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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在大堂吃饭时,凌云冲便问上菜来的初九:“怎么没看见你们任老板呢?”
初九回道:“店里的酒快没有了,老板准备要去镇上买些回来。”
话音才落,福叔也端着几盘菜上来,同样的道:“你问我们老板呀,她在马棚里,待会儿要去月泉镇上买酒呢,咱们店里的酒差不多快卖光啦。”
凌云冲心中有些奇怪,却也说不出问题到底在何处,向初九道:“那你跟你们老板一块儿去吗?”
初九道:“眼下这儿客人多,伺候不过来,老板不让我去,叫我好生在客栈里招呼各位客官。”说着跟着福叔走去后厨。
这时凌云冲只吃到一半,便停下碗筷,径直走去后院的马棚,见马车停在院子里,他正要走上前去一看,忽的脚下踩到一节短短的平整光滑的小木头,随即捡起来,想这一小节不太像是福叔砍柴落下的,这是哪里的木头呢?
正思虑间,已然听见远处后厨一间房里传来任青阳的声音:“初九,东西都准备妥当没有?”跟着眼见初九和任青阳朝马车走过来,听得初九道:“都准备好了,青阳姐顺风啊。”
任青阳笑道:“你这张嘴啊,是越来越懂得说话了。”两人渐渐走近马车,凌云冲四顾一眼,周围没有掩身之处,远远一见他们出来,便迅捷的藏身在马车车厢后面,
可眼见任青阳要驾上马车起程,自己没地儿可藏,如果被两人发现自己正在这里,总是不好解释,自己保护信王越快离开这里越好,反正心中也是好奇任青阳到底想去做什么,会不会和信王出关有关?
各种思绪杂乱,以行动去证实一番最实际,索性轻轻一跃,悄声跳上马车车厢之内,见上面只有装着几个空的大酒坛,前面车厢门上的帘布正好遮挡住车内,
任青阳跟初九道别,跳上马车最前面的驾车位落座,一扬马鞭,“驾”的一声娇喝,鞭哨在半空中清脆的响了一下,早晨初九已经把马儿喂饱了,现在精神正佳,立刻抬起蹄子,一路小跑起来,任青阳驾上马车驶出客栈,往月泉镇上赶去。
这日的太阳很好,虽然风还有些凛人面皮,但毕竟是春天了,任青阳享受着清风抚过面颊的惬意,吸一口气,也能够感到阳光的温暖。
除了头顶上蓝蓝的深深的天空,满眼望去依然是黄土无边,北国的风光,原本比不上此时的京城,更加不如早就繁花似锦的江南。
凌云冲悄无声息的坐在车厢里,前面厢门上的帘布随着马车的颠簸和着风的吹动,一扬一落,坐驾上正驾着车的任青阳忽隐忽现的映入他的眼中,即便那只是一个她的背影,
金色阳光洒满身边这个美丽姑娘的全身,在蓦然凝望间,他感觉到,自己眼中、心底的任青阳非常阳光,现下行走在黑夜、刀尖上的自己,倒有几分自惭形秽。
他看她一眼,哪怕是一想到她,就觉得心中痛了一下,但是他并不难受,反而觉得这痛楚是甜的,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幸福。
任青阳发丝间散发出的若有若无的淡淡幽香此刻随风飘了过来,尽在他鼻子周围兜圈,他似乎很久没有闻到过这味道了,现在闻来更加别添了一份甜蜜。
凌云冲不由得悠悠然眯上眼,用嗅觉感受这份温馨,奇怪的是,即使他闭上眼睛,眼前也都是那张美丽无瑕疵的面孔,于是他的嘴角不禁露出欣喜的笑意。
约莫行了不到一里路程,忽然一阵刹车,凌云冲张开眼睛,回过神来。任青阳停住了马车,跳下去,往不远处一个墓冢走去。
凌云冲悄然跃下马车,藏身在车的背后,见任青阳走上墓冢前,拜了几拜,又伸手摸了摸墓碑上的一行大字,然后伫立良久,呆呆的盯着上面,神情沉痛,若有所思,默然无语。
忽的听见背后那熟悉的声音传来:“原来任老板是来拜祭故人的。”任青阳一惊,回头见凌云冲正朝着自己走过来,警惕地往后一撤,用半疑半惑的目光在他身上考量,似怒非怒的道:“是你啊,你跟来干什么?”
凌云冲微微一笑,说道:“搭着任老板的顺风车,自然是任老板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了。”
任青阳调皮地拉长了声线,嗔道:“啊哟,你这个人真古怪啊,很喜欢这样子坐车吗,藏在车上半天无声无息,走起路来丁点声音都没有,真不知道是不是吊死鬼转世来着。”
凌云冲笑得很幽默,扬眉道:“不是这样的话,怎么能够坐得上任老板的坐驾呢。”脸色忽转,正色道:“如果我真是来自黄泉路上,倒很想可以亲口告诉你,你的这位故人而今怎么样了,好让你不要这么牵挂和感伤。”
听闻此言,三分不正经的口吻中却带着七分关心和温暖,任青阳心中对凌云冲的不信任之感大减,但面色依然凝重,瞥了他一眼却不说话,转头只看着墓碑,朦胧中心里仿佛一片空白,无限悲哀从心底深处涌来。
凌云冲见碑文上写有冯素玉三个字,随即想到那次在任青阳房间的密室里看见的那个紫檀木盒中的骨灰坛上写着的是任冯氏,猜想这两者之间应该有什么关系,却又不便开口相问,
但见任青阳神色凄然,只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逝者已逝,你不要太难过。”
任青阳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尘梦云烟,仿佛此际不是全悉散去,而是纷至沓来,愈久愈近。”说着转过头看着凌云冲的脸,淡淡的道:“为什么你不问我她是谁?”
凌云冲回目注视着她的眼睛,郑重其事的道:“如果你不想说,我又何必多此一问呢。”
任青阳想到他之前在房间密室看见过自己母亲的骨灰坛,估计他也猜测得到这个墓中之人的身份,缓缓走开十几步,转向太阳,迎着万丈霞光,眼睛望着远方大漠。
凌云冲跟着她走了上去,略带肯定的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其实你是江南人。”
任青阳一愣,看着凌云冲,奇道:“你怎么知道?”凌云冲道:“因为我也是江南人。”
任青阳忽的想起初见他时,他跟自己说他曾在江南漕帮,自然也是江南人了,就算他并非漕帮中人,刻意掩藏了真实身份,但他四海为家,漂泊天涯,行遍大江南北,至少也在江南待过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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