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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我什么事?继续睡。小鱼其实也有点慌张,于是采取逃避策略。
但她被两个小道姑生拉硬拽的从床上架起来,她想躲在龟壳里也不行。门外又闯进那位中年道长,她照样左手金元宝,右手匕首,摆明要小鱼做出选择。
这个时候还能怎么选?暂时应付一下总好过血溅当场,于是小鱼被一群人七手八脚的打扮起来。
打扮的过程并不太难,虽然那位小夫人来不及带走的衣物她穿不下。(看样子,小夫人大概是一五几高,体重不会超过四十五公斤,在这个年代属于极瘦的人了。)不过道观中有的是精致道袍,选上好的给她套一件,而且因为是在修身养性的阶段,只要给她洗干净脸就行,不必施脂粉。
至于头发,她的一头俏丽短发明显是束不了道冠的,中年道长皱眉踱步半天,之后面露坚毅之色点了点头,好像在说:如此这般,贫道也只好不拉不拉谁知道她又编什么谎话啊。但是她用手捏了捏自己的嘴,又指了指她,小鱼即刻明白,中年道长让她装哑巴,不说话。
关于这一点,她求之不得。
最后在众道姑的簇拥下,她穿过片片屋宇、串串走廊、套套庭院,终于来到了无因观会客的正房。说来这无因观还真是大,有皇家道观之气派,而那些道姑怕她逃跑,一直紧紧把她围在队伍中心,其实她这上不得台盘的家伙早就双腿发软,就是放她跑,她也不行了。
像层层揭开大幕一样,在通报之后,小鱼眼前的道姑们层叠有序的闪出道路,让她得已看到屋内的情况。
房间自然是很大很华丽,迎面是三清道祖的画像,背后八卦太极图,像下香案上摆满了奇珍异果。房间两侧是两排椅子,一溜儿大概有个七、八张的样子,椅子间隔有雕花小几。在左边的上首位,似乎坐着那位老年道长,她的对面大概坐着两名年轻男子。
小鱼略有近视,在这么远的距离不太看得清人的面貌,所以也不敢太确定。不过她完全可以肯定,这两个男人中如果有一个是“她的相公”那么肯定不是蛇虫鼠蚁之貌,至于是不是豺狼虎豹之性还有待考证。
不拉之声又起,却是来自于房间之内。
小鱼正在发愣,就感觉中年道长在背后推了她一把,在她耳边不拉了两句,她听不懂语意,却感觉出了威胁,只好仪态万方的走了进去,完全没有平日的风风火火的样子,因为她膝盖发软,心也呯呯乱跳。
他大爷的!姑奶奶在现代都没骗过人,在公共汽车上连票也没逃过,考试也不会作弊,没想到穿越到了唐朝,要做的头一件是就是骗人。不,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是骗婚、放白鸽、玩仙人跳!
她慢慢向前走,渐渐看清眼前的事物。
坐在左首的人正是那位老年道长,她一直没出现在后园,一定是为了陪客。不,不能这么说,这样听来,好像道长是院子里的妈妈,应该说是待客。她见到小鱼来,慈祥和蔼的点头微笑,眼睛里却全是警告。而右边,正是两位青年公子,在见到小鱼的时候全部站了起来。
小鱼在看清他们脸庞的一瞬,立即感觉天是春暖花开日,人是赏心悦目人。自从掉在道观床上后所有的恶劣心情全部一扫而光,虽然是暂时性的。
两个男人都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坐右边第一把椅子上的男人穿着暗紫色袍子,宽袍大袖,脚下乌皮皮靴,头上束着一顶朴素的冠,黑色飘带系在下颚处,腰带不知是什么材质,但上面没有任何金银珠宝的装饰,身材很高,英武强健,大约一八五左右。
坐第二把椅子的男人身着青灰色袍子,略矮,身材属于瘦高型,头上戴了一顶帽子,就是古装电视剧中,关云长关老爷在不打仗时戴的那种,她以前听小猫讲过古代服饰,好像叫什么幞头的,脚下是黑色布靴,腰带上挂了一个香囊似的东西,也可能是钱袋。
至于长相嘛,要先擦擦口水才能描述。
两人的面部轮廓都很深,鼻直口阔,鉴于唐朝时汉胡杂居、通婚也比较多,所以这二位都可能有胡人血统。
紫袍男面容温雅,又带几分英气,这两种气质奇异的混合一起,使他身上即有着门阀公子与世无争的淡泊,又带着高贵威严的气势。这种人看来温和有礼、容易接近,但实际上很难到达他的内心。
灰袍男一脸严峻,不苟言笑,虽然穿的像个文士,但气质却很凛冽,似乎是有点地位,一本正经、很沉默但是很有才的类型。
这两个人哪个是她的“相公”哪个是她的“兄长?”
小鱼直眉瞪眼的看着眼前两个帅到人神共愤的男人,脑海中浮现无数顶极男模、影星、体育明星的脸,不断进行着对比。最后她发现,也许现代有的明星比眼前这两位要漂亮,但气质上肯定是他们占了绝对的上风。
那种发自骨子里的、大家公子的优雅气派,高贵举止不是后天能训练成的。
而这两个男人也看着她,每个人的眼神都表明他们很吃惊,不能确定眼前这个发育良好,气色活泼、发型古怪的女人是不是就是他的妹妹,或者他的夫人。
一边的中年道长此时已经站到老年道长的椅后,耳语了几句。老年道长微笑点头,之后似乎是感觉出气场的诡异,连忙不失时机的上前,拉着小鱼坐到身边的椅子上,嘴里不拉声阵阵,小鱼不用看她的表情就明白道长是在解释为什么她的头发变成这样,而且还不说话。
两个男人将信将疑的目光又扫了过来,小鱼多想大声疾呼恶尼姑骗人哪,可是她不会说这边的话,就算说了,这两个男人也未必信,到时候给这群尼姑恶人先告状,说她被妖怪附体,真人已死,会给她扔到火堆里烧的。就算逃过一死,也难免一辈子给人关在地牢里。那样,还不如死了。
于是她只好配合,羞涩的,实际上是心虚的一笑。
现在她看出来了,紫袍男是她的相公,灰袍男是她的哥哥,因为紫袍男的眼神中带一点点温柔,灰袍男的眼神却有些亲切。但是,她感觉这两个男人都不太爱“她”虽然她在现代没有哥哥,也没有情人,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而她的工作就是研究人的,研究人的心情如何表现在外表、举止和眼神中,然后画成图画。
紫袍男的温柔含有一丝公式化的礼节,就是那种相敬如宾的感觉。就是说,他对妻子一定会很好,很尊重,会承担所有的义务和责任,关键时刻能为保护妻子而拼命,但没有温情、**和热情在,那不是一个爱情中的男人看向妻子的眼神,甚至没有期待,只有惊讶和好奇。
灰袍男的亲切中更是带有责备、教训、居高临下,疼爱却又严厉的态度,似乎是父亲对待不成器的女儿,总忍不住要数落她几句似的。
唉,小鱼啊。你真命苦,穿越过来先是被拐卖,之后又被逼骗婚,现在看来,你离开道观也没多少好日子过,因为婆家和娘家待你还不可能太真心。
想到这儿,她眼神哀怨的向那两个男人看去,眼见她的兄长正和老年道长不拉不拉得开心,而她的相公却正好向她看来。
四目相对,他的眼神中有些深不可测的东西,深邃的眸似乎能吞没一切,平静之下波涛汹涌,让人看不透、摸不着。
这个男人很闷騒啊。小鱼判断着,之后不禁红了脸。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红了脸,从脚底板就开始发热,于是只好低下头去。
不拉不拉。
他说话了,打从到了这个世界,小鱼就没听过有人说话比他更好听。他噪音低沉,语调浑厚有力,听来从容不迫,气度坚定沉稳。因为他说得缓慢而清晰,其中几个音节小鱼似乎能呼懂,好像是说——等她?
这种听不真切的、要靠猜测的、明显还带点感情的话让小鱼坐立不安,虽然很享受他说话的样子和声音,但知道那不是属于她的。
所以她没有回答,但做出了一个让在场所有人都惊骇的举动。她站起身,走到重新坐下的两个男人中间,同时伸出左右两手,摸了摸他们的衣袖。
两个男人的神色出现了不同的变化,灰袍男,也就是她的“哥哥”眼神一柔,轻轻点了点头,但兄妹间的亲昵还是一点没有,显然是个冷静克制的人。而紫袍男,她的“相公”唇角微微一挑,笑得温柔醉人,眼神却还是深邃难明。
小鱼感到半边身子都在发烧,她这相公实在杀伤力很大。高大威猛外加温雅斯文,而且总有些神秘尊贵的气质,实在太极品。但是呢,她从小就骄傲,别人的东西再好,不是自己的也不稀罕,所以还是离他远一点比较好。
这人不但不是蛇虫鼠蚁之貌,反倒龙行虎步外加帅得冒泡,但也可能是虎豹豺狼之性呢?对人,永远不要貌相。
她往后退了一步,反正她也不是交流感情来的,她是心血来潮的想摸摸他们的衣料。从手感上判断,这两人确实是有钱男,万一她被逼嫁到紫袍男的家里,或者回了娘家,她不用担心吃饭问题。
唯一伤脑筋的是,怎么能在人家连吃带住,还能保住自己的身心纯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