好离我远一点,也少管我的闲事。”她嫌恶地低斥,边走边揉着太阳穴。啧,头好昏,都是被他气的!

    他站直身子,盯着她,没忽略她过分苍白的脸色,自言自语着:“如果能不管就好了,偏偏就不能不管”

    叹口气,他很快地拦住她“等一下。”

    “干什么?”她生气地抬起头,脾气正要爆发。

    他很无奈地拿起一颗巧克力塞给她“再怎么不喜欢也吃一点吧!你的血糖太低,想必头有点晕了,再拖下去就会四肢无力倒下。”

    她一怔,他怎么会知道她头晕?

    “快吃下去。”他催促。

    这家伙竟敢命令她?她怒火中烧,本想拒吃,不料火气一上来,头不但更晕,双腿还真的有点虚软,不敢大意,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把巧克力含进口中。

    “午餐吃了吗?”他问。

    “没有。”她臭着脸。

    “为什么不吃?”

    “飞机上的东西能吃吗?”她光闻那些餐盒的味道就不饿了。

    “那晚餐呢?机场应该有不少东西可以填肚子,为什么不利用转机时间买些来吃?”他没好气地又问。有时间去免税店胡闹,却没时间吃东西,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一堆人,还要排队,麻烦。”她理直气壮地抱怨。

    他暗暗翻了个白眼,就知道这女人被人伺候惯了,一个人出门绝对会适应不良。

    “怕麻烦就搭你的专机,带你的仆人厨子一起出门不就好了?”他瞪她。

    “我就是想一个人走走,让耳根清净清净,你管得着吗?”她反瞪他。

    “真不幸,我还非管不可,毕竟,你的身体健康是长生部的责任,要是让六韬馆的首领在机场饿得昏倒,我这个医生脸可就丢大了。”他讥讽地说完,从背包里拿出一只小陶瓶,递给她。

    “这是什么?”她防备地后退一步。

    “葯草汁,能迅速补充你的体力,喝掉。”他命令道。

    “不要。”她最讨厌喝些奇怪的东西了。

    “不喝,你就丑着一张脸去见傅止静吧。”他瞄了一眼她的脸。

    “你说我丑?”她咬牙。这大块头自己长得不怎样竟还敢批评她?

    “是啊!一张脸白得像鬼一样,难道你还以为自己很美吗?”他毫不客气地道。

    “你才丑呢!两道眉毛像马尾,小眼睛,大鼻子,宽嘴巴,简直就像一只西藏熊!”她尖锐地反击。

    西藏熊?

    西藏根本不产熊的好不好?这女人真没概念。他在心里吐槽。

    “我本来就长得不怎样,随你怎么说,总之,先喝掉这葯草汁,你装病装太久,血气不顺,必须好好调养,喝了也比较不会晕机”他懒得与她斗嘴,决定就事论事。

    “又来了!你为什么老是要提起这件事?”她火大了。

    “我提起什么事了?”他不解。

    “你”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

    她怒火攻心,头又是一阵晕眩,晃了一下。

    “小心!”他很快地伸手扶住她。

    她一惊,马上挥袖甩开,并且飞快地朝他胸口拍了一掌。

    “唔”他吃痛地连退好几步,手中葯瓶还被震得掉落。

    “哼,长这么大个子,却这么不堪一击,真可笑,你这样还算是个男人吗?”她大声讥笑,也只有在比功夫这件事上能占点上风。

    “像你这样动不动就使用武力才不像女人。”他忍住气,瞪她一眼,蹲下身捡起葯瓶。

    他自幼钻研医葯经络,对于武功根本一窍不通,但现代人又有几个懂得武学?真要说来,月惊鸿才是个异类。

    “哼!只会逞口舌的懦夫!”她斥骂。

    “我是动口不动手的斯文人,可不像你。”他起身站直,不屑地哼着。

    “你说够了没?”如果目光可以化为箭,他早就被她的视线射出几千几百个窟窿了。

    “算了,你不喝葯,等一下就等着晕机吧。”他將葯瓶收进背袋里,准备走人。

    “谁谁说我会晕机了?”她真讨厌他那种自以为是的语气,好像他有多了解她似的。

    “从来不出门的人,又搭了挤着一堆人的飞机,你不晕才怪。”他笃定地道。

    她恨得牙痒痒的,打死都不想在他面前承认她真的晕机。

    “别以为你很行,秦天动”她瞪着他。

    “我从没说过我很行,我只是好意提醒你注意身体。”他已经快受不了她那箭拔弩张的态度了。

    “好意?你这个人会这么好心?”她冷讽。

    “我如果不够好心,早就在十八年前拆穿你的把戏了。”他反讥。

    “你能拆得穿吗?你这个半吊子说的话根本没人会信。”她怒瞪着他,极力挖苦。

    “我是不是半吊子你比谁都清楚,你今天会这么恨我,还不就是因为我诊得太神准了?”他讪笑。

    她一时哑口,美丽的脸庞第一次被人气到差点走样。

    也许,她和秦天动这个人是永远都不可能好好相处了,那么,唯有尽可能保持距离,才不至于哪天她失手杀了他。

    连一个字也不愿再浪费,她抿紧双唇,一脸寒霜地掉头就走。

    秦天动盯着她气冲冲的背影,不禁自责起自己修养的不足。

    都已经二十八岁了,他干嘛还和她斗气?明知她心高气傲,只要退让一点,他和她之间的关系就不会这么恶劣了。

    可是,说也奇怪,他平常对待病患的温和耐心和好脾好性,偏偏一见到她就化为乌有,然后,一些挑衅的话就会不由自主地钻出口。

    懊不会是上辈子两人结了仇,才会如此恶目相向?

    “罢了,以后少理她就没事了”

    没错,一个锣敲不响,他不理她就天下太平了。

    喃喃地下了结论,他拉好背包,走向登机门,准备搭机飞往台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