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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们是哪里来的?为何在这个地方是想要对付谁?”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说,我全都说。”
树林之中,站着一男一女,跪着一个俘虏。
正是令狐冲和莫小贝,这个俘虏是令狐冲抓到的第三个俘虏了。
“好汉,我是九江白蛟帮的,这是一个普通的帮众,都是奉命行事,在此封锁路口,绝没有与好汉为敌的意思。”
令狐冲倒真是长了见识了。
连续抓了三个俘虏,每个人一开口都是这样说话。
好像他们的求饶都是有套路的。
这莫非就是江湖规矩嘛?
“不要说废话。你听了什么人的命令?要做什么事情?都给我一五一十的说来,胆敢有半句假话,立刻叫你人头落地。”
“不敢撒谎,一定不敢撒谎。”
这个人没有一点犹豫,连忙就把自家帮中的计划说了个明白。
“我们白蛟帮只是九江上一个小船帮,这几年屡屡被衡山派欺压……”
“胡说!我衡山派行侠仗义,惩奸除恶,做事最为公道,从不随便欺压旁人!衡山派什么时候欺压过你们白蛟帮?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莫小贝瞪着双眼,两个辫子似乎都要冲到天上,她一发火也没有什么威势。
可她身边站着一个随时能取了这符箓性命的令狐冲。
这帮众自然不敢牙崩半个不字。
看的令狐冲一阵好笑。
他俩人到谁也都没说错。
“姑奶奶说的是,衡山派做事公道从来不欺压好人。可是……可是……我们白蛟帮算不得是……好人呐。”
莫小贝一时语塞。
“那……那好吧,你们既然不是好人,自然就要被我们行侠仗义,也是理所当然。”
“不要多说废话了,快点把你们的计划全都说出来,说的好了,饶你一命,说的不好,立刻将你碎尸万段。”
“是,是。”
那喽啰继续说着。
“就是因为中间结了这些梁子,以前我们惹不起,敢怒不敢言,只能忍着。最近不知道帮主从哪里搭到了关系,得了强援。”
“不仅带着我们对付衡山派,还聘请到了黑道第一剑客平谷一点红去刺杀刘正风。”
令狐冲听了又继续发问。
“认得鲁连荣吗?”
“认得,认得。”
这喽啰磕头如捣蒜。
脸上带着些谄媚,带着些讨好,又带着些得意。
“英雄有所不知,我这里还知道一桩旁人不知道的秘密嘞。”
“什么秘密?”
“那衡山派的鲁连荣也是我们帮主拉到的援手之一,他在中间帮我们传递情报,做个间谍,里应外合,一起对付衡山派。”
“这件事儿十分的隐秘,若不是小人机灵,细细的打听了来,也不能知道帮主居然在衡山派还有帮手。”
“这件事儿只有我们帮中几位堂主知道,寻常的帮众全不知晓,但我保证我说的全都是真的。”
“英雄,好汉,你要信我呀。小的绝没有半句虚言,对英雄已经心悦诚服了。”
这人五体投地的趴在地上,希望猎狐冲能饶他一条小命,最起码看在他说出来了这么隐秘有价值的情报份上。
莫小贝站在令狐冲身后翻了个白眼儿。
令狐冲则忍着笑意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了,我相信你。”
如此干脆,让那喽啰都有些不适应。
“英雄,英雄……真是气概非凡,佩服佩服。”
令狐冲哈哈一笑。
一剑刺入了这个喽啰的喉头。
鲜血瞬间从嘴巴里涌了出来,堵住了喉咙,这喽啰也侧倒在了一旁。
只是两眼瞪得大大的,有些不敢置信。
嘴巴缓缓开合鲜血不停的涌出,含糊不清的喃喃发出声音。
“……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令狐冲和莫小贝没有再将此人放在心上。
“怎么样?现在肯信我了吧?真不是我们衡山掌门和刘师叔打起来,就是有小人从中作祟。我们现在请了平谷一点红对付刘师叔,咱们得赶紧去通风报信才行。”
莫小贝有些急切。
“信了,信了,这下是真的信了。”
连续换了三个地方抓了三个俘虏,每个人都这样审问一遍。
说出来的供词大差不差。
最让令狐冲感到无奈的是每一个俘虏又都把和鲁连荣勾结的事情当成秘密说出来。
企图把这玩意儿当成有价值的情报来换条命。
这样的勾结真的如同儿戏一般。
实在让令狐冲感到有些啼笑皆非。
要玩儿阴谋诡计,看看他们华山派的劳德诺。
那隐藏的才叫一个好嘞,要是师父不点破,自己恐怕一辈子难发现。
结果这白蛟帮和鲁连荣勾结在一起,看似是一个秘密。
但整个帮派似乎所有人都知道。
保密工作做的也太差了吧。
每一个人都以为自己探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结果这秘密早就烂大街了。
“黑道第一剑客,平谷一点红,我倒也真想长长见识,走吧,带路,咱们去衡山城。”
两人上路向着衡山城的方向急奔。
处处路口总能见到有人把守,实在令人诧异。
不知道这白蛟帮哪来的那么多人手?
他们不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帮派吗?
那么多人手,纵然高手不够多,也不应该被衡山派欺压成这个样子。
其中恐怕还有蹊跷,不知道这白蛟帮帮主到底靠上了谁。
“你们两个给我站住!”
令狐冲正往前赶着路,突然从大路口窜出来两个大汉,带着十来个喽啰把两个人拦住了。
令狐冲仔细的打量了两眼,松了口气。
十几个喽啰不足为虑,打头的两个大汉,一个长了胡子,一个脸尖,脚步沉稳有力,看起来也是好手,但不入一流之境。
内力上不惧他们,功夫上就更不用说了。
“阁下不知是白蛟帮哪位好汉?”
令狐冲问道。
这两个人便得意洋洋的报了名号。
那大胡子说道:“我乃是九江白蛟帮堂主。”
后面几个喽啰在那里捧哏。
“没错,这就是我们易堂主。”
另外一个尖脸的汉子把脸一抬,还没有开口。
后面的喽啰又在那里叫嚷起来。
“这是我们齐堂主。”
这些人看着眼前只是两个小年轻,本想着把他们吓住,但却见令狐冲和莫小贝丝毫没有反应。
“见了我们堂主还不速速下拜!”
小喽啰叫嚷着。
令狐冲连九江白蛟帮以前都没听说过,哪里知道什么易堂主,齐堂主。
他倒还没说话,莫小贝却又嚷了起来。
“哼,什么狗屁堂主,根本没听说过,少在这里装蒜。”
那两个汉子怒了起来。
“怎么没听说过我们大名鼎鼎的长江双飞鱼吗!”
两个人握紧了拳头,攥紧了兵刃,怒目圆瞪,似乎这两个年轻人若是敢说没听说过,他们就要教训教训他们,给令狐冲一点好果子吃吃。
却见令狐冲和莫小贝齐齐摇了摇头。
“没听说过。”
两个人气的哇哇乱叫。
“你们是什么门派的?这样小瞧我们!小崽子,非得叫你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那身后喽啰倒真有眼尖的。
一把把两个堂主拉住。
“哎呦,堂主,这个男的是华山派的,这个女的是衡山派的!”
两人听了心里咯噔一下。
这几年被衡山派欺负的够惨的了,再多一个华山派,难免让他们心惊胆怕。
虽然他们两个出来就是为了抓一个华山派的贼子。
但听了这华山派的名字还是忍不住的打哆嗦。
两个人凑在一起嘀咕着。
“华山派的没听过咱们的名号倒也正常。”
“帮主让咱们抓的人就是这个小崽子吧。”
“应该就是他。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小子,受死吧!”
两个人看似毫无警惕,一脸蠢笨的在那里嘀咕着商议起来。
嘀咕着嘀咕着趁着众人都放松警惕之时,突然暴起。
提着两把刀片子便着令狐冲砍来。
小喽啰们都兴奋的看着他们的堂主,武功高强,赫赫有名的长江双飞鱼收拾这两个名门弟子。
莫小贝拔出了细细的衡山长剑,咬紧牙关,十分警惕。
她虽是衡山弟子,可要对付这长江双飞鱼,再过个十年也未必能够。
这两个汉子虽非一流好手,武功亦不甚弱。
凶猛的杀来,在未曾进前,便让莫小贝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三步。
却看令狐冲还不闪不避的站在原地。
赶紧惊慌的开口提醒。
“令狐师兄小心啊!”
这也瞧不剑光怎么闪过。
令狐冲好像动都没有动。
这两个汉子大刀高举到头顶,距离令狐冲只有一步之遥,眼看已经要劈下来了。
却不知怎的,突然站住了,一动不动。
那十几个小喽啰还以为堂主是故意吓那两个名门弟子。
立刻便一起笑了起来。
“哈哈哈,吓傻了吧?这就是华山派和衡山派的弟子吗?一群家雀,也没什么了不起嘛。”
在他们眼里,令狐冲是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弹,莫小贝被吓得落荒而逃。
“哈哈哈,哈哈哈……”
“噗通……噗通……”
连续两声扑通响,倒把十几个人的笑声憋在了喉咙里。
脸上笑容立刻垮了下来。
两个威武的堂主不知怎地已经歪倒在了地上。
仔细一瞧。
身上也没什么伤口,只有眉间一点血痕。
正是令狐冲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轻而易举的一下刺出两剑,结果了两个人的性命。
是因为动作实在太快,所以没有人能够看得清。
这就是当今天下最顶尖剑术的厉害!
十几个喽啰吓的已经打起了哆嗦。
“平……平谷一点红!”
倒也真的全都是老江湖。
立刻掉头就跑。
十几个人散成扇形跑去。
他们不需要跑的比令狐冲快,只需要跑的比身边的兄弟快就够了!
手里的长刀也叮叮当当的扔在了地上。
毕竟长刀也有个几斤重,负重跑步哪有丢盔卸甲跑得快。
令狐冲向前追了几步,便已经追到了跑的最慢的两人。
眼见两剑就要取他们性命,两个人转过身扑通跪在地上。
“好汉饶命,我们都是奉命行事,在此封锁路口,绝没有与好汉为敌的意思。好汉饶命。”
又是这一套说辞。
另一个帮众又似乎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一般。
腆着一张笑脸。
“平爷爷,平爷爷,咱们都是自己人,自己人,衡山派才是咱们的对手,刘正风就在衡山城中,我知道他住在哪里,我给爷爷带路。”
令狐冲直接一剑了结了他。
另一个帮众连忙大叫:“爷爷,我知道一个秘密,衡山派有我们的内奸……呃……!”
一剑穿心而过。
又是这个听到耳朵的发茧的秘密。
莫小贝也从后边追了上来。
一脸惊讶又佩服的看向令狐冲。
虽然早知道令狐冲剑法高明,但原先对付那些小喽啰的时候也根本不需要使用太高明的功夫。
杀了这两个堂主,才让莫小贝看到了冰山一角。
“岳师伯真是教的好徒弟,师兄好高的武功!”
有句话莫小贝憋在了心里。
就刚才那两剑,莫小贝总感觉就算自家的大伯也未必刺的出来。
但这样一想又怎么可能呢?
令狐师兄再厉害也不过才20岁出头,再厉害也不过只是华山派的大弟子。
怎么可能比得上自己大伯。
这种念头一旦冒了出来,便在脑子里疯狂的蔓延。
“他们把你认成平谷一点红了。”
“管他们认成谁呢,咱们快走吧,离衡山城已经不远了,这件事儿恐怕真的麻烦了。”
离衡山城已经不远了,白蛟帮的人却仍然敢在此耀武扬威,恰恰说明衡山派的麻烦真的大了。
夜色之中。
刘府大门轰然打开。
两个血葫芦闯了进来。
“什么人?”
刘正风的门人立刻都从墙根后面窜了出来,一把把长剑都在灯笼下映着寒光对准了闯进来的两人。
“不要动手,是我……”
一个非常熟悉又非常虚弱的声音。
“大年,怎么伤成这样?”
刘正风提着剑窜到了跟前,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众弟子们连忙上前将受伤的两人扶住。
仔细一瞧。
这两个被砍的像血葫芦一样的人,正是何三七和向大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