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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华的宫殿,有着富丽与堂皇。
癸铮诧异地看着周围的一切,眼底泛起了疑惑。她明白,对方该是用瞬移的法术把她带来这里。可是这里又是哪里?
比起穆德尔的皇宫,这里要华丽太多了,大颗大颗的夜明珠摆设在石柱上,有着一种绚丽的美感。
像是猜到了她的疑惑,男子笑了笑开口道:“这是我的天黎宫,你在这里很安全。”
说着,他又转头,对着一旁的侍女吩咐道:“去把冰蓉膏拿来。”
侍女领命,不一会儿,一盒散发着清雅幽香的透明膏药出现在了男子的手中。
“来,把嘴巴张开。”对方说道“你现在的舌头要赶紧上药,才能止住血。”
“啊”她忍住疼痛张开了嘴巴,然后感觉舌头上一阵清亮,疼痛亦减缓了不少。
男子上完药后,便道:“还好你的力道不大,伤口并不是很深,修养几天,应该就能恢复了。”
癸铮朝着他点点头,以表示自己的谢意。
“你的右手也让我看看吧,是骨折了吧。”男子继续道。
右手臂上的袖子,早已因方才的那帮魔人的拉扯而碎开。红肿的手肘,可以看出骨头的错位。
男子伸出双手,一上一下地按住了癸铮的右手臂。
卡拉!
一阵剧痛,癸铮差点晕死过去。
“好了,接上了。”男子说着,拿出纱布,把她的整个右手臂包得结结实实的“你的手臂应该不会是那帮魔人造成的吧,似乎伤了已经有些时辰了。是朔琊伤了你吗?”
朔琊!
突如其来的二字,使得她犹如受惊的兔子般,瞪大眼睛望着眼前的男子。
“你唔”她想问话,但是因为舌头上有伤,所以无法把话说完整。
“你是想问我怎么知道朔琊这个名字对吧。”像是猜出了癸铮想要说的话,男子浅浅一笑。
对,对,就是这个!癸铮猛地点了点头。
“很简单啊,因为我也是神!”
他经常佩戴的那把朱色长剑,竟然就是能够封印住他的剑!
少女咽了咽喉间分泌的口水,看着正坐在皇位上假寐的少年,而那把剑,就放在王座的边上。
现在是最好的时机了,错过了这个时机,恐怕就再没有机会能够封印住他了。
而她,现在应该做的,就是去拿起那把剑,刺入他的身体中。
莲足轻轻移动着,白色的纱裙在地上划出了好看的弧度。
近了,很近了
手,几乎已经能够碰到那镶嵌着宝石的剑柄。
痛!过高的灼热,烫伤了少女那白皙的掌心。少女皱皱眉,贝齿咬住了下唇。这是剑神的剑,又岂是区区人类可以握住的。
但是想要杀他的欲念,却是如此的强烈,强烈到即使一只手被废了,也想要取他的命。
喀!少女的右手举起了剑,轻微的声响,使得坐在王座上的少年轻轻地眨动了眼眸。
然后,那双金色如太阳的眸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少女的右手“手很痛吧。”空气之中,弥漫着皮肤被烧焦的气味。他的剑,从来没有人类胆敢来握,而她,则是第一个。
“是啊,很痛!”少女努力地扯出了一个不算微笑的笑容,手心简直就像是放在了烙炭上一样,痛彻心扉。
不过,她不可以却步。只要一步,只差一步她就可以把这剑送入他的胸膛,然后封印住他了。
一个杀戮之神,一个她错爱了的神。
“天地为纲,神为念,空为则,亲为断”檀口轻启,她喃喃地念着封印的咒语,而手中的剑,则尽力地刺向对方的胸膛。
少年的双指,在剑刺入身前紧紧地夹住了剑。
“放手,你无法封印我。”这是事实,剑已被夹住,根本再难向前递近半分。
“不!”少女的面色煞白,额头滚落下了大滴的汗珠。
“放手,若是再不放手的话,你的手就废了。”
“废就废,我不在乎!”嘶吼的声音,像在发泄着心中的怨怒。
怨得太多,怒不堪言。
少年冷冷地看着少女,空余的手劈上了少女的颈子。一声闷哼,少女倒在了地上。
少年收回长剑,蹲下身子,瞥着那已经焦烂的手心,眸子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那是他所不曾明白的感情,因为他从来就不想明白。
“你不在乎吗?可是——我在乎。”
低吟,淡淡地飘散在了整个大殿之上。
哐啷!药汁洒了一地,水媚震惊地望着空无一人的室内。
癸铮她不见了吗?天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怎么会那么大意呢?居然连个人都看不住。
“水艳,你有见到癸铮姑娘吗?”赶紧找到自己的妹妹,水媚问道。
“怎么,那个人类不见了吗?”水艳抬起眉梢,表情像是不在意。
“对啊,不见了。”比起水艳的平静,水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毕竟主君是让她好生照看好癸铮的,现在人不见了,责任自然是在她的身上了。
“只是一个人类,没什么好担心的。”水艳摆摆手,平静的目光之中,闪过一丝窃喜。太好了,那个女人居然肯自动消失。只要只要她不在主君的身边的话,那么主君应该会如同逆天之战之前一般吧,冷静、自若。
那张清秀隽雅的脸庞上,永远都不可能出现那般痛苦的神色。
她爱主君,亦忠心于主君,所以不在乎主君是否爱她。但是她却也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了主君。即使是那个曾经主君最爱的人类女子。
“我怎么能不担心啊,若是主君知道了癸铮姑娘不见了,只怕我有几条命都不够担待的。”水媚没好气地道。
她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癸铮在主君心中的地位。若是真的不重要的话,主君何苦折断对方的一只胳膊,只为了能够让她继续留下来。
“呵。”水艳娇笑一声,不过笑声却是冷冷的“我知道了,敢情姐姐来我这里问话,是想知道我有没有对那女人下手啊!”这水媚心头一紧。她的本意确实如此,但是水艳如此直接明白地说了出来,却还是面子上有些难堪“我只是”
“没有,我说过的,我不会动那女人的。”水艳打断了水媚的话。要灭口,她早在第一回看见癸铮就灭了,也犯不着等到今天。
“没有便好。”水媚点着头。相处多年,她自然知道自己的妹妹向来不屑去做假小人。
“那姐姐打算如何,禀明主君吗?”水艳问道。
而水媚,则有丝犹豫,想来是在考虑着该怎么说,还是先争取时间,看看能不能找到癸铮。
“什么事要向我禀明?”突如其来的声音,在二人的身后响起。
“主君!”水媚、水艳齐刷刷地回头,赶紧跪下身子,行着大礼道。
“是什么事?”没有让她们起身,朔琊问道。
“是”水媚顿了顿,还是说了实话“是属下发现癸铮姑娘不见了。”
“不见了?”隐着怒气的声音,给人一股强大的压力。
手心开始冒汗,水媚硬着头皮继续道:“是,不见了。属下在宅子中里里外外找了,但是没有找到。”
“是吗?”朔琊冷着眸子,盯着匍匐在他面前的二人“我让你看着她,你倒是说说,她会在哪里?”
“属下属下”一时之间,饶是水媚,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屋子的周围都布满了结界,除了主君之外,其他人若是步出屋子,她必然会感应到。
但是这次,她却一点感应都没有,若非绕着屋子找了大半天,确定癸铮的确是离开了,她简直会以为癸铮根本还是待在屋子里的。
“说!”他的一只脚狠狠地踏在她的手背之上,金色的瞳孔中散发着凌厉的气势。
水媚眉头不皱一下,疼痛的刺激,倒是让她的脑袋稍微清醒了一些“也许癸铮小姐只是嫌屋子里闷,所以到处逛一下。”话虽如此,但是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个解释是何其的薄弱。
“你认为可能吗?”朔琊抿了抿唇。
“我”她当然知道不可能“主君打算如何?”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右手,竖起了食指及中指二指。口中,开始默念起了咒语。水媚知道,那是主君准备用法术来感受癸铮最后在这房间里所残留的气息,然后借以寻找。
倏地,一阵疾风包裹住了朔琊的身子,然后在疾风中,朔琊的身影越来越淡。
水媚、水艳赶紧也念起了咒语,跟上了主人的身影。
霎时之间,屋内已经是空晃晃的一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