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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惜春晚宴
雷茗手中抱著一叠厚重的卷宗,快步走在军本部。她压抑著心中的怒火,极力克制自身的脾气。她不想迁怒于人,也不想把心中的怨气透露出来。因为她是南城驻军司令的常待长,也是南郡参军的常待长,军部核心的不满很容易影响到底下的官兵。她不想因为自己没控制好自身的情绪,造成军队基层的猜测与不安。虽然她自认为掩饰得很好,一路走来却没发现许多官兵都刻意避开这位常待长,也避免被怒火给烧伤。
进入前将的办公室,雷震正与参军府的财务长谈话。
雷茗才想差名传令士去请财长,即然他就在办公室,正好省下几分钟的等待(参军府与军本部在同一栋大楼内,因为参军需由现役前将兼任,而南郡的贯列是由一位参军兼任南城守军的司令)。
“财务长,请你看看,这就是军团司令对您辛苦理出方案的批示。”到了司令的办公室,雷茗也不再过分压抑心中的火气,导至语气上没用辞的礼貌。
财务长接过卷宗,翻开首页,说道:“让我瞧瞧,嗯参战官兵对法天贡献非浅,尤以为维护法天之光荣与保贵之领士,而导至失去子女、伴侣、支柱的家庭更应献上最高之歉意。并得以实质之作为负起照顾养育因战事而失辜之弱小孤老之责。因而对伤亡官兵抚恤一案,应再详加参详评估,尽南郡最大力量,从优考量。”
财务长把卷宗送到雷震桌上,笑道:“翼将大人说的也没错。而且与参军大人预料的也一模一样。”
“什么没错!早上才将草案送入军团本部,这就送回来了。我看雷焰大人连看都没看就直接批示,否定了众人辛苦拟定出来的三种方案!还跟司令预料的一样?”说著说著雷茗的怒气突然消散,看着心定气閒的财务长,与带著扑克脸的雷震。
“您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
“推断事态可能的发展,事先做好准备工作是个好习惯。”雷震道。
“哦~那司令大人您这回有何因应之策?”雷茗道。
财务长先说:“这两份誊本还请你先交给军团本部的人事与务政首长,可别让雷焰找麻烦的私心延误法案的推行。”
雷震撕去卷宗首三页,说道:“这份草案就劳请你再重新加上卷头与封面,记得这次的卷头加点对雷焰领军建功的赞扬。三天后再送呈给咱们的军团司令。”
“就这样?还可真省事。”雷茗道。
“这样就行了,真的很省事。不过这三天可不能閒著,就请你通知财政与人事科的幕僚,马上通盘检讨抚恤的法规与实行上盲点。这次虽然已经用不上,往后南郡的战事也不会少。两天后提出初步的看法,虽然赶了点,就当成讨检抚恤制度的第一步,先掌握个大方向就行。”
“就是要让雷焰误大人以为参军府很认真地在重新拟定草吗?”财务长道。
“可以这么说,不过要是在下能续任参军,这个工作会很认真地推行下去。”
“我白明了。就容下官先行告退,这就领令执事。”财务长说完就起身,以军礼向雷震告退。
“父亲大人果然没看错人。雷震不论在气度胸襟或智谋上都属上乘,行事以大局为重。与小鼻子小眼睛,靠著军团司令庇荫的雷真果然有著天地之别。”雷茗心里这样想着。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变成由衷支持雷震,与他站在同一阵线。
清脆的铃声响了三声,雷震按铃,一名待从士马上走入,行礼后便恭敬地说:“报告司令,雷霏小姐来访。”
“知道了,请她直接进来。”
雷茗观察著长官的表情,雷震还是保持一贯轻松又不失严肃的神态,嘴角却微微扬起泄漏他的心情。雷震在属下面前总是忧喜不露于色,让人猜不透,并且散发著自信与轻松。而能扰动他心房的人就属这位雷霏小姐。
“这丫头不知又要带来那种麻烦。”雷震似笑非笑地说著。
“雷司令好像很喜欢雷霏带来的麻烦。”
“那儿的话,会有人喜欢自找麻烦吗?”
雷茗笑了笑就退到一旁。
“辰哥~”雷霏带著轻巧的脚步,直接跑到雷震身旁。
“嗯、嗯,几天不见,霏儿的身手又进步了。三叔会不会是被你吵得受不了,才到都郡避难。”
“讨厌啦!那有这回事。霏儿不是一向最乖、最讨人喜欢的吗?”雷霏撒娇著。
“是啊n啊~不过你近来练功练得勤,没伤著了吧?要不要大哥腾点时间,陪你练练?”
“嘿~有三叔看着那会有问题。不过到是真需要大哥挪点时间出来。周未晚上的时间能空出来吗?”
“三天后的周未晚上,你想上那胡闹了?”这个时间点!让雷震心生警戒。
“辰哥不知道吗?素有盛名的惜春晚会,听说很好玩呢!只是还要有个监护人带入会场,怪麻烦的。老爸不在,这个责任自然要由大哥代替。或著你就充当我的男伴也行。”
“惜春晚会!那有什么好玩的,你该不会是要去会场惩戒素行不良的登徒子吧!”雷震渐渐闻到危险的味道。
“才不是。最近都在练功,可要趁机好好玩玩,顺便交点男性的朋友。”
“不准去!”雷震快语阻止,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语气过于严厉,又补充道:“你要是想认识些青年才俊,大哥可以帮你介绍些人选。保证各个都是品性谦良,前途似锦的好青年。何必去那种地方。”
“什么嘛~老古版。就算大哥不跟我去,我就进不了会场吗?溜进去嘛,有失我雷霏小姐的身份。要找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把我送入会场可也是轻而易举的小事。”说完雷霏就装成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就要转身离开。
雷震急道:“霏儿!等等、别走!”
雷震看着雷霏的背影,见她快步离去,神情大是紧张。站在旁边的雷茗却瞧见雷霏背著雷震流出顽皮的笑容。
“霏儿~大哥跟你去就是了~”雷霏没走两步,雷震就屈服了。
雷霏转过身,笑盈盈地说:“我就知道大哥最好了~”
“那当然”
送走了雷霏,雷震满脸忧虑与焦容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
“真是活泼可爱的妹妹。”雷茗试探性地发表感言。
雷震停下脚步,转身面向雷茗,语带焦虑:“这小丫头才几岁而以就急著要交男朋友。会参加惜春晚会虽然都是些社会名流,但其中多是一些绣花枕头、光会说好听话的纨裤子弟。这种人保持点头之交就够了。霏儿到那晚宴,会不会被有心分子给骗了?”
“司令您是不是太多心了?雷霏可是议长的掌上明珠,又有一位当参军手握军权的大哥。谁敢动她?”
“不!就是这样才危险。越有价值的小女孩,越是那些职业的小白脸的最佳目标。这样不行,雷茗,你帮我调查一下,旗下的参谋与将官们有谁会参加这场宴会?”
“司令您该不会想”
“宴会上我自然不可能随时跟在她身边,至少要确保有人紧看着她的行踪。”
“您也太小题大做了,雷霏也不能算是小孩子了。小心会引起她的反感,造成反做用。”雷茗强忍笑意。
“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那岂非是加更危险!”雷震现在已经不再是沈著冷静、充满自信的前将,纯粹是一位过分担心妹妹会误入狼口的傻哥哥。
未春的午后,吹著爽朗的清风,一群孩子在空地上追逐嘻闹著。他们用末端削得又平又宽,像是船桨的木棍,分成两队互相争取一颗胶果的控制权,同时相想办法把胶果打向对方的“堡垒。”武议团的小队长则在一旁观赏著。如果可以,他很希望能够加入游戏。他并不介意会被当成一位“大孩子”只是他的加入会破坏两队均衡的实力。季行云退而求其次,在一旁当起观众与裁判。
比赛已经进行了好一会。这时的胶果正在大个子身旁,他不停挥动板棒,由己方的阵地附近将胶果运向另一侧。一个施力不当,椭圆形的胶果偏离了他前进的方向。大个子煞车、转身,要把取回胶果的主控权,却被新智捷足先登。
新智用力挥棒,将胶果打回去,堡垒就在前方!
“快回防!快手、挡住这球!”大个子大声喊叫。
胶果飞过十馀影,飘到堡垒前方不远时,速度已失,快手轻易地化解一次危机。“守城员”手中像是煎铲,前端钉成宽大的“守城棒”挡下胶果。他原本要将胶果传向前来接应的小康,可惜胶果在落地后的弹跳偏向了。椭圆形的胶果实在不容易控制,这个经常会发生的失误却造成另一个危机。胶果弹向敌队的一位女孩。
喘着气,跑得满脸红通通的女孩,意外发现这个良机,握紧棍棒,全力挥击!
胶果又飞回原去,这一次的打击点又拉近了数影。快手举起守城棒,跃身拦截。胶果穿过防线,打向堡垒!
啪!土块堆成的堡垒垮了。
胜利的欢呼声与颓丧的叫声传遍空地。
“五比四!比赛结束!”裁判大声喧判。
比赛当结束,几名小朋友还在空地上练习球技。而大个子招集几位固定班底的队友,一同商议战术上的失策,讨论得激动万分。
击出关键性一球的小英雄,蹦蹦跳跳地跑向季行云。
“小云哥~你有看到吗!我得分了!”她兴兴奋地向季行云报告。
看着这位还在大声喘气,脸色红韵的小女孩。季行云心中十分欣喜,他的欣喜不只是为她在比赛中的表现,更为她现在能像一般的孩童,跑跳嘻闹而感到欣慰。
“小荃累不累?你表现得很棒呦。”
小女孩满意地笑了。
空地上吵杂的游戏与嬉戏声突然变小,变换成低语的指指点点。
两名警司的高阶警士走进空地。在法天,军人与警备队员是广受尊敬的职业。不过两者之间还是有所差异,一般的民众对警士还是带有几分畏惧。因为他们的出现不是伴随著惨案、往往就是有亲友即将被逮捕。
“大个子又闯祸了吗?”周荃语气不满,却也不失关心。
季行云道:“应该不是。”小孩子的顽皮与恶作剧还不致于惊动高阶警士。
两位警士果然直接穿过空地,走到季行云面前。
“季大人。很抱歉,有事要请您协助。”
“有重大案件需要支援吗?”季行云感到些许的不对劲,因为警司通常都只有行文求助。也不知道为什么警司的人对跨入武议团一事相当敏感,据说以往都是由司警或是责则案件的高阶警士,带著案件与请托书,前来请求协助,并且说明案情。却不知何时起,这个习惯撤底改变,就连请托的文书也交由译站送交。这两位高阶警士亲身来访,实属不寻常。
“我们感到非常抱歉,但职责所在,不得不为。”警士恭敬有礼地说:“有人控诉大人您无照行医。”
“啊!”季行云脑中响起白任的告诫:“没有执照就会犯法!而且还是以杀人罪论处!至少要关个五年十年你知不知道严重性!”
“季大人当然不会无照行医,只是依照法律,小人还是得请您到警司说明一番。”
季行云尴尬的说:“我好像真的没有医师执照。”这不是能隐暪的事情,只有到医师公会一查,就能得到正确的答案,何况季行云也没有说谎的习惯。
“哦~这就比较麻烦了。”警士脸上浮现奇妙的表情,又道:“不过这也没关系。以大人的医术,相信可以将程序补正。可是在这之前恐怕得请您移驾,到警司的“招待室”住个几天。而我们也会以最快的速度为您举行医师的认证测验。”
“好吧,请带路。”
“新智,麻烦你送小荃回去。我有事要与这两位警士先离开。”季行云临走前特别交待功夫较佳的新智。
这群小朋友们看着季行云与警士离开,开始议论纷纷。
“季大哥不是说,要陪我们玩一个下午吗?怎么现在就跑掉了。”
“笨!小云一定是为了帮警备队捉坏人。当然拖延不得!”大个子自信满满地说著。
“不愧小云哥,好伟大。”小康附和。
新智却看到周荃抿著嘴,一言不语,神色有异,便关心道:“小荃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虽然你近来体力好多了,可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周荃摇摇头,道:“我没事。不过,我要先回去。”
新智见周荃神色有异,却怎么也想不到她是在担心季行云。毕尽季行云与警士离开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被逮补。
而周荃的一颗小脑袋思考的结果,就是马上求助于大葯商的父亲。自然急著要快点回家,希望父亲能动用在南郡医葯界的影响力,帮小云哥脱罪。
这两名警士心中正得意著。这一群不懂事的小孩根本不会知道季行云将暂时被收管羁押。可是他们不知道,在季行云身旁唯一将谈话听得一清两楚的周荃,正好南郡最大葯材商人的宝贝女儿。
惜春晚宴的历史悠久。最是法天的先民为了感念一位驱逐寒冬、让春天重回大地的英杰而举办的庆宴。经过时光洗礼,原本的英雄渐渐被淡忘,而庆祝的习俗却被留下,并且赋予不同的义意。当然主要还是感念大自然的恩惠为主。其中包括感念春天滋长万物,而人类也在这个时节寻求迎接自然恩惠的伴侣。演变到后来,到像是类似情人节、男男女女专属的告白之日。
雷霏要雷震带她参加的宴会则是南城半官方的舞宴。参加的成员不是富商子女就是高官达人之后,简单来说这这就是一场以金钱与权位做为入场卷的宴会。会场则纯粹是让年青人玩乐、结交朋友的场合。当然也有利用机会寻找第二春的男男女女,不过主角还是未婚的少男少女。
雷震未婚,也没有情人,又是南城目前最有身价的单身汉之一。只是他早就脱离少男少女的轻狂年龄,因此他把自己归类于带人入场的监护人,关心但不干涉少男少女之间的互动。雷震对妹妹雷霏的关心自然不在话下,可是要他不加干涉可就难了。
两人搭乘著小型的巨蝓兽,正往会场移动。雷震与雷霏相对而坐。雷震看着落落大方的雷霏,心中又是高兴又是感慨。雷霏没有身著华丽的礼服、也没有经心的打扮。上半身是褐色的猎装、腰间系的是可以拿当成短鞭使用的皮带,接著是方便行动的贴身皮裤裙。半长的皮裤裙正好盖到膝盖上方,脚上穿的是长筒靴。看她这身穿著,一点也不像是要去参与这一盛宴的女孩,要是再配上一副弓箭与猎刀到是像极了在原野穿梭的侠女。
看她的装扮,雷震就认定还没有一位幸运的男孩得到雷霏的青采。可是这样一位美丽活泼的女少女,怎么又会没有追求者?这让雷震即安心又担心。
到了会场入口。两人下车。雷霏东张西望,迟迟不愿入场。
雷震中心起疑,难到她已经和某位男士相约。雷震猜对了一半,她是与某人相约在这会场门口,只是她等的人不是"某位男士",而是"一位女士"。没等太久。又一辆小型的巨蝓兽停在路旁。中门打开,放下阶梯。走出身著一袭淡青礼服的女士。雷霏跨著小跃步靠了过去。
“小夜姐,你来啦!”雷霏高兴而亲蜜地打招呼。雷震顿了一下。眼前的女士真的是武议团的技研士长青回夜?观察面容与气息感应,是的,她是长青回夜。可是她现在的样子与气质真的是她?
多层次半透明的丝质礼服露出她的香肩,及地篷裙渐层而下,正好隐约秀出她的玉足。脸上略点胭脂更添颜色,让清秀的脸容又多了一份娇媚。她的样子足以让任何男士砰然心动。
雷震的大脑像是响起了钟声,天使的钤音在耳边演奏著。
“大哥~我怕你自己一个人会无聊,所以就特别死皮赖脸地请求小夜姊来陪你喔。”雷霏的声音传入耳中,雷震彷然未闻。
发现雷震略为反常的样子,雷霏满意地笑了。
成功了!有这一个好的开始,把让长青回夜成为大嫂自然是指日可待。
“雷大哥,您好~”夹杂著期待、欣喜与羞涩长青回夜脸上布上一丝红韵,更显动人。
“原来是这样”雷震明白了“小丫头果然另有图谋”
知晓雷霏的意图,雷震脸上闪过一撇深切的忧容。
一闪即逝的变脸,雷震又回复那招牌的扑克脸。但是那瞬间的凄色却没能逃过长青回夜的双眼。
“雷大哥,不欢迎我吗?还是讨厌霏儿的主意?”长青回夜的语气像是受伤的小鹿。
“不,你在说什么傻话?我只是在惊奇,原来我一直没发现长青回夜不单是武艺超人,连美丽的程度也是女士中的武议士。”雷震轻道。
长青回夜一对巧目溢起羞色。
“辰哥~小夜姊~咱们不要挡在这里,妨碍别人进出。该入场喽。”雷霏催促著。
她双手同时拉了两人一下,又跑到两人前面,对长青回夜眨眨眼。
“你们真慢,我先进去了!”说完,雷霏就带著小雀步,脸上洋溢著得意地笑容,先跑入会场把雷震与长青回夜两人留在入口。
“我们也走吧。”
雷震也伸手向长青回夜邀请著。
长青回夜把手送出,两人携手一同走入惜春晚会。
一样的夜晚,有人正享受著男女之间甜蜜的情谊,也有人忍受心中的空虚。
没能在这一夜参加任何晚宴舞会,也没能邀请异性朋友共享节日的年轻男女也大有人在。长青回望就是一例。当他知道小夜姊正积极准备参加盛宴时,就自动请缨,负起南城这一夜的巡罗戒备工作。早在大半年前他就已经知道,暗恋已久的小夜姊姊芳心另有所属,也知道对方是比自己更为杰出优秀的大好人材。他更是努力地想要把自己潜藏已久的心意加以升华,纯綷的姊弟情谊不是可以长久永存。即将将来她嫁人了,自己也能以弟弟的身份,献上衷心的祝福。只是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长青回望也无法忘怀。
他特意投入这个在往日不需派出武议士的任务,希望籍著工作打消心中的空洞。领著一位预备士与数名警备队员,在街上四处巡逻。
路过市民大厅,长青回望停下了脚步,望向惜春晚会。
“喂、望哥,你别嫉妒了。谁叫咱们手气不好,被正好被排到今晚执勤。啧,我差点没被我那口子打死,还好我费尽千言万语,她才没跟我闹情变。”预备士大野对长青回望说著。
“您还算好,有人可以跟你闹情绪。像我,就是找人一起躲起来喝闷酒,也比到处看人亲亲蜜蜜的样子好。”一位警备队员也插嘴。
“哈~别这么想,今年努力一点,明年就让别人来嫉妒你不就得了。”接著长青回望又督促著众人与自己:“走吧,走吧,每年的今夜总是会有不少失意人闹事。我们可是重要的执勤人员。”
然后又看了一眼会场。心中暗下决定,是该从小夜姊身旁毕业的时候了,过了今夜就去找另一位能让自己全心呵护的女孩。
市民大厅是一栋三层楼的大理石建筑。虽说是三层楼,其实二楼不过只有在大厅四周有著楼台。站在二楼的边缘,可以俯视一楼的大况。一位白发白须又乾又扁的老先生就坐在市民大厅二楼的雅坐,看着一楼充满活力的年青男女。带著子女晚辈入场的人大多数的都让少女少男自行玩乐,不是马上离去参加属于自己的惜春晚会,不然就登上二楼,总之不打搅年青人是个不成文的规定。
这位老先生也很识相。他拿著拿了一瓶美酒与些许小菜,坐在铺上柔软椅垫的红木大椅上,喝著酒、看着年轻人发挥活力与青春。
老朽的身体已经不适合在舞池中翩翩起舞,看着少年郎领著舞伴随著音乐婆娑舞,缅怀逝去的青春,也可以沾染也年轻人的气息与活力。
听著飘扬的音乐,陶醉在这种气氛之中,让老先生觉得自己好像年轻了数十岁。
只是一名晚辈不解风情,不适时的关心,泼了他一头冷水。
“爷~您酒可别喝太多。最多两杯、两杯喔。还有这几道小菜不是太过油腻,就是过分调味,也吃两口嚐个味就好,可别贪吃。”雷苹像是在教训小孩似地,对著雷家最有地位的长者戒训。
“好、好、好,我知道啊!喂、喂,别把我的酒拿走啊!”雷苹见曾爷爷敷衍性的回答,考虑不到两秒,帮他把乘了杯酒后就要把酒杯拿走。
“爷~即然您只打算喝个一两杯,那这杯酒就该拿给用得著的人。放在这不也浪费。”
雷理小声嘟啷:“我才没打算把它浪费呢”
看到曾孙女柔顺却隐含著严厉的目光,雷理低声下气地请求,说道:“我说乖乖孙女小苹儿。曾爷爷我虽然没要喝太多酒。你要知道曾爷爷我虽然退休多年,好歹也还挂著南郡督议长的头衔,就算是这种以你们年青人为主角的舞会也会有人跑来向我请安叙旧。你就行行好,把这瓶酒留下来。免得客人来了,没酒招待人可丢咱们雷家的脸。”
雷苹左手捧著酒瓶,右手食指左右摆动否定雷理的说辞。说道:“谁规定招待客人一定要用酒?这酒我还是要拿走,就让我帮您拿壶果汁或香茶过来。”
乖巧又善解人意的曾孙女拿走装美酒,雷理一直目送著她离开,直到转过转角才流出婉惜感叹。
这可爱的小孙女不但乖巧体贴、烧得一手好菜,又尽心尽力地照顾年事已高的雷理,将他的生活起居打理得无毫不至。这样的孙女实在找不出可以挑剔的地方,可是雷理偶尔还是忍不住要抱怨。雷苹对他的健康管理,实在太认真了。平常就连一滴酒也不肯让他沾上,吃的东西都是亲身精心料理。虽然她的手艺巧妙,可是偶尔也想咀嚼一些口味较重、味道较不一样的东西。雷理知道曾孙女是为了自己的康健著想,所以也没法反抗她的微笑攻击。只是总会寻求机会偷渡些东西,解解馋、换换口味,跟雷苹玩起走私藏宝的侦探游戏。
雷苹带著一壶香气四溢的龙涎茶回来。雷理闻到这熟悉的香气,心中怀疑这壶茶是雷苹将家中的龙涎茶带来自行冲泡。
看着身著简便的洋装,素净不带脂粉的脸庞,雷理心中突然升起一丝丝的不忍。这样一位正值黄金年华的少女,却绑在已经将一脚跨入棺材的老头身边,未免过于可惜。
“小苹儿~今天可是你们年青人的日子,这儿也是属于少男少女的地方。人都来了,就不用再管我这个老头,好好玩一回。不然我带你来这里岂不毫无意义。”
雷苹看了一眼楼下穿梭来回充满欢笑年轻朋友,又瞧了瞧提出建言的曾祖父。
“曾爷爷,您是不是想把苹儿差走,才可以趁机乱吃东西、偷喝酒?”显然雷苹并没有体会到曾祖父的用心。
“天地良心!我怎么会做出让好苹儿担心的举动。”
“”雷苹盯住雷理,年老的督议长露出心虚的微笑。雷苹道:“就是会!”
“哈、哈,你放心,这次绝对不会。我纺!”
雷苹犹豫了,毕尽她也是个年轻的女孩,偶尔也会想痛痛快快地玩一场。
雷理捕捉她心中的期望,眼角又捉到家族成员的人影。便道:“小苹儿,你看。那不是你堂叔雷震,唷!还带著一位俏妞呢!不如就请你下去帮我跟他打声招呼。顺道去跳支舞也好。”
有了一个正当的籍口,雷苹才松口说道:“好吧。不过爷~也要乖乖的喔!”
“知道了。你就好好玩一场。这里也吵,我等会就先回去。苹儿就不用管我了。”
这时李家的家主与李介天与警司李少庞正好经过。两人撇见雷理马上退回,恭恭敬敬地向雷理请安。
“见到雷理大人安好,令晚辈甚是欣悦。晚辈李介天向您请安问好。”
“十二先灵的祝福,让晚辈能在此拜见大人。小人李少庞献上最衷心的敬仰。”
“喔,是小李还有警司的后辈。老头子不过是个閒人,你们就不用在这种轻松的场合行这种大礼。”雷理说著,一面对雷苹挥挥手,示意她离开。
雷苹聚气传音,又对雷理点个头才跨著轻巧的脚步离去。
李少庞看了一眼雷苹,脸上浮出尴尬与为难的神情。
“你叫李少庞是吧,警司的运做近来还好吧?”曾任警司的雷理,说完看到李少庞不自然的神情,又补充问道:“还有,那小妮子临走前对你说了些什么?”
雷理年轻时曾先后任职司警与司判,在当议长之时也推动许多有关警司与判司的法案,并对警备队的制度与福利进行大幅的调整,同时将南郡的司法从案件的侦察到审理做了完善的改革。现今的警备队元老、南郡各地年长的司警几乎都对雷理感念万分。即使是警备队的新兵也都是看着雷理主导撰写的准则与行动手册,接受雷理制定的训练课程而成为一名警士。雷理可以说是近代警司的导师。
在李少庞心中,雷理的地位并不亚于家主。而雷苹临走前对他的要求,可让他为难。雷理大人的问话,他也无法不回答。
“警司在大人您的护荫下,运做顺利。一切安好。然后雷苹小姐她”李少庞吞吞吐吐,神情闪烁,像是难以启齿的样子。
“啧、堂堂一位警司,话都不会好好说,当什么警司!”
被念了一句,李少庞急得满头大汗,很为难的说:“那雷苹小姐交待我,要要看着大人,不能让大人多喝一杯酒或多吃一口垃圾食物免得大人回家后又喊肚子痛”
雷理像是被打了个巴掌,神情极是尴尬。李介天闻言表情也极是微妙。
好在雷理年纪虽大,但没有一般老人家拉不下老脸的缺点。他快速地调整脸色,故意板起脸孔,说道:“我说小伙子,你不是那种喜欢打小报告的人吧?”
“当然不是。”李少庞对这位警司老前辈问这问题的用意难以理解。
“那很好,请你去帮我拿瓶安郡来的十年红酒。”
“但是是的。”李少庞神情尴尬地领令。
“对了,要是我那位小曾孙女回来突击检查,小伙子你可要说红酒是你在喝的。知道吗?”
“啊是。”
李介天为了保持恭敬的表情而将脸部的肌肉绷到极限。他努力地控制自己的神态,并保持尊敬的语气,说道:“雷理大人,即然您与少庞如此投缘。就让他留下来陪你聊聊。就容晚辈先行告退。”
“好说。你就去忙。”
李介天告退后飞快地离开。他得快点离开现场,不然可没把握继续保持一名大家主、一名司总该在公共场合的形象。
第二章意外插曲
市民厅一楼的男男女女不是成双成对地谈天、起舞,就是聚在一起寻找可供搭讪的异性对像。而一直自许为南郡最优秀的佣兵的白任也是众多成双成对的男女之一。他在舞池之中,跳著生涩的社交舞。舞伴当然是经营铁材、武器大家-铁家唯家的女性子女,铁柔琴。
白任人虽在这市民大厅之内,他却有种很奇特的感觉,好像他人不在这里似地。并非他的心没放在这里,而是这个地方给他的种格格不入排拒感。这个地方像是在排斥他,除了铁柔琴外找不到第二个熟悉的脸孔。年轻的男女说著让他无法加入的话题。关心政事的热血青年描绘著政治理想,谈论著各大家族势力消长、人事安排、国际情势。某某主议士提出了某某方案会产生的种种影响、那个国家实行了某某法案又对南郡造成了何种冲击。虽然这些话题描述的内容攸关著南郡居民的生活,可是白任却无法由这些人口中的术语中理解到任何事情。至于绘画、艺术、各大家族间的风花雪月更非白任这名佣兵可能接触得到的领域,不论是流行事的事物、娱乐的内容都与白任相差极大。甚至连白任比较熟悉的军方事务,在这些世家子弟的口中也变得不一样子。白任知道的是军阵、杀敌、兵法种种的事务,而这些人谈的重点却是军队的组织、各个重要将领的行事风格,及将来军方组织、行政事务改革的方向,与白任的关心与认知一点关联也没有。
不过这些白任都还能忍受。真正让他感到不自在的是当铁柔琴向其他人介给自己时,对方的反应。
当铁柔琴对其他说:“这位是我的护花使者、南城最优的佣兵-白任。”
对方的反应并不把白任当然铁柔琴的男伴。他们认为,白任这位护花使者是铁柔琴的父亲-铁实,不放心乖巧的宝贝女儿独自在这晚宴中玩乐所特别安排的“保护者。”也难怪他们会这么想,毕尽铁柔琴的掳人勒索事件也算个大案件。历经了这场灾难,请个优秀的佣兵当随身的保镖也不过份。是以这些世家子弟们就不曾正眼关注白任,只是把他当成一个顾佣、一个仆役或下人对待。
本来白任对身为佣兵这件事一点也不介意,甚至往往自豪地许为南郡第一流的佣兵。可是当铁柔琴郑重地向朋友介绍完后,这些世家子弟眼中流出那种压根不曾考虑把他成铁柔琴的男伴时,白任突然对佣兵这个身份痛恨起来了。
白任脸上挂著笑容,心中却极不痛快。
然后有一位身著锦衣,年青而谈吐高雅的英俊男子向铁柔琴邀舞。铁柔琴断然地拒绝,转向白任,把白任拉进舞群之中。
白任看到那位不知是那个有钱人家的公子,脸上浮出不满的神情。他周遭的有的朋友则同情的看着被拒绝的他,有的则幸灾乐祸。他们都认为铁柔琴非常聪明,活用随身的保鏕,成为最佳的拒绝藉口。却没人把白任当一回事。
白任的舞步有点笨拙。不过在铁柔琴的引领之下,他很快就熟悉这种舞步。两人随著音乐亲跳著蜜地舞步,看着依偎在怀中的可人儿,白任心中百交集。
对铁柔琴的情感虽然一天深过一天,可是心中的矛盾也是一天多过一天。铁柔琴似乎沈浸在白任细心的呵护,未能查觉他心中的矛盾。当然白任也曾让自己的困扰泄漏在铁柔琴面前。可是他却明白明两人的生活方式有著极大的差异。这样下去真的好吗?
也许能够习惯上流社会,也许琴儿不介意自己是名佣兵。可是两人的身份与社会地位毕相差许多。
自己能够忍受他人的閒言閒语吗?
一定会有讥笑他癞虾蟆妄想天鹅,为了富贵攀龙附凤。耻笑琴儿有辱门风,扯上了一位不三不四的佣兵。这些都是可能预见的。
如果之前答应叔父的请求,出来竞选地方议士就好了,一名议士配上实业家的女儿才称得上门当户对。脑中闪过这个法想的白任,马上又推翻这个令他厌恶的念头,并且在心中痛骂自己的不争气。
再看着一脸幸福的脸蛋,白任著迷了。究竟是何德何能,是何种幸运的降临,让这怀中的女孩倾心。
白任暂时抛开不愉快的的念头,不理会这个地方对自己的排斥。感受著怀中的女孩的体温,清雅的乐声、随著舞步与女孩柔情的洗涤下,烦脑与不愉的负面情绪也被一并洗去。只是乐曲会结束,白任最后还是得面对那些讨厌的事情。
“白牙、白牙!”铁柔琴轻声唤著。
“啊、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白牙你怎么一直盯著人家看。”
“耶,这舞曲结束了吗?”白任回神,看见舞池中的男男女女渐渐退到两侧。
“讨厌啦,你这样不专心怎么可以!”
“我就是太专心了。”白任不经心地脱口而出。
“咦?啊!”铁柔琴突然低下头。
白任这才发现琴儿耳根著红了,想必是被自己紧盯得不好意思,然后自己方才还说
“啊!不,我是说因为你我”白任一时辞穷了。总不能说自己看得太入迷,结果看呆了吧可是刚才的话就是这个意思。这回换白任脸红了。
顿了几秒,铁柔琴先恢复过来,问道:“下个曲子是快舞,要跳吗?”
“快舞?不、算了。”白任老实地回答。慢舞有人带,以他的运动神精还能很快地跟上。快舞可能就会出糗了。
“那我们就不要待在这儿,快点退出舞池吧。”铁柔琴巧笑道:“我有点渴了。去喝点东西。”
“嗯。走吧。”
铁柔琴马上抱著白任的手臂,倾著身子靠在他身上。白任脸又是一红,然后故做大方地走向旁边的长桌。
一双眼睛,带著嫉妒的火热目光盯著亲蜜的两人。这位被铁柔琴拒绝的男士带著不怀好意的神情,像是要把白任生吞活剥似地。
“喂!宗棠,你的表情未免也太恐怖了。”另一位身宽体胖的年轻男子,望向袭宗棠目光集中的地方,然后开玩笑地说:“那位就是让你这位大情圣吃了闭门羹的铁家小姐吗?”
“哈~你也不用生气,那只不过是一位小小的佣兵。铁柔琴怎么可能看上一个佣兵。你只要略施手腕,还怕那位小姐不对你倾心相许吗?”
“不、不对劲。你不觉得那两人亲蜜的样子已经超过主佣之间的关系吗?”
“听你这一说,确实奇怪。不过我想铁小姐大概只是一时觉得新鲜。以你的条件还怕比不过一个小小的佣兵。”
“哼,也对。不过是个地人的佣兵。”龚宗棠的语气中充满的不屑与轻蔑。
当袭宗棠说完话的同时,白任与铁柔琴转过身来。白任?头正好与他四目相对,目光严峻带著几分杀气。袭宗棠心中升起一股寒意,退缩了。拉拉他的朋友,说道。
“走了,我不想再看这种鲜花自我糟蹋的景像。到另一头去,我为你介给几位“朋友。””
“好、好,走。难得你今天够朋友。”
“白牙,又怎么了?”铁柔琴发现白任突然提起真气,关心地问著。
“没什么。只是驱走一只飞蚊罢了。”
“飞蚊?”这个时节就已经有飞蚊了,还是在这种地方?铁柔琴眨眨似乎感到不对劲。
“没事的。你要喝什么?怎么这么多种东西。”白任马上叉开话题。
“来点回香薄荷如何,这种花茶很不错呢,口感好,又可以提神”
白任心不在焉地点头,心中却是苦笑着。也许佣兵的警觉在这时只是多馀的。注意到他人恶意的目光只会添增自己的不愉快。还好琴儿的功力平凡,那些恼人的言语就由自己先承担下来千万别让那些閒言閒语糟蹋琴儿的心情。
只是早晚会有不堪入耳的话语流入琴儿的耳中,届时又该如何呢?白任的笑脸下,蒙上了一层厚厚的乌云,渐渐掩盖幸福的太阳。
要在挤入大量人群的大厅中找到一个人说难不难,却也得花上一番功夫。雷苹的头上到是像装上一具高性能的雷达,丝毫不费力地就找到了雷震。
“七叔~您好。”
七叔?虽然这是针对雷震的聚音喊话,雷震对这个称呼可非常陌生。家族中,一般的同辈多称他为七哥一点的就叫辰哥,年纪较大的就叫他雷辰、雷震。小一辈的也会尊称为雷大人、雷少爷或是七少爷。再不然也会叫他雷司令或雷参军。被人叫为七叔,可还真叫老了。
看了走向他的少女打扮实在与众不同。并非她身上穿的特别华丽雅贵,相反的她穿得相当朴实。严格来说,根本就没有是来参加惜春晚会的样子。她虽然也是身著一袭洋装,可是这身洋装却像是在战地中举办的联欢会中,为了随时可以马上应付突状况而穿的那种衣服。也就是以方便行动、打斗为主要考量的洋装。这种服装在战地上虽然兼顾了美观与实用,不过这儿可是南郡的首府,又是这种纯以交际、玩乐的场合。女孩子们无不穿上最能称托出美感娇媚的服饰。这位女孩穿这样的衣服,样式虽然也不差但总显得突兀。
雷震对她点了头。好像见过她,却又不太熟悉,一时之间想不起来这位应该是自家族人的少女是谁。还好她接下的话解开雷震的疑问。
“曾爷爷要我代为传话。要大家好好玩,没特别重要的事,请不要过去向他打请安。他才被李司总扰乱了清閒,可别再去叨扰他。”
曾爷爷!雷家中有这样地位的长者可不多,除了太老爷、督议长雷理之外可没人有这么大的架子,会让其家的家主如此恭敬。那在一旁服侍的必定是雷理的小曾孙女雷苹。
“好吧,即然太爷这样指示。就改日再向老人家请安。”雷震回话的同时,发现雷苹乌溜溜的双眼正不停在长青回夜身上打转,眼神中还散发出几分羡慕的神色。
“雷苹,这位是武议团中队部的长青回夜。小夜这位是雷家的雷苹。”雷震为两人介给。
“我知道。长青回夜、长青家中俊杰。不过想不到你是一位如此美丽动人女仕。”雷苹率直的说道。
“赞谬了。雷苹才是非常活泼、可爱的女孩。”
雷苹小声地呢喃:“是啊就只能用活泼、可爱来形容。”
“辰哥,你们舞完一曲,口也渴了吧?我帮你们端了点紫香。”雷霏双手各拿了一只高脚杯,走来,瞧见雷苹欣喜地道:“苹儿也来了?你怎么有空。”
雷霏向雷苹打招呼的同时也偷偷瞄了长青回夜一眼。见她满脸幸福的样子,似乎颇有进展的样子。正好雷苹又跑来,到是可以拿她当藉口,离开两人身边。不然老是要顾虑到一个大电灯泡,两人怎能建立更亲蜜的关系。
把饮料交给两人后,雷霏就拉著雷苹的手,道:“大哥,我与苹儿去找琴儿玩。你们年纪大的人就不要打搅我们这些小辈找乐子。”
“霏儿!”“耶、雷霏!”长青回夜有点失措地喊了一声。雷苹也不知所以然地喊了一声。
不顾另外两位女士的反对,雷霏就把雷苹拖走。
临走时还特别对长青回夜眨眨眼,投以鼓励的眼神。
“雷霏!我还想多跟长青小姐多认识一下,你怎么这样就把我拖走了!”被莫名奇妙地拖走,与雷震拉开距离后雷苹终于忍不住发作了。
“识相的就不要打搅别人的恋情。看样子气氛大好,很成功。”雷霏贼贼地说,脸上掩不住得意之色。
“什么跟什么?”雷苹还是不清楚雷霏在盘算些什么,还想走回,要向长青回夜请教她是怎么由充满武风的打扮蜕变成现在的样子。
雷霏又又拉住雷苹,道:“苹儿别去防碍那两人难有的机会!我可是苦心计画才把两人弄在一起。可别让我功亏一篑。”
“哦?喔~”雷苹先是疑惑,然后才现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他们难怪”
“就是这样。嘻,顺利的话我很快就会有位嫂嫂。走,咱们到另一头去玩。”
雷霏打著大好的如意算盘。不过,事态却非能依照她的计画在发展。
南郡最有价值的单身汉,这个头衔的威力可不是假的。南郡中大大小小的家族,只要不是明显地与雷家对立,自然有希望能与之交好,从中获利。但该怎么跨出合作的第一步却是个难题,总是要有个契因,家主单身的长子可就是个很好的媒介。要是雷震较不出息也就算了,可他以前将的身份回到南郡,一回来就成为参军、还是狼祸中的战争英雄,再加上五官端正、器宇轩昂。不用各大家族的长辈鼓励家中尚未有固定对像的女子对他展现爱意,光雷震本身就足以吸引美女们的青采,更别提他能带来的附加价值。
雷霏走后不久,雷震像个磁铁,女仕们一个接著一个被他吸引。没多久,雷震与长青回夜身旁就围了一圈人。
这也不能怪其他人不识像。毕尽这是惜春晚会-男男女女寻找良伴的地方,而雷震与长青回夜又没名没份,连半公开的情人身份也未曾传出。有价值的单身男子,自然成为淑女们的“猎物。”
长青回夜对眼前的状况非常不满。好不容易才有这个几会,却杀出这么多个程咬金,怎么不叫她腹诽这群花蝴蝶一番。不能把这群人撵走,不能为了自己一时的痛快造制长青家的大麻烦。只能希望雷震能巧言以对,让这群讨厌的花蝴蝶知难而退。
长青回夜失望了。雷震却是八面玲珑地与诸位女士们交谈甚欢。而且话题离自己是越来越远。由军政、武学的趣事渐渐移到诗词画曲、风流雅事。
长青家虽也是南郡中的大家,但所代表的却是中下阶层的势力。而长青回夜又醉心于武学,对一般上流社会女孩子家感到兴趣的事物自然更为陌生。
长青回夜火热的心渐渐冷了。雷震就待在他身边,可是她却觉得与他距离好远、好远,更糟的是两人之间彷佛出现了一道难以攀过的高墙。
长青回夜安慰著自己,雷震不会看上这些小丫头。他是名军人,是名武家。虽然不一定要找个武学大家成为伴侣,但也不至于会选上是这群“庸俗”(以武艺而言)之人。
可是这一点小小的希望却也破灭了。
一名同为主议士的女仕加入这个圈子。她不但是名主议会占有一席,而且风华迷人、武艺亦是非凡。更重要的她也是单身。
冰泉家的主议士雅芳女仕,在进入政檀之前也是武议团的一员。她的表情充满了自信,眼眸中散发出知性的光彩,身上发出力量之美,身上虽著素雅清淡的礼服却适当地将她妙曼的身裁展现出来。
冰泉家产美女是众所皆知的事实,不过该家的美女却又会有意无意地发出冻结追求者火热爱意的寒风。冰山美人几乎成为该家女子的代称。
可是很明显地,这座冰上溶化了。更糟的是雷震好像与她还相当熟识。原本是七嘴八舌的谈话,渐渐被冰泉雅芳带往只有她与雷震两人的对话。
预备的乐曲再度扬起。冰泉议士向雷震邀舞。
不要接受!长青回夜在心中呐喊著。
事与愿违,雷震牵起秀丽的手。
一对俪人走入舞池。
一位伤心人站在池外。
长青回夜脸像是当场挨一巴掌,这般难看。
舞池中雷震不专心地的舞著。目光追寻著过长青回夜。见她神色凄然,不忍之情一闪而过。不久长青回夜的倩影被其他的舞者挡住,再露出空隙时,那个位置已经看不到长青回夜。
“走了吗?这也好。”雷震在心中发出无奈的叹惜。
市民厅一楼的男男女女不是成双成对地谈天、起舞,就是聚在一起寻找可供搭讪的异性对像。而一直自许为南郡最优秀的佣兵的白任也是众多成双成对的男女之一。他在舞池之中,跳著生涩的社交舞。舞伴当然是经营铁材、武器大家-铁家唯家的女性子女,铁柔琴。
白任人虽在这市民大厅之内,他却有种很奇特的感觉,好像他人不在这里似地。并非他的心没放在这里,而是这个地方给他的种格格不入排拒感。这个地方像是在排斥他,除了铁柔琴外找不到第二个熟悉的脸孔。年轻的男女说著让他无法加入的话题。关心政事的热血青年描绘著政治理想,谈论著各大家族势力消长、人事安排、国际情势。某某主议士提出了某某方案会产生的种种影响、那个国家实行了某某法案又对南郡造成了何种冲击。虽然这些话题描述的内容攸关著南郡居民的生活,可是白任却无法由这些人口中的术语中理解到任何事情。至于绘画、艺术、各大家族间的风花雪月更非白任这名佣兵可能接触得到的领域,不论是流行事的事物、娱乐的内容都与白任相差极大。甚至连白任比较熟悉的军方事务,在这些世家子弟的口中也变得不一样子。白任知道的是军阵、杀敌、兵法种种的事务,而这些人谈的重点却是军队的组织、各个重要将领的行事风格,及将来军方组织、行政事务改革的方向,与白任的关心与认知一点关联也没有。
不过这些白任都还能忍受。真正让他感到不自在的是当铁柔琴向其他人介给自己时,对方的反应。
当铁柔琴对其他说:“这位是我的护花使者、南城最优的佣兵-白任。”
对方的反应并不把白任当然铁柔琴的男伴。他们认为,白任这位护花使者是铁柔琴的父亲-铁实,不放心乖巧的宝贝女儿独自在这晚宴中玩乐所特别安排的“保护者。”也难怪他们会这么想,毕尽铁柔琴的掳人勒索事件也算个大案件。历经了这场灾难,请个优秀的佣兵当随身的保镖也不过份。是以这些世家子弟们就不曾正眼关注白任,只是把他当成一个顾佣、一个仆役或下人对待。
本来白任对身为佣兵这件事一点也不介意,甚至往往自豪地许为南郡第一流的佣兵。可是当铁柔琴郑重地向朋友介绍完后,这些世家子弟眼中流出那种压根不曾考虑把他成铁柔琴的男伴时,白任突然对佣兵这个身份痛恨起来了。
白任脸上挂著笑容,心中却极不痛快。
然后有一位身著锦衣,年青而谈吐高雅的英俊男子向铁柔琴邀舞。铁柔琴断然地拒绝,转向白任,把白任拉进舞群之中。
白任看到那位不知是那个有钱人家的公子,脸上浮出不满的神情。他周遭的有的朋友则同情的看着被拒绝的他,有的则幸灾乐祸。他们都认为铁柔琴非常聪明,活用随身的保鏕,成为最佳的拒绝藉口。却没人把白任当一回事。
白任的舞步有点笨拙。不过在铁柔琴的引领之下,他很快就熟悉这种舞步。两人随著音乐亲跳著蜜地舞步,看着依偎在怀中的可人儿,白任心中百交集。
对铁柔琴的情感虽然一天深过一天,可是心中的矛盾也是一天多过一天。铁柔琴似乎沈浸在白任细心的呵护,未能查觉他心中的矛盾。当然白任也曾让自己的困扰泄漏在铁柔琴面前。可是他却明白明两人的生活方式有著极大的差异。这样下去真的好吗?
也许能够习惯上流社会,也许琴儿不介意自己是名佣兵。可是两人的身份与社会地位毕相差许多。
自己能够忍受他人的閒言閒语吗?
一定会有讥笑他癞虾蟆妄想天鹅,为了富贵攀龙附凤。耻笑琴儿有辱门风,扯上了一位不三不四的佣兵。这些都是可能预见的。
如果之前答应叔父的请求,出来竞选地方议士就好了,一名议士配上实业家的女儿才称得上门当户对。脑中闪过这个法想的白任,马上又推翻这个令他厌恶的念头,并且在心中痛骂自己的不争气。
再看着一脸幸福的脸蛋,白任著迷了。究竟是何德何能,是何种幸运的降临,让这怀中的女孩倾心。
白任暂时抛开不愉快的的念头,不理会这个地方对自己的排斥。感受著怀中的女孩的体温,清雅的乐声、随著舞步与女孩柔情的洗涤下,烦脑与不愉的负面情绪也被一并洗去。只是乐曲会结束,白任最后还是得面对那些讨厌的事情。
“白牙、白牙!”铁柔琴轻声唤著。
“啊、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白牙你怎么一直盯著人家看。”
“耶,这舞曲结束了吗?”白任回神,看见舞池中的男男女女渐渐退到两侧。
“讨厌啦,你这样不专心怎么可以!”
“我就是太专心了。”白任不经心地脱口而出。
“咦?啊!”铁柔琴突然低下头。
白任这才发现琴儿耳根著红了,想必是被自己紧盯得不好意思,然后自己方才还说
“啊!不,我是说因为你我”白任一时辞穷了。总不能说自己看得太入迷,结果看呆了吧可是刚才的话就是这个意思。这回换白任脸红了。
顿了几秒,铁柔琴先恢复过来,问道:“下个曲子是快舞,要跳吗?”
“快舞?不、算了。”白任老实地回答。慢舞有人带,以他的运动神精还能很快地跟上。快舞可能就会出糗了。
“那我们就不要待在这儿,快点退出舞池吧。”铁柔琴巧笑道:“我有点渴了。去喝点东西。”
“嗯。走吧。”
铁柔琴马上抱著白任的手臂,倾著身子靠在他身上。白任脸又是一红,然后故做大方地走向旁边的长桌。
一双眼睛,带著嫉妒的火热目光盯著亲蜜的两人。这位被铁柔琴拒绝的男士带著不怀好意的神情,像是要把白任生吞活剥似地。
“喂!宗棠,你的表情未免也太恐怖了。”另一位身宽体胖的年轻男子,望向袭宗棠目光集中的地方,然后开玩笑地说:“那位就是让你这位大情圣吃了闭门羹的铁家小姐吗?”
“哈~你也不用生气,那只不过是一位小小的佣兵。铁柔琴怎么可能看上一个佣兵。你只要略施手腕,还怕那位小姐不对你倾心相许吗?”
“不、不对劲。你不觉得那两人亲蜜的样子已经超过主佣之间的关系吗?”
“听你这一说,确实奇怪。不过我想铁小姐大概只是一时觉得新鲜。以你的条件还怕比不过一个小小的佣兵。”
“哼,也对。不过是个地人的佣兵。”龚宗棠的语气中充满的不屑与轻蔑。
当袭宗棠说完话的同时,白任与铁柔琴转过身来。白任?头正好与他四目相对,目光严峻带著几分杀气。袭宗棠心中升起一股寒意,退缩了。拉拉他的朋友,说道。
“走了,我不想再看这种鲜花自我糟蹋的景像。到另一头去,我为你介给几位“朋友。””
“好、好,走。难得你今天够朋友。”
“白牙,又怎么了?”铁柔琴发现白任突然提起真气,关心地问著。
“没什么。只是驱走一只飞蚊罢了。”
“飞蚊?”这个时节就已经有飞蚊了,还是在这种地方?铁柔琴眨眨似乎感到不对劲。
“没事的。你要喝什么?怎么这么多种东西。”白任马上叉开话题。
“来点回香薄荷如何,这种花茶很不错呢,口感好,又可以提神”
白任心不在焉地点头,心中却是苦笑着。也许佣兵的警觉在这时只是多馀的。注意到他人恶意的目光只会添增自己的不愉快。还好琴儿的功力平凡,那些恼人的言语就由自己先承担下来千万别让那些閒言閒语糟蹋琴儿的心情。
只是早晚会有不堪入耳的话语流入琴儿的耳中,届时又该如何呢?白任的笑脸下,蒙上了一层厚厚的乌云,渐渐掩盖幸福的太阳。
要在挤入大量人群的大厅中找到一个人说难不难,却也得花上一番功夫。雷苹的头上到是像装上一具高性能的雷达,丝毫不费力地就找到了雷震。
“七叔~您好。”
七叔?虽然这是针对雷震的聚音喊话,雷震对这个称呼可非常陌生。家族中,一般的同辈多称他为七哥一点的就叫辰哥,年纪较大的就叫他雷辰、雷震。小一辈的也会尊称为雷大人、雷少爷或是七少爷。再不然也会叫他雷司令或雷参军。被人叫为七叔,可还真叫老了。
看了走向他的少女打扮实在与众不同。并非她身上穿的特别华丽雅贵,相反的她穿得相当朴实。严格来说,根本就没有是来参加惜春晚会的样子。她虽然也是身著一袭洋装,可是这身洋装却像是在战地中举办的联欢会中,为了随时可以马上应付突状况而穿的那种衣服。也就是以方便行动、打斗为主要考量的洋装。这种服装在战地上虽然兼顾了美观与实用,不过这儿可是南郡的首府,又是这种纯以交际、玩乐的场合。女孩子们无不穿上最能称托出美感娇媚的服饰。这位女孩穿这样的衣服,样式虽然也不差但总显得突兀。
雷震对她点了头。好像见过她,却又不太熟悉,一时之间想不起来这位应该是自家族人的少女是谁。还好她接下的话解开雷震的疑问。
“曾爷爷要我代为传话。要大家好好玩,没特别重要的事,请不要过去向他打请安。他才被李司总扰乱了清閒,可别再去叨扰他。”
曾爷爷!雷家中有这样地位的长者可不多,除了太老爷、督议长雷理之外可没人有这么大的架子,会让其家的家主如此恭敬。那在一旁服侍的必定是雷理的小曾孙女雷苹。
“好吧,即然太爷这样指示。就改日再向老人家请安。”雷震回话的同时,发现雷苹乌溜溜的双眼正不停在长青回夜身上打转,眼神中还散发出几分羡慕的神色。
“雷苹,这位是武议团中队部的长青回夜。小夜这位是雷家的雷苹。”雷震为两人介给。
“我知道。长青回夜、长青家中俊杰。不过想不到你是一位如此美丽动人女仕。”雷苹率直的说道。
“赞谬了。雷苹才是非常活泼、可爱的女孩。”
雷苹小声地呢喃:“是啊就只能用活泼、可爱来形容。”
“辰哥,你们舞完一曲,口也渴了吧?我帮你们端了点紫香。”雷霏双手各拿了一只高脚杯,走来,瞧见雷苹欣喜地道:“苹儿也来了?你怎么有空。”
雷霏向雷苹打招呼的同时也偷偷瞄了长青回夜一眼。见她满脸幸福的样子,似乎颇有进展的样子。正好雷苹又跑来,到是可以拿她当藉口,离开两人身边。不然老是要顾虑到一个大电灯泡,两人怎能建立更亲蜜的关系。
把饮料交给两人后,雷霏就拉著雷苹的手,道:“大哥,我与苹儿去找琴儿玩。你们年纪大的人就不要打搅我们这些小辈找乐子。”
“霏儿!”“耶、雷霏!”长青回夜有点失措地喊了一声。雷苹也不知所以然地喊了一声。
不顾另外两位女士的反对,雷霏就把雷苹拖走。
临走时还特别对长青回夜眨眨眼,投以鼓励的眼神。
“雷霏!我还想多跟长青小姐多认识一下,你怎么这样就把我拖走了!”被莫名奇妙地拖走,与雷震拉开距离后雷苹终于忍不住发作了。
“识相的就不要打搅别人的恋情。看样子气氛大好,很成功。”雷霏贼贼地说,脸上掩不住得意之色。
“什么跟什么?”雷苹还是不清楚雷霏在盘算些什么,还想走回,要向长青回夜请教她是怎么由充满武风的打扮蜕变成现在的样子。
雷霏又又拉住雷苹,道:“苹儿别去防碍那两人难有的机会!我可是苦心计画才把两人弄在一起。可别让我功亏一篑。”
“哦?喔~”雷苹先是疑惑,然后才现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他们难怪”
“就是这样。嘻,顺利的话我很快就会有位嫂嫂。走,咱们到另一头去玩。”
雷霏打著大好的如意算盘。不过,事态却非能依照她的计画在发展。
南郡最有价值的单身汉,这个头衔的威力可不是假的。南郡中大大小小的家族,只要不是明显地与雷家对立,自然有希望能与之交好,从中获利。但该怎么跨出合作的第一步却是个难题,总是要有个契因,家主单身的长子可就是个很好的媒介。要是雷震较不出息也就算了,可他以前将的身份回到南郡,一回来就成为参军、还是狼祸中的战争英雄,再加上五官端正、器宇轩昂。不用各大家族的长辈鼓励家中尚未有固定对像的女子对他展现爱意,光雷震本身就足以吸引美女们的青采,更别提他能带来的附加价值。
雷霏走后不久,雷震像个磁铁,女仕们一个接著一个被他吸引。没多久,雷震与长青回夜身旁就围了一圈人。
这也不能怪其他人不识像。毕尽这是惜春晚会-男男女女寻找良伴的地方,而雷震与长青回夜又没名没份,连半公开的情人身份也未曾传出。有价值的单身男子,自然成为淑女们的“猎物。”
长青回夜对眼前的状况非常不满。好不容易才有这个几会,却杀出这么多个程咬金,怎么不叫她腹诽这群花蝴蝶一番。不能把这群人撵走,不能为了自己一时的痛快造制长青家的大麻烦。只能希望雷震能巧言以对,让这群讨厌的花蝴蝶知难而退。
长青回夜失望了。雷震却是八面玲珑地与诸位女士们交谈甚欢。而且话题离自己是越来越远。由军政、武学的趣事渐渐移到诗词画曲、风流雅事。
长青家虽也是南郡中的大家,但所代表的却是中下阶层的势力。而长青回夜又醉心于武学,对一般上流社会女孩子家感到兴趣的事物自然更为陌生。
长青回夜火热的心渐渐冷了。雷震就待在他身边,可是她却觉得与他距离好远、好远,更糟的是两人之间彷佛出现了一道难以攀过的高墙。
长青回夜安慰著自己,雷震不会看上这些小丫头。他是名军人,是名武家。虽然不一定要找个武学大家成为伴侣,但也不至于会选上是这群“庸俗”(以武艺而言)之人。
可是这一点小小的希望却也破灭了。
一名同为主议士的女仕加入这个圈子。她不但是名主议会占有一席,而且风华迷人、武艺亦是非凡。更重要的她也是单身。
冰泉家的主议士雅芳女仕,在进入政檀之前也是武议团的一员。她的表情充满了自信,眼眸中散发出知性的光彩,身上发出力量之美,身上虽著素雅清淡的礼服却适当地将她妙曼的身裁展现出来。
冰泉家产美女是众所皆知的事实,不过该家的美女却又会有意无意地发出冻结追求者火热爱意的寒风。冰山美人几乎成为该家女子的代称。
可是很明显地,这座冰上溶化了。更糟的是雷震好像与她还相当熟识。原本是七嘴八舌的谈话,渐渐被冰泉雅芳带往只有她与雷震两人的对话。
预备的乐曲再度扬起。冰泉议士向雷震邀舞。
不要接受!长青回夜在心中呐喊著。
事与愿违,雷震牵起秀丽的手。
一对俪人走入舞池。
一位伤心人站在池外。
长青回夜脸像是当场挨一巴掌,这般难看。
舞池中雷震不专心地的舞著。目光追寻著过长青回夜。见她神色凄然,不忍之情一闪而过。不久长青回夜的倩影被其他的舞者挡住,再露出空隙时,那个位置已经看不到长青回夜。
“走了吗?这也好。”雷震在心中发出无奈的叹惜。
来到市民大厅的年轻男女自然都是为了结交异性朋友与玩乐。当然凡事总有例外,黄明阳与黄明烈两兄弟就是那极少数的例外。
说是例外,其实两人也很想利用机会放松一下。就凭预备士的身份,要结交到不错的女伴自然不是难事,只是两人眼睛不停在人群中扫瞄。甚至还放弃数位主动靠过来的女孩。虽然深觉可惜,不过想到有机会让那位讨人厌的队长头痛伤脑筋,这一切也就值得。
“真是的,叫你紧盯著雷参军。不过是跳个舞也会把人弄丢。”黄明阳埋怨著。
“没办法,被雷参军发现我们在找他也就算了。要还扯上长青回夜那个凶婆娘可麻烦。只靠双眼盯人实在不容易。”黄明烈辩驳著。
“不过真的可能吗?只要那样就能让那家伙吃苦头吗?”黄明阳问道。
“没问题,虽然那两个佣兵并不可靠。有李大哥在我们只要办好他交待的事,就等著看好戏。”黄明烈自信满满的回答。
“真的没问题吗?”黄明阳还是有点担心。
“大哥÷什么。反正我们也不过是引个路,会出什事。要出事也是李大哥的问题,虽然不知道他找雷参军有什么事。可是现在帮他一把,过阵子让他把季小子踢下队长的大位,尔后咱两的好处可不少。大哥不会是怕了?”黄明烈道。
“怕什么怕!还不找人!”黄明阳小声骂道,掩饰心中的不安。
虽然李魁这次回来,展现出不同以往的实力,似乎真的能够胜过季行云,但在他身上飘散出一股令人恐惧的鬼气。而且他身后那名躲在黑处的不明人士更让黄明阳觉得不安。可是难得有这种机会,要是摆明不配合李魁的计画恐怕更是不妥。
黄明阳心想,李魁大概想打造一个可以让他与季行云再次分出胜败的舞台。虽然他现在在散发出一些令人不安的气息应为如此,更是配合为上。
“啊!那不是那个令人讨厌的佣兵,叫白白什么的。”黄明烈叫道。
扣!黄明阳敲了弟弟一下,骂道:“现在管那个佣兵干麻!找雷参军啦!”
“喔、真是的,可恶!怎么连那种人身边都有个美女像我们兄弟两,有身份、有出息、又俊俏怎么反而没有美人陪伴,老天爷真是不长眼”黄明阳发著牢騒东张西望地走开。
铁柔琴虽然出生在豪门大家之中,但她并不常参加这种大形的宴会。由于她算是体质瀛弱的母亲意外的产物,二妈对这个“多出来”的女儿自然没多少好感。虽然不会遭到像灰姑娘那种待遇,可也不会主动带她出门,邀她出游。是以,除了远归家乡铁山郡求学的那段时间外,铁柔琴的生活其实是简单而封闭,就像被关在豪华高塔中的公主。
在这无止的喧哗环境待久了,令铁柔琴感到微微的不适。于是两人决定到市民大厅的花园中透透气。
走出室内,原本以为在花园内的人口密度会薄上许多。人是少很多,可是两人却面临了另一种尴尬。
柔和的月光、似有若无的路灯、远处传来的乐声、特别的节日,营造一种浪漫柔情的氛氤。这座花园乍看之下空无一人,却传来不少沈厚的呼吸声。走在小道上,不经意地左右观望就会看到一对对的情侣互相倾吐著爱意。甚至有的还忘我地互相探索著对方的身躯、大胆地热吻著。
春未的凉风吹拂,走在这花园中应该是可以让头脑冷却,可是白任却越感躁热。
原本打算放弃寻找坐椅,却在走道旁发现有一座没人使用的木制长椅。白任脱下外套,铺在椅上,再引导铁柔琴坐下。
在朦胧的月光下,铁柔琴就像是月下的仙子,显得更为动人。原本站在她身边的白任在不知不觉中,渐渐靠近。
四目相对。世上的一切好像都被抛开了,在白任宇宙中就只剩眼前的女孩。
她那宝石般的无暇的双瞳发出令人心醉的气息。心跳声、渐渐加快的心跳声像是在鼓励白任。
她那湿润桃红的双唇绽放出美味的频率。呼吸声、渐渐清析的呼气声像是牵引著白任。
白任的脸缓缓地继续向前移动
四唇即将交接
“好亲热啊!一个下等人也敢这么大胆?”无礼而充满挑拨的声音打断这个漫浪的情境。
白任起身,转向一望。那不是方被自己放出的杀气吓跑的纨裤子弟,只是这一次他身旁的伙伴增加了不止一倍。
麻烦来了。比白任预期来得更早更快。
这一群八人,五男三女均著上好的衣物,都是富贵子弟。除了被铁柔琴拒绝的龚宗棠及另一位长像较为成熟的男士外,脸上都呈现出略为轻浮的神情。这些人必然是龚宗棠请来助阵。
白任的目光在那位年长的男士身上。要想化解这一次的纷争必定要仰赖这位男士。与他虽谈不上有多深的交情,不过这位男士、南城的高阶警士-龚信源,因该是用道理能够沟通之人。
龚信源见到白任,露出一丝为难的神情。他今天来到这个会场,除了与女友相聚之外,同时也担任家中弟妹、小辈的保护者。为了龚宗棠这位堂弟还忍痛地暂时抛开女友,想不到他要招惹的竟是白任这位佣兵。身为警士的他,对南城杰出的佣兵多多少少都有所接触,白任更是佣兵中的佼佼者。在几次的任务中,就曾与这位好手共事过。光凭武艺以前就略逊于白任,更别提现在。要真让白任动怒、豁了出去,堂弟出了任何意外,怎么与家主交待。
这几位年轻人完全不知道龚信源心中的顾虑,由其是龚宗棠口中不停流出侮辱的言词。
“你这个佣兵,是不是看上铁家的财产?真不知道是用什么方法把铁小姐骗得团团转。是想来个人财两得吗?一介佣兵还可真会打算盘。”
白任强压心中的怒火。望了一眼龚信源,后者避开白任的目光。知道龚信源不可能制止这些人无礼的举动,白任决定带著铁柔琴走开。
绝对不是怕这群人,得到白帝内丹的白任,虽尚未将内丹的力量融汇贯通、全力发挥,但其能活用的内力几乎不亚于武议团的中队长。白任是担心自己在虱之下,不小心把眼前几位重看不重用的小家伙给宰了。
“想走、心虚了吗?果然是意图不轨。”龚信源张嘴吧续继吐出伤人的毒液。
“原来这就是佣兵,看情况不对就只会夹著尾巴逃走。顾佣的下人果真是不可靠。”
“白大哥”铁柔琴担心地看着冒起青筋的白任。
“你们够了没!白大哥是不想与你们见识。”铁柔琴回头骂道。
“琴儿~我可是为你好那种人跟那种人在一起只会拖累你。”龚宗棠见心上人生气,便又急又气的说道。
“你又知道白大哥是怎样的人!他”
铁柔琴正要为白任辩解,白任出面阻止,挡到铁柔琴前方。语气严峻地说道:“滚!”
简单的一个字,充满了迫力,让这几个男女退缩了。很可惜,要是只有几个男孩,那他们很可能就会被白任的气势给吓退。可是在这个日子,怎么能够在女孩子面前示弱。
“你想怎样?打架吗?果然是下贱的佣兵。哦,小心点,咱们往后走在路上可要小心点。不然被无耻偷袭的佣兵给宰了,连自葛是怎么死的都不明白。”这位年轻人嘲讽著,却没发现自己的语气中略带颤音。
“白大哥?”另一位年青人想起铁柔琴对白任的称呼,若有所悟的说:“白家怎么会有这种人。开拓南郡光荣的白家怎么会出现这种渣子。可没了白帝的威名。这一定是大伯公那一脉的不良分子。”
别的话白任都还能忍受。要说他折损先人白帝的声誉那可碰触到他的逆鳞。只见白任身上缓缓流带著杀意的气息,令人笼罩在窒息的气氛中。
“糟了!”龚信源见状况似乎就要失控,他得制止一下这些不知死活的小辈。同时用起真气弹了一下挂在腰间的无音铃(注),请求附近的警士的襄助。
龚信源的动作还是慢了。
龚宗棠刻意忽略白任散发出的危险讯号,伸手就抓向铁柔琴。白任自出手制止。龚宗棠却是故意要白任出手阻挡,他早就运起法印“震信”要暗算白任。
法印震信算是较为歹毒的法印,它主要是将高频震动的真气注入对手体内,由内破坏骨胳筋脉。不过先决条件是要能把真气注入对手体内。一般而言这只能对功力较不深厚的对手有用,对高手最多只能做到騒扰的做用,内息丰满的高手那有可能任由来路不明的真气入侵。
白任不单是高手,还是属于内息超级饱满、功力深厚的那种高手。
龚宗棠握住白任手腕,法印一催。
他的手像是被大锤猛力敲击一般,向后弹去,强大的力道让他马上落了肩。人随著强大的劲力转了两圈。好不容易才站稳,一对眼睛无法置信地瞪著白任。
恐惧油然而生。又看了一眼不自然下垂的右臂。手掌有如一块破布,才一下子就变得又红又紫。他带著惊恐,像是要确认似地用左手按了按右掌,果然-手骨尽碎。
他恐惧地想要惊叫却发现一对深瞳正盯著他、压迫著他,让他连出声的勇气都消失殆尽。
白任向前跨出一步。
龚宗棠像是见到阎王似地坐倒在地,两腿不停蹭著,像是个不谙划船的人,努力运桨却难有寸进。
龚宗棠的窝囊像让白任的杀气尽失,心中怒气虽然未消理智却己经回来。本无伤人之意,那知龚家小子过于脓包,出手完全不知分寸,只知尽力偷袭却未留后力。在白任强大内息反震之下,法仙“震信”弹回反噬,龚宗棠的手被自己的法印严重破坏。
白任暗自头痛。今天伤了人,恐怕难以善了。只希望别因为自己让铁家蒙受伤害才好。
龚信源又惊又怕。白任的功夫比起之前不知又高了几倍,要逮捕他?自己可没这份能力。放过他?于情、对不起受伤的族弟,也无法跟家主交待;于理、以警士的身份又不得不处理这个发生在很前的伤害案件。
他还在犹疑不决时,警司的支援正好来到。
龚信源看到快速过来协助的成员,吓了一大跳。不单是来参加晚会的同事们,怎么司警大人也正好有参加这个宴会。想要动用同谊之情,私了此事希望因而落空。
李少庞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属下处理之事,似乎没打算出手。
司警没插手,一位跟著过来凑热闹的女孩却开口,带著强硬与指责的语气说道。
“是谁?好大的胆子!敢欺悔琴儿。”女孩以帝王般的眼神俯视众人,又道:“白任,不会是你吧?怎么连护花使者的工做都办不好。叫我怎么敢把琴儿交给你?”
龚信源这时更为头大,这事可越来越难处理。不但警司大人在一旁监看着,竟然又扯上议长的女儿。
第三章波澜再起
雷霏一出现,那几位年轻的男子马上露出担心害怕的样子。白任的杀气让这些处尊养优的少年人感到一种未知而陌生的隐在恐惧。雷霏则令他们感受到一种实质上的威胁。这个威胁的来源,并非议长之女的身份,更不可能是雷震军威的效果,纯綷是雷霏自己建立的“威信。”
想到雷霏初回南郡,与她那两位好友不知惩戒了多少素行不良的顽劣份子。每每总能整得那些花花公子、负心之人羞愧的无地自容、被迫洗心革面。心虚之下,那几位男孩自然先检讨自己有无供给雷霏发挥的题材。
龚信源,在探视过族弟的伤后,发现他的手掌算是废了。被自己的法印“震信”反噬,手骨、筋脉尽碎,恐无完复之日。点昏人,便将他交给同行的女孩照顾。
“是那位大德之人,在这个珍贵的日子,打搅我两位朋友。”雷霏似乎要把这事往自己身上揽。
龚信源谨慎而略带恭敬地说:“雷霏小姐。您误会了。这边可没人敢动你的朋友也没动得了。被欺凌的可是那位袭宗棠少爷。不过是几位年轻在一起谈谈话,开开玩笑。你那位身手不凡的朋友就把人的手掌打碎。这可是重度伤害。并非我这位警士在护短,如果是自家的族弟闹事,那我也会秉公处理,将他绳之以法。只不过白先生在这公共场合打伤人。在场的几位可都亲眼瞧见。希望小姐也能公正行事,不辱雷严大人的丰名。”
龚信源虽然语词恭敬,却间接告诉雷霏要她置身事外,以免落得包庇罪犯的恶名,折损雷家的名声。
雷霏语气强硬的说:“谁对谁错,我自会辨断。不用你多事。更何况我不相信白任会无顾伤人。”
“现在可是铁证如山。”龚信源提醒道。
“雷霏,这不关你的事。我自己处理即可。”白任也道。
雷霏犹豫了一下,见到铁柔琴焦急的神色,当下就决定要插手到底。不过她也很伤脑筋,看起来犯错的一方好像是白任,该怎么帮他脱罪?
要是铁清怜与游尚安在就好了。铁清怜高明的谈判技巧必定能套出事情的全貌,也能策划出脱罪的良方。而游尚安冷静的思考力与精确的办断力也能找出对方的错误,不让白任成为防御的一方。
苦思无果的雷霏正想与雷苹商量。确看到她好像也是置身事,就站在李少庞身边,只是静静地看着。偶尔还与李少庞谈个两句,像是两位路过的观众在谈论著案情。让雷霏暗中大骂雷苹没有义气。
雷霏小声的对白任说道:“那怎么行,看着你被找到大牢吗?别说这会让琴儿伤心,就当还上次你救助的恩情。”
“我确实是伤了人。你就是插手又能怎样?”白任道。
“呜~”其实雷霏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帮忙,便逞强地声扬道:“反正我不能很睁睁地看你被抓走。”
“可是好好的,怎么会对他下重手?”雷霏又问。
“”白任神色冷漠,不愿意回答。
“都是他自己不好!”与龚宗棠同行的一位女孩插话,说道:“是他自己先说话伤人。”
“喔~原来如此。我就说事出必有因。”雷霏笑道,同时向著帮她说话的女孩招招手。
龚信源没想到与族弟同行的女孩会帮对方说话。心念一转,却也不觉有什好大惊小怪。毕尽在这晚宴才认识的女孩根本就没必要与他们站在同样的立场。更何况对方是雷家家主之女,趁机会卖个人情不也甚好。
雷霏到是没想到在长青家的道场练功也能得到这意外的援助。那个女孩好像也是仰慕自己的崇拜者之一。
“就算如此,废了人的一只手掌还是甚为不该。”龚信源再度强调:“还是请白先生到警司一趟。如果相对过失不大,判官也不会为难才对。”
龚信源决定先把白任收押。就算到头来白任只被判了轻罪或是罚锾、劳役,他也已经尽到义务,对家主那边也比较好交待。
铁柔琴听到白任要被收押,心情甚是紧张。一对眼眸看着白任,尽表关心之情。又望向雷霏,希望她能帮忙,却又不忍连累雷霏而未敢开口求助。
这一切雷霏看在眼里,心中也是起伏难定。龚信源的要求并不过份,可是这个特别的日子竟然以这种方式收场,岂不令人难过。更何况白任只是名佣兵,自己虽是议长之女,但能动用的力量其实少得可怜,三叔与父亲都不在南郡,总不能为了自己的私事请求家族长辈的协助。白任要真的在法堂上对簿,重度伤害的罪可也不轻,就算是在对方的挑衅下出手罪责也少不了多少。法天虽不尽止公平的决斗,但私下伤人的罪责却也不轻。同样是打伤人,决斗之下所生的伤害都无任何罪责,而私斗的伤害却是重罪。这是法天崇尚武风外,崇扬武德并保护未曾习武众多地人的方法之一。
“何必这样。不如明天我再带白任到警司说明案情。”雷霏道。
“雷霏小姐。希望你尊重法天的律法。”龚信源扣下一顶大帽子。
“哎啊,不过是差一个晚上嘛”雷霏还想寻找托词,却发现其他的警士各个都运起真气,蓄势待发,要是雷霏真的来强的,他们也准备动武抓人。
“雷霏,你就别为难别人了。我跟他们走一趟就是。”白任不耐烦的说。
“不行!”“不可以!”雷霏与铁柔琴同时喊道。
“请你合作,不要妨碍公务。”龚信源道:“雷霏小姐,你也想在警司待一个晚上吗?”
龚信源言下之意,要是雷霏继续阻扰就要以妨碍公务之罪名,一并逮捕。
“你想试试看吗?”雷霏态度依然强硬,一点也不退缩。
“唉~”白任叹了口气。事情怎么往最糟的方向进行。白任原本以为最糟的情况就是不就是自己被捕或是逃亡。现在却还要连累雷霏,这怎么对得起雷震。
“雷霏,不要逞强。我要想走,光靠他们也拦不住我。只是逃避并不是办法,不过就是走一趟警司。”白任道。
雷霏不讲理的骂道:“开玩笑!我那能让你在我面前被抓走!”
“你才在现玩笑!别不讲理了!”白任反骂回去。
“谁跟你开玩笑了!我说不准就是不准!你怎么这么想吃牢饭?也不为琴儿想一想!”
“你这样乱来就有用吗?不就是让事情变得更糟!”
“总比什么都不做来得好!”“乱说!什么都不做至少不会把事情变得更糟!”
“才怪,要是我也被抓,至少可以强迫雷家会大力襄助!”
“什么?”不单是白任,连龚信源也吃惊地看着雷霏。原来她还打这种歪脑筋。
“你真是胡闹,那有人这样帮忙的!”
“霏儿”听到雷霏的计谋,铁柔琴也拚命摇头反对。
雷霏的朋友全力劝阻。龚信源也希望白任与铁柔琴能将她劝阻,要真的让雷家大力介入此事恐怕会让事情变得相当复杂而麻烦。要是因为此事,让龚家与雷家敌对起来,那才真的糟糕。
原本在看戏的雷苹在这时走雷霏与龚信源之间,以下令的语气宣布道:“好了、好了,麻烦诸位警士,将地上那位昏倒的人带回警司侦讯。至于雷霏,你们可以离开了。”
“呃?”龚信源眨眨眼,认真地看了看这位不速之客。她的态度如此认真一点也没开玩笑的成份。
“这位小姐,请您别开玩笑了。你要我把这位受伤的人带回警司侦讯?他可是受害者。”
“受害者?也不尽如此。我到觉得他是罪有应得。”雷苹轻松地回答。
“苹儿你”雷霏觉得自己有点胡闹,可是比起雷苹的态度那可又好上百倍。她的要求根本就不可能实现嘛。
“白先生、雷霏~姊”本来雷苹想叫雷霏一声雷霏姑姑,却想到自己与她差没两岁,还是以姊妹称呼来得好。顿了一下雷苹继续说道:“还有铁姑娘,咱们走吧。剩下的事就交给警司的人处理。”
“小姐~这可由不得你们。”龚信源果然不可能让人就这样离开。
使个眼色,请求在场的同僚出手抓人。几名警士自然将人团团围任。
雷苹轻松而促狭的说:“唉呀,真是不受教。你说怎么办呢?李警司。”
“照她的话做。”原本也在一旁看戏的李少庞终于开口了。
“司警大人!”
“哦?”雷霏饶富兴趣地看着雷苹,不知道她施了什么魔法,让警司的长官出面帮忙。
李少庞走过来,向雷苹施个骑士之礼,说道:“感谢您的协助。接下来的事就由警司处理即可。”
“不用客气,打击犯罪是我辈应尽的义务。”雷苹说完就转身要离开。
“耶?等一下”龚信源无法接受事情的变化,想要阻止白任等人离开。迎上警司大人严利的目光不得已只有放行。
虽然不知道雷苹做了什么,至少是得救了。雷苹大方地走开,雷霏与白任、铁柔琴也跟著走开。
心中极为不甘的龚信源,目送白任走开,直到失去他的踪迹才对李少庞问道:“司警大人!这太不合理了!就是大人您也该严守法天的法律!”
“喔~我个人到是无所谓。只是对方已经看在我的面子上,愿意不多加追究。你要真的为族弟著想,就劝他尽力配合侦讯。当个污点证人视情况也许可以减除刑责。”
“什么?污点证人?”龚信源根本无法理解长官这段话语的义意。
李少庞把一张命令状拿到龚信源眼前。
“这是一级调动令事由搜查不法毒贩?这与我家少爷有何关系?难到啊!”龚信源终于理解到长官话语的重点,喃喃道:“这怎么可能?”
“少年人在这种日子,难保不会用一较不当的方式取乐。我相信这个小伙子只是个好奇的买家,不过由他身上寻线找到卖家到也是个良方。”李少庞说道:“阿南,你可要感谢信源大力协助,提供你一道线索。”
龚信源看着长官手上墨水未乾令命状,上面的事由分明是方才补上的。那个少女到底是什么来历,身上竟然会有能够任意调动团级军队及地方警队的一级调动令而且事由还是空白,随时等著她填写!
不过龚信源没时间吃惊,他还得想办法帮族弟减轻罪责。同时也暗骂年轻人不懂事,没事吃什么禁葯毒品!可是那个少女怎么会知道他身上带有违禁品?
“哇!小苹儿!你到底做了什么?”雷霏一扫之前对雷苹的不满,兴奋又钦佩的问。
“没什么,不过利用曾爷爷给的一些小道具罢了。”雷苹轻描淡写的回答。
一路沈默地跟著几位女孩的白任这时突然说道:“对不起,我有事要先离开了。雷霏小姐,再麻烦你送琴儿回家。”
“咦?什么?你没搞错吧?”雷霏意外地问。
“白大哥!”
“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白任脸色甚是难看。转过头,就飞以地跑开。
“真是的,说走就走。就这样丢下小公主不管!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这个白任还”雷霏数落到一半,雷苹拉拉她的衣角,指著铁柔琴。却见铁柔琴眼框湿润,雷霏指责的话再也说不下去。
雷霏敲了自己的头两下,伤脑筋地说:“不是惜春之夜、恋人的节日吗?怎么反到没有好事降临?”
当雷震与冰泉雅芳舞完一曲,已经不见长青回夜的行踪。
伴著冰泉雅芳离开舞池,雷震马上又展现他的超人气,马上又被一群人给围上。只不过这一次可不只想对他发动爱情攻势的女孩,不少年青男子也跑过来“瞻仰”这位值得效法的俊杰。雷震这时却显得有点心不在焉。
这时耳边传来冰泉雅芳的传音。
“雷参军,虽然与你共舞一曲甚感荣幸。可是与一位心有旁务的人共曲却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
果然暪不过这位女狐狸,这位杰出的主议士果然有著敏锐的关察力。
“这样吗?希望冰泉议士不会介意才好。”雷震回音。
“算了,你初归南城之时不也失礼地试探过你一次。不过这下子就扯平了。我只是替那位武议团的后辈感到婉惜。你还可真是能够断决的大丈夫。”
“是吗?你不过是在调侃我的无情吧~”雷震苦笑着传音。
“您多心了。不过这回你算是欠我一份人情。来这一趟也算有价值。”
“不对、不是算扯平吗?”
“我是说失礼的部分扯平。但你利用我,我特别配合你。那你不也该找机会报答吗?不然我也许会不小心说错话。”
“难怪冰泉家与凛家近来势力篡升的如此迅速。好吧,在对等的代价下我会协助你。”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两人偷偷许下约定后,冰泉雅芳对他点点头就带著胜利的笑容悄然退场。
纵然充满了心事,雷震却依然是那副充满自信的扑克脸,没让内心的杂乱冲击到外表的神情。只言语变得较为空洞,反正与这些年轻人交际也不会谈到多高深的学问,到也不致失礼。
心绪未定的雷震,耳根不但无法获得清静,除了要应付一大群仰慕他、敬仰他的人,又有人传音与他密谈。
“参军大人,可找到您了。”
今晚还可真忙,这回又是谁的传音?真气回溯找到了传音的主人。
黄明阳与黄明烈兄弟?雷震想了想,与这烈阳兄弟可没交集,更没利害关系。虽然是黄家年轻一辈的杰出青人,但目前也不过是预备士。以他两人的身份会有重要的事得用到传音,在这个惜春晚宴上密谈?
今天的事已经够烦了,雷震决定不理这两位没有交情的年轻人。
不过对方并不死心。
“参军大人,很抱歉打搅您的兴致。只是我们受人所托,要邀请大人与李武议一会。”黄明烈未查雷震的心思,续继传音说著。
李魁?他回到南城了?怎么未曾听说?雷震心中起了疑虑。他回来不先去拜会自家的家主,却来找我?其中必有问题。雷震谨慎地思量著。
“很抱歉,参军大人。我们兄弟也不知道李武议找您是为何事。只知他由外国回来,也许有重要的军情要通知大人。”黄明烈见雷震未有反应,就再传音著。
“他在那?”雷震终于心动,传音回问。
“容在下为大人引路。”
雷震一心多用,这时又回答著一位年轻人的问题无暇传音,便对黄明烈点个头做为回覆。
直觉告诉雷震,这事带有崎跷。只是一时之间雷震想不出问题出在那里。加上他此时心情不佳,心绪纷乱,又不想再待在这个让他产生罪恶感的地方。正好有个理由可以让自己离开,雷震排除心中的疑虑,便答应了这个约会。更何况失踪多时的李魁也许跑到了附近的邦国,探到些许重要的情报。与他密会应该是有利无害至少不该有害处。他没理由,也没伤害自己实力。雷震很快地说服自己与李魁密会。推托军部尚有事务,就告别热情的年轻人群。
走到市民大厅门口附近,不巧又撞见雷霏一行人。
发现雷震身旁少了一位女仕。雷霏的眉毛竖了起来,马上问道:“大哥,小夜姊呢?”
“也许已经回去了。”雷震无奈地老实回答。
“也许?回去了?”对这个答覆,雷霏不满的情绪马上冲破堤防,随之以责备的口吻继续说道:“大哥怎么可以这样!也许?回去了!太不负责任了!”
“我说霏儿,你到是要大哥负什么责任?”
“呃、这可是这样小夜岂不是太可怜了。”眼见事迹败露雷霏乾脆赖皮的说道:“反正大哥我你要去把小夜姊追回来!”
雷震实在没有心情再与小妹扯下去,便直言道:“追过去又能怎样?霏儿~大哥与你不一样。早就决定要把人生供献给家族。这是我的义务,也是我该尽的义务。”
“那又怎样!”
“唉~你还是不明白吗?我结婚的对像也要是合乎雷家的需求。知道吗?”
丢下了这一句话,雷震不再理雷霏等人,迳自离开。
被抛下的雷霏,胸口像是受了重击。看了看还弄不清楚又发生何事一脸无辜相的雷苹,与一脸伤心相的铁柔琴,开口发泄痛骂:“这算那门子的恋人的奇迹之夜!混蛋老天,死不长眼!”
心情差到极点的雷震跟著黄明烈与黄明阳兄弟,走往人迹罕至的偏僻巷道。此时此刻,雷震早失去平常的警觉心。真要密会,选这种冷僻的地方反而引人疑度。就是找个热闹的酒馆,遥对传音也比在这种地方安全,不会引人起疑。李魁虽是名武议士,但以他那种众所皆知把武议团当成主议会跳板的态度,是不可能会不白明这层道理。
过了一个转角,黄家兄弟道:“就是前面。李武议似乎不希望我兄弟悉知你们的谈话内容。就容我兄弟先行告退。”
“嗯。”雷震心不在焉的回答。
雷震独自向前走去。阴暗的街角,除了随风飘动的枯叶外再无他物。走没两步,就到死巷的尽头。
“怎么会约在这种怪地方?而且也没感受到高手的气息?”雷震终于觉得不对。想问黄家兄弟,才想起两人已经退开。这时才追问不免显得小气。也许是李魁尚未到达,利用时间在这种地方独处一会沈淀心思到也正好。
黄家两兄弟完成李魁的托付,就又往市民大厅迈进。夜还很长,希望还有机会遇上良伴。走没几步路,一名高大的男子挡在前方。夜色昏暗,这种冷僻的巷道又无灯火。突然出现的男子让黄家兄弟同时鼓起真气,小心地迎向前去。
那名男子肩上似乎浮著一个球体。
突然球体放光,黄家兄弟眯了眼,在眼缝中认出了挡路的男子。
“李武议!您怎么在这里?喔~是有事耽搁了吗?雷参军已在前面等您了。”黄明阳见到是李魁便放松心情。
黄明烈却暗自提起内息,心中总有不祥的预感。
“还有件事要请两位再帮一个忙。”李魁静静地说。
“能帮李武议,是我兄弟的荣幸。请您尽管吩咐。”黄明阳道。
“那就请两位献出生命。”无情的声音淡淡地流出。
“啊?”黄明阳一脸疑惑。
“糟!”黄明烈脸色也好不到那去。
“李武议,您在说笑吧?”黄明阳又道。
李魁没有出声,以行动回答。肩上的光球骤然闪出一道烈芒!不及反抗、也无法反抗略带紫光的烈芒穿过黄明阳身躯。没有机会感受到痛苦,他只觉得全身麻痹、闻到一股焦味,脸上浮现无法相信的眼神。眼睛睁得斗大,跪倒在地
黄明烈在烈芒射出的同时,也迅速拍出一掌,击向李魁,同时双脚一弹要奔向雷震寻求支援。烈芒穿过黄明阳的身体,随即偏转又射向黄明烈。
黄明烈已经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但还是太慢。那一掌打向李魁,李魁稳立如山任掌气袭击,而烈芒也穿过黄明烈的身体。
已经运起全身内息,但护身真气未能发挥做用。黄明烈身子一麻,弹出的第一步都未落地,身体在空中震了一下,无力地坠地。落在地面的已经是一具没有生命的驱体。带著悔恨与不解,黄明烈马上随著最亲蜜的兄弟共游黄泉。
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李魁冷冷的说:“放心,你们的死不是没有代价。这会让季行云很烦脑。”
说完,李魁又安静无声迅捷地消失。
发现到异常真气的波动,雷震迅速赶来。眼前的景像却让向来镇定的他也露出疑惑的神色。
是谁有这份能力在瞬间杀了两名预备士又在瞬间消失无踪?
蹲下来检视两人的尸体,脸上又闪过惊讶之色,这两人的伤竟是受到强大的电击。在南城能运用此等威力雷电之力的人也是屈指可数。雷家的几位长辈、回到南城的另外两位前将再来就只有雷震自己
“我自己?”一种不祥的念头闪过。
突然警钟响起!
“啊!杀人了!”叫声传出。
雷震迅速冷静下来。这时才走恐怕更添嫌疑,不如就在此等待,对即将赶来的警备队员说明案情。
这明显是个嫁祸之计,雷震冷笑一声,这样粗糙的手法那能成功。即使身处不利的境况,雷震脸上充满自信的表情依然未尝动摇。
第四章双双入狱
春末的阳光穿过铁窗,为这间简陷的房间带来光亮。感应到大自然恩赐的光热,雷震由浅眠中醒来。睁眼所见是空无一物的小房间。带著一点发霉的气味,立在眼前的是坚实排列的铁栅。
雷震站起来,动了动身躯,摇动头颈,又坐下来苦思。暗叹,惜春之夜果然是奇迹之夜!作梦也想不到就这一夜会接受警司的招待,住进这个“特别房。”
雷震回想,昨夜之事竟是经过细心策画的计谋。那两位个人分明就是事先埋伏在那。不然怎能无声无息地出恰巧出现。其中一位几乎是一等雷震走到案发现场马上敲起警钟,另一位佣兵打扮的人不分说明就运起全功,大喊“杀人犯”、以维护正义的目击者姿态攻向雷震。让雷震为了自保,不得不发掌应对。如果不是那位佣兵的攻击,雷震根本就不会被列为嫌犯。没有运功迹象的人,怎么可能放出强力雷电杀死两位预备士。那位佣兵蓄意的搅和不是把雷震最有利的清白证据给抹煞。同时他的攻击更打乱了现场,让案发的情形难以重建。也许那两人就是杀死黄明阳、黄明烈兄弟两人的凶手所指使。
还有一事让雷震无法理解。以他所见,那两兄弟是要为他引见李魁,这事应该不假。也就是说此事李魁涉有深嫌,非是主凶之一,就是被主凶所制。
如非主凶,有谁能够控制身为武议士的李魁?又对雷震带有这等仇恨,要他身败名裂。
要他真是主凶,雷震可不记得与李魁有任何仇恨。要说李魁有怨恨之人,也该首推季行云一人而已。
雷震叹了口气,又想到。对方蓄意策划,现今又身陷囹圄,想要为自己洗清罪名恐怕不易。能够依靠的只有家族的援奥,相信以雷家的实力,要找出真凶至少为自己脱罪非属难事。
一名警士打断雷震的思绪。
“雷震先生,有访客。”
听见警士的对他的称呼,雷震就知道警司已经把他当成凶手,不然就不会称他为“雷震先生。”
“司令大人~您怎么会这么糊涂?”雷茗一来,第一句话就开始数落雷震。警士把人带到,马上转身离开,定在不远处监视著。
雷震苦笑一下,道:“你不会以为我是凶手吧?”
“您没理由,也没必要杀那两个举无轻重的小伙子。”这位年轻聪颖的常侍官道。
“是啊~不过我现在还是与你隔著铁栅在说话。”
雷茗盯了雷震一会,才继续回答:“见您身陷泥圄神彩依然,令人欣慰。可惜我带来的却非良讯。”
“无妨。请明言。”雷震轻松回话。
“家族议会很少如此有效率”雷茗顿了一下,似乎难以启齿。见雷震坦然之貌才道:“雷家决定保持中立,一切交由判官审案。雷焰大人指示,雷家行事光明公正,虽不容外人欺陷族人,但也决不护短”
“我明白了。”雷震淡淡的说。
“司令”雷茗对雷震的态度感到意外。
好个雷焰,真会利用机会为自己的孩子清除障碍。不予援助,说得好厅是让雷家落得一个公正不謢短的美名,但是一点做为也无,不也显得雷家无情?雷震在心中直叹雷焰目光浅薄。连身居要职的家人都不肯帮助,那往后谁还愿意依附雷家,为雷家效命。
“那其他长老的态度呢?”雷震又问。
“不大清楚。我匆忙赶,未能向与会的父亲问个详细。不过支持雷焰的大老似乎也是不少。”雷茗语气不满的说。
“这到是我的错。未能讨得诸位长老的肯定。待在都郡的那段空白岁月果然不易弥补。或许有人少人认为借机拔出我这个意外冒出的主议士,避免多个人分食雷家的资源。”雷震自我分析著,又道:“算了。雷茗,你可以帮我传个话,顺到查件事。”
“当然。我可不支持雷焰。”
“请调查李魁的行?与动向”
“李魁?这个时候,司令您没搞错吧”雷茗意外地看着雷震,难到雷震受的打击如此严重?
“黄明阳与黄明烈死前提到李魁。并要我与李魁会面。”雷震简单的说明。
“是的。我会想办法把他找出来。”
“还有请通知武议团的小队长。请他小心一点。”
提到季行云,雷茗却露出为难的神色。
“怎么、有问题吗?”
雷茗耸耸肩,道:“昨晚雷义才来抱怨,咱们那位季大人又失踪了。”
“小云又不见了?”雷震对这个消息感到意外。
“那就算了不,请通知长青回颜。让她注意一下。”
“是的。那大人还有事吗?”雷茗看见警士已经做出催促的手势,告知会面的时间已要超过。
“嗯、帮我看着霏儿,可别让她冲动闹事。”雷震又补充道。
“好的。祝您好运。”
目送雷茗离去后。雷震喃喃道:“是该祝我好运。而且要有极佳的运气才够。”
一样是接受警司的“招待”季行云住的房间与雷震所处的套就有著天地之别。雷震待的是一般的牢房,季行云则住在上好的套房。除了被限制行动的范围外,两人的境况裁然不同。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雷震是以重大案件的杀人犯的身份被囚禁。季行云却是以不明的理由被收管。要说季行云无照行医,也要有人提起控诉才能收押。事实上并无人对他提起控诉没有人会怀疑一位堂堂的武议团小队长、一位医术深受肯定的武议士竟然是无照行医。就算知道了,最多也是请他补办一下手续,取得执照,那有胆子对他提出控诉。
而且就是对季行云提出控告,也没多大用处。密医的罪责虽重,不过那是针对不通医理而行医之人。真材实料的医生,就有机会迅速地通过检定,取得行医执照。只要能够完成程序的补正,又没医出毛病的情况下,只需缴纳一笔不算少的罚锾。
因此李少庞是利用季行云对南郡法律的无知与南郡警士向来的清誉,将他收押囚禁。底下的人也明白司警大人的心理,只是纯粹找季行云麻烦,出口气罢了。所以众多的警士们也不敢对季行云有所待慢,深怕对季队长有所失礼,要让他记仇可往后的日子不可更惨。
在警士们用心的款待下,季行云简直就像是来警司渡假。而他也落得清静,不用被雷义唠叨,正好利用机会熟悉才修好的黑晶古剑,并且专心地练了三天剑法。
如果让李少庞看到季行云惬意的模样,大概会气吐血。还好他人忙事多,无暇亲身探望。而且他的属下也得自动地将季行云的样子,形容成愁颜满面,让他大感痛快。
一位警士帮季行云送来丰富豪华的早餐,同时问道。
“季队长,您还有何需要吗?”
“不了。这几天让你们破费,真不好意思。”
“那的话,反正这是公费支出。我们也不过是跑个腿罢了。”
“对了,在这待了几天。都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武议团没什么重要的事吧?”季行云悠閒了几天,终于想起武议团小队长的责任。
“武议团一切正常。不过军部到是发生一件大事。”警士道。
“军部?仗都打完了,还有什么大事发生?”季行云奇道。
见季行云有兴趣,警士便道:“可是件大案件呢!军部的参军大人,雷震前将竟然成为杀人犯!现在正在大牢收押待审呢!”
“雷震杀人?”这个突来的消息让季行云有种恍然异样的感觉。
“是啊。真是奇怪,不知道黄明阳与黄明烈是那里得罪了雷震。”警士又道。
不可能!季行云第一个直觉就是不可能。雷震大哥怎么可能没事乱杀人。
“季大人,小的还有勤务,就先告退。”
“嗯。”季行云精神恍惚的应声。
该逃岳去劫岳吗?季行云心中出现这个念头。不成!马上又否定这个想法,要逃的话,以雷震的身手那会这么简单就让警士抓走。
季行云这下子总于有一名被收押的人该有的样子,向来开朗的他脸上正乌雨密怖。
“可恶!气死人了!早不失踪、晚不失?,偏偏挑这个时候跷家!雷义!你这个常侍官是怎么干的。还会把队长弄丢!好好一个这么大的一个人也看不住!那你的头会不会也不小心遗失?”
一大清晨,无辜雷义就成了雷霏的出气桶。季行云失?,最伤脑筋的人就是他,却还要没头没脑的被惨遭雷霏痛骂
雷义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严重亏欠季行云这个“可敬”的队长,不然怎么会当上他的常侍官。
“脚长在他身上。他要走要跑我又不可能拦得住他。更何况他是小队长,我只是他的常侍官。那有资格管制他行?。你生气地向我讨人,我向谁要人?”雷义在心中默默的念著。
“可恶!没一个可靠的。大哥交这什么朋友?要人的时候,不是失?就是避不见面。那个白任也是,我都还没说明来意就心虚地避走。我又不是要责难他让琴儿伤心!不对,这笔帐也要找他算一算!”雷霏恶狠狠地说著。
雷义见她凶狠的样子,心中暗道:“要真有母夜叉,大概就是她现在的形像。别说是白任见了她要避走,我也自叹逃跑失败”
“那没我的事了吧?我可以离”雷义可不想继续待在一座虱的火山旁边,想要快点远离危险。
“谁说没你的事!”雷霏抓住正想偷偷离开的雷义的后领,一施劲又把他强拉回来。
瞪著眼,抵著他的头,骂道:“你还没把季行云的行?交待出来呢!”
雷义无力地说:“要我怎么交待这根本就是强人所难”
雷霏像是喷火般的目光逼上雷义,让他马上改口说道:“我会尽全力进行展开地毯式的搜索。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雷霏冷冷地笑道:“最好是这样。”
雷霏的语气终于变得较为和缓,让雷义松了口气。
“兄妹之间也未免差太多了事情说完了还不快走凶婆娘,真可怕。不知道往后是那位可怜的男士会成为她的丈夫?”雷义还在心中偷骂著雷霏。
一对怒眼又迎上。雷义心虚地挤出笑容。雷霏也回他一个微笑,只是雷霏的笑容下还埋著十万顿的火葯。
“糟了!又那惹到她?”雷义的笑容变得僵硬无比,简直比哭还难看。
“你还想待在这多久?”雷霏道。
“耶?不对吗?这里是武议团小队部。不待在这里,要我去那?”雷义还搞不清楚雷霏的意思。
“喔~”雷霏冷笑了一下,然后以高分贝的声音直击雷义:“你的地毯式的搜索还不开始!”
“是!”雷义这才“醒悟”马上行动。转身才要冲向门口,门却先行打开。
一位中年男士带著一位小女孩,走进来。
“方先生、小荃。你们是来找队长吗?很抱歉,他不在。我也有事要先离。”雷义道。
“我知道。今天就是为了季队长的事来找你们。”方管家道。
“很不巧,我有急事,不能陪你们。真是抱歉。”雷义心急地说。他可不想再被雷霏痛骂了。
“雷义先生,你是为了寻找季队长的下落在操忙吧?”方管家又道。
“我没空跟你们扯了,我你说什么?难不成你知道队长上那去了?”雷义又惊又喜,马上抓住方管家,激动地问著。
“小云哥被抓走了!他被抓去警司关起来了!”一道过来的周荃呜噎地说出惊人的事实。
“不会吧?”雷义眨眨眼,又瞪著方管家。后著点点头表示周荃的话的确是事实。
“不会吧?这是什么情形?”雷义还是无法相信。
周荃把当时季行云被警司高阶警官以无照行医带走的事详述一次。
“这到好。他们还可真是有难同当的好兄弟。连坐牢都约著一起来。”雷霏嘟起嘴来自言自语地数落著。
方管家虽然对雷霏冒出这句话觉的奇怪,不过当人管家的自然知道有些事是不该深究,便道:“另外,我家老爷也透过种种关系,希望把这事情解决。可是别说要探望季队长,就连各大监牢与看守所都没有季队长的影子。而且经过详细的查探,警司那边也没有季队长的收押纪录。”方管家停了一下,看到雷义脸上的疑问,又补充道:“季队长被带走的事是千真万确。当日至少有二十位年轻的小朋友看着季队长与两位警官离开。而且也有目击者证实季队长进入内城的警司。因此,我家老爷认为这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季队长受到警司的请托,正在进行密秘任务。另一个可能,则是他被密秘收押。”
听完这话,雷义忍不位骂了起来。
“密秘任务?警司到底在搞什么鬼!再密秘的任务也该让我知晓呃、至少也要经过大姊头同意!连个迅息也没有,算什么!一点也不尊重武议团的体制!李少庞、哼!”“小云哥会不会有事?”周荃担心地问著。
雷霏本来也想出声痛骂,不过耳边传来周荃楚楚可怜的声音,见她双眼红肿,肯定已经担心数天。便蹲到周荃前面,弹了她的额头一下,露出充满信心的笑容,说道。
“乖,小朋友,放心。你的小云哥哥没事。有大姊姊出马,马上就能把好好的季行云变出来。”
“真的吗?”周荃惊喜地喊著。
“当然!”雷霏笑嘻嘻地又道:“不过~小朋友,要是季行云看到你没有精神,眼睛又红又肿可会不高兴。你可要先打起精神才行。”
周荃一对灵巧的双眼放出期盼的光芒,认真的说:“好!大姊姊你可不能骗人喔!”
雷霏挺起背脊双手插腰,大笑道:“哈、即然已经知道他在那了,要把他弄出来。再简单也不过了。”
担对周荃的身体状况,方管家半劝半哄地把她带回家去。
送走了周荃,雷义对雷霏劝道:“大小姐,你这样哄骗小朋友不太好吧?队长这趟出勤不知要耗时多久。到时你要怎么把队长变出来?”
雷霏瞪了雷义一眼,也不知是在暗骂他的老实,还是在骂他蠢。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季行云在进行秘密任务?”
“难到不是?”雷义疑惑的说。
“废话,当然不是!”“可是方管家不是说,各大看守所、监狱都找不到队长。”
雷霏不耐烦的骂道:“你怎么比一位小女孩还蠢。连那位十来岁的周荃都知道季行云是被秘密收押,你却以为他在执行特殊任务?头脑这么不灵活,怎么干好常侍官的职位?啧、大哥当初引荐你入团会不会是个错误?”
“我也希望不是我当队长的常侍官啊~”雷义也回了一句,当然是在心里头。
雷霏继续对雷义说教:“你想想。李少庞跟季行云的交情如何?”
“不能算好”雷义含蓄的回答。
“不能算好?没当仇人对待就不错了。这样的交情怎么可能私下请托他协助执行重要的任务。利用机会公报私仇的机会到是可能。”
“可是,依照规定武议团的小队长在一般的法律上享有与主议士相同的礼遇。怎么能够随便就把他抓走。而且竟然完全不通知武议团。”雷义辩解著。
“说你蠢,还真的是笨到家了。你以为怎么是秘密收押?”
“没这回事。各个收容所不是都没有队长的影子吗?”
“你大概不知道,警司还设有一处专门收容案情不明的富商、政要的“特等席。”我想这个呆呆的季行云一定也被关在那里。”雷霏兴奋的说。
知道季行云的下落,雷义立即寻求正常管道要把人弄出来。便提议说:“即然如此,我马上请长青大姊对警司提出抗议。要他们放人。”
“不用了!”雷霏一口否决“这一点点小事就交给我。”
“雷霏小姐”
“我可等不了那么久。”
雷义心中突然扬起不好预感,雷霏与季行云其实并无深交,怎么会如此着急地要找他。其中必有问题。
“雷霏小姐你该不会要”
“没错,我要用我的方法,自行把人放来。”
雷义聂聂的说:“不好吧你这样胡来,辰哥会担心的”
“我就是为大哥才”说到一半雷霏紧急住口,改道:“雷义你可别多话。不然嘿。”
雷义在气势上虽然不敌雷霏,不过他也看出事有崎跷,连忙劝说道:“为了辰哥?雷霏小姐,不论如何请你要为家主大人想想,可别在大人不在时出乱子。还有,七哥出事了吗?”
“反正晚一点你就会知道了。再不然等明天、不,看看今天晚上的公报就会知道。我没空跟你在这瞎耗,先走了。”
“等一下”雷义想要阻止,可是那挡得了雷霏大小姐。
雷霏就像一道暴风,来得快,走得也快。风暴过后雷义才静下来,总觉得事情大是不妙。虽然她不准雷义多话,可是劫岳?当当雷家的大小姐要去劫岳!这还得了!还有队长竟然为了无照行医这点“小事”被秘密收押,叫武议团的面子往那摆。雷义决先跑一趟长青大姊那,向她报告事态,再到军部找雷震商量。
季行云呆呆地坐在特别房内,内心争扎不止。
听到雷震涉嫌杀人时他第一个直觉反应,就是不可能。可是人都被关起来了,警司的人会抓错人吗?要抓错一个随随便便的市井小民也就算了,堂堂的前将、主议士参军岂是在证证浅薄之下就能拿人。
要想帮雷震洗清罪嫌,却也身处牢岳。虽然要硬闯出去只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季行云却又不认为逃岳是个好主意,不然雷震也不会乖乖的被抓。要是逃岳,岂不给雷义与武议团添麻烦。被通缉后别说要帮雷震的忙,恐怕只会增加朋友们的困扰。
但是待在警司的特别房,又让他坐立而安。一下子坐著发呆,一会来回踱步。季行云的心乱成一团。
提起筷子迟迟无法下手丰盛美味的午餐变得不再迷人。
“季行云小云”耳边传来有点熟悉的传音。
季行云望向铁门,透过栅栏只见到一位清洁妇。
“奇怪了,这个声音好像是雷震的妹妹”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季行云便放出真气进行搜索。
奇怪,那个清洁妇的内息根本就是雷霏~“雷霏,你怎么打扮成这付模样?”季行云传音给那位清洁妇。
“废话!当然是来放你出去的!”对方好没气的回传。
季行云听到雷霏的来意,就不再费事使用传音,直接说道:“你是来帮我弥平案件的吗?”
雷非一听到季行云出声,就马上传音骂道:“嘘、噤声!我说是来放你出来的,可没说要经过警司的同意。”
“咦!那不是要我逃岳?”季行云警讶地问。
“什么逃岳,是争取应有的自由。别盯著我,会引起警士的怀疑。”
“可是,做这种事我也没犯什么大罪。再多等个几天,做个医术检定就能出去,没这必要吧?”季行云犹豫著。
“谁说没这必要。大哥还等著我们帮他洗清罪嫌。那能等!”
这句话起了决定性的做用,季行云即道:“好!那该怎么做?”
雷霏这时扫著地已经渐渐远离牢门,更加小心的传音道:“其实只要你走得出来,那些警士也不敢拦你。但硬闯只是下下之策。最好是能偷偷溜出,等那些警士发现你已经不在了,怕会得罪武议团也不会张扬。”
“那好,我把门锁弄坏。再趁警士不注意时溜走。”
“呿、烂方法。你有把握不发出声响就把门锁打坏吗?你先等会,看我的。”
季行云怀疑雷霏能用什么方法开门。以她一位雷家的大小姐难不成还会身怀鸡鸣狗盗之技?
雷霏继续叮宁道:“还有,你先准备一下。嗯先把东西吃掉,然后在床上弄个人形出。还有凝些真放到棉被底下,这真气要若聚若散,不强不弱,最好还能缓缓打转。餐盘就推到门口,这样一下应该可以暪过几个时辰。”
“好”季行云对雷霏的计谋感到略为吃惊,她是从那边学到这些实用的小计巧?虽然吃惊、好奇,事情当然还是马上照办。
季行云匆匆忙忙完成雷霏交待之事,然后着急的等待机会。
机会很快地降临。警司这时来了一位贵客-殷荃突然来访。
她是以船运公会、会长之女的身份来访,要请托警司帮忙。她的来到正好吸引警司内众多警士的注意。就连原本负责看守季行云的警士也跑将注意力放到殷荃身上。
只听到殷荃希望警司协寻她弄偷的心爱手饰,然后请看管季行云的那位警士取来纸笔,帮她写出手饰的特徵。
海运公会的会长可以说是南城最有钱有势的商人,再加上殷荃本身又是个美丽的少女。她娇声一出,警士们自然勤献殷勤。
坚守岗位的人虽然还是不少,可不包括看管季行云的警士。
雷霏见机不可失,立即行动。收声纳息地走到门前。看了看门锁。
“哈,原来是不用钥匙的玲珑锁。太好了。”雷霏小声说道。
先是小心地筑起绝气壁,只见她巧手翻弄,复杂的玲珑锁很快就被她解开。小心地开门、接人、关门上锁,动作一气呵成,竟是十分纯熟的样子。
“再来呢?该么才能不惊动,安然走出。”身在绝气壁中的季行云也略感兴奋地问著。
雷霏充满自信地道:“简单,跟我走。”
雷霏身手灵活地上了梁柱,带著季行云由屋顶由气窗偷偷溜出。在半路上季行云问道:“雷霏,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挺纯熟的?”
“当然,熟能生巧。这还不算什么的。铁山学园的特别反省室才真的是高难度。”
听到雷霏轻松的回答,她好像时常进入反省室,也常由反省室溜出去的样子。让季行云不禁怀疑雷震的妹妹在外求学究竟是学些什么?
途中略有惊险,但远比想像中简单地完成逃岳的艰钜工作。两人由警司大楼侧方的气孔跳下,落在内城的一处巷道上。
人才落地,雷霏发现原来事情没有预期般顺利。因为已经有两个武功不凡的人在底下等著。
“啊~天气真好,雷茗。”雷霏道。
“好久不见,长青大姊。”季行云也道。
“是啊~这么好的天气最适合在梁上散步。”雷茗道。
“吃了几天不用钱的饭,可习惯吗?”长青回颜道。
见拦路的是雷茗与长青回颜,雷霏心中大鼓直打。只有被雷茗抓到,虽然事迹败露,但以雷茗之力也不可能阻拦得了武议团的小队长。可是再加上武议团的中队长可就不一样了。不过她两真气未提也许尚有转机。
雷茗叹气说道:“司令要我看着雷霏小姐。希望你不会闯祸不过,我想你不是那种会乖乖坐著等得判决的人。现在连劫岳这种事都做出来了雷家的家风该怎么说呢?家族会议的决定我是不能违抗。不过,大小姐你身无官职,又是当事人的妹妹,家族也若硬要阻你反显得不近人情。反正凡事小心就是。”
雷霏闻言知意,感激地点头。
雷茗又轻声说道:“要真的没办法,家族还有人不用受家族会议的决议所管制。你也许能由中寻求协助。”
长青回颜也道:“我的身份比较麻烦,必需采取中立。至于小云,反正你无家无室。就不必管武议团的立场了,反正只要不动用武议团的力量也可以做很多事。记住你是以朋友的身份帮雷震,可不是以武议团小队长的身份。还有,在现场逮捕雷震的是小望那个臭小子。有空去找他谈谈。”
季行云感激地看着长青回颜。
长青回颜调皮地笑道:“对了,事后记得叫雷震买份手饰给殷荃。至于样式,刚刚已经记录在警司了。”
“好的。”季行云这时感到一阵温暖,同时也为帮雷震脱罪一事添了几分信心。
第五章营救行动
两位佣兵行迹可疑地走在南城南方的街道上。虽然这两人鬼鬼祟祟,不时注意自己的身后,有时分开、有时互相检视对方的后方,确认为没有跟踪者。虽然这两人衣著服饰看来颇为落魄,但是两人脸上却都难掩兴奋愉悦之情。
走过龙蛇杂处的街道上,两位佣兵闪入一间吵闹的酒店。穿过喧哗的酒客,与穿著暴露的女服务生调笑了几句,走上酒店二楼。
原本那名身材较高大的佣兵直接就要走向其中一间客房,不过他的同伴却对他做了个手势。两人又四下查探,再度确认没有受到任何的监视后才迅速进入最偏远的一间客房。
客房内门窗紧闭,密不透光。在摇曳的油灯下显得格外诡异。房内一位虎背熊腰的男子,静静地坐在大椅上,右肩上方还飘著一颗光球。他双目半闭,看似悠閒著的样子,全身上下却发散著浓郁的杀气。
在他身旁的阴影处还站著一个人。收神聂气,黑衣黑裤,如不事先已经知道他的存在,实在难以在阴影中找到他那发著精光的双瞳。
那位安然坐椅上的男子也没张眼,真气感应到两位佣兵的来到,开口就问:“事情进行的如何?”
“托李魁先生的福,相当顺利。雷震已经被打入大牢。以所处的监管处来看,已经确定被当成犯人处理。相信审判只是个法定的程序,依重大杀人犯处决只是时间的问题。”那位身材较小,看似精明的佣兵恭敬的回答。
“真想不到那个不可一世的雷震也会有这一天。真想看看他在大牢中哭丧著脸的样子。”另一名佣兵也兴奋的说著。
李魁脸上表情没变,只是冷哼一声。
身在暗处的黑衣却道:“你们先别高兴。这事变数尚多,现在放松还太早。”
大狗与飞拳这两位佣兵对李魁与黑衣不甚友善的态也不在意。不论如何能有报仇的机会,全都仰赖两人。黄家两位兄弟是李魁一击杀死,而隐迹藏身的功夫是黑衣所传。了结了仇事,靠著黑衣所传的技法与李魁指点的功夫也能让他们有东山起的机会。虽然知道这两人只是利用自己,但是因为他们才有机会报仇雪恨,提升能力却不是争的事实。
“你们两人还是小心一点。雷家在南郡的势力之大,也许会找你们两人的麻烦。在雷震定罪之前行事尽量低调而小心。”黑衣又叮咛道。
“我们知道。”
“解决了雷震,再来就是白任。”黑衣冷冷的说。
“白任吗?嘿,可以也让我们插一手吗?白任这个嚣张的佣兵,我们早就对他很感冒了。”大狗兴致高昴的附和。
“要对付白任就要从他的女友-铁柔琴下手。对付他并不难,你们要有兴趣就听听我的计画。”黑衣阴险地说著。
“好!请说。”两位佣兵异口同声地回应。
“首先”
黑衣与大狗、飞拳三人就讨论起要如何对付白任。李魁却依然散发著浓厚的杀气,静静地坐在一旁,似乎对三人的讨论一点兴趣也没有。
黑衣对两位佣兵讨论得差不多后,就转过身,对李魁问道:“李魁,你认为如何?”
“哼。”李魁不与正面的回应。
黑衣见他不予置否的样子,又道:“那就还请您出点力。要是季行云失去了两位最好朋友,相信他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你好像误会了。”李魁冷冷的说著。
“误会?”脸也蒙在黑布之下的黑衣,语气有了微妙的变动。
李魁还是双目半闭,说道:“白任、铁柔琴,然后是雷震的妹妹雷霏、铁山郡的铁清怜、游尚安,然后还有谁?你想要为山寨报仇,我没意见。不过在你的复仇计画中,请不要把我也算进去。”
“您真的误会了,我只是想帮您的忙,针对的只有季行云一人。”黑衣解释著。
“误会?不,是你误会我会任你利用。”突然李魁双目一张,骤然起身、飞快地伸手抓向黑衣。黑衣的武功也许未达无上上程,但其身手、反应却是一等。李魁这一抓,他却是毫无反抗之力。
强而有力的手掌,抓著著黑衣的脖子将他提起,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我是要对季行云复仇。不过,你可能忘了。我、李魁也是武议团的一员。我所冀望的是靠著我的力量打败季行云。享受他惨痛的失败。而且,不是打败使尽全力,却依然惨败的季行云就没有任何意义。一点点的伤痛与挂心正好可以成为他拼命的动力。但是太多的俗事缠身只会打击他的心志。我可不希望最后打垮的只是一名毫无斗志的季行云。”
说完,李魁手一挥,黑衣被甩到一旁,撞坏了地上的木椅。他迅速地站起,却身形摇晃咳个不停。
冷眼看着黑衣,李魁又道:“你如能帮我安排,让我能与季行云完成这场决斗。要是能让我满意,也许我就能配合你后继的计画。”
李魁转头,望看大狗与飞拳两人。见李魁杀气四溢,两人早吓得直打哆嗦。
“你们都给我听好,在我与季行云决斗前,可不要再多招惹是非。不然黄家兄弟就是好榜样。”
雷霏带著季行云离开警司后,虽说要救人,但两人也没有确切的主意。季行云理所当然地想到白任。有了季行云,两人很快的抓到了白任。一听到雷震入岳的消息,白任马上打起精神,要为雷震出力。
三人依照长青回颜的提示,又不停马不停蹄地前往预备团的训练场,要向长青回望问清楚案发当时的情形。
到了训练场,找个人打听,就直奔第二武道场。
跑到门边,耳中就传来娇饬的怒责。
“你在搞什么东西!竟然把雷大哥抓到牢里去了!平常看你散散漫漫,做事不经心的样子,抓人到是很有效率!一出手,就把南郡的参军给抓走了。你有没有看清楚状况,雷大哥与黄明烈他们无冤无仇,怎么可能会动手杀了他两。”正是长青回夜大声斥责著长青回望。
长青回望被骂得头都抬不起来,小声的说:“可是当时的情况就是那样啊”“你还敢说!雷大哥平常对咱们诸多照顾,与大姊更是交情非浅。你竟然这样对待他。哼,你到好,连主议会的参军都给你押入大牢,多出风头。”长青回望小声的辩解却带来更严厉的斥责。
“我对不起可是小夜姊”长青回望虽然依法行事,也不希望将人逮捕,可是也不能在警士面前私下放人。心中大骂雷震,好好的惜春晚会有小夜姊这样的佳人做陪,却还特别跑到凶杀现场,这不是自找麻烦。雷震抢了小夜姊还没找机会跟他算帐,连他成为嫌犯也要施累自己被小夜姊如此责骂!
“别说了!要是雷大哥少了根寒毛,我就跟你绝交!”
“啊!有话好说小夜姊”
这对长青回望而言,根本就是天上掉下来最残酷的无妄之灾
“小夜姊,先别急著怪罪小望。他也只是尽办事。”季行云率先走了进来,马上替长青回望说话。
“对么我只是”长青回望见有人说情马上加以附和,长青回夜却先打断他的话。
“什么尽责,平常就不见你这么尽责!”
“我那有,我做事一向很尽责的啊!”长青回望在心中叫屈,可是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多说一句话只会换到更深的责难。
雷霏看到长青回夜焦急又伤心的神色,武议团技研士的英气几乎都给耗尽,让她深感自责。
“小夜姊对不起”
长青回夜叹了口无奈的气,回道:“不关你的事现在雷大哥的事比较要紧”
白任道:“可以带我们到案发现场吗?也许能找出点线索。”
“没问题”长青回望一口答应。现在只要能让小夜姊消气,别说是带路,要跳楼也行。
“事不宜迟,请马上带我们过去。”季行云也道。
长青回夜跟著说:“我也一道过去。”
白任这时却出言阻止:“长青小姐,有长青回望带路就可以了。”
“可是我”
“事实上另外还有事想请你协助。我想请你调查当夜雷震还有跟谁接触过。在会场上与黄明阳他们有无争执,在晚宴会场上的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白任冷静的说。
“好吧。这事交给我。”
最后雷霏补充道:“下午再到周礼家会回合。”
议定,季行云四人又快速奔往案发现场。
奔跑著,长青回望对白任谢道:“谢谢你支开小夜姊。”
“没什么。要让她情绪化的在一旁与你起争,只会坏事。”
“对了,雷霏小姐。怎么不见雷家其家人的关心。只要雷家倾力出动,要为雷参军洗清罪嫌还怕有困难吗?”长青回望问道。
雷霏无奈的说:“别指望了。代理家主的雷焰巴不得大哥出事,怎么会伸出援手。他已经召开家族会议,决定保持中立。中立,我呸!说的好听,根本就是见死不救!”
“那可糟糕”
“哼、没关系。要真的没办法,还可以找雷家最有力的人出手。”雷霏狠狠的说。
“家族会议都这样决定了,还能找谁帮忙?”
“嘿,咱们雷家在家族会议之上可有个老太爷。”
“督议长!雷理大人!”长青回望惊叫道。
“是啊,要真的有必要,就想办法把他拖出来!”
请出督议长?可能吗?已经不问事世多年的雷理会为雷震出面吗?长青回望觉得事情似乎不大乐观。
斜阳的午后,一位外表与实际年纪都很老的一位长者,坐在木造的屋檐下。泡著香茗,晒著春未徐徐的阳光。
这位老先生可不是一位平凡的老先生。已经过百的岁数,历经无数的风雨,脸上也留著岁月的痕迹。他不不平凡,不单是他的年纪。这位曾历练过前将、主议会、警司、总判长、司判、主簿、议长,更在各个职务留下各种难以超越的功绩。至今虽已退休多年,但在南郡提以他的名号还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雷理、雷家最负盛名的人物,也是南郡今日繁荣不可抹灭的功臣。
过往的荣耀,对这位老先生而言却只是一丝淡淡的回忆。现在的他是个能偶尔喝点小酒就是一个享受奢侈幸福的老头。
“我的乖乖小苹儿,帮爷倒杯清酒好吗?这午后良时,喝个小酒、欣赏院子繁盛的朵朵丽妍,不正合宜。”
回话的人自然是他的曾孙儿-雷苹。只是她的语气中丝毫也没展现对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者该有态度。到像是对小朋友训示的老师。
“不成!爷~你这人不守信用。昨天的晚会竟然暪著我,把整瓶酒都给喝完。酒喝多了对您的身子没多好处。你已经在昨天把这个月的量一次喝完。想再沾上酒气,等下个月下再说。”
“哎呀!我最可爱的小苹儿。你这可是在冤枉人。那瓶酒可几乎都是李少庞那小伙子喝的。你要不信可以去问他。”
“少骗人了,我已经求证过了。”雷苹道。
“呜~臭小子,敢出卖我”雷理小声的念著。
微小声音没有逃过雷苹的耳目,她又训道:“爷~你可别迁怒别人。那跟李警司没关。是我自己看出来的。”
“哦,那一定是你弄错了。你看我像是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吗?”李小子没出卖自己,那不成只是小苹儿的猜测。雷理心想,蒙混一下,也许可以过关。
“谁弄错了。经我细心观察,李警司的酒杯只有一对、五根手指的指印。也就是说他只有拿起酒杯一次。而他的杯子还留有半杯酒呢。而且问过服务人员,在爷~走之前也没其他的客人。您用的酒有谁敢动。那瓶酒除了爷~还有谁动过?除了爷把它喝完之外,没其他可能性了。”雷苹细心说明著。
“也许是不心翻倒了”雷理还不死心的辩解,同时后悔把当警司时,办案寻线的种种技巧传给这位机灵的曾孙女。
“爷~您有这么不小心吗?”
“人年纪大了,手脚总是比较灵巧。”雷理继续找理由“那到是,很可惜地上怎么没有留下任何污迹。爷~您不也常说,犯错并不可?。可?的是犯了过错,不但不思悔改还处心机虑地要遮掩错误。”雷苹严厉地说教。
“哈、哈,苹儿你今天换发型了吗?还真漂亮。足以迷死天下的所有男孩子呦~”雷理见情状不妙马上改变话题。
“真的吗?不对!爷~别想转移话题。”
“啊!被发现了。好啦、好啦,不喝就是了(呜~)。对不起,我的小苹儿,可别生气。”雷理见计谋失败,只有讨饶的份。
“对了,昨晚好像有招开家族会议。怎么不见代理的主持人,把主要议题与结论送来给我瞧瞧。”
怕再被雷苹罗唆,雷理又展开新的话题。
“呵~”雷苹巧笑一声,才道:“爷~也真是的。平常老嫌雷严伯公罗唆,老拿家族的大小俗事人烦你。现在换雷焰伯公不理你,这可就觉得不受尊重了。”
“胡说八道。我只是好奇。连夜召开家族会议,不知道是发生了何等大事。雷严那小子也真是的,明知道我也不曾过问家族会议讨论与决议的事情。却老拿这些杂事来烦我,干了这么久的议长还这么没有断决。明知道我从来不看他送来的那些文件,却还要绕来我这儿,是想要我为他的主张背书吗?真拿他没办法。”雷理口中虽然充满埋怨,不过语气中却没有不满的口气。
雷苹故意俏皮的说:“即然爷~这么怕麻烦,不如就让苹儿代为转答。就请雷严大伯尔后不要再来请示爷~好了。”
这话一出,雷理有点紧张的回答:“那到也不必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偶尔被打搅一下也没关系。雷严也是有心嘛。”
“那要不要我去调一份会议记录过来?”雷苹问道。
“啧、不用了。你还真当爷~这么无聊。只是这几天都没访客觉得有点咳、乖乖小苹儿,还是帮爷倒杯酒吧~”
“不~行~”雷苹?定的否决。
有人为了惜春之夜的事欢快温馨的斗嘴,也有人为了惜春之夜发生的事大为操烦。
在凶杀案的现场。白任与季行云仔细观察现在的线索。长青回望与雷霏要靠近却被白任阻止。
“你们别过来,现场已经保存得相当不完整。就不要再增加不必要的破坏了。”
对于白任的态度,雷霏相当不以为然,可是季行云也道:“怎么回事?依照留下来的脚印来看,打斗的痕迹是雷大哥与一位武功平常的人缠斗。小望你确定这里就是案发现场?”
季行云的话让雷霏更是不满,这两个人在说什么嘛!正要发脾气时,长青回望阻了她一下,说道:“没错。我与警士们赶来时,黄明阳与黄明烈己经一动也不动的躺在地上。雷参军正与一位路过的佣兵打斗。说实在的,雷参军要真杀了那兄弟,实在不可能花时间与那位佣兵缠斗。”
雷霏楞了一下,季行云是怎么看出来的?问道:“会不会是那个佣兵才是凶手?”
“不可能。”白任与季行云异口同声的否定。
“喂!你们到底站在那一边!”雷霏不满的叫著。
看着两人全神贯注的寻找线索,长青回望帮忙解释道:“是不可能。那个佣兵的功夫到也平平。不可能会是黄家兄弟的对手。就算是偷袭,也不可能一次解决两人。更何况黄家兄弟都是一击毙命是死在雷系的法印之下。”
“一击毙命吗”听到长青回望的解说,季行云退开,留白任一个继续检查,对长青回望问道:“你能看出那两兄弟是被何种法印所伤吗?”
“这我也不知道不就是受了强大的电击。”长青回望为难的回答。
雷霏则兴奋的说:“对!只要找出杀人的功夫,就有机会为大哥洗清冤屈!你这武议士眼力怎么差,不会看个清楚!”
“喂!大小姐!你知不知道案发当时是几点!你叫我怎么看清楚!更何况尸体都被电成那样了,还怎么分得出是何种法印所伤。你厉害,我带你去看尸体,我就不信你分得出来。”长青回望辩道。
“你怎么叫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去看死人!真没礼貌。”雷霏倔著嘴,不高兴的说。
这时白任终于检视完毕,走近众人,语气沈重的说:“这实在很奇怪。我在地上还发现了第四个人的脚印,不过就只有一对脚印。而且就位置与方向来看,很可能就是杀人凶手只是那个人似乎相当小心,不留下任何痕迹。只有在出招时才留下脚印。而这个脚印还差点被后来的战斗给抹去。只是单以一招就能把两位预备士杀害,会是怎么的武功?在南郡有这等实力的人,有必要亲身出手对付两位小小的预备士吗?如果真是雷家的人就是雷震恐怕也办不到我想除了雷战大人再无其他人选雷严议长也许也可以只是这两位大人都不在南郡。如果是与黄家兄弟熟识,骤然出手那所需的实力可再下降一级那么雷震也有可能嗯、雷霏,你们雷家可有这样的人物?”
“与大哥目前实力相近的人吗?年轻一辈的嘛也不是没有,只是待在南城的好像都还差上一点”雷霏认真的考虑了一会,又道:“不对、不对!雷家的人再怎样也不可能去陷害大哥。呃、顶多也只是见死不救,要真的会做出这种事,也不配当雷家的人!”
白任见雷霏对自家的家风如此有自信,也不方便说些什么。
“那可真的要去验尸了”季行云不情愿的说了。
白任也对长青回望问道:“方便吗?”
“这到无所谓”
“那你们过去验尸,我跑一趟常客来。也许张叔那边会有些消息,还有案发现场的那位佣兵也很可疑,即然是佣兵张叔那多少会有点线索。长青武议,那佣兵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张原还是张愿的很抱歉记不大清楚”长青回望不好意思的回答。
“张什么的吗?好,傍晚再到张叔那集合。”
说罢,就要分头进行。季行云看着白任,总觉得他不大有精神虽然外表看起来很认力在处理此事,可是却有点勉强自己的样子。并不是不情愿帮忙,而是一种过分认真的样子虽然他一向对朋友很热心,可是这一次却像有点不一样,太认真了,平常的幽默感都消失无?。可是季行云又说不出那不对。只是为雷震寻找无罪的证据是分秒必争的大事,在这个关头实在不宜分心,也就暂且按下。也许只是雷震的事对白任也是个大打击,让他失去平常心
午后,凛家表面的当家、南郡主簿-凛寒尺-正在听寻每日例行的报告。
“就这样了?还有其他要事吗?”凛寒尺问道。
一个庞大家族每日的事务其实相当多。并不是三两下就能断决,当然也只十分重要的大事或相当紧急的事务才会直接向家主面报,寻求断决。在凛家分层负责落实的相当彻底。底下前来报告的三人凛家要角也不是每天都会前来。平常他们各司其职,通常是遇到需要协助或自己无法决定的大事时才会前来,不然平日也只是以书面,做成精简的报告。
就在凛寒尺想要结束这场面报时,一位侍从走入,在凛寒尺耳边说了几句话。
“真难得,请他进入”
能让这位主簿觉得难得的事,那就一定是非常难得的事。底下的三位家族要角原本想要离开,回到自身的工作岗位,也因而好奇又多留一会。
走进来的凛章言。这位身职南城行事厅长的人物在凛家也不能称得上多有分量的人物。由于他较为圆滑的交际手腕,对待人向来比较冰冷的凛家到也称得上一帖不错的润滑剂。
凛章言吸了口气,调整了自己的神色,以最尊敬的语气说道:“大人,这事可大可小,但为了谨慎起见。还是决定向您报告。”
凛寒尺回道:“直说无妨。”
“黄家的两位后辈,现位预备士的黄明阳、黄明烈兄弟在昨夜被杀身亡”
这话未完,一位凛家的主议士凛瑾就不以为然的说道:“黄家的两位预备士?想必是两位无名小子,在惜春之夜与人争风吃醋而不幸遇害。这点小事也来劳烦大人。”
“瑾公,先别下定论。问题是出在凶手吧?”凛寒尺道。
“是的,大人。案发现在抓到两位男子。一位是自称目击者的佣兵。另一位则是目前被押入牢的主要凶嫌,雷家的雷震。”
“雷震!”三名凛家的要角这时同时起了疑问,太没道理了。
凛寒尺表面情依然平淡的问:“然后呢?”
“也是巧合,分派到审案的三位判官正好是冰泉清流、雷司、李冢三人。而雷司在接获通知竟然还以关系回避为由,请求更换。”
“有趣。”凛寒尺难得放出笑容,点点头又道:“有听闻雷家采取任何做为?”
凛瑾等三人全都摇摇头。
一旁的侍从也马上奔了出去。没一会,又安静地奔回,也是默默摇头。
“雷家竟会抛弃雷震。你们认为如何?”
“会是雷家动的手。却意外被发现,而决定断尾保身吗?”凛瑾推测道,却随即又推翻自己的说法。
“也不对。那两位小人物可不值得牺牲一位参军。而且更用不著让雷震这种身份的人亲自动手。”
“章言、冰泉清流要你来做什么?”凛寒尺又问。
“秉大人,判官冰泉清流请示,这案件事关体大,而要预设定场吗?”
凛寒尺,闻言却是笑道:“这个冰泉清流那时候变得滑头起来了。就算我下令要他力判雷震无罪或有罪,他会尊从吗?”
凛章言闻言楞了一下,马上道:“回大人,只要是您严词下令。相信判官还是会尊从。”
“哈~要是会因为我的命令而变得不公,那他就不会叫做冰泉清流。靠诉他,依他以往做事的方式行事即可。”
“是的。大人。”
凛寒尺沈吟了一下,便下令说道:“传令下去,家族不要插手此事。保持中立即可。另外派人去关心黄家的状况与意向。也多加注意雷家动做。”
凛瑾这时疑惑的说:“真是奇怪,雷震不是雷家家主之子?雷家现在表现出来的态度岂不怪哉。”
“是没错,只可惜他人在远方。看来传闻中雷焰与雷震不合之事确属实情。”
“那么大爷,可要利用机会拉拢雷焰?”
“不了,他的才干与能力不足为雷家之主。亦无培育下任家主之气度。他这种性格亦不足服人。雷家是泱泱大家,雷焰虽一时风光却非长久。无需为短期小利多费精神。”
“我们明白。这淌混水就先避开。”
凛寒尺微笑着,喃喃道:“雷震啊、雷震,初来南城逃过一次暗杀。这回可有人救得了你?”
验尸,实在是一个非常不愉快的经验。由其是雷霏,根本就是自讨苦吃。
姑且不论尸体的惨状,历经狼祸的季行云、长青回望当然不会被两具尸给吓著。可是要查探黄明阳、黄明烈是死于何种武技,就要详细的检查那两具冰冷的躯体。那绝对不会是一件有趣的事(如果对某些精神常也许例外)。
不过真正让雷霏心情恶劣并不是那两个已经不会动的预备士。死人究竟只是死人,也只能一动也不动的任人摆布。只要克服心理障碍,两具尸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死者的家属可就又是另一回事。
一踏入警司的停尸所,见到黄家黑压压一片的人群,雷霏就感不妙。
黄家之人见到长青回望与季行云,也马上靠过去。一下子好几张口,就叫著要季行云为黄明阳与黄明烈主持公道。由其是这对兄弟的父母,更是差点没跪下来,要季行云这位预备团的直属长官为他的部下伸张正义。搞得季行云好不尴尬。
还好长青回望在一旁,不停地保证,武议团绝对不会放过凶手。才渐渐平息黄家的怨气与怒火。
不过季行云偶尔露出的为难神情,却躲不过司符黄象一对锐利的眼眸。
一道冷冷的声音传来黄家众人的耳中。
“我想,大家可能拜托错人了。虽然明阳与明烈两人身在预备团,可是对季队长也不过是两名小小的部下。那个凶嫌可是季队长的生死之交。我们怎么又能骥望季队长会不偏向势力庞大的雷家。我们怎么能希望季队长不去拂照他的挚友。明阳与明烈两人死得也真是冤枉”
顿时几十对质疑的目光射向季行云,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还好雷霏的身影被发现了。让黄家的人将注意力转移到那位“万恶凶手”的妹妹身上,暂时解除季行云尴尬的立场。可是却让现场变得更为混乱。而黄象却又趁机帮季行云说了几句话,同时也让季行云提出会帮助黄家伸冤的保证。
黄家的人气愤得几乎要追打雷霏。还好现场的警士们得努力地维持秩序。不过看在黄家人的眼里,雷家根本就是欺人太甚。杀了人,还敢来耀武扬威。同时几乎黄家著名的辩士马上宣布要改行当控方,说什么也要让雷震在审判中宣判偿命。这种情况让季行云很难提出要验尸的要求。
不过还好有司符黄象这个政场老手。他虽然为黄家痛失两位武学英才感到可惜,不过他可不会因而失了理智。黄家可不像以军务起家的雷家高手如云,家族失去两位预备士对家族的影响其实不大。毕尽黄家原本在武议团、在军队本来就没有什么人脉,更没有势力可言。也许黄明阳与黄明烈将来可能为黄家在军队中、在武术界中抢下滩头堡。但那也是几后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总之这两位兄弟之死,对黄家而言,心情上的伤害远比实质上的伤害来得大。
用他们的死,从中获利那才是黄象心中所考虑的事。
以此要胁雷家已经不可能了。早上就已经收到雷家的信涵。雷家将不采取任何行动,一切静待司法审判。而凛家与李家的动向又不知是何,如果能让雷震就此消常在法天的军政世界,那南郡主议会的参军一职又会空出来。
如果能以此事打击雷家声誉,那不久的主议会改选黄家也有增加席位的机会,而凛家或李也有可能因而得到入主参军。也许也能利用此事与凛家或李家合作。
至于武议团方面,季行云只是孤家寡人,名气再大景响还是有限。让他在心中对黄家感到愧疚对黄家也是有利。也就没有必要刁难他,甚至给他一点方便,将来有需要是也才好讲话。
在黄象主动的帮助下,季行云终于能顺利观看到黄家兄弟的尸首。
当季行云完成验尸,才带著满脸子怨气的雷霏狼狈的离开。至于长青回望可能当队长的季行云那么閒,他被警司的官方控方请去问话。同时告明了这个案将以飞快的速在五天后审理。
第六章神秘人物
“张源就是飞拳的本名!”在常客来与白任会合后季行云发出惊奇的喊叫。
“这还可真是巧合。”季行云喃喃地说出了评语:“我说小云,你难到就只觉得巧合吗?”白任对季行云的态度有种久违的感觉,好像这样才是季行云似的。
季行云眨眨眼,好奇的问道:“不是巧合吗?”
“”白任没有回答,只是对季行云单纯的想法不知该感到可贵还是忧心,拿起酒杯就摇摇头大口灌下。
对飞拳这个人毫无印像的雷霏当场表示不满。
“你们在说什么!飞拳是谁,会是凶手吗?还有,我们非得待在这种地方吗?又吵、又脏、又乱,真亏你们受得了这种地方。”
“白牙,我可以把这个无礼的女人赶出吗?”听到雷霏对常客来的评价,牛皮语带威胁的说。
“随便你”白任的心情似乎一直很不好,不礼貌的话就随口说出。
还好季行云出来打圆场。
“牛皮,别生气啦。雷霏小姐只是一时不习惯这种地方,她应该没有恶意”季行云虽然努力为她辩解,可是雷霏那种活生生厌恶的神情,让他自己都没办法相信她“应该没有恶意”只是这种时候没有吵架的本钱。季行云只好抬出雷震的名号。
“牛皮,你就看在雷大哥的面子上不要跟她计较。”
“我管她是什么人,要是不爽就不要来这间小店。这间破旧的小酒馆可拿不出能让雷家大小姐入口的东西。”牛皮的牛皮气可不输给雷霏。
雷霏受了黄家一肚子的气,又被牛皮一激,马上就站了起了,恕眼相对。当然牛皮也不示弱,两人之间充满了火爆的气氛。
排解这种纠纷一向不是季行云的专长,他习惯性的对白任发出求助性的目光。可是这一次,白任却像是另有心事,未能查觉季行云的求助。
还好,白任还是说道:“这个时候确实不适在这说话。”
白任指指了座无虚席的常客来的几个地方,传音道:“那几个情报贩子正等著值钱的新闻。”
“牛皮,里面借一下。”
又瞪了一眼雷霏,牛皮才道:“没问题,不要干扰到大厨做菜就好了。”
雷霏当然也不会示弱,当场也回瞪一眼才跟白任走到内场,暂时结束与牛皮的恶眼相对。
常客来的内场热闹的程度并不输给外场,那里可是厨师的战场。为了应付众多的客人,内场内的厨师们正与熊熊烈火激烈作战。来来回回穿梭不停的女侍也显示著常客来的生意兴隆。要在这个地方找到不会妨碍别人工作的地上,可不大容易。花了两分钟找了个偏冷的角落,白任马上问道:“你们有何收获。”
季行云也没空理采雷霏正抱怨著旁边堆著菜地蒂、碎肉以及一大桶厨馀所散发出“特别”的味道。
“黄家兄弟身上的伤确实是被强大的雷电击中的样子。可是并不像是雷大哥所拥有的任何法印。”季行云想了一下继续说道:“那种伤势应该是以雷电为主的攻击造成。所以不可能是轰雷,至于雷蛇、散雷弹、爆雷电球还会有额外的伤害,所以也不可能。不过雷大哥好像也没那些法印。如果是震电那两人陈尸的地方又太乾净了。震电不长眼,电力又会乱窜,施招后地版一定会留下许多被电击的焦痕。唯一有可能的就只有雷大哥才取得不久的法印-引雷。可是引雷一发,威势极大,案发当时并没有任何人看到的落雷。除非是雷大哥已经将引雷运用得炉火纯青,才能控制引雷的方位与来源,顺利隐藏落雷。不过要将引雷运用到这种程度,据说至少也得在引雷这个法印用心十载。雷大哥拥有引雷才几个月,人又忙。所以也不可能。”
雷霏却抗议道:“大哥他天纵英才也不可能吗!”
季行云呆了呆,才道:“嗯n我太武断了。也许那两个人是雷大哥用引雷杀死的。”
“不对!那两个白痴不是大哥杀的!”雷霏又抗议道。
“呃当然不是。我是说,有可能是被引雷所杀。嗯、对了,雷霏、雷家还有谁拥有引雷这个法印?”
“引雷吗?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高级法印。现今的持有者除了大哥外好像只有雷恕。不过雷恕这个火爆浪子不早就不在南郡。另外三叔雷战也曾拥有过引雷,大哥的引雷就是三叔所赠。”
白任苦思后说道:“看来由武功的来源这条路子做为脱罪的方式并不可行。毕尽会用引雷的人在南郡也只剩雷震一人。我们得找其它的证据。我认为飞拳与大狗的嫌疑很大,也许可以由这方面下手。”
“飞拳?怎么可能。他的武功虽然不差,但还远比不上黄明阳或黄明烈。就就加上大狗,他们兄弟两任何一个都能单独对付。而且他们是跟雷大哥有嫌隙又不是跟黄家有仇,怎么可能会暗杀那两人。”季行云对白任的看法感到奇怪。
白任为季行云分析道:“嗟、小云,我不是常说事情不能单看表面。你不觉得飞拳的出现像是要陷雷震于罪,黄家兄弟的死不正好可以让他报仇。也许黄家兄弟不是他所杀害,但也一定跟幕后主凶有关。”
“是这样吗?”季行云还是很难相信,人为什么能够为了“小小”的过节,不惜杀死无关的人来达到复仇的目的。
“那个飞拳到底是谁!还有他跟大哥有什么过节!”雷霏因为季行云与白任迟迟不说明雷震与飞拳的关而,再加上所处的环境让她显得有点生气。
被她一再精神轰炸,季行云只好快速简明地对她说明雷震初入南郡,在常客来所发生的事。结果只让雷霏变得更生气,让她直嚷著要把飞拳与大狗揪出来痛抠一顿。
“不过,光是找出大拳与飞狗还是不够。他们与雷震的过节也没办法证明何事。”白任不理雷霏的叫嚣,继续说道:“我们必需找到具有足够公信力,发言够份量的人为雷震说话。才能将这个案子缓一缓,不然短短的五天可我们很难找出真正的凶手。”
“唉~没办法,那只会还是去找他老人家。”雷霏虽然是在叹气,不过语气中却充了兴奋。
“你有人选?雷家不是表明不帮雷大哥的忙了?不如我请武议团的人出面为雷大哥做保”季行云担心的说著。
“去、去、去,武议团的人那够份量。我想到的人选只要打个喷嚏,整个南郡就会地震呢!”雷霏自信满满的说。
“哼,别说大话。没有雷家成为后援,你还能找谁?”白任讽道。
还好雷霏没有听出白任语中的讽斥之意,得意的回答:“谁说雷家没人可以帮忙了。老太爷、雷理大人可不受制于家族会议的决定。”
“雷理大人!”季行云兴奋的说:“可能吗?你要去请他帮忙吗?可以带我一块去见他吗?能再看一次雷理大人的风采也是不错。”
“也好,多一个人拜托。也许能打动他老人家再管俗事。”雷霏蛮横的说:“要是太老爷不肯出面,咱们就缠到他答应。”
“这好像不太好吧”季行云担心的说。
“有什么不好的。他老人家就怕烦。”雷霏显然不理会季行云,又道:“白任,一道去吧。多一个打动(烦死)他的机会更大喔。”
“去雷家吗?算了,我可不想看一个大家族的太上皇的眼色。还是分头行事,我继续追查飞拳那条线。也要连络一下长青回望与长青回夜那边有无新的消息。”
“也好”季行云似乎一扫雷震入岳的阴霾,彷佛见到雷理就能解决一切问题似的,期待的说道:“上次在城头没能把雷理这位传奇人物看得真切,总算又机会能见到他了。”
原本以为有雷家直系的大小姐领路,想要会见雷理会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不过是在自己家里,向家中的长辈请安问好,会有什么困难。事实上却是真的很困难。
雷家在南城的本宅不能用一间大房子来形容,几过历代的修建,根本就不像是个大宅院,而是形成一个社区。住在里面、在里面工作的人加起来就有上千人,要不是有雷霏领路,就像走迷宫没两样。虽然季行云之前来过一次,可是也只有在前厅接受雷震的招待,后方错纵复杂的部分才是雷家真正的大本营。
这样的建筑对外人也许相当不方便,可是早期南城不但饱受狼祸威胁,更甚者还要接受强盗、土匪、以及邻国铁骑的兵燹袭扰。雷家自然也会采用防御式的建筑。至今,南郡军政虽然稳定,邻近诸国对法天强的军力也感折服,但早期留下的建筑并没有拆除重建。当然门面还是兴建了一栋代表家族威势的豪宅。
季行云回想初入南城,老是分不清东西南北,几常要借道屋顶。走入雷家才明白,原来南城是继承开拓者的建筑风格,才把街道变得像是迷宫一般(当然不是,纯粹是小云对城市的陌生)。
好不容易跟著雷霏走到雷理深居的内院,却被人挡在门外。
顾门的是一位看起来已经半只脚踏入棺材的老生先。家主之女的身份对这位老先生好像完全没有做用,任雷霏好说歹说,他都不为所动。不论雷霏用便了种种威胁与利诱,老先生都只回答:“大人今晚不会客。”
即然老太爷坚持不会客,雷霏便改变策略,改道:“那么杨伯。可以请苹儿来一下吗?我有个东西要给她。是昨晚答应要帮她找的东西。”
即然进不去,透过老太爷身边最亲近的人也能达到目的。岂知还是被一口回决。
“不行。雷苹小姐也没空。”
最后的方法也失败,雷霏终于耐不位性子,怨道:“她怎么会没空!这个时候太爷也该准备休息了!不是雷苹最閒的时候!哼!我知道了,杨伯也是站在焰叔那边的人,就是不准我找太爷帮忙就是了。我还以为杨伯一直待爹爹有如己出,那到就不能看在爹爹的面子上帮大哥一个忙吗?”
雷霏的话引起杨老生先的脾气,他骂道:“小丫头在胡说些什么。我理雷焰那混小子做什么!雷严明明就是个乖孩子,怎么会生出你这种目无尊长的野丫头。”
雷霏马上回道:“那您老怎么不让我们去见太爷!”
“胡闹!大人今晚有贵客,不准外人扰!再吵我可要动手了!”杨老先生终于真的生气了。
见到老生先激动得涨红了脸,身子微微震抖,腐朽的身躯好像随时会因为过份激动而报销,让季行云看得捏了一把又一把的冷汗。
“雷霏算了,即然大人今夜没空,不如明早再来。”
季行云的劝说雷霏可说是充耳不闻,要不是季行云拉著,雷霏可能就不管什么敬老尊贤,冲上去与老先生“理论”一番。
人被拉著没动手,一张口可没被季行云捂著。雷霏口中不饶人的骂著。杨老先生也气得举起拐杖做势要打。
季行云急得劝道:“别这样你这不是在欺负老人家吗?看在他的年纪上,你也让一让、忍一忍”
“让什么让!尊敬是需针对值得尊敬的人,年纪大跟值不值得尊敬一点关也没有!”
“老什么老!年轻的小鬼头就只会闯祸跟乱吠!我可不怕你们这些有力气没大脑的小家伙!”
季行云说了一句却换得一老一小异口同心的责骂,真让他感到里外不是人。
一老一少吵了好一会。季行云只能尽力的灭火,却只惹得一身腥。这个经历也让他明白,原来劝架是多么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同时也感到奇怪,怎么会变成劝架的人?雷家的人是都跑到那去了?
原本一直拉著雷霏的季行云突然放手,害她一时站不任脚,差点跌倒。
本来以为会被杨伯趁机嘲笑,岂知那位老先生却闭了嘴,回到门前。
“杨伯,您怎么跟人吵起来了?”原来是雷苹领著一个人回来了。
“小姐,都是这个雷严没教养的小丫头硬要见大人。”杨老先生马上告了雷霏一状。
“雷霏?你怎么来了?还带著这位季队长?”对于雷霏的来访雷苹感到相当意外。
见到雷苹,雷霏马上高兴地把她拉到一边,问道:“老太爷要招待的客人就是他?”
跟著雷苹过来的人,看起来不过三十上下,正值青年,一身中性的打扮让人雌雄莫辩。不过他到是五官端正,站得直挺,一双慧眼带著灵光。半棕色的长发及肩,简单地束起,显得特别潇洒。修长和宜的身裁,浑身充满活力。
如果来的人是位老先生,那雷霏心中就不会有任何疑虑。太爷雷理的老朋友来访,会拒绝其他访客那也是情有可原。可是这个人也不过是与雷霏差不了几岁的小伙子,那来这么大的架子。
“是啊。爷~在傍晚接到他的拜帖,好像很兴奋的样子。好久都没看他那样了。”雷苹回答。
能让雷理如此重视,这会是什么人?
“那位季队长没问题吧?”雷苹突然悄声的问了雷霏。
雷霏转头一看,马上跑到季行云身旁,狠狠地敲了他一下,同时传音骂道:“看什么看!不过是个帅气的男孩,有什好看的!”
被雷霏一敲,季行云才发现自己的失礼。只是那个人好像虽然打扮,与外表与她不大一样,却有著相当类似的神韵。他与她会有关系吗?一想到她,望着他,就让季行云失神而失礼。
雷苹带来的青年,见季行云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也不生气,还出声问道:“这位先生。你以前见过我吗?”
“没有、没有,只是没什么”季行云脸一红,就说不下去了。
雷霏却不怕生的问:“你与太爷认识吗?还有你的声音好好听”
那人绽出一道微笑。如神工鬼斧雕琢出的俊美面容,配生一道微笑,有如破晓的第一道阳光,让人感到无比的温暖。
“雷理伯父以前也许见过我。不过这还是在下第一次来会晤伯父。”
这么一说,季行云与雷霏也就更迷惑了。他到底是什么人?
“咳!雷苹,还有东方少爷。大人正等著呢。”杨老先生出声提醒。然后就打开房门。
雷苹与那位青年向杨老先生点个头,说声抱歉也就走入院入。季行云却也觉得那位青人大不寻常,便无意识地跟在后面,雷霏见状,也紧随著雷霏,准备偷渡进入。
杨老当然不会放行,随手一掌就拍向季行云。季行云虽然有点失神,反应依然快如闪电,脸上受到掌劲袭来,飞快地向后翻身,避过那扎实的一掌。
这个小小的冲突自然引起雷霏与那青人的注意。季行云翻身的空时,头发飞扬露出了耳际。那青年看着季行云耳边闪光的饰品脸上浮出了诧异的神情。
“你们这两个兔仔子,真的学不乖!不是告诉你们大人要招待客人吗!”杨老气呼呼的骂著,然后转向那青人,带著歉意说道:“家里的小辈真不像话。让您看笑话了。”
“无妨。即然他们想见伯父,不如就一起唔见伯父。”那青人笑道。
“这”杨老为难的看着雷苹。
雷苹耸耸肩,轻松的回答:“无所谓啦~反正客人都这么说了。”
“是。”杨老不情愿的回答了。
终于能走入院内,雷霏还故意做了个鬼脸,把杨老气得牙养养的。
雷苹带来的这位年青人对雷理一定有特别的义意。没等人穿过花园,雷家的太老爷就已经等不及,亲身出来迎接。雷霏对雷苹送出极度吃惊的眼神,雷苹也不明所以地摇摇头。不过是外地来的年青人,怎么会有这等身份让雷理出来亲身迎接。
走入房内,一股香清的气味涌入脑门。这可是最高级的延年香,是几年前雷严花了重金,透过层层的管道与卖了许多交情,才买了几克来孝敬老人家。现在太老爷竟然拿来招待这位客人。
“坐、坐、坐,喔,你们也坐。”雷理热情而兴奋的招待客人。雷霏也季行云好像成了毫不重要附属品。
“苹儿,帮我把雪清茶拿出来。还有,要你准备的点心也一并端出来。”
“真像”雷理无意识地发出感叹。众人都席地坐在一只上好黑木桌前,雷理亲自为客人倒了杯茶。雷霏与季行云也顺道接受老人家的款待。
“上次看到你,还是强保中的小不点。想不到一下子你以经是这付英气昴昴的样子了。”雷理开怀的说:“年纪大了,总是较懒得出门。你到是自己来了。”
“母亲吩咐我经过南郡一定要来探望伯父。”客人微笑地回答。
雷霏突然想起在门口时杨伯曾叫他东方少爷。而太爷雷理少年时是在安郡完成学业,传说雷理在安郡曾有过一段恋情东方家正好是安郡的第一大家,难到这个青人是太爷在安郡留下种子!会是太爷在安郡情人的孙子吗?
雷霏越想,心中越是起疑。
“喔~她还好吧?”
问起以往的情人了!雷霏竖起耳朵,这可是天大的新闻。
“嘿,要是以此要胁,想要老太爷不帮大哥一把,都很困难。”雷霏心中盘算著坏主意。
“托世伯的福,母亲的身体尚称安好。”
“世伯?母亲?怎么会是这样的称呼?难到这个青年是太爷的私生子!不可能吧!他才几岁而已。”雷霏越想越是不对。
“去、去、去,我才没有多馀的福气可以分给那个女暴君。我看东方秀绫那个恶婆娘在这世上唯一的贡献就是生了你这个好孩子。”
雷理当面批抨客人的母亲是件相当无礼的事。不过那位青人似乎早就知道雷理会有这样的反应,只是低头微笑。
雷霏听到这个对话,更感吃惊。原来这个青年竟然是东方家族最杰出的女性、东方秀绫的孩子。那就不大可能是太爷的私生子。不过这么一来,雷霏可就更好奇了。说到安郡的东方秀绫,可是一位不输给雷理的传奇女性。在铁山郡求学时,近代人物评析的教师对东方家的这位女性,几乎是盲目性的推崇。却也更惋惜她晚节不保,竟然在邻近退休的际,在单身的状况下、以九十一岁的年纪下成为超高龄产妇。雷霏想到这,又忍不位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客人。原来他就是当时造成安郡政坛震惊的孩子。不过听太爷雷理的语气,虽然与东方秀绫女士处得不好,可是对她未婚生子之事却一点也不反感,反而推崇这是她“唯一的贡献。”这又是怎么回事。
“对了,那些老同学们都还好吧?”雷理关心的问。
“离伯伯还很建壮呢。他也要晚辈代他向您问好。”
“喔~那个闷烧火炉,亏他还真有心。那其他人呢?”雷理开怀地笑着。
青人闭起嘴,摇摇头。
“唉~也对能活上百馀年,也很不简单。我也太过奢望了。这几年老收到白帖,不知道换什么时候,换我要送出白帖。”
“世伯,别这么说。您还建壮的很。”
“爷~您别说不吉利的话!”雷苹也紧张的说著。
“哈~不要在意。活到这把岁数也够本了。只是到了这把年纪,睡一觉就不会再醒来也是很正常的事。”
“爷!”
“好、好,不说这个了。”看到曾孙女生气了,雷理才改变话题,问道:“对了,那个女暴君把你取什么名字?”
“回世伯的话,东方寻彩。”
“东方寻彩吗?”雷理沈吟了一下,道:“她也对他念念不忘。不对,不对,怎能叫东方寻彩。你可是苍云彩的孩子,应该叫苍寻彩才对!怎么可以冠上那个恶婆娘的姓。”
东方寻彩抿著嘴,笑了一下。
“怎么,不对吗?”
“不,不是。只是世伯您的反应跟离伯伯的反应差不多。而且还跟母亲预期的一模一样。”
雷理鼓起腮邦子,不服气的说:“谁会跟她预期的一样。哼、哼,那个女暴君一定又在背后说我坏话了。”
“那里,母亲偶尔也会夸赞世伯。”
“没错,只是偶尔。多数的时候一定都没好话。”雷理没好气的说著。
东方寻彩不再辩解,又轻轻地徵笑了一下。想来雷理说的还真是事实。
听到这一老一小提到苍云彩这个名字,雷霏与季行云有著截然不同的反应。
在雷霏读过的近代史与现在史中,并没出现苍云彩这个名字。如果真是与雷理、东方秀绫、离我炎这等深深影响现今法天的人物有如此深厚交情的人物,想必也是一位举世闻名的大人物。可是怎么会是个不见经传的人物。
苍云彩、这个名字在季行云心中憾了一下,原来是他是苍云彩的孩了。那个苍云彩与深绿海的苍家有关系吗?季行云心中又浮现她的倩影。
“唉~说到你父亲也真是的。老说要成为天下第一等的男子汉,却这样不明不白的丢下一堆关心他的朋友,消失不见。这算什么男子汉。最后出现,却也不来跟我告别一声。哼、见只会见色轻友,明明就已经是下堂妻了,还跑去找她。”雷理的语气似乎有点像是争输糖果的小孩,怨怼的说:“东方秀绫真行,七老八老了,还真有“性”致。云彩真可怜,跑去跟朋友告别,却被前妻霸王硬上弓。跟一个乾扁扁的女人真是可怜,他一定留下恶梦般的回忆。”
“喂!爷~”
雷理赤裸裸的说法当场让几位未经人事的男寒孩涨红了脸。由其是当时“**”的产物-东方寻彩更是不知该如何应答。
“啊、哈,老人家口无遮拦,听过就算了,别介意。不过女暴君在怀你的时候一定很辛苦。就连我也差点没赶到安郡,责骂她的不贞。”
“是的,那一段日子母亲她真的很辛苦。不过我一生出来,误会就化开了。虽然还饱受安郡广大民众的批评,不过却得到许多叔叔、伯伯的支持。”
“那到也是虽然大伙不一定欣赏那个恶婆娘。不过看在云彩的面子上,也不能不帮她一把。不过也真奇怪,以她个性怎么会放任云彩离开?还自动与云彩离婚?啧、想到就有气,天底下好女人这么多,云彩怎么偏偏会被那女暴君给骗走!哼,我真不知道女暴君有什么好的!离婚当夜,云彩还跑来跟我喝了一夜,说什么非常对不起她。可恶,就知道会对不起女人,第二天就跑到绿海再无音讯!真不够朋友。”
东方寻彩故意说道:“是啊,母亲确是没多少优点。”
雷理叫道:“哼、哼,没错。不但行事强势,不顾众人的反对呃、虽然她往往都是对的。不过,老强迫别人干不喜欢的事结果总让人、呃,对她心存感激可是,她老能洞悉别人的心事,这点就真的太过分,绝对不能愿谅!反正那个蛮横的女暴君真的没什么优点啦。也难得能把你教养的这么好看在这一点,就记她一个优点好了。”
东方寻彩笑道:“是啊,母亲就只有个优点。”
“不过,她是怎么回事。我记得女暴君与她的脾气洽成反比的品味,一向喜欢可爱的东西。怎么让唯一的女儿打扮成这样?虽然很有云彩的风格,我原本还以为你会被她装扮得像个小公主呢!”
雷苹、雷非、季行云三个人互相看了一下,心中同时得到解答。季行云心想,如果东方寻彩再经打扮,穿上白丝的锦服,一定更有她的味道。而雷苹与雷霏都暗叫可惜,要真她是个男孩该有多好。
“也许母亲是由我身上找到父亲的影子。不过,以中性的打扮,在外旅行不是较为方便。”
“也对。这样也好。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还以为又见到年轻的云彩了。”
老当着人家的面说人家的母亲的不是,雷理终于觉得有点不好思意,便转移话题。
“你来这一趟可不是专程来探望我这个老家伙吧?”雷理突然感叹的说:“南郡,正好紧临绿海。你是在追寻云彩的脚步吗?”
“也不算是在追寻父亲的脚步。只是母亲一直希望知道父亲最后的行踪。我只是希望能在绿海找到父亲的足迹,以慰母亲的思念之苦。”
“绿海吗?这可不容易。要是再年轻个二十岁,到很想跟你走一趟。可是,现在的我还死皮赖脸的陪你到绿海,可只会成为年轻人的负担”雷理有点伤感的说。
“世伯有这心意,小侄就感激不尽了。”
“这可不行。我也很希望能探听到云彩的消息。要你一个人跑到绿海实在太过危险。以我个人的经验,能活著回来实在是个奇迹”雷理担心的说到一半,目光突然飘到季行云身上,像是发现了宝藏,指著季行云兴奋的说:“对了,就让这个小伙子帮你一把!别看他一付稚嫩的样子。可也是南城武议团的小队长。这个季行云,更有过深入绿海的经验。嗯、这还不够保险,就让我以督议长的身份,请求武议团协助。就派五、六个武议士陪你进入绿海好了!”
东方寻彩委婉的说道:“感谢世伯的好意。只是这点私事,怎敢麻烦武议团。”
季行云接口道:“不麻烦”
季行云想说:其实我也很想到绿海走一趟,雷理却抢在他前面说道:“你一个人跑到绿海多危险。有武议士一同照应,我才放心。”
“感谢季队长与世伯的好意。只是这件事还由我单独进行来得方便。不过,我到有事想请教季队长。”
“请教我?”
“是的,虽然后冒昧。但是我还是得问你,你那只耳饰是打那来的。”
季行云脸色大变,她真的与她有关系!
耳饰?耳饰!怎么一向打扮保守,的季行云也会去带耳饰。原来季行云也有这么新潮的一面,雷霏对他另眼相看了。不过,这位远自安郡的客人特别问起这个问题,季行云的那只饰自然大有来头。雷理、雷霏、雷苹与东方寻彩四对眼睛,很自然地紧盯著季行云,等待他的回答。
第七章再忆佳人
忆起了苍眠月。三次短短的接触留下久不可遗忘,无法抹灭的思念。绿海的救助之恩南城的巧遇之夜炎郡的回应之吻
季行云无意地轻抚耳垂的小饰,脸上流出淡淡的思念与盼望
季行云不知从何说起,也不知该说与否。不知巧饰的动作,映入雷理这位老来成精的雷家太爷眼内。
“季小队长~如果那耳饰牵涉到你人私事,那我等也不会要你明言。”雷理的第一句话似乎相当能够体量季行云的立场,只是接著又说:“说起来,我与苍云彩结为异姓兄弟,他的后辈也算是我的后辈。你那只耳饰与云彩珍藏的一对耳饰一模一样。那可是他父亲留给他的唯一信物,其中一只也是他交给东方秀绫的定情之物。如果你的耳饰真是那对耳饰之一,这可就不能算你个人的私事。”
雷理很宽容的逼供,让季行云更不知该不该把自已与苍眠月相遇的事情出说来。
到是东方寻彩为他解危。她翻开两并正好盖住耳朵的秀发,耳上露出一对耳饰,又把头发向后拨去,与后方的那束头辐在一起。那对耳饰虽然在材质上与季行云那只相当接近,风格也类似。不过绝对不是同一组耳饰。她的举动让雷理的话,很明显的变成胡诌的谎言。
“真是的,你怎跟云彩一样我本来还想,给这小子一点压力,就可以让他把话都供出来。”雷理小声的念了一下。
“世伯对不起。就因事关家父,我更不愿强迫他人。”东方寻彩诚挚的说道:“这种耳饰相当特殊。而且还会认主。如果是强夺骗取得来,就会让它失去原有的光芒,变得黯淡无光。仔细看。”
东方寻彩偏过头,同时把真气由手指注入耳饰中。耳饰随即起了小小的变化。虽然外观上并没有任何改变,可是却让人觉得它变得更加耀眼。周绕著它的空气也彷佛起了变化,似乎有种气流围绕著它旋转。
季行云的感觉却是更加鲜明。他发现蕴藏这附近的天地灵气竟然与那对耳饰起了共鸣,缓缓地流向东方寻彩靠近。而以那对耳饰为媒介,更让她吸纳这天地间的灵气。
季行云从来就不只道这耳饰还有这功能。他也依样画葫芦地运起真气走向耳边,注入那只耳饰。却见真气源源注入,小小的耳饰竟如无限宽的大海,季行云的真气就像河水流入大海,不使海水上升半寸,而耳饰也不见一丝一毫的任何改变。
原本失望以为无用之际,那只耳饰却也悄悄地起了做用,季行云的真气透过耳饰化为千丝万缕,流入大气之中、容入天地之间。这又是怎么回事?那流出的真气虽然出自于己,却又非同于己。略有感应,却又全无联系。心感疑惑之时,真气却又由那耳饰缓缓流回,虽然与自己注入的真气不成比例,却是一点一滴源源不绝。
原来这耳饰不只是个耳饰她所给的这个礼物真的是太贵重了
也许这耳饰原本就在不知不觉中流转著真气与天地间的灵气,只是一直浑然未知。这也许就是夜俱人认定这是“真知大人”赠与的真物的辩别方法。
“哦~真是神奇”雷理饶富兴趣地说道:“活得久果然有价值。世上就是还有这么多有趣的事,我才舍不得离开。”
在雷理发出感叹的同时,雷苹与雷霏却是一头雾水,完全看不出季行云与东方寻彩的耳饰有何神奇与相同之处。
“喂!小云,你还不说那只耳饰打那来的!”雷霏觉得那耳饰虽然精巧可爱,却也只是个平凡的耳饰。重要的应该是它背后的故事。
东方寻彩磊落大方的态度,顺利地赢得季行云的好感。如果不正心中早被另一个女孩给填满,也许会因而对她倾心。不过此时的季行云只是在她身上寻找她的影子。
这只耳饰与东方寻彩的那对耳饰出于同源的事实,在季行云的动作下已经被证明。要是再多加隐暪,也实在对不起殷切寻父的东方寻彩。不过,如果那位苍云彩就是在炎郡中苍眠月与空还生提到的那个人,就是深入绿海恐怕也寻不著他的?迹。
季行云充满感情的说起当时在绿海与苍眠月相遇之事。当然也自动的省略一些小地方,例如不小心就把人压在地上的糗事,还有她具有能指使影狼的权柄。同时也把赠送耳饰的时间、地点改在绿海。
从来不曾刻意说谎的季行云,在这一次的说明中说出了生平的第一个谎言。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事实加以调整。同也在内心深似乎也有个声音在提醒他,不要传播有关天人的事情。
虽然季行云没有把事实说尽,但七分的真实、二分的隐暪与一分的谎言,也让季行云描述显得天衣无缝。
“这只耳饰就是苍眠月小姐所赠。”最后季行云说道:“依她所述,苍家在绿海是有一处家园。大约位于南城向东五百里处的北方。”
季行云说完,雷理与东方寻彩都陷入沈思之中。耳边可闻,煮水的材火发出批哩啪啦的燃火声。伴著清幽的延年香,季行云、雷理、东方寻彩,各自陷入属于自己的思绪之中。
首先打破这分流寂的是雷霏。只见她带著悠悠向往的神的情,出神的喃喃道:“多么漫浪的相遇一位美丽动人的公主,在无意间救了一位落魄的武士然后两人一见钟情却又因立场的不同而分开别离,永无再见之日,唯有一只耳戒伴随永远的思念”
季行云首先被雷霏的自言自语的吵醒,同时也觉得她也未免太会加油添醋。谁是落魄的武士?也许是对苍眠月一见钟情是事实,可是那有什么永无再见之日。真是过份,竟然这样当着当事的面咀咒这段感情!
“季队长,您的消息终于让寻彩长年的追寻有了一道署光。寻彩感激不尽。”东方寻彩语气虽然平淡,却不失真挚。而这平淡的言语中,又蕴藏坚定的力量,让人感到她正努力平抚心中的激动。
“唉原来在那”雷理也感伤的说:“我几次溜入绿海,都没找过一带”
当雷理沈入往日情怀、季行云心绪情人、东方寻彩为父亲的消息而心中澎湃不已,连雷霏也为季行云的故事深深感动的同时,雷苹把他们的心思又拉回现实。
“东方少爷”雷苹虽然已经知道东方寻彩是个女性,不过似乎没把算改口“你该不会想要一个人跑到绿海寻找父亲的踪迹?”
“当然,此行是必然之事。”东方寻彩平静而坚定的回答。
听到这句话,雷理马上醒过来,阻道:“这可不成!你当绿海是什么地方!不成、不成,这跟送死没两样。我怎能让云彩的女儿亲身犯险!”
季行云也道:“那个地方的恶狼真的相当危险。你可要三思!”
“感谢世伯,与季队长的关心。只是这一趟,为了母亲与我自己。是非走不可。”
东方寻彩的语气是如此坚定,带著绝对的意志,绝无转圜之地。
雷理看着她,叹了口气,道:“反正我也不可能把你绑著。只是你也用不着急于一时,就暂时待著雷家做客,让我这个老头子好好招待你,便道帮你准备一点进入绿海必备的行李。同时也希望你能在这段时间内多了解一下绿海。等准备充分了再行也是不迟。”
东方寻彩深深地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她心中激盪澎湃的情怀,好像也随著这个深呼吸而平静下来。
“谢谢世伯的好意。”
雷理这才放心的点点头,然后转向季行云与雷霏两,问道:“你们两位小朋友。特别来找我这个退休的老头子,应该不只是来这边喝茶聊天,当陪客的吧?”
终于问到两人此行的来意。以雷理现在心情,也许正是打动他,让他出面帮忙的好时机。
“我们是为了雷震的事。希望雷理大人能出面帮忙。”季行云直接了当的说明来意。
雷理回答:“雷震?他出了什么事?怎么会要我这个退休多年的老人出手帮忙?家里人手这么多,以他前将、参军的身份,随便找也有人。那用得著老骨头出面。”
雷霏撒娇道:“太爷~求求你帮帮忙嘛~这件事只有你能帮忙。”
“呵~只有这个时候才会想到老爷子的好吗?”雷理似乎还没有答应的倾象。
季行云语带焦虑的说:“晚辈恳求您,希望大人能高抬贵手。雷大哥的情况真的很危险。希望大人能救他一命。”
“好像挻严重的样子。先说说是怎么回事,再让我考虑考虑。如果太麻烦,就别说了。”雷理道。
雷霏抢道:“一点都不麻烦,事情是发生在昨夜。原本大哥还高高兴兴参加惜春之夜的晚会,事情本来都很圆满的”
讲没两句话,雷理就皱起眉头。
雷苹见状马上传来给季行云,道:“说重点!”
“雷大哥被陷入岳!被控杀人、审案在即!”季行云插口抢道。
本来想较婉转的帮雷震说点好话,要灌输雷震无罪的观念给太爷的雷霏,却让季行云两句话破坏计画。气得她瞪了季行云一眼。
“哦~这到有趣了不过,这种事与我何关?”雷理满是皱纹的脸孔正好掩盖他心中的法想。
雷霏在心中暗骂,那里有有趣了!
季行云无奈的说:“原本事是不该拿这等事来叨扰大人。只是,雷家已在昨日连夜招开家族会议,决定不出手援助。而我等一天忙碌,虽知此案疑点众多,却又无处施力。审案之期就在五日之内,实在无法在期限之内觅得真像。因此希望大人能出面说项,让审案判决之日能做延后。我等方能寻得真凶。”
雷理道:“照你这么说,我也不该出手才对。虽然家族会议的议决对老头子没有约束力。可是我还是雷家的人。而且最重要是,你如何能确定雷震无罪。”
“太爷大哥当然是被陷害。”雷霏急道。
“这”季行云一时语塞,停了两秒后,又义无反顾的回答:“我。相。信。他。”
雷理双目,散发出严厉的目光,射向季行云,道:“必非你信相他,就代表他真的值得你相信。就当他真的值得你相信,但人往往也有身不由己之时。若你为雷震奔走,让他无罪开释,最后却发现他实是真凶。又如何对得起受害者?”
季行云迎上雷理双目,不徐不缓的再次回答:“我。相。信。他。”
雷理收敛严色,转向雷苹,道:“真是有理说不清的小伙子。苹儿,帮爷~把茶点拿出来。顺道也换一下茶叶。”
“爷~就帮帮季队长,你就接受帮季队长的请求。又不一定是为了雷震叔,要雷家的人无原无顾被陷入罪,岂不冤枉。而您这位前司判竟然眼睁睁见家人无罪判刑,不也颜面尽失。”雷苹也帮忙求情。
“喂、小苹儿,你这是什么话。”雷理念了一声,又道:“寻彩,真是抱歉。让你看到这种难看的场面。”
“世伯,小侄也请求您,出手襄助。”
“喂~这又关你什么事了!”雷理好没气的说著。
“季队长揭露心中珍藏的私秘,才让我获得寻找父亲足迹的保贵线索。这等恩情,不知如何回报。现在他有困难,我自然要尽一己之能全力以赴。”东方寻彩回答的理所当然的样子。
雷理摇摇头,埋怨道:“怎么跟你父亲一个样子,老给我找麻烦。”
“不成,不成。要我出面帮雷震说项,让审案延长。就算我曾任司判也不该这么做,而且这也不关督议长职权”
“爷~”“世伯”“太爷”“雷理大人”四声音,众合了撒娇、说情与恳求。
雷理脸色未变道:“别说了,我是不会动口阻碍审案程序要,就直接想办法让雷震那小伙子在五天后无罪开释。”
雷理的决定差点没让雷霏高兴地跳起来欢呼起舞。季行云也是心存感激,道谢之词绵绵不断,好像已经确定雷震将会无罪释放似的。
雷理这时冷静的说:“先别高兴。就算老头子出面也不见有用。司判公正无私的立场,可不会因为我的出现而改变。雷震要真罪证充足,谁出来说话都一样。”
“耶!那太爷您”雷霏本想说,那太爷您出面不也白搭,害我白白高兴。可是想到这样说实在太过失礼,才改口道:“有什么办法吗?”
“还不知道。”雷理乾脆的回答。
“太爷”雷霏这又转喜回悲,哭丧著脸看着雷理。
东方寻彩安慰道:“别急。世伯是说还~不知道。可不代表真的没办法。”
雷理点点,以佳许的目光看着东方寻彩,道:“你们两个小家伙,不先把事情完完整整的说明白。我怎么知道该由何著手。”
“什么麻!太爷真是”本来要损人的话就要脱口而出,不过雷霏及时意识到,现在还有求于雷理,再加上对方可是雷家的太爷无礼不得,才改在心中把雷理重重的损了一顿。
雷霏偷骂人归偷骂人,还是与季行云把所知的情况与线索详尽的摊出。
花了不少工夫,季行云两人才把所知的状况道尽。雷理听完,脸色深沈不发一语。季行云与雷霏两人也跟著觉得心情沈重,好像事情真的非常不乐欢。
过了良久,雷理才道:“我的小苹儿,刚才你也有帮雷震求情。那你也是站在他那一边,所以这事你也得插一脚。”
“没问题,都听爷~的。”雷苹笑嘻嘻地回答。
雷理点点头,问道:“你们找谁当雷震的辩士?”
“这”雷霏急中有乱,压根忘了这件事,难为情的回答:“还没决正人选耶。”
“那就不用找了。”雷理道:“苹儿,是你说要帮忙的。明天早上就去判司参加辩士的资格检定。取得辩士的资格。”
“爷~别开玩笑了,这那来得及!现在才去考,至少也得等个上把月才能拿到职照。”
“嘿、你之前不是想考吗?放心,一般的情况当然是来不及。不过,只要我跟司判说一声。你考得过,下午就可以拿到辩士的资格证明。五天后的审案,就由你来当雷震的辩士。”
“这”雷苹脸上到没有出现为难的样子,不过却眯著眼看着雷理,然后用质疑的口气问道:“爷~您该不会想要趁机把苹儿支开,好解除酒禁吧?”
“咳、咳!”雷理急道:“喂~我的好苹儿,爷就这么没信用吗?请你帮忙是因为雷震大概也没办法请到优秀的辩士,帮他辩护。雷家现在又表明不插手,你以为雷霏就有钱请得起有份量又有能力的辩士。让你当辩士能与他们密切合作,好在判官面前证明雷震的清白。”
“好吧。不过,爷~可不能趁机胡来。”雷霏警告著。
这一老一少的对话,把沈重的气氛冲淡不少,不过也让雷霏与季行云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雷理。
“咳~”雷理咳了一下,重新用严肃的语气说道:“雷霏,明天起你就不要干涉案件的侦察。”
雷霏马上不满的叫道:“不行,这么可以!大哥的事我怎么可能退出”
“哈~别激动,我又没叫你退出。不去察案,也有其他重要的事该做。”
“还会有什么更要的事!”雷霏嘟起嘴吧,神情甚是不满。
“我要你自明天起,开始向家中各个重要的长辈进行游说。向他们请求援手。”
雷霏依然嘟著嘴,心生不满的说:“这未免太没意义了。家族会议的决定,是没人会去违反。更何况太爷您已经答应要帮忙,还要其他人干麻!”
“没错,家族会议的决定就该遵守。就连你也一样。而我,也是在帮季队长。可没说要帮你或雷震的忙。要让人误以我站在雷震这一边也会很麻烦,你明白吗?”
“好吧就听太爷的”雷霏委靡不振的回答。
“季行云。”“是。”“明天下午起,就请你护著苹儿追寻线索。有新的消息就交苹儿汇整。”
“要让雷震脱罪其实也不难。第一要证实黄家兄弟的致命伤,不是雷震所为。第二要能说明雷震当时怎么洽巧出现在案发现场。至于动机什么的,只要有心随便生个几百条都有。”
季行云为难的说:“这恐怕不容易。飞拳那位唯一的目击者必定会一口咬定是雷大哥出手伤人。至于第二点也很难找到合理的说辞。”
雷理神秘的笑道:“我已经帮雷震找到最合理的理由,让他出现在那。”
“至于第一点,是比较麻烦。如果那个叫飞拳的佣兵撒谎,硬说是雷震出手反到好办。要戳破他的谎言还不简单。就怕他说,当他来到现场人已经被杀死。而合理推断是雷震伤人,那才难办。”
“怎么会呢?”
“算了,还是最较坏的打算。我们要让判官相信,那伤不见是雷震所为。甚至不一是雷家之人所为”雷理沈吟了一下,为难的说:“要是云彩也就好了。要他也在,当场施展个与震电类似的功夫,马上就能证明,雷电不是雷家的专利。”
“那,让我来!虽然威力弱了点,要做出类似的效果我也办得到。”季行云马上自我推荐。
雷理惊奇的道:“你也行?这到好。不过光你一个也不太够,而且你又是武议团的小队长、雷震的好朋友说服力不太够。”
“那让我也帮忙一下。”东方寻彩道:“对雷电的使用我虽然不熟悉。但距离审案不还有几天,这几天让我多加练习应该也行。”
“你也会?也对,东方秀绫可又做对了一件事。没让你使用法印,而学云彩的功夫。哈、这下又多了几分胜算。”
踏入南城南郊,季行云才发现自己对这个城市的了解竟然如此贫乏。原来南城还有这个面貌!
不同于内城的井然有序,不同于外城市街的繁华。这个地方看似杂乱无章,却又隐隐带著某种秩序。一样是热闹非凡、交易热络,但这个地方却也随处可见贫穷与脏乱。一样是喧哗吵杂,却夹著叫骂与哭喊。路边随处可见衣衫褴褛的贫困游民缩在街角,可以发现充满酒臭的水手躺在路旁。
也许相对于南城的洁净与高雅,这个地方好像将南城排除的混乱、肮脏与贫穷全部收收。
跟在雷苹与东方寻彩身后,季行云还有点不知所措。
因为他得非常小心。短短的几步路,他已经阻止过三位陌生人企图摸走他口袋中中荷包的行为。有两次他差点被强拉到不知进行什么交易的小房间。还有一次,他差点被一个胡言乱言的醉鬼缠上。
走在路上,他得避开向他推奇奇怪怪商品的男男女女。只要一开口应话,就没完没。虽然他得想留在街上,好好研究一下这个“有趣”的地方。可惜,他没有空。
由于雷苹光是全盘研究案情、研究雷震的交友状况悉控方的背景就花了两天。再加上半天的辩士资格检定。再过不到四十小时,雷震的案件就要开庭审判。
现在她才要实际寻找关键线索-目击证人、飞拳的下落。
为此白任还心生不满,同时还赌气要与雷苹分头寻找,比赛看谁先抓到人。
本来季行云是想要随著白任找人,可是又想到督议长的交待。他可是把雷苹的安全交给了季行云。季行云只好跟著雷苹,以便保护她的安全。不过由实际状况来看,却不知道是谁在保护谁。抓到扒手,差点把事情闹得不可开交。是雷苹三言两打发扒手。被小贩搭上,是雷苹简单几句把小贩赶跑。被醉鬼缠上,是雷苹直给把人敲昏,丢到路旁。
季行云实在很想问,她怎么会对这个地方如此熟悉。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季行云无法明白。为什么只有他会卷上那些麻烦?要说第一次来到这里,东方寻彩也应该是第一次。为什么那些人就只会找上自己?事后他向雷苹问了这个问题,答案却令他很后悔问了这个问题。雷苹直接老实回答的答案是-那是因为你看起来很好骗啊。
雷苹老马识途的走一家名为酒渣的酒吧。
吵杂的乐声,冲耳而来。
待在这个地方让季行云觉得有点不习。不是因为它吵,也不是因为它乱。而是它充斥著一种糜烂腐朽的气息。
比方侍著前来点菜时,季行云的目光就不知道该摆那?虽然张叔的常客来的女待穿著也很凉快,可是那是一个很健康的凉快。这边的女待却似是故意突显女性的身裁,特别强调重点部位。眼睛还不时对季行云与打扮中性的东方寻彩放电
这也让季行云佩服起这位来自安郡的女性。为什么她总能表现的相当稳重,又不失亲切。只是她双眼又偶尔会流露出一丝丝的寂陌。而这个寂陌的眼神也是季行云最在意的地方。因为她与她的神似,并不在于血缘上带来相似的外貌,而是这个略带寂陌的神情。
没一会,待者依雷苹的要求送来两瓶烈酒与三碟小菜。
雷苹一言不发,就脱下外套,露出略为暴露的穿著。拿起酒,就往身上洒了几滴,灌了几口,又吐出来。紧接著拿出粉笔,在脸上画了几下。
两三下的工夫,雷苹的样子就变得非常成熟,而且与这地方的气氛相当契合!
季行云吃惊之馀,雷苹就道:“在这待著,等我消息。”说完就往吧台走去。
酒吧虽然吵,季行云定下心来,要关心雷苹的安全与谈话还难不倒他。
走到吧台前面,雷苹就先丢出一杯金印,再道:“来一杯龙舌兰。”
这句话让季行云又吃了一惊,因为她的声音一点也不像雷苹的声音,原本的稚气与天真被充满精明干练的娇媚所取代。
端上一杯酒,酒保又问:“还要什么服务吗?”
雷苹咬牙切齿彷佛与飞拳有深仇大恨的说:“我要飞拳。”
酒保眯起眼睛,语气不明的说:“哦~本店没这种东西。”
“那真可惜。”雷苹说话的同时,手上又玩弄著一枚币值五金印的钱币。
“不过小的可以为美丽的小姐调货。只是飞拳这东西伤身,我也不能不明不白的交给你。”
雷苹似乎早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形,随口就道:“哼、哼,你也管太多了。总之我要那个混蛋,不然一些拳渣也可以。”
“哦~这可有趣了”酒吧似乎认为雷苹能提供一些小道消息,就与雷苹两人套起话来
季行云听了一会都不得其意,不过却也明白雷苹很能应付这种场面,也就把精神收回不再关心她的谈话,只注意四周避免会有突来的危险。
原本也是注意著雷苹的东方寻彩,似乎也认为没有必要续继注意雷苹与酒保间的黑话。便开启话闸子,说道。
“真羡慕雷震有像你这样的一群朋友。”
“也没什么。朋友间本来就该互相帮助。你不也有许多关心你的朋友吗?”季行云道。
东方寻彩有点无奈的说:“应该说是一群关心我的长辈。不过数量已经越来越少了。”
季行云意外地看着东方寻彩。像她样外形讨好,行事稳重待人亲切的女孩,怎么可能会没什么同年龄的朋友?
东方寻彩似乎抓到季行云心中的疑问,主动说明:“其实我的出生,一直被引为东方家的耻辱。一个来路不明的私生子,是很难被一个注重声誉的家族所接纳。当她的母亲是家族的重要人物时,这个问题似乎也变得更加严重。更糟的是,除了父亲的朋友外,几乎整个安郡都对我采取敌视的能度。”
“现在也是?”
“好像更严重了。”东方寻彩语带苦涩的说:“在安郡,想与我交朋友可要有被逐出家门的觉悟。”
“这”季行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我还是很感激父亲,至少他为我留下三件东西。”
季行云好奇的问:“是什么?”
“一个是他的内功心法,这让我得到自保的能力。一个是这对耳饰。最后也是最有价值的一项,是他为我准备了一群关照我的长辈。”
季行云突然问道:“你会生父亲的气吗?”
东方寻彩斩钉截铁的回答:“当然不会。父亲的离开一定有他的原因。而且我希望有一天能成为像父亲那样的人。即使他已经消失三十年,留下来的人还是对他留有极为浓厚的情感。从母亲以及众多的长辈,可以让我深深感受到父亲的为人。因此我才更想追寻父亲的足迹。希望,总有一天我也能成像他那样的人。”
“我相信你可以的!”季行云这在才明白,东方寻彩的稳重与寂陌的来源。老跟一堆老人家在一起,自然而然的就把那份沈稳给吸收了。但是长辈给予再多的关怀,也无法弥补同侪的友谊。在整个环几乎是敌视她的情况下,耳边随时可于听见閒言閒语的她,还能拥有这等乐关进取的胸襟,不会有怨世嫉俗的心态实属不易。只是被排挤的这份孤寂却是无法排除,即使有著父亲的朋友的关怀,但一群老头子能做的事还是有限。
“好!我决定了。”季行云又道。
“什么?”
“我希望能成为你的朋友。”季行云宣布。
“耶?”东方寻彩的表情在瞬间改变了。
“我不知道能为你做什么?不过我相信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我们现在不是一起为了救人而努力。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问题尽管来找我。”季行云道。
“谢谢你”“别谢我。我要是有问题,也会去麻烦你!就怕到时候会让你受不了。”季行云道。
“不会的随时欢迎”
东方寻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季行云说这些话。不过,她知道,她没看错人。这一次她可以安心与他来往,不用担心会有外力的阻挠,不用担心会给他带来麻烦。
也许她本身也不知道,离开安郡寻找父亲的过往,并不只是为了安慰母亲、为了追寻父亲。在内心,她还深深地期望,离开安郡那个不友善的地方也许就能得到一个朋友。
“可以走了!你们怎么回事,两张贼兮兮的笑脸。”雷苹打听完消息,回到圆桌,看到季行云与东方寻彩的笑脸,嗔道:“讨厌,你们一定在笑我对不对!”
“没这回事,你表现得很好喔。”东方寻彩道。
“没错、没错。”季行云也全力附和。
“真的吗?”
“真的。”东方寻彩肯定的说。
“嘻~”雷苹这才觉得是受到夸讲转怒为笑,道:“走吧~到下一站,美人鱼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