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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莓,记得下回要锁门,不要让我撞见,不然我会觉得很尴尬。”卓煜语重心长地说着。
刚刚。四个人睽违多年,同坐在餐桌边一道用餐,吃过晚饭后,随即又移回兆宇房间,蓝莓先将兆宇赶进去洗澡,才和他与弁贞坐在屋里的小沙发组上。
她小脸绯红地低吼道。“不是那样啦!”
“不要害羞,没有关系,既然你们可以重修旧好,我一定乐观其成。”卓煜一脸过来人的表情,不忘安抚性地拍拍她的肩,甚至给予她赞同的眼光,要她持续加把劲。
蓝莓羞得都不知道要把脸藏到哪里去,这时换卓弁贞开口了。
“小莓,你真的决定回到兆宇身边?”为了避免不小心叫错名,他和大哥说好,现在统一叫她小莓。
“嗯。”“你问这是什么问题?这是好事,不是吗?”卓煜横睨他一眼,又看向蓝莓。
“小莓,不要担心,就算兆宇失去记忆,但相处十多年的情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被抹灭,只要有机会再重逢,一定会勾动当年热恋的心。”
“会不会连带地将记忆也勾动起来?”这是她深埋心中最大的恐惧。
“想起来又怎样?”卓煜压根不以为然。“解释清楚不就好了?当初要不是兆宇病发,你们一定有好好解释的机会,现在趁这个机会,把彼此心中的结打开不就好了?”
蓝莓沉默不语,连带地,卓弁贞也安静不说话。
卓煜看了两人一眼,抹了抹脸。“不过,我想,他是没机会恢复记忆了。因为我听爷爷说过,当初兆宇的主治大夫为了能够将肿瘤完整清除,所以刻意往下切深一厘米,可谁知道就差那一厘米,记忆全部忘光光。”
“是吗?”两人同时抬眼。
“是这样没错,不过手术是真的成功了,而他失去记忆也不会影响生活,他的身体依旧记得所有日常生活的琐碎小事,包括他曾经读过的所有读物,所以他遗失了记忆,对兆宇的父母而言,反倒是一大利好消息”话一出口,卓煜惊觉自己失言,赶忙解释“反正都过去了,兆宇的父母已经不在,你可以该死,我在说什么鬼东西?”
他抱头鬼叫,暗恼自己怎么说怎么错。
蓝莓不禁轻笑出声,怀念大伙聚在一块的氛围,那么无忧无虑的时光。
“大哥,我很想你。”她笑睇着他。
卓煜感动地侧抱住她,嘴上却不饶人。“少来,你只会想兆宇而已吧,要不然我跟柳橙交往你一定知道,为什么都没主动找我?”当初,他们都尝试去找她,但最终总是石沉大海,最后爷爷要他们放弃,别再寻找了。
“真的,我有想你。”在她心里,卓煜是真正的大哥,从小会带着他们在家里到处玩耍,只要他们肚子一饿,他就会想办法把他们喂饱。“可是那时我怕遇见他,所以不敢见你。”
“那你又是为什么改变念头?”
“因为兆宇的身体不好。”她刻意压低声响,不敢说复发,就怕正在浴室洗澡的男人听见。
卓煜扬眉看向大弟。“兆宇身体很不好吗?”他们三个兄弟,和兆宇走得近的只有弁贞,因为只有他受得了兆宇的脾气。
卓弁贞若有似无地点了点头。“不过,他并不认为状况不好。”
卓煜不禁若有所思地托着腮。
“我想要在这两天把兆宇带到医院,先彻底做完检查,再做其它决定。”蓝莓说出她的打算。
“有困难。”卓煜看向她。“我不晓得你知不知道,但是公司近来因为兆宇退婚,再加上今天他以光荣退休的名义开除了陈巧倩父亲总经理的职位,这个动作已经引起印皇方面的不满,和公司内部偏总经理一派高级干部的不平。这些事他一定都明白,也一定想要自己处理,这个时候要叫他住院检查,我想他不会愿意。”
蓝莓瞠目结舌。“他把陈总开除了?”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陈总和卓家一直是极为交好,这么轻易地开除,不会出事吗?
“嗯,他大概已经受不了公司内部的派系斗争,趁着和陈巧倩解除婚约的同时顺便一起清理门户吧。”卓煜无所谓地笑了笑,看着她。“今天我会提早回家,就是想跟兆宇确定这件事,哪知道一开门就吓了我一大跳。”
“”非要在这当头再提起这件事吗?“可是,陈总没有说什么吗?”
“他能说什么?一旦兆宇决定这么做,通常是已经抓到他的小辫子了,安静离去才是上策。”
“不过印皇方面,绝对会有很多动作。”卓弁贞道。
“可是,我还是觉得他的身体最要紧。”蓝莓想了想,看着两人。“能不能请兆宇先把公司的事交给你们两个?”
卓煜和卓弁贞对看了一眼,两人笑得有点无奈。
“你们不愿意?还是说,这些年兆宇对你们不好,所以你们不想帮他?”尽管她离开卓家,仍下意识地注意着关于卓家的事,自然也知道外头的流言有多少,而卓家的正主儿又是怎么削减两人的权限。
“不是我们不愿意,是怕兆宇不愿意,如你所说,他对我们不好,那是因为他并不信任我们。”卓煜一副早已习惯的眉眼。“有些时候就算我们想帮,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是吗?”蓝莓垂着脸。
“先别管公司的事,光是你想要拐他上医院,只怕就很难了。”卓弁贞提出看法。
“那要怎么办?”她双手交握,十指扭绞得关节泛白。
要让他不发现自己的病情,放下工作到医院住院检查,实在不是件简单的事。
卓弁贞瞅了她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杏仁糖给她。“石榴要吃,我多买了一些。”
“谢谢。”她不禁勾笑,剥开包装,尝着杏仁糖。
杏仁糖甜而不腻,带着浓浓的杏仁香,每当她烦躁不知所措时,总能安抚她的情绪。
“别担心,我们有个办法。”卓煜伸出长臂搂着她的肩头,微使劲将她带入怀里,附在她的耳边传授卓煜必杀技。
蓝莓越听眉头越紧,而后却忍不住笑出声,还没开口询问成功率有多高时,突地被一股力道狠狠扯离,一抬眼,便对上卓兆宇冷沉的眸色。
“你们在做什么?”
“石榴要出嫁了,小莓感伤,我安慰她都不行?”卓煜瞪了眼对面的卓弁贞,气他没使个眼色告知目标人物从背后走来,随即凉声应付。
“那也不需要搂着她。”冷沉的眸子噙满不快。
小莓?为什么他可以对她叫得这么亲密?
“小莓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卓煜坏心眼地想跟他杠上。
“大哥。”蓝莓咬着唇,撒娇似地瞪他一眼。
卓煜没辙地耸了耸肩,点到为止。
看着眼前几人的互动,卓兆宇心里无端闪过嫌恶。
假设他曾经和蓝莓交往过,那么,卓弁贞和卓煜也许知道有她这么一号人物存在,所以对她称呼极为宠溺也很正常。
可是,如果他们早就认识她,为何从未对他提起?
有些疑问,他下意识她想闪避,可偏偏问题就爱缠着他的脑袋,存心不让他好过。
“好了,澡也洗了,饭也吃了,你应该要好好睡一觉。”蓝莓站起身,推着他往床的方向走,并非询问,而是近乎命令的口吻,令他莞尔。
“对对对,夜深了,你该睡了。”卓煜笑得痞痞的,长臂往蓝莓肩头一勾,站在床畔边。
“关你什么事?”卓兆宇迅速起身,想拍开勾在蓝莓肩头上的狼爪,然而还没碰到,便见她动作飞快地按住他的肩头,又将他压回床。
他突然觉得自己变成了废人,居然被接二连三按在床上,只是为了要他乖乖入睡,仿佛他今年不过三岁。
“早点睡,我要回去了。”蓝莓坐在他床边,替他拉好被子。
“去哪?”他一把擒住她的手。
“回家。”她说得理所当然。
“你不留下来照顾我?”
“可是,你现在看起来好多了。”她笑睇着他,感觉从容自在,但实际上手心里满是汗水。
她现在使的招术,就是方才卓煜说的“欲走还留”但是到底能不能成功,她实在没有把握。
卓兆宇审视着她,余光瞥见那两位身份是他兄长的男人正在一旁等着看戏,不禁微恼低吼“你们可以出去了吧?”
“不,我刚才跟小莓说了要送她回去。”卓煜笑眯了眼,心里乐极了。
“她今天不回去。”
“她不能不回去,香草园正忙着,而且还有墨绿厨房这家店要忙。”
“墨绿厨房又不是她一个人的,不会叫你马子去管理?”卓兆宇说着,话锋一转——
“还有,石榴只是怀孕,不是生病,适当的运动有助生产。现在,你们两个都给我离开房间!”
光是今天的状况就已经够教他不满了,一整家店全都交给蓝莓,所有大大小小的琐事全都是她在运作,这是哪门子的合伙生意?
卓煜和卓弁贞对看一眼,只见老大露出狡点的笑。“既然我们在这里不受欢迎,那走吧。”临走前,他不忘对蓝莓说:“小莓,如果要回家,记得来找我,我会送你回去。”
“好。”她温顺地点头。
“还好?”卓兆宇充满占有欲地将她扯进怀里。“你压根没把我的话给听进去!”
“就算我今天不回去,明天还是要回去,我有很多工作要做。”
“你的意思是说,你明天也不可能到公司帮我?”
“我有我的事要忙。”
“你确定你是真的喜欢我?”她一点也不会腻着他,甚至完全不会亲近他,只是会古怪地触摸他的身体,确定他是否健壮。
“这是两码子事,好比你也不可能为了我而丢下工作不管,不是吗?”她一脸为难,像在哄小孩。
“为什么你认为不可能?”他没好气地瞪她。
“你能把工作交给其它人吗?”她反问。
“你以为我公司里的干部全都是废物?”
“你信任得了他们?”
“至少我信得过卓煜和弁贞。”公司的事正好告一段落,暂且将工作分摊给他们两个,可以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蓝莓闻言,将笑意藏在心底。“你的意思是说,你要把工作暂时交给大哥和弁贞?”太好了!大哥的方法真的奏效了,原来了解兆宇的人不只有她。
“你叫大哥叫得好顺口,怎么就没听你叫弁贞二哥?”
“你不也从没称呼过他们哥哥?”
“”卓兆宇压根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便张口封住她稍嫌聒噪的嘴。
唇舌交缠之间,他放肆地汲取她每一寸柔美,在她嘴里尝到了浓浓杏仁香,直到彼此气息交换,直到她感觉温热的触感抚上她的腰际,她连忙喊停。
“不可以!”
“为什么?”卓兆宇依然故我的亲吻着她细致的颈项,大手滑入她的衣衫底下,轻抚着她滑嫩的肌肤。
“你的身体不好。”她抓下他的手,眯眼瞪他,可惜脸上的绯红硬是将她眸底的杀气歼灭到底。
卓兆宇乌沉瞳眸裹着情欲,也同时蕴含着不快,眼角微微抽动。“放心,我可以身体力行,让你知道我的身体好到不行。”
“除非你能证明你的身体真的完全好了。”她循循善诱。
“明天去医院一趟。”
“好啊。”她从善如流。正等着呢!
“既然如此,你”见她自动从他身上爬起,他不满地擒住她的手。“你要去哪?”
“我到旁边的沙发睡,等你睡醒了,咱们再去医院。”她缓缓拉开他的手,学他笑得很坏心。
非得要这么坚持?他皱眉。
“你要是敢不经我的意愿对我乱来,我就跟你绝交。”往沙发一躺时,她不忘口出威胁,就怕他趁黑摸上沙发。
“绝交?”他皮笑肉不笑地一嗤。“你是小学几年级?”
八百年没听过这么幼稚的用词,还真是冷到笑不出来。
“随便,反正就这么决定了。”
“你还真有自信,以为我吻你就是想要你?”他又哼了声。
蓝莓赏了他一记白眼,随即背过身不理睬他。
卓兆宇以手枕着头,死盯着她纤瘦的背影,难以置信她竟然真的宁可睡在沙发上,宁可待在离他那么远的地方。
虽然不想承认,但她有时确实会教他看不透,没有办法预估她每个动作之后的含意,总觉得她每个动作总带着计谋,但唯一确定的是——她爱他,也非常懂他。
她知道他入睡时不关灯,知道他情绪濒临爆发时赶紧安抚他,知道他的底限也不越界太多太多,她简直就像是另一个自己,将他的底细摸得彻底,而他却对她一无所知。
不太公平,但能够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