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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青云便常常地跑去找小玫,小玫也就天天地盼着青云来找她,爱情就这样完美地开始了。
恋爱一谈就是三年,两人你来我往,出双入对,情意绵绵,好令人羡慕的一对金童玉女。
在第四个年头,青云被提拔为公司副总,小玫也当上了企划部经理,功成名就的他们正式结婚了。婚礼办得十分热闹,来了很多人,大家纷纷看好这对郎才女貌的小夫妻。
婚姻中的小玫沐浴着爱情雨露,幸福就像是自己的影子一样,无处不在,日子过得浪漫而闲雅。
然而,小玫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的金玉良缘会在那个风情万种的春天,在他们第一个结婚十周年纪念日到来前缘尽人散,土崩瓦解。
那个夺走青云的人小玫其实是认识的,好姐妹都劝小玫去教训教训那个女人,让她远离青云。甚至还有人劝她去找青云公司的领导。但小玫不愿意。她觉得青云就像一只风筝,引领他上天的不是恼人的春风,而是他那颗对满天亮丽的云彩无限向往的心。小玫想只要风筝不断线,手里有线就还有希望。小玫想做个智慧的女人,她在等待青云回心转意,在等待奇迹出现。
但事实并没有成全小玫作智慧女人的梦想。青云并没有如一只疲惫的风筝跌回到她的身边来,而是就那么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却又是那么遥不可及,显得熟悉而又陌生。想要收放自如,却是万万不能。
春去夏来,夏走秋来,秋去冬至,小玫的信心就这样在等待中一天天地消减。终于有一天,小玫发现这个被自己视为救命稻草的纤纤长线,拴住的并不是老公青云,而是可悲的自己。
当爱情已成往事时,我还有什么企求呢。爱情不是站岗放哨,一个人守望着那样的一个影子和灵魂都已出窍的躯体,只会是豪无意义的消耗。即使有一天自己把自己变成了站在长江边那个举世闻名的石头又有什么用呢,难道自己还要去犯“守株待兔”的错误吗,小玫幡然醒悟。
老公想做到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但小玫没有给他机会,尽管小玫还是那样的爱着老公。
坐上远行列车的那一刻,小玫凄然地想,这一切终于开始了。列车一点点地驶离站台,当轮子与铁轨尖锐的碰撞声连绵不绝响起的时候,小玫觉得那坚硬的车轮仿佛就碾压在她那根敏感的神经之上,心碎了,阵阵绞痛,眼泪在放纵地流。小玫知道那是割舍的代价,她无意去掩饰,她实在不想带走什么。
小玫点着了一支烟,把自己裹在了烟雾之中。然而,却再也找不到那种淡雅的香味,索性就看着它在指尖安静地燃烧,那丝丝袅袅的烟雾在她眼前幻化成各种嘴脸,狰狞而又恐怖,虚幻而又真实。小玫不想去摁灭它,就那么轻蔑地看着它变成灰烬。既然没有味口,为什么要去吸它呢,管它什么牌子。小玫想。
痛并清醒着。小玫觉得自己还算是一个智慧女人。
小天地
大雪不尽的降落,乡村、萧树、远野、被漫无边际的银色世界所包围。那飘零的片片雪花,象片片白色的梦呓,向大地诉说着无限的****愁绪。
这种“鹅毛落处银蛇舞”的季节,对晓阳富有特别的情趣,情趣里写着他的欢悦和惆怅,也写着他的温馨和失意。他拥有过多少大自然这种高雅、纯尚的美啊!是他魂灵里最最崇高的,也久久难以忘记。
牵引着雪地上一串浅浅的脚印,他走出了小村,上了这条熟悉的乡间小路。雪后的路是从未有人走过的,洁净的大地让他几乎不敢涉足,身上的雪湿了他的衣服。身后是他一辈子都想逃避却再也难以更换的宿命的巢,那里积蓄着他的压抑,他不想回头,甚至不想触动那刻骨铭心的往事。雪帘隔离了他和那个尘世,眼前的景致才是真正属于他的天和地,他在这纷乱缥缈的世界中搜寻,那曾经的漫漫长路。
迷茫中他的眼前,像是在太空的边沿有一点火样的红,似他火样的激情,在苍茫的雪浪间跳跃翻涌。好熟悉的风景,晓阳猛地感到自身一阵浓缩,但又马上恢复了平静,像是阵痛后愈合的伤口。“不!不会的!不会是张萌!”凭感觉,这辈子是再难见到她了。五年了,他们都各自经历了怎样的生命历程?而她的病按说是只能维持三年的。
晓阳始终信奉张萌的爱,确信她是完全为了他才那么毅然决然地与他分手,然后嫁到离他很远很远的黄河滩上,一个不宜被人察觉的地方。张萌是爱他爱的太深太长,才不忍心让他一起承受人类厄运的降生,他相信她不是那种追求物质享受的女孩。
正是晓阳所认为的这一切,致使他在以后的日子里时时遭受良心的谴责和不安,走了一个又一个的弯路。当他再次面对世俗,面对父母为他撮合的恋人,他默默的给爱增加砝码:没她那么隽秀细腻、没她那么含蓄深邃、没她那么脱尘超俗。他背离了孝心和指责,只坚守心目中狂热的张萌,虽然,她是那么遥远而又陌生,甚至生死无息。
远处那抹红伴着徐徐飞扬的雪花慢慢的近了,成了一团、一簇,炽烤着晓阳冰冷的心。那是张萌的逝去留给大地的一汪鲜血吗?他的心禁不住的颤栗。
“在没有心的沙漠,在没有爱的荒原”,晓阳忍受着生活强加给他的所有恩赐,用近似枯竭的心渴盼,能有一次机遇哪怕能有一个雷同,替代张萌回到他身边,让他复苏那毕勃的生机,再不要让漂泊的心冷漠。
燃烧!燃烧!燃烧!
眼前的火覆盖了大地的白,遮住了晓阳的视线,他不得不把视线投向卷到眼前的人上。“你?”他木然了,有点晕眩和迷惑。
火红的羽绒服,洁白的大口罩,那双如诗、如梦、如雾般让晓阳魂牵梦绕的眸子,摄住了他,他想惊呼,却怎么都不敢相信这眼前的现实。
“想不到,这辈子还能见到你!”轻轻的,还是那种轻轻的语调,象有一阵风从耳旁刮过,一种温柔在空气中弥漫。她去了口罩,露一脸的惊奇,比他印象中的脸色更加丰润富有光泽。
“过得还好吗?”她依然专注地看着他。
“还行!你呢?”
“我,也很好!”一缕淡淡的凄楚哀愁从她眼里不自然的掠过。“我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
“你的病不是不能生?”
“还是说说你怎么至今还不成家吧?”
晓阳想流泪,想扑上前去捉住她的手诉说衷肠,但他只是翕动了一下喉结,用一往情深的眼睛痴痴的看着她,象他们初恋时,那目光令她心跳、令她茫然不知所措。
“说啊!为什么?”她催促。
“为什么?!”晓阳有点愤慨。“你真的不知道吗?因为我的感情只真正的付出一次!”
“啊?!”张萌长长的叹了口气,浑身都在抖动。脸色渐渐变得灰暗,神智也似在难以自抑中溃化。“是我害了你!自己也得到了报应!”
“你是说你根本就没病?我明白了!”
“他父亲是税务局长,他也在税务局上班,他的家庭条件各方面都比你强的多,加上父母的极力反对……”好长一段沉默,张萌抬起失神的眼睛,声音小得还没刚起的风声大。
从至高无上的理想宫殿跌进低劣的万丈深渊,连先前那温存的话语,多情的双眸都带有几分狠毒。数年来,他的感情裂变,他的内心折磨,他的无限怀念,他的默默至守,却为一个虚假的感情骗子!他无法承受那谎言,也无力面对那伤痛,他悔恨莫及,又痛不欲生,为自己曾经失去了的那么多、那么多。
“可能没感情基础的婚姻本来就不牢靠,从我有了孩子,好像女人的使命已经结束。”
“别再说了!”
雪落在他和她的脸上,立刻化成水滴随二人的泪水潸潸流淌。风越刮越大,曲卷着积雪,抚平了他们来时的路和印迹。他们让意识重新翻开那一页:雪路上的相识、相知、相恋、一起相处的默契与争执、文学上的互勉进取、写作发表的乐趣。那时的他和她都很自负和清高,“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两颗火热的心两个极盛的生命渐渐的融为一体而升华。
晓阳昂起头,转身向前走去,狂风裹紧了他。“我们原本是路人,走到一起付出过真情,但我们还是该有属于自己的方向!”他像是在喃喃自语。
张萌紧追了几步,停下来,双手捂住脸失声痛哭。风和雪不住地抽打着雪地里驻立的她。
空濛的天和地就在顷刻之间突然变小了。
风在起时
听着窗外呼呼的风声,心也忽忽着,是那些苦涩的失落感在蒸蒸沸腾。
艾是想到了海,想起了月,想起了以前。
记忆里的光影象影院的屏幕在一页一页翻越,不停的切换。
海是艾初中的同学,那时因为他家中的充裕实力,使他成为班中的无冠之王,许多的同学都愿意随他招呼,而艾当时的成绩是尖子中的尖子,海对艾总是另眼看待,青眼有加的。后来,艾和海那本就要好的情谊,在一次次的考试当中,在艾坚持不断的给他扔条子之际升华,不知不觉的已到了称兄道弟的地步。
到了中考以后,海一猛子扎入了社会,而艾也只捞了个职校的混混日子。艾明白艾初三时的成绩之所以一落千丈,实与海的殷勤大是有关,在海的慷慨之下,艾几乎阅遍了镇上三家书摊的所有武侠小说。并且艾的桌球,乒乓球的技艺日见出类拔萃。所以,到了现在,艾对海的情感仍是一片复杂的纠缠不清,艾不知是更该抱怨抱怨他的还是更该感激他的。是他把艾从数理化的成绩高峰上拉下马来的,只不过同时他也陪训出艾对文学的一点兴趣。若要真论起来的话,可能相对遗憾的分子量要多些,要知道从小学三年到初三,所有的数理化的科目的竞赛,在本校本镇一般都由艾出马。虽然未曾从县里捞到过什么好名次,可艾也很知足要高兴的了,县城的口味真的跟平时的伙食没得比的。
与月的交识艾至今也还理不清这究是自己生命中的偶然性还是必然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