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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香港的这五天,简牧颐拨了无数通的电话却都找不到欧予洁,他发现她既没有回家,也没有去上班。
因此,结束圣诞假期后,简牧颐就马上返回台湾,一下飞机便赶回家放妥行李,然后马上直奔欧予洁的住处,却发现大门深锁,看来她是真的不在家中。
最后,打电话到她的办公室,由她的同事夏绿蒂的口中得知欧予洁卷入伪画风波,疑似贩卖假画给客户,从中牟利。他马上致电给她的上司张经理,要求方莲携带“奔马图”与他对质。
双方约在“花漾派对企划中心”的会议室碰头,晚上八点多,多数的工作人员都已下班。
夏绿蒂特别留下来接待简牧颐,想知道晤谈的内容。她和予洁毕竞同事多年,不相信她是会乘机敛财的人。
简牧颐在夏绿蒂的带领之下进人会议室,长桌旁分别坐着方莲、周佳蒂和张经理。
“你们好,我是云樵艺术拍卖的执行总监简牧颐。”他率先开口,取出名片递给在场的每个人。
“简先生,你好,这位是艺莲珠宝的负责人方莲女士,也是奔马图现在的拥有者。”张经理替两人介绍着。
“那大家就不必客套,开门见山地说话了。我听到有人说,你们质疑我卖伪画给欧予洁,让她从中牟利?”简牧颐犀利的双眸扫了室内一眼。
“画是欧予洁替叶董买来送给方莲女士的,我们并不清楚这幅画是由哪里来的”周佳蒂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迫。还以为把欧予洁弄个停职调查就没事,没想到这么快就杀出一个简牧颐来。
“这幅奔马图是由我的云樵艺术拍卖所卖出的,市面上估价约为两百至两百五十万元左右,我以两百万的七成价格一百四十万元卖给欧予洁。请问你们有什么证据说这幅是假画呢?”简牧颐的质问中带着明显的怒气。
周佳蒂指着画作的背后说道:“每一幅云涛先生的作品都会盖上云涛梦笔的章,这幅奔马图并没有这个章,所以不可能是真画。”
“你知道为什么要盖上云涛笔梦吗?又知道章是谁盖的吗?”简牧颐继续追问道。
“因为云涛先生的仿作太多了,所以他的儿子为了区别画作的真伪,会盖上云涛梦笔的章,保证是真画。”周佳蒂答得理直气壮。
“没错。”简牧颐点头说:“就因为云涛的画风多变,画作颇多,有一段时间仿画太多,所以在我接任云樵艺术拍卖之后,就开始在家父的每一幅作品盖上云涛梦笔的章,保证是真画。”
“家父?”方莲一脸疑惑。
“云涛先生本名简云樵,正是我的父亲,而云涛梦笔的章也是由我亲自篆刻印上去的,难道我连自己父亲画作的真伪都认不出来吗?”简牧颐虽然是丢出问话,但字字句句铿锵有力。
“但是这幅画并没有云涛梦笔的章”方莲指着画作说道。
“它之所以没有盖章,是因为这幅画作是我父亲在一九九九年与第二任妻子尹紫艳相恋,送给她的定情之作。这幅画作仅在香港和美国参展过两次,后来就一直为尹紫艳所拥有。直到欧予洁来向我买画,我才请她割爱,由法国送递过来,所以并没有加盖云涛梦笔的章。”简牧颐解释道。
“所以这幅奔马图是真的喽”方莲一脸愧色,没想到她一时糊涂,误信谗言,误会了欧予洁。
“呃那误会澄清就好了,谢谢简先生特地拨冗过来。”张经理连忙打圆场。
“既然方女士认为这幅画作是仿作,那我愿意以原价一百四十万元购回。”简牧颐沈声说道。
方莲闻言,马上卷起画作,这幅画可是她心中的逸品,又是她与叶董的定情之作,怎么舍得再转售出去呢?
“不用了,误会澄清就好了,当初是周佳蒂说云涛先生的作品都会印上云涛梦笔的章,我才会以为这是一幅仿作。”方莲稍微提了一下这起误会的来龙去脉。
周佳蒂挤出笑容来。“云涛的仿画那么多,欧予洁又以那么便宜的价格购得,难免会被质疑真伪,现在误会终于澄清了。”
“张经理,对于贵公司指控欧予洁涉嫌贩卖伪作、从中牟利的部分,因为画作是出自云樵艺术拍卖,对我们公司的信誉造成了伤害,我将请律师对周佳蒂以及一干人等提出恶意中伤、名誉损害的诉讼,以维持我们公司在艺术拍卖界的声誉。”
周佳蒂脸色大变,没想到恶意地耍了心机,竟会惹来官司。
“简先生,这纯粹只是一个误会”张经理试着求情。
“既然是个误会,你们有给欧予洁澄清的机会吗?还发出人事公告要停职调查!为什么不等我从香港回来解释这一切呢?”简牧颐忿忿地指控道。
“我们有请她联络你,有给她解释的机会啊!”周佳蒂感觉衰毙了,没想到简牧颐竟然是云涛的儿子,这下真的惹上大麻烦了。
“简先生,我们会撤销对欧予洁的停职处分和人事公告,也请你对于提出诉讼的事再冷静考虑一下好吗?”张经理希望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现在欧予洁失踪了,你们最好保证她平安无事,否则这个告诉我提定了!”简牧颐撂下狠话后,匆匆离开会议室。
在一旁的夏绿蒂暗自叫好,终于洗刷予洁的清白,也成功地给周佳蒂下了马威了。
“张经理,你看看你的部属做了什么好事?欧予洁替我制造了惊喜,让我得到奔马图,结果却来了一个周佳蒂,告诉我这幅是伪画,有人要乘机从中牟利。难道你不能管束一下你的部属,确定事实后再告诉我吗?一下子真画、一下伪画,搞得我头昏脑胀的!”方莲气得跳脚。
“方女士,这件事我很抱歉,我会尽快处理,给你一个合理的交代。”张经理一脸无奈,连忙致歉。
方莲拿起画作,不悦地走出会议室。
“夏绿蒂,你有联络上欧予洁吗?”张经理问。
“没有。”她摇摇头说:“她失联了,她的手机关机,家里也没有人在,不晓得去了哪里,完全联络不上。经理,简先生和予洁在交往,我看简先生很生气,我们好像把事情闹得太大了”
张经理没好气地瞪视着周佳蒂,斥责道:“当初是你去向方莲说这幅画是伪作的,现在闹成这样,看你要怎么收拾才好?”
“经理,我们的员工章程上明明就规定不能帮客户代购商品,是欧予洁违规在先,她如果没有这么做,会生出这么多事来吗?”周洼蒂开始推卸责任。
“反正简牧颐要是提出名誉损害的告诉,你一个人承担,与本公司无关!”张经理烦躁地甩上会议室的门板。
夏绿蒂观了周佳蒂愤懑的表情一眼,迫不及待地想找到欧予洁,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她那个英挺俊雅的男朋友以超人之姿洗刷了她的清白,他质问周佳蒂的口吻和气势,真是帅毙了!
贝絮菲拿着欧予洁住家的钥匙,替她进屋拿取换洗衣眼,顺便将房子整理一下,把冰箱里过期的牛奶和水果丢掉,还帮她把脏衣服丢进洗衣机里,又从衣柜里拿了几件干净的衣服塞进手提袋里。
若不是她及时赶到,将欧予洁送到医院,这女人差点就由重感冒转成肺炎了。经过她细心的照料,予洁的病情才好转过来,也正因如此,才从她的口中得知她被劈腿、停职的事情。
唉!被男人劈腿的苦,她有切身之痛,要是有机会让她遇到那个花心又用情不专的烂男人,她铁定把他打到连他妈都认不出来!
她提着行李正准备锁门之际,忽然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小姐”简牧颐从“花漾派对企划中心”出来后,就直接赶到予洁的住处,发现客厅的灯亮着,于是上楼一探究竟。
“你找谁?”絮菲转过身,戒备地质问道。
“我叫简牧颐,是欧予洁的男朋友。请问你怎么有她家的钥匙?她在里面吗?”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线索,简牧颐焦急地探问。
絮菲双手环胸,从头到脚打量他一番。原来是个大帅哥,怪不得予洁会被骗得团团转。
她冷哼一声,劈头训道:“她在不在家关你什么事啊?你把她害得还不够惨吗?卖假画给她,害她被公司停职了,又得赔钱给对方。予洁病得一场糊涂,要不是本美女及时赶到,她早就得了肺炎!”
“你说什么?予洁她生病了?她现在人在哪里?”他担忧地追问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在她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人在哪里?带着女人到香港风流快活,现在happy完了,再回来找她,你当全天下的女人都是傻子啊”絮菲连珠炮般地教训着。
“等等”简牧颐被训得一头雾水,开口打断她的话。“你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没有带女人去香港快活,我是带着我弟弟去香港和家人团聚。”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絮菲用力戳着他的肩膀,铿锵有力地指证道:“予洁都当场抓到你家里藏着一个女人了,你还不承认!”
“家里藏了个女人?”简牧颐恍然大悟,终于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她见过尹紫艳了?”那尹紫艳怎么没有告知他有访客呢?
“我管那只狐狸精叫什么名字?你给我滚远一点,有多远滚多远!”她用力锁上门,提着行李步下楼。“还有,不要跟着我,我老公是当安全顾问的,身手很好,你不想断手断脚的话,就跟我保持距离!”
“小姐,你们都误会了,予洁她看到的那个女人是我老爸的前妻,她是小泱的妈妈,她来台湾是想争取带小泱回法国的”简牧颐将事情全盘托出,包括他带着小泱、尹紫艳到香港与家人会合,还有平息了伪画风波之事。
“那我们都误会你了你说连那个什么图的事,你都搞定了?”絮菲看他一脸真诚,不像是在说谎。
“我全都解决了,而且我这次去香港还特别买了一对卡地亚的对戒要向予洁求婚,给她一个特别的惊喜。没想到我不在台湾的时候,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他从怀里取出一个别致的礼盒,递向她。
她掀开盒子,看到了一只璀璨夺目的钻戒,立即惊呼出声。“哇噻!这是限量的情人对戒很贵耶”回家之后,也要叫她的亲亲老公买来送她!
“小姐,求求你告诉我予洁在哪里吧!”简牧颐诚挚地要求。
“先说好,要是求婚成功,一定要找我当婚礼顾问喔!”她递了一张名片给他。没法子,最近经济不景气,结婚率降低,连她的业绩都惨兮兮,当然要撮合有情人成为眷属,再保送他们进入礼堂,顺便冲一下业绩喽!
“谢谢你,贝小姐!”简牧颐确定予洁的行踪后,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了地。
两人相偕步出大楼,由简牧颐开车载她一起到医院探视欧予洁。
医院里弥漫着淡淡的葯水味,欧予洁百无聊赖地躺在病床上,手腕上吊着点滴,翻阅着贝絮菲买来让她打发时间的时尚杂志,不经意地翻到美学专栏那篇,看着上头印着简牧颐的侧脸,她不禁恨恨地撕下它,揉成一团。
一思及简牧颐,又触动她心里纠结的情伤,这几天她反复想着两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愈想愈是不甘心,愈不甘心就愈痛苦。
她是那么爱他,全心全意地对他,甚至爱屋及乌地一并疼爱着小泱,他怎么忍心辜负她的感情呢?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连忙拭去自眼角流淌而下的泪水,说道:“请进。”
一束巨大的香水百合掩去了访客的脸,却遮不住他高大挺拔的身形。
予洁从那双笔直的长腿认出简牧颐来,气愤地别过脸。
“亲爱的,对不起,我来晚了”简牧颐拿下香水百合,露出一张疲惫又充满歉意的脸庞。
“谁是你亲爱的?阁下敲错门、认错人了!”她转过脸,不想又软弱地陷溺在他甜言蜜语的攻势下。
简牧颐将手中的香水百合放在矮柜上,歉疚地垂下脸。“刚才我在你的住所遇到了贝絮菲,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跟我说了。我很抱歉,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错过了你的电话,让你一个人面对大家的责难”
她抿着唇不搭腔,看看他要怎么圆谎。
一连串复杂的纠葛,让他不晓得该从哪个环节解释起,决定先解决尹紫艳惹出来的麻烦。
“那天你在我家遇见的那个女人,不是我的女朋友,她是小泱的妈妈尹紫艳,也就是我老爸的第二任前妻。”
“她那么年轻,怎么可能是你爸的前妻?”她激动地反驳。
“她真的是我老爸的第二任前妻,两人是老少恋,不过四年前离婚了。她来台湾的目的就是想带小泱回法国。”
“那你让她带走小泱了吗?”一开口,她才惊觉自己太过关心他的一切。
“我让小泱自己选择和谁一起生活,如果小泱选择跟他妈妈一起去法国,我也不反对。结果小泱说舍不得予洁姐姐,想留在台湾跟我们一起生活。”
听到小泱提到自己的名字,她心中的僵冷软化了几分。这男人真是既狡猾又可恶,从头到尾都吃定她的心软。
“本来我是想和你一起过圣诞节,之后再接小泱到香港去见我爸妈过元旦的。但因为尹紫艳已经事先订好机票,于是我便更改行程,先带他去香港和我爸妈聚会,打算之后再回来台湾和你一起度过元旦。”
“你可以事先告知我这些事,为什么要瞒着我!咳”她情绪一激动,又忍不住咳了起来。
他连忙体贴地拍拍她的背脊,递上热茶让她润润喉。
“我是想先解决小泱的事情之后,再向你求婚”他从口袋里掏出卡地亚钻戒,递到她的面前。“你看,我连钻戒都挑好了,是真心真意想和你在一起。”
其实他在香港这几天,早已拟了几个浪漫的求婚方案,想给她一个惊喜,为两人的相恋过程制造一个美好的回忆,但现在为了安抚她心中的疑虑,只好先亮出钻戒了。
“如果你是真心的,会把我排除在你的家人之外吗?”分明是故意隐瞒些什么。
他无奈地叹息。“我不是故意把你排除在外,是担心你不能接受我的家庭成员。我老爸光前妻就有两个了,还有数不清的女友们,我怕你知道他的花边新闻后,会完全不想嫁给我。”
听他这么一说,予洁终于可以体谅他的顾虑。要是她有个风流老爸,前任继母又跟自己差不多大,的确会有一点点烦恼和难堪。
简牧颐看她生气的表情已逐渐软化,试着握住她的手说:“至于伪画事件,我是从夏绿蒂的口中得知的,已经紧急向张经理说明画作的来源,请方莲和周佳蒂来当面对质过。”
“那个云涛梦笔的章是怎么一回事?”
“在我还没有接任云樵艺术拍卖之前,坊间有太多关于我老爸的仿作,为了杜绝伪画,我才在后来的画作上篆刻印上云涛梦笔的章。而那幅奔马图是我老爸送给尹紫艳的定情之作,后来你想买画,我才请尹紫艳从法国寄给我,因为创作年份是在我接任云樵之前,便没加盖章印。”
“你父亲就是云涛?”她一脸错愕。
“如果他不是云涛,你觉得以一个六十岁的男人,可以娶到像尹紫艳那么年轻时髦的女人吗?”他苦笑地反问道。
“那他们相信奔马图是真画了吗?”
“相信了,而且张经理已经撤销你的人事处分与停职公告,如果你对于周佳蒂的指控很不满的话,我可以以云樵艺术拍卖执行总监的身分,控告她恶意中伤,损害名誉。”
予洁摇摇头说道:“算了!我已经厌倦周佳蒂爱出锋头、处处耍心机的手段,也对公司现在的环境感到疲惫,不想再跟她缠斗下去了。就算我今天斗赢了又怎么样?明天她一定会找机会扳回来的。”
“那你准备怎么办?”简牧颐关心地探问。
“先休息一阵子吧。”
简牧颐执起她的手,真诚的眼眸直勾勾地睇着她,轻声说道:“那你可以原谅我了吗?”
她默然地垂下眼睫,想到自己为他受了那么多的苦,就这么原谅他好像太便宜他了。但仔细想想,他也没有犯什么大错,只是—连串的误会和错过而引发了这次的争执。
“我们和好,好不好?”看出她的态度已软化,他不放弃地问道。
她轻戳着他的额头,柔训道:“你只有这次机会,下回要是敢再让我找不到人,你就完蛋了!”
“是的,老婆大人!”他坐在床沿,爱怜地搂着她削瘦的肩膀。
“谁是你的老婆大人?未免叫太早了吧?”她娇嗔道。
“反正你现在也没工作,不如来我的公司担任总监夫人吧?不仅我家让你管,我整个人也给你管,还有小泱也归你管。”
“干么?想挖角啊?我的薪水可是很高的喔!”她甜甜地与他抬杠。
“那就是答应喽?”简牧颐乘机执起她的手,霸道地将钻戒套入她的手指。
“你很不讲理耶!”她轻搥他的胸膛以示抗议。
“我们曲曲折折绕了这么多圈,终于在一起了,我不希望再有什么突发状况将我们分开。”他的语气像丝绒般轻柔,在她耳畔低喃。“当我在香港一直联络不上你时,那种感觉太过不安,我不想再经历一次”
予洁没想到,原来两个人的心中竟然浮现了一模一样的想法。
原来不只她感觉不安、没有足够的安全感,他也一样为她焦虑心烦。
“你是第一个让我心动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让我动了想婚念头的女人,我们结婚好吗?”简牧颐深情的眼眸瞅得她心慌意乱。
“先让我考虑几天吧!”她嘴巴倔强地不肯答应,但一颗心早已被他拴住了。
“不要考虑太久,你的好朋友贝絮菲已经等着当我们的婚礼企划了,而且小泱可是为了你这个予洁姐姐,才不想去法国的。”
“那你呢?”她甜甜地反问道。
“我可是爱惨了你,再娶不到你,就要郁卒到得病了!”
简牧颐捧起她的脸,将炽热的嘴贴吻住她红馥的唇,吻上她青稚的芳心,也吻走她的不安与无助。
她怯怯地回应着他的热情,与他亲密地缠吻着,缠蜷的柔情让两人的心更加靠近。
经过这一连串的误会与争执后,他们将心中各自的芥蒂全都摊开来解释清楚,这一切更让予洁坚信,简牧颐是值得托付的男人,可以为她挡去风雨,为她撑起一片天。
冷气团过去,久违的太阳露出脸来,简牧颐到医院接欧予洁出院,办妥出院手续后,他牵着她的手一起离开病房,来到室外停车场。
予洁用手挡在额头前,眯起眼眸说:“好久没看到太阳了,好怀念喔”
“想不想散步?等会儿我载你到公园走走。”简牧颐将行李放进后车厢,体贴地为她打开车门。
“嗯。”她开心地点点头。
两人上车后,简牧颐将车子开到附近的小鲍园,停车后,两人一起下车,沿着健康步道慢慢走。
“在医院待了那么久,再住下去,肯定会发霉。”予洁轻笑道。
“还是要小心一点,别着凉了。”他将围巾缠绕在她的脖子上。
“谢谢。”她环视四周一眼,发现路旁有两排七里香,每隔几步就见树上缠绑着一颗彩色的气球。
简牧颐佯装转头看其他的地方,忽视她询问的目光。
她走向前,解开绑在七里香上的气球,发现每个气球上都附了张小卡片
亲爱的,天气这么冷,让我帮你暖暖被嘛!
予洁在卡片上看到熟悉的笔迹,瞄了他一眼,发现这男人居然会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亲爱的,我高薪聘请你来当总监夫人,薪资就是我的心。
她的嘴角跃上一抹甜丝丝的笑意,继续翻看着下一张卡片。
亲爱的,给我一个名分,让我当你老公,好不好?
简牧颐偷偷觑着她浅笑的侧脸,观察着她的反应。
亲爱的,我的下半生交给你管,好不好?
亲爱的,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五十年后我还是会像现在一样爱你,好吗?
亲爱的,因为你,我的生命才有了意义。
亲爱的,我已经成为你的俘虏了!
予洁看完每张卡片后,发现他足足写了一百个不同的求婚理由,如此细腻的心思和诚意,教她感动不已。
这时她恍然想起,七里香的花语即是“我是你的俘虏”其实两人都早已陷溺在这场微酸又甜蜜的爱恋里了。
两侧七里香的尽头便是一个小小的广场,广场上罩着一个大网子,只见简牧颐冲向前,用力地掀开网子,七彩的气球瞬间升空,飘出片片雪花,坠下一条长长的缎带写着
视爱的,嫁给我好吗?
予洁的发梢、肩膀缀着许多小纸花,净丽的脸上露出笑容来,开心地冲上前,抱住简牧颐的肩膀,高喊道:“我愿意!”
“我爱你,我会证明不管这个世界如何变化,我还是会像现在这样爱你,想和你生活在一起,一刻都不想分开!”简牧颐拨开她发上的小纸花,真挚地承诺道。
她用力地点点头,眼眶泛起感动的泪光。
“我们结婚吧!”简牧颐高兴地抱着她大喊。
“好!”她搂着他的肩头,开心地投入他的拥抱里。
她担任partyplanner,一直都是为别人筹划派对,只能静静地站在一旁欣赏别人惊喜的表情,而现在终于可以感受到这种备受珍爱的喜悦了。
和他相恋的过程,她感受到爱情的华丽,爱情可以很甜,甜到她心软;也可以很痛,痛到她心碎。但这些心痛情伤、误会争执,最终却淬炼成甜美的果实,让他们坚信彼此都是自己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