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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宫,你们不要脸,抢走我的小师侄,快把她还给我,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直接杀进去找人”
今日的水月宫非常不平静,一个顶着张娃娃脸的男人,如今非常不娃娃的对着在大门外一字排开的宫人们大呼小叫,很是愤慨的要她们交出他一手拉拔大的红袖小师侄。
“哪来的野男人,竟敢在水月宫外放肆!”枯瘦的老手一指,琴姥姥怒声喝斥。
“哪来的老太婆,竟然藏住我的小红袖!”大手气势十足的指了回去,谷怀白叫嚣不输人。
哼!他这些天来为了红袖的失踪而急得发慌,早没有闲情逸致与耐性好言好语相求,水月宫众人识相的话,最好是快快把他的红袖给交出来,否则他就不客气了。
听闻他叫嚣讥讽的话儿,在水月宫内向来备受尊重的琴姥姥脸色瞬变,心下大怒,正待发难之际,一道迅捷身影急射而出,如鬼魅般骤然出现在谷怀白身前。
“宫主”亮主子出现,琴姥姥急忙上前欲禀报。
“琴姥姥,我全明白,你先退下吧!”轻轻挥了一下手,要琴姥姥不用多说,水凌波凌厉视线这才落在眼前那张娃娃脸上,冷声问道:“你就是红袖口中的小师叔?”
“喝!”听她提起红袖的名儿,谷怀白心下大振,急怒叫道:“果然是你们藏起红袖,还不快把她还给我!”
恍若未闻他的话儿,水凌波只是冷冷又问:“你是红袖的小师叔?”
“我是,”虽不知她为何一再问此问题,不过还是拍着胸脯承认不讳。
“很好!”得到确定的答覆,水凌波冷冷一笑,随即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直攻而上,翻飞掌影似千手观音般直罩向谷怀白,杀气十足。
“嘿!开打不打声招呼,这根本是偷袭的行为嘛!”眼见凌厉攻势直袭而来,谷怀白嘴上鬼叫抗议,可动作却不慢的立即回掌相迎。
霎时间,就见漫天掌影不绝,两人身影迅捷无比,交手攻守快如闪电,只要有一人稍有差错,便可能毙命于对方手下,如此凶险异常的对战景象落在后头急急忙忙赶来的童家父女眼中,真是心惊不已。
“凌波,快住手!”急声大叫,童魁不顾武功受禁,飞快抢身上前拦阻。
“小师叔,不要打了!”惊声尖叫,童红袖亦不顾是否会遭到波及,纵身飞扑,硬是插入两人的交战中。
就在这电光石火间,打得难解难分的两人竟能紧急止住攻势,不约而同往后迅速跃开止战。
“童魁,怎么回事?”柳眉微皱,水凌波瞪着拦住自己的男人,要他说个明白。
“凌波,你先别急,让红袖解释清楚再说,好吗?”柔声安抚,童魁要她稍安勿躁。
另一边,赫然惊见童红袖的身影,谷怀白不顾众目睽睽之下,激动得一把抱住那飞扑而来的纤细娇躯,激动得险些喷泪。“红袖,你终于出现了,小师叔找你找得好苦啊!”呜太好了!老天开眼,终于让他找到这个让人挂心、担忧不已的丫头了。
真的是小师叔!
小师叔真的来找她了
被猛然紧拥入怀,再次嗅闻到熟悉的清爽气息,童红袖不禁有些恍惚失神,抬眸怔怔的瞅凝着眼前明显消瘦的脸庞,她泪眼蒙胧的轻喃。“小师叔,你瘦了好多呢”
“没你在身边管着小师叔的吃喝拉撒睡,小师叔怎么会不瘦?”扁着嘴,谷怀白明显在撒娇。“我不管,你得负责把小师叔养胖回来才行!”
闻言,童红袖想笑,可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扑簌簌的掉。“小师叔,不行的!我我在你身边,只会让你为难而已”
她的心情,小师叔该明白才是,怎么还能叫她回去,若无其事的继续当他心中那个天真无忧,不识情滋味的小师侄?
一听她说不行,谷怀白紧张了,正要表明自己一点都不为难,好让她安心之际,一道清冷的嗓音忽地扬起
“放肆!还不放开红袖?”冷怒斥喝,水凌波一心维护女儿,可不想她被那个什么小师叔的给抱在怀中,吃尽豆腐。
“笑话!我家的红袖从小让我抱到大,我爱抱她就抱她,关你什么”满心不悦,谷怀白下意识的横瞪回去,可当眸光扫见女子身旁的男人时,到了嘴边的话
顿时冻结,眼睛瞬间瞪得如牛钤般大,忍不住惊叫出来。“二师兄?”
失去音讯十多年的二师兄怎么会在这儿?
这这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小师弟,好久不见,别来无恙?”面对震惊的表情,童魁微笑打招呼。“你还好意思说好久不见?”不敢署信他气定神闲得彷佛昨日才见过面,谷怀白气急败坏吼了起来,随即飞快低头问着怀中人儿。“红袖,这是怎么回事?你爹怎么会在这儿?你和他相认了没?”
“相认了!”红着眼眶,童红袖轻轻退开温暖的胸怀,故作坚强的笑道:“不只是和爹相认了,我和娘也相认了。”
她有爹娘,再也不会孤苦无依了,所以所以小师叔可以不用担心她了,毋需为难自己把她留在身边。
“你娘?”瞠目结舌,谷怀白傻眼。
虽然人人都有爹娘,可当年二师兄从未曾提过这丫头的娘,他直觉以为可能早过世了,这才会轮到他得把屎把尿当奶爹,可如今她娘竟然冒出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嗯。”点点头,纤指往水凌波指去。“水月宫宫主就是我娘!”
“水月宫宫主?”诧异惊呼,看着自家二师兄与水月宫宫主站在一起的画面,谷怀白的嘴角抽搐,忍不住抱着脑袋哇哇鬼叫“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呜好个峰迴路转、百转千迴的发展,他的头好疼啊!
“当时,凌波失了记忆,绝不会轻易相信我说的一切,甚至可能无情地痛下杀手。老实说,若死在凌波手中,我不怨也不悔,可红袖还小,我不能带她去冒这个险,是以”
“是以就托孤给我了!”漫步在醉红枫林内,谷怀白白眼斜睨身旁的魁梧男人,一脸了然的接腔。
微笑点头,童魁顿足凝睇着自己的小师弟,深黝眼眸中有着满满的感激。“你把红袖照顾得很好,师兄真不知该如河谢你”“别这么说!”挥挥手打断感激言语,谷怀白笑道:“其实这些年多亏有红袖陪我,日子才不无聊,说起来我还得感谢师兄你呢!”
此话一出,师兄弟两人默契十足的相视一笑,好一会儿后,童魁才转入正题,缓缓开口询问:“你与红袖是怎么回事?为何她会离开你身边,还哭说你不要她了?”
“呃”提到这档子事,谷怀白就尴尬了,摸着鼻子不知该怎么说才好,支支吾吾了老半天后,终于忍不住叹了口长长的气,将来龙去脉说了个明白,最后还干笑不已的偷瞄当爹的人。“二师兄,你说这该怎么办?”
糟!二师兄会不会怪他照顾得太周全了,把红袖一颗少女芳心也顺便“照顾”了去?
“那你心中是怎么想的?”没有他预料中的责怪,童魁虽然刚得知时颇为讶异,可不到一会儿便心平气和的反问。
他怎么想的?
被问得一愣,谷怀白直觉脱口喊道:“红袖是我的小师侄,我能怎么想?”
“小师侄也不见得不能升格当娘子。”忍不住轻笑,童魁一脸的理所当然。“大师姊都可以升格当师娘了,为何我家红袖不能?”
呵小师弟的人品,他是信任得过的,若女儿托付终身的对象是小师弟,他只有欣喜哪,
又拿他爹娘出来说嘴,怎么师兄姊都是一个样啊?
瞪着眼前笑得一派自然的脸庞,谷怀白满心的悲愤。“二师兄,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我和红袖若在一起,那是逆伦悖德的,你丝毫都不想阻止吗?”
呜为何他们师门净出这些奇人啊?
闻言,奇人笑了,果然一点都不在意。“我们幻天派向来无视世俗礼教,否则怎会有那师门传统,你说是吧?”
此话一出,谷怀白垮下肩,彻底无言,连悲愤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好好,不逗你!”见他这般沮丧样,童魁拍拍他的肩膀聊表一下安慰后,这才神色转为谨慎,正经问道:“小师弟,重要的是你以什么心情看待红袖?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若你真只把红袖当作晚辈,对她无丝毫男女情意,那么我想她再也不适合待在你身边了,我与凌波会将她留下,不再让你困扰。”
“谁、谁说她让我困扰了?”一听到他要将陪着自己十几年的人儿从身边带走,谷怀白急了,恼怒地涨红了脸叫道:“二师兄,你不讲道义!我十几年来,把屎把尿的将红袖从小小娃儿带到这么大,现在你才要来抢,还有没有天理啊?我不管!红袖得待在我身边,不许你带走。”
童魁闻言不禁感到好笑,试图和他讲道理。“小师弟,就算你要留下红袖,她也不可能陪你一辈子啊!”“怎么不能?”瞠眼怒瞪,不给讲理。“我就要红袖陪我,没有她在身边,我吃不下、睡不着,形销骨立,你赔得起吗?”
瞧瞧他,这是为人师叔会说的话吗?或者他对红袖根本不是单纯的师叔侄之情,只是自己尚不自知?
想到这儿,童魁笑了,缓缓又道:“小师弟,小女娃长大了,总有一天得嫁人的。别说是你,就算是我们当爹娘的,也没办法将女儿留在身边一辈子的。”
被堵得愕然窒言,谷怀白说不出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