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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伟想今天不用上班,陪爸爸出去玩玩,可就在他上卫生间的时间,爸爸已经不见了。他忙给爸爸打电话,结果爸爸说在街上,不用他陪。程伟一下子就急了,他还是怕爸爸去夏宁宁家的。
昨天晚上,他问程伟和夏宁宁的事情究竟怎么样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程伟没敢说实话,只说现在工作很紧张,没时间考虑这个,等工作轻松一点的时候在考虑。程胜利说,这次来的目的就是要把他和夏宁宁的婚期定下来,不能再拖了。程伟没有同意,说还不到时候,慢慢再说不迟。程胜利听到程伟还是这样的口气,没有继续说,只是问他夏宁宁家里的电话号码,程伟多了个心眼,怕爸爸真的给夏宁宁家里打电话,就没有告诉他。
此时,爸爸没有在家,程伟心里着急,明明说好了要一块儿出去逛逛的,却一个人走了,干什么去了?
“爸,告诉我你在哪儿,我现在就出去找你。”程伟着急地说。
“你忙你的,找我干什么,我这么大一个人,还能够走丢?”程胜利站在超市的门口,举着手机对儿子说,“我一个人走走,你别管我了。”
程伟忙说:“爸,你没有来过这个城市,正好我不用上班,就陪你出去看看这个城市有名的景点,等我上班的时间你在一个人出去。”
“我都这么大岁数,走了半个中国,见过的地方很多,这儿的那几个有名地方你不是给我说了嘛,我一个人去看看就可以,不用你陪。好了,你忙你的,我自己玩去了,不用你管,我们晚上在说。”程胜利说完,挂了电话。
程伟急忙喊:“爸,爸……”
手机没有回应,程伟沮丧地把手机从耳朵上拿下来,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爸爸这是干什么?
夏宁宁打来电话的时候,程伟正在沙发上默不作声地发呆,心里闷闷的,却不知道该做什么。看到是夏宁宁的电话,他的嘴角牵出一个苦涩的笑:“宁宁。”
“你在那儿,回来了吗?”夏宁宁听到程伟的声音后,问道。
“回了来,只是因为很累,没有告诉你。你……还好吗?”夏宁宁的声音让他的心一阵阵颤抖,他知道她的关心,知道她放不下他……也只有爱才是这般挂怀的吧,他懂。可他宁愿夏宁宁对他冷淡的像个陌生人。
“哦,那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和两个朋友一起出去玩了。”夏宁宁说道。
“谁?”听夏宁宁说和朋友一起出去玩,程伟的神经一下子绷紧,“和谁出去玩?”他突然觉得就好像有人从他身上挖了一块肉那样痛。
听到程伟紧张的声音,夏宁宁说道:“两个女朋友而已,到外地去玩,要是太晚的话也许今天回不来。”
“宁宁,别走太远,能够回来的话就回来吧,在外边不安全的。”程伟急道,他忽然很害怕,怕夏宁宁骗了他,夏宁宁说的是和两个女朋友,万一有别人呢?万一要有别的事情呢?万一同行的还有男的呢,要有别的男人对夏宁宁心怀不轨呢?他不愿意让别人接近夏宁宁,就算没有什么,他也不愿意。就算是他要离开夏宁宁,因为不愿意有人去靠近夏宁宁。
他条件反射一般感觉到心痛,生怕夏宁宁从他身边走开。
夏宁宁自然不知道程伟的心思,只明白程伟的焦急是为她的安全担心,笑了笑,不以为然地说:“我们走的比较远,所以时间来不及的话就不回来了,都是大人,我们会注意安全,没事的。时间就要到了,她们也要过来,我挂电话了。”
瞬间手里里寂静无声,程伟把手里从耳朵上取下来,呆呆地把手机攥在手里。他想不出为什么别人都不听他的,就好像故意和他作对一样。他的爸爸不听他的,一个人出去了,他都不知道爸爸去干什么,心里七上八下提心吊胆。现在,夏宁宁也是这样,不听他的,还是按照她的计划走了,他的心里乱成了一团麻。
程伟突然觉得难过,爸爸的事情也就算了,是自己要管的,夏宁宁的事情自己为什么要管?自己不是把她交给别人,让别人去管,自己打算走的吗?外出的那三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如果不是爸爸来,他可以收拾整理,都安排好了就可以顺利地离开。可是,爸爸来了,不知道要住几天,程伟不敢问也不能问,他怕爸爸心里难过,就好像他是撵爸爸走似的。
——谁知道他心里的痛苦?
夏宁宁要和别人一起出去玩,但愿就像她说的,只是和两个一般的女朋友出去度周末而已,没有别的意思。他知道他是不会再和她在一起了,她能够和朋友一起散散心也是好的,只要她高兴就好。又想到夏宁宁刚才的电话,都没有问自己出去做什么,心里还是很不舒服,难道她对自己突然外出一点都不在意吗?如果她对自己所做的事情一点都不在意吗?如果她真的一点都不在意,那是最好不过,可她打电话来问,说明她还是在意的。程伟翻来覆去地想,结果都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么。
他希望夏宁宁真的在乎他,又希望夏宁宁不要在乎他。究竟是什么心理,他自己都无法说清。
程伟心里也明白,理智上知道夏宁宁还是对他冷淡一点的好。这样的话,将来自己一走了之她可以不必那样痛苦,自己也少些愧疚,因为是他对不起她。
时间已经过了七点半,清芳和周海晴两个人都没有影儿,夏宁宁觉得奇怪,这两个人玩的什么把戏,大概不是故意哄她开心的吧?按道理不会,可她们干什么还不来?一个不来也就算了,两个人都不来,干什么呢?
正纳闷之间,手机响了起来,夏宁宁一看是清芳的电话,忙把手机放到耳朵上:“清芳,怎么了还不来?”
清芳顾不得夏宁宁的埋怨,急急地说:“宁宁,出事了,李文华出车祸被交警扣起来了,我们去不成了。”
“什么?”夏宁宁大惊,“怎么回事?”
“得了,电话说不清的,海晴现在正在外边找人想办法呢,我也没有那方面的熟人可以帮得上她,怎么办呢?”清芳焦急而无奈地说。
“严重吗?”夏宁宁追问。
“昨晚李文华开车回家,大概是很晚吧,路上车很多,有一辆车想要超车,和他的车撞了,对方的车是超豪华的进口宝马,右边的车灯被撞了,车主可能有来头,所以诬陷李文华是占了车道,违反交通规则,就这样交警把李文华带走了,对方索赔好几十万,明显是讹人呢。”清芳心急火燎地说。
“那……那李文华没有被撞伤吧?”夏宁宁一下子就急了。
清芳说道:“人没事啊,车就惨了,可他的车是普通的国产车,和人家的车比起来无论坏的多厉害,在人家眼里都小事一桩的。我们还是赶快帮海晴想办法。”
程胜利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在夏宁宁家的小区门口下了车,然后根据电话中夏镇守说的几号楼问了保安方向后,才走了进去。还真的费周折,他气喘吁吁地一边走一边想,还生着儿子的气。让儿子带他来,儿子马上拒绝,他都不知道儿子是那一根神经搭错了,不带他来也就算了,还不让他来,程胜利怎么会听儿子的?如果不是为了儿子的婚事,他才不想来呢,好出门都不如赖在家呢,在家里多自在。不识好歹的东西,都不能体谅大人的苦心,他心里暗暗骂着儿子。
问不出夏宁宁家的电话号码,程胜利只好自己想办法,晚上趁儿子熟睡的时候悄悄翻了儿子的手机,从手机电话簿里面找到了夏宁宁家的电话号码。他为自己的这个行为觉得悲哀,也觉得自己余勇可嘉,找出电话号码的那一刻冲着儿子熟睡的脸无可奈何笑笑,暗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上了楼,站在夏宁宁家的门外,他左右看看,犹豫了一下才按响门铃,他怕走错。
夏镇守和买菜回家的瑞凤正在等待陈胜利,听到门铃响,夏镇守对瑞凤说道:“可能是程伟的爸爸来了,我去开门。”
夏宁宁气喘吁吁站在周海晴的面前张口就问:“事情怎么样了?”
一夜没有睡好,周海晴的脸色黯淡,两只眼睛肿的就像大熊猫,她扶住夏宁宁的后背让夏宁宁进了门,说:“先坐下在说。”
夏宁宁把大大的包放到地上,坐到沙发上大口喘气:“究竟怎么样了,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样,就赔人家呗,谁让咱们没有势力呢。人家是大人物,咱斗不过人家,可是,他狮子大开口,要的数目太大了,张口就是几十万,恨不能把人给吃下去,我们从哪儿来这几十万?”周海晴忧心忡忡,无奈、无助,逆来顺受,如同被管道笼子里的小兔子。
“唉。”夏宁宁重重地叹口气,“不管什么人,总的讲理吧?事情出了,总有个谁对谁错吧,你有没有找到可以帮忙的人?”
周海晴唉声叹气:“我都托好多人了,大家都答应帮忙看看,可都又说爱莫能助。我是学医的,朋友大多也是医院这方面的,要不就是各个公司上班的,还真没有和交通部门有关系的人,这该怎么办?”
夏宁宁听了周海晴的话默不作声,这件事情还真的棘手,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