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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田关为商州进入京畿道的门户,周围的繁荣发达自不在话下,又由于风景优美、靠山傍水,是京畿一些富贵闲人图新鲜的好去处。
街上的小贩卖力的叫卖著杂货,目标锁定那些刚从乡下入京的乡巴佬。等他们入了京就会发现京城的东西比较好,而且新奇,所以不趁现在捞他们一票,等他们眼界养高了,再想赚就难了。
“这些花钿的形状好稀奇。”
“姑娘,这是京城里最新流行的式样,不说形式特别您看这色泽均匀,一块云母里能有多少这么漂亮的色彩分布。”小贩鼓起三寸不烂之舌,奋力推销“若是用在您身上则会更添娇美贵气。”
“嗯”颜福有些心动。
见状,小贩立即转向她身边的男人。虽不清他们两人关系,不过关系匪浅还是能一眼看出来“这位爷,相信您也看得出来这块花钿是多么适合这位姑娘。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咱们做男人的也该嘿嘿!”
骆逸被小贩的神态逗笑了,伸手拿起另一边的钗子。
花钿这种小东西,他看来都差不多,还是选他内行的钗子好。
她笑了笑朝他道:“喂,你愿意让我为你而打扮吗?”
在丰利养好伤后,两人便取商州往京城,途中游山玩水,好不惬意。
对他突然转变的态度,她也没问为什么,不过举止之间已经把他当所有物了。
她很难得自己打扮,毕竟她当女人的时间不长嘛!
平日就是挽髻再将头发编起,然后换上女装、含一下唇片就行了。这些花钿、钗子、耳环、指环等等的,倒是很少用过。
他拿起一根金银丝拉缠成的钗子,听到她的问话,头也不抬便回道:“福妹丽质天生,浓妆淡抹皆有气韵。愿意为我梳妆打扮当然是再荣幸也不过,只是便宜了其他男人。”
“思,那我见到姑婆时,就跟她老人家多多请教吧!”颜福开心的低头挑了几枝花钿,又到一些卖小玩艺的摊子逛。
这时,热闹的街道倏地却起了骚动,众人人纷纷议论。
骆逸瞥了一眼,不动声色的要小贩把他们要的东西包起来“福妹,走了这么久我也累了,我们到一边茶馆去听曲休息吧!”
“咦,你的体力什么时候这么差劲了?”颜福摆明不信。
“唉!你不知道我之前为你操了多少心吗?”
听他这么说,心里泛甜的她跟著他往茶馆走去。跨出没两步察觉到前方的骚动,抬头望去,却见前头一堆人急急忙忙的往他们这里走来。
“你们、你们还有没有王法呀!”随著一阵哭喊音,一个瘦弱书生奔出来死跪在那群人面前,总算让他们停下脚步。
颜福看了眯起了眼“那些”
“不关我们的事。”骆逸说著拉住她手“别管闲事。”
“这哪是闲事。”
“不关我们的事就是闲事。”说归说,他暗暗叹了口气。如果她硬要?这浑水,他也没办法袖手旁观。
“秀娘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谁都不能带走。”瘦弱书生看来弱不禁风,跪在那群凶恶的士兵面前,更显得渺小。
“滚开滚开!都立了放妻书还纠缠不清。”为首的刘霸不耐烦喊。
“没有,那是你们强迫我按手印。”瘦弱的书生忙喊冤。
“手印按了就按了,什么强迫不强迫。去!”他脚一踢,踢得书生口吐鲜血往后飞去,后头的人群立刻惊慌闪躲。
骆逸见状知道完了,事情离她还远远的,她就都硬要揽来管了,何况现在事情就在她面前,她怎肯放过。
果然,颜福一脸义愤填膺,一站出去就是粗鲁的外八字,与她一身娴雅的鹅黄裙装对比,显得有些可笑。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然敢穿著朝廷兵勇的衣服强抢民女,我非把你们拎到衙府去治罪不可。”她瞪著为首的士兵大声说道,怎么觉得他有些眼熟。
刘霸闻言哈哈大笑“我是奉郡王之命来接郡王的爱妾,哪有强抢民女。想管闲事也要弄清楚事情的原由啊!”书生勉强地站起,忍著痛开口“才、才不是,秀娘不是”
骆逸一边察看书生伤势,一边观察著士兵,见他们重重守护著一道娉婷身影,想来应该就是书生口中的秀娘了。而秀娘到现在都还没开口,他倏地发现事情的发展可能会很有趣,或许她又是管了一桩闲事了。
话说回来,她不就是喜欢管闲事吗?
“姑娘,有书为凭。若没其他事,郡王爷仍在等待秀夫人,请不要为难我们兄弟了。”敢管闲事的人有两种,一种叫不自量力,一种叫后有靠山。看她颇有气势的,刘霸客气的道。
“哼!本小姐才不管他是郡王、阎王咦,是你,刘霸!”
“姑娘认得在下。”
颜福没理会刘霸的疑问,迳自说著“你变了,看不出来是当初那个地痞。”
当初在千秋阁前想调戏花魁,不学无术的流氓无赖,如今却摇身一变成了郡王的手下,且看来还有点气质呢!真是想不到,想不到啊!
“你是”刘霸怎么也想不出何时见过他。
这也算他乡遇故知嘛!颜福笑着道:“是我呀!天颜镖局啊!不对,应该说是千秋阁前被你折断手的人。”
刘霸闻言脸色大变。就是从那时候起,他决心要干番事业,才离开家乡四处游历。
“那位白衣公子现在呢?”
“你说骆逸。”她觉得很奇怪。他怎么一点也不像遇到仇家,反而像是报恩心切。
“他、他叫骆逸当初怎么不说呢?”
“哈!他那人怕羞。”她随口胡诌,也不明说正在给书生治伤的就是骆逸。
蹲在地上的骆逸闻言苦笑,拿她真是没辙。
“那么骆公子如今人在哪?”刘霸不把她的胡诌当真,客气地问。
“你找他干么?”颜福好奇的问。
因为想从她口中探得消息,所以刘霸对她客气许多,也没对她说话的方式多加注意,但旁人早已议论纷纷——
一个娇俏的女娃却站姿粗鲁,说话语气更不用说,只有粗鲁不文可以形容。
但是对颜福来说,她已经站得很秀气了,若非裙摆碍事,她的双脚会站得更开。她一直觉得要站得比双肩更宽一些才有气势。
“他是在下的恩人。”
“恩人?”她狐疑的往骆逸看去。他给了刘霸什么恩啦?
骆逸耸耸肩,起身拱手道:“刘兄别来无恙,在下不记得曾施恩于你。”说来好笑,当初真的领受恩情的人却记恨在心,应该记恨在心的人却反把他当恩人。
“骆兄客气,这说来话长”
看他们有寒暄下去的意图,颜福打断他们“你们想说多久都行,不过刘霸,你先把书生的妻子还来。”
刘霸闻言一脸为难,倒是被重重保护的秀娘挺身而出。
“我不回去。若放妻书无效,便由我写休夫书吧!”
她话一出,除了书生一脸悲痛,其他人都傻眼了。
只有骆逸投给颜福一个眼神,笑她又管了不该管的闲事。
而这件事令她直到了京城姑婆家,嘴里还嘀咕个不停,都怪那个美艳少妇嫌贫爱富,害她出糗。
“福妹,你这想法便不对了。”骆逸不赞同地道“男女都有选择更好对象的权利,若那位小娘子觉得郡王爷是更好的选择,能给她幸福快乐,那么休夫又何妨。那位书生若有骨气,便该振作起来力求出入头地,而非跪地求妻。”
“我看你是见那秀娘生得美艳无双,才替她说话吧!”颜福扁扁嘴。
“嘿!”骆逸怎么不知她想什么,立刻抱住她吻了一口“我身边就有这么一个可人儿,哪家姑娘比得上你。”
“花言巧语。”虽明知是花言巧语,她还是觉得挺受用的。纤细匀称双手攀上了他的颈项,学他一般吻了上去。
热情的唇舌交缠,房内的温度也逐渐上升,虽说颜福是个学习力强的学生,但主导权一下便被他夺走。
抱著他头颈的手紧了紧,终于受不了,她娇喘着与他分开。但他却还意犹未尽,在娇美躯体上下其手。
就在他不安分双手正打算撩开她衣襟时,一串杀风景的咳嗽声打断了他们。
“哎呀!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笑吟吟的声音如一盆冷水浇下。
骆逸忙把颜福拉到身后,抬头望向来人“婷妹,怎么是你?”
* * * * * * * *
原来,颜禄见京城在即,而大姊与骆逸之间又颇有进展,于是大大方方的现身,不脸红的扯谎说因为爹还是不放心,所以命他也上京好跟大姊一起回杭州。哪知他们俩一个半月才刚到京城,所以他们也只好在京城多待一段时间,让姑婆与颜福有时间多多相处。
骆婷见人都到齐了,一个人隐在暗处也挺闷的,于是跟著光明正大的上门拜访,谁知
谁知会破坏哥哥的好事呢!
不过她真是不得不佩服三哥的动作之快。他与颜家小姐最近半个月才亲亲热热的,这么快便想把人家弄上手了。
这代表什么?想娶人家过门了。
不过在人家地盘上偷香,这三哥也太不明智了。
“阿福,姑婆找你。”领人过来认亲的颜禄脸色难看,犹带点稚气的脸绷得死紧,大有如果不是外人在,就会把骆逸砍死的意味。
“什么事?”颜福整理被微微拉开的衣襟,从骆逸身后走出来。
见姊姊艳红的脸颊,颜禄觉得自己快控制不住脾气了,倏地绷著脸转身“不知道。”
“阿禄怎么阴阳怪气的。”颜福不解地轻蹙著眉。
骆婷一脸贼笑“嘻嘻,这很正常啊!”要是她,肯定先赏兄长点毒粉再说。
很明了三哥花名在外,名声不怎么好,她能体谅女方家人的心情。如果已经订下名份就算了,偏偏什么都不是,难怪恼火啊!
骆逸倒是毫不愧疚,温柔抚了抚颜福的脸“快去吧!别让长辈久等了。”
“好吧!你们兄妹慢聊。”
见她推门出去,骆逸在榻上坐下“婷妹,你怎么来了?”
“还好我来了。”她笑嘻嘻的道“因为小妹怎么都不觉得哥哥你想安定下来。”
“哎!婷妹还未寻得归宿,哥哥怎么能安心成家。”
骆逸心里愕了愕,他很喜欢颜福,但还没想过成家。
成家、安定。好像离他很远啊!
“那哥哥最好离福妹妹远一点,发乎情但止于礼,除非你想让福妹妹像妹子一样,带个父不详的孩子回家。”她缓缓的倒了杯桌上的茶慢慢啜饮,出口的话却让人震惊不已。
骆逸向来随和的表情倏地变得凝重,默然不语。
“哥哥一向极有分寸,对这种摆明想嫁的女子一向保持距离,妹子以为你对福妹妹另眼相看是有意成家了呢,没想到唉!”
她这声叹息也不知是针对谁,却让他心头震了一下。
他对颜福是真心相待,但成亲让他胆怯。
他以为自己摆脱了过去,却没想到阴影其实一直存在。
“唔,好像还有一件事没跟哥哥说呢。”她啜口茶,突然笑了笑“苍狼寨的人等不及,已经南下欲寻兄长,真是多礼呀!”
骆逸闻讯眼一眯“他们”
“很有心对不?”骆婷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最好苍狼寨的人这趟来有点贡献,否则她看了看微愠的兄长,否则她可不管大哥说什么,非要把这四年的气一起发出来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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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颜福闻言呆了呆。
她是以诱拐骆逸成亲为目的没错,可是事到临头却又感到有点不真实。
姑婆点点头“当然,我听颜禄说了刚刚的事,照理呢,你的清白已经没了。”
“呃姑婆,您老人家可不可以含蓄些?”连她这大剌剌的人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姑婆不理她,继续道:“可是偏偏又没到最后一步。唉!都怪禄小子坏事。”
颜禄闻言一脸冤枉。阿福是他姊姊耶!名份未定怎么可以让那家伙占尽便宜。
“不过没关系,有的是机会。”
颜福听了双颊火红。姑婆在说什么啊!
“姑婆要教你的只有一件事,下次那小子想对你使坏,若没答应你要成亲,千万别让他继续下去。咱们颜家的女人绝对不会选错人,所以他若答应你,就看你心情决定给不给他甜头。”
颜禄听了傻眼。姑婆怎么了呀!
姑婆神秘的笑了笑,知道颜福有意见“欺骗颜家女人才是没有后悔药吃的事。反正男女情事你情我愿,只要自己开心就好,将来若是平和分开也没什么好说的。”
面对开通的姑婆,颜福有些受不了了,忙找个藉口离开,留下颜禄继续领受姑婆的高论。
姑婆嫁至京城五十年,她也不知姑婆的婆家是做什么的,只是这宅邸华美宽阔,看来该是个豪富人家,而建筑与摆设细致却不奢华,略可看出主人的气度与为人。
她本想回去找骆逸,但是想到姑婆刚刚的话便心口乱跳,于是决定到后院去闲逛。
这里的后院有山有池,种了许多奇花异草。
颜福对花草没研究,也不懂什么赏景赏花的,纯粹只是觉得这片花草园能令她心情愉悦,也能增添一点身为女子的优雅。
好花好水人人爱看,她到靠池边的唯一凉亭,才发现已经有人捷足先登。
“福妹。”骆逸朝她招了招手。
咦!他不是在与他妹子说话吗?怎么会在这。
见他虽然笑着,可是神情却不自然,颜福好奇地问:“跟妹子说的不开心吗?”
他摇摇头。
她坐在他身边,顺著他的视线望过去。后院还满大的,且布置园子的人肯定是个大师,运用各种山石树木交叠,织构出一幅立体园林,漫步在园子里会有千般风景,也放宽了视线,感觉园子占地大了好几倍。
不过她最喜欢坐在这个池亭了,因为从这角度望过去,远方的山林也入了园,感觉更宽阔。
沉静了一会儿,颜福歪了歪头看着骆逸,心里有了主意。
她实在不耐烦要什么诡计、问什么心意,直来直往向来是她的个性。
她站起身看着他,娇俏脸蛋上浮起淡淡的红云。
“怎么了?”虽然有事烦心,骆逸还是察觉出她的异样。
“逸。”她笑得甜甜的,让他心生不妙“你要不要娶我?”
闻言,好半晌,他只能呆呆看着她。
“喂,说话呀!我也是很害臊的。”她娇嗔道。
害臊!发觉她脸蛋上的红霞很迷人,他转念想,她的害臊神情也别有一番迷人风情呀!
虽然仍觉得成亲的问题令他烦恼,但却没有刚刚那么令人烦躁忧虑,且听她这样直问,心情舒爽不少。
他大笑着把她抱到腿上,笑亲了她脸颊一口。
“我也不知道要不要娶你,我觉得很烦恼。”
闻言颜福噘起嘴,他哪有一丝烦恼的样子。
“娶本小姐有什么好令你烦恼的,这是你的福气。”她捏了他一把。
“哈!还说害臊,你哪里害臊了?”她身上的香味令他忧烦尽解。真是好用的特效药,比老五的药还好用。
“哼!我牺牲大了。”她嘟起嘴“普通是男人让媒婆去女方家提亲,哪有让女孩子自己开口的。”
“媒婆开口跟你开口不一样吗?”骆逸心情放松,懒洋洋的玩著她的长发,鼻端嗅闻著她的发香。
“这是面子问题。”她眯起眼。
“我知道你最好面子了。”
“所以你答应不答应?”她佯装凶狠的板起脸,有种他不答应就立刻杀人灭口的感觉。
“嗯”“你答应的话,我们就立刻找个地方做刚刚没做完的事。”颜福甜甜笑道。
骆逸闻言差点呛到!“刚刚的话谁教你的?”
“咯咯,没人教呀!”只不过姑婆提点了一下。
他环抱著她,心头绕著她刚刚的话,在她不耐烦的再次催促前,总算开口“以前有个自命风流的傻蛋,以为自己是个万人迷,当他遇到自己喜欢的女人后,不论那女人有什么要求、不管有多困难,他都会做到。他以为她也是喜欢他的,结果当他上门求亲的时候,她却拒绝了,因为她只是利用他跟他的好朋友搭上线最后她嫁给了傻蛋的好朋友,他就再也不敢轻易付出真心了。”
这个故事颜福不是第一次听到,她早已从李少祺口中探出,只是没这么详细而已。
“你觉得如何?”
颜福转了转眼珠子,嫣然一笑。“果然是个傻蛋。”
骆逸愣了愣“你”“要是我啊,一定会想尽办法破坏他们,让她知道本少爷可不是好欺负的。”颜福柳眉一扬“而且还要娶个更好的妻子把她比下去。”
他眨了眨眼,缓缓笑了“你觉得你能比那个女人更好?”
“当然,本小姐是最好的。”她的自信一向都高。
她伸手捧著他的脸,低头给他一个火热的吻,灵活的小舌勾挑著他的,调皮地嬉戏,等他忍不住想反击时又逃开了,笑嘻嘻地道:“因为你是本小姐挑的,所以不准你说本小姐比不上她。”
他眼神火热地望着她艳红的笑靥,突然叹了口气“真可惜!”
“可惜什么?”她眯起眼。
“可惜我们现在不在房里。”他惋惜地露出登徒子般的痞子笑容。
她闻言娇羞地揍了他一拳,差点让防备不及的他跌到水池里去。
“那你决定要不要?”她要一个肯定的答覆。
“好难决定呀!世界上的花那么多”
“你只能有我这朵花了。”颜福凶狠地道“既然你觉得难为情,不好意思说出口,本小姐就帮你说喽!”
他笑着看她故作凶狠的模样,突然觉得和她生活一辈子也不赖,于是笑道:“既然小姐有令,除了好我还能说什么。这叫什么?三生有幸。”
“是我还是你呀?”
“嘿,当然是我三生有幸啦!”
在她狂喜的侵略下,他心甘情愿的让她大吃豆腐。
至于那个女人要来的事,就晚一点再说了,因为他现在有了新的想法
想着,他眼里闪过一抹狡诈。她说的没错,他真是笨透了,既然一点公道都没讨回,便像做了亏心事一样,见到苍狼寨就躲躲闪闪
“喂!你不专心。”
他忙安抚地吻了她一下“我再专心不过了。”
算了,反正那都是以后的事了,他现在该专心的是,怎么避过未来小舅子的眼睛,把怀里的人儿拐回房里继续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