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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答话,而是加强腐蚀力。
登时,手掌处发出阵阵“嘶”的怪声,就像是水滴落到烧铁瞬间蒸发时,所发出的声音,一阵阵怪异的焦臭味也扑鼻而来。
这时他也惊觉到大事不好,双手刃转往身后刺来,身体更是猛烈挣扎,考虑到他力量上占有优势,战术随即进阶到下一阶段,我一连闪过他这几刀后,左手掌转移至他的双眼,直取下他的视力。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妖人随即就是一声惨叫,身体更是用力的挣扎了起来。
眼见机会大好,我赶紧退离他几步,右手转呈虎爪,看准机会直击方才我腐蚀的位置。
击穿它!此时此刻,我脑海就只有这个念头。
我很轻易的刺穿了坚硬的表面,并深深刺入妖人的体腔内,触感既柔软又黏稠。为了给他致命的一击,我随即又收紧五指,奋力的往外抽出。
温热的液体,登时从他伤口喷洒出来,溅湿了我整个上半身,湿答答的黏稠感实在恶心极了。
然而,因伤势过重而失去意识的妖人,身体立即被转换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只穿山甲,静静的躺在地上动也不动。
“这就是他的前世?”
老实说,看到这景象,我看不知情的人,很可能会误以为在看妖怪奇谈,妖怪死后还会恢复“真身”咧。
当然,为了杜绝后患,我扔掉了右手上的肉块,又赏这只穿山甲几拳,确确实实的送它归西,避免重蹈覆辙,如同陈尚伟那样又给我搞复活把戏。
“呼!可总算是解决一个了。”到此时,我才微微松了口气。毕竟这计策有个不确定因素,也就是右腕的坚硬程度。
要是死妖人腐蚀过后的韧皮盔甲,依然比我右腕更为坚硬的话,搞不好会赔上性命啊!
心底微感庆幸,看了看钢铁般的右腕,这才让我意外发现,右手的五只手指此时全变了个样。
五只手指的指甲部分,竟然衍生出尖锐的长指甲,整只右手掌、手腕部分,更呈现出微微的铁青色,简直像极了恐怖片里,殭尸那双掐人的鬼手。
虽然右手的变化很快便恢复原状,看的我是直失神了一下,差点被吓晕过去,真是超级诡异的啦!
现在想来,当初的推论还真没错,既然名为“脑域补强计划”那么运用的方式,应该也是运用大脑下达命令了。至于姨丈所提到“左手吸纳、右手破坏”其中的意义也就不难理解了,这话不但是说法,同时也是用法。
只是,此时用任何的语言,都无法清楚表达出我心中那无限的怨念,而脑海里唯一有的想法,就是转送回去以后,我一定要用这只鬼手,掐死姨丈那个白痴!还有那些陪他一起疯的研究员!
气愤归气愤,一想起眼下还有其它更强、更令我头痛的存在,就不禁颓然的叹起气来。
正想掉头赶回去时,我猛然想起了一件事,遂捡回丢掉的“肉块”并对那堆血淋淋的东西,检查翻找了起来。
因为我突然想起小白的进化能力,好像是要吞食生化产物体内,类似能量核心之类的内脏,从中获取可变基因进化。
虽说天知道那东西长什么样子,但也正因不清楚,反倒变得好找许多。简单说,只要不认识的内脏,统统给他带上就对了。至于要不要吃,那就是小白的事了。
没一下,我很快就找到了,从未看过的一小块“**”或说不该存在于人体的一颗内脏,连接在心脏大动脉的下方位置,大小约比网球还小一些。相较于白冥虎与龙人的**,这个体积小上快一倍左右。
此时,我也才猛然醒悟,陈氏研发的生化产物体内,该不会都有一个这样的器官吧?另外,不知道**的体积大小,是否与其力量和能力有关呢?这是个谜。
脑海盘旋着这个疑问,我手握妖人的**,加速脚步赶回去,好支持小白他们。
当我赶回到现场的时候,他们那边的战况,已经全然改观。
月光下,笑面书生用剑搭着芸妃的颈边,右脚踩着维亚的身体,同时制住了全身是伤的两人,神情悠哉的观看着黑麒麟与第十神的战斗。
而小白的状况,更只有凄惨两个字可以形容,非但全身伤痕累累,尾巴、麟角都被削了半截,身上的鳞片更没几处完好的,其中一只后腿更像是跛了。
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因为后腿受了伤,才导致战况转趋劣势。
这一整片树林里,所有的花草树木,也让这两只超猛生化兽破坏殆尽,无一完好。
那只火红色的狐狸,彷佛丝毫未曾移动过,依然端坐在原位,我看不出那家伙骨子里到底打什么主意?
但也许是受到那火红的刺眼毛色影响,我感觉得出,其危险程度不亚于第十神那恐怖的力量。
至于阿日与虹儿、语儿,一时之间并未在战场附近发现她们的人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那个怪鸟人倚仗着空中优势,对地面行动的小白一连射出好几道真空刃,所经之处,无不尘土飞扬。同时,从小白行动中也能够看出,它闪得极为吃力。
眼见情况危急,我捡起两颗石子朝那鸟人射去,成功的扰乱了它的注意力,连续不断射击的真空刃,也因此停顿下来。
这一丝空档落入小白眼中,让它找到反击的机会,墨绿色诡异的灿烂光柱,从它那咆哮的口中射出,瞬间轰掉了鸟人的右翼翅膀。于是,只见第十神在我眼前的半空之中,上演出“坠鸟”
“是你?”伫立在远方的笑面书生,在同一时间就注意到我的出现。
他原本架在芸妃颈边的剑,也随着话语一落,反向我****过来,人更是尾随剑的后方而来。对于到手的人质表现的就像是根本不在意。
我本要将手上的肉块,丢掷给小白,由于突遭袭击,不得不用钢铁右腕硬接,而肉块则先转到左手上。
就我感觉,眼前这家伙的实力,比石化妖人高了一个等级,我并不认为事先保留一手,就足以让我获胜。
右手迅速击飞射来的剑身,他像是早已料到情况般,几个小跃步,轻易便接过剑身,紧接着就转向我连刺好几剑。
我为了挡下他的攻击,心念一转,右手紧跟着发生变化,再度转化成怪异的鬼手,并相准了他一连刺击之中,较为虚弱的一式剑招,突袭般的抓住剑刃,将剑刃应声给折断。
他像是吓了一跳般,露出惊愕的神情,迅速退后了好几步,与我保持了距离,仔细看了看我的右手后,他彷佛联想到了什么事,眼神突然变得狂热起来,整个人都为之兴奋。
“想不到你的双手,竟然是我造就出来的,这可真是太有趣了。”
“你还敢说”一点也不有趣!我心底只想骂脏话,追根究底也是因为双手被这家伙砍了,才导致我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他对我上下打量了一下,才又自问自答的说:“你左手上拿的是伯爵的‘生命核’?不,应该不可能,伯爵不可能如此简单就被击败,八成又是有什么诡计了吧!?那么就应该是五十三号的‘生命核’了,嘿,这么说来”
他说着突然转过头去,望向芸妃与维亚倒地的位置,只见,那个地方不知何时,突然多出了三个人,正急忙搀扶受重伤的两人,那正是阿日与虹儿她们。对于她们的出现,我心底也很惊讶,没有想到她们这么会把握时机。
想当然,他似乎误以为这种情况是我安排的,而他口中所谓的五十三号,我猜想应该就是那个死妖人。
他缓缓的转头望向我,露出难以测知的笑意,又喃喃说:“看来,伯爵的‘预知’能力,似乎也并非相当的精准。看来,他们两个朝往的方向,都不太适合我的样子。也或许,脑域在‘比例性’开发的状态下,才是人类最完美的进化型态吧?不管如何,还是两个都试试看才行,是啊,两个”
他这些喃喃自语的话,就像是故意说明给我听般,话中彷佛在暗喻他自己,也同样是个脑域开发者,正确说是个“半完成”的脑域开发者,而他所谓的“两个都得试试”的意思,更是刹时让我猛然醒悟,他话中带有另一层含意。
他一见到我露出醒悟的神情,便从腰间抽出了一把柳叶软剑,转身跃入小白与怪鸟人的战场之中,帮助怪鸟人击退小白的纠缠。
见此,我当然也迅速奔到小白附近,打算纠缠住笑面书生,可是却没料到那家伙在取得一瞬间的优势后,便拉着鸟人一同撤离。
同时,那只火红狐狸眼见同伴撤离,也跟着一溜烟转身逃走。
“咆呜!”
见对手莫名其妙的撤退,小白呆愣了好一下,随即仰天嘶吼了一声,彷佛对此极为恼怒,望着他们撤离的方向,作势就要冲去追。
“小白,等一下,别追!”我连忙大声叫住它。
我猜想,陈尚伟恐怕早已为他们准备好退路了,追去一定会遭遇伏击,再说它伤成这副德性,就算能追上了他们俩,也无法给予致命性的一击。
小白身子顿了一下,目光朝向我望了过来,似乎不明白,但是更让我感到疑惑的是,它接下来的反应,就好像是看到陌生人般,露出相当迟疑的神情,缓慢的凑近我身旁,不断的嗅着我身上的气味。
虽然我感觉颇为奇怪,但也未来得及想太多,将左手上的**递到小白面前说:“小白,这是我从那个会石化的妖人体内,所找到的‘生命核’,你看你有没有用呃”这时,我才猛然注意到那**,不知何时已经被我消融了一小部分,那肉球表面上登时多了一张手掌印。
“咦!”就当我为此惊讶的时候,身旁也突然传来阿日与其它女孩讶异的惊呼声。
当我转头循声望去时,只见她们相互搀扶着彼此,不知何时走到了我身旁。
尤其,当众人将目光投射到我身上时,都转露出惊讶与担忧的神情,其中芸妃更是语气结结巴巴的说:“阿阿阿羽!你你的样子”
“我的样子,沾了很多的鲜血吗?是不是吓着你们了?”我一边疑惑的反问她,一边赶紧用袖子擦起脸来。我心中想,我现在应该是一副血淋淋的模样吧?
“你自己看。”阿日什么话也没解释,直接从她怀中,取出一个小铜镜,并点亮了一点火光。
只见,铜镜中映出了张熟悉的脸孔,但再注意看我就发现到了,有部分的“颜色”显得非常不对劲。
“耶!”
我脸上,包括全身的肤色,都突然转变成古铜色,而头发部分还变化成银色,甚至双眼的瞳孔部分,更是转化成诡异的暗红色。
这种情况,可足足让我呆愣了三十秒,才如梦初醒般的惊觉,歹志大条了
一夜过后,夕阳逐渐高照。
在维亚的带领下,我们连夜来到他所安排的宅院里,打算暂时在此休养一阵子,再思考下一步因应的对策。
毕竟一行七人之中,光是病患伤者就已过半,实在没有什么余力逃亡或反击。
想当然透过他们口中,我才得知,他们遇袭的时间,差不多是刚好在我遇上陈尚伟的时候。
令人不解的是,率先袭击他们的偷袭者,却是那只火红狐狸。它攻击几位大小姐的时候,运用的是一沾即走战法,也就是在三位大小姐身上,各咬了几口之后,就迅速撤离到一旁,如同一个旁观者般,静静观望着战局。
对此,我虽然甚感诧异,却也未察觉出有什么问题。
至于,我身体上奇怪的突变,我想就算再怎么检视,恐怕也找不出任何原因吧?因此,最后我在左手臂上,忍痛刻下一些讯息给姨丈,便将身体转送回去,让他们好好的彻底检查。
只是,虽说要休息,但真正去休息的人,却只有小白与维亚两个人,剩下的四位大小姐,在相互包扎好伤口之后,便统统跑到我的房内。
其中,唯有阿日的小脑袋压得相当的低,就像在深深忏悔一样,而另外三位大小姐,则是同时看着我们两人,她们需要一个解释。
只是,看到阿日这番模样,我感到有些于心不忍,正想为她解释,阿日便主动抢先说明起来,而所有的事实经过,就如同我猜想那般,原本是陈家童养媳的她,遭到陈尚伟的利用与欺骗,我身边所有的一切事情,也都是在被陈尚伟话中套话的情况下,由她不自觉的泄漏出去的。
至于拐骗的借口,则是由拯救她出去,转为请她帮忙卧底在我身旁监视,报告我有什么不轨企图等等之类。
想当然,一个是认识多年的正派人物,与一个毫不相识、长相恐怖外加好色的匪类,正常人都会选择相信前者,并且一起鄙视后者。
当她讲到这里,已经能清楚的看见,不断有晶莹的泪水,从她那张压得低低的粉嫩脸颊滑落。
可想而知,在得知相待多年的未婚夫,竟然只是将她当成棋子在利用时,心底的悲愤是多么的强烈。
然而,与我们相处越久,她也就越怀疑。决定性的一次,就是在茅屋那次见到了陈尚伟与燕雪儿一起来访,才真正察觉到他意图不轨。
到后来,就在我与她开诚布公一切后,她才确认了心中的怀疑,这个事实让她感到相当难受,感觉就像在背叛信任的朋友。
只是当她想放弃这一切离开时,陈尚伟立即挟持破庙的老乞丐,对她威逼利诱,并允诺只要她乖乖合作,就不会随便对我们和老乞丐下手。
此外也假意留了一条退路给她,万一她卧底的身分被发现,遭到我们的排挤与危害时,可以去临安城内,那处被怪鸟人血洗的庄园,陈尚伟会在那里等她,带她去见老乞丐,并且好好安顿他们的生活。
至于,接下来的演变,就如同早些时间所发生的一切一样。
在得知一切之后,不只是三位大小姐感到讶异,甚至连我也如此,其中就只有语儿的脸上不时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样,彷佛她也早已看出了什么。
在清楚一切之后,最令我感到头疼的消息就是:那位老乞丐竟被陈尚伟抓去作人质,这对我们来说无疑是种制约。
然而,三位大小姐在听完之后,各自露出深思神情。眼见场面整个沉默起来,有些担心她们可能不会谅解,我连忙从旁开口替阿日解释。
只是,我不开口还好,开了口之后,情况登时又逐渐改观。当我为阿日解释越多,那三位大小姐的目光,原本还有些飘忽不定,但在意识到什么事之后,视线逐渐转移到我身上,神情都显得是欲言又止。
这让我是浑身不对劲,正想开口询问她们原因时,语儿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左手按着胸口,逐渐露出难受的神情,那是她痼疾复发的征兆。
想当然,早些时间那场激斗过后,除了我与小白以外的众人,皆是精疲力尽,因为心系阿日的关系,才未选择先行休息,反而全汇聚在这里,身子最为虚弱的语儿,很自然会有这种不舒服的反应。至少我是这么猜想的。
眼见如此,我连忙将语儿抱到床板上,并对照症状施了几针在她身上,稳定一下她的心神。
在安置好语儿的病情后,为避免再有人累倒,我揽下看护语儿的责任,言明剩下待商榷的事,晚点等大家都在时再议,随后就将眼前的三位女孩拉出房外,半强迫性的赶她们回房去休息。
再回到自己的房间时,便见到语儿坐卧在床边,低头动也不动的望着床沿,纤细的右手食指,在被褥上无意义的比划着,就像是在思虑什么难以厘清的事。
“怎么了吗?”
听到我的问话,她才像是回过神,抬头向我望了过来,那神情写满千言万语,彷佛有着许多想问,却说不出口的话。
我已经看过不少次她这样,很清楚这是她犹豫不绝的表现,想来她心底那件事相当重要。
所以,我在床沿边坐了下来,静静的等待她开口,等待她考虑的结果。
等了良久,她才轻轻吐了一句:“阿羽你”“我在听。”
“嗯,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嗯,我在等你问。”
“你是不是喜欢”
“呃喜欢什么?”我愣了一下。因为,这和我原本预料到的问题,有很大的出入。
而我很快就联想到那天圣诞节夜晚,四支手机同时亮起的情况。心底突然有些不安起来,担心又会有让我难以抉择的情况出现。
“喜、喜欢”她欲言又止,并露出些微难过的神情。一副既想知道答案,却又害怕答案的结果。
在我望着她的脸,揣测可能问出的问题时,她同样望着我的脸,也彷佛是在揣测我心中的答案。
正因如此,接下来的话,她不知为何就是问不出口,而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追问下去,就这样变成我看着她、她盯着我,整个的感觉就是非常尴尬。
到最后,她的问题依然没问出口,反倒露出非常疲惫的神态,深深的叹了口气说:“我有些累了,想好好睡一下,抱歉。”
她话说完以后,人便转过身去躺卧在床上,未再多说什么。
我很清楚这是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