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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名:110落井下石,白少强掳
第110章
“小狸来了啊,我先去叫医生,你们先聊着!”见狐狸进门,王凤英用手背抹去脸上的眼泪,站起身快步走出门去。
“小狸?”莫子涵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嘲讽。
狐狸扭动着窈窕的身段走进门来,到了病床旁,伸出纤纤素手一把将她的氧气罩摘下。
莫子涵顿时呼吸一沉,张大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才缓过劲来。狐狸却已经姿态优雅地扯过凳子坐了下来“我还以为你活不成了,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此屁甚是有理。”莫子涵挑了挑眉。
听她声音沙哑得跟刀拉似的,狐狸嫌弃地起身为她倒了杯水,动作粗蛮地将她扶坐起来,将水灌进她的嘴里。
莫子涵被呛得直咳嗽,这一咳嗽肺管中就发出空闷的声音,叫人听了直难受。
“诶?你怎么能喂病人喝水呢!”医生正好大步走进病房,看到这一幕面色怒道。
“她看我活着不自在。”莫子涵艰难地伸手擦了擦嘴角溢出的水渍。狐狸就将纸巾扔到她的床上,一边转头对医生道“她咳了,需要喝水。别跟我说什么病人这时候不能喝水,放心,死不了。”
主治大夫王医生听闻此言,怒瞪着狐狸气得无语,半晌才冷哼一声,走到病床边检查莫子涵的伤势“我一直担心患者肺部中弹引发感染,但现在看来养得不错,这两天不要吃东西,就打些葡萄糖吧,过两天可以食用一些流食。”
王凤英赶忙点头,王医生便道“家属跟我出来一下。”
闻言,王凤英顿时面色一变,自是想到了莫子涵醒来以后需要面临的问题。截肢!
王凤英白着脸,跟医生来到走廊,过了好一会才步伐沉重地走进门来。
“你腿断了。”狐狸没什么表情的抢先说了一句,然后就走到窗口不再看来。
莫子涵知道,狐狸面冷心热,怕是知道王凤英不知如何开口,这才抢先说出。
莫子涵并不如她们所想般表现异常,虽然反应激烈和沉默不语都算是列入了表现异常之内。
王凤英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小涵”话音未落,泪先流。
莫子涵抿唇,微微一笑“妈,别担心。”
王凤英用手捂住了嘴,她怎么能不担心。女儿才十六岁,花一样的年纪,以后的路还长着,难道真要成了残废,再也不能走路了吗?
那样,对于子涵将是怎样的打击?对于她们这个家庭,又将是怎样的打击?
莫子涵叹了口气,系统的事情自然是不可能说出的,说了只怕王凤英也不会相信,还道他疯了呢。
“我的身体,我心里有数,腿伤说不定、说不定能够痊愈。”莫子涵眸光闪烁地说。
王凤英泪流满面的摇头,坐在莫子涵的病床前拉住她的手“医生说了,必须截肢才行。”
莫子涵抿唇,腿部稍稍动了动,一阵钻心的疼痛顿时传来,疼的她满头大汗,呼吸粗重。
“小涵?怎么了小涵?”王凤英被她的变化吓了一跳。
莫子涵摇头“医生说没可能恢复了吗?”
王凤英紧紧握着她的手,不知是想给莫子涵些力量,还是为的让自己有勇气说完这些话“医生说了,膝盖骨碎裂,有骨刺都扎到肉里了,如果以后长进去很麻烦,就得忍受钻心的疼。”
莫子涵抿唇,王凤英顿时哭道“那帮人渣!畜生!不得好死他们!”
她指的自然是乍仑那群人。
莫子涵紧紧的回握住母亲的手“国内的医疗水平不发达,说不定国外可以治好,并不一定要截肢。”
王凤英咬唇,却听莫子涵继续安抚道“许多人的病在国内治不了,到国外治疗后都痊愈了,外面的技术相对发对得多,我觉得真的可以痊愈。”
狐狸就转过头来看了莫子涵一眼,她蠕了蠕唇,终是没有说话。她想告诉莫子涵,她腿部拍的片子她已经看过了,这样的伤势,就是拿到国外也不太可能治好,何况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现在截肢显然是最好的办法。
想到截肢,狐狸有些难过,她记得自己曾与老鹰开过玩笑,她告诉老鹰,如果有一天自己任务失败缺胳膊少腿,就让老鹰给她个痛快,她可受不了变成残废。
而现在,她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老鹰却要面临截肢。她实在无法想象,靠身手吃饭的她们如果截肢变成了废人,那么今后活着又是为了什么?
只是此刻,老鹰的反应明显比她乐观得多,也镇定得多。
“真的?”听了莫子涵的话,王凤英眼中爆发出一丝希望。她也听说过国外的科技发达一些,如果是真的能把女儿给治好了,那还真是老天保佑!
“老六和猴子他们呢?”趁王凤英去洗手间打水的空隙,莫子涵声音沙哑地看向狐狸。
“都守了两天没睡觉了,我让他们先回去休息。”狐狸转过身,抱胸靠在窗台上看着莫子涵。
就在这时,大门再次被人推开,莫子涵抬起眼,就见白子谕走进门来,手里拎着个一次性纸盒。
见屋里有人,他的步伐就顿了顿。而就在这时,另一道高大的身影也姗姗来迟,他见到站在门口的白子谕后,面色冷了冷。
白子谕转过头,而后来那人,正是白子振。
二人四目相对,白子谕微微一笑,颇为玩味地道“白市长是来告别的吧?既然如此,你先请。”说着,就退出房间,让出空隙让白子振走进房间。
房间里的狐狸冷哼一声,快步转身离去。看着狐狸的背影,白子振的眸子露出些许思索之色。这女子明明是他以前从那个组织请来保护莫子涵的人,她怎么在这里?
在狐狸走后,白子振也的确问出了这个问题,莫子涵只的眸光淡淡地回了一句“来杀我的。”
白子振眸中闪过一丝愕然,随后他皱眉将房门关上,定定的看着躺在床上的莫子涵。而洗手间里的王凤英此刻提着水壶走了出来,刚才她顺便入了个厕,没想到一出来屋子里就换人了。
她没有说什么,只是把水壶放在莫子涵的床边,就转身出去了,顺便将房门带上。
“听说你的腿”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低落。
莫子涵瞥了他一眼“废了。”
白子振双拳就握紧开来,他抿唇看着莫子涵,眸光闪烁。
“有话要说?”莫子涵声音清浅,带着一丝倦意,更多的是有气无力的沙哑。
白子振便拉了张椅子坐在莫子涵病床前“这些话本不该现在对你说。”
莫子涵静静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白子鹰隼似的眸子盯着她,半晌才道“我们的合作要终止了。”
莫子涵眸光轻闪,依旧没有说话。
白子振垂下眼眸“你太不小心,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这是我的错吗。”莫子涵垂眸。
“乍仑虽然死了,但东鹰也与他们两败俱伤。你现在这个样子,已经不能再支撑一个帮会。”
“残废就这么遭人歧视?”莫子涵斜着眼睛,声音沙哑地道。
白子振拿过一旁的水杯和棉签,轻轻将棉签浇湿,在莫子涵干裂的唇瓣上沾了沾“显然很难受人重视。”
“看,多现实。”莫子涵嘲讽似的低声笑道“难道国家会指望一个站不起来的残废统治黑帮?”
白子振将杯子和棉签放回床头柜上“其实这并不是你的错。事实上,是因为霍严冬答应与国家合作了。”
所以他们这些努力的候选者和预备役就被无情的抛弃了,比起他们,霍严冬的确更具备这个实力。
“不错。”她点了点头。
“什么不错?”
“落井下石的不错。”
“还有一件事。”
“说。”
“我要离开东市,到黄海上任。”
黄海,国际化大都市,内地经济最繁荣的城市,所有官员求之不得富得流油的地方。
“恭喜你。”莫子涵微微一笑。
“如果你没出这事,我还可以为你争取。”
“用不着了。”莫子涵叹了口气,闭上眼眸靠在床上。
看着莫子涵面无表情的苍白小脸,白子振深吸口气,隐隐有些胸口发闷。
莫子涵勾了勾唇角,以前白子振告诉她,白子谕是不能信任的,而现在看来,不能信任的,真的只是白子谕吗?
在白子振走后,白子谕便拎着饭盒进门,入目的,便是躺在床上满脸疲惫的少女。他将饭盒放在桌子上,淡淡道“怎么闻到一屋子的伤感味。”
莫子涵淡淡地开口“鼻子真是比狗来灵。”
“声音这么沙哑,就少说话。”白子谕将盒子放在桌上拆开。
“我现在不能进食。”
男子的动作就是一顿,然后他转过身坐在白子振刚才坐的位置上,静静的没有说话。
过了好半晌,房间里依旧是寂静无声,莫子涵转过头,就见白子谕一身白色的西装,背脊笔直地坐在木头椅子上,眸光安静地望着窗外,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他收回目光,与她对视。
“是我让白子振离开的。”他淡淡地开口。
莫子涵挑眉。
看着她苍白疲倦的小脸,他微微一笑道“他走了,上面的目光就不会盯着这里,你有更多的时间发展。”
“你指望一个残废发展成什么样子?”莫子涵唇角勾勒出一丝笑意。
“有关系吗?”白子谕无所谓地笑了笑。然后他的眸光看向莫子涵的手指,好看的眉头略微蹙起道“戒指呢?”
“扔了。”她面色平静地微笑道。
男子就静静的看着她,过了半晌微微一笑“说谎不利于健康。”
“没有说谎。”
白子谕唇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也不与她争辩,似乎认定了她在说谎。
“你是怎么弄走他的?”莫子涵换了话题。
“我有我的办法。”
“说说看。”
“”“说吧。”
“”“不能说的一般都是重要的。”
男子依旧“”“倔驴。”
“你说什么?”这个难听的比喻令白子谕面色难看起来。
“”“你再说一次。”
“”“”房间里良久无声,两个人就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最终莫子涵有些乏了,便缩了缩身子躺回到床上,白子谕上前帮她掖好被角。
莫子涵的腿废了,接踵而来的便是白子振的落井下石。或许落井下石并不准确,只能说白子振很理智,走得也很干脆。
当然,这件事也并非他能全权做主,他也不过是听从上面安排罢了。
至于白子谕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将白子振支离东市,莫子涵很好奇。
“他跟京城谈妥了,会帮忙让巴颂的势力滚蛋,但条件是白子振必须调任离开东市。”狐狸恬不知耻地坐在莫子涵身旁胡吃海喝,而病床上的莫子涵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吃。
“你怎么知道的?”
“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除非我不想。”狐狸挑起狐媚似的眼梢“馋不馋?”
“不馋。”莫子涵吞了口口水,淡淡摇头。
狐狸继续猛吃。
“馋不馋?”她百忙抽闲地抬起头。
“不馋。”几天没有正经进食的莫子涵直勾勾的看着她的餐盒。
“还想让你解解馋呢。”
“我要鸡大腿上面的三角部。”莫子涵飞快地说道。
狐狸顿时笑得一脸贼像“就知道你馋。”说着,用塑料袋抓起盘中鸡大腿根递给莫子涵,后者颤巍巍地伸手接过,当鸡肉进入口中,莫子涵舒服的差点呻吟出声。
“真好吃。”她飞快地将整只大腿吞入腹中,甩掉骨头一脸享受。
待狐狸吃完饭,正在收拾垃圾的档口,莫子涵忽然腹部绞痛,面色惨白地蜷缩在一起。
狐狸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肚子、肚子痛。”这一蜷缩,浑身上下还未痊愈的地方都开始扯痛起来。
狐狸眉头大皱“医生说你不能吃油腻的东西,吃了会出大事的。”
莫子涵抬头瞪着她“这么严重?怎么不早告诉我?”
“你又没问。”狐狸剔了剔自己的指甲。
“那你还给、给我吃”莫子涵痛得倒吸一口凉气,欲哭无泪,只道识人不明。
“你自己要的。”狐狸一边说着,就上前手脚麻利地将莫子涵手上的针管拔掉“要去厕所吧?耽搁什么时间?”
莫子涵怒气横生,瞪大眼睛看着她野蛮粗暴地拔了自己手上针管,只听狐狸道“哪有那么金贵?你要这么容易死了,不如直接死我手里免得出去丢人。”
说着就强硬地拉着莫子涵要下床入厕。
要不是医生护士冲进病房拦住她施暴,今晚莫子涵非得挂在狐狸手里不可。
本就伤着,叫狐狸一通戏弄,不过是伤上加伤罢了。而莫子涵并不认为这事怪自己,要是今天躺在这的是白子谕,以他那馋样肯定也得着道。
冬日的午后虽没有鸟语花香,却也阳光明媚。莫子涵懒洋洋的躺在床上不愿动弹,事实上她也没办法动弹。
狐狸和虎王乘今天的飞机回去了,莫子涵由衷的高兴,高兴不用再受狐狸永无止境的折磨。
王凤英几乎每天都在医院里陪着她,不过近段时间公司开始忙碌,王凤英能来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虽是如此,她也会抽出每晚下班后的时间过来,彻夜的陪在女儿身边。
莫军宝依旧音讯全无,孙清尽了最大努力,也没有得到莫军宝的消息。在那么大的地方找个人,还是一个在广州城内没家没业的人,可谓是大海捞针一般。
重伤的这段日子,过得格外舒心。莫子涵终是拒绝了截肢的提议,而她的伤势也在系统的修复下缓缓恢复着。
她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腿正在愈合,但她拒绝拍x光检查,也拒绝医生诊治。只是服用和打一些能够缓解疼痛,有利于愈合伤口的药物。
白子谕一直也没有走,莫子涵每日中午的伙食就靠着他了。
大门从外被人推开,她懒洋洋地道“今儿怎么这么晚?”说着话抬眸看去,却见进门的是老六。
“涵姐。”老六尴尬地挠了挠头。
“进来坐吧。”莫子涵对他点头示意“有什么事吗?”
“那些黄衣联盟的人都滚蛋了!”老六没坐下,站在门口就兴奋地说道。
“嗯?”
“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都撤了,你看电视了没?”说着就快步走到莫子涵床头,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播到辽东卫视。
电视上正在播报着泰正集团忽然撤资离开东市的消息。莫子涵皱眉,看来是白子谕在东南亚做了什么手脚,才让泰正的人突然之间撤离了东市。
闭上眼睛,莫子涵唇角勾勒出一抹神色不明的笑容,她缓缓开口道“六子,突然就轻松了。”
老六疑惑地看向她,看着莫子涵苍白的小脸上带着令人难以察觉的沧桑,他的心口就有些发闷“涵姐,人这一辈子谁能不遇点挫,过去就好了。”
“不是因为这个。”莫子涵摇了摇头,睁开眼睛道“你还相信一个残废能带起东鹰吗?”
老六坚定地点了点头“涵姐,也不是什么事都需要你披挂上阵,您就安心居中策应,什么事吩咐我们去做,跟以前没什么区别。命还在,就比什么都强!”
莫子涵缓缓勾勒出一抹笑容,还是有人相信她的。
“你回去布置一下,从今以后对兄弟们家人亲属的保护要再严密一些,不能再跌在这个坎上。”莫子涵抿唇说道。
老六重重地点了点头“放心吧涵姐,我跟猴子都商量过了,您安心养伤就行。”
莫子涵欣慰一笑。
人这一辈子哪有顺风顺水的,懂得吃一堑长一智这个道理就比什么都强。以后帮会还得壮大,她也相信那些抛开她的人,早晚还有求到她头上的时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是轮流转的。
现在的确轻松了,没有内忧外患,没有时刻紧盯着她的敌人,也没有关注着她发展的‘自己人’。
莫子涵只需要在医院里安心养伤,该报复的,她相信以后一个也跑不了。
而老六等人,只需要继续料理公司日常事务,加上在周边几座重要的枢纽城市发展公司和帮派,其他的也无需考虑。
在老六走后,白子谕提着盒子走进门来。
“我都要饿死了。”莫子涵支撑着床榻坐起身来,白子谕就快步走上前扶着她坐好,然后将盒子打开,把粥端了出来。
莫子涵现在只能吃些流食,有助于消化。
不过白子谕却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带粥,皮蛋粥、玉米粥、蔬菜粥、瘦肉粥、丸子粥,反正花样很多,莫子涵这么久以来就没吃过重样的。
“今天是什么粥?”见白子谕打开盒子,她探头问道。
“南瓜粥,小心烫。”白子谕将碗和勺子交给她。
莫子涵微微一笑,右脸颊上露出一个清浅的小酒窝“谢谢。”
“什么时候学的这么礼貌了。”白子谕俊美的脸颊上露出轻笑,看看的桃花眼淡淡地看着她。
莫子涵端着碗的手顿了顿,然后她笑道“白子振也说过这话。”
白子谕微笑不变,只是笑意不再达眼底。
吃了口粥,淡淡的甘甜,很好喝。她抬起眼看着他,抿唇道“你东南亚那边没事了?”
白子谕淡淡地一笑“跟你没关系。”
莫子涵撇了撇嘴,不过不得不承认,白子谕要是有一头长头发,也可以用风华绝代来形容了。真漂亮。
秀色可餐这个词是绝对没错的,起码莫子涵每天看着白子谕喝粥,一碗都觉着不太够喝。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莫子涵又斜着眼睛瞥了他一眼。
白子谕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她。
“我知道你垂涎我美色,又是送戒指又是照顾我,还每天变这样的做粥给我吃,想我以身相许?”她笑眯眯地问道。
“粥是楼下粥铺买的。”白子谕道。
“那也没有这么多花样。”莫子涵不死心。
“黎平每天负责去买,告诉老板要什么粥。”白子谕道。
“连买都不是你买的?”莫子涵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白子谕无情的点了点头。
“那你干嘛每天送过来?让黎平送过来不更省事?”莫子涵面带嫌弃地说道。
“我”
莫子涵顿时一笑“说不出来了?我就知道你是垂涎我美色。”说着还面带娇笑地抬手理了理发丝。
白子谕抿了抿唇“是你奶奶打来电话,再三叮嘱我要照顾你。”
“我奶奶?”莫子涵面色一滞,呆呆的看着他。
白子谕继续无情地点了点头。
“那就是说,你真的不是垂涎我美色?”莫子涵皱起眉头。
“你这么小,哪来的美色。”白子谕不愿再看她。
莫子涵砰地将粥碗往床头一放,置气道“不吃了。”
白子谕一愣,皱眉道“别闹。”
莫子涵别过头不理会他。
“中午这顿一定要吃的。”他将粥碗端过来递上前。
莫子涵回头瞥他,有骨气道“别以为我垂涎你美色就会吃你的粥。”
白子谕唇角划过一抹笑意“美色辛辛苦苦送粥过来,不吃多无情。”
“瞧你那欠扁样。”莫子涵没骨气的接过粥碗“真不是垂涎我美色才每天送粥?”
白子谕刚要摇头,就见那小脸寒了起来,顿时僵硬着点了点头“垂涎。”
“垂涎什么?”
“美色。”
“谁的美色?”
“”瞪。
“你的。”
莫子涵愉悦地笑了起来“小白脸,不得不说你成功取悦我了。”
男子面色一黑。
莫子涵养伤的日子,就每天调戏调戏太子爷,和母亲拉拉家常,看看书,学学习,再就是听听老六和猴子对于公司发展的报告。如此,时间过得飞快。
转眼间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期末考试莫子涵经过特许在医院答卷。
而她身上的伤也好了七七八八,腿上勉强可以活动,不会再有钻心的疼痛。她自己摸骨可以感觉得到,骨骼已经恢复如初,只是还得养着走不了路而已。
王凤英起初还念叨着要莫子涵出国治疗,不过后来问过医生,也知道出国治疗痊愈的可能性几乎没有,这件事就此作罢。
“妈卖力帮着你大伯经营公司,不就为了能让你出国治疗,现在倒好了,哎!”这些话王凤英经常挂在嘴边,让莫子涵也有些愧疚。
只是系统的事情还不好说,腿伤恢复得这样快也不太可信,她决定先瞒着,等腿彻底好起来,再寻个法告诉母亲。而且这段时间她越发感觉系统虚弱,甚至有时任凭她如何努力,也唤不出系统屏幕。
“系统能量耗损已达上限,进入休眠状态。”终于有一天,系统发出警报,就再没了声息。
二月初,莫子涵办理出院手续,由王凤英推着轮椅,老六开车来接,莫子涵终于回到家中。
家里被王凤英打扫得非常干净,窗明几净一尘不染。
回到家后,母女二人就大眼瞪小眼的坐在沙发上,最终王凤英叹了口气,起身去为莫子涵做饭。
其实莫子涵睡醒以后,王凤英就从来没问过她关于那日发生的事情,也没问她为什么会有这些奇奇怪怪的朋友。后来莫子涵私下问了老六一句,才得知原来老六早就把她的事情跟王凤英交待了个清清楚楚,现在王凤英已经知道了东鹰公司是她的产业。
既然王凤英不来问她,莫子涵也就不再多做解释。
“老天保佑,本来医生说你这伤势得在医院休养最少半年,没想到这么快就好的差不多了。”一边朝厨房走,王凤英一边欣慰地说道。
莫子涵微微一笑。
“小涵啊,我打听过了,其实咱腿要是截肢了,可以按假肢的,费用高了点但咱也能承受得起。到时候从外面看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王凤英一边翻着冰箱一边说。
“妈,您就别乱想了,医生说我这腿要是不截肢,骨头长进肉里肯定疼死,现在不是也没事?我都能感觉到,现在腿好多了,说不定再养养就没事了呢?”
“傻孩子,尽说些傻话,医生说的还能错得了?医生说了,你不疼可能是因为那块肉都坏死了,你这孩子死倔,就是不让大夫拍片检查!”说到这个,王凤英就忍不住埋怨起来。
莫子涵顿时一笑“我的身体我比医生清楚,没他们说的那么严重。”
“能不严重吗,等骨肉从肉里长出来你就知道严重了!”王凤英吓唬她,自己却先掉眼泪了。
莫子涵微微一叹,想上前安抚,奈何现在走不了路。现在系统已经停工了,只能继续安心养着等待痊愈,不到彻底痊愈那天,她也不敢打包票这腿就一定能好。而现在她也确实无法走路,如何让王凤英安心。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莫子涵的腿也一天比一天好了,不到二月中旬,莫子涵就可以勉强下地走路了。
连续三日飘洒的鹅毛大雪在窗户上结了一层厚厚的霜,将窗户都封得死死的。
王凤英白天去公司上班,莫子涵就躺在床上睡觉,中午王凤英回来给莫子涵准备饭菜,下午继续回去上班。
这一日下午,睡梦中的莫子涵忽然感觉身旁有人,顿时头脑一清。
“醒了?”耳边传来清浅冷淡的声音,莫子涵顿时用手抚额“我说你怎么回事,谁让你进我家来的?”
白子谕就晃了晃手上的钥匙,莫子涵微微一愣。
“以前趁你不在,我带人来配了把钥匙。”他说得理所当然。
莫子涵翻过身,艰难地用手支起身体,白子谕再次上前来扶,帮她靠坐在床头上。
“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出院前,白子谕就离开了东市,回去东南亚了。而现在,他怎地就又回来了?
“带你去个地方。”白子谕微微一笑。
莫子涵一愣“什么地方?”他脑子莫不是抽了,大老远回到东市,告诉自己要带自己去一个地方?
说到这,莫子涵顿时眉头一皱看向大门方向,屋子里可不只白子谕一个人。
果然,下一刻黎平推着轮椅走进门来,身后跟着两名大汉。那两名大汉二话不说就将莫子涵抬到了轮椅上,而后黎平推着轮椅,跟在白子谕后面朝外走去。
“你们这是干什么?”莫子涵皱眉问道。
出门前,白子谕用羊毛毯子将莫子涵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
外面冰天雪地,天寒地冻,鹅毛大雪依旧洋洋洒洒地下着,被白子谕抱到车上,车子飞速开出小区。
莫子涵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白子谕“到底去哪?”
“东南亚。”
“什么?”莫子涵惊声叫道。
白子谕勾了勾嘴角“我请到了全美洲最著名的截肢专家,到时截去双腿按个假肢,还是一样的。”
“什么跟什么?”莫子涵瞪着眼睛“你快给我送回去,我妈回家见不着我该着急了!”
白子谕闻言就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对着电话道“阿姨你好,我已经接到子涵了,嗯,我们就在路上。”
说着就转头看向莫子涵“需要跟你母亲说话吗?”
莫子涵瞪大眼睛愕然的看着他,然后接过手机对着话筒喂了一句。
“子涵啊,白先生也是一片好意,这是妈的意思,你就别跟自己过不去了,其实其实这样是最好的打算!白先生说了,你的神经没有坏死,按了假肢应该是可以走路了,你就听妈一次!”
“妈?!”莫子涵不敢置信地看着白子谕,连自己母亲他都给说通了?还是两个人背地里就合起伙来?
事实上,王凤英平日里也只能干着急,因为她就是有再多想法也没有能力实现。而这个时候白子谕找上了她,她自然知道这是女儿的朋友,听了白子谕找到最好的医生,王凤英想都没有就同意了。
这才有现在的这一幕。可怜了莫子涵十分被动,若不是现在只能勉强站起,她非得拆了白子谕叫他跟自己放肆!
说来也巧,大雪就这么停了,莫子涵被白子谕带上直升飞机,直奔东南亚。白子谕很聪明的懂得避过官方排查,直升机一路畅通无阻,当天晚间九点钟就抵达了曼谷。
曼谷机场,莫子涵刚下飞机,莫子涵就被送上了轮椅,依旧是黎平推着,白子谕带人走在前方。出了机场坐上私人轿车,车子在街道中一路穿行,莫子涵依旧试图说服“我真的不打算截肢。”
“按上假肢看不出来,放心。”白子谕一边翻着报纸,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
莫子涵无奈地搓了搓脸“我说话你怎么就听不懂呢?这是我的腿,我自己还连做决定的权利都没有了?我告诉你白子谕,你要真打算砍我腿,小心我把你脑袋扭下来。”
白子谕抬头,用那双桃花眼轻轻斜瞥向她“扭吧。”
莫子涵顿时面色一滞,随后怒道“我跟没跟你说过,别总用你那双勾人的小眼睛盯着我,你就是再色诱我也不会同意的。”说罢抱胸转过头去,鼻翼中发出哼哼声响。
白子谕眼角微抽,半晌淡淡道“你想一辈子站不起来?”
“这就不劳白少操心了。”莫子涵淡淡地答。
白子谕道“怎么能不操心?”说着,他就伸出手来,莫子涵斜眼看去,却见白子谕张开手心,一枚银灰色的指环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里。
醒来时候衣服都换过了,这指环也一直没了着落,莫子涵曾问过王凤英一嘴,后者说没见着,她就没再多问。
“怎么在你那?”莫子涵瞥向白子谕。
“为什么不好好收好?”他看着她问。
莫子涵摊手道“大哥,命悬一线危在旦夕啊,我哪知道它跑哪去了?”
白子谕的桃花眼中顿时泛出笑意“这么说受伤的时候你是一直带在身上?”
莫子涵无奈道“你给我以后,我就发现我妈不见了,难不成还有时间给您这东西藏到床底下再去办事?”
白子谕淡淡地看着她“收好。”
“不要。”莫子涵急忙摇头,这东西本就是打算再见面时候还给他的,戒指诶,哪能轻易收,收了不就等于承认他是自己的人了?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收了的东西没有退回去的道理。”白子谕没什么表情地淡淡说道。
莫子涵顿时往车门处靠了靠“你这是诱骗我收下的,我不过是收你个苹果,可没想顺带着收个男人回去。”
话说得这么直白,而且还不好听,令白子谕沉了脸。
“截肢还是戒指,自己选。”他依旧伸着手,不过却别过脸。
莫子涵眨着眼睛,说实话如果非要二选一的话,她肯定是选戒指,毕竟这小白脸长得也不错,收下不吃亏。不过长得虽说不错,莫子涵也不是敢随便收的,小白脸家大业大,不好治。
呸呸呸,想什么呢!
其实哪里到了非得二选一的时刻,莫子涵自认有骨气得很,决定东西不收,双腿不锯。
车子里沉默了好半天,白子谕或许是胳膊伸的有些麻了,终于回过头来,却见莫子涵正悠哉的看着窗外。
他有些恼怒,便将戒指塞在莫子涵怀里。
莫子涵讶异地转过头,看着怀里的戒指皱眉道“你这是干什么?”
白子谕撇过脸不说话。
莫子涵皱着眉头,伸出两根手指拎起戒指“我说太子爷,您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您看我这腿都残了,您怎么就不离不弃的呢?”
说罢,莫子涵又深深叹了口气“要不这样,等我重新成为一个正常人,能配得上您那天,咱俩再讨论婚姻大事。”她打定主意了,要白子谕真同意,她就一直装着吧。
白子谕依旧撇过脸不搭理她。莫子涵顿时呸了一口“瞅你那别扭样,跟我动了你没负责似的,我告诉你白子谕,想嫁到我莫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不光是白子谕黑了脸,就是一直坐在前面的黎平,也惊愕之余险些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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