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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外的告示皇榜上贴着一道早已泛黄的皇旨,上头写着:
寻棕红发、淡淡熏衣草香味的女孩。
如拾皇子的抱枕,悬赏万两黄金。
短短两行字让一道人影伫立于前凝视许久。
“阿业。”
听见有人呼唤,那道纤细的身影转身,秀丽的脸庞望向直跑而来之人。
“不该,跑这么急小心跌倒。”
“还说呢!谁教你跑来这儿害我找了老半天。对了,你在看什么?”慕容不该瞧了瞧他身后的皇榜,他笑道:“哦!原来你在看这个啊!”“嗯!还未找到吗?”羽渊业明知故问的说。
“这皇旨都贴了六年了,你说呢?”
“六年?”难怪如此破旧。
“对啊!六年,在当时这抱枕可造成多大的轰动,城里的大家闺秀皆把自己的发丝染成棕红色,身上还猛擦熏衣草的香粉,一时之间街上女孩清一色都是如此装扮,可这种情形却惹怒了皇子,后来你猜怎么着?”他卖着关子说。
“怎么了?”
“被禁令你首酉铝钜?窃儆腥俗鋈绱舜虬缇吐?懦?叮?饧?伦詈蟛牌骄蚕吕础>驼庋**苏饷炊嗄辏?首踊故敲徽业剿?谋д怼!箍醋庞鹪t担?饺莶桓眯?实溃骸覆还你嫡娴模?慊拐娣?夏翘跫?!?br />
“别说笑了,我可是男的。”都这么多年也该忘了,可是皇旨为何到现在还未撕下呢?他不解的又望了望皇榜。
“是啊!你要是女孩,肯定抱枕这名称非你莫属,不过你除了是男孩外,其它方面真的很符合皇子的要求:棕红的发丝、淡淡的熏衣草香味,根本就是在说你不是吗?尤其你的熏衣草香味更是独特,是那些庸脂俗粉学不来的。”慕容不该嗅着他的香味说道。
“你也知道,这香味是我小时候爷爷误给我喝了百年熏衣草花精而产生的气味。”久久不散的香气,让他困扰不已。
“那就对啦!所以花主才会夸你是百年难得的熏衣草。”他语气略带不悦。
“怎么?又和花主闹脾气啦?”羽渊业心里也明白,慕容不该要是没和花无华吵架的话,怎么可能硬要跟着自个儿来这里,肯定又是为了避开他吧。
“才没呢!”慕容不该不想再说下去,便转移话题说:“不说这事了,等会儿有人会来接你进宫,快走吧!”
“接我?为何要进宫?不是说只是在城外教人种熏衣草而已吗?”他不解道。
闻言,慕容不该一脸歉意,马上双手合十“对、对不起啦!我骗你的,要不这样你根本不肯来嘛!”
“不该,你明知我不进山城的。”他面有难色。
“阿业,别这样,你要是不进城我可就惨了,我还和宗哥哥一再保证你的熏衣草种植技术,要是你不去我”
望着他苦苦哀求的模样,羽渊业心软了。
“我依你就是了,别摆出一脸我不去,你就死给我看的模样,不过先说好,教授完我就走人,懂吗?”他无奈道。
“嗯!没问题。”挽着他的手,慕容不该诡计得逞的笑着。
“唉!就是拿你没辙。”羽渊业无奈叹口气,谁教他宠他呢!
“别这么说,谁教我们是最要好的朋友呢!”挽着羽渊业的手,他笑说。
入了山城,羽渊业看着城中的景象,过往的繁华已不复存,只剩下遍地荒凉。
“这”放眼望去的萧条,让羽渊业着实惊讶,不解的问:“怎么会这样?以前不是这样的啊!”“吓着了吧!”他叹口气道:“这城以前是很热闹的,可现在只剩下荒凉。”
“为何会变成这样?”他实在难以相信,六年前的繁华,现在已成一座废墟。
“唉!还不就得怪山皇子你 ?br />
“皇子?他做了什么吗?”羽渊业知道山苍是霸道无理,不过以他的才能应该不至于让山城荒废到这样的地步。
“就因为他什么也没做,所以才怪他。”
“什么也没做?这怎么说?”
“不过说来说去真该怪抱枕才是。”
“这关我”羽渊业险些说溜嘴的止住将脱口的话。
“咦?你?什么?”
“我我是说这关抱枕什么事?”
“谁说不关她的事,要不是她无故逃走,山皇子也不会因为睡眠不足,使脾气愈来愈暴戾,进而不问朝纲,盗贼四起、民不聊生,你说这该不该怪她?”
“怎么会?”他无法相信,自己的离开竟会让山城变得如此凄凉。
真的是他的错吗?是他的离开让山城变成这样的吗?可是妹妹死了啊!都是皇子的执拗,让他选择逃走,而他却连妹妹的最后一面也没见着,为什么要将这样的错归咎在他身上?
见他身躯微颤,慕容不该关心问:“阿业你还好吧?”
“我”
“嗯!什么?”见他欲言又止,慕容不该抬头看向他。
“你真”
正当他想问清楚心中的疑惑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他俩面前。
见来者是谁,慕容不该高兴的跑到那人的前头。
“宗哥哥。”他亲腻的叫道。
“不该。”宗叔申温柔的抚着他的发丝“你还是一样那么爱撒娇啊!”“那可是对你才有的耶!”慕容不该环住他的腰身,撒娇的笑说。
“你啊!”宗叔申疼爱的捏了捏他的俏鼻,问:“对了,你不是说要介绍一名花匠给我认识吗?”
“嗯!就是他啊!”牵着他的手,慕容不该得意的介绍道:“他叫羽渊业,他可是连花主都称赞不已的熏衣草喔!”
宗叔申抬头看向一旁的羽渊业,见到他的容颜眉心突然蹙起。
这容貌、这味道,太像真的太像了,可是他应该是女孩才对啊!
再多看他几眼,虽然样貌多了几分清雅秀丽,可是岁月却仍然掩饰不了他特有的棕红发与熏香气息,宗叔申突然大悟,顿时为之一笑。
原来我们都错了,也难怪当年的他那么可爱。
宗叔申走上前,莞尔道:“幸会。”
“你你好。”羽渊业不敢正视的低下头,语气微颤的说。
眼角余光看向宗叔申,他的内心霎时慌了起来,怎怎么会是他?怎么办?他该不会认出他了?
瞧他若有所思的模样,宗叔申笑说:“不该常在我面前提及你,今儿个这么一瞧还真是人如其名,听说你的植花技术堪称一绝。”
“我并没有那么好,是不该夸大了。”羽渊业眼神飘忽。
“喔!这我倒不觉得。”
这时慕容不该插话道:“就是说呀,阿业你就别自谦了,花谷里除了花主外,谁的技术能比得上你?”
“不该别这么说,我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好。”他真的担心,现在不该将他说得那么厉害,要是自己种不出皇子想要的香味,那该怎么办才好?
“本来就是,干嘛那么谦虚,况且又是在宗哥哥面前,那就更不用谦虚啦!”他捉弄的笑道。
“我”向来不太懂得如何应付这样的场面的他,支吾着不知如何接话。
一旁的宗叔申,连忙帮他解围“你就别逗他了,你看他的脸,红得像晚霞一般了。”
“我就是喜欢阿业脸红的样子,宗哥哥,你不觉得这样的他更像惹人怜爱的熏衣草吗?”他戏笑说。
“嗯!这倒也是。”他赞同的说。
“你们你们就别再说了好吗?”听着别人的赞赏,让他更加不自在。
“好了好了,我们就别逗他了,不然要是他不肯进宫那可怎么办?到时我可就难交差了。”
“好啦!不闹你就是了,倒是宗哥哥,你可要好好照顾阿业,他可是很纤弱的,要是出什么差错我可不饶你。”慕容不该凶巴巴的警告。
“好好,届时他一定会完好无缺,这总成了吧!”
“这还差不多。”走到羽渊业的身旁,慕容不该不舍说:“阿业,人家要好久才能见着你,香一个吧!”
“嗯!”唉!这差事可是你替我接的,还撒娇!拿他没辙的羽渊业轻点了头,在他的脸颊轻啄一下。
“好了,别依依不舍,天色不早了,阿业我们也该走了。对了,我跟着不该这样叫你成吗?”宗叔申询问说。
“嗯。”“那你叫我宗就行了。”
“好。”轻点头后,他对一旁的慕容不该道别“不该,我走了。”
“阿业,皇子是暴戾了点,不过你一定要忍耐喔!”
他这不着边际的话,让羽渊业疑惑,不过他也没多想地点头“嗯!我会的。”
羽渊业随即跟着宗叔申离开,站于原地的慕容不该笑吟吟的挥着手送他们离去。
进了宫,走在宗叔申后头的羽渊业,本以为一进宫便要面对山苍,没想到竟是先被带到一处静谧的雅阁。
走进雅阁内,一旁的侍女们马上恭敬的问候:“宗大人您回来啦!”
“嗯!”这时他停下脚步,转身对侍女们说:“对了,从今儿个起,他将是这里的主子羽渊业,今后你们可得好生伺候着,懂吗?”
“是!”侍女们马上对羽渊业恭敬的说:“羽渊少爷您好。”
“不、我”
羽渊业正想反驳宗叔申所说的话时,就被他给打断“以后她们就供你使唤,跟我进屋吧!”
“我”
“走吧!”不容他置疑,宗叔申便领着他走进去。
羽渊业不明白为何他要这样说,更不明白侍女们为何要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不容他多想只好乖乖的跟在宗叔申的后头进屋。
见两人入屋后,侍女们马上围成一团窃窃私语了起来。
“哇!他是谁啊?长得可真俊呢!不过他怎能住进熏香苑?”
“就是说啊!宗大人竟然会让他住进去!他到底是何来历?”
“不过,你们有没有闻到?刚才那人的身上有一股很独特的熏衣草味耶!”
“啊!你们也有闻到喔?有一股特别的味道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呢!”
语毕,侍女们疑惑的目光,忍不住的转向苑内。
进了屋,宗叔申命人为他准备晚膳后,准备离去时,却被羽渊业唤住。
“宗,等等”
“有事?”宗叔申转过身温柔的问。
“嗯!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阿业你不需要如此生疏,想问什么请说。”
“我我只是名花匠,为何要住这么华丽的地方?”被人在后头指指点点的,他实在很不习惯。
“因为你独特啊!”他莞尔一笑。
“独特?”
“没错,你可是不该口中百年难得一见的熏衣草,更是制造熏香的源头,这样的你,我可不能有所怠慢。”
“我不是什么熏衣草,那是不该乱开玩笑的。”羽渊业急忙解释。
“不管是不是,我都不能让你和其它花匠一同挤大通铺,到时不该要是知道了,不骂我一顿才怪,所以我才将你安排在这里。”他故意望了望四周,微皱着眉说:“难道你对这儿不满意?”
“不、不是,你别误会了,我只是只是觉得”
见他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宗叔申问:“有问题吗?”
“我只是觉得我不需要与别人不同的待遇,这样只会招来议论,请让我也住大通铺好吗?”
“不成。”他一口拒绝“就算你肯屈就,我也不能让你有半点委屈,因为皇子需要你。”
“什么?”闻言,他的身躯为之一颤,他知道什么?知道我是谁吗?
瞧他惊慌失措、眼神飘忽的模样,宗叔申笑了笑。
“我是说,皇子需要你种植出来的花香,不是吗?”
“是是啊!”还好他并未察觉,羽渊业这才松了口气,他小心翼翼的问:“对了,皇子呢?我不需要见他吗?”
“当然要你〔还?靶┤兆踊首佑惺鲁龀牵?赡芤?俸眯觳呕峄乩础!?br />
“喔!”太好了,可以不用见到他,那得赶在他回来前教授完种植技术离开才行。
“你放心吧!皇子一回来我会尽快安排时间让你们见面。”
“不、不用了。”躲他都来不及了,哪会想见他。
“什么?”宗叔申故作没听清楚的问。
“我我是说,皇子日理万机,不需要为了我这么个小小花匠而特别召见。”他慌忙说道。
“喔!”宗叔申窃笑。“无论如何总是要见的不是吗?倒是你还有问题吗?”
“没、没了,谢谢你。”
“那我就先告辞,夜深了,用完膳后你早些休息,那我走了。”
“嗯!你慢走。”
送走他后,羽渊业根本无心用膳,和衣躺下身来,脑中唯一的思绪全是妹妹死时的情景。
“小业,我该怎么办?逃了六年,无论如何我都不想、也不愿见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