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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白眉老祖一手拿了金昊道人,另一手按在金昊道人天灵大穴之上,转身怒道:“谁人阻我?”
却是那刁光道人从后走了出来,形容狼狈,不过双眼傲气迫人,傲然道:“此事关系重大,还需得老祖将我五行宗掌教先行放了,日后我五行宗查一个水落石出,自然给你大雪山一个交待便是!”他顿了一顿,傲气凌人:“我四明山曾祖爷爷刁莫真人早得了地仙之道,正在丹山赤水天清修,此乃我门中之事,他老人家自会处置,倒时自然会给贵门一个交代!”
说话间,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云琅,心头暗暗打算回去便找祖师,一定要求得祖师爷爷将黑水峰夺回来,踏平那魔道自在宫,一来为自己出了这口恶气,二来也为四明山扬显声望,看日后谁人见了我刁光还敢无礼。
再说刁光道人此言一出,众人都是大惊,正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那地仙虽然依旧没有飞升仙界,却已然过得天地双重劫,只差人劫一过便位列仙班,神通广大,非是他们所能想象,若五行宗出了一位地仙前辈,那修行界中定然又有一番变动。
白眉老祖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此时眉头也微微皱起来,不过他性子刚烈暴躁,眉毛接连两跳,嘴角微跳,冷喝道:“你这个小辈是在威胁老祖我么?”
此话寒意甚重,透着一股森然杀气。
说话间白眉老祖右手使劲,额头天灵之上显出一条微微晶流,那显出深蓝的晶流在他天灵之上显形流转,恍若一条小溪一般婉转,小溪当中却是一颗白森森的珠子,晶流寒气绕珠子流转,寒气森然,那珠子正是白眉老祖名震天下的玄光精元珠,乃是大雪山地下寒脉孕育而成的一颗精珠,被缥缈宫前辈得了,以道门密法寄炼数代掌教,传到白眉老祖手上时就已经有近五百年,端得是威力惊人,当年正魔相抗,正是上百魔修的性命成全了玄光精元珠的威名!
而这寒光四射的晶流乃是百多年来,白眉老祖借着大雪山的地下寒脉辛苦修行,方才凝聚入道体元胎的一点寒晶本原,同玄光精元珠灵性相通,虽然依旧不若太玄之精,却已然相差不远,而且他是将这等极寒之性融入了道体元胎,等若将道体元胎同这大雪山的地下寒脉相通,法力修为自然大增,再加他本来也有半只脚已然入了那灵慧妙境,虽然道行参悟不比当日那入了灵慧境的天衍道人,但这法力修为却不比当时的天衍道人差。
那寒脉晶流合玄光精元珠于白眉老祖天灵一显,诸人皆是一惊,猛然忆起这慈眉善目的老祖当年的手段,刁光道人顿时面色也是一变,心头担忧,暗自恼恨自己刚才之话过于狂傲,若是激怒了这向来手辣的白眉老祖,只怕当下便得留在这雪山之中,丹山赤水天中的前辈祖宗虽然得了地仙大道,神通广大,只怕也难以查得此秘。
再说白眉老祖天灵之上那晶流流转,玄珠散罡,寒煞迫人,他那左手之上也蕴了一层晶蓝寒芒,他看了看一边双眼尽赤的云琅,双眼杀气大盛,额头那晶流更是晶蓝一片,隐约显出道体元胎。
他刚想要下拍,耳中便显出身后玉德道人的一声微弱叹息,顿时心头一震,手上动作停了下来,目光再缓缓扫过大雪山缥缈宫的门下诸人,又回头看了一眼玉德以及他身后的那些后辈,心头一颤,晓得若是今次真得将金昊道人斩杀,只怕日后大雪山满门都将难免一场灾祸,那地仙修行岂是小可,若是报复起来,恐怕门下众人能存活十一便是大幸了!
想到这里,白眉道人转过身来,目光变幻数次,始终没能按下去这一掌,最终只是长长叹息一声,狠狠地一甩,将那金昊道人远远甩出,口中厉喝:“是非曲直自有公道,你四明山若一年之内不能给老祖我一个满意答复,我拚了大雪山这份基业,也要与你四明山五行宗好生周旋周旋!”
言罢,右手一甩,沉声道:“送客!”
太乙道人接住那冻结在晶蓝冰块之中的金昊道人,面色也变了几变,最终叹了一口气道:“一年之后,我四明山若是没能给老祖一个满意答复,太乙定然亲上大雪山,任凭老祖处置!”
说完之后,他看了一眼双眉乱跳的白眉老祖,晓得今日白眉老祖心情大坏,也不等老祖回应,右手猛地在那冰块之上一拍,虽然将那晶蓝冰块震碎,然而金昊道人却动弹不得,他被老祖以冰晶寒气封了窍穴真元,而他们这几人修行都不比白眉老祖,是以都难以解开那禁法。
太乙略微一试,便晓得无用,伸手抓起金昊道人,也不再说什么,转身化作一道绿光,借了灵气遁走,身后跟了一道淡黑色水光,自然便是刁光道人。
云琅面色大变,狠狠盯着那两道遁光,死咬着嘴唇,双目发出血红赤光,显然心头大恨,当下便想要追上去,却被啖魂赶忙拦了下来。
啖魂道人死死拉住面色煞白双眼赤红的云琅,一直看着那两道灵光消失,面上一青一白,变了半晌,他出身魔道自在宫,自然晓得当年梵天魔祖被丹霞山的地仙真人挫败之事,心头一直对丹霞山甚是忌讳,不敢轻易招惹,今日忽得听说那四明山五行宗竟然也有地仙清修,心头自然大乱,不知该如何应对,等了半晌,那两道遁光都已远去,啖魂道人这才叹了口气,放开了云琅,低声对身边的身子直颤的云琅叹道:“此事关乎地仙,非同小可,不可鲁莽,稍有不慎,我等生死事小,更可能损及我自在宫的这份基业,师妹勿要心急,还需先行禀告师尊才是,师尊修为天人,自然能找还师妹一个说法!”
身子剧烈颤抖的云琅咬牙切齿半晌,接而狠狠地长吸了几口气,竟然微微笑了笑,笑容扭曲,仇怨深重:“我已等了这么些年,再等一些时日也无妨,只是看着那金昊狗贼如此从眼前溜走,心头不甘!”
说话间,她狠狠地瞪了一眼远处那双眼尽是遗憾愧疚的白眉老祖一眼,想要咒骂其胆小怕事,不过看着老祖那面色眼神,不知怎得,心头便是一酸,想起了幼时得老祖亲自传授凝玉功法的情形,便哼了一声,不再说话,转身死死看着远处金昊道人那几人消失之处,嘴唇皆被咬出丝丝血迹,身子颤抖,在这雪山微风之中,一时间竟然显得那般羸弱孤苦,对面的白眉老祖诸人看得,想及她父女之事,都心痛不已,老祖更是心头剧痛,闭了眼睛,双手紧握,暗暗启誓:日后若不为这云琅父女报了仇怨,便让我白眉魂飞魄散,永堕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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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天启,他在谷中忽然心头一动,推算一番之后,尽管不能知晓前后因缘,却也晓得近日有劫难,当下他便摆了幻阵,将蓝玉道人的紫元剑置入阵中,以防那剑随了自己遭劫。
这一番推算耽搁了不少时间,等他将紫元剑置入幻阵之后,山门广场之中的大比早已过了许久,他心头揣摩着推算灵光中那笼罩阴云到底是何缘故,脚下自然不敢运那神行之法,只是踩了双色太极法器,驾了双色光华回转。
等他到了广场近处,忽然便心生警觉,听得白眉老祖一声呼喊:“天启小心!”
这当儿,一股阴风邪气猛地卷了过来,天启本要躲闪,忽得心头一动,想起推算灵光之中那笼罩上空的不散阴云,暗道莫不是应在此处?
心头那般思索,天启便没有躲闪,只是元神一动,催发坎离阴阳法器,同时运了法门以元气护住周身,任由那阴气将自己卷了开去,暗中揣测,既然推算不清那阴云何解,不如便先随了他等,看那劫难是否便应在了这几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