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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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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降价百分之十?还要折扣厉董,你真是爱开玩笑,这年头什么都涨,黄豆涨、面粉涨,连你糖尿病专用的奶粉都涨了两倍多,你要我拿什么去涨价?”

    皙白修长的纤指不耐烦地点敲桌面,配合着酒红色高跟鞋不住点地,穿着白色羊毛长大衣、灰色字裙的清艳女郎显得十分不高兴。

    “厉董,你要是觉得和本公司合作损失惨重,那本人建议你找有公关经理陪睡的长华企业,相信你有得是耐心,货物delay三、五个月送到你客户手中也无所谓,反正你是下半身还活着的猪,不用大脑的死猪头,女人肯张开大腿,你便口水直流,排汗泄精的磨细你那根放大镜都瞧不清楚的绣花针。

    “还有,下次别再对我的职员伸出你那只肥肥的咸猪手,不然我一脚踢爆你的子孙袋,切了你不知安份的色心,再送你一桶馊水让你吃个过瘾,当猪要有当猪的格调,别妄想做人,穿上人的衣服不会使你更高尚”

    越骂越起劲的莫随红脸上带着使人迷炫的微笑,语气轻柔得彷佛山中的风微微拂过,柔中带媚,酥软了听者的心房。

    不过熟知她呛辣脾气的人可是会赶紧闪避,离暴风圈越好越远,每当她语调越见轻柔之际,那就表示她肚里的火越烧越旺,靠近她的人准会烧成焦尸,别想活命。

    因此,在烫金名牌的执行长办公室门口,身为秘书的小女人蹑手蹑足的贴着墙,里头的地雷区一步也不敢踏入,仅在门外观望,以防那把大火烧到自己身上。

    “我风度差?”莫随红冷笑地耍玩拆信刀。“厉老肥,你给我听明白,要不是看在你儿子是我同学份上,我早宰了你这头猪祭天,你以为你是托了谁的福赖活到今日威胁咯咯不,我从不威胁人,只会付诸行动,我想你不会希望你那位主掌公司财务的老婆大人知晓你那些依依、小可、茉莉,一堆养在外头的小甜心吧!”

    啪答!电话挂上。

    一身名牌,走时尚风的莫氏船运女执行长相当不悦地咒骂两句不雅的脏话,坐在鳄鱼皮制成的旋转办公椅,更多的os在心里泛散开来。

    什么狗东西嘛!耙在她面前拿乔,贪得一点便宜就想得寸进尺,顺着竿子往上爬,当她是没有爪子的家猫,能任由他予取予求吗?还妄想人财两得,当她是一块上等肥肉吞了她。

    哼!那头死肥猪大概八百年没照过镜子,也不看看自己浑身肥油抖呀抖,她又不是“ㄆㄣ”桶什么货色都能吞,居然敢大言不惭说要包养她,还讽刺“声名狼籍”的她一定嫁不出去,他是大发慈悲才愿意收了她。

    x的,她是声名狼籍又干他屁事,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没给他一次教训不会晓得自己有多烂。

    “康心雅,马上给我滚进来,你贴着墙当壁虎呀!别以为打混摸鱼就能坐领高薪,你再四处串门子试试,明天我让你坐轮椅出门。”

    一声河东狮吼,康心雅有如惊弓之鸟,身体不由自主地抖颤一下,脸色微白,吓得直接由门口滚进来。

    本来她的胆子不算小,还有点见义勇为的胆识,但近年来受惊的次数以倍数成长,不时去跟恩主公庙的神明说哈啰,自从在上司日夜的压迫下,她的自律神经失调,战战兢兢地提心吊胆,担心怒焰女神的剑会扫向她。

    “你这‘五体投地’是什么意思?我不晓得原来你这么崇拜我,把我当神一样膜拜。”笨手笨脚的家伙,要不是她的“附加价值”令人满意,不然早被拆得七、八块,等亲友上香。

    “我、我呵呵学姐,早呀!你今天的气色真好,容光焕发,艳色四射,有着恋爱中少女的娇艳。”康心雅干笑的连忙从地上爬起,极尽谄媚阿谀。

    “叫我执行长。”她冷凝着脸,眼中发出剥剥的红色火光。“还有,已经不早了,你知不知道我替你接了几通电话?包括那头死不要脸的厉肥猪。”眼刀一射,怒焰浓如一千度高温。

    康心雅畏怯地缩缩脖子“我我在上班的路上看见一只小狈,它很可爱又很可怜,好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所以、所以呃,我就把我的早餐—”

    “嗯哼!这是理由吗?”敢让她充当总机小妹,可见她的工作量还有增加的空间。

    “不是。”康心雅一个劲的笑,企图以甜美的笑容掩饰自己迟到的事实。“学姐,不要太严肃嘛!我保证我会做好我的工作,在各部门布下眼线,绝对不会出大纰漏。”所以小小的突槌就不要太计较啦!

    “是执行长,要我提醒你几次。”公私不分最要不得,而她屡犯不改。

    对她的不长脑,莫随红又狠狠一瞪,重拍桌面。“我问你,厉老肥的业务是谁接洽的?”

    “嗄这个好像是业务部的小李”是他吧!非常有上进心的新人。

    “我讲过几百遍不接他的case,你们的耳朵长到哪里去?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要我改用火星话吗?”这些状况外的天兵。

    一脸崇拜的康心雅白目地扬声“哇!学姐,你真厉害,居然会火星话。”

    “你你你这个笨蛋,你究竟有没有长脑?”

    挨骂的小秘书笑得很无辜,头低低地由眼角偷觑头顶冒烟的上司,心想着待会要泡杯降火气的莲藕茶,免得火山爆发,祸延九族。

    “又在吼叫了,母狮子,打狗要看主人,好歹她是有主的。”轻责即可。

    谁是有主的康心雅不悦地拨开放在头顶的大掌,离畜生和野狗远一点。

    “罗经理,你是来报告贵部门的缺失吗?”又一个令她看不顺眼的家伙,偏偏这人是她重金网罗、不惜祭出“美人计”、“亲友牌”挖角来的精英,为了他赚钱的才华,她努力忍耐。

    斯文的面庞闪过一丝笑意,身材高偏瘦的罗可深优雅地挪挪金边眼镜。“不,我是来邀功的。”

    “邀功?”一双媚人的美眸立眯,迸射出凌厉眸光。

    “厉董那笔生意我刚拿到手,比照去年多加一成运费,关税由对方自付,随着物价,我们得以适度的调涨运费。”

    “合约签了?”自信很好,自大就惹人嫌。

    “还热腾腾地摆在我桌上,执行长要过目吗?”他又笑了,有意无意地瞄向一旁扭来扭去躲着他的手的小秘书。

    “厉老肥同意?”那头只想占便宜的猪可没那么好商量,不把价钱压到最低生意不可能谈得成。

    职衔是业务经理的罗可深戏谑地朝她一行礼。“我直接找厉小开,你知道我说服人的能力一向不错。”

    “是威胁吧!罗经理。”厉仕文跟他老子不同,不是猪,而是只不知人心险恶的小绵羊,一遇到心机深沉的大野狼,不被吃了才怪。

    他呵呵地低笑,眸中闪着赞赏的流光。“学妹,你越来越了解我了,真叫学长我欣慰呀!”

    “少说废话,拉业务本就是你的职责所在,想邀功,等年底营业额达百亿再来分红。”哼!他打什么主意她会看不出来吗?“公司赚钱,我会拨出一笔经费提供员工国外旅游,欧洲十日游如何?还有美丽的金丝猫‘向导’作陪。”她看了一眼康心雅,意有所指。

    “你真是‘好有良心’的上司呀!”磨着牙的罗可深冷瞪她,断人姻缘会遭天打雷劈的—黑眸冷冽的说道。

    等你追到人再来论英雄,逊脚学长。莫随红心情愉快地以眼神回道。

    他翻翻白眼。“对了,小学妹,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外面有一位非常赏心悦目的来客要见你,至于你这位失职的秘书我先带出去管教管教,有事没事别找她,因为我们要去喝咖啡。”

    “什么喝咖啡,我才不跟你去,我要上班啊!你别拉,放手大臭虫,你是土匪呀!学姐,快救命,我被绑架了”

    莫随红扬手一挥,不去理会渐行渐远的呼救声,反正早晚会被吃了,早吃晚吃有什么分别,顺水推舟算是一点福利,喂喂贪婪的大野狼。

    莫氏船运自清光绪三年成立,一路在风雨中成长,在业界也算小有名气,商誉卓越。

    邮轮、货轮、游艇等数百艘船组成的船队,每年的营收益高达数亿美金,惊人的实力当然引来眼红人士的觊觎,莫家的那些二世祖,没人愿意放过这块大饼。

    莫随红接手以后确实遭遇不少困难,她的年轻、她的美丽都是一种话题,攻击者众,看笑话的也不在少数,虎视眈眈地等着她被击倒好坐收渔人之利。

    其实在莫氏企业里,大部份的高阶主管都是姓莫的,或是和莫氏家族的姻亲,堂表亲戚一大堆,不论有没有能力,先占据了叫人眼红的肥缺再说,死也不退位,一度造***浮于事的财务危机。

    上上任当家莫日阳早逝后,遗孀甘春柳入主公司却饱受抨击,不少堂字辈大伯小叔、姑表姨舅都逼着她让权,欺她一个寡妇无人撑腰,百般刁难,恣意嘲弄,要她扛不起重担自愿求去。

    但她可算是一名坚韧的时代女性,咬牙硬撑,忍受着来自各方的诸多非议,并做出一番跌破众人眼镜的成就,让莫氏船运在稳定中求成长。

    莫随红从小看着母亲在一群豺狼中讨生活,承受他人所不能承受的压力,十分心疼,于是她十五岁起便以打工名义进入公司帮忙,并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

    因此公司分别有保皇派和拥红派,前者推崇莫日阳堂叔所出的莫家正统子孙,认为血缘才是一切,后者则拥立实力坚强,又十分凶悍的现任执行长,马首是瞻地为她效力。

    不过在莫随红不断引进新血的情况下,再加上她大刀阔斧砍掉一大半不做事只领闲差薪俸的“皇亲国戚”敢与她叫嚣的声浪才终于慢慢变小,转为地下耳语。

    今年二十八岁的她遇过不少对手,不论是老奸巨猾的前辈,或是油嘴滑舌、不学无术的后生小辈,她都能应付自如,绝不让他们在她身上占一丝便宜,遇强则强的战斗力让人退避三舍。

    识人无误是她最引以为傲的才华,她能第一眼瞧出此人的本质,是恶、是善,是否能为己所用,鲜少出错。

    可是眼前这个看似无害的男人却给她一种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纵使他一句话也没说,那股慑人气势仍隐隐散发,叫人畏而生寒。

    她看不透他,而她非常不喜欢这一点。

    “是你要见我?”

    “我叫秦狼。”一身森冷的男子微启薄唇。

    扬起眉,她身子往后一倚,轻转皮椅。“秦先生有何贵干?”

    “秦朝的秦,野狼的狼,你听清楚了吗?”他目光如炬,紧盯着她。

    “请坐,秦先生,你站着的高度让我有威胁感。”他还没资格要她仰首。

    唇瓣抿了抿,他又问了一句“你不认识我?”

    莫随红的神情转为不耐烦,眼露轻蔑。“你要是不想坐就滚出去,别浪费我的时间。”

    目露难解眸光的秦狼并未依她指示坐上宾客沙发,他长腿一迈,就近拉了张折迭椅子过来,随兴一坐,视线不曾离开她一分一秒。

    不知为何,被他这样看着,她竟有一种快窒息不过来的感觉,很像她到了个狭小空间的感觉见鬼了,她干么紧张,眼前的他不过是个普通男人。

    可是为什么她又隐隐有种熟悉感呢?嘶~头冷不防的痛了起来,一定是刚才被厉老肥气的,现在才发作。

    想抽根烟缓和一下烦躁的情绪,但是在一双冷眸的盯视下,她微眯起眼打消念头。

    烟瘾并不大的莫随红向来只爱一根烟抽上两口,剩下的便放在烟灰缸上,她喜欢香烟微微散发的味道。

    不过她绝不在家中抽烟,因为她是个相当有责任感的大姐,对家里的弟妹十分照顾,只要对他们不好的事,她一概不做。

    她知道自己是被领养的,但对于领养前的记忆全无印象,宠她如命的养母给她全新的人生和未来,她非常珍惜,也深爱陆陆续续到来的家人,为了他们,她不惜把命豁出去。

    “你要这样一直看着我吗?请说明来意,要不就请你离开,我工作很忙。”她不客气的道。

    “我叫秦狼,是—”

    “你说过了,用不着一再自我介绍。”烦不烦呀!她没那么多时间应付他。

    浓眉往上一挑,他脸上微露有趣的表情。“有耐心点,女孩,听我把话说完。”

    “女孩”她不悦的捻熄那根烟,觉得自己受到羞辱。

    看得出她很火,美丽杏眸扬着熊熊火光,除了年纪一大把的长辈会叫她女孩外,没人有胆子以这种自家人语气轻唤,这男人无疑是找死,她最恨人家不尊重她以实力得来的成就。

    女孩,对她来说是一种蔑词,意味着不成熟、难堪大任、小孩玩大车,不具任何威胁性。

    他不理她质疑的语气。“我是国际刑警,奉命来台湾调查一起毒品****案。”

    莫随红闻言秀眉微颦。“毒品****案?”那与她何干?

    “请你配合。”

    “我?”她讶然,错愕地直视他。

    “我们有足够的证据怀疑贵公司的船只从事不法勾当,夹带纯度甚高的海洛英来往国际—”突地,他话一停。

    秦狼的神情极冷,发上、脸上淌着水,胸前一大片水渍,湿了灰白衬衫。

    “真是不好意思,女人当家就是这点不好,容易受到惊吓,你不会怪罪吧!”她扬扬手里的空杯,状似懊恼地自嘲。

    “我原谅你。”她眼中的得意太过明显了,叫人实在无法视若无睹。

    “真有风度呀!像你这种任人作践的男人不多见了,我们公司刚好少一名扫厕所的清洁人员,我会为你保留一个空缺,随时欢迎你来上任。”瞧他说得多宽宏大量,他以为他是谁。

    “你不相信我?”

    蜜色的唇发出娇媚笑声。“凭什么要我相信你,随随便便走进来的一个人指控我有罪,我就得信?是你太天真了,还是当真以为女人好欺负,随你搓圆捏扁,任意摆布?”

    “我有证件—”一阵大笑声打断他的话,抽出一半的警徽似无用武之地。

    “这年头什么东西都能作假,区区一张证件能证明什么?我建议你回监狱重修,学些有创意点的诈骗手段再来,也许我真会一时不察上了当。”拿三岁孩子的把戏来骗人,他未免太不长进了。

    “莫小姐,请收起你放肆的态度,我确实是来自美国的国际刑警,如有必要,我会请当地警局证实我的身份。”秦狼的神情转为严肃,他这一趟来不是开玩笑的。

    “放肆?”她冷笑地撩撩发,摆出令男人血脉偾张的姿势。“就算你是警察又如何,要是你有证据早就逮捕我了,何需旁敲侧击地引诱我认罪?”

    “我们在墨西哥湾查获一批白粉,接头的毒贩供出****方式,‘远日二号’货轮你不陌生吧?”她要证据他双手奉上,就看她做何处理。

    远远日二号?莫随红脸色微变。“屈打成招、威迫利诱不是你们最擅长的手段?多少数目开个口,别想弄个罪名栽赃。”

    这些远行的货轮长年在海上,航行各国各大航口载运货物,每艘船出海时日不一,在公司里,她能掌握人事或财务开支,每个心怀不轨的人都能一一揪出,可是对货轮的管理可就鞭长莫及了,更何况那些船员在她上任前就已存在,她没一一见过。

    要人不贪不求是不可能的事,他们私底下瞒着她做了什么,她真的无从得知。

    看她妄想以敷衍的态度打发,秦狼站起身,两手撑于桌面俯视她。“你知道我们一旦查出贵公司与毒枭挂勾,罪行有多重吗?”

    “不要威胁我,我不是被吓大的。”她也怒拍桌子,一跃而起与他对峙。

    “轻者吊销执照,贵公司将失去航权,重者负责人锒铛入狱,三、五十年才能见天日。”贩毒是相当重的罪名。

    “你、你你去查呀!我是清白的,不怕你罗织任何罪名。”莫随红气得指着他鼻头,牛奶白的肌肤因动怒而沁出薄红,娇艳无比。

    “好,就从你查起。”她敢下战书,他没理由不接。

    “我?”她睁大眼,一副意外又惊愕的模样。

    看她讶异的表情,秦狼脸部僵硬线条放软地说道:“我相信你也想揪出是谁在背后搞鬼,给你一个机会,也等于给贵公司一条活路,跟我合作利大于弊,你不笨,应该会作出聪明的选择。”

    她瞪他。

    许久许久。

    “主控权在我,我的人你一个也不能碰,除非有我的允许。”她妥协了,毕竟她也怕有不好的风声流入业界,影响公司营运。

    “成交。”

    看着伸向前的厚实手掌,莫随红心不甘情不愿地一握,心里暗忖着,她要怎么做才能转移他的注意,先一步找出死不足惜的害虫。

    不过,他也未免握得太久了,双目如盯上猎物的隼,牢牢锁住她,那眼中透出的热度不若外表冷冽,彷佛见到失联已久的故人一般。

    见鬼了,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竟感到一阵战栗,由脊椎窜起。

    “什么我没听清楚,麻烦你再说一遍。”

    难得有耐心的莫随红站在家门前,怒视跟了她一整天阴魂不散的男子,低视一眼他脚旁简便的军用背袋,这只狼不要太过份喔!

    但某人显然不把她的怒气放在眼里,不厌其烦的重复“为求便利,我想我们应该住在一起。”于公于私都方便。

    “住在一起?”她嗤笑地以指戳戳秦狼硬如石头的胸膛。“很抱歉,我还是听不清楚,有胆你再说一次试试。”

    看得出她的抗拒,他一把握住纤绵细掌。“你有义务提供我住的地方。”基于合作关系。

    “义务我有什么义务要负责你住在哪里,你少得寸进尺,你们国际刑警组织有那么穷吗?付不出你的出差费。”

    “随红,别忘了莫家船运的存亡就在你一念之间,别耍任性,听我的。”她没有出错的机会。

    她的安危也是考量之一,一旦她出面配合调查,难保那些既得利益者容不下挡人财路的她,一发狠骤起杀机,以绝后患。

    其实当初在美国时一知道这件事、一发现她竟是莫氏船运的主事者,小组讨论出这个计划他就先感到不安,因为她的安危是他最优先的考量。

    是他太急迫了,一心只想见到失去连络多年的她,以为她会一眼认出他,却忘了人会变的,在时间的流逝中,记忆是最不可靠的。

    “你谁允许你随便叫我名字!”莫随红像被针扎了一下,气急败坏地往后一跳。

    “随红,很美的名字,我喜欢。”他轻吟,恍若在呢喃一首诗。

    “谁要你喜欢,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和来意,别见到女人就巴上。”她气呼呼地大吼。“不是每个女人都能让我多用一份心”秦狼耳语般地低喃,话一出口化为一声叹息,飘散在风里。

    对她,他有愧也有怀念,他做了一件对不起她的事,至今仍深深愧疚中,希望有朝一日能弥补她。

    这么多年来,他始终放不下那张信任他的小脸,圆滚滚的眼珠里闪着纯真以及对世界存有希望的光亮,软软的哝音充满令人心头一暖的甜。

    若是时间重来,他还是不后悔做了那件事,因为那是他唯一的机会,他必须紧紧捉住。

    “我警告你,不要对我有非份之想,我答应和你合作是为了上千名员工,你别以为有便宜好占。”只要他敢逾矩,她一定让他痛不欲生。

    瞧她认真的神情,秦狼有些想笑。“想扑倒我的女人不在少数,你确定你不是其中一个?”

    他不介意让她扑,高举双臂任其蹂躏。

    “作梦啊你!我眼光没那么差,你尽管系紧你的贞操带,我保证不会侵犯你的清白。”当他秀色可餐呀!让人食指大动。

    莫随红的“声名狼籍”理由无他,因为她打十七岁起交第一个男朋友后,只要她觉得追求者不错便交往看看,一个换过一个不觉腻。

    有人说她是在海边捡石头,捡来捡去总是挑不到满意的,老实说她自己的感觉也是,那些男人真的都不错,平均分数也有八、九十分,但就是达不到她心中百分百的对味。

    因为男人“用”得凶,不到几个月就淘汰一个,某些被甩的人难免心有不甘,以为挖到大金矿却空手而回,难以入耳的言语便由这些人口中传出。

    听她说得嫌弃,秦狼眼中微露不悦。“我们现在应该讨论这些事吗?”

    “我也觉得挺无聊的,这条路出去左转有间汽车旅馆,环境清幽,收费合理,就算你偶尔想带个辣妹办事也很理所当然。”不用再花钱,方便又省事。

    “你叫我住到那种地方去?”他不悦的问。

    “是指点你一条明路,不要再像一条狗跟前跟后,我对你紧追不舍的行为很不屑。”她重话一下,不信赶不走他。

    可惜莫随红的如意算盘没能如愿。