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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
任恒见池宗震惊,开口解释道:“我和老余是朋友,况且御鑫煤矿由老余负责经营,所以我们股份四六开。”
“原来是这样。”
池宗点了点头,说道:“看的出来,你们关系不错。”
“那当然。”
任恒笑道:“只要是老余的事儿,知呼我一声,我一定全力以赴。”
这话给足了余年面子,余年不能不接,说道:“我们一见如故,铁哥们关系,以后池主任有好的项目,可以告诉我,还是和今天一样,我们共同出资。”
“没错。”
任恒笑道:“只要是老余愿意参与的生意,我都愿意参与。”
“那太好了。”
池宗笑着说道:“有你们这句话我就放心,但凡以后有好的项目我会第一时间知呼你们。”
“好。”
余年说道:“到时候我们一定来看看。”
谈完生意,从池宗办公室出来的时候,余年心里一阵肉疼。
五十万就这么花出去,现在赚钱多难啊,屎难吃钱难赚,招商办走一趟,五十万就没了。
余年粗略计算,目前手里可以动用的资金已经不足四十万。
虽然拿到了御鑫煤矿四成股份,但是现在御鑫煤矿什么样,余年十分清楚。
业务停摆,工人停工,口碑下滑,矿井坍塌,就连工人尸体挖掘工作到现在都是刚刚停下。
在这个节骨眼上,余年却接手了这样一家煤矿,看着手里的御鑫煤矿相关合同,余年知道这完全就是烫手的山芋,一颗脑袋两颗大。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御鑫煤矿没有任何债务纠纷,这一点池宗算是够意思。
离开招商办,在池宗助理的陪同下,两人直奔御鑫煤矿。
助理叫罗言,三十岁出头,池宗被调到省城后,专门配的一名助理,已经有很多年的工作经验。
到了御鑫煤矿,大门紧闭,门口蹲着两个抽烟的老头,罗言下车冲两个老头说了几句,大门很快被打开。
因为严重坍塌事件,御鑫煤矿的管理人员该抓的都被抓了,就连工人都回了家。
余年和任恒进了御鑫煤矿,发现到处都是从井下挖出来堆积如山的废土,画着圈一个个烧过纸钱留下来的灰烬,以及到处都摆放着花圈,这让余年的脑袋更大了。
余年算是彻底明白,为什么池宗会找到自己接盘,不说别的,单是看到这种场景,都不会有人愿意接盘。
况且,现在矿井坍塌,要重新梳理,单是这项工程,都不是几个月能干完。
罗言看着余年失落的表情,解释道:“池主任跟我说,御鑫煤矿的事情谢谢你,要不是你挺身而出,这座煤矿彻底废了,若是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没事。”
余年摆了摆手,说道:“我能想象到御鑫煤矿情况的糟糕,只是没想到,糟糕情况远超我的想象。”
他做为门外汉,眼前的糟糕情况是能够看到的,可余年心里清楚,更为糟糕的情况都在井底,根本看不到。
“是呀。”
任恒哭笑不得的说道:“二百万就买了个这,我的心凉了。”
“得找个能干事的人。”
余年点了根烟,表情逐渐归于平淡,从心理上已经接受了现在这个糟糕的局面,“咱们一人拿十万块钱出来,作为启动资金,先将矿底井道梳理好,再将整个矿场清理一遍,至少从表面看的过去。”
他心里清楚,既然已经答应池宗接手御鑫煤矿,那至少要让御鑫煤矿在表面看的过去。
另外,他和任恒一起投了这么大一笔钱进去,要是赚不回来,那就亏大了。
别看他只掏了五十万,但是余年心中清楚,别说这年头五十万是笔巨款,就算是放在三十年后,五十万照样是一笔巨款。
面对余年的提议的,任恒点头道:“行,钱都是小问题,我听你的。”
余年点了点头,扭头看向罗言,说道:“现在煤矿的负责人是谁?”
“御鑫煤矿情况特殊,因为管理层都被抓了,所以御鑫煤矿一直都是我们招商办管着,就连门口那两个看门的老头,都是我出面找的。”
罗言苦笑道:“若是非说谁是负责人,那你们可以将我当成负责人,不过现在煤矿卖给了你们,你们就是负责人,以后没什么太大的事情,我就不往这里跑了。”
余年算是听明白了,御鑫煤矿现在根本没有负责人,就等于是一个烂摊子交到了他和任恒手里。
抽了口烟,余年说道:“那行,回头我自己找人,今天就先到这儿,咱们回去。”
从御鑫煤矿出来的时候,余年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正在门口烧着纸钱,老太太哭的很伤心,手里紧紧的牵着一个六岁左右的小女孩,不难想象,这一家失去了最大的顶梁柱,以后的路会越来越难走。
看到看大门的老头要去驱赶,余年冲其摆了摆手,说道:“就让她们烧吧。”
老头意外的看了余年一眼,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余年从罗言的口中得知,老头的儿子也死在矿井里,这次矿井严重坍塌事件被爆出来,才得知消息。
可惜的是,儿子的尸体却没有找到,于是老头来到厂里当了保安,寄希望煤矿井道梳理,找出儿子的尸体。
老头说过,儿子在这里,他的魂就在这里,他要守护着儿子……
听完罗言的话,余年感到格外压抑,心中暗暗发誓,这次接盘御鑫煤矿,一定要将煤矿安全系数做到最高标准,绝不允许任何一个工人的生命因为自己被无情夺走。
在招商办门口将罗言放下来后,余年看向一路沉默不语的任恒,说道:“你花了二百万,成为御鑫煤矿最大的老板,难道你没什么想说的?”
“之前是在报纸上看御鑫煤矿事件,没什么感觉,这次去了实地,切身感受到无数家庭破裂之痛。”
任恒叹了口气,语气复杂道:“尤其是看到那烧纸的老太太,心里的压抑很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