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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正凯的住家位于一栋顶级华厦的五楼,宽敞的客厅里摆放l形白色真皮沙发,沙发下是一大片柔软的长毛地毯,墙上挂着液晶萤幕,还有一套小酒柜,便没有其他的装潢摆设,十分简洁。
室内格局是三房两厅,但他使用的只有主卧房和书房,厨房则是仅供参考,至于客房也闲置很久,连床单都没铺,床铺怕是沾上一层灰了,因此他让温水柔睡在自己卧房的床上,然后悄悄退出房间。
“妈,今天我和水柔不回去吃早餐了。”怕吵醒温水柔,严正凯拿着手机来到自家客厅,拨给母亲。
其实在医院折腾一趟下来,都已经十一点多了,早就过了早餐时间。
“什么意思?你们两个发生什么事了?”严妈妈好奇死了,而且,儿子还直呼温老师的名字哩!加上稍早的那通电话,儿子语意不清地说完就挂电话,害她一直幻想会不会他们年轻人所谓的“正在忙”就是指“那个”?!
“她现在和我在一起。”
“在一起?”严妈妈音量拉高,又喜又讶。果然是她想的那样吗?“这么快?你跟她已经在一起了?你已经把她怎么样了?”
“什么?”严正凯反驳。“别乱讲,我哪有把她怎么样,你想太多了。”
“是你自己说你们‘在一起’的啊!一男一女一大早在一起,有很多种意思。”
“真敢说。”严正凯撇唇。“难道不是你刻意约水柔吃早餐?又故意透过她邀我一起去,否则我们怎么会一大早就在一起?很抱歉,我们没发生你脑子里想的那种事,我是要去接她,但她从公寓楼梯上摔下来,脚踝扭伤了,刚去医院打了止痛针,现在暂时待在我这儿休息。”
“脚扭伤了?”严妈妈也紧张了起来。“要不要紧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她跌倒时,你在场是不是?怎么没有护着她?给她当肉垫压都没关系啊!她是跳舞的,脚很重要的,你要好好顾着她,免得以后留下后遗症。”
“是、是、是!”严正凯连连点头。“我知道,我会顾好她的。”
挂了电话后,他又拨了通电话到公司,交代自己一整天不会进公司,若是有任何状况随时跟他报告。
等一切交代处理好之后,他到厨房打开冰箱,取出仅剩的鸡蛋、火腿和吐司,准备弄点东西填饱他和温水柔的肚子。
忙了十几分钟后,他才洗干净双手,回到卧室。
严正凯推开虚掩的房门,看着躺在他床上的温水柔。她乌黑的头发披散在枕头上,侧身微蜷,阳光从百叶窗缝筛落在床上,光线交织在她身上,她精巧无邪的脸蛋、娇憨的睡颜,这幅画面让他片刻失神,好似有个纯洁的天使坠落至这张床上了。
他坐在床畔,稍稍掀开床尾的薄被,看见温水柔红肿的脚踝,心口隐隐抽痛着。
这样为一个女人心疼的感受,他许久未曾尝过,他还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拥有这感觉,可是,温水柔却让他好心疼。
自己是怎么回事?怎会这么在乎她?自从遇上她,他脸部的线条不再冷硬,笑容也变多了,昨晚他还在想,自己或许是有一点点喜欢她,但此刻对她的疼惜关心挂怀,让他不禁自问:该不会他比自己以为的还要喜欢她吧?
这时,温水柔翻了个身,薄被滑落,露出一双修长白嫩的美腿。
他都忘了,温水柔穿的是牛仔短裙,先前一心记挂着她的伤势,即便抱着她、碰触到她细如凝脂的肌肤也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看着眼前的玉腿,他居然一阵躁热。
严正凯摇摇头,镇定心神,帮她把薄被盖好,又找来两颗大枕头放在床尾,垫高温水柔的脚,然后去冰箱取来一大包冰块以毛巾包好,冰敷温水柔的脚踝。
冰凉的触感让温水柔醒来,她眨眨眼,抬起头,只见严正凯坐在床尾。
“你在干什么?这里是”她张望了一下,发现这房间好陌生。
“我在帮你冰敷,护士说二十四小时内冰敷最有效,如果勤快点,很快会消肿。还有,这是我的房间,我不放心你受了伤还一个人在家里,今天就先在我这儿休息,至少我可以照顾你。”
“可以吗?不会影响到你的工作吗?”
“没关系。”怕她过意不去,他刻意耸耸肩。“我已经交代好了,一天没去公司不碍事,我母亲那边也已经知会过了,你们聚餐的事就等改天吧!”
什么一天没进公司没关系,他根本是个工作狂,已经足足两个月不曾休假,但是跟她的伤比起来,他宁愿将工作摆在一旁。
“喔谢谢你。”温水柔唇畔勾起甜笑,脸颊染上薄薄的红晕。
严正凯为了她休假,而且还帮她冰敷他的表情看起来好温柔,害她的心霎时变得好软好软。
原来,自己会那么热心地关心他,在意他有没有失眠,是因为爱苗早已在心中滋长,现在,这个她爱上的男人因为担心她的伤,正细心照顾她,多么让她心动啊!
“笑什么?”严正凯看着她的笑容加深,这女人摔傻了?怎么脚受伤了还这么开心?
“我笑你好体贴,而且好温柔。”她也不隐藏,坦白心意,双眼盈满感情地注视他。
不曾谈过恋爱使她像个傻气的孩子一样,她只知道,既然感觉对了,就将最单纯、最真实的情绪表达出来。
被她这么夸奖,严正凯反倒不好意思了起来。他别开眼,不敢看着温水柔那双迷蒙中带着电流的双眼。唉,她用这么纯真的表情瞅着他,真是引诱他犯罪。
为了掩饰那因她而骚动的心,严正凯虚张声势地瞪她一眼,粗声粗气地说:“还笑!也不看看是谁这么笨手笨脚,还亏你是舞蹈老师呢,连下个楼梯也会跌倒。”
温水柔无辜地说:“没办法啊,昨天晚上为了哄你睡觉,我比平常还要晚睡,又担心会睡过头,我不敢睡得太沉,整晚都睡不好,一直到你按电铃前十分钟我才醒过来,又怕你等太久,慌慌张张地下楼,才没看清楚踩空了阶梯。”
严正凯听了,心里很内疚,若要认真追究,可以说是他间接害温水柔受伤的。
“那你又何必在乎我是否失眠,以后别这样多管闲事了,为了别人把自己搞得受伤,多不值得。”他故意念她,其实是舍不得她。
怎么这么傻呢?只是为了朋友好,就牺牲自己的睡眠,搞成这样,他为她那种单纯付出的美好心思而深深感动。
温水柔委屈地瘪嘴。“不行多管闲事?可是,我只是想关心你也不行吗?”其实,她没说出来的是,除了关心他之外,她还想好好爱他。
她感觉得到,他很寂寞,她很想消抹他的寂寞。
关心他?严正凯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听到这样的话,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只是,她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她所谓的关心,又是哪一种等级的关心呢?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不想误解她的意思,也许,温水柔只是单纯地关心,搞不好连路边的小狗也能得到和他同等分量的关心。
放下手中的冰块,严正凯站起身,转移话题。“要关心别人之前也要先填饱肚子吧?你还没吃东西不是吗?饿不饿?”
温水柔点头,当然会饿。
“趁你睡着的时候我弄了点食物,先来吃吧!”
“喔”温水柔觉得有点闷,她都已经表达出善意了,怎么他还是一副不需要关心的模样?该不会是觉得她这样做带给他困扰吧?
她缓缓起身,打算下床慢慢走去餐厅时,严正凯忽然将她腾空抱起。
“啊——”温水柔惊呼一声,双手紧攀住严正凯的脖子,不解地看着他。
“脚受伤了就别走路,万一伤势恶化了看你怎么跳舞。”说完,他抱着她往餐厅走去。“你这几天有课吗?”
温水柔点头。“有,今天下午和晚上各有一堂课,明天星期日舞蹈社休息不用去。”
“我想你吃饱后最好打通电话去舞蹈社请假,这几天你尽量休息,等脚踝消肿了再去上班,知道吗?”不知不觉中,他的言语里掺杂了浓浓的关心。
“嗯”温水柔乖乖点头,温驯地说:“好,我等一下就打。”
这一刻,温水柔原本的心闷全跑光了,她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上偷笑。其实,他真的好温柔。
严正凯将她放在椅子上,端来两个磁盘,盘里有烤奶酥吐司、煎得油嫩的荷包蛋和火腿片,接着,他为她端来一杯柳橙汁。
“哇,看起来很好吃。”她拿起刀叉,赞美严正凯。“你的荷包蛋煎得比我还漂亮,我煎的不是太焦就是破掉。”
“我是有练过的,一个人住外面总要会弄点吃的,否则会饿死的。快吃吧!吃饱后我再抱你回床上。”
“嗯”温水柔嘴角含笑,心满意足地吃着严正凯为她准备的早餐,感觉好幸福。
怕这幸福的气氛消失得太快,她小口小口地吃着。严正凯早已吃完,也不催她,反正今天不去公司,他早有陪她一整天的心理准备。
他摊开报纸仔细阅读财经版,但眼神总会不受控制地从报纸上挪移到温水柔身上。
吃完早餐后,严正凯又抱着温水柔回房间,他把床尾的枕头重新垫高,搁在她受伤的脚下,为她盖好薄被,交代她:“躺好等我,我出去一下,半小时就回来。”
“你要去哪里?”
“等我回来就知道。”
半小时后,严正凯回来了。
温水柔很听话,乖乖地等他,一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就殷切张望着。
严正凯进房,手里多了一大袋东西。
他从袋子里掏出软冰枕,把冰枕覆盖在她脚踝上,说:“用这个不会太冰,而且不需要用手扶着,更方便。”
接着,他又从袋子里拿出一大叠少女漫画。“这给你看,我想你整天躺着不能动会很无聊,有漫画看至少可以解闷,我不知道你喜欢看哪一种的,店员介绍这几套漫画很受女生欢迎。”
接着,他又取出十片租来的dvd。“如果不喜欢看漫画就看影片吧!这里够你看两天了。”
袋子里还有好几款零食,巧克力、夹心饼干、豆干、鱿鱼丝、蜜饯、海苔以及一大杯珍珠奶茶。
“零食是我随便挑的,应该有你喜欢吃的吧?”
“我可以在你的床上吃零食?”温水柔好讶异。
他睨她,板起脸孔说:“偶尔破例,正常情况是不行的。”
“知道了谢谢你帮我准备这么多。”她眉开眼笑,早就猜到他的个性一丝不苟,哪会容许零食上他的床,是他对她真的体贴。
“对了,还有。”严正凯交代她。“我今天虽然不去公司,但还是得上线与公司开视讯会议。我在隔壁书房工作,书房的门会打开,如果你想做什么就叫我,我会过来帮你,千万不可以自己下床。”
温水柔的眼眸因为严正凯的话而笑咪咪的。任何小事都叫他?那不就像呼唤仆人吗?
如果有一个这么俊美无俦的男仆供使唤,她可是求之不得。
严正凯不懂她在笑什么,只是看着躺在床上的她,被她的笑容弄得心好软,连语气也不自觉地放软,好像哄小孩子似地问:“想先看漫画还是影片?”
“我想看影片,嗯就看‘孤儿怨’好了,听说很好看,我早就想看了。”
于是“严男仆”很尽责地去打开床铺前的液晶萤幕,放入dvd,将遥控器交给温水柔,确定她一切ok,才去隔壁的书房准备视讯会议。
严正凯聚精会神地聆听简报,偶尔给一些意见,并且要部属分析这一周的投资损益表和客户的投资属性,传到他信箱。会议结束后,严正凯看了看时间,一个多小时过去了,隔壁房间居然没有任何声音,他有点不放心,决定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