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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呼呼地吹。
比武擂台上两条伫立的人影,静立不动。擂台四周的观众却是十分的不平静,每个人都在交头接耳,讨论猜测烈风致的身份。
没有人能想到这个名不经传的小伙子竟然能够轻易地打败易梧潼,而且就连钱一命也将他视为劲敌。方才钱一命杀败华亭月和杜秋波二人时也不过用上鸠凶剑而已,但面对烈风致竟是把虓残刀也拔出。
围观众人纷纷哗然,能让钱一命刀剑齐出的对手,只听过一人“血刀苍妖”宇文飘风,难不成这个以好运打入决赛的幸运儿,他的武功与血刀苍妖是同一级数的高手吗?
“呛──”烈风致逐寸逐分缓缓地抽出斩尸剑,剑身平举尖锋直指着钱一命,淡淡的金色光芒伴随着剑的嗡嗡低鸣滚滚散开。
“钱兄。”烈风致平静地道:“烈风致是否有这个荣幸及资格与你一较‘血煞之斗’?半年前你与钱小开兄的一次交手,烈风致有幸在一旁观看,那时就想一试‘血煞之斗’的刺激,不知钱兄答应不答应?”
钱一命双眼闪过一道光辉,那是代表兴奋的眼神,低声道:“可以,你先动手。”
“那么,这样吧”烈风致不想占便宜取出一文钱道:“这一文钱落地便代表‘血煞之斗’开始的信号。”
“可以。”
烈风致左手曲指弹起铜板,但两人却半眼也不瞧飞起的一文钱,只是四目相望等候开始的瞬间。
而擂台旁观战的群众则是一齐抬起头看着铜板高高飞起。什么“血煞之斗”他们不知道,谁又是钱小开他们也不清楚,但唯一明白的就是这枚铜板落地的同时,就是一场龙争虎斗的开始。
“当!”铜板落地。刀剑齐挥!
“血杀三步绝第二式风驰电掣”
钱一命刀剑交错挥舞,自身泛出的赤红色血煞罡气,波动翻腾的血煞罡气乍看来像是一团燃烧火焰,几乎将他整个人包裹在其中,刀剑的挥动在他的身旁织出一片死亡的光网,一道道如火焰般的炎刀烈剑自光网上疯狂射出,排山倒海地急涌而去。
“风剑诀一月万星空”
烈风致右手运剑疾旋,金星真气力灌剑身,斩尸剑立时莹然亮起,接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化成一圈快若疾行的光轮。同时左掌轻搭上右手大臂真气再注,烈风致忽然松手真气隔空御剑,光轮暴涨金色烈芒空飞旋动,刹那间形成一面烈烈光墙。无数细小如豆般的金色光点如飞蝗群起,划出条条金线迎向刀剑火海!
“嗤嗤嗤嗤”刀风剑气破空乱响!劈哩叭啦地密集的爆响炸成一团,刀劲剑气针锋相对,互不退让,一波波气劲交鸣声不绝于耳,真气不断地冲突、挤压最后爆开,重覆着一遍又一遍的动作。
二人同时踏出了第一步,真气的爆响便加倍剧烈,撕裂空气的呜鸣声更是震耳。
比武的擂台虽是以坚硬的岩石所制成,但也禁不起这种毫无喘息空间的密集撞击,二人中央的擂台被爆散的刀气剑劲波及,逐渐产生裂痕,向下凹陷。令人喘不过气的刀剑干戈,持续进行着,哔哔剥剥四射的火星骇人至极。
随着二人的接近,刀剑挥舞的速度,不减反增,原先尚能见到挥动刀剑的手臂,但此时却是逐渐模糊不清,只余下缠缠在身旁的眩目光流。让一旁的观众赞不绝口。
“哇!”观战的众人都是第一次亲眼目赌这种奇特的比武方式,全都吓得阖不上嘴巴,除了惊讶的赞叹声之外,说不出其他的话语来。
在场臂战的除了一般人之外,尚有不少武林高手,如“驭风飞鹏”尚明堂“追风冷鹰”左江陵“云峰独鹫”杜上品“孤天空鹤”马昭文,这四人皆是五岳剑派在金甲城道场的高手,人称五岳四异。
齐无拜“横天一剑”胡天浩为师,让五岳剑派在绝龙府重新站起脚步,中兴起五岳剑派,因此在胡天浩的周旋之下上一辈的五岳剑派数名长老便一同将齐无推上五岳剑派盟主之座,一统四分五裂的五岳剑派,这四人也就在齐无的帐下效力,虽是神力少君齐无的属下,但齐无还得尊称他们一声师叔。
左江陵目露寒光地盯着烈风致道:“诸位师兄,你们知道此子的来历吗?”左江陵是一个身形削瘦修长年龄约在五十岁上下的老者,剑眉鹰眼隆鼻薄唇,面色黝黑有如铁石,相貌冷酷总是一副无情无欲的表情。一袭雪白长衫身背一柄造型古朴的长剑。
“驭风飞鹏”尚明堂端坐在贵宾席上观看着钱、烈二人的战斗,轻拂花白的短须道:“几天前我曾在少君府外见过此子一面,我想他可能与少君府的人有渊源。”
“渊源?”身形高大魁梧的杜上品一皱浓眉疑虑道:“可能吗?我们师兄弟时常进出少君府就从没见过此人?师兄你是怎么看的啊?”杜上品豹头燕额浓眉环目,声如洪钟,满脸伤疤看来十分凶残,满脸黑须戟立如针,额束铜环,长发束于头顶,一身墨黑色劲装,同样也是背着一柄古朴的长剑。
尚明堂对杜上品的大嗓门实在不太习惯,眉头微皱道:“我和他谈过几句话,此子相貌堂堂,语气诚恳,并非什么奸恶之徒。”
“是吗?”杜上品仍是道:“我只觉得人心隔肚皮很难看得出来。而且师兄这小子不是打败了你的徒儿,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的?”
听见这话尚明堂仅只是淡笑道:“比武切磋本就会有高下之分,败了只能说是梧潼他技不如人,回来再潜修练剑就是。难不成师弟你想要我跳下去挑战一名后生晚辈吗?这不更失体态了。”
“诸位师弟。”马昭文忽然问道:“你们看得出来此子所用的剑法吗?”马昭文是一个身形瘦小不满五尺的矮个子,头尖削颊细眉眯眼,直鼻薄唇白净的脸上不留胡须,肤色晶莹洁白细腻,花白的长发以道簪束于头顶,穿着一件灰白的长衫,长剑则是佩挂在腰间。
三人皆是摇摇头。尚明堂道:“他的掌法看得出来是少林七十二绝中的弘法大慈悲掌,但剑法从未见过”
“对了!”杜上品拍掌叫道:“此子与钱一命互相认识,该不会他也是南龙国的人!”
“嗯极有可能”马昭文沉声道:“诸位师弟你们仔细看,他的剑法是否有几分异剑三十六诀的影子。”
“没错,是有几分相似。”杜上品忽然惊觉叫道:“该不会这小子是异剑流派来侵入我金甲城的人,先是挫败我们五岳剑派的人显其威风,然后再要建立异剑道场,这种事已经发生过几次,没想到还敢再来!。”
尚明堂伸手要杜上品平息暴怒的情绪道:“师弟,无凭无据莫要乱下定论,此子或者与异剑流有关系,但他也与少君府有关系,这人的身份我们还是先打听清楚之后再作判断,那时要抓要杀就任凭你决定。”
就在贵宾席上的四人谈话的同时,擂台上的烈风致与钱一命之间的决斗也进入白热化的局面。
“当!”第一声刺耳响亮的金铁交鸣声暴起,代表两人的距离业已拉至相距不到五尺。这一击的威力远超过之前的数百击交锋,烈风致形成的光墙应声爆碎,钱一命火海般的血煞罡气也同时粉碎。气劲交击产生的狂暴气流,朝四面八方疯狂刮出,数百名靠近擂台的群众不及躲避,纷纷被气劲扫到一片,哀号惨叫声此起彼落。
但交战中的二人心无旁骛,丝毫没有发觉旁人被自己的气劲所伤。二人只是顿了一顿,双足伫立不退,招式再次展开。
“血杀三步诀第一式星离雨散”
钱一命刀剑交错,灰红黄黑数种不同颜色混杂成一片错落有致的寒光瀑流,疯狂地朝着烈风致倾泻而出!
“风剑诀一吼卷烈风”
烈风致运剑急旋,嗡嗡鸣声中,斩尸剑拉出一条暴散着金色寒芒的旋风烈光,凛冽的寒光剑气螺旋缠绕在烈风致身旁,就如同缩化的龙卷烈风绝式,迎向罩体光瀑!
“叮叮叮叮”刹那间,急促的响声暴起,是数也数不清楚。二人身形是动也不动,但就在他们周遭仿佛是狂风暴雨大作,随着刀锋剑尖的起落,无数地血珠跳起,又跟着骤起的风吼四散飞溅,滴落在擂台之上。
“哈哈哈”钱一命在生死的瞬间品尝着战栗的快意,不由得发出欣喜的狂笑,这种快意,这种疯狂才是他追求一生至极战斗!
“血煞之斗”马昭文沉声道:“只有疯狂的人,才能想得出这种疯狂的决斗”
“但”左江陵接着道:“亦只有这种疯狂的决斗,才能塑造出这种顶尖的疯狂剑手。”
“虽说疯狂,可”尚明堂长吁一口气感叹道:“却是我们这些老骨头之人办不到的。”
“哼!”杜上品则是不屑地冷哼一声:“邪门歪道!”但他的心中亦是十分骇然,若是自己站在擂台上,以血煞之斗的方式面对着钱一命、烈风致任何一人恐怕不超过一刻钟,自己便要命丧当场了。
其实相同的想法,同样地也出现在另外三人的心里,差别的只是撑得时间长短罢了。
“烈风致!”钱一命狂吼著名字,刀剑连绵不绝地哗剌剌地落在螺旋成盾的烈光流虹之上,连串如倾盆大雨猛落的暴响也掩不住钱一命的兴奋。
“多谢你!”钱一命死板的表情露出了百年难见的笑容:“遇见你,这一战我的真很快乐!”
烈风致亦是仰天长笑道:“我也是!”“当!”又是一声巨响!斩尸剑同时与鸠凶剑、虓残刀硬拚一记,二人皆被对方所发出的真气给震退数步。
二人凝望着对方,钱一命双手刀剑乍然还鞘,一双锐目闪动的并非昔日的杀气满盈的眼神,而是一种期待与兴奋的综合,道:“最后一招!”
“好!这一招便是烈风致为钱兄所创出的绝招!”烈风致持剑高举,剑锋朝天直指,凛然的气势顶天立地,一股浑厚的内力浩浩然滚滚而动,斩尸剑呼应主人高昂的气势,高鸣着发出最强的威力,金色的剑芒不住延伸,直至将整个身体完全包起,顿时整个人变化成一柄长达四丈有余拥有斩尸剑外形的烈芒剑罡。
“烈风一怒动雷霆”
原先朝天直指充斥着无穷威力的剑罡,忽而一动,虚空一个盘旋剑芒直指钱一命暴射而去。
钱一命面对着烈风致最强的绝招,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半点惊讶,右手缓缓搭上虓残刀柄,瞬间钱一命身旁的空气仿佛被冻结了一般,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笼罩住整个比武擂台。
“血杀三步绝第三式刀始剑终”
“呛鎯!”一响,血芒暴现,一道霹雳以雷霆万钧之势直劈而出,这一招有如开天辟地天下无人能敌之气概,血红色的霹雳瞬间劈打在金色的剑罡之上。
“铿锵!”暴响,两条人影交错而过。
钱一命维持着拔刀的姿势,握在剑柄之上,但虎口迸裂,鲜血顺着手臂淌流而下,滴落在擂台之上。
烈风致剑锋平伸直向前方,背对着钱一命,身后的披风忽然碎裂成数片随风吹去。
“咻咻──”两截兵刃由空中飞旋着落下,直直地插在擂台之上。
烈风致沉声喝道:“由今日起这柄剑便正名为星魂剑!”
两截钉在擂台上的断剑折刀赫然便是钱一命的成名兵器,鸠凶及琥残。
钱一命垂下双手,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脸色黯然只简短地说了几个字:“我败了。”接着便返身越下擂台便要离去。
“等一等,钱兄!”烈风致立即奔至擂台旁捧起木匣,将木匣抛向钱一命叫道:“接着!”
钱一命接住木匣,并没有打开观看,只是一双眼神透露着疑惑望着烈风致。
烈风致抱拳正容道:“他叫‘血虹流香’,或许钱兄不想接受,但这是在下的一番心意希望你能接受。因为烈风致期待着再次与钱兄交手的机会。”
钱一命一语未发,双目凝视着烈风致好半晌,最后才重重地点了一次头,背起木匣踏步离去,围观的群众急忙让出一条路,让钱一命随着风消失在视线之外。
此时,原本站的远远的裁判跑上擂台,举起手高喝道:“金甲城第三十八届冠军──烈风致!”
就在裁判的判决宣布之后,擂台四周响起了一大片叫骂声,围观的群众纷纷破空大骂,因为没有一个人下注在烈风致的身上,所有的人全都输光了钱。
只有烈风致脸上露出开心的微笑,伸手摸摸放在怀里的十张彩票,每一张的下注金额皆是一千两银子。当时百虎山赠送给自己的盘缠,一半麦和人自己留下,一半则给了自己。
而烈风致一直也没有用到,干脆就把全部拿来下注,一半是在官方设的摊子下注,一半则是在黑道所设的盘口下注。而彩金的赔率则是官方一比一百,黑道的盘口则是一比一百五十。
简单来说,烈风致以一万两银子下注,为自己赢得了一笔天文数字的彩金,若能全部收得的话,总数就有一百二十五万两银子。
烈风致一夕之间富甲一方,成了暴发户,而血煞之斗一词也在这一战传遍整个天朝。同时打败钱一命的烈风致也在一夜之间成了知名人物,名气直冲上天,皇朝各大门派组织个个青眼相加派出探查探其底细。另外斩断鸠凶、虓残的斩尸剑不,是正名后的星魂剑其名也响遍北皇朝,引得许多爱剑成痴的人纷纷投以关爱的眼神。
“师兄!我们跟上去探探这小子的来路如何?”杜上品问着身旁的马昭文,因为五岳四异里为首的便是“孤天空鹤”马昭文“驭风飞鹏”尚明堂次之“云蜂独鹫”杜上品本身排第三,最小的就是“追风冷鹰”左江陵。
马昭文看了杜上品一眼,接着与尚明堂交换了一个眼神,点头同意道:“好,我们便去探探他的底细。”
“哦!三弟已经获得金甲城的冠军了!”骆雨田看着手里传来的情报开心的说着。天视地听堂的消息传递速度十分地快,烈风致在约莫午时的时候获得冠军,骆雨田在亥时便能接到消息。此时,下人来报,雷振玄与蒋品清已经回到府里覆命。
骆雨田示意将二人唤进,此时的他是无事一身轻,屠尽川尾村的凶手伏诛,桃淫魔刀也寻得,目前在送往皇城给顶头上司一品总巡察卫元生的路上。再者烈风致、麦和人二位结义兄弟也都平安无事地回到北皇朝这一刻大概是自从回到北皇朝后最感到轻松的时候。
“大人。”雷振玄、蒋品清二人敲门进入书房。
“这一趟辛苦你们了,先坐下来吧。”骆雨田面带微笑,一旁的下人立即送来香茗糕点。
“呼是真的很累。”下人离开后雷振玄整个人摊在太师椅上道:“雨田,你这两个结拜兄弟真的很会跑,也很会躲,还害得我差点没被西门达给斩成几块。”
“哈哈哈”骆雨田大笑几声道:“我知道你很辛苦,所以这一趟回来你可以先休息个几天,暂时不会有任务落在你头上,如何?够意思了吧。”
“这样还差不多。”雷振玄撇撇嘴道。
“咦?对了!”骆雨田也笑了几声忽然问道:“振玄,笑落阳他人呢?”
“笑落阳他人现在留在金甲城附近,因为赤掌会在那边犯了二件血案,他想去了解实际的情况可能会担搁几天。”雷振玄忽然想起麦和人拜托的事情改口问道:“对了,雨田你二弟麦和人有一件托我转告你,是有关百虎山大头目展将被杀的事情,情形是这样子”接着便把所得知的经过大略的转述一遍。
雷振玄话还没说完,骆雨田便低语着:“顺天者死,随心求道。无天杀佛,神奴普世”
“雨田你在说什么啊?”雷振玄一脸疑惑的问着:“这首诗我好像在那里听过似的”
“这是无天堂的口号。”骆雨田先解释一句忽然低头沉吟道:“是黑道绿林十一堂之一,但无天堂的人为何会到南龙国去?”
雷振玄追问道:“雨田,无天堂是天朝的黑道吗?”
“不。”骆雨田摇头道:“严格说来并不是,无天堂流窜在天朝与死亡岛边境,里头的成员大多是于死亡岛及天朝的暴民及亡命之徒。但他们又与一般的马贼不同。”
“哦!”雷振玄起了兴趣问道:“怎么个不同法?”
骆雨田长身而起,行至书柜前方由里头取出一个卷宗,打开道:“无天堂的创立人,‘无天神奴’贺无生,自称为神之奴仆,以铲除世间一切罪恶为目标,以自身的所奉行正义四处杀人,美其名为断七欲、除十恶。
贺无生不追求名利财富女色,一生所求的只有一项传播真道,但其专杀人传道之法却是令人生畏。他所收的真道门徒皆是一些断肢残废之人,所奉行真道亦名为无天真道。“
接着骆雨田把卷宗丢给雷振玄道:“你拿去看一下吧,以后派给你的任务我想到南龙国的机会不大,趁这几天休息的时间有空看看这些资料,或许很快就会派上用场的。”
毃门声音响起,罗蝶的声音幽幽地自门外传来:“骆大哥,我能进去吗?”
骆雨田笑道:“当然可以,蝶姑娘请进。”
罗蝶推开书房大门莲步轻移走进房里,身后还跟了大小双猴及高天行、左闻风四人。
骆雨田招呼众人入座后问道:“这几天雨田一直公事缠事,忘了告诉你们这件消息,二弟现在已经回到斗南城了,还有三弟他现在人在金甲城参加比武大会,而且也获得优胜成为金甲城的武状元。”
众行者门人闻言脸上皆露出开心的表情,罗蝶更是喜上眉稍道:“那骆大哥,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找他们?”
骆雨田双手一摊道:“随时随地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