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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至今,她都在新房里度过。每天每夜被欲求不满的丈夫折腾得腰酸背痛,几乎爬不起床,若非今日连晨曦有事外出,荧惑怀疑自己是不是会就此死在床上?
乍后的天空,艳阳高照。
荧惑艰难的起身梳妆,撑着快要散架的身躯,慢吞吞的走下楼。
这是她入洞房以来,第一次踏出房门。摘星楼高入云端,站在栏杆前往下看,底下的街道人影就像缩小的物品一样,不真实的映在她眼里。
“夫人。”守在每一层楼梯口的丫环,见了荧惑,即刻忙碌起来。
“不必准备我的膳食。”荧惑叮咛着下人,迳自走到最底层。她打算回娘家一趟,看看亲人情况如何?
幸好连晨曦不在,她不用去请示他能否出门
一想到他,荧惑就浑身不舒服,连日缠绵的余韵仍在她体内荡漾,留下灼心的热气,不安分的在她四肢百骸间胡乱流窜。
他的抚摩、他的亲吻、他的怀抱已经深深的烙印到她的魂魄里了。荧惑有些难受的按着胸口,压抑着心绪的浮动。
她不喜欢他,不喜欢他,绝对不喜欢他反反复复的默念着,好不容易,荧惑的心绪才平定下来。
“嫂子。”这时,一声呼唤在前方响起。
荧惑定睛看去,只见一位风度翩翩的俊美年轻人,面带微笑的走向她。
“我是程瑞霖,记得吗?”他热情的提醒她“当年我被人拐卖,是你们从人口贩子手里把我救出来,我是跟在你们身边长大的”
“那个整天吵着要奶吃的小娃娃。”荧惑打断他的话,回道:“我想起来了,爱哭的瑞霖。”
程瑞霖笑脸一僵。“呃往事就不要再提了。
“你不是来和我叙旧的吗?”荧惑望着他身后的门“没别的事,我先走了,请让路。”
“嫂子,你要去哪儿?”瑞霖挡住她的去路。“我陪你,省得大哥不放心。”
“你一直跟着连晨曦,居然能活到现在?”荧惑有些佩服的打量程瑞霖一递。这孩子长大了,成为迷人的男子。
她见过的男人不算少,然而,迄今为止还没有哪个男人能像连晨曦那样,让她感到威胁,令她畏惧,不由得想逃避。
她的丈夫真是个烫手山芋。
“呵呵,虽然大哥有些煞气,却不是人人都克得了的,我与他相识多年,也只是偶尔遇到点倒楣事,我记得你”程瑞霖别有用意的瞥了她一眼“我记得他从未害过你。”
荧惑沉默的绕过他身侧,走出摘星楼的大门。外面的耀眼阳光令她睁不开眼,稍微走神,连晨曦的声音味道,容貌体态突然出现在脑海。
她又开始萌发了铲除这个男人的念头
“别这么急。”程瑞霖快步跟上她,一副真诚开朗的模样。“实在没想到你居然是女的,更没有想到你会嫁给大哥。”
荧惑不理他,迳自走过街道,向刘家大门走去。
“你怎么会成为刘家长女的,荧惑?”身后的追问紧随不舍。
正要敲门的荧惑,顿住脚步,回头道:“刘家人并不晓得我的过去,和你们分开之后,我不慎被人所害,性命垂危,是刘家夫妇收留了我,并一直照顾我。”
他们不晓得她背负的伤痛与罪恶,用发自内心诚挚的善意呵护着她,把她当亲生女儿一般照顾,让她慢慢的找回失去的人心,变成一个平凡的姑娘,会笑了,也懂得去爱。
“真不可思议”
“我要见我家人了,你请自便。”荧惑看他一眼,那暗藏警告的目光,明白警告程瑞霖远离她的家人。
程瑞霖却视若无睹的凑近她身边,提醒道:“大哥也是你的家人,别忘了。”
连晨曦的身影又在她心底闪过,她感到一丝心悸,脑中有无数道声音在反对程瑞霖的话。
她是被迫嫁给连晨曦,她才不当他是亲人!
“那些暗杀大哥的人,说是你告诉他们大哥手里有财宝,诱使他们对大哥下手的。”程瑞霖倚在门边,继续道:“事发之时,我与大哥在一起,被你所害的不止大哥,还有我。”
“你也想找我报仇?”荧惑冷淡的看着他。
“不,荧惑,别把人想得和你一样残忍。这世上有许多宽宏大量的慈悲人士,不像你那么冷酷,对所有不顺眼的人都赶尽杀绝。”
她冷酷吗?
荧惑坐在梳妆台前,点起了灯,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柳眉凤眼,清秀的容颜散发着一股不近人情的淡漠气息。
这样不懂温和柔顺的女子,怎会有男人喜欢呢?
从小,她就是个十分冷淡的人,除了刘家人,她很少在意过别人,不会特别喜欢谁,也不会特别讨厌什么
除了他,连晨曦。
这一生当中,她只对一个人难以忍受,赶尽杀绝。
为什么她会对他那么残忍?
答案她也说不清楚,也许是他的性情,也许是他的态度,也许是他对她的纠缠那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他又来扰乱她的生活?
荧惑低垂的目光有着描述不清的迷惘。她忍不住轻叹一声,不想重提内心的彷徨,奈何满脑子都是关于连晨曦的事,难以驱散。
往后,她都要深陷在这种烦人的困扰中,度过余生吗?荧惑没由来的畏惧。
“我回来了。”房门开启声,轻微响起。
没听见脚步声,只感觉到身后一凉,荧惑再看铜镜,一道挺拔的身影已站在她身后。
连晨曦闻到了一股舒缓心神的香气,线条柔和的脸庞转向摆放着香炉的桌面,眼睛却没睁开。
荧惑屏息着,心跳逐渐紊乱,无法抗拒的因他而慌乱。
突然间,她意识到了自己为何排斥连晨曦的原因,终于得到了对他残忍的答案
她怕他,无能为力的畏惧着这个男人。在遥远的过去,在他还没有伤害她的力量之前,她已畏惧他;畏惧他,有朝一日会带给她致命的伤害。
因此,当初她才会先下手,铲除这个未知的威胁。
可至今,他不曾真正伤害过她。
反而是她,让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难怪程瑞霖会来打抱不平,荧惑承认,自己对连晨曦确实太不仁义。
只是为了她的安全,这种不仁义的事,她恐怕还得继续做下去直到,她不在畏惧他。
“今天回娘家了?”连晨曦柔声的问,手在她的肩头轻揉慢按着,每一次抚摩都令她浑身不适。
荧惑忽然起身,仍背对着他,冷漠的反问:“你安排多少人监视我?”
“那是关心。你必定听说过,我以前的妻子发生过多少意外,我怎能放心让你一个人?”他散发出热气的体温,包围着她冷然的身影。
当他的手环绕过她的腰,厚实的胸膛也紧贴着她的背,两具身体的靠近,使柏融的温度越加炽热,也使荧惑越加的无所适从。
“请离我远一点。”她不着痕迹的调匀气息,强迫自己不要回想起两人缠绵时的情景。
“你非要这么剑拔弩张的吗?”连晨曦垂首,温柔的亲了她的耳垂一口,享受着对她的彻底掌控。“瑞霖刚刚离开了,他说今天和你叙旧,你可还记得他?
荧惑一怔。那是叙旧吗?应该说是指责吧?
程瑞霖钜细靡遗的告诉她,被连晨曦抓的那些人是如何的编派她的不是。
而她,无从辩驳,因为那些人确实是受了她的鼓吹才去杀连晨曦的,连晨曦应该对她恨之入骨。
可是他一直表现得那么温和,不计前嫌似的,想以德报怨,感化她吗?
“程瑞霖说那些人昨天已经死在牢里了。”荧惑起身,想离他远一点,却被他环住腰,离不开他的怀抱。
“据说他们是江洋大盗,作恶多端,杀人无数,死得其所。”不必指明那些人是谁,连晨曦很清楚,追杀他的那些人不仅是他的心结,也是荧惑放不下的负担。
她欠他的债,经由那些人的手,永远的留在他瞎掉的那只眼上。
“那时候他们和我们一样,只是不成气候的杂碎每次想到我曾经被那样的货色追杀,狼狈的逃难,我就有些郁结不快。”
“夏枯草,有清肝火、散郁结的功效;要不,当归、川芎、丹参、甘草也有治疗这种‘气滞’的效果。”
连晨曦开怀一笑。“你变得有趣了,荧惑。”
她扯了扯嘴角,她已经准备了更有趣的事在等着他。
“我告诉那些人,你得到了宝藏,所以你才会遭到追杀。他们行动之前,曾问我,为什么要出卖你?”在当时,她和连晨曦在外人眼中,是同进同出的伙伴。“我说,我讨厌你的眼睛。这大概就是造成你一眼失明的原因。”
“荧惑,从小你就吸引人为了讨好你而卖力。”
荧惑不答腔,握住他放在她腰侧的手,飞快的捏着他的一手指尖,用藏好的针刺破他的手指。
“你又在盘算什么?”能够制止她的连晨曦并未抵抗。
“我听人说,连晨曦武艺高深,已经十几年不曾败于人手。”荧惑挪开他的手,脚跟一旋,面向他。“现在,你是不是觉得全身僵硬?”
“你下了毒?”双眸紧闭的男人忽然张开眼,打量着散发出白烟的香炉“是那些熏香?”
“那是一种特别的葯,没有毒,只会暂时麻痹你的身子,令你无法动弹,不会危害你的健康。”
“在我无法动弹的期间,夫人你打算用什么方法,整治为夫?”
“这个东西我收藏已久,发觉它很适合你。”荧惑不慌不忙的取出一个材质特殊的精巧笼子。
连晨曦看她打开笼子,放出一只奇异的虫子,虫子龇牙咧嘴,体型虽小却很骇人。
危机关头,他仍镇定道:“能否详细介绍一下这个东西?”
“别人送我的蛊。”荧惑一手捏着他流着血的手指,另一手抓着虫子将之引向他的伤口。“一旦进入你的身体,就能让你变成我的傀儡。”
连晨曦幽幽一叹“我还不够顺从你吗?荧惑,何必用这种手段?”
她听着,面色微凝,动作一顿。若不收服他,她怎能安心?
半晌,手里的虫子憋不住了,发出嗜血的鸣叫,这才唤回荧惑的神智。
“什么顺从?你娶我,只不过是为了报复当年我对你的迫害。我们之间只有仇,不必再假惺惺的对我曲意逢迎。”
“我是真诚的想与你当一辈子的夫妻。”
“荒谬!我出卖过你,教唆人杀你,你要我相信你心无嫌隙?”
“坦白说,我确实想过要报复,但那都是许多年前的事了,如今我真的不介意那些往事。”连晨曦无奈的问:“你怎么就不能信任我?”
他和善的态度,仿佛一个苦口婆心的长辈正在规劝顽劣的晚辈放弃反叛。
“当你变成我的傀儡,我自然会给你充足的信任。”荧惑心意已决。
“你对我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我甚至没向你索取一句道歉,这还不够展示我的诚意?”
他轻柔的话语,使她坚定的决心有了动摇。她只能拚命说服自己,他的花言巧语都是诡计。
他绝不可能毫无怨恨!
“你是诚心诚意与我结为夫妻,从没想过把我禁锢在身边,折磨我、羞辱我吗?”她冷冷的问。
“没错,你可以像信任刘家人那样信任我。”
荧惑皮笑肉不笑的回道:“他们是那么淳朴,那么善良,你以为你和他们一样?”
她的亲生爹娘,嫌她不是男孩子而遗弃了她,连最亲的人都会舍弃她,她又怎么能够去相信被她伤害过的连晨曦?
“这话真伤人心”
“别想骗我了。既然你要我的陪伴,就老老实实的当我傀儡吧!”荧惑不再迟疑,将蛊虫逼向他的伤口。
连晨曦轻声一叹,蛊虫立即断裂而死。
荧惑震了震,完全没看见他是几时出手的,耳边像有一阵风吹过,她突觉得头皮发麻,接着全身穴道就让他封住了。
一眨眼,两人的立场已对调。
她呆了,无法想像他的身手竟然这么高明,难怪十多年来没有敌手。
“你的东西,我想还是你自己收着,我不方便接管。”
轻柔的语调,使荧惑回过神。
她定睛一看,连晨曦正在轻吮指尖的伤口,接着他含笑地将手指探入她口中,调皮的撩拨着她的唇舌。
荧惑又羞又怒,忘了恐惧。
“这种葯香,以前有人对我用过。”一进门,发觉空气的味道异常,他便知道有变故,屏息等待她的动作。
连晨曦悠然自若的抱起僵硬的妻子,把她放到床上。
“你若想成功的制伏我,我建议你施展一些前所未有的新鲜招数。”他闲话家常似的告诉她“别太老套了。”
荧惑瞪着他的眼神布满了屈辱,可惜他没空欣赏她的表情。
“其实我很期待你的表现。”他的心思集中在她柔软的耳垂上,时而啃咬,时而轻吻,时而诉说情话。
稀微的月光,从敞开的窗户流淌进来,洒落在两人身上,闪耀着明媚的光芒,诱人心醉。
荧惑开始心慌了,烦恼的猜测着连晨曦会怎么惩罚她?
“我这里有一种独特的葯,功效和你的蛊是相似的,不如你来试试怎么样?”连晨曦说着,拿出一颗包着红纸的小葯丸,不由分说的放进她嘴里。
荧惑穴道受制,抗拒不了,只能沉静的感受着葯丸在她嘴里渐渐融化的滋味。
夜色变得浓郁了。
连晨曦的手指,一直在她覆着衣裳的身躯徘徊。荧惑回想起与他缠绵过的情景,畏怯的闭上眼睛。
她太低估他了,输了,死定了会被他折磨的,他绝对会羞辱她
忽然间,连晨曦的手指施力一按,解开了她被封住的全身穴位,让她恢复行动能力。
她惊讶的望着他。
“感觉如何?”他微笑着问。
她举起手,想打开他的脸,却感觉力道全失,体内泛起一股奇异的热流,顺着全身经脉流窜。
霎时间,她像一颗燃烧的火种,沸腾了。
“你给我吃了什么?”荧惑缩到床角,戒备的盯着连晨曦。她全身肌肤不试曝制的发红,仿佛熟透了的桃子,引人采撷。
“我不是说过,是一种能让你无法抗拒我的葯,虽然和你的蛊有一点点分别,不会让你变成傀儡,你依然能保持清醒的神智,但这种葯能让你喜欢上我,再也不会背叛我。”
“这不可能!”荧惑难以置信,然而,连晨曦势在必得的神情,轻易打消了她的质疑。
他微勾唇角“我们不妨试验一番。”
旭日东升。
屋内,红烛已烧尽,云雨过后的旖旎情景,仍浓稠得化不开。
一双健臂环在荧惑的腰际,她泛着薄汗的脸贴着男人结实的胸膛,听着他稳定的心跳,一夜未能眠的荧惑快要昏昏入睡了。
冷不防的一个温度降落在额头,连晨曦含着宠溺的嗓音,缓缓飘来
“瞧你,眼眶都发青了。”男人用纵欲过后的慵懒神态,欣赏她被迫纵欲过度的憔悴容颜。
荧惑气得牙痒痒的,很想咬他一口。整晚被他摆弄着,听他说调情的话,任他带领她在情欲里起伏翻腾,她不但没抗拒,反而像饿死鬼一样,贪婪的索求,沉醉的迎合,随他纠缠了一夜没睡。
“你喂我吃媚葯了?”她语气不善的质问。
“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喂你葯,不过我们今晚可以再试试,你的反应会不会和昨晚一样热烈?”他答得模棱两可,调戏她的意图倒是十分清楚。
荧惑想打他,奈何四肢无力,酸疼的身子根本动不了。
“即使你给我吃的葯,真能让我失心,迷恋上你那也不是我的本意。”她硬着头皮对他声明。可她酥麻的身躯还陷在他温暖的怀抱,他的怀抱舒服得令她一时间居然有些眷恋。
荧惑有些口干舌燥,发觉自己的声明很可笑。
“为什么我就不行呢?”连晨曦耐心的问。“除了我,你不曾有过别的男人,为什么不肯接受我?难道,你心里有了非嫁不可的意中人?”
“意中人?”那是什么东西?“你以为我会想要那种东西?”
连晨曦支起上半身,让她的头倚在软枕上,他轻轻的抚着她凌乱的发丝,缓声道:“你年纪不轻了,荧惑,你就不觉得孤单,需要人陪伴?”
他关切的询问,松懈了她的防备,使她撤除了不少敌意。
“我有爹娘,他们不会抛弃我,也有一个妹妹,这样我已经满足了。”荧惑平淡的说着,心里却暖洋洋的,很满足,憔悴的脸上也透露出一丝甜美的惬意。
连晨曦俯视她,嫉妒的滋味悄悄的撕扯着他的理智。
“你的父母早晚会逝去,你的妹妹也要嫁人,你终究会是孤单一个,荧惑。”他原本温和的嗓音变得低沉。
她哑然无言,消失多年的孤寂感,随着他的话,重新回到她心里。
连晨曦接着又道:“但你如今有我。我这个童年玩伴是最适合你的夫婿,你老老实实的跟着我,就不会再孤单了。”
他们有过平安共度的童年,证明她不会被他的煞气所克,他们能够做夫妻,只是荧惑抬头,迎接他的视线。
她的眼中不再有敌意,却依然盛满了抵抗之意。
“有一个人,即使我曾经背叛过他,从没给过他好脸色,他还是喜欢我,愿意陪我一生,不会伤害我,能够原谅我,包容我一切不美好的缺陷这样的人,恨本不可能存在。”扬了扬嘴角,荧惑有了和他一刀两断的决定。
“我就在,在你眼前,在你身边,你非要固执的不承认,太不公平了。荧惑,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相信?”
“没必要你这种人,我从来都不需要。”她不去思考,也不愿分辨内心的想法,回嘴就道。
一个爱护她的男人,不是她的亲人,却能比亲人更珍视她,这样的人,不会有的,她也从没希望过,有这样的人来陪伴她。
“晨曦,我们想个法子做个了断。”荧惑感到疲倦,低下头。“你杀了我,或者弄瞎我的眼睛,还是用别的方式折磨我,随便只要你解气了,泄了心头之恨就好,然后放过我家人。”
“我不会那么做的,我早就原谅你了,是你放不下。荧惑,我认识不少人,因为我煞气重而想要除掉我,那些人里不乏肝胆相照的朋友。”
他是在告诉她,他已习惯遭到背叛,习惯让信赖的人伤害?荧惑心乱了,不知怎么的,她深感无措,好像做错事的孩子不知如何善后。
“最初的几年,我的确是恨过你,恨过许多人,因为我命格坏,旁人受伤生病死亡都说是我克的,为此还要杀我,仿佛我不该活在世上。被人这么仇视着,我也会怨的不过,习惯就没事了。”
她也是其中一个亏待了他的人。荧惑无端的心酸了起来,回想起自己也曾受到的不公平对待,更能体会连晨曦的感受。
她蜷缩起身体,被子不知让他抛到哪去了,没有他体温的环绕,她有点冷,却没脸偎进他汲取他的温暖。
“我知道你不会轻易改变决定,要让你相信我,恐怕花费一辈子的时间都不够,那,我现在就和你说明白我的私心。”连晨曦含笑看她缩成一团不与他接触的模样,轻易就明白了她的心情。
他的私心?荧惑狐疑的瞥他一眼。
“我想要一个孩子。荧惑,我娶你不仅是因为我仍思念着你,更重要的是我需要一个家,也需要一个承继我全部的孩子。”
他要她为他生育出健康的下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