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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修行定境之后,接连几日,天启都独自待在那后山小院之中。他第二日便从母亲弟子那里听得了消息,知晓父亲母亲还有灵光兄长都已经出去了,还需十多天才是归期。
天启从小跟随天衍道人,两人四处游历之际,每有所得,便各自入定打坐参悟,所以他早已习惯了安然寂静的生活,也不觉得孤单。倒是有几个母亲的亲传弟子知道小天启回来,怕他孤独,所以前来做伴,却被天启那淡然安静的目光迫退,她们在天启眼前,只觉自己才是那需要人陪伴的孩童,而十多岁的天启却是有道长者了。
这一日,天启入定之际,忽然心头一动,便自醒转。他运起大衍神算,静下心神元灵,掐指一算,却也算不出个所以然来,试了几次依旧无果,天启也不再勉强,只觉今日定有不同便是了。不过他心头却有些惊异好奇,自他将本元木灵化成巽风木灵实体,化入本体肉身之后,每日采集元气,炼化巽风木灵精华,本元木灵的修行进境迅速,本元木灵控制也越发如意,连带着自己所能感应到的那一点命窍元灵也清晰许多,推演大衍神算之际,便感到心境灵台越发空明,推算起来更是清明。前日他推衍母亲行踪,都推出了一些线索关系出来,没想到今日这事预先本有灵光,却也推算不出,这相关人物的道行修行定然比母亲要强上许多。
他正思索呢,心头陡然一动,片刻,神念之中便有颤动,却是收到了那天离道人的传信。
“原来是两位师叔祖,难怪如此!”天启恍然,旋即笑着出了院子,运转法门,踏着双色太极光华遁去,瞬间即到那八角凉亭。
此时此刻,在坎山大殿之后,一华服少年看着天启所驭的双色光芒落到后山山坳之中,双眼射出嫉妒火光,英俊的面色扭曲,喃喃自语道:你非我坎殿门下,竟然如此自如地来去我坎离两山禁地,当真气人,日后若不要你好看,我便不叫灵根——
他心中嫉恨天启所受宠爱,哪里还静得下心修行道法,只在大殿后侧空地处来回走动,琢磨着如何整治一番那可恶小子,过了半晌,却依旧没想到什么法子,只哼哼一声,暗道:等上了大雪山再整治于你。
天启却不知晓,饶是他事事低调,却也遭了他人嫉恨,这也开启了日后的一段因缘关系,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天启这三年入定参悟玄奥,于平衡之道也有所得,是以便恢复了之前习惯,手上时常拿着那一根黝黑木棍,摸索琢磨,看从何处下那第一刀。
入了八角凉亭,天启也不再跪拜,他性子本就随便,同两位师叔祖相熟之后,自身性子也就不再掩饰。
天坎道人和天离道人看着天启从凉亭外漫步而入,那步伐之间,隐约透着一股比往日更加明显的不凡气度,心下都是暗赞,晓得天启这三年参悟又有所得,他们却不知晓,主要原因却是天启心中对他二人没了防备,行走之间也就不加掩饰,随心所欲,自然散发了自身气度出来。
天启按着天坎所指,坐在两人侧面,看着两人微微一笑,他此时身材面相都与三年前有所不同,不过笑起来依旧看得出幼时痕迹,淡然而清纯,让人如盛夏饮凉茶,心中清爽。
天离道人向来心直口快,又对天启喜爱非常,等天启坐下,他便笑着道:“看来你这三年道行又有进步,我前几日心头一动,推算你之行踪,着实费了一番功夫,还只得了一丝隐约痕迹罢了,比三年前之推衍难了数倍有余,只怕你之推演道行已不差我多少。”
天启笑了笑,看着天离的如火双瞳片刻,接而道:“师叔祖不必说我,倒是我该恭喜师叔祖修行又有所进。”
“哦?”天离道人微微一愣,天坎道人也是一愣,两人对视一眼,而后天离道人问道:“为何?”
天启此时对这两道人关系亲近,除了不敢透漏自身修行一事,其他倒也不加掩饰了,只是笑着回复道:“我虽不能采气修行仙道,然跟随师祖之时,却也时常听他老人家讲经说道,对仙道修行还算了解,如今师叔祖双瞳火光有所收敛,该是道体元胎修行又进,融了部分气魄,以之煅去了一些火性外象,等将那火性外象全然煅去,气境便是大成了。”
说到这里,天启目光之中难得的露出了一丝孩童的得意神色,笑道:“我所言可对?”
天离道人哈哈大笑起来,笑了片刻才指着天启道:“我修行离火一道,以火性真元炼体,双瞳早已成了红色,终生不变,那火性外象隐藏其中,一般人哪里看得出其中变化?你这小家伙当真厉害,虽没有修行,却比那些修行弟子强了百倍。”
天坎也是笑着点头,但凭天启能看穿天离道人的表象火瞳,从中察觉到火性外象的变化,便知道这孩子天分目光道行俱都是强过了那些同辈子弟百倍不止,但比这一份眼光,比那道字辈的弟子也不遑多让,他心中甚是欣慰。
“你手上所拿是何物?”天坎道人目光扫过天启手上那黝黑木棍,初始还未在意,只是心下忽得闪过一道灵光,双眼便光华大放,紧紧盯着那黝黑木棍。
天启心头一动,将那黝黑木棍递了过去,口上说:“我自幼喜欢木雕,跟随师祖四处游历之时,便常会搜集一些质地上好的木材,这块黑木乃是我在一处海外荒岛上发现的,质地坚硬古怪,我便一直留了下来,舍不得随便雕刻。”
他这说法亦真亦假,枯叶古木经是从海外荒岛所得不假,然而这木块却是他以寻常木块经过了独特法门催化所得,经络之间多了些许元气,是以显得有些古怪。
天启说完之后,试探着问了一声:“怎得,师叔祖可是认得此物?”
天坎道人还未讲话,那天离道人也凑了过来,看着天坎手上的木块,面色一变,脱口而出:“这不是那邓木山上的古怪木头么?你是怎么得来的?当年为了砍块木头,连我的飞剑都差些个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